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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
齐渊跌坐在地，再次吐出一大口鲜血，神色惨白如纸，显然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而看到这一幕，齐家的所有人都是怔在了当场，不再有人慌忙奔逃，因为齐渊作为齐家的精神支柱，他这一败，精神倒塌，他们仿佛是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沈离徐徐上前，注视着齐渊，久久不语。
“呵呵。。。”
这时，齐渊竟是突然笑了起来，看着沈离。
“呵呵，想我齐渊精明一世，却是在这糊涂一时，搭上了自己的性命。”齐渊惨笑，颓然摇头：“沈离，我承认，我小看你了，想不到啊，小小的江元城竟出了你这等旷世之才。想当初有多么人劝我趁你还没有成长起来，将你扼杀在摇篮之中，我始终认为你不过是个小角色，成长不到这个地步。想不到，这一念之差，竟然搭上了我的性命。。。”
“可惜，你终究是败了，但不是败给我，而是败给你的自大和狭隘。其实若不是你们三番五次对我出手，我并不想把事情做绝，是你逼我的。齐恒险些使我身死，我忍了，齐御针对于我，我也忍了，但之后你们勾结林文浩、白岸峰将我沈家置于绝地，不好意思，我不能再忍，你们非要将我一步步推到这个地步，我也无可奈何。”沈离神色平静，慢声道，看不出内心的想法。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和沈家一路崛起，打破了我们本来已经规划好了局面，所以，为了家族的利益，我不得不出手，再有，你杀了我孙子齐御，这口气，我不得不咽下。”齐渊冷笑。
“齐御那是咎由自取，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好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你动手吧。”齐渊突然一叹，知道今天是难逃这一劫了，索性不再抵抗，直截了当道。
沈离默然，但对于这么一个生死仇敌，他不可能改变自己的想法，刀锋渐渐立起，寒光闪动。
“沈离，我想求你一事。”齐渊突然开口了。
“我不可能放过你。”沈离道。
“我当然知道。”齐渊自嘲一笑：“我自认难逃一死，不再作抵抗，不过还请你念在同出一城的份上，放过我齐家老小一命。”
沈离眉头倏地蹙起，这要求他是很难答应的，斩草除根的道理他清楚，他也几次因为这而陷入险地，沈天行跟他说过不止一次，而他现在斩杀齐渊，那跟齐家之人可谓是血海深仇，这仇恨是不可能化解的，若是放过他们，日后万一他们成长起来，必定是对自己的威胁。
“我们之间的仇恨虽然难以化解，但还请你放过我齐家老小一命，毕竟他们是无辜的。”齐渊由衷道，看他的眼神，沈离也知道他这是真心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沈离慢慢转过头，看着这在院外的一个个人影，多是些少年人，不过十二三岁，神色惶恐，而其他的，则是一些妇孺，看着倒在血泊中的齐渊，忍不住泪流满目。
这一刻，沈离突然迟疑了起来。
第一百一十八章：一念之差
偌大的宅院突然安静了下来，仿佛是万籁俱寂，齐家所有人的目光均是落在沈离的身上，却各不相同，有恐惧，有仇恨，有期待。。。
沈离犹豫了，本来他是打着血腥报复之心的来的，毕竟齐家害他沈家至此，他不可能不复仇，然后斩草除根。
但当他真正面临这个抉择的时候，他迟疑了。
许久之后，沈离终于一声叹息，目光再度落在齐渊的身上：“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你知道的，我不可能置我自己于危险之中。”
“算了，算了，是我心存侥幸了，动手吧！”齐渊怅然一叹，眼睛闭起，一滴浊泪从眼角处划过。
“你自裁吧。。。”沈离一挥手，怅然叹道。
“哎。。。”
齐渊略带感激的望了沈离一眼，而后深深望了前方的诸多家人一眼后，突然闭上了眼睛，右手成拳，猛地撞在了自己的喉骨之上。
“咔嚓。。。”
一声轻微的声响，喉骨断裂，齐渊的生机彻底断绝，无力的软倒在地，江元城齐家家主，一代先天强者，就此殒命。
“何必呢。。。”
沈离一声叹息，突然转过头，似乎是无奈的朝着院外走了过去。
齐渊离开江元城带走的人并不多，不过二三十名，其中还包括一些老人，此刻尽是集结在这院中，在眼睁睁的看着齐渊自尽之后，那些老者并没有多少的神色变化，似乎是在克制着，而少年人也没有什么过激行为，只是暗暗流泪，被长者紧紧的抓住。
“啊。。。”
这时，一声凄厉的大吼突然自沈离的旁边响起，原来是齐渊的第三子，此刻再也克制不住，持刀朝着沈离扑来。
“噗。。。”
沈离也不转头，右手猛地一抖，寒影刀便是已经穿透了他的胸膛。
“哇。。。”
随着中年人的身死，一些孩子，甚至是女人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的恐惧，哭泣起来，惊恐的看着沈离。
“叔叔。。。”
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突然扑到了中年人的尸体之上，泪如雨下，他是齐渊的孙子，因为父亲早逝，所以一直跟着这个中年人，情如父子。
“你。。。你。。。。你个坏蛋！你为什么要杀了叔叔！”
孩子突然转过头，状若疯狂，对着沈离嘶吼道，目光中尽是强烈的恨意。
沈离哑口无言，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住口，不要乱说！”
见到这一幕，旁边的一个美妇几乎要吓死，急忙上前捂住了孩子的嘴，让他不能再开口，自然是怕惹火了沈离，命丧当场。
沈离无奈摇头，亲爷爷、情如父亲的叔叔都死在了自己的手中，等这个孩子长大，他会怎么样呢？
沈离太清楚了，所以他不得不提起了长刀，哪怕不愿，他也不得不这样做。
“不要，求求你了！不要啊，他还只是个孩子，他长大了根本记不清现在的事情！求求你不要杀他，你杀我把！”
看到沈离的动作，美妇神色惨白，泪如雨下，紧紧的抱住孩子，哀求道。
看到这一幕，沈离的刀锋不由停在了空中，看着这个不过十岁的孩子，在看着这个妇人，虽然他们已经把自己当作了生死仇敌，但他们毕竟只是女人和孩子啊！
“啊。。。。”
剧烈的挣扎和矛盾之下，沈离几乎要疯掉，忍不住仰天长啸，啸声滚滚，响彻在云霄之上，不知道惊动了多少城中强者。
“砰。。。。”
沈离怒啸，猛地一刀斩下，但刀光却是贴着美妇和孩子横扫而过，将一面墙壁劈成粉碎，碎石四溅。
“你们走吧，走的越远越好，如果再让我在太白王领看见你们，我不可能再放过你们。。。。”
沈离突然开口了，声音无力，尽是深深的无奈和纠结。
“什么？他放我们走？”
听到沈离的话，人们几乎感觉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不敢相信沈离竟会如此仁慈。
“滚！”
沈离猛地一声大吼，神色狰狞，杀机凛冽！
“走，走，快走！”
人们这才霍然惊醒，如蒙大赦的起身奔逃，也顾不得再收拾什么家当细软了，亡命般离去。
而地上的那个小孩也是在美妇的拉扯下站起身来，怨毒的看了一眼沈离后，被美妇拉着离去了。
“或许等以后的某一天，我会作茧自缚吧？”
看着渐渐消失的齐家家人的身影，沈离突然自嘲一笑。
放走了这些人，他很清楚他会付出多大的代价，或许是一个让人后悔终生的抉择，比如齐渊选择与他作对一样。
但哪怕如此，他还是做了。
因为这些老人和孩子毕竟不是白岸峰的门人，白岸峰杀人如麻、罪孽深重，沈离杀他们没有一丝的负罪感。
但他们，只是手无寸铁，失去了家庭的可怜人，面对他们，沈离实在下不了手。
沈离，是人，是有血有肉有心的人，可不是白岸峰那样的冷血屠夫。
所以他作出了这个决定，哪怕知道自己会后悔，他也是做了，只因为心中的那一道底线。
“哎。。。”
沈离怅然一叹，身形一闪，便是迅速的隐没在了夜色之中。
回到客栈之后，疲惫不堪的沈离泡了一个热水澡，也算是驱散身上的血腥气，毕竟他这一天来连续斩杀江绍铭、齐渊，已经杀了太多人，身上的血腥味前所未有的浓郁，沈离不得不想办法驱散它们。
两场大战，其实以沈离如今的实力，身体上并没有多少的疲惫，更多的是来自于心理上，跟斩杀白岸峰一行相比，今天晚上沈离的心理要疲惫上太多了。
如此艰难的一次抉择，不过也幸亏沈离这一次抉择，如果当时沈离没有控制那一丝杀念，恐怕他现在也不会舒舒服服的在这里泡澡了。
杀了那么多人，而且尽是无辜的老人和孩子，没个几天的功夫，沈离还真没有办法去走出那阴影，说不定会因此而走火入魔，留下一块永远的心病。
换了一身干净衣服，沈离躺在了床上，沉沉睡去，或许是太疲惫的缘故，这一觉他睡得格外香甜。
第一百一十九章：红烛轩
太羽城，红烛轩。
作为太羽城中声名最盛的温柔乡，红烛轩从未缺少过客人，每夜，来往之人如过江之卿，红烛轩的主人只会担心庭院如何接待得了这么多人，而不会担心冷清时该当如何。
今夜，与往常一样，红烛轩中灯火通明，笙歌阵阵，姑娘们的笑声仿佛是勾人魂魄的靡靡之音，引得人不能再挪动半步。
如果照这个形势发展下去，红烛轩的主人势必又会在清晨高高兴兴的清算自己的进账，再次在夜间赚个盆满钵满。
但现在，红烛轩的主人却是愁眉苦脸的站在楼阁之上，只因今天轩中迎来了一名恶客。
一行人几乎是横冲直撞般的走了进来，大马金刀的往正中间的桌案前一坐，一阵凶煞之气蔓延开来，惊得一众客人和姑娘连连后退。
作为太羽城生意最红火的青楼，红烛轩时常会迎来专门来找茬或者撒野的恶客，但红烛轩依然屹立，只因为红烛轩的主人同样在这太羽城中拥有惊人的能量，根本容不得一般人来撒野。
而现在，红烛轩的主人，却是犯难了，因为他知道这一行人的来头，更知道为首的那个黄脸大汉，赫然是凶名赫赫的白岸峰副峰主，熊烈，不单如此，熊烈本身也是一位先天高手，他红烛轩再强，再不敢跟一个先天强者叫板，更何况他背后还有着让三大家族都忌惮不已的白岸峰。
“哎呦，原来是熊大爷来了，今天好兴致啊！”一见这场面，那老鸨便是扭着一个水桶腰迎了上来，陪着笑道。
“来照顾照顾你们生意，麻利点，把你们这的姑娘都叫来，让我好好挑挑。”熊烈大笑道，声音雄浑，震得一众客人耳膜嗡嗡作响。
“这。。。”
老鸨顿时迟疑起来，要知道到了现在这个时候，轩中的客人众多，姑娘几乎全被挑了去，连闲着呢都很少，更别提什么都叫来了。
“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去叫！”见老鸨迟疑，熊烈身后的一人顿时喝道。
“大爷。。。今天，今天实在是不好意思，一些客人来的早，将姑娘都挑了去。。。”老鸨鼓足了勇气，终于小心翼翼的说道，不过一看白岸峰等人沉下的神色，便是急忙改口：“不不不。。。。大爷别生气，后台应该还有几个，要不我先把她们叫来陪你们喝喝花酒？”
“你是在搪塞我吗？”熊烈淡淡道，也不抬头，只是剥着手中的一个甜桔。
“不不不。。。不敢，不敢！”老鸨脸色一白，深知这一行人的厉害，急忙道。
“大爷大爷，是这样的，今天实。。。”看到这一幕，一个**急忙上前，想帮老鸨解围。
但还不等他说完，熊烈突然一笑，而后手腕猛地一抖，只见那个甜桔猛地飞出，带起炽烈风声，竟是将那**的喉骨直接砸碎了去，毙命当场。
“啊。。。。”
这一幕顿时引得场中一片尖叫之声，那老鸨更是险些吓昏过去，一屁股坐在地上。
“非让我杀人吗？”熊烈一声叹息，仿佛很是无奈。
“不不不。。。”
老鸨连忙摆手，拼命的稳住自己的情绪，知道这时候只能顺着他的意了，在一个先天高手面前，拿什么来反抗？
“听不见吗？所有人都给我滚出去，给你们三息的时间，不然的话，哼哼，你们知道结果！”熊烈身后的那名黑脸汉子猛地一声大喝道。
“快走快走！”
听到这话之后，本来还在厅中站着的客人再不敢停留半刻，匆匆离去，生怕惹火了这些凶神。
“哼，他们也太霸道了吧？”但白岸峰如此行径自然引得很多人的怒火，忍不住道。
“噤声，噤声，别让他们听到了，他们可是白岸峰的人，杀人不眨眼，连三大家族都不愿与他们作对，你找死不成？”一人连忙道。
“哎，走吧，走吧，犯不着为这丢了性命。”
不过是片刻的功夫，大厅之中已经是一片冷清，人们都是惧怕白岸峰的名声，不敢再久留，生怕丢了性命。
而红烛轩一众姑娘们也是在老鸨的催促下急忙在熊烈的面前站在一排，惶恐而立，身体忍不住颤抖着。
“这样才清静。。。”
熊烈一声轻笑，而后目光扫动，从这些莺莺燕燕的秀美脸庞上一一掠过，选定了几人，也不去楼上，只是在厅中的一个奢华躺椅之上躺下，由这些姑娘服侍。
“啊。。。”
一个清秀姑娘一声惊呼，熊烈大手粗鲁一抓，直接将她的衣衫撕裂开来，现出里面的雪白**，动人心魄。
清秀姑娘虽然不愿，但却不敢反抗熊烈，被他一把搂在怀中，任意揉捏。
熊烈生性好yin，根本不避讳什么，越是**的场面他越是喜欢，因此再不驱散后面的十余名白岸峰门人，直接将众女的衣衫一一撕去，肆意yin乐，大笑之声远远传去，老鸨看着这场面，也是敢怒不敢言。
“哎，没意思，尽是些庸脂俗粉。。。。”
大概是时间长了玩腻了，熊烈一把将怀中的一名女子扔了出去，对着那老鸨道：“对了，听说你们这最近刚选出了一名花魁，还是个雏儿，快让她出来，让老子作个乐子！”
听得这话，老鸨神色顿时惨白，急忙道：“这。。。这，大爷，不是我不愿，而是这柳伶儿是卖艺不卖身的，实在是。。。实在是。。。”
别的可以商量，可一个花魁可以说是青楼的摇钱树，青楼根本不允许花魁轻易破了身子，只有是处子之身，再加上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才能引得大量的豪客一掷千金。
这花魁柳伶儿可是红烛轩从小培养起来的，寄予了厚望，若是让这熊烈弄了去，那红烛轩真算是赔到家了。
“别废话，老东西，你以为你这是什么地方，还卖艺不卖身？少装什么清高，赶紧给老子叫来，可别逼得我动手，弄得你这红烛轩真成了一片血红之色。”熊烈森然道。
第一百二十章：有女倾城
熊烈咄咄逼人，老鸨的脸色已经是一片煞白，终于，在熊烈恐怖的杀意之下，老鸨再也支持不住，跌坐在地，汗如雨下。
“熊大爷，实话告诉您吧，不是我不愿让伶儿出来，实在是她。。。她已经让一位公子拔了头筹，虽然因为蔓儿的拒绝并未**，但已经是不接客了，所以。。。”
青楼虽然是勾栏之地，但也是有着自己的规矩，花魁已经让人拔下，收了银钱，老鸨若再让她出来接客，那这就是对客人的大不敬了，打破了生意的规矩，况且那公子也是个大人物，她同样得罪不起。
“噢，真是有意思，你说，那小子是谁？”熊烈饶有兴趣的一笑，问道。
“是孙家的一位公子。”
“孙家？三大家族吗？好大的名头吧。。。”熊烈突然冷笑起来，语气变得森寒：“你觉得我白岸峰会怕他孙家吗？况且，一个小子而已，敢跟我争女人？去，把姑娘带来，那小子若是敢说半个不字，我当场杀了他！”
“这。。。这。。。。”
老鸨脸色惨白，这个选择几乎是比杀了她都难受，所谓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这两人都是她惹不起的人物，她能怎么办？
“大爷，那伶儿有什么好？还是让我陪您吧，求求你了。。。”一姑娘见状，不忍让老鸨为难，纤手抚上熊烈的胸膛，腻声道，绝美的脸庞再带上三分媚态，哝哝细语，绝对是任何男人都跨不过去的美人关。
“咔嚓。。。。”
可熊烈也是干脆，一声冷笑，直接一把拧断了这女子的脖子，在所有人惊恐的目光中远远丢了出去，香消玉殒。
“熊大爷留情啊。。。”
看到这一幕，老鸨差点昏死过去，失声惨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