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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为什么不干脆就这样让小孩流掉,然后妻子就可以回复成以往那个乖顺而闲静的女人……桐原想着这些不可能的事。
从弥生有了外遇开始,她对桐原就已经死了心,即使失去孩子也不可能恢复过去的夫妻关系。
“回去之后就没问题吗……”
桐原无意识地重复医生的话。
“是啊!如果继续出血或腹部肿胀的话,就必须打点滴来抑制子宫收缩,要是就这样安定下来的话,就可以服药再看情况。对胎儿来说,能待在安全又自然的子宫里等待出生是最好不过的事。”
热心的医师为了让桐原了解状况说明得相当清楚。
“还有……”
医师突然降低声音说。
“这种事不好意思明说……”
“什么事?”
配合医师缩短距离的桐原不解地问。
“你太太的阴道内有一些外伤……”
“……啊?”
桐原无法立刻了解医生话中的含意,张大了嘴一脸呆相地回问。
“并不是怀孕中就得完全禁止性行为,但是为了不对母体造成负担,还是节制一点比较好……”
“哦……”
桐原还是茫然地望着医生的脸。
已经无法掌握事态的桐原听到医生这么说后,好像被人当头棒喝一般。
“像这次的情况,在进入绝对安定期的一、二个月之内,绝对禁止性行为……。而且,越接近分娩日,就算在一般状态下也有破水的危险……”
看到桐原的呆样,以为他还是搞不清状况的医生,再度拿起专业的图像说明起来。
但是,他接下来说的话,一句也没听进桐原耳里。
这过度离谱的事实不但让桐原惊愕,也令他全身充满了厌恶感。
他知道妻子有了外遇后怀孕的事情。
不过,即使是从医生的口中听到,桐原还是难以相信妻子居然在怀孕之后,还跟情夫发生性行为。
“今天,你太太还是暂时待在恢复室,等明天再转到一般病房,待会儿请你去办好住院手续。你今天应该很累了,可以先回去休息。”
在医生的催促下,桐原随着护士准备去办理住院手续。
这段时间,桐原的脑子里充满着愤怒和憎恶,而身体却相反地满溢着冻结般的厌恶感。
为什么自己要替那个不贞的女人跑腿?
为什么先承认一个不是自己骨肉的孩子之后,还得听妻子跟别的男人孕中性行为这种愚蠢至极的事?
跟那种男人维持关系的妻子固然愚蠢,但是那个会跟孕妇做爱的男人在桐原眼里,更是自我主义而令人鄙视。
与其让自己如此蒙羞,还不如弥生和她肚里的孩子就这样死掉算了……跟在护士身后的桐原,不停地重复这类似诅咒的怨语。
“您需要什么样的花?”
穿着印有店名标志围裙的女店员殷勤地询问。
“我也不知道,随便什么都可以吧……”
桐原真的觉得送什么花都无所谓。
“请问您是要送人的吗?”
桐原只说要五千块左右的花而没有其他条件,但店员却不厌其烦地继续询问。
“不是,是要去探望女性病人……”
已经说不出妻子这两个字的桐原不耐地回答。
“那我就帮您挑黄色色系的花好吗?”
也没正眼看店员所指的几种黄色花朵,桐原只随便地点了点头。
“好啊,就交给你了……”
其实,他的理性虽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是感情上却无法释怀。
因为要去医院探病他才不得不来选花。
不喜欢那种被色彩缤纷的花草包围感觉的桐原,到外面等了约十分钟后,拿着花篮的店员走了出来。
“这种感觉怎么样?”
“很好。”
明明是一盆有着像鸟羽般可爱印象的花篮,桐原却不屑一顾似地点点头。
付了钱后,桐原一手拿着花篮,一手拿着装有妻子换洗衣物的提袋,向医院走去。
光是工作就搞得身心俱疲的现在,为什么还要来做这么消耗体力的事?而且,弥生也不会期待自己来临,不去探病应该也没关系吧……?
虽然,种种藉口在桐原脑中盘旋,但是在英辅出差的现在,家里也只有他能帮弥生送换洗衣物过去,就当作是尽尽人道吧!
桐原的精神状态已经濒临极限。
其他同事就算家庭圆满,也必须为工作付出全力,但是在这一年里桐原除了工作之外,还为了私事双重消耗自己的精神。
而且,连治愈的时间也没有。
没有人体谅他。
有好几次他想干脆放弃算了,但是回顾自己这几年辛辛苦苦累积的小成就,然后想起其他受到挫折而自杀或离职的同事,他就不想让自己变成一只不战而败的落水狗。一直支撑桐原到现在的骄傲,正发出难以招架的哀鸣声。
想起以往付出的代价,他就觉得要放弃一切的想法实在太愚蠢了。
反正也不会再坏、再堕落了……桐原激励着快要萎靡的自己向医院走去。
从医院的服务台问到妻子房号的桐原坐进电梯。
进入妇产科大楼后,不愧是大学附属医院,不像弥生以前去过的妇产科寒酸的感觉,到处都充满了可爱的装饰品,连护士的制服都统一为粉红色的。
在跟护理站确认过弥生的房号后,桐原走向最靠里面的病房。
走近病房,正好遇上推着医疗车准备出来的护士。
待要进去,却听到里面传来英辅的话声。
今天凌晨回到家里的桐原,在午夜两点打电话给身在饭店的英辅,当时他虽然说为了开会无法在今天回来,但是看样子他是把预定提前了。
岳父嘹亮如洪钟的话声,连站在外面的桐原都听得一清二楚。
“今天凌晨晃司打电话给我的时候真是吓了一跳。虽然知道你暂时没事,还是让我担心得一夜都睡不着。”
从岳父充满朝气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担心的情绪。
刚才听护士说手术后恢复情况良好,或许是因为这样而宽心吧?
“我没事了,爸。我从楼梯上跌下来出血的时候,还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呢,幸好救护车及时赶到……”
弥生沉着的声音应答着。
看来她的意识已经完全清醒了。
“怎么?救护车不是晃司叫来的吗?”
“他是救护车到的时候刚好回来。”
弥生的声音里充满前所未有的冷漠,桐原不禁呆站在当场。
桐原虽然对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而跟其他男人偷情的弥生感到生气,但是听到她话中那令人不寒而栗的辛辣,桐原不禁迷惑了。
自己既不像英辅在外面有着一票情妇,会晚回家也是因为工作的关系。连花天酒地都不曾有过,下班之后就乖乖回家的自己,为什么会被妻子如此怨恨?
他无法相信里面那个口出恶言的女人,就是自己那曾经温柔的小妻子。
“不过……没事就好了。晃司怎么到现在还没来?我记得他说今天要早点下班帮你带换洗衣物过来……”
明知道自己女儿腹中怀的不是桐原的儿子,英辅在她面前还能装出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
“换洗衣物拿不拿来都无所谓,只要爸爸在就好了。我不想看到他,相信他也跟我一样吧……。老实说我巴不得现在就跟他离婚。”
弥生在门的另一边激烈地诉说着。
桐原惊愕地发现自己居然被刺伤了。
“弥生,话不能这么说。晃司虽然有点薄情,但是他并不会去花天酒地,以一个丈夫来说还算不错的人选。而且,你肚子里的孩子也需要一个爸爸……”
英辅压低声音安慰着女儿。听了这样的话,桐原的神经没有粗到还能进去。
他回到护理站把花和提袋交给护士后走出医院。
他真的再也无法忍受。
坐倒数第二班电车回家的司马,在中途的佑天寺下车,走向距离车站没有几分钟的公寓。
他在半路的便利超商买了便当,在寒冷的夜路上往桐原租屋的方向走去。
他真的是不经意地在这站下车,会想到桐原的房间去,也只是因为那里从车站走比自己位于自由之丘的家近一点而已。
他在桐原的房间已经放了好几套换洗衣服。
桐原不在也没关系,他打算解决完便当之后就洗澡睡觉。
他按了一下门钤没人应答,心想桐原果然没有来,司马正准备掏出钥匙的时候,门突然开了。
门里出现了桐原疲惫的脸。
他的脸色难看到极点。
“你在啊?”
是啊……桐原只有气无力地随便答了一声。
房间里的空调散发着温暖的氛围,司马边想着自己的选择还是对了,边脱下外套。
他看着也不换衣服,只是看着电视发呆的桐原说:
“你是不是太累了?你的脸色很差。我劝你还是赶快洗澡睡觉吧!”
司马把脱下的外套挂在衣架上说。
坐在电视机前的桐原只是瞄了司马一眼。
然后就不动了。
这时的桐原没有在部里那种险恶的气氛,反而像是躲在水族箱一角不引人注意的小爬虫类。
就像明知有东西在那里,却不动也不发出声音。
对司马来说,桐原发不发出声音都不关他的事。
而且,他会偶尔想来这里,也是因为桐原大没有屋主的感觉。
所以,两人在室内的状况,经常是身为保证人的司马高兴做什么就做什么,而桐原只是呆坐在一旁看电视渐闻而已。
“你吃过了没?”
松开领带,在浴室里的洗脸台把手洗干净后,司马边打开超商的塑胶袋把便当拿出来边说。
不喜欢呆站着等答案的司马又开始准备烧开水。
“要喝茶吗?”
“……啊……”
把茶壶放在电磁炉上的司马回过头来看到桐原轻轻点头。
确认之后,司马在茶具里放进两人份的茶叶。
桐原则一直看着NHK的新闻评论。
这种只有一个专家在荧幕上解说时事问题的节目,因为没有播报员在一旁协助,所以如果不是很用心听的话,是很难进入情况的。
今天的话题是联合内阁改组之事,不过看看桐原的表情又像根本没听进去。
司马根本不在意。他边等着开水还一边哼着歌。
这个周末又可以见到儿子了。
所以他知道自己今天的心情特别好。
他把开水注入茶具之中,拿了两个马克杯端到摺叠桌前坐下。
当司马打开便当开始吃起来的时候,发现桐原正看着自己。
“怎么?你想吃吗?”
司马用筷子挟起一块鲑鱼恶作剧似地前后摇晃,没料到会有动作的桐原,居然整张脸靠了过来。
“来。”
就像喂孩子一样,司马把鲑鱼送到桐原嘴边,他竟然也张开嘴一口吃下去。
心里微微吃惊的司马不动声色地开始倒茶。
这个男人可能又累到连思考力都消失了。司马想着把马克杯放在桐原面前。
看看他的脸色,真的是一副疲累不堪地重复着咀嚼的动作。
“你有没有按时吃饭啊?”
没有回答司马问话的桐原拿起杯子,他的手指仍是伤痕累累。
每次看到他受伤的手指,司马就莫名觉得满心不忍。
看他的样子就知道没有好好吃饭,司马只好无奈地夹了一团饭送到桐原嘴边。
“来、嘴巴张开。”
可能是平常面对克弘惯了吧?司马总是改不掉应付孩子的动作和语气。桐原再度乖乖地张开嘴。
他默默地咀嚼口中的饭粒。
司马心想幸好自己买了一个内容比较多的便当,他把一半的份量分到盖子上。
然后到流理台的抽屉里挖出一双竹筷放在桐原面前o“自己的便当要自己买,真是麻烦的男人。”
司马看着分开筷子开始吃起便当来的男人说。
“好好吃……”
桐原冒出一句低语。
“是吗?”
只不过是个微波便当而巳,而且鲑鱼太咸,其他的配菜也太甜。
对司马来说连好吃都称不上的便当,桐原倒吃得很起劲。
猜想或许他家里又出了什么事的司马也没多问。
连他自己都不太想听到关于桐原家的事。
以前,跟桐原同年的自己,要是有入赘桐原家这么好的机会的话,当然恨不得能巴上去;但是,现在知道桐原每天都紧绷着神经过日子,无法说出活该二宇的司马,心情也相当复杂。
桐原口中说的好吃应该不是指便当,而是跟谁在一起吃的感觉吧!
对司马来说,回到只有一个人的家里!也会感到难以排遣的寂寥。
他虽然不想与妻子复合,但是想到以往偶尔在家里吃晚饭时,看到儿子那笨抽地拿着筷子的可爱模样,还有把儿子抱在膝盖上看着动画时那种体温的交流,要说不怀念是骗人的。
只有那段时间是司马想重新寻回的时光。
不过,没想到会跟这个男人,在这样狭窄的房间里共享一个微波便当……司马在心里叹息地看着沉默进食的桐原。
吃完半个便当花不了多少时间。
吃完饭的司马等桐原吃完后,动作迅速地把便当收拾干净。
他走到流理台边重新开火烧开水时,发现坐在摺叠桌旁的桐原一直凝视着自己。
“干嘛?”
烧第二次的水不需要太滚,司马把火关掉后又把开水注进茶具之中。桐原欲言又止地垂下视线。
心想桐原一定有话要说的司马,把茶壶放回原处的时候,又发现他的眼光追逐着自己。
“你怎么了?”
司马蹲在桐原身边像应付孩子似地问道。
“……我……”
桐原歪着头把身体倾向司马,然后用手玩着他的领带。
“……恩?”
桐原的动作跟克弘如出一辙,司马心情复杂地催促着他。
“我们……来做好不好……”
桐原抬起落在司马胸口的视线随即垂下,又开始把玩他的领带。
“你想要吗?”
司马伸手恶作剧似地从桐原的耳际、颈项,一亘爱抚到暴露在衬衫外的锁骨后,嘲讽地问。桐原颤抖着身体微微点头。
跟以前一样,司马边想着这家伙不知道又是哪里短路了,边从他的耳朵爱抚到脸颊,而桐原则是拿下眼镜开始解司马的领带。
“你真的很奇怪……”
司马俯视着笨拙地拼命解领带的男人,对方只回了他一声沙哑的叹息而已。
随着布帛摩擦的声音,司马的领带掉在榻榻米上。
桐原半喘息地开始吻起司马的喉头和胸口。
看他好像已经情欲高涨的模样,但是接触到他的下体却完拿没有反应。
感觉到司马抚摸的桐原,呻吟一声后,轻轻闭上眼睛。
“摸我……”
司马沉默地抚摸着男人毫无反应的下肢,不久桐原就发出难耐的呻吟,双腕缠上司马的颈项。
“摸我……快摸我……”
无能的男人不断喘息哀求着。
“我说……”
冲完澡出来的司马还以为已经睡着的男人叫了他一声。
“……什么?”
把房间的灯关掉,只留下枕边的小夜灯,司马设定好空调的时间后,坐在桐原的寝具旁。
桐原在棉被里翻了个身。
“你太太怀孕的时候你有跟她睡吗?”
“什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