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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确认,他也离开向蔚宁的房门口,回去自己的房间,写作业去了。
待向蔚宁起来时,天已经快黑了,想着爸爸快收工回家,她赶紧起床准备做饭去,刚下楼,她便看到坐在堂屋里撕着牛肉块的向飞,脚步一顿,她道:“你回来了。”
奇怪,向飞每逢双休日都不会这么早回来,他虽然不再外夜宿,但双休绝对不会比爸爸回来的早,看他跟前那盘被摧残的牛肉块,估摸他已经回来有段时间了,难道真应了付晨那句话,向飞好了?
瞟了她一眼,向飞将手上的小块牛肉塞进嘴里:“我不能回来吗?这里是你家,也是我家。”嚼着已经没味道的牛肉,他又接着说:“赶紧去做饭,都快饿死了。”
由于向飞侧身坐着,加上光线原因,向蔚宁并未看到向飞脸上那块明显的淤青,觉察着向飞的不同,她心里有稍许窃喜,应了向飞一声:“我马上去,你再等一会儿。”说完,她便往厨房去了。
向飞朝着她消失的方向‘切’了一声,害他白白担心一场,什么事情都没有嘛,搞得那么严重。无聊之下,他又开始撕盘子里的牛肉,心里却想着午间那场没打完的比赛,心魂神游。
第23章 发现什么
待向蔚宁再从厨房出来时,天空已经完全暗下,她端着菜进到堂屋,借着厨房的光亮才隐约能看清,将菜放到桌上后,没等她去开灯或者说话,屋外又传来一些动静。
是自行车落定停稳的声音,不消一会儿,向镇雄带着风的走进来,扒开屋里的灯,撇了眼姐弟俩后,便放下工具边问:“都在家怎么不开灯?”屋里有了光,顿时亮堂,向镇雄回身见到向飞脸上的淤青,沉下脸:“你又和谁打架了?”
突然拔高的音调和加强的语气把向蔚宁吓了一跳,她见爸爸盯着向飞,转而过去瞄他,也发现他脸上的淤青,眉头不由得紧了紧。头一次见他,光线太暗,她没注意,向飞脸上有一块拳头大小的淤青,正好在嘴下角。心思也不停的猜测着,难怪他今天这么早就回了,原来是与人发生争执了,如果是和那些人闹翻了,她由衷的高兴。可……
见向飞不说话,向镇雄又挑头看了看向蔚宁,瞧着她手上绑着纱布,脸色有些难看:“宁宁,你的手又是怎么回事?你们俩下午干什么了?”
宁宁从小到大都不用他操什么心,向飞虽然调皮,可有宁宁看着,一直也还安安分分,怎么今天两个人都伤了?他脱下满是尘土的外套,准备好好听他们说说。
顿时,向蔚宁不知该不该说出实情,可一旦说出实情,依照爸爸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性子,一定问出向飞那些破事。但不说实话,她……
正在向蔚宁左右为难之际,向飞面无表情的抬头,看着向镇雄:“我今天惹向蔚宁不爽了,和她打了一架。”说着,他还煞有介事的‘哼’了一声:“要不是看在她是个女的,我才不会让着她。”
诚然,他心底的这些话是想对付晨说的,要不是看在他是邻居的份上,他才不会让着他。可心里只能这样倔强的想着,说不出口,怕被打,今天的付大哥太让他意外了。
向蔚宁愣了愣,低下头对向飞的话不置可否。向镇雄的眼神则在两人间徘徊,向飞脸上、眼里满是愤恨,一副快抓狂的表情,而向蔚宁的低头沉默,顺理成章的让他理解成认错。
心里有了谱,向镇雄也将向飞的话直接理解成两人间闹矛盾,而后打闹一番,虽然向蔚宁和向飞很少打架,但吵闹一直是有的,所有向镇雄也没有太多怀疑,笑着走到向飞跟前揪着他的耳朵扯了扯:“她是你姐,你让着她是应该的,你都上高中了,要学会大度。她每天把你的生活安排的井井有条,打你几下也是应该的。”
坐下后,他又接着说:“我不求你以后发大财,有多大的本事,只要你少让我操些心,以后成家立业好好生活就行了。你从小到大到现在没做过一餐饭,没洗过一件衣服,就连你那些臭袜子都是宁宁给洗的,以后宁宁要是嫁人了,你说你怎么办?跑到姐夫家去说,姐姐回来给我洗袜子?”说完后,向镇雄也自觉可笑的哈哈大笑起来。
被人这么一说,向飞心里确实有些不好意思,却固执的回道:“向蔚宁以后嫁人,我就不能找老婆吗?有老婆给我洗,我才不担心。”
“你这样找得到老婆吗?”向镇雄眉毛一挑:“家务活你会多少?你是会换灯泡还是会修水管?你啥都不会,出去是人模狗样,在家里是能有多脏就多脏,这样的人谁想嫁?还有,你有钱吗?有房子吗?”
“爸,你怎么这么市井,非得有钱,有房子,会干家务,会修水管才能找到老婆啊。天底下没钱、没房子、不会修水管的人多了去了,合着人家就都娶不到老婆啊。你当初不也是没钱没房子,不照样娶到妈妈了。”
没管爷俩的谈心加争论,向蔚宁一个人默默的把饭菜都端出来摆好,他们争论他们的,她一个人吃自己的。
向镇雄本想着吃饭,可见儿子噼里啪啦的回了一溜话,放下刚拿起的筷子,一副准备好好跟他吵吵的架势:“我没钱没房子,可我会心疼人,你妈嫁给我之后,我没让她做过一天饭,没洗过一天碗,家里不管什么东西坏掉后,都是我亲手修缮,这些你能吗?你长到现在这么大,除了会破坏家里的东西,修过什么?”
几乎是没把向飞当作孩子看,向镇雄争辩的很来劲儿,有越说越激动的趋势,由此可见,向飞的性子大概是在某些程度上是随向镇雄的。
或许,表面上看着很沉默内敛的向镇雄,骨子里就是如此性子,只是他一个大男人带着孩子,太过轻飘了不好,沉稳些好。
莫约是被向镇雄问得没话了,向飞没有再反驳,脸上虽然不甘心,可还是拿起碗筷开始吃饭,嘴里咕哝着:“我娶不到老婆,对你有什么好处?换灯泡,修水管有什么难的,长大了自然就会了。”
此言听在向镇雄耳里,显然能逗笑他,顿时发觉自己和个孩子争辩时,他也笑着没再继续说下去,同样的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这时,向蔚宁已经吃饭了,她起身往门口走去:“我把医药箱还给付婶家去,待会儿可能会晚点回来。”
向镇雄应允的‘嗯’了一声,向飞则一边嚼着饭,一边若有所思的盯着向蔚宁离去的背影。向镇雄看了眼他:“还呕气呐?”
回过神,向飞低头扒饭,不说话。向镇雄夹了筷子菜放进嘴里,聊天似的说:“下午你和宁宁为什么发生矛盾?说出来,如果你受委屈了,我会主持公道的。”
“在你眼里,还有公道吗?”顿了顿,他恰似苦笑道:“向蔚宁就是对,向飞就是错,我才不自讨苦吃。”不想一直围绕着这个话题,向飞突然问了一个问题:“爸,你刚刚说向蔚宁以后嫁人,有人要娶她吗?”
“说的什么话!你姐那么贤惠,娶她的人自然多了去了。”
猜出爸爸没听出自己的话中话,向飞‘哦’了一声低下头,便专心吃饭不再说话。
向蔚宁到付家的时候,付家一如既往的灯火通明,院子里开着大大小小的花,总是散发着一阵阵幽香。站在院子里,向蔚宁喊了一声:“付婶……付叔……”
付妈应声从屋里出来,见了她后笑眯眯的:“宁宁来了,找阿晨吗?他去花圃了,估摸今天晚上也不回来了。”
笑了笑,向蔚宁没否认也没承认,只是将医药箱递给付妈:“下午晨哥哥给我包扎落在家里了。”
“哟,受伤了?怎么回事儿?”听到她这么一说,付妈才发现她手上缠着纱布,惊呼。
“就是摔了一跤,搓开点皮,不碍事。”
“胡说,看你包得这么厚,一定伤得不轻。”付妈拉着她的手臂左看看右看看:“送你去卫生院看看吧,可别感染发炎了,小病不医,熬成大病可就后悔莫及了。”
听到说要去卫生院,向蔚宁赶紧解释:“真的不碍事,晨哥哥怕我碰到伤口会疼所以才包厚点的。”唯恐付妈继续缩下去,她紧接着道:“对了,我找晨哥哥有点事情,就先走了。付婶再见。”
望着向蔚宁匆匆离开,付妈在后面大声叮嘱着:“有什么不适一定要去卫生院看看,还有啊,你去花圃带个手电筒,夜路难走。”瞧着那少女的背影,付妈脸上堆满笑容,小丫头终于长大了。
“嗯,谢谢付婶。”向蔚宁回过头对她笑了笑,又立马旋身离开。
向蔚宁离开付家后回家取了手电筒,步伐悠闲的往花圃去,自从她和付晨有过约定后,她几乎每个星期都会去一次花圃,所以来回的路线她也非常熟悉。想到付晨,她又想到了今天下午的那一幕,令她心思复杂的那一幕……
突然,她想到向飞脸上的伤,联想到付晨下午所说的话,眉间微微拢起,脚下的步伐也不自觉的加快了,心中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
其实这辈子,向蔚宁最觉得对不起的就是爸爸,记得中考完之后,放榜那天,得知她和向飞都考上了重点,当时,她就想和爸爸分享这个喜悦,便毫不犹豫的去了爸爸平常干活的工地。每次爸爸换工作的地方,都会跟她和向飞说,大概是怕有事情好找到他吧,可她和向飞从来都没想过去看看他。那天,她去了,她恨自己没有早一些去……
爸爸是建筑工人,乡下话说就是泥瓦匠,给人盖盖房子,修修厕所。以前在家里,每次洗到爸爸的衣裳时,看到那脏得已经看不清布料原本颜色的衣裳,她都可以想象爸爸的工作是有多辛苦,可想象永远没有现实来得刺激。
第24章 还是不要
向镇雄还算是比较高技的工人,相对于那些拖砖头、和水泥送水泥的小工要来得轻松一些,至少少了一些体力活,可高空作业看得向蔚宁心惊胆寒。站在简陋的脚架上,堆砌着一块一块的砖头,每挪动一步,那脚架都咯吱咯吱直晃悠,也没个安全带绑着,工地上的人对这些都习以为常,宛若无视的作着自己的事情。可向蔚宁是第一次看到,尤其当自己的至亲在上面时……
那天,向蔚宁并没有去找爸爸,她在远处看到这一幕幕时,便挑头走了,她不知道该以如何的心情去面对爸爸,她怕自己跟爸爸说话时会哭出来。还记得以前总在新闻上看到农民工讨要工资困难,每每看到都会在心里冷笑,觉得这也值得去报道,真是傻。逼。可现在看来,原来她才是最傻最傻的那一个。
从那天开始,向蔚宁就四处找兼职,刚开始,因为年纪关系,她四处碰壁,乡里没有童工一说,也没什么法律意识,只是纯粹觉得向蔚宁太小了。后来,她终于找到在一家餐厅端盘子的工作,虽然不是期望的那种,但她也很满足,总比没有要好。
索性这份工作的收入也不错,餐厅是比较高档时髦的那种,来这儿的人都是非富即贵,有时候还有小费拿,后来,她在餐厅里认识了一位客人,那位客人得知她在重点上学后,突然请她去做家教,她考量在时间上没有冲突,又利用双休的时间做了家教的兼职,给那位客人的小孩补课。时间虽然被填充得很满,但她过得很充实。
其实这样算下来,她一个月兼职所赚的钱能够一家子的生活开销,有时还能余一点。早在从她上初中开始,爸爸就把家里的经济大权渐渐交给她,起初爸爸也是怕她乱花钱,只给是一次性给一个月的,后来慢慢的变多,最后基本就归她管了。
这一世重生,她可以说是无风无雨,走得十分顺遂,唯一令她心烦意乱的恐怕当属向飞目前的状况。其实她可以完全不管向飞,可她怕爸爸不开心,已经亏欠爸爸够多的了,这辈子她希望能多替爸爸分担一些烦恼。
爸爸虽然对他和向飞一视同仁,可农村人骨子里还是有重男轻女的思想,只是偏多或者偏少而已,向飞可以说是爸爸所有的希望,她无法做到无视之。现下,她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宁宁……”突然,一个叫喊打断了向蔚宁的思绪,她定下身子,张望了下左右,直到那喊声再次想起,她才回过头看到付晨,笑了笑:“晨哥哥。”
“走路还发愣,也不怕掉沟里了。”付晨眯眼看她,一派轻松模样。刚才他在屋里看到有手电筒的亮光,所以出来瞧瞧,刚出门就看到她三魂丢了七魄似的从门口走过。他心里第一个念头就是,向飞又调皮了?
向蔚宁无奈的叹了口气,声音很轻微:“刚刚想事情去了。”
也没多问,付晨温柔的说道:“外面黑不隆冬,快进来。”这么晚了,她还能一个人独自来这儿,想也不用想也知道是找他有什么事情。
进屋后,付晨给向蔚宁倒了杯水,默默的坐在一边,等着她先开口。向蔚宁收起手电筒,轻抿了口凉白开,郑重其事的盯着付晨:“谢谢你,晨哥哥,多谢你下午的时候帮我,还有帮我找回向飞。”
闻言,付晨呵笑了声儿,眼里却划过一丝苦笑,一闪而过:“你叫我一声哥哥,我帮你是应该的,说谢谢,就太见外了。至于向飞,我并没有做什么。”
“不管如何,我还是要谢谢你。”向蔚宁脸上没有一丁点笑意,顿了顿后她又道:“还有,下次能不能别和向飞动拳头了?”
“担心他?”付晨不由自主的皱紧眉头,沉下脸等着她的回答。
“不。”向蔚宁很快否决:“我担心你……”觉得有些失言,她低下头皱了皱眉,没有再说下去。
“为什么担心我?”他不禁脱口问,可话一出口他就呆住了。
屋子里静默了几十秒,向蔚宁缓缓点头,很实际的说:“向飞是个很冲动的人,做事从没有个度,脑子一充血,啥事都干的出。他块头比你大,很可能会伤到你。”
付晨起身走到向蔚宁跟前,习惯性的摸了摸她的头:“别担心,你看我不是还好好的,他伤不到我。”
“还是不要了,以后不要和他动手,好不好?”向蔚宁始终不放心,他们两个不管伤了谁她心里都不会好过,因此,她凝视着他的眼眸不由得充满期待。
将她刘海的发梢别到耳后,付晨轻点头。
见状,向蔚宁唇角上扬,开心的笑了。见屋子里的炭炉上放着一口锅,里面烧着水,她问道:“这么晚了,还没吃饭?”
“今天有批苗子回来,刚刚才清点完。”付晨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走到炭炉前弯下腰拿着锅铲搅了搅里面的清水:“你要不要吃点?”
好笑的看着他拿着锅铲在一锅水里搅着,向蔚宁‘嗯’了一声,也走上前,拿起一旁的简装面:“我来吧。”这些年她从来没见付晨下过厨,之所以知道他在煮面那是因为以前见得太多了,每次晚上来不及吃饭付晨就会和付叔在花圃这里随便煮点清水面吃,不过,以前都是付叔煮,每次都是。
付晨也没拒绝,将锅铲给她,其实付爸只是让他过来烧水而已,没敢让他下面条。
“就你和向叔两个人吗?”向蔚宁问道。花圃这边还有几个为他们工作的工人,也不知道是不是一起吃。
“就我和爸,他们都吃过了。”
看着锅里渐渐开始冒泡的水,向蔚宁将炉子下面的风口堵住,留出一点小缝,然后拿起自己的手电筒,一边往外走,一边道:“我去外面一下,马上回来,你们很快就有得吃了。”
第25章 夜黑风高
付晨不明就里的见她往外跑,忙问道:“外面黑乎乎的,你干什么去?”
“干吃面条太不过瘾了,我去找几个鸡蛋。”白水煮面,就加点盐,再好的厨艺也做不出美味来,何况她还不是大厨。
虽然家里没种田,可她以前没少和村子里同龄的孩子来田里玩儿,当时觉得幼稚,可集体活动还是得参加参加,不合群可不好。以前在田里,他们啥都干,下河上树,玩饿了就在田里找些能吃的东西。
记得那次溺水后,虽然没传开,可那些见过的小朋友后来看到她还是心有余悸,末了,还是她开导他们自己学会了游泳,不怕这种事情了,他们才继续跟她玩,感情甚至比以前更好了,她也算是学到了一项野外生存小技能——找吃的。
在乡里,特别是在田里想要找吃的东西并不难,有很多东西在田地里的时候摘下就能生吃,比如西红柿、白萝卜、黄瓜……有时还会有些意外收获,比如花生、甘蔗等等。还有一样东西也是那些小男孩们告诉她的,那就是田里草比较密集的地方能找到野鸡蛋。
野外嘛,蛇虫鼠蚁都有,野鸡也不例外,有鸡就能有蛋,有时候运气好,还能挖出蛇胆。那时候,玩的比较好的男孩还告诉她几个地方一定能找到鸡蛋,每次都是如此。有时候,她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