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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舀汤分配
那就挑起来，一个金币原来可以抵一百个银币，而他们每个人口袋里都有至少二十个金币，那还不多买一些。
“面包十个银币。。。靴子二十个银币。。。”那些店铺不停的报出价格。
而那个贩卖牲口的人，一遍掐着手指算着，一边还不停急叫着：“不可能那么多，面包六个银币。。。哎呀，卖了那么多还收十五个，减去三个。。。”
鲁道夫赶紧的又选了二匹马，将这个小镇上所有好点的马全都买下了，剩余的马只适合拉车，根本跑不快。
“山上的那幢房子是谁住的？”程千寻面对着山上的那幢有着三个楼面外加尖角塔楼、几十个房间的巨大城堡，试探地问着：“领主大多数都住在山上的，是不是你们的领主也住在哪里？”
这下原本很殷勤的贩卖牲口小贩有点吱吱呜呜了，还是旁边的人给说了，但还是反问：“这位小姐，难道你想上那里？”
不能说不去，这样就套不出话来，鲁道夫还装大舌头着：“如果似领主或老叶住滴，当然要拜访。”
只有一个人闲着、在旁边看热闹的棺材铺老板道：“要去也行，只要你们不急着赶路。”
贩卖牲口小贩终于也说得清楚了：“你们不是正要去看朋友嘛，要不回来时，有空再去拜访吧。”
大约还希望回来时，他们再买很多东西，所以两人才说这番话的，而棺材铺老板私心中要么带着几分仁慈、要么就等着他们死后有人付钱买两口棺材罢了。
光面粉就买了十大袋，肉肠什么的几乎将小店库存都快买光了，锅子买了二口，全部搁在了马背上。还买了几个羊皮装水囊，装足了水。。。再下去三匹马都驮不动了。哪怕是这样的买，还有得剩。
于是将剩下的五六个银币全都赏给了卖牲口的人，而那人大约先前也是料定会有回报。所以帮着压价。他当然高兴地笑纳了，还很殷勤地帮着件东西绑在了三匹马上，并帮他们牵着马走出了小镇。
“再来呀。。。回来的时候一定要经过这里呀。。。”全镇的人几乎都在门口挥手告别，满脸堆着笑，一副期待他们探完朋友回来后再来消费的样子。这跟昨天一个个凶相毕露地拿着石头扔他们，简直是判若两人。
“好，好的！”程千寻挥手致意。而鲁道夫着双手合十，对着大家又是点头、又是左右晃头，弄得象是真的印度阿三一样。
不能原路返回了，他们可是要翻山去探望朋友的。那回去只有绕路了。
将马一匹连着一匹的用缰绳连起来。鲁道夫在前面牵着为首的一匹。而程千寻拿着一根树枝在后面赶着，见到想偷懒吃草或者停留的，就用树枝轻轻打上几下。
鲁道夫在前面走着，长长地叹气：“哪怕你赶牲口都不用力。能活到现在，还真是个奇迹。”
“牲口也有思想呀，只要它们肯走就行。”程千寻笑了笑，继续跟着。她的方向感没鲁道夫好，在这么一片遮天蔽日的树林、而且为了躲避镇上人的眼睛，林子越密越好，如果没有鲁道夫带路，早就转得没方向了。
大约下午时，足足走了三四个小时。这才到了树洞那里。
一见到那么多的东西，其他队友都高兴起来，帮着卸货。
“你们整理一下，我不管了，很累。”鲁道夫将包头拿下。擦着脸：“有没有吃的，我和程都还没吃东西。”
锅里煮着水，以利亚将运来的蔬菜和肉肠切碎往锅子里扔煮汤；菲利克斯正在分面包；而大卫和尼古拉斯则还在将一袋袋的东西往树洞里搬。马拴在了树干上，它们开始啃草。
很快的洞里散发出肉汤的香味，以利亚用勺子舀汤，一个个递了过去。等其他人都有了，他兜底舀了一勺放在碗里，走到一旁拿了块面包，就着汤吃了起来。现在已经有盘子了，所以食物不用放在树叶上面。
先人后己，自己最后才吃，这个是无可厚非的美德，可大家都看出来了。
大卫没个好气地道：“哎哎，我们的汤里，你舀的菜和肉那么少，你的却那么多。”
“让你们先吃还不好吗？”以利亚振振有词着，他往汤锅你看看，又故意装傻：“哦，是汤舀走了一些，东西都沉在底下了。行了，待会儿最后一碗给你就是了！”
大卫差点没被气死，如果光舀底部的菜和肉，那么最后一碗又不是汤多？
大卫正要分辨，菲利克斯开口说话了：“以后分汤时，负责的人全部盛好，挑剩下的最后一碗就是他的。不光是分汤，所有东西都是。”
这个办法好，如果一碗里东西比较好，那么会被其他人挑走。如果想自己不拿到最差的一碗，那只有绝对的公平才行。
鲁道夫吃着东西，建议道：“程吃得不多，量不大的话，质稍微好一点，没意见吧？”
菲利克斯用行动答复了，他站了起来，拿过程千寻手中的碗，走到锅子旁，将碗里的汤倒回了锅子里，随后拿起勺，贴着锅底舀了一勺，放进碗里，又端了回来，递还给了程千寻。
刚才一碗大约三勺子，但几乎全是汤，而这一碗只一勺子，却有一半是菜和肉。她对着菲利克斯微微笑了笑后，低头继续吃着。
“我也吃得少呀。”以利亚叫了起来，满心的不愿意。
“行！”大卫当然帮着同是队友的菲利克斯，瞪着眼睛没个好气道：“你确定象程吃的一样少，我来帮你舀，但是吃完了你不准再要。”
以利亚眼珠子狡黠地转了转：“可我吃完了不够怎么办？”
大卫直截了当地回答：“不够就出去自己打猎，外面吃的东西多得是！”
这些以利亚没话可说了，他不会打猎，大约半天也未必能抓到什么吃的，也没傻到再去质疑程千寻为什么能享受优待。东西是程千寻去买来的，去一次镇子是要冒风险的，哪怕他们都是精英，六个人也抵不过一百多个人吧？再废话的话。一句话就能顶回去：有本事自己买去！
以利亚侧头看了看自己队友尼古拉斯，可尼古拉斯只管自己吃，他身材很大，需要的食物更多，属于和程千寻相反的重量不重质，所以他要尽管吃，至于其他的，什么都没听到，什么也听不到。
没有了其他队友的支持，以利亚也只有乖乖地盘腿坐下继续吃。
程千寻吃完后。菲利克斯和大卫将垫子打开了。并且放上了被子。
弄好两个后。菲利克斯道：“程、鲁道夫，你们睡吧，吃晚饭的时候会叫你们的。”
程千寻说了声谢谢后，就和衣躺下睡了。从早上走到下午，她实在是太累了，购物其实也是件体力活呀。只感觉脚都快断了，脚底板火辣辣的烫，她确实需要休息。
这一觉睡得好香，虽然不时会有走动声、还能听到外面有劈柴声，可都是队友，所以可以尽管放心地睡。
应该又是晚上了，被子里很暖和。地垫厚实而舒服、将地面的潮湿都阻挡在下面，根本碰不到。篝火不时发出“噼啪”的木材爆裂声，洞里很温暖。昨晚她根本没有睡好，也无法睡好，哪怕有尼古拉斯大腿可以枕着头。没有躺倒的睡。依旧不能进入深度睡眠状态。
程千寻迷迷糊糊中，听到队友正在对话。
“要不要叫程起来吃点东西？”那是大卫的声音。
“让她再睡一会儿吧。”菲利克斯轻声道：“她是个女孩子，不容易。”
大卫也压低着声音，生怕吵醒她：“那我把肉烤得生一点，等她醒了就再烤一下。”
“我替她谢谢了。”鲁道夫已经醒了，好似正在吃东西。他顺便提了一下：“你们那个队的汉娜是什么样的人？”
“她？”大卫嗤之以鼻，评价一点都不好：“娇气、蛮横、自以为是。要不是她时常自夸撒旦是怎么样喜欢她的，而且她也确实能得到一些信息，否则谁会去理睬她？”
有些女人也会这样，这种女人在生活中多多少少能见到，并不稀奇。可在艰苦的环境下，还是保持这样的脾气，就不合时宜了。
菲利克斯切中要点：“程和冥王的关系好象不大一般，她也能得到些信息吗？”
“也许，可能！”鲁道夫淡淡地回答：“我不能确定，可有一点是真的，她很多判断都是临时产生的，依靠的是她自己。时间久了，你们就会明白她是什么样的人。”
“那你的那些队友是什么样的人？”以利亚插了一句，带着几分紧张：“你们可是有四个成了吸血鬼。”
戈登、霍夫曼、斯内德、雷格尔，这四个成了死敌，听到这里，程千寻的心就扭了起来，有点生疼生疼的。
“他们非常厉害！”鲁道夫的话足够让新队友的心凉了半截：“确实如果戈登加入我们，我们赢的可能性就大一点。可程也为了我们所有人，所以不能怪她。”
以利亚恨恨地道：“那么就先解决她，要不是这个贱货，说不定活下去的机会更多。”
“我也赞成。”鲁道夫微微叹了口气：“程看到队友死了的话，会非常难过的。所以先解决稍微容易点的，将他们的力量一点点消弱。”
“如果不方便的话，你的队友我来动手吧。”大卫还是有点自信的：“吸血鬼还是有弱点的，大不了白天太阳最足的时候，把他们房子给炸了。”
第237章 分析状况
程千寻不得不起来了，看着她脸上带着几许伤悲。大卫劝慰道：“要想活下去，只有。。。”
“我知道！”程千寻打断了他的话，轻声地道：“我都知道。”
洞里一时没有了任何声音，过了会儿，她开始主动地分析了起来：“感觉有点不对劲。。。他们是半年前到的，必须吸血，而那些村民也是一到太阳看不到时就进屋关房门。那么居民为什么对我们那么反感？”
吸血鬼猎人就是捕猎吸血鬼的，照道理来说，反正不是自己去找死，你们爱去送死尽管去吧，可为什么还用石头砸他们，驱赶走恶魔的人？
鲁道夫沉思了一会儿：“这个问题我也一直在想，今天去镇上，我们两个属于异教徒，他们都会热情接待，卖给我们东西，却对吸血鬼猎人非常排斥。我细细看了这些居民，很多人脸色苍白，象是营养不良；可他们的物资却是很充足的。”
“是费恩！”以利亚猛地拳头砸在了手掌上，愁眉不展起来：“这个家伙很懂得心理学，一定是和这些居民达成了契约，只要提供血液，血族就能保护他们的安全。”
一起去过中世纪猎巫层的鲁道夫深有体会：“教会的税收比失去一些血液相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大卫去过其他的层面，心有余悸道：“有些强盗、土匪团伙扫过后，什么都不留。只要能保住命，确实每周提供几个人的血液是划得来的买卖。”
看过资料的鲁道夫道：“据传说，吸血鬼每周二到三次吸血，其他时间几乎不用吃任何东西。人血是最好的食物，能增加能力和智慧，而其他血液就次了。也有说吸血鬼喝少量的番茄汁和红酒作为替代品，可远不及血液。”
“每次需要大约多少血液？”菲利克斯插了一句。
“没有资料。”鲁道夫回答道：“每次吸血，血族会将受害者的血全部吸完，免得落下活口。而且传说吸血鬼不能吸死人的血。死人的血对他们来说如同是毒药，他们会吸到被害人心脏停止跳动的前。如果按照这样计算的话，一个正常人，有五千毫升血液，在失血1500毫升时会休克，二千五百毫升就可能死亡。而普通人献血的耐受性是五百至一千毫升。”
这就很容易计算了，如果是提供五百毫升的血液，那么六个血族，每周就需要三万七千五百毫升的血液，也就是三十八个人每人献血一千毫升的血液。
而这个小镇总共只有一百五十个人。一个月下来。就是镇上的每个人都吸了个遍。普通人需要二到三个月才能恢复献血前的体能。一个月一次的话，怪不得这些人的脸色跟死人差不多。
“这些血还不够。”程千寻摇了摇头，计算了一下：“一个月就献血一千毫升，那么这些人不脸色象死人。而是本身都快成死人了。他们应该还喝其他的血，羊血、牛血什么的。”
“没有血的时候，老鼠血也会喝。这些牲口被吸干血后，就不用屠宰了，直接分割着吃了。”鲁道夫又略微计算了一下：“这样的话就够了，每周十个人的一万毫升血量，加上牲口的血，能够让他们喝饱。”
以利亚又补充了一句：“加上路过的旅客、商贩，足够和平相处了。”
程千寻回忆了一下：“他们应该不会经常攻击路过的人。今天我们去，那里的居民也是对我们建议可去可不去。”
这就又有点奇怪了，路过是需要经常献血，那么索性就让路过的人去送死，这样的话。就可以省了二个人去献血了。如果是二个人过去，那么就是四个人不用去献血，有什么不好的呢？
菲利克斯得出了结论：“这些居民也是在保护他们。”
如果老是有人走到这里失踪的话，多少会引起其他地方人的注意。因为一旦被吸血，那么绝对不能让这人再活着出去，否则这里有血族的事情就会扩散出去。而今天程千寻和鲁道夫去买东西，他们是要去朋友那里的，最好还是让他们去了后再回来，到时死了才不容易被人关注。
想想这里没有很沉重的赋税、没有徭役、没有压迫，简直就象个世外桃源，就连强盗和山贼来了，也是有来无回，只需要每周十个人每人给个一千毫升的血。看来他们不光是给了保护，还给了其他的，让这些居民死心塌地。而对于本来就是对付最难对付的战争心理疾病的费恩来说，真是掐中老本行了。
程千寻当然明白目前的形势，这个组如果有了戈登，再加上其他人，确实实力能提升一大截，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
此时肉烤好了，是上好的羊排，大卫将羊排用匕首顺着骨头往下切，弄成一条条的放在铁盘子里，稍微撒了点盐后递了过来。
道了声谢后，她接过盘子吃了起来。
鲁道夫想了想后道：“今晚轮班睡觉，明天如果是大晴天，我们去他们住的地方。”
血族不能见阳光，所以很多猎捕的方法就是白天去老巢，随后打开他们睡觉的棺材，要么将他们拖到外面有阳光的地方，要么直接用锐器或者木桩插入他们的心脏；还有种方法就是直接割下他们的脑袋。
程千寻没有说话，继续低着头默默吃着。
“我多挂几串大蒜。”大卫站了起来。这个镇大蒜头还是有卖的，但作为欧洲最主要的调味品、没见居民挂在门口，很多人嘴里也没有大蒜味道，量很少、几乎全买来了，看来居民和血族达成了共识。
“给我来一串！”以利亚赶紧地去拿了一串，他居然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随后又躺下、合上眼继续和一直在睡觉的尼古拉斯凑在一块，两人共用一个地垫和一条被子。
这是个好办法，于是不光是洞口大蒜当帘子挂，每个人脖子上也不管好看不好看的挂上一串，这才放心地睡了。
夜深了，月亮在云朵里时而冒出头，时而又隐藏起来。加上密林里的参天树木遮天蔽日，下面显得一片黑暗。此时如果在镇上的话，也看不到山上有火光。
鲁道夫值班，他将吃剩下的羊骨头扔进了篝火里。骨头不能随便乱扔，万一吸引来山上什么野兽，埋了还需要花力气，索性就烧了。看到程千寻躺着翻来覆去，轻声问：“睡不着吗？”
程千寻转过身体，慢慢坐了起来：“嗯。”
并不是下午睡了一会儿，而是有心事。这怎么可能睡得着，明天就要首次的进攻，到时走进那城堡，到了昏暗的地方打开棺材，要将棺材里曾经的队友全部杀死，这叫她情何以堪。
“你明天不要去了。”鲁道夫将骨头继续往火里一条条慢慢地扔着：“就在这里烤肉烧汤，如果不行，我们会立即退回来，那也有东西吃了。如果我们能成功，通道的出口应该也会为你打开；如果回不来，你一个人过不下去的时候，就直接去找戈登或者斯内德、雷格尔三个人。”
戈登他们三个人是原来的队友，对她下手会干脆利落点，这样死得也能舒服点。程千寻微微低着头，下垂的眼睑，篝火的红光映衬在脸上，感觉有点暖和。
火中烧干的树枝和骨头不时“噼啪”作响，可她还是觉得冷，那是发至内心的寒意和悲伤。
突然间，鲁道夫的样子就象是听到什么的羚羊，猛地坐直了，并且竖起了耳朵仔细倾听着。随后立即跳了起来，用力去推、甚至用脚踩着身材巨大的尼古拉斯身体轻声呵斥：“有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