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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累了，骂够了，酒也喝得差不多了，中年男人往旁边的破旧沙发上一倒，呼呼大睡起来。
虽然很残忍，但这样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不是第一例，也不是最后的。而她又能做什么，现在所有的人都看不到她，或许法力。。。
她伸出了手，但立即被雷米尔阻止了。
雷米尔巨大的手扶在了她的手上，轻声道：“除非她死了，否则你不能做任何事情。”
做了会怎么样。。。她没有问出来。首先天地间有其规则，如果救了这女孩，或许她、雷米尔都会受到处罚。真的救了又能怎么样？女孩挨过这次，下次会如何？没有根本的解决办法，救等于是害了她。
“快结束了。。。”雷米尔看着地上那具瘦小、布满伤痕的身体：“来吧，起来吧。”
女孩的亡灵从身体里浮起。随后慢慢地站立而起。她看到雷米尔，再回头看了看地上的自己：“我死了吗？”
“是的。”雷米尔回答。
但问题是，没有光芒接这个女孩上天国。这是怎么回事？
女孩转身飘向了那个呼呼大睡的中年男人，一巴掌打过去，但她的手掌在男人满是胡子茬的脸上没入、浮出。亡灵的身体如同烟雾，没有任何作用。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有什么错？”女孩双手捂着脸，痛哭了起来：“这不公平。不公平。”
“世界上一切没有公平不公平。”雷米尔摊开了手：“能放宽你的心吗，否则的话，你只有在这个世界游荡。看着你恨的人死去，但他会立即去冥界，而你去不了。以至于你无法释怀，永远游荡。受时间的煎熬。直到能量用尽，永远消散。”
“到哪里去，我又能去哪里？”女孩问。
“天国，所有没有仇恨的纯洁灵魂去的地方。”
女孩好似在思考，随后坚决地道：“不，我不去，我要留在这里，看到他的得到的报应。”
这下明白了。如果没有做错大事的亡灵是可以上天国的，但这种枉死冤死的亡灵。则无法上去。它们心中有怨恨，一个有着怨恨的亡灵，怎么可以上天国？而冥界也无法收容它们，因为它们本身是没错的。
“或许可以去冥界。”一个黑影出现了，有着蝙蝠翅膀，浑身漆黑，两边尖尖的獠牙，以及血红的眼睛。
这还能是谁，是玛门。这下热闹了，那么小的房间，挤着那么多的人，哪怕是虚幻的，也显得异常局促，还有二个身高快达三米的神灵。
“嗨，美女，果然是你呀！”玛门对着她举起长指甲的手打招呼。他也感觉到太挤了：“哎呀，我还是变个样子吧。”
身形一缩，等定下来时，变成了一个西装革履，哪怕眼角皱纹里都是市侩的中年业务男形象。
她张开嘴正要说，但立即手捂着嘴，抬头看着雷米尔。
“呕吼，原来是噤声了。”玛门笑得嘴巴裂开，露出白森森的整齐牙齿，尖牙自然收了回去：“天界果然调教得好，碰到老朋友都不敢吱声了。嗨，雷老板，别来无恙？”
但雷米尔没有说话，她自然还是不说话为妙，队友还在天界呢。
“你，你们是谁？”女孩惊恐地看着这一切。
“嗨，您好，初次见面，是你的荣幸。”玛门笑眯眯地走过去，低头看了看这个满身酒气的粗汉，手在鼻翼前甩了甩：“好臭。”
转而看着这个女孩亡灵，对着她身上层层叠叠的伤：“啧啧啧，看看打的，他经常打你？”
女孩眼泪又下来了，点了点头，透明的泪水砸在地上，却什么都没留下，眼泪也如同空气。
“真是个小可怜。”玛门显然很有兴趣，可一旦魔鬼有了兴趣，就没什么好事：“是不是很想让他付出应有代价？”
女孩点头，脸上带着仇恨，多年来的殴打，让她恨死自己的父亲了。
“那好。”玛门一副要做买卖的样子：“可以和我做个交易，我可以满足你的愿望，想让他任何一种死都可以，如果觉得不够惨，我可以帮你想，保证让你满意。但你的灵魂作为交换，要给我。”
“我。。。”女孩刚说话，就被雷米尔打断了。
雷米尔带着神圣的拖音：“先想一想，你是和魔鬼做交易，会陷入万劫不复。”
魔鬼做交易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事，女孩犹豫了。
“怎么样？”玛门笑得裂开着嘴，就象是蜘蛛侠里的小丑，说不上好看还是难看，但充满了邪气：“你的灵魂只能在这所房子里，不能出去。在这里等，等上十年，二十年，五十年，甚至永远，如果这个醉汉搬家了，你根本就看不到他有什么下场。或许他逃到另一个地方，隐姓埋名，找了个女人，过上正常的日子，或者继续喝酒一直浑浑噩噩的喝到死。。。好好想想，他能活得那么舒服，你却死了，在这里煎熬。”
玛门挑着眉毛，笑着：“一切决定由你。”
看着女孩的犹豫，但显然天平是偏向玛门的，雷米尔开口了：“允许你开口说话。”
允许开口自然是要劝劝这个女孩，程千寻笑了笑：“为什么我要去劝她？”
雷米尔缓缓道：“你说这句话时，就代表着你想去劝，那就去吧。”
她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最烦你们这些高智商的神灵，太聪明了。”
玛门则带着几分好奇地侧头，耸了耸肩后手微带恭敬地做了个“请”的姿势。他来这里当然不是旅游，女孩那么小的灵魂还够不上他这样的级别，最主要还是来搅局的，或者是那个使者回去报信后，他跑过来碰面的。
那就劝吧，她想了想后走了过去，对着玛门道：“大人好久不见，真没想到你能来，见到你真的很高兴。”
玛门高兴了起来：“吼吼，还有凡人第一次见到我很高兴。”
“那是当然，现在我要完成任务，所以请大人通融一下，到时有说错得罪的地方，请原谅，不要计较啊。”
玛门一只手捂着嘴：“不会，不会的，大家都是老朋友嘛。”
先拍好玛门的马屁，然后才好说话。于是她走在女孩跟前，看着这个被仇恨占据所有灵魂的亡灵，好声劝解起来：“我是天界来的，如果你能放弃心中的怨恨，就能上天国。但我看得出，你无法释怀。”
“赫赫，长话短说啦，我很忙的，拜托卖我一个面子，尽量剪短些。”玛门在旁边举起一只手看着上面的指甲，还打了个哈欠。打过招呼还这样，如果不打招呼的话，还不知道会怎么样抢镜头。
“是，大人，大人的话，我必定遵照。”她笑着侧头后，对着女孩温和地道：“我只想问你三个问题，问完你无论做任何决定，我都不会再说话。”
女孩点头了，而玛门也没再插一杠子，三个问题时间并不长。
既然时间争取到了，那么就开始胡编乱造了。用什么问题来让这个女孩冰释前嫌呢？真是个难题，雷米尔真不够意思，将这件事推给了她，认准了她不会坐视不理。
既然接了这个活，那就尽力吧，可怎么才能说服？简直是难为人呀！（未完待续。。）
第940章 随便看看
想了想后开始问第一个问题：“他很可恶，确实可恶。但是没有他给了你生命，你能到这个世界，能看到这个世界不但有恶，也有美好的一面吗？”
女孩犹豫了一下后，立即声泪俱下：“从我记事开始，他就酗酒，打我妈妈。妈妈被他打跑了，他就拿我出气，这样的人不该死吗？”
“好好，那就第二个问题。”她赶紧地安抚，不能让对方再说下去了，否则一定答应卖灵魂。
既然不能从孝道和感恩上劝化，那么从其他方面吧。她看了看这个男人，还真是的，是自己的亲骨肉呀，就连牛都知道护犊，为什么一个只顾自己逃命不带着孩子，一个却往死里揍。如果平时稍微好点，何至于如此，弄得现在连好话都说不了。
从另外的方面说吧，她想了想后道：“一旦出卖了灵魂，要求你做什么，只能做什么。如果叫你去路上站街，在床上杀了拉来的客人，你也必须这样做，甚至是更加可怕的事情。那就不是死了就能解脱的，有可能是永远。好好想想，永远的概念，你能承受得了吗？”
女孩来回看着她，以及这个呼呼大睡的面目可憎男人，显然是犹豫了。永远，永远的概念就是一直如此，没有尽头，现在的煎熬只是暂时的，是有尽头的。
而玛门并没有反对意见，因为冥界也遵守一个法则，可以诡辩可不会说谎。
“可以选择永远。也可以选择另一条路。”她不得不夸夸天界的好：“难道你不想得到永远的安宁以及幸福？只需要放弃仇恨。”
说完这些，她慢慢地往后退，该说的都说了。也没有其他话可以再说的，就让对方选择吧。
大家都等着，而女孩看样子非常的纠结，玛门忍不住提醒道：“这是你唯一报复的机会，难道你不想看到他在你面前付出代价？我可以让他死得很惨，淹死、烧死、吊死、千刀万剐。。。”
说完这话，玛门可能知道说错了。如果魔鬼如此厉害，那么当她出卖了灵魂后，也会用同样的手段来对待她。
于是女孩决定了：“我放弃所有仇恨。全部放弃。”当她说出这话的时候，好似身体一下轻松了，脸上的暗沉也转为光明，身上的每一道伤痕。一点点的淡去直到消失不见。
一道光束从天空穿过发了霉的天花板投射下来。对准了她。她在光芒中徐徐上升，此时的她恢复到最为漂亮的状态，其实她原本就是一个挺好看的女孩子。
“谢谢！”女孩对着程千寻微笑着挥了挥手告别。
“去吧，天界其实还是挺不错的，你会喜欢的。”她也对着挥手告别。
女孩随着光芒隐没在天花板，她会被光一直带领到天界，那里会有天使接待她的。当女孩消失后，光亮也跟随一起消失。又恢复了昏暗。
“哎呀~”玛门一个拍手，带着几分懊恼。随即笑呵呵地道：“真有你的女人。看来修炼得不错呀，爬到第几层了？”
她如实地回答：“谢谢大人关心，第七层结束，马上就要第八层了。”
玛门手指扳了扳，抬头想了想：“噢~，第八层不好过呀。你要收敛一下圣母的本质，否则的话。。。”
“咳咳。。。”雷米尔咳嗽二声：“对不起，烟抽多了。”
还手指一抬，露出一根点燃的烟来：“要不要也来点？”
“不用，我一直抽这个。”玛门手指一抬，食指和中指之间就夹着一只巨大的雪茄：“那么我先走了，你们忙。”
玛门消失时，房间里好似还有股很大的雪茄烟味，跟着那股子酒味一起冲鼻子。
此时有人敲门，随后是砸门，最后有人冲了进来。
是警察，大约接到报警后过来，二个警察一看地上的女孩，就知道不对劲，一个蹲下摸了摸女孩的脖颈，没了脉搏。于是另一个冲到那中年男子跟前，从皮带上拿下手铐，一个反剪就将男人反拷了起来。
“嗯，嗯。。。”男人居然还没醒，迷迷糊糊地。
“你这个人渣，准备洗干净**坐牢吧。”警察气得骂了起来。不要不相信没有报应，监狱的生活一定很美好，现在懂得了为什么要洗干净，就等着在牢里捡肥皂吧。
“这里是。。。”另一个警察在女孩尸体前通知运尸车了。
雷米尔悠悠道：“我们走吧。”
飞在空中，城市上空依旧有二三道光芒，每一道光芒都代表着有亡灵被接到了天界。那种景象很奇特而壮观，只可惜只有死了的人才能看到。
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宗教还是应该存在的。”有了宗教，才会有约束，否则这个世界会越发不堪。如此繁华的城市，存在着肮脏的事情，如有了宗教，在绝望中至少还有希望。让光明的地方有其黑暗，黑暗的地方也有美好的东西。
“觉得我们还是不错的吧？”雷米尔又带着几分拉斐尔般的油滑了。
她笑了起来：“难道你们一直不好？”
雷米尔也开起了玩笑：“是不是反问语句用得太开心了？”
正要再说什么的时候，一个黑暗而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城市上空，他穿着黑色、带斗篷的长袍，背后有着三对黑色而巨大的翅膀，他代表着即将来到的黑暗，也代表着即将来到的光明。
“冥王大人。”她顿时激动得差点没从半空掉下去，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冥王。
“路西法大人。”雷米尔居然要跪。
“不用。”冥王双手举起，也产生了付托起雷米尔的力量：“你为天界之神灵。不必跪我。”
雷米尔虽然没跪，但道：“我为天界也为冥界，理应跪。”
呃。搞不清状况了，雷米尔不是七大天使之一吗？但听说过他也是堕一派的，看来是真的。
“我的追随者应该在光明中。冥界犯错才跪，你未犯错，不必了。”冥王目光望向了她：“千寻，走了很久，累吗？”
差点眼泪都要出来了。可眼睛里早就没有眼泪，已经没有了。她反而笑了起来：“累，非常累。”这是实话。对于冥王，说的都只会是实话。
“灵魂不出卖，一切终有头，回去吧。你有你的使命。答应我。你必须坚持下去。”冥王黑色的眼眸永远是深不见底。
“好，我答应。”她猛地点头，这份承诺一定会坚持到底。
“冥王认为她能行？”雷米尔问。
冥王回答雷米尔：“就跟你回到天界，同时具备两种身份一样，那时也是没有多少神灵觉得这是可能的。”
“是，冥王。”雷米尔对待冥王的态度是毕恭毕敬的，远远超过米迦勒：“我会找时间开导她的。”
“好。”冥王的目光看着程千寻，但没有再说什么话。巨大的身影渐渐消失，直至不见。
此时一道光从上空射下。但没有到地面，而是到了他们面前停下，是拉斐尔随着光亮一起来的。
“哎呀，在这里呀，上面找你们找得急死了。”拉斐尔用手当扇子，对着脸扇，有时总觉得他是不是和冥界的玛门、玛赛斯很谈得来，带了点动作和风格：“立即跟我回去，路上好好想想，今天犯了什么错。”
说是想想犯了什么错，其实应该是让雷米尔想想怎么和上面斡旋，拜托责任吧。
“那走吧，其他事情留给这里的天使办了。”雷米尔扶着她的肩膀，两个人飘入光圈中。
“憋住呼吸，用点法力护身，你的身体已经是肉身了，坐这个会难受。”拉斐尔刚提醒完，就象云霄飞车一般，光芒中的人就迅速的往上腾起。
果然有点不舒服，她赶紧地运气护身。
飞快地随着光圈离开了地球，几秒后就达到了宇宙。还没看清楚，立即天旋地转，被转入了一个长长的光圈中，一路飞快地往前去。
等到光亮消失时，他们已经抵达了天界。
米迦勒站在了那里，脸色好象不大好看。
雷米尔拿着巨大的镰刀面对面站着：“米迦勒大人，叫我回来有什么事吗？”
米迦勒看着拉斐尔：“你问。”
“啊，我问？”正在上看看，下看看，做小动作的拉斐尔好似醒了过来，得到米迦勒肯定回答后，他嘿嘿笑道：“那我问了。”
转身故意板下脸：“雷米尔大人，你什么要带亡灵去人间？”
雷米尔回答：“没神通知我不能带，以前我也带过亡灵去人间感化怨灵。”
拉斐尔转而对着米迦勒谄媚地笑：“那个米迦勒大人，雷米尔确实带过呀。”
“那么以后别带她，这是我和米达伦讨论下来的结果。”米迦勒也知道在文字上绕不过去，索性就下不为例了。要走的姿态，可还停下补充加了句：“包括她的队友。”
“是，大人~”拉斐尔答应个什么劲，还拉长调的。
米迦勒看着的雷米尔，雷米尔也只能应了一声：“是，大人。”
米迦勒走后，拉斐尔笑眯眯地看着程千寻：“美女，这次人间之行有什么收获？”
整个天界就象装了全方位监控一样，先不说人间是不是也能监控，反正要防一手的。她回答道：“我只是随便看看而已，也没钱买点土特产带回来。”
说的拉斐尔哈哈笑了出来：“你可真逗，好了，我先走了，雷米尔大人，你带她回去，但不要迷路噢。”
“好的，拉斐尔大人。”雷米尔客客气气的应付。
拉斐尔走后，雷米尔开始往前行。她也只有跟上，一路上雷米尔没有说任何话，也不知道走什么路，反正一直将她送到了队友那里。
回去后，队友们都在等着她，一见到雷米尔走了，就问她去哪里了。
“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