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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百晓生(欢颜)-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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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这么悲观。”子楚上前,却将一个薄如面皮的东西放在我的手上。
  “这个是什么?”我问道,不解。
  “是面具。”子楚笑道,“特意找清哥儿要的,好不容易做成功,他自己倒没有享用过几次,倒是便宜我们了。带上试试。”
  这张面皮很薄,但是似乎完全可以和脸贴和在一起。
  镜子中的人,平凡的一张脸,左脸上甚至有一道淡淡的疤痕。完全就是丢在人群里面再也找不到。
  “欢颜,现在开始,你就是真正的欢颜,江湖百晓生——风月楼的欢颜。和过去挥手告别吧。”子楚说着,将镜子移开。
  “若羞会帮你的。我么,好容易有一个闲暇,不如离开。反正我也有些事情,没有着落。”眼神透过窗户望向外面,天很蓝,蓝得有点透明。
  今天是一个好天,明天呢?

  鸟语

  我的确是能听懂鸟儿在说什么。初知道的时候还躺在病床上面,病得迷迷糊糊头脑不清,清哥儿给我治伤,当时我的眼睛仿佛好了一样,模模糊糊已经能看见人影。
  清哥儿说是此是心疾,只要心结解开了就能好。
  我当时就想,什么是心疾呢?
  第一次视线模糊的时候是在申府,最初的时候,申从来不抱我,只不过是把我当作玩具一样,只让我用口……后来,遇到了锦,就不对了。被那样残忍地对待着……
  和仆役一起做着最低。贱的活,但是远远比申府的所有仆役还要低。贱。到了申的园子,却没再见过申。我于是又回到了孤伶伶一个人的状态,一直被锁在柴房里。
  后来……被人剥了衫裤。后来……被人叫朝上吊起来。后来……被人不断地侵犯……后来的很多事情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当申也一同这样对我的时候,眼睛就看不见了。
  我大概是故意看不见的吧。像鸵鸟一样不愿意看见,就以为自己看不见,一切就可以当作没有发生?
  可是……终究还是记得,终究还是记得的。
  “不要紧,现在的眼睛已经能够看见影子了吧。以后会慢慢变好的。”清哥儿说这话的时候,我看着他。这个男子,很干净,身上有一股子贵族的气质。
  这个男人是有恋人的。当另一个同样清秀俊美的男人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知道了。
  “欧阳,你怎么来了?”清哥儿说道,一脸的惊喜。
  “我来给他送药,拿着。难闻死了。”男子一脸的嫌恶,将药塞到清哥儿的手中,“你可快点,晚了我可不给你留饭吃。”然后转身就离开。
  清哥儿笑得一脸灿烂。这个莫不是就是所谓的爱情?我从来没有接触过爱情,爱情对于我来说是奢侈品,所以,没有爱情,不能够做为比对。
  但是我知道,看到别人柔情蜜意,我会心痛。我的存在,在过去的若干年里面,就是空无的一片。
  申,记忆中只有一次温柔地抱我,就是在那次醉酒的时候。他把我当成了荷公子。那个时候我以为自己的罪孽可以洗清了,以为这个世界上还有我立足的地方,没有想到,只不过是一场误会。
  申,终究只把我当作玩具。不是,我还比不上玩具,若不是这个身子对他有用处,若不是这个身子可以给荷公子当药引,他也不会留我到那个时候吧。我终究只不过是一个废物。
  “想什么呢?”清哥儿打断我的回忆,“那个是我的亲亲爱人。”说话间语带温柔,“你也一定会有爱人的,一定会幸福的。所以,欢颜,你要勇敢地活下去,活得比任何一个人都好。”
  清哥儿说话间,竟好似什么都知道一样。
  “嗓子是因为你服用过药力很强的药,麻痹了声喉,因而无法出声……逆转么,到还是有可能的。”清哥儿说道,“你且等等,等你的身体稍微好点了,我给你开刀。”
  “开刀?”我发不出声音,本能地缩一缩。
  “你莫要害怕,不过是修复声带的小手术,我以前可是好手,莫要担心。”
  我不知道清哥儿说的是什么意思,只知道,刀子和鞭子在我以前的人生中占了很重要的一部分。永远是折磨我用的。
  “唉。好生生的一个人,怎么就被折磨成了这个样子?”我听见清哥儿离开的时候这样说道,语气有点遗憾。
  “你倒是心疼他?哼!不怕我晚上就把他给杀了?”欧阳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清哥儿连忙解释,“你莫要再任性,不然我可要翻脸的。”清哥儿威胁的语句,却没有一点的说服力。
  彼时的我,只能躺在床上,默默地梳着时辰的过去。
  窗台上间或有小鸟停在那里。它们说话,我仿佛能听见它们在说话。有的时候说在林子里面看见一个书生和一个侠客打架,刀光剑影,但是那个侠客好像永远会让着那个书生,这场架打也打不完,最后居然千里走江南了。
  有的时候,他们又说,这个江湖变天了,华山上面有人又开始论剑,打得不亦乐乎。有时候会有乌鸦飞来,众鸟就一起起哄,说它是不详之物,莫要和它们在一起。
  “你们懂什么?我是带来一个好消息的。”乌鸦呱呱叫到。
  “好消息?”
  “知道么武林第一美女息红泪终于要和赫连结婚了。”乌鸦洋洋得意。
  “又不是你结婚,你有什么好兴奋的?”众鸟却是群起而攻之。
  听得正入迷却被打断。
  “好点了么?能发出声音了么?”清哥儿进来,子楚也跟着进来,一脸担忧地看我。
  “额。”我试着发出一点的声音。
  “很好很好,恢复得不错。”清哥儿笑道,舒了一口气,“静养后,就可以痊愈的。”
  这个时候若羞却冲了进来,“子楚,息红泪要成亲了……”
  “什么?谁说的?”子楚大惊,“那……男方是谁?莫不是……他吧?”
  “不知道,小白的传书上没有说……”若羞也是一脸的担忧。
  “郝……连。”我说道,方才的乌鸦,就是这么说的。
  “你说什么?”子楚上前问我。
  “郝、连。”我说道,吐出两个字后并不再言语,别过头自己顾自己闭目。
  子楚放开我,同若羞一同离去。
  那个时候起,我想,若羞就大抵能知道些什么。我的确是可以听见不一样的声音。但是对于这样一个受诅咒的我来说,是不是一个更大的不幸呢?

  荷公子

  我的身体渐渐地好了,子楚真的就在次日离开了。清哥儿搂着欧阳,也一同来辞行。
  “怎么才住了一会,就走了?”若羞问道,不舍得分别。
  “我的宝贝要走了么。”清哥儿笑道,欧阳却只是冷哼了一声。
  “其实我们本就是四海为家。现在欢颜的病已经差不多了,我留下一个方子,补身子用的,到时候想吃了就吃点,不想喝药就食补也是可以的。我们也要离开了,反正天下无不散的宴席,终究要离开的……你们不是也用正事要做的么。”清哥儿笑道,然后提提手中的包裹。
  然后两个人就这样消失在早晨的暮霭中。
  “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了,若羞。”
  “怎么?担心了?”
  “不担心,反正,还有你。”我说道,生离死别,我已经见过太多了。所以,没有特别的概念。
  “这才对。”若羞笑道,“欢颜,你的名气倒是愈来愈大了,现在江湖上都知道风月楼里有个无所不知的江湖百晓生,我们虽然不是日进斗金,但是收益倒是不错的。”若羞笑道,“明天,叫一个手艺好的裁缝来,我们定制几套冬装,这个冬天好好地过……清哥儿说了,你可不能受凉。”
  我应了一声,随即离去。
  在院子里面喂鸟成了我午后的乐趣。
  “欢颜欢颜!”一转身却是那只乌鸦,我给它取名字,叫小鸦。“你知道么,有个人来了,说是来求见百晓生的。”
  “是么?”我淡淡地回答,没有想到,现在竟然渐渐地能和鸟儿们讲话,不过好像也只有这只乌鸦能够听懂我的话。但是一个,就足够了,我只要他一个听的懂,没事情的时候给我解闷就足够了。
  “谁来了啊?”
  “楼满月。富甲一方的楼公子亲自登门拜访来了。”小鸦说道,扑腾着翅膀,“若羞姐该高兴了吧,有钱可以拿了。”
  “是么?”我说道,漫不经心,却见到若羞从院门口进来了。
  “欢颜,有人……”
  “是楼满月么?”我说道,掏出子楚给的人皮面具,小心地戴上,“我这就去见他。”
  “这倒是奇了。”若羞说道,“你好像真的什么都知道。”
  “可不是,我可是风月楼的江湖百晓生。”我说道,径直传过门廊,一转过去,楼满月,却焦急地等待在前厅。想想却还是不放心,退一步,又退了回来。
  “怎么?”若羞问道。
  “没什么。”我说着,走到子楚的房间里面,找到她平日有时候会用的白纱面帐,轻轻地挂在脸上。
  “你到底还是这么担心?”装作没有听见若羞的回答,我快步走出去。
  “你就是江湖百晓生?”楼看着我,有点吃惊,“竟然这么年轻么?”
  “楼公子。”我淡淡地说道,“开门见山,有话就直说吧,你是不相信我么?”
  “不不不。”楼连忙摆手,“我只是想知道,究竟你知道的事情有多少,人人都说你无所不知,只要是这个江湖上发生的事情,你都知道。我想……”
  “可是要知道我的消息,是很贵的。”我淡然道,“楼公子,不知道愿意出多少的价钱。”
  “多少我都出。”楼显然还没有进入状态,“你说多少,我就出多少。”
  “这样吧,三百两一条的消息,你可以开始问了。”
  我坐下,若羞端上茶水,拿起杯子,轻抿一口。在风月楼这么些的日子,吃到过软饭,喝过好酒,人生的样子——不,是平凡人的人生是什么样子,渐渐也都明白了。
  子楚和若羞酷爱喝茶,于是渐渐地竟然也沾染了这样的气息。好茶,我也渐渐地竟然能品味得出来的。
  想想过去的那十九年,我什么都没有吃到过,竟然以为苹果的味道,就是苹果核混着泥土的味道。
  真是往事如烟。
  但是,也是楼,你第一次宠我,让我知道原来苹果也是可以酸酸甜甜的,原来粥是粘稠的是香的……即使,只是你把我当成了荷。
  “说罢,我听着。”我说道,相信自己的举止还算是优雅的,应该玷污不了风月楼的名号。
  楼却好像方才回神一样,愣愣地看着我。
  “怎么了?”我问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很熟悉。”
  “是么?”我直起背脊,“熟悉,像谁?你说来听听,可能,我认识。”
  “不过是一个无名小卒,自己恐怕也没有名字……”楼顿了一顿,神色却是一变,手却捂住心口。“百晓生,我想知道的是,荷到底还活着么?”
  “荷?可是左右梁庄的公子,梁荷?”我淡然地问道。
  “正是。”楼显出一阵的狂喜,“您知道他,那么他……”
  “死了。”我冷然道,没有表情。
  “你说什么?”他上前按抓住我的衣袖。
  “楼公子,虽然你是客人,但是也得有起码的礼节!”若羞很不高兴,一挥手架开楼,“我们公子,不是你们这些俗人可以随便碰的。”
  “随便碰啊。”我暗忖,我以前,何止是被人随便碰呢?恐怕最低。贱的娼。妓也比我好吧。
  “死了。”我重复了一遍,站起身。
  “怎么死的?”楼方才如梦初醒,“怎么死的?我想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那是另一个问题,得另外加钱。”我说道,“一个问题三百两,楼公子可愿意。”
  “愿意。”楼说道,怀里掏出一沓的银票,“我给钱,多少都可以。”
  “若羞收钱。”我吩咐道,“四年前,死在申府。生了很严重的病,看样子已经能够活不成了。但是申府的公子——就是你熟悉的那个申弱水,找了一个人,做药引,终究是差点救活了。”我说道,全然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仿佛与自己一点的关系也没有。就好像那个药引不是我一样。
  “但是那个药引的命太强,没有死透,可能是天意吧。数月后,梁荷公子突然偶感风寒,卒。”我说完,喝口水,“总共是六百两。谢谢楼公子惠顾。”
  说罢接过楼放在桌上的那一沓银票,都是五十两一张的银票,数出十二张,拿走。
  “那他的墓地……”
  “对不住了楼公子,你的钱好像不够再付一个问题的钱的。”我说道,起身,“若羞送客。楼公子若是还有问题,明天请早吧。”
  说罢转身回屋,又一天,这样过去了。

  侯勉

  月余后,风月楼迎来了另一个人——侯勉。
  “公子,来了一个客人,不过他说他没有钱,只是有事情,真的很想问问公子。”若羞说道,推门进来,“他叫侯勉。”
  “什么?侯勉。”我停下手中的笔,最近在练字,若羞说,一个江湖百晓生,居然不会写字,是要出乱子的。于是自己就挑大梁,从《三字经》开始教我识字。
  转眼间月余,一本《三字经》已经教完。
  “欢颜,你真是聪明。比子楚倒还要聪明几分。”若羞笑道。
  “我哪有子楚聪明。”我也苦笑道,“子楚是真聪明,我不过是假糊涂。”子楚,一转眼两个月了,离开的时候方才是初夏,现在盛夏已过,天气转凉,竟渐渐地又是一年的冬天了。
  “怎么,想子楚了?”若羞问道。
  “是。”我没有掩饰,“有点想她了。”
  “莫不是爱上了她?”若羞笑道,却知道,我其实已经不可能再喜欢上任何的人——经过那样的事情之后。
  “是么?要是真的还能爱,我才觉得好。”我淡淡地说道。
  “别这样,以前的事情,该忘得就忘记吧!”若羞说道,“倒是门口求见的那个人……”
  “侯勉么?”我暗忖,前尘往事,真是不可捉摸。
  那些日子里,他算是对我好的一个人。虽然还是因为我流着肮脏的血。虽然他也是想利用我,拿回他应得的东西。但是那么温柔地对我,倒是十九年的第一次。
  “梁公子要恨我,就恨吧。”他那时候这么对我说。
  我不恨他,我已经没有恨人的力量了。那个时候的我,一心不过是图个痛快的死法。
  我的父亲,诱走了他的爱妻,然后设局夺了他的祖业听风楼。就是这么简单的过往。他的妻子,后来就是我的母亲——梁庄的四太太。在生下我后就想丢在马桶里面溺死。但是我的命大——或者说是命薄,居然活了下来。
  然后,就是长达十九年的折磨。
  往事不提也罢。
  “让他进来吧。”我说道。
  他还是一派风尘的样子,进了风月楼,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侯先生。”我说道,不知道用什么称呼才好,“坐吧,吃过饭了么?可要吃点点心。”我不等他的回应,叫若羞送上点心。
  风月楼的东西,自然是好东西。点心很精致,侯勉看见了,咽了咽口水。
  “侯先生不要客气,吃吧。不吃也是浪费,这些东西我是不碰的。”我说道,没有注意他,转头看向庭院中飞过来的小白。
  小白用爪子挠挠头,叽叽喳喳地说:欢颜你知道么?梁庄的老爷死了,就是梁子乔,就在三天前,死掉了。
  “是么?”我低声嘀咕。
  “您说什么?”侯勉问道。
  “没什么,你要问什么就问吧。今天,我这儿的问题是免费的。”我说道。
  “听说左右梁庄的老爷病重……”侯勉说道,期期艾艾。
  “死了。”我回答,最近经常说这两个字,果然我终究是不祥的人。
  “死了?”侯勉却像是呛到了,“怎么这么快?”
  “你是在抱怨他太早死么?我没记错的话,你们之间是冤家不是朋友。”
  “果然是百晓生,当真什么都知道。”他犹豫了一下,“我只是想知道,我用什么办法可以拿回听风楼。我现在是沦落到只能在坝上混口饭吃的地步。百年之后,面对列祖列宗有什么面目?”
  我眼神晃了一晃,多年前,他也同我说过同样的话。那时候,他是唯一对我温柔的人。
  从没人像他那般,温柔待我,为我在砂砾地上铺了稻草,为我熬药,将半死的我抱在怀里……
  他问我恨他么,用这样的温柔,不过是换取一些利益。
  恨吗?我有时也会问自己。自然不恨。当时的我只是发觉他对我那些意外的呵护,原来是为了利用,心里难免有些失落。
  但是仍然要感激他对我的好,无论是出于怎样的目的。毕竟他也是唯一少有几个对这么肮脏的我还好的人。
  只是当时我是没有能力帮他的。他要用我来换父母的三百两的银子。三百两,不过是现在我一个问题的价格,当时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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