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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的人很多,比我们强。”我们团长一听笑了:“从长远的观点看,太多、太少都
不正常。什么都要有比例。”即将离开这一家时,浙江省计划生育委员会的王骆副
主任拿出了一幅杭州的丝织品,上面绣着中国的万里长城。他对主人说:“这件工
艺品送给你,希望在中国的万里长城上见到你。”主人感激地说:“有了它,我就
算到了长城了。我要把它当成家宝存起来。”我们上了车,主人还匆匆忙忙地从他
的仓库里拿出几十盒柑桔送到车上:“中国客人尝尝我的桔子吧!告诉中国,我准
备准备,稍有空,我一定去!”我们大家也连连对他招手:“欢迎你,欢迎你!”
神户神户有着它放光的一面。它是日本本州中部唯一两面临海的城市,北向日本海,
南向太平洋。这种自然环境,使它自然而然地成为日本繁荣的经济大港。
再看看人工岛,简直让你赞叹日本人民的回天之力。移山填海——削平六甲山,
全部填进大海,工程气魄之大,令人钦佩。日本朋友自豪地向我们夸耀:“都说
埃及的苏伊士运河是近代世界上最宏伟的工程,比起我们的人工岛来,要差得远哩!”
是呀,行走在道路纵横、楼房林立、树木成荫、花草芬芳的人工岛,谁也不会想到
几年前,你的脚下居然是一片汪洋。
然而,我要讲的是神户的另一面,因为,在这里我体会到一点我们经常说的资
本主义的那点味道了。
晚间,我们游览了神户的市容。翻译小马俯在我身边说:“神户市是世界闻名
的‘恋爱之城’。”我不解其意,疑惑地望着他。顺着他的手指我向一个小巷子里
望去:霓虹灯耀眼,音乐声嘈杂,各种肤色的海员们结伴而行。
五光十色的广告牌立在你的头上、眼前、脚下,可上面不是商品信息,而是那
么醒目地招呼你的字样:“百分之二百感官的刺激”,“第一流无上装夜总会”,
“音乐、欢乐、享受、刺激”,“舞会——最满意的伴侣”。这一切,加上门口的
侍者大声地招徕顾客,恨不得拉你的手,让你进他们的所谓“游艺场所”。老天爷,
在这门口就够刺激的了。
我们没有对这些表示出兴趣,可和好奇心又是矛盾的。路过一家商店,上了楼,
又随便地推开了一个小酒馆的门。嚯,酒杯的碰撞,侍女的笑声,香烟的浓雾,沉
迷的乐曲。一位老侍女把口中的烟雾,慢慢地喷向她柜台对面的顾客的脸上,竟引
起了那么尖的笑声,吓了我一哆嗦,赶紧关上门打了一个寒噤下楼了。
来到市区较宽敞的一个街头,一阵震耳的摩托车声响起来,我们连忙张望:只
见三辆摩托车载着三对男女青年,开足了有一百八十迈的速度,在街上呼啸而过,
街上的人们都向他们望去,连汽车都匆忙地避开他们。我们的团员、福建的老盖问
我:“这是干嘛!”我停了一会儿想起来了,呵,这大概就是我们常听说的日本社
会上的“暴走族”。我暗暗思忖:这么庞大的车流,这么狭窄的车道,开这么快的
速度,不撞车才怪呢。
神户市的许多商店,二十四小时营业。灯亮得耀眼,街头小贩的招徕,乐曲的
嘈杂,催着我们赶紧回饭店避开这里的喧嚣。刚进饭店,在门口碰上了几个打扮得
花枝招展的女人。她们等谁呢?我记着刚才出门时,她们就一直站在这里。我问同
行的日本朋友,他们笑了:“不告诉你。”不告诉就不告诉,谁让人都有不言而喻
的本能呢。这时小马问我:“怎么样?是‘恋爱之城’吧?”好家伙,这种爱法,
可不是人受的。
礼
有人说马季的相声《彬彬有礼》太夸张,可到了日本一看,这里的情况敢情是
有过之而无不及哩。
日本人鞠躬、寒暄,见了生人总讲:“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这已经世人
皆知。到了日本一看,这种礼节不仅是接待贵宾、交谊恳切的一种形式,而且是渗
入到他们的生活、工作的每一个细节之中。
在旅馆里,服务员没有坐着的,全是站在那里不住地向客人致意感谢。
每次乘车返回旅馆,站在门口的侍卫,见一个人就用生硬的汉语向你问候一句
:“辛苦啦。”进门以后,除了向你问候以外,准会有服务员接过你手中的行李,
而另一个服务员忙跑去为你开电梯的门。在电梯里,如果有那里的工作人员,一见
面就问候你,他下了电梯还要向你叨咕一句问候的话。说什么也听不懂,我们只好
鞠一个日本式的躬来表达对他们热情的感谢。商店里更是让你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在货架上随便挑选商品,选好后,你只要喊一声:“斯米妈三
(对不起)!”马上会有售货员跑到你身边。看到你是异国的顾客,他们就用手中
的电子计算器向你显示商品的价格。
你把物品和钱付给这个售货员,就可以站在那里等。你放心,他们决不会拿着
钱跑掉,或是再回过头来认错,把你的东西给了别人。一切都替你办好,然后还朝
你鞠一躬表示感谢,你会在一片感谢声中心满意足地离开商店。
观光一些名胜古迹,如果没有导游往往会感到平淡无奇。日本的导游小姐们,
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到日本的旅游区日光观光时,导游是一位三十开外的日
本妇女。这位导游热情大方、举止端庄、活泼,口齿清脆得发甜。从她满头淋漓的
汗水来看,她为一批又一批的旅客导游一定很累,但你从她的神情中一点看不出有
疲劳的感觉。参观东照宫,要走许多路,她穿着一双又细又长的高跟鞋,还跑前跑
后地照应,我的脚脖子累得直疼,可人家始终是情绪饱满,不住地问你:“我这样
行吗?您还想知道什么?”我们离开名胜区时,她热情地挥动着手中的小旗向我们
告别。我们知道,一转身,她又要以同样的热情,为另一批客人去奔忙。在京都游
览时,由于乘车赶路的时间较长,大家都有些疲劳,那里的一位导游小姐便站在轿
车的司机旁边对大家说:“诸位先生都很累了,我唱支歌吧。您可以闭起眼睛听,
闭着眼睛听我们日本京都的民谣,别有一番风味呢!”一路上,她又是讲又是唱,
一刻都不停。分手时,我们一一和她握手告别,感谢她为我们的观光付出的劳动。
礼貌使人友谊加深,礼貌使人相互尊重,礼貌使人们的感情贴近了。
工作时的大声喧哗,在日本也看成不礼貌的行为。日本的办公室,大部分是三
四十人集中的大办公室,每人桌子上有一部电话,屋内每个人都静悄悄地工作,也
许是电话传音的高度灵敏,打电话全是近似耳语的悄声细语。
一次,我去人家办公室里接大使馆打给我的电话,一拿起耳机我就大叫一声:
“喂!”把周围的人全吓了一跳。也难怪,我打惯了听不清声音的电话。
然而据日本人讲,真正的讲礼、学礼的地方要属日本的茶道了。
茶道
茶道是具有悠久历史的古典艺术,是日本人通过品茶艺术款待贵宾的特殊礼节。
在和歌山县和歌山市,市长字话田省三先生招待我们考察团的全体人员,欣赏
日本的茶道。
茶道室红松庵坐落在和歌山市中心。这是松下电器公司的创始人松下幸之助先
生赞助建立的茶室。松下幸之助先生生于和歌山市,他是和歌山市的名誉市长。
在市中心,我们来到小巧玲珑、风格典雅的红松庵茶室,倍觉赏心悦目。
这天风和日丽,红松庵庭园的花草艳丽,树木亭亭,溪水清清。庭园内曲径通
幽,群芳争艳,一草一木,亭台楼阁,布置得疏密有致,点缀得宜。都市生活的喧
嚣的气氛在这里一荡而消。
我们脱了鞋,来到茶室席地而坐。按规矩应该是跪下,无奈这方面的基本功实
在勿灵,主人原谅了我们,大家全一一盘腿儿了。但就是盘腿儿,我仍觉得累,要
不是看着女茶师那么有礼貌,又是磕头又是端茶,我真坚持不了那么久。
尝茶道,不过是吃两口点心喝两口茶,但那里面的规矩可多了。茶师涮碗有一
定的方向和遍数,沏茶有一定的程序,倒茶、敬茶有一定的礼节。据说,这还去掉
了许多繁文缛节呢!
饮完茶道,我问陪伴我们的日本朋友鹤间先生:“你过去饮过茶道吗?”回答
:“没有。”我们又问秋元先生,回答是:“没有。”我又问大岛女士,回答仍是
:“没有。”我奇怪了,茶道在日本不是很有影响吗?鹤间先生似乎看出我的疑惑。
他告诉我:“在日本不是随便一个人都可以来饮茶道的。
茶道有一种专门的组织,并按月交付活动的经费,才可以来茶室。而来这里也
不单单是为饮茶而来,在日本,我们称这里是学礼的地方。比方,女孩子出嫁了,
在人家的家里当家庭主妇,必须要学会招待客人的各种礼节,这样才能让人感到她
有教养、懂规矩。那么,在出嫁前,就要由父亲带着女儿来饮茶道,由茶师们边讲、
边示范。”我们听完了恍然大悟:“敢情这是个学习班儿性质的。”鹤间先生不懂
得学习班,依然认真地跟我说;“不仅学习,还是比较高的礼待客人的场所呢!”
步出红松庵,思绪纷纷:一方是飞速的现代化,一方是古朴的传统;一方是积极适
应客观世界的灵活性,一方是永远不变的规程;一方是为了竞争不断更新简便的运
动,一方是愈繁琐愈能显示其精神的内涵。于是,我又想到了日本科学技术的发达
和人民对佛教信仰的虔诚。大概正是这种矛盾的统一以非常和谐的形式存在,使日
本以独特的方式在这个世界存在并前进,从而引起人们普遍的关注。
艺妓
日本的艺妓,是日本民族文化的代表。对那张像用大白刷过的脸上,镶着好像
用细线拉开了的镶了呆板里框的眼,再加上色彩艳丽的朱唇,衬上后边儿的厚厚的
板刷似的头发,总让人琢磨不透她们是干什么的。
了解日本艺妓的,把她们看成是日本文化终极的象征。这个职业,可能究其传
统性和社会人文的背景,对日本的女性还有着强烈的不可言喻的神秘性和吸引力。
可是让不了解日本文化的,尤其是像我这个岁数的或是比我小点儿的年轻人,总觉
得她们是干“那个的”。
其实,就艺妓这个职业来讲,怀疑人家“不正经”,是有点“小人之心度君子
之腹”了。
游京都的晚上,我们和主人一起坐在了一个餐馆里。为了招待访问团,主人叫
几个艺妓陪大家跪坐在矮小的餐桌前。艺妓的年龄参差不齐,最大的起码有六十岁,
最小的看样子不到二十岁。那张用大白刷过的脸,尽管涂得让人一点也觉察不到皮
肤的质地,但是从言谈、举止、表情上,还是能判断出她们的年龄——老的热情活
跃,照顾你吃喝,让你感到做作;小的文静羞涩,好像涉世不深的姑娘,总用那单
眼皮后面的杏核眼审视周围的一切。
我估计,我们代表团的那些成员也不了解艺妓是干什么的,所以在分座位的时
候谁也不敢让她们坐到身边。有的汉子甚至在叫:“不要,不要? !”其实,谁也
没给他什么,也不知道他想哪儿去了。
随我同去的日本朋友用半拉喀机的中文跟我赶紧解释,我也把我听懂的一点意
思告诉给咱们的同胞。
其实,艺妓跟妓女虽同用一个妓字,但是没有一点共同之处。这门艺术的历史
已经有二百多年了。这是日本文化的产物。艺妓需从小受训练,弹琵琶、三弦,练
习歌唱、舞蹈。她们用日本民族传统的扇子、服饰加上演唱、舞蹈,在专门的茶社
里招待主要是男宾为主的客人,让客人欣赏。艺妓们用优雅的举止,严格程式的动
作,传统的演唱方式,表演着让我们中国人,尤其是像我们搞艺术的人都认为极其
平淡的,十几分钟老是唱一个旋律的曲子。而客人则在轻歌曼舞中,一边喝茶,一
边吃点心,一边慢慢地品味大和民族文化内涵。当然,尤其是在陪客人饮酒以后,
那股高雅优雅文雅的雅劲儿,被后劲更大的日本米酒一冲可能就冲到爪哇国里去了。
于是有了猜拳行令的呼喊嬉笑,放荡形骸的举止,这大概另当别论,至少不是主流,
咱们还是看“大方向”。
在我对面坐的是一位年轻的艺妓,整个喝茶吃点心的过程中她非常规矩。可能
由于她真是温文尔雅,众多的代表团成员纷纷找她合影留念,她则一直紧闭着朱唇,
拿出纯日本味儿的表情来和大家照相。她的名字叫美佳子。
当我的日本朋友向她介绍我是中国的“漫才家”(相声演员)后,我和她还有
一段挺有趣的对话。
我:“你脸上涂那么多大白,不烧得慌吗?”佳:“这种颜料很高级。过去我
们用低档的粉底,含铅多,许多姐妹的脸上都长了疙瘩,感染了,做不成艺妓了。
现在没有人用了。”我:“你非常喜欢这一行吗?”佳:“当然了,我们也是从小
训练。”我:“你从几岁开始学艺妓?”佳:“过去都是从六岁开始,我是从高中
毕业以后开始的,现在从小学的不多了。”我:“你为什么要当艺妓?”佳:“这
个工作好,收入也高……你为什么说相声?咱们都一样呀!”(老天爷,敢情我们
是同行!)
我:“你对中国相声了解吗?”佳:“不知道,但是我喜欢中国。明年把钱攒
够了,我准备去中国旅游!”我:“欢迎你,和谁去?”佳:“和我的男朋友,他
是我的高中同学。我俩一直想去中国,可是要花很多钱,他没有,他在等我挣够了
钱,我们完成这个梦想。”……? 在年轻的艺妓美佳子的脸上,依然是那奇特的厚
厚的白颜料。可她的眸子中,却闪出异样的光彩,那么纯真,那么无邪。好像这一
点光彩映在整个大白刷过的脸上,一下子让那张木木的脸有了生机,渐渐地莹润起
来。目光迷离的美佳子,会不会在龙的传人的故乡,与自己的恋人有一段梦一般的
故事呢?好几年了,我一直在想这个没有答案的话题。
环境卫生
在日本家族计划财团的办公室里,一进门就能看到一幅很大的炭笔画。
这画用暗淡的笔调描绘了日本二十年前的劳动的景象:十来个戴着尖尖草帽、
瘦弱的日本妇女,弓着腰在水田里插秧。当然,这种现象在现在的日本已经没有了。
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当时日本国内一片废墟,食品匮乏,瘟疫蔓延,整个日本民
不聊生,经济面临着崩溃。军国主义发动的侵略战争,也给日本人民带来巨大的灾
难。历史无情地告诉了他们:靠发动战争,只能走向灭亡;只有靠发挥民族的创造
力,立足于本国,才能有新的生活。于是,由人民自发搞起的“家族计划”运动和
生产自救运动同时开展起来。仅1947年到1957 年十年的时间,他们就将人口出生
率从千分之三十四控制到千分之十七。而国民收入由1950 年居资本主义国家第三
十七位,到1987 年一跃为十七位。
随着经济的崛起和人口的下降,仅有着三十七万平方公里狭窄国土的日本在工
农业等方面迅速地发展起来。
现在的日本,传染病的发病率很低,原因之一是基本消除了传染源。在日本的
农村,现在已经不使用有机肥料,粪便全都经过了高温消毒而处理掉。
另外一个原因则是环境卫生保持得好。
日本的城市看不见土地,全被水泥和柏油覆盖着。偶尔有裸露土壤的地方,不
是植着草就是种着花。街上的树木青翠,枝叶全被修剪成菌状,十分雅致。我这个
人在北京,一向以“脖子爱出油”而招爱人骂,白衬杉如果不藏起来是绝过不了夜
的。但到日本,那么热的天气穿了三天白衬衫,依然不见黑圈在领子那儿出现,惊
得我摸着脖子呼起“能源危机”来了。
日本人平常很少喝热水,全是自来水。城市的自来水,全部是经过消毒、过滤
的。这一点对于我们喝惯开水和有沏茶习惯的中国人来讲,实在有点不方便。
当然,也有例外。我们去日本名胜区日光观光时,在我们的大客车里发现了一
只苍蝇,它孤苦伶仃地飞着。
交通
我从小就会过马路。只消眼尖腿灵,身子在汽车和自行车之间转上几转,“刺
溜”就跑到路对面去了。在日本,这招可吃不开了。
日本有良好的交通秩序,没有不行。因为那里路多、车多、人多。路多得连在
东京的司机,即便是出租车的司机,没有东京市内交通图也会迷路。
走在大街上脑袋上面有路,鼻子高头有路,走的路下面还有路。狭窄的国土,
使日本投入了偌大的财力、物力,在全国建起了四通八达的立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