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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探出一丝神识望戒中一窥,原本淡然的心情顿时被打破!戒中空间不仅远比鲁天元那枚大,里面所藏之丰富,更是堪用琳琅满目来形容!
“世家嫡子就是好……也不知道这样的嫡子有多少个。”张原微微感慨。
看来,不管是凡俗还是修真界,这种世家大族都是头号的资源攫取者。因为自身的遭遇,他虽出自世家,但对这种人从无好感,若是有十个姬浩然在眼前,他也能毫无负担地取其性命,夺走他们的收藏!
往里面大致扫了一眼,东西实在太多,不可一一尽数,他暂时不想浪费时间去一一探察功用,大致观察了一番后,便取出里面唯二的两支玉简出来,将神识投入进去。
《三重道基法》:此法筑基后散功,反复两次后,第三次便能增加两成筑下地位道基的几率。
“不错,两成已经不少……但于我无用。”张原皱了皱眉,丢在一边。
有了龙丹,再辅以丹药,天位道基近乎百分百的几率,他哪里还看得上这门功法……
《五行御剑诀》:剑修之法,记载了御使五种法剑的高深法门,但却只记载了前三层。
“怎么是剑修的东西?”张原没发现对他有用的功法,不由有些无语。
但想想也是,姬氏的功法早在族中便传下了,而基本功法更是没有必要带出来,就这两门功法,都很可能是那段交流的时间中,姬浩然与他界修士交换得来。
想到合界之后,各家各派为了争夺资源而连连大战,无数实力不济的小门小派要么并入更大的宗门,要么就此灭亡,断了传承。
而姬浩然换来这本剑诀,想必也是预料到大战将起,为自己提升战力而准备。
如此看来,这门剑诀倒不可小瞧了,只是自己当前急需并不在此啊。
张原随手翻了翻,忽然想起鲁天元那枚戒指中还有一支玉简未曾解开过,当下便取出试着解封。
三天后,他如愿解去了封印,投入神识一看,登时心中狂喜。
《苍冥丹经》:苍为阳,冥为阴,是少有的以阴阳灵根为基础修炼的功法,涵盖了从凝气到金丹巅峰的修炼要诀,并自带了感悟和讲解,是目前最适合他的功法。
鲁天元也不知从何处寻来这功法,想必是为了自己结丹而作的准备……但这一切都付诸流水了。
相对高阳金赠与他那篇粗浅的凝气功法而言,这苍冥丹经不知好了多少倍。一篇好的功法,不仅可以在修炼中事半功倍,对未来筑基的成功率也有着不小的提升。
无论是操控法器,还是凝练灵力,一篇好的功法都是必不可少的。同样是凝气期,当初洪铭能碾压桑子通,江涛能碾压高阳兰,这便是其中的主要因素。
张原放下所有杂念,倾注了所有心神投入进去,印证得失,从头开始一点点补牢自己的根基。这地缝中的黑暗与死寂,反倒成为他最佳的修炼场所,也不虞有人来骚扰。
他取出山人遗府中的那颗灵髓,内部如海浪般的幽蓝光芒顿时映照在四周夹壁上,显得神秘瑰丽……里面的灵力虽然散失了大半,但对目前的他来说依旧显得庞大充沛,用之不竭。
并且,灵髓是一种能够自动吸取天地间灵气的神奇宝物,不像灵石或灵玉,用完灵力便会裂成碎渣,再无半点用处。
张原盘坐在地,五心朝天,心神收摄到极致,只要没有危机降临,他便会一直无知无觉地将《苍冥丹经》修持下去。
精纯无比的灵力从灵髓中源源不绝地流进张原体内,有这个用之不竭的灵力宝库在,他再也不用担心灵根资质的问题导致的采拮速度过慢。
只是少了亲自采拮灵气转化为灵力这一过程,终究有些不美,这也是修行的一个环节,但很长时间内不会有什么负面作用,隐患也是一点一点累积而成。
世上无完美,有得必有失,若因畏缩隐患而裹足不前,那谁也不必修真了,至少一场大战下来便陨落无数,谁还顾忌明天?
张原花费了大量的时间从《苍冥丹经》中拾遗补缺,补牢了以前的根基,继而开始朝下一层缓缓精进,进入到凝气第八层。
山中无岁月,清修不记年,时间一天天过去,一个月……一年……两年……
当他从潜修中恢复意识时,已然臻至凝气第九层巅峰!
算了算时间,距离第二次剧变,已经不足一个月时间,也合该离去了。
这一次,他要亲眼看看,那诸天万界是如何降临于斯!
第153章 万界归一 一
大魏南方,开阳府。
一条运河如同一根飘飘荡荡的碧玉带,贯穿了整个府城,也连通了大魏南北,成为货运枢纽,每一天都有无可计数的货船在河上破浪而行,通南北之有无。
运河上,一道税卡拦住了众多通行的船只,若是商船,便依据货物量交足银子后才予以放行,若是客船或私家船只,也要看这些收税之人的心情和脸色,运气不好,被敲去几两银子也是常有的事。
“让开让开,瞎了你们的眼,此乃新科进士老爷的船,也是你们能拦的?”一艘官船被拦下索银,上头的人正是春风得意,哪肯就这么服软,便派出几个下人上前争执。
税丁拍了拍腰中的钢刀,并不卖帐,冷笑一声道:“进士又怎么了?咱们这儿只认银子,可不认得什么进士。”
“你……。”
时值天下妖乱丛生,地方上的世家或官员为了扩充实力,往往不遗余力地搜刮银子。而最近两年货船愈发稀少,除了某些实力雄厚的大商队有实力聘用武力高强的护卫,有能力抵御一路上出现的各种祸害外,其余小商行商纷纷裹足,不敢再走远。
这也让税卡收入愈发减少,连准官员的座船也不放过了,实乃地方势力渐渐脱离中枢的征兆。
两边正争执间,忽然有个人跑来在税丁耳边低语了几句,这税丁咕哝了一句“算你们运气好”,方才不甘地挥了挥手,示意放行。
运河岸边,一座临江的酒楼上,一个气质儒雅的中年与一个青年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下方的景色。
这中年人,正是从洛邑中逃离的宁无我。
青年不解地道:“义父,为何要放那进士的船过去?不过一个外乡人罢了,就算得罪了又能如何?惹急了我等,摸黑乱刀砍死也没人理会。”
这开阳府的税卡,实际已处于他教门的控制下。上至官员,下至税丁,都是神教中人。
宁无我叹了一声,“罢了,好歹是一个进士,今后的世道谁说得清,为了那几两银子得罪人不值当……倒是你,说话怎么这么匪气?让你读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下一科便要上京赶考了,还不知道收敛一二?”
青年的脸色有些烦躁,道:“义父,世道都乱成这个样子了,还考那举子作甚?读那几篇文章抵得过妖怪一口吗?”
“混账!”宁无我喝骂一声,用手指点了点对方:“怎么就没用?若是朝廷威严无用,又何以解释那些魑魅魍魉近不了官员士子之身?”
青年挠了挠头,嘟囔道:“妖魔鬼怪,我等武人也不惧它来。”
“你便只看眼下,不为日后着想吗?”宁无我苦口婆心地道:“那些脏东西防不胜防,目前还能以血气抗御,焉知什么时候失去作用?有朝廷位份在身,整栋宅子都能安然无事,可护佑一家安宁,岂不比你三天两头遇到鬼怪窥视来的好?”
宁无我正说得唾沫横飞,却看到自己那义子呆呆地看着天空,没听进半个字去,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他将心中遗憾和抱负全放在这孩子身上了,岂容对方违逆?顿时一个酒杯就飞了过去,砸在那青年头上。
一丝血液从青年的额角流下,他却恍然不知,一手指着天空,神色茫然地道:“义父你看,天上是什么。”
“你傻了不成,没见过太阳?”宁无我骂了一声,还是抬头望去,不由瞳孔一缩,不满的神情顿时凝滞在脸上。
……
“哈,今天的晚饭就是你了……咝!”
一处偏远的山谷中,江鱼子从溪流中戳起一条大肥鱼来,脸上刚刚露出开心的笑容,忽然没入水底的脚底一阵剧痛,痛得他脸上扭作一团,倒抽一口冷气。
随即,他把手上利剑的肥鱼往岸边一甩,一道冷光闪过,往着脚底狠狠刺了下去,一只脚盆大小的大螃蟹顿时被挑了上来,尖锐的八只爪子犹自在空中挣扎着,比胳膊还粗的两只鳌钳张得大大的,遍布着密集而锐利的尖刺,让人望之心寒。
“入你娘!”
江鱼子走上岸来,望了望脚掌上流血的豁口,愤愤地骂了一句,拔出剑来向巨蟹乱砍下去,灌注了雄厚真气的利剑足以开山劈石,却一连劈了十几下,才把蟹背上的巨大甲壳砍烂,露出里面黄黄白白的内脏。
若他的武道修为不是到了宗师这一层次,整只脚掌都要被这巨蟹夹断。
这时,谷中一处房屋中传来一声长啸,声震四野,惊得那只原本耗尽气力、不再动弹的肥鱼嗖地一下从草地上弹了起来。
江鱼子脸上一喜,拾起大鱼便拔腿往屋中跑去。
“师父,你功力恢复了?”
一脸浓密黑须地无相子从入定中醒来,感觉到周身上下失而复得的雄浑真气,不由发出一声长长的啸声。
他原本灰心失意,只想隐居起来安度余生,却不料最近几年怪事频出,妖物害人,为了自保,也为了不拖累徒弟,他便开始重新修习无相心法,却没想到短短的几年时间内,便把过去数十年的功力统统修了回来。
喜悦之后,便是深深的迷茫,望着满脸喜悦地江鱼子,不由问道:“这世道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若是几年光阴就能成为一个宗师武者,那过去几十年时间不是白白虚度了么?
江鱼子笑道:“何必管他世道怎么变化,师父还是师父,我江鱼还是江鱼,只要师父你看开些不就好了?”
无相子摇了摇头,失笑一声:“倒被你个臭小子给教训了……也不知道小原子现在怎么样了,以他天资,在现今这个世道恐怕更加如鱼得水啊。”
“师兄当年杀上大明宫,杀得先帝龙驭宾天,满朝世家为之一空,这几年下来,恐怕已经不是江鱼能够想象的地步了。”
无相子点了点头,眼神中略带感慨,“小原子替我武人大大地出了口气啊!可笑那些愚民,竟然把他往神佛上面攀扯,以讹传讹,不知说成了什么模样,真是气煞老夫!”
事实上,直到如今他还惊奇不已,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张原是如何做到的!
一人一剑,杀得满朝尽丧,人头滚滚,铁甲大军围剿不了,万箭齐发奈何不得,这确实是太神话了,教人无法理解,特别是他这等浸淫武道数十年的大宗师,更是深明武人之极限所在!
当初将一身功力全部注入张原体内,一来是他自己灰心失意,懒于再争什么;二来也是希望张原在做官的同时,也能将自己一身衣钵发扬光大……
却没想到他发扬到了这个地步,将整个代表了无上权威地朝廷都掀翻在地!
这一刻,他又想起第一次见到那个小子时,便以弱质之身放出的豪言来:
小子只是想把那些皇族世家,统统打进粪厕烂泥之中!
当时只觉狂妄得不知天高地厚,但他偏偏就吃这一套,不管对方是假吹牛还是真狂妄,他都喜爱得紧,这才决定把一生所学倾力以授!
没料到,他真的做到了!
第一个人这么说时,他狠狠地骂跑了那个可怜的路人。
第二个人这么说时,他还出手将其教训了一番。
直到第三个、第四个人这么说时,他才开始半信半疑起来,派出江鱼子进城一打听,才知道王京中果然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师兄干得好一番大事,委实惊世骇……骇……骇……。”江鱼说着说着,不知为何结巴起来,眼睛直愣愣地盯着窗外的天空……
无相子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顺着对方目光往窗外看去,待看到那不可思议之景象,跟着瞪大了眼睛,几乎将手中胡须捻断……
“骇俗!”
江鱼子这才把话说完。
第154章 万界归一 二
“张郎,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一面铜镜前,呆呆地坐着一位妙龄女郎,镜中的如画娇颜,在一年复一年的等待和失望中,渐渐染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郁气和落寞。
那双顾盼生辉,如春水般多情而诗意的眸子,也因为思念而黯淡下来,不复往日的灵动生机。
“你都离开五年了,再不回来,烟儿就老了,丑了……难道你要让人家做一辈子的老处女吗?”
正呆呆地说些傻话,一袭白裳的苏含月走进屋中,岁月似乎没在她脸上留下什么痕迹,仍旧如五年前那般模样。
她走到白云烟身后,双手搭在她肩上,默默站了一会,忽然开口道:“皇帝让我们进宫一趟,昨夜冷宫又闹鬼了。”
白云烟勉强一笑:“闹鬼找我们干嘛,那些和尚和道士最擅长这个吧?”
“这次有些严重,已经蔓延到周边宫室了,上百个宫女太监被发现死在水井里,或被吊在树上,还有很多找不到尸体。方太住持说需要有武者从旁协助压制。”苏含月淡淡地道。
听到事态这么严重,白云烟这才有些重视起来,微微想了想,不由奇怪地道:“不是说鬼怪之流碰不得有朝廷位份之人吗?而且天子脚下,整个洛邑城都受到庇护,城内似乎还没出现过鬼怪吧?”
确实,阴魂邪灵一类连官员的宅子都无法进入,更别提镇压周边的天子禁宫了。
苏含月道:“我不太懂,似乎是什么冷宫怨气太过深沉,小小地盘上,历年来死的人不计其数,加上这些人生前本身就有朝廷位份在身,化作冤鬼阴魂后也就不受龙气压制了。”
白云烟闻言打了个寒颤,脑海中再度回忆起两年前外出时,在那栋遗弃宅院的一口井里发现一只恶鬼的往事来……那一次她骇得三魂去了两魂,事后大病了一场,足足躺了三个月才下床!
并且,她自此再也不敢一个人睡觉,每次都缠着苏含月一起才睡得着。这个昔日的行首花魁纵然面对妖兽也不露丝毫惧色,唯独对鬼怪怕得要死!
当下作出可怜兮兮地样子说道:“冷宫什么的最可怕了,那些失宠的嫔妃,被打死的宫女太监,被毒死的婴儿,都是至阴至邪之物啊……你知道我向来怕鬼的,要不就你自己去吧。”
苏含月无法理解对方为何如此怕鬼,在她眼中看来,不过是另一种异类一些的妖兽罢了,一般的恶鬼,只要沾些符水在上,照样一剑斩之!
“不行!”她干脆地拒绝了白云烟,冷冷地道:“这是大白天,又有那么多人在,又有什么好怕的?”
“越是畏惧,就越要面对,你只要看得多了就会习惯!在这个世道,谁也没有害怕的资格!”
两人这五年来日夜相处,倒是生出了姐妹般的感情,见她一脸恐惧的模样,苏含月心中难得一软,放缓了声音又劝道:“现在的你,最需要找些事情来做……不然,他又怎愿意看到你这般憔悴模样?”
白云烟扶额一叹:“好吧,好吧,我去就是……”
随即又紧张地问道:“我是不是真的变丑了?”
……
二人走出公主府,在宫甲的开路下往皇宫方向骑马驰骋而去,一路直入冷宫,与方太相见后详谈了一番,接着开始布置起来,一直忙活到下午,这才有惊无险地完成了任务。
这时,公主府附近一条大街上,十来个人影隐伏在街道两边的楼阁上,弓弩利刃在手,杀机萦绕不去,显然有所图谋。
三楼处,一个清秀男子站在阳廊前,俯视着下方冷清了许多的街道。短短数年时间,繁华的王京失去了众多自四方而来之商客,往日络绎不绝的人流一天天减少,眼看着凋零下来。
“你确定她们会从此处路过?”
这身着男子衣装之人,说出来的话却是女音,看其面容,赫然是数年前被新帝下旨灭门的司马氏之嫡女,司马冰。
一人躬身答道:“小姐,小人观察多日,那两个妖女但凡出入禁宫,必定从此路经过。”
司马冰点了点头,姣好的面容上满布杀机与激动!
在她看来,自己满门数百口老少被全部赐死,罪魁祸首不是新帝,也不是张原,而是那个生着一张狐狸脸的妖女!
当初,她可是亲眼看着那个妖女是怎么一步步祸害起来的。
如若不是她的勾引,那个相国府的庶子就不会醋海生波,打伤张卫!
如果没有她,松间月的惨案就不会发生!那一科的状元进士就不会死在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