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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个来路不明的野种,却顶着叶家嫡长女的名头!
若不是这个野种动了手脚,自己又怎么会从前世的嫡女变成庶女?
恨意让叶锦华迫不及待地想做些什么,好打击叶锦辉一回。
叶锦辉听到叶锦华想问她借珠宝,直接拒绝了,“李家的表姐们还在咱们家里住着呢,又正是交际的年纪,若只是三妹妹一个人穿的冠压群芳,只怕到时候又要带累祖父丢官了。”叶锦华如今年纪这么小,又是个庶女,穿得花枝招展的,岂不是让人觉得叶家苛刻了李家的姑娘们?“父亲堂堂七尺男儿,怎么天天管这些内宅的小事?若是让姑祖母知道了只怕不太好。”
言下之意,若是叶思明执意让她拿东西给叶锦华,她就去安国夫人那里告状。
叶思明没想到东西没要到,反倒被叶锦辉给教训了一顿,正想发恼却发现安国夫人那边的下人过来了,“夫人请大老爷过去。”
叶思明怕他的这位姑母比父亲更甚,闻言虽然不太情愿,但也得硬着头皮过去了。
“你好歹也是叶家的长子,怎能做出卖自己女儿的事情来?”安国夫人一见到叶思明,照着他的脸就是一巴掌。
叶思明暗恨楚璃将这件事告诉了安国夫人,神情却不敢现出半分,“那么多债务,侄儿一时半会儿根本还不起,都是楚璃那混蛋逼着侄儿这般做的。”
安国夫人眼神越发锐利,“难道问真真儿要首饰也是别人逼你做的?暗中烧掉祠堂这件事也是别人逼你做的?”
叶思明一下子跪了下来,“姑母何不说是上天的示警呢?”
安国夫人一下子笑了起来,“示警?你信吗?”
叶思明却梗着脖子道:“侄儿的腿虽然废了,但却仍旧敢做敢当,没做过的事情,侄儿自是不会承认。”
安国夫人猛然一拍桌子,“那天,众人都在祠堂,唯独少了三丫头和她跟前的那两个丫头丫鬟,这事你怎么解释”
“三丫头年纪这么小,就算有心帮我,也想不到这条计策。”叶思明一口咬定。
安国夫人虽觉得叶锦华可疑,却没想到她会算计到自己的亲爹头上,闻言倒也没有继续在这件事过多的纠缠,只吩咐叶思明,“姚铮趁着你爹去杭州的时候曾对他动过手,若不是楚璃帮忙,只怕早遭遇了不测,现在我们又和姚家退了亲,姚家和我们也不过是面子情罢了。这件事你做为长子要心里有数才行。另外,真真儿这孩子你既然不喜欢,那以后就由我抚养吧,她的事以后就不劳你操心了。”
叶思明不敢违拗安国夫人,恭敬地应了,然后道:“姚铮虽然和咱们不和,但姚崐却是个千里挑一的人才,小小年纪胆识和手段皆是不凡,如今又在阿爹的手下任职,姚家宫里又有得力的人,斩草除根并不可行,唯有好好安抚,不若从咱家的姑娘中间再挑一人和姚家结亲。”
安国夫人摇头,“那姚老太太势利钻研,姚太太毫无主见,万一双方的利益发生冲突,就算结亲也是无益于双方关系。”
叶思明道:“姚家的哥儿侄儿倒是看着长大的,姑母有空不妨再观察一番。”
话说道这份上,安国夫人如何听不出叶思明仍有想和姚家结亲的意思?
“你若真这么认为,我倒也不会拦着你,不过现在孩子都还这么小,说这些是不是为时过早了一些?”本朝的姻缘一向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叶思明一心想让叶锦华嫁到姚家,安国夫人也只能依了他。
况且安国夫人已经不容许叶思明插手叶锦辉的事,总不好叶锦华的事也不让他发表意见。
等到了姚二姑娘生辰的时候,安国夫人亲自选了一份礼物让余嬷嬷送了过去,另外叶锦辉和叶锦华皆去了姚家,唯有叶锦辉以刘大夫找她为由,推掉了这件事。
刘大夫是叶锦辉的师傅,自然要排在姚二姑娘前面。
然当,姚家也并不希望叶锦辉去就是了。
毕竟是刚刚退过亲,怎好又直接参加别人的生辰宴?
叶锦华为此倒是高兴了好半天,哪想等到了姚家,姚崐看到她和叶锦华,二话不说直接道:“真真儿如何没来?”
叶锦华心里十分不高兴,脸上却一副很遗憾的样子,“她拜了刘大夫为师,刘大夫那边好像有什么事让她过去了。”
若是一般人,肯定不会再问下去了,哪想姚崐却不是一般人,“她可托你给我送了东西?”
叶锦华心里极不舒服,嘴上却道:“没呢,估计大姐姐已经忘了呢!毕竟她现在非常忙。”
第一百章 长姐
叶锦辉并没有在刘大夫家中久呆,吃了中午饭就回了叶家。
她现在一般是寅中起床,练武半个时辰之后便跟在安国夫人身边,跟着学习管家,等吃过早饭,便开始读书习字,等吃过中饭,小憩一会儿便开始学琴和棋,偶尔兴致好,还要做一会儿针线。
安国夫人自打告诉过叶思明要将叶锦辉带在身边,便直接和她说了这件事,当然,并没有告诉她叶思明用她抵债的事。
“这孩子,能力十分出从,若能好好栽培一番,将来必定会有一番大造化。”安国夫人如是对叶老爷子说道。
但,若是这么一个有能力的人,将来若是对叶家不利可就不好了,本着未雨绸缪的原则,安国夫人当机立断的决定好好培养叶锦辉,以期结成一份善缘。
如今,跟在安国夫人身边管家的人除了叶锦辉,还有叶锦月和李家的两位姑娘。
叶锦月的母亲林氏自从被休,便开始着人到处说叶家的坏话,别人倒也罢了,但叶老太太却被她贬得一文不值。
“知道叶家大姑奶奶为什么会被婆家打死吗?还不是因为她那娘从小将她惯得没边,嫁了人还整天对着娘家弟媳指手划脚,每次从娘家走,不从弟媳那里抠点东西走,那老虔婆就不会让我们安生!现在好了,报应到了。”
如今叶老爷子虽然做了指挥使,但李家已经到了说亲的姑娘们却根本没有任何像样的媒人登门。安国夫人带着她们,也是想给她们谋一门好亲事。
好在三年的孝期尚未过完,加之闽地战事一直未平,偶有外人问起,也算有了一个合适的说辞。
李大姑娘在李二姑娘的熏陶下,见了叶家的表妹恭谦更胜往日,每日除了读书习字便是做针线,李大姑娘和李三姑娘甚至把郑先生罚的那些《女诫》也规规矩矩地抄完送了过去,并说了许多道歉的话。
郑先生自然不会去为难几个失怙的小姑娘,很轻易地就原谅了她们,但李家的表姐们却心有灵犀的不再找叶锦月借琴了。
不仅不再借琴,还怂恿叶锦月,“真表妹之前为了让我们能学琴,一直没学呢。”
叶锦月掩嘴笑了起来,“不巧的很,我现在也在练琴呢,过段时间必定借给大姐姐。”
叶锦华便在一旁皮笑肉不笑地煽风点火,“二叔今年新中了进士,二姐姐自然要成为琴棋书画样样的精通的才女,才不负做了二叔的女儿一场。”她已经打算好,准备联手叶锦月来一起打压叶锦辉。
有其母必有其子,她才不信像林氏那般女人,会生出一个与人为善的女儿出来。
一切不过是表像罢了。
叶锦月果然不负所望,见叶锦华站在她这一边,底气更足了,“大姐姐何不等我学好了,再将琴送给你,还能落一个谦让的美名,一举两得。”
叶锦辉摇头,“只怕二妹妹一时半会儿也到不了出神入化的境界,不如我自己买一张琴得了。”
叶锦华掩袖而笑,“才大气粗的人果然不一样,不过名琴不比珠宝,可遇而不可求,并不是有钱就能买到。”
这是在借机讽刺叶锦辉俗气了。
哪想才过了三天,金姑娘来叶家找叶锦辉玩,听说她要买琴,直接道:“我哥哥那里有一张琴,扔在阁楼里好多年了,从未见他弹过,如今他又去了军中,只怕更没有时间弹了,不如送给你算了。”
叶锦辉连连拒绝,“这怎么行?虽然你们兄妹感情好,但那东西毕竟是令兄的东西,你不能因为咱们关系好,便轻易代他做了决定。”
金大姑娘见叶锦辉态度十分坚决,犹豫了一下,便道:“那等他回来,我问一问他。”
等到金大姑娘走了,叶锦华便道:“金家为了巴结我们叶家,真是无其不用,像他们那样的人家,家里怎么可能会有琴?就算有,只怕也是根本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姐姐不要她的,真是太明智了。”
叶锦辉淡淡地看她一眼,“三妹妹千万不要门缝里瞧人,把人全给看扁了。”
叶锦华面上嘲讽之色更甚,“那金大姑娘跟个夜叉一样,亏得长姐能和她玩到一起去,仔细被她带累了名声。”
叶锦辉的神色一下子严肃了起来,“三妹妹,若别人知道才女背着人就是这般模样,只怕要很失望了。”
叶锦华总算住了嘴,但神色却非常的不以为然。她背后议论了别人又如何?难道叶锦辉还能到处和人说这件事不成?为了家族的名声,叶锦辉就算看不惯她,也只能忍着!
哪想叶锦辉却一下子将桌子上的尺子抽了出来,拉起叶锦华,照着她的手心就是几下,“母亲没时间管教你,你喊我一声长姐,我便带她管教你吧。”
叶锦辉这几年一直坚持不懈地练武,和人战斗估计不成,但对付比她小了好几岁的叶锦华却不费吹灰之力,三五下过后,叶锦华那纤纤玉手便肿了起来。
为了防止叶锦华恶人先告状,叶锦辉主动把这件事告诉了安国夫人。
“你做得对。”安国夫人欣慰地说道。
亏她之前还怕叶锦辉难以融入叶家,现在看来完全是自己多虑了。
叶锦华自知去安国夫人那里告状不可能成功,便哭诉着将事情告诉了叶思明。
叶思明看着叶锦华红肿的小手心疼极了,一叠声地让人去喊叶锦辉过去见他。
叶锦辉早料到了叶思明会有这般举动,却根本不当一回事,“我们姐妹一向跟着姑祖母住,有什么事让父亲直接跟姑祖母说就是了,如今我们的年纪一天大一天,就算是亲生父女,也该避嫌了。”
她们都住在安国夫人的院子内,虽然有些拥挤,要和叶锦华这个讨厌鬼住一起,但毕竟不用时时处处面对叶思明了,这么一想叶锦辉的心情无端又好了许多。
无论如何,叶思明不敢硬闯安国夫人的院子,叶锦华被她这位长姐教训了一顿的事,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自此,叶锦华对着叶锦辉说话行事无不小心了几分。
金大姑娘却给叶锦辉下了一张贴子,称她已经说通了她的兄长,答应把琴卖给叶锦辉,让她有空过去看琴。
“叶大姑娘不仅长得漂亮,而且样样出色,等你看到人就知道了。”金姑娘和她的兄长说道。
第一百零一章 金辉
叶锦辉是在一个细雨连绵的上午去的金家。
如今正是盛夏,选在这样的天气出门倒也十分相宜。
往日灰蒙蒙的树木,这会儿经雨水一浇,全都变成了翡翠欲滴的颜色,让人看着心情便无端地好了起来。
叶锦辉今日穿了一件艾绿色的短襦,藕荷色的襦裙,只在头上戴了一副珍珠发锢,手上戴了串茉莉手串,整个人就像那细雨中刚刚伸展的碧荷一般,浑身上下透出一股生机勃勃之意,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好感。
“这么漂亮的一张脸,偏装成一个麻子!”金姑娘盯着叶锦辉,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抱怨道。
叶锦辉忙向她道歉,“我也是有苦衷的,姐姐若是怪我,只管罚我好了。”
经她这么一说,金姑娘难免又开始替她说话,“这也不能怪你,出天花的孩子多了去,也没见几家今天出了天花,明天就把人送到庄子上,一家子没一个人去看一眼。你想不开,故意吓唬他们也是正常。”金姑娘说着,又拍手道:“还有那姚家,若不是我们都去,他家也未必会去!”
自打叶锦辉和金家退亲以来,大多数人听了,都骂叶家为了退亲无其用,她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一心一意为自己着想的,难免又谢了金姑娘一次。
金姑娘却摇头道:“我不过是说出了事实而己。”
很多人知道这个事实,却未必肯替叶锦辉说话。
但金姑娘不愿意同叶锦辉客气,叶锦辉也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拿了一套真红的骑装出来,“你不是说喜欢我那套青色的骑装,我觉得你穿红的更好,你试试看。”
金姑娘连连摆手,“跟你这水灵灵的小丫头穿一样的衣裳,只怕她们又要笑我了呢!”
叶锦辉道:“我那套上面有刺绣,你这套上面却是直接剪好了苍鹰粘上去,只绣了四周,手工简单多了,也不是我做的,我只说告诉了桂枝我的想法,让她的做的,你要谢谢她便是了。”
金姑娘长长吐一口气,“经你这么一说,我心里舒展多了,你又要练武,又要学文,还要学医,每天这么忙,要再给我做裳,我可就不好意思了。”说着三下五去二的换起衣裳来。
等她穿好,旁边站着的丫鬟已经笑道:“这衣裳一穿,好像姑娘更高了!还有这两条腿,也变得更修长了!”
“我也觉得自己变苗条了!”金姑娘得意地照着镜子说道。
又有小丫鬟来报:“三公子过来了。”
金姑娘便拉着叶锦辉的手,得意地掀了帘子,从内间走了出来,“三哥,我这身衣裳如何?”
被她称为三哥的少年便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击掌道:“果然佛靠金装,人靠衣装!有了这身衣裳,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跟我们一起去打猎了。”
金姑娘听到打猎二字,一下子蹦了老高,“当真?当真?”
金三公子照着金姑娘的头就是一下,“难道三哥之前骗过你?你有朋友在,怎么也不跟我介绍一下?”
金姑娘不免又得意起来,“这位自然就是叶大妹妹,我这衣裳就是她的贴身丫鬟帮着做的,我交朋友的眼光不错吧?”说着又向叶锦辉道:“这位就是我三哥金辉。”然后又惊叫道:“若我没有记错,叶妹妹闺名叶锦辉的“辉”字和我哥哥的名字是一个字呢。”
金辉忙制止妹妹道:“叶妹妹的闺名,你以后万不能在随意往外说。”
金姑娘忙吐了吐舌头,“我当叶妹妹做亲妹妹看,哥哥自然就不是外人,我根本没有他往外说好不好?”
叶锦辉心里虽然也有些觉得金姑娘口无遮拦,可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对方又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不由大大方方一笑,“小妹不过是萤火之光,如何敢同三公子相比?”
金辉就看了金姑娘一眼,“昔日让你跟着郑先生读书,你竟是怎么也不肯,如今一开口,差别就出来了吧?”
金姑娘不由反驳道:“萝卜青菜,各有所有爱,我就偏不爱读书只爱舞枪弄棒,叶妹妹不是一样愿意跟我玩?”
金辉便宠溺地看了她一眼,“你高兴就好,我也不过是说说罢了,咱家本就是武职,若真要模仿帝京那些世家的作派,倒是贻笑大方了。若有人敢嫌你,告诉三哥,我保证打得他满地找牙!”
单从这兄妹二人的讲话就可以听出来他们兄妹的感情极好。
三人正说些闲话,有个小厮模样的人抱着一张琴进来了。
那是一张通体玄色的琴,黑中却又隐隐泛着绿色,犹如绿色古蔓缠绕古木之上。
叶锦辉几是虔诚地从那小厮手里接过琴,取了丝帕细细擦拭,果然在琴内找到了“桐梓合精”古篆。
“这是绿绮?”叶锦辉几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连声音都压低了几分。
金辉不由笑嘻嘻地看了妹妹一眼,“你果然找了个识货的主来了。”
叶锦辉却连连摆手道:“这琴太名贵了,我买不起。”
金姑娘平时根本没关注过琴棋书画之类,闻言不过一笑,十分豪爽地拍了拍叶锦辉的肩,“我当你是亲妹妹,我哥哥当然也当你是亲妹妹,反正他这琴一直闲着,直接送给你得了,买什么买,多见外。你送我衣裳我都没问你价钱!”
叶锦辉忙道:“这衣裳的布料不过十几两银子罢了,但这琴却是价值连城,只怕我给你做一辈子衣裳也买不到这张琴。”
金姑娘一下子笑了起来,“你觉得它值钱,在我眼里它却没有任何用处。你要觉得给我做衣裳不够,不如把我三哥的一起也做了。咱们姐妹原不用分得这么清楚的。”
叶锦辉忙拒绝了。
金辉却道:“这琴是我从别人手里买下来的,买的时候花了一百两金子,叶妹妹若觉得过意不去,多付我十两可好?我们家并没有人弹琴,放着也是放着。”
叶锦辉仍道:“金三哥能低价得到这张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