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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然不会告诉师父,他最先看到叶锦辉的时候是在永辉小筑,一看到那沈辉便觉得他很熟悉,不由就多注意了些,发现他半夜翻叶家的院墙跟踪他,这才发现了秘密。
这事说出来,只怕老头又会以为他对这小丫头有意思了!
怎么可能?
他已经及冠了,家里已为他订了亲,等三哥娶过亲只怕就该他了。
而这小丫头,他不过是可怜她罢了,根本没有别的意思。
“叶家想要荣华富贵,拿她和钱家的孩子换了,现在钱家倒台,叶家自然很多人看她不顺眼,但换到钱家那孩子已经被先帝封赏过了,现在楚家也没办法认她,只好委屈她留在叶家了。”楚璃只拣了对楚家有利有说了出来。
“钱家当年是什么人家,叶家又是什么人家?若没有钱家充许,叶家怎么敢把孩子换掉?”尉迟亦澜根本不上当。
楚璃挑眉:“我姓楚,自然不能私下说自己的长姐,你是我师父,有些事心里清楚就行了,何必说出来让我尴尬?”
尉迟亦澜叹气,“那我这小徒弟还真是挺可怜的。”说完又皱眉道:“那楚家现在不正应该表现出诚意,弥补她?”
楚璃冷笑起来,“你这老头也太天真了吧?我们若对她好,叶家肯定会觉得我们在想办法将孩子要走,若是这样,叶家又怎么会真心对她?”
尉迟亦澜再叹气:“所以说我这小徒弟命苦。”说完他大手一挥,“不过她现在遇上我了,师父我又没有孩子,一定会将她当成自己的孩子来看待。”
楚璃:“这才差不多!”
叶锦辉坐在船舱里,拿起《道得经》又放了下去,但想到万一再被楚璃打了手心,那可是面子和里子都没了,但她又背不进去,便想着:既然他可以打着师父的名义给我找事做,我何不也找点事给他做一下呢?
但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一进这船舱叶锦辉就看出来了,楚璃现在将这楼船改造得比先前他们乘坐的那个时候要豪华多了。
他现在又是这楼船上的东家,但沈辉却不过是个家境稍好点的公子哥罢了,就是想支什么招出来,也不见得有人肯听她的。
但自己毕竟多活了一世,想到多活一世,她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上一世的这个时候,她正在帝都,刚刚过了年,便听说皇帝因为不名誉的事被人杀掉了,然后是二皇子登基,但二皇子做了皇帝之后名声还不如先前的大皇子,没过几年京城就被鞑子给攻陷了,以姚峥为首的江南一系却推举了三皇子做了皇帝,至于楚家则是后来居上,至于楚家是怎么做的皇帝,她就不知道了,因为那个时候她已经被楚瑭给隔离了起来,根本不知道外界的消息。
可若是临川王做了皇上,那姚家可就是真正的皇亲国戚了,可她却执意退掉了姚家的亲事,姚家必定会怀恨在心。到那时候姚老太太和姚太后想对付叶家,肯定多的是办法。”
不过,叶锦辉的紧张也不过是瞬间的事,就算三皇子想称帝,也必须得有人支持。
所谓的支持可不只是嘴上说说,必须要有军权,而祖父此时还好好地活着,并且取代姚铮做了福建总兵,但若是开战,最消耗的还是银子!
叶尚武四个儿子,老大爆燥冲动而没有脑子,老二虽然书读得好但是没有主见,老三自私贪婪心胸狭隘,唯有老四还算不错,但尚需一番磨练,算来算去竟然没有可用之人!
她算是孙子辈的第一人,叶老爷子对她这般好,就是安国夫人听说她想帮忙也愿意支持她,所以叶锦辉迫切的希望能为叶家做些事情。
不然也不会跟着李志宽行商了。
但此时她手里除却给李志宽的银子,只有两千两!
若昨天收下那楚璃的那一箱珍珠就好了,就算卖不到几十万两银子,多少卖些钱,做生意的本钱也就有了。
可那些东西,就算尉迟亦澜说得再天花乱坠,毕竟是楚璃的东西,像楚璃这么危险外加用心险恶的人,她得了他的银子,他肯定会想办法以别的方式讨回去,到那个时候,只怕吃亏的还是自己。
自己吃些苦头倒也罢了,万一坏了祖父的大事可就违背了她先前的本意了。
好在师父将东西拿走了!
这么一想,她竟然有了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反正离战乱还有好几年,她完全可以慢慢筹谋。
这么一些又专心地背起书来。
等到叶锦辉将通篇背下来,楚璃又丢给她一本《逍遥游》。
见叶锦辉一副不情愿的样子,便道:“这个等你打坐的时候背,事半功倍。”
叶锦辉打坐了这些日子,受益颇多,虽对楚璃的话将信将疑,但还是照着做了。
第166章 警告
快到杭州的时候李志宽找到了叶锦辉:“沈兄,叶家的楼船最远只到过杭州,再往别的地方可都是生地方了。”
这倒还真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叶家的楼船一般是载客用,至于载货,也就是载几个东家的私货罢了,可无论船上载的是货还是人,都会涉及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安全。
叶锦辉第一次乘船的时候虽然没遇到危险,但到了杭州却差点有了性命之忧,况且还是跟着楚璃和叶老爷子,若不是楚璃用了计谋,对方又太过张扬大意,能不能回到泉州都成问题。
可若是要换乘,少不得要人搬货物,还要请车拉货,不仅需要的人手要增加,还要算好行程,不然天黑到不了城镇,只能夜宿荒山了,这么一想叶锦辉就觉得头痛。
“沈兄和和楚兄是师兄弟,若是能说动楚兄和我们同行,再有您有师尊尉迟老先生护航,此行可确保万无一失。”
叶锦辉一听便立即明白过来,李志宽是想让她做说客,游说楚璃留在船上,并且让船沿江北上。
可是,他们虽然是同门,但这位师兄若是不愿意去,只怕自己就是说得天花乱坠也没有用吧?
“我只能试试,楚师兄他和我也不是很熟,不见得就会听从我的意见。”叶锦辉不太有把握。
李志宽却是兴致勃勃,“若是咱家的楼船能到京城那就好了,那样我们一路就算什么也不做,东西到京城,价钱就可以涨好多倍。还省心省力。”
一回生,二回熟,下次就算没有楚璃跟着,他们的胆子也会大很多。
叶锦辉听得十分心动。
除了完成楚璃布置的功课,便是使出浑身解数,亲自下厨做饭,做点心,像尊敬叶老爷子那般尊敬她的师父尉迟亦澜。
等到了杭州,特意亲自去大兴布庄挑了布料,给师父和师兄一人做了一身衣裳。
当然,她现在是沈辉,衣裳自然不能光能正大的做,每次都是以为做功课为由,让侍卫在外面把守了才做的,哪想送去的路上却被李志宽看到了,不免要问一问,“李兄这是去哪儿?”
叶锦辉面不改色,“我拿了两匹布,让我的侍女给师父和师兄各做了一件衣裳。这不,正要给他们送过去呢。”
李志宽一看到叶锦辉,总觉得有种莫名的亲切感,不自觉地跟了进去,“尉迟老先生好福气。”
尉迟亦澜点头,“我这两个徒弟都不错,但是阿辉更贴心、更细致一些。”
这话李志宽很认同,“不瞒您说,我一见到李兄,便有一种亲切感,觉得他就像我失散多年的弟弟一般,恨不得能天天跟他促膝长谈,抵……”
话还没说完,只听楚璃道:“这糖腌渍过的橄榄不错,你尝尝看。”没等李志宽反应过来,嘴里已经被楚璃塞了一枚进去,又没防备他突然会这样,差点卡住了。
“楚公子不用客气,我自己来就好。”李志宽吓了一跳。
楚公子这么冷冰冰一个人,没想到也有这么热情的时候,颇让李志宽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叶锦辉却盯着楚璃瞧了两眼,又盯着李志宽看两眼,突然想起一件很可怕的事——楚璃是个断袖!
而现在这个断袖对自己的表可这般热情,她怎么看都觉得有些不正常。
“如今也已经到了杭州,只怕也快沈兄的家乡了吧?”李志宽望着楚璃笑道:“若是想家,我们要不要将船停两天,让李兄回去看看?”
楚璃便望了叶锦辉一眼,“沈师弟,你需要回去吗?不如我们在城里等着你,让李公子陪你回去看看?”
沈辉本就是化名,这一看岂不是要穿帮了吗?
楚璃任何时候不给她添点堵总过意不去!
“李兄和我非亲非故,我哪好意思麻烦他,要陪也请师兄陪。”叶锦辉面不改色地说道。
反正楚璃早知道自己的身份,他若想在李志宽面前揭穿她,早就揭穿了,何必等到现在,她才不怕!
楚璃淡淡地看了叶锦辉一眼,没有说话,倒是李志宽有些不自在起来,是啊,他不过是和沈辉有生意往来罢了,但楚璃却是沈辉的师兄,人家回不回家,自有师父和师兄关心,哪需要他这个外人献殷勤!
难怪这楚公子从他进来就没有好脸色,还将那橄榄往他嘴里塞,估计人家是嫌弃他话太多了。
若是被其他人这般对待也算了,偏李志宽一向甚是尊敬楚璃,见自己惹了他不高兴,不由有些沮丧,摸摸鼻子道:“你们聊,我还有事,先走了。”
尉迟亦澜:“既然是阿辉的朋友,有空多过来玩。”
叶锦辉代师父送客,本想交待他少理楚璃,但又不好说真正的理由,若是楚璃知道她对别人说他是个断袖,一个不高兴,只怕她又该倒霉了!
“师兄他一向有些古怪,李兄不要太过放在心上。”叶锦辉只能这般说道。
李志宽摇头:“我认识楚公子也有一段时间了,他这个人非常的有能力,我将他当师父一样尊敬呢。”
叶锦辉越发担忧,只好闭嘴。
“师父可以先换上看看,若是不合适,等下我再给您改一改。”叶锦辉有所求,态度不是一般的好,“这衣裳可是我加班加点,亲手做的。”
楚璃:“我孝敬师父的衣裳他老人家都穿不完,你又有这么多的功课,就不要再做了。”
叶锦辉现在有求于他,自不会计较他的话,“也给师兄做了一件呢,要不你也进去试试?”
楚璃将那衣裳从包裹里拎了出来,只看一眼,便皱了眉头,“这衣裳真是你做的?”
叶锦辉:“自然是我做的。”
楚璃:“那和你二叔一样的那件是谁做的?”
叶锦辉暗道一声“不好”,却一脸的若无其事,“自然也是我做的,师兄觉得我的手艺是不是好上许多了?”
楚璃:“这一件还不错,那一件脏了,我已经丢掉了。”
叶锦辉轻舒一口气,还好,丢掉了!
该死的,她都忘了那件衣裳是她让茯苓做的了。真是丢得太好了!
楚璃眼睛一眯,盯着楚璃道:“那件衣裳和这一件好像根本就不是一个人的手艺?”
叶锦辉心中一阵乱跳:“当然都是我做的。”
楚璃:“我要是发现有人糊弄我,拿别人的东西充自己的,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被断袖的人果然和常人不一样,谁做的又有什么区别?还不是一样的穿?
叶锦辉心中不屑,嘴上却道:“既然是送给师父和师兄,我怎么会假他人之手?”
楚璃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仅这一眼,让她有预感,其实他早发现了。
但他是如何发现的呢?叶锦辉怎么想也没想明白。
第167章 犹豫
叶锦辉自是不知,她重生之后,一直十分喜欢茉莉花的味道,不仅会将茉莉串成手串,更会装在香囊里,一年四季都佩在身上,时日久了,身上也就有了茉莉香的味道。
而茯苓身为叶锦辉的贴身丫鬟,自然不敢和主子一样,就是平常用香也多用的是市面上买的香料,楚璃只闻到两件衣裳的气味,就知道衣裳并非出自一人之手。
“我还有功课要做,先告辞了。”说得越多,错得越多,倒不如先避开。
叶锦辉说完,也不等尉迟亦澜发话,便走了。
“你这长辈,也太严肃了!”尉迟亦澜摇头,“不管是买的也好,自己做的也好,还不都是一番心意?”
楚璃冷笑:“她现在才十岁就学着说谎骗人,长大如何了得?”
尉迟亦澜却觉得小徒弟怎么看都好,“她身为总兵府上的嫡长孙女,若是太过老实,以后总要吃亏的,有些心机手段,才不会着了人家的道。”
不知不觉已经在杭州呆了两天了。
若是不能坐叶家的楼船,就要告诉李志宽另外雇伙计和马车拉东西。
叶锦辉之前本打算好好孝敬尉迟亦澜,然后由他出面说服楚璃继续沿江而行,但想了想还是罢了。
这等小心思明眼人一看即知,何况是心思深沉计谋百出的楚璃,若是他知道自己设计他,指不定又怎么找自己的麻烦呢,倒不如自己主动去问问他。
理智上知道这样才是最好的,但是她心里却不怎么情愿,磨叽了一会儿,还是硬着头皮端了一大盘新做的红豆糕过去了,“我和李兄商量好了,准备在杭州买布料、茶叶、糖之类的东西,然后顺着水路北行。”
说着,她甚是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楚璃,等他说话。
反正他也有生意,一出手海珠就是一箱子,肯定是从泉州出海去了异邦,刚好赶上过年,正好北上抛售出去。
但楚璃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将那红豆糕左挑右拣一阵,终是掰了一小块下来,丢进了嘴里,皱着眉头咽了下去,才道:“太甜了。”
叶锦辉已经试吃过,只有点淡淡的甜味罢了,这人就是知道她有求于他,所以才故意找碴!
谁让自己有求于人呢,“师兄若是不喜欢,我等下再做一份。”
“我就免为其难地吃了吧,下次最好少放一点点糖,对了,可以放点椰子汁进去。”楚璃慢悠悠地点评道,“单是红豆和糯米,不好吃。”
这不是明摆着刁难吗?这会儿是在船上,哪来的椰子?
“我们上船并未备下椰子,也不知道师兄爱吃,要不等到了杭州,若是看到,我差人买一些上来再给师兄做吧。不如师兄将爱吃的东西一并列下来,到时候我好让他们一起采买。”若是这样,他肯定就会顺理成章地跟着他们一起了。
哪想楚璃却摇了摇头,一脸惋惜地道:“我到了杭州,还有许多事情,只怕没功夫再慢慢尝你的手艺了。”
这怎么行!
“我还想着每天抽些时间出来,再给师兄做几件衣裳呢,越往北走就越冷了。”一脸关心的模样,但楚璃却瞥见她手里的帕子已经绞成了麻花,眼里顿时有了淡淡的笑意,嘴上却道:“算起来,我也有好几年没见到师父了,若是他老人愿意继续呆在船上,我就陪在他身边尽尽孝心吧。”
可叶锦辉却曾听尉迟亦澜抱怨过,说船上的日子太无聊了,时间不好打发,没有马车上自由,想停就停想走就走,不想走盘桓上三五日关系也不大,他老人想直接从杭州弃船上岸,先去杭州城里玩一圈”
若是楚璃一问他,他照实说了,两人一起上了岸,她就只能和李志宽寻伙计拉车,过那种风餐露宿的生活了。
“不如,我先帮师兄问问师父?”
楚璃:“还有一件事,也得先说清楚了才好,这楼船我本来只占了一成的股份,令祖父曾交待过我不能以楼船的大股东自居,若是继续让船北行,只怕那些管事会有意见。”
这事李志宽也无能为力,因为叶老爷子只交待他跟着楚璃长见识,却没有委任他任何职位。
“你祖父现在已经顾上不楼船了,曾家现在正在内斗,只怕一时半会儿也管不到这边来,船若是北上的时候出了问题由谁来负责?”
这个
这个确实是个难题。
临行之前,安国夫人也曾告诉过她,说是要将管楼船的令牌交给她,她却以自己的年纪小推掉了,说要和李志宽一起做几趟生意开阔了眼界再说。
安国夫人想了想,也就同意了。
因为叶家楼船的航线只有泉州到杭州这一带,若是叶锦辉去了北地,带在身上也没有用处,再者她的年纪也确实是太小了些,安国夫人有些不太放心。
但临去军中之前,已经向叶老爷子举荐过她,说她年纪虽但楚璃所教的东西领悟得比自己还快,不然安国夫人也不会听说她想和李志宽合作,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
因为李志宽虽然不错,但李家毕竟欠了那么多债,叶家是可以帮李志宽将债给还了,可若是给他还了债,又马上任命他做楼船的管事,只怕难以服众。
就是那些管事,在叶锦辉和李志宽中间选择的时候,也选了叶锦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