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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行前卢雯珮更是泪水连连的送了好远。
叶锦辉却收到了一大箱楚璃送的东西:两件狐裘,一件紫色,一件玄色,两双马靴,两双皮手套,两个皮围脖,还有一顶皮帽。
江南的春天来得早,现在不用,等过了立春只怕就用不着了,所以她自己一直犹豫着,单买了件夹衣,每天窝在屋子里不也来,抱着手炉生着炭火这个冬天也就过去了。
没想到楚璃倒是将这些东西买来了。
“一共多少银子?”叶锦辉皱眉道。
她太清楚眼前的这个人,前脚给她东西后脚就跟她算钱!
若是太贵,她就去退了!
哪想楚璃却破天荒地笑道:“你这些时候照顾我也挺辛苦的,这些东西就送你了。”说着目光落在她还包扎着的左胳膊上,“等立了春,伤口就长得快一些。”
叶锦辉想了想,自己这一刀确实是为了救他才挨的,还被他刁难了那么多天,他送自己一点东西也是应该的。
她心安理得地将那皮帽拿起来,戴在了头上。
楚璃:“真是丑死了!”
叶锦辉:“我现在是沈家的大公子,以后必定靠着本事吃饭,不像有些人,只需要靠脸就行了。”
她心里已经打定主意,楚璃必定是觉得卢雯珮长得极漂亮,才早早的和卢家订了亲。
要知道,楚煜以后可是要做皇帝的人,前世楚瑭那样的人都封了晋王,楚璃论手段计谋都不输于楚瑭,肯定更得楚煜看重才是。
若他知道以后会成为皇子,也不知道会不会后悔妻族这般弱势!
这般一想,叶锦辉不由自由地瞄了楚璃一眼,
却现楚璃一直望着江面发呆。
李志宽也发现了楚璃的异常,不由悄悄用询问的眼神看了看叶锦辉。
叶锦辉浅浅一笑:“多情自古伤离别。”
李志宽深觉有理,不免劝慰道:“楚公子已经及冠,不如早娶了卢姑娘,也免得饱受相思之苦。”
楚璃这才从江面收回目光,脸一板:“我布置的课业,你做得怎么样了?”
李志宽忙道:“已经做完了。”
楚璃:“我检查一下看看。”
结果他这一检查,一直等到船到金陵,李志宽也没在众人面前露过面。
叶锦辉见了,难免有些担心,特意去李志宽那里看了一回,却发现李志宽正在抱着史记苦读。
“李兄读书读得这么认真,好长时间都没见你出去过了呢。”
李志宽闻言立时苦了脸,“楚公子说,他像我这般年纪,史记已经顺流倒了,如今虽然不要求我像他那般,但至少也要能背上一些,免得别人嘲笑我们行商之人没读过书。”
叶锦辉:就算想读书,闲暇的时候翻一翻也就是了,怎么可能一天到晚钻在房里死记硬背?这个楚璃,不过是欺负表哥老实罢了。
“李兄就算要读书,也应该劳逸结合,哪能一直坐着不动。”
李志宽:“楚公子说了,年纪越大,记东西的效果越不好,但是像我这般年纪若是记住的东西,则会记一辈子,自然不能把时间浪费了!”
叶锦辉听了,简单不知道说什么好。
祖父的本意是想让李志宽跟着楚璃学一些为人处事的手腕的,只怕再也料不到他会被楚璃教成一个书呆子吧?
“李兄不是说金陵有许多好玩的地方,不如咱们一起出去逛逛,先把物价记下来,过了年也好有个比较。”
李志宽本来就喜欢亲近叶锦辉,听她这般一说,哪里还记得什么史记,马上将书放了下来,一下子将胳膊搭在了叶锦辉的肩上,豪气十足地道:“沈兄今天看中的东西,全部由我请了!”
李志宽虽然只比叶锦辉大一岁,但此时已经比她高了快一个头,块头又大,手这么往叶锦辉肩上一搭,她便觉得有些吃力,不由皱了皱眉,可她现在的身份是沈辉,又不好直接让李志宽放下手臂,只得强笑道:“李兄渴不渴?我刚沏了壶龙井,倒一杯与你如何?”
“还喝什么茶,咱们今天出去喝酒去,哥哥我请客!”沈兄的身上,似乎有一种闻着让人心醉的味道,让他不自觉地想要亲近。
哪想李志宽话未说完,门口却忽然一暗,有人不悦地训斥道:“你们在做什么?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整天勾肩搭背的没个正形!”
李志宽一听是楚璃的声音,忙将丢在一旁的课本抓在了手里,人也站得笔直,“就是快过年了,我想和沈兄一起出去转转。”
楚璃:“一寸光阴一寸金,你如今也不小了,怎能如此惫懒贪玩?”
他那模样,比黄家翘着胡子的夫子还要严肃上两分。
李志宽抱歉地看了叶锦辉一眼:“对不起沈兄,我必须要在屋里苦读了,我家的情况,你是知道的。”
第184章 告辞
叶锦辉看着李志宽那神色,心里觉得异常的难受。
有那样的父亲,在任何人心里也会留下一些阴影吧所以他的心思比普通人更敏感,楚璃只消提醒他一句时间宝贵,他便再也不敢出去玩了。
这算是楚璃惯用的手法了,抓住对方的弱点,让对方不得不老老实实的听话。
他不仅是对李志宽如此,对她还不是一样?
四叔对楚璃言听计从,表哥对楚璃更是奉若神明,她现在又成了楚璃的同门,照这么下去,说不定叶家会直接将藏宝图心甘情愿地对她奉上。
叶锦辉觉得,自己若想更好的帮助叶老爷子保护那份藏宝图,必须阻止眼前的这种情况!
至于具体办法,她已经想到了,那就是在金陵城里大肆收购料子,然后贩卖到关外,虽然过程会很辛苦,但是却是她能想到的最快的来钱办法。然后再把关外那里的特产运送到江南,甚至像楚璃一样贩卖到异邦,那样她和李志宽手里必定会以最快的速度积累资金,等李志宽手里有了钱,还了债务,只怕底气就会硬上许多,不然照目前这形势下去,楼船就算交到李志宽手里,他也不过是楚璃的一个傀儡罢了。
至于四叔,叶锦辉倒没有那么担心,毕竟他和楚璃相处的时间并不长,而卫所才是更能锻炼他的地方。
不过,楚璃所言刚过了年买的料子都是陈货叶锦辉倒是不完全赞同。
虽然帝京的女眷会紧追潮流,但是关外离江南那么远,手里的银子又不像帝京那些贵女那般多,应该更讲究实惠,绝对不会因为面料同样的面料只因为花色不一样,便一定要买最新最贵的东西。
再说就算新品现在还没有做出来,但刚从漫长的冬天过度到春天,难道他们就不需要漂亮的衣裳?
但这个时候所有布料的生产商家却忙着抛售手里的货物,而为购进新茧做准备。
叶锦辉想了想,便带着春夏秋冬出了楚家的大门,直奔坊市而去。
“你的主要任务就是替我保管好银子。”叶锦辉将那一万两银子交给了成熟稳重的叶夏,“无论发生什么情况,先保护好银子,再保护我。”
典型一副要钱不要命的样子。
春夏秋冬听了这话,面面相觑。
安国夫人将他们交给叶锦辉的时候,不止一次地交待他们,“姑娘的性命最重要。”
但叶锦辉现在却要让他们看重这一万两银子胜过看重她!
叶锦辉明白他们的担心,“我是活得,自己能保护自己,但这银子却是死物!”
尉迟亦澜已经告诉过她了,这一万两银子是楚璃的,她既然已经收了,便不好现在就还回去,但总有一天,她会连本带利的还给他。
有恩报恩,有怨报怨。
就连所谓的人情,当然也要一起还。
叶锦辉一天将金陵城里的布庄全部跑了个遍,回来之后虽然有些累,但是还是先找到了李志宽,然后又找到了楚璃,开门见山地问他,“师兄打算北上吗?”
楚璃:“还没决定好。”
他永远都是这般!
在杭州的时候,明明要年三十回金陵祭祖,却对她说要留在杭州过年,谁知道到头来却在杭州等他的未婚妻,让她留在兰园白白被砍了一刀,还变成了别人眼中不听师兄教导的人。
其实,他并不是没有想好,不过是知道她和李志宽也要北上,而他们年纪又太不敢走水路,需要依靠着他罢了!
或者,该说他就是等着他们二人求到他的头上!
他从异邦带回来那么多东西,会不去帝京?
“那请问师兄大概什么时候能给我们一个准确的答复?我和李兄准备年初九就出发了。”
其实可以更早一些,但毕竟跟在楚璃一起才更安全,若他愿意跟他们一起,他们不介意将行程往后面推一推,但是,若他想处处指使着他们,又没有好脸色的话,她更愿意自己走。
靠人终归不如靠已。
就算他们跟楚璃一起,用的是叶家的楼船,并非没有任何付出,并且只要一到船上,楚璃就像大爷一般,把他们全指挥得团团转,这种事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
楚家现在几乎很少回金陵,就算要人情往来,到那个时候也差不多了。
楚璃:“你们这么着急做什么?就算别人要买东西,也会选在年前买,过了年关生意会惨淡许多,你们去了京城也是白搭。”
叶锦辉早考虑过这个问题,“我们不准备在帝京呆的太久,准备直接去出关。”
楚璃哈哈大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就凭你二人,还出关?那些强盗不仅会抢东西,还会杀人放火,若是知道你是个小姑娘”
他真以为自己是吓大的吗?
叶锦辉不动声色地听完,微微一笑,“多谢师兄提醒,我们会多加注意的。”
此时已经腊月二十七了,楚家的族人知道楚璃回来,每天有许多人前来拜访,再加上有些亲戚故旧也要走动,楚璃只觉得自己忙得不可开交,只交待叶锦辉道:“你若想正月走,就不要买太多的东西,免得压在手里占了银子。”
叶锦辉淡淡地跟他道谢。
转身却吩咐叶秋和叶冬打听起一家布庄来。
因为有一个姓陆的东家听说他们要买近万两银子的丝绸,直将将每匹料子降了二两银子。
“我家里出了一点事情,现在正需要现银周转,不然也不会将这些东西低价出售。”
叶锦辉已经仔细的检查过,东西都是好东西,也是坊市上正流行的,但价钱却低了一成,就算当日楚璃帮她压价,也没有压到这么低。她害怕里面另有玄机,故意和陆家说今天没带银子,明天过来交一半定钱,余下的部分等到半年之内全部结清。
有半年的时间,足够她从关外回来两三趟了,银钱也早周转得开,还要这部分欠款没有任何问题。
陆家却说半年付完每匹加一两银子。
叶锦辉便要求付全款再减一两银子。
双方经过一番讨价还价,终是以再减一两银子,现银交易了一万两银子的丝绸。
到了正月初八,叶锦辉便先找到了尉迟亦澜,向他老人提出了辞行。
老头一听小徒弟要走,直接笑道:“我最近也没什么事,不如就跟着你出关一次吧。”
叶锦辉顺便利用了师父一回,“那您老是想坐马车还是坐船?”
尉迟亦澜:“还是坐船吧。”船上小徒弟可以生火做饭,当然比风餐露宿要好得多。
叶锦辉大喜,又趁机又找到楚璃,也和他告辞了一回。
“反正有师父跟着,我想让楼船继续北上,不知师兄有没有意见。”
这小丫头,竟然会跟他玩心眼了!
带走楼船才是她此行的最终目地吧,但叶尚武已经有意将楼船交与她管,就是令牌也是自己亲手交过去的!
他只是没想到,她会说走就走,没有一点留恋。
第185章 利用
叶锦辉说起这些事的时候神彩飞扬,似乎眼角眉稍都带着欢喜和快乐。
“不就是去帝京一次吗?值得这么高兴?”楚璃忍不住问道。
没有你在一旁指手划脚,我当然是高兴了!
但这话叶锦辉却不敢宣之于口。
“毕竟是头一次去帝京,然后,我和李兄还会去一次关外。”
楚璃似十分不屑:“李志宽这么傻,你确定要跟他一起?”
叶锦辉不过一笑,“莫欺少年穷,他今年不过十三岁而己,敢把那几十万的债务背在身上,就凭这一点就不该受到轻视。”
李志宽好不好都是她表哥,并且是从小在叶家长大,换而言之也可以称之为贴着叶家的标签,而楚璃却是一个外人,在外人面前叶锦辉当然要维护自己的亲人了!
楚璃:“轻视?这是提醒!”
叶锦辉疏离地跟他道谢,转身告辞。
楚璃却吩咐默言,“将金陵城里那些家世尚可,但本身并不出挑十到十五岁的小姑娘们的情况给我一份。”
主子要这些小姑娘们的资料做什么?
默言心里吃惊,却仍恭敬地应下了。
“李志宽好歹也是我教出来的,给他做个大媒,叶老头肯定会感激不尽。”楚璃自顾自地说道,“阿辉却是我的师妹,绝对不可以嫁给这么平庸的一名男子!”
可惜他的声音非常小,默言听了半天也没听清,不得不靠近了些。
楚璃咬牙:“你还不去做事,站这里做什么?”
原来,主子并没有和自己说话啊,默言擦擦额上的冷汗,躬身退了下去。
叶锦辉却开心得不了得,每餐饭必定亲手动手。
尉迟亦澜:“你这个娃娃也太勤快了!”
叶锦辉便笑,“没过元宵,仍是在过年呢,当然要做些好菜来孝敬您老人家。”
尉迟亦澜:“早知道你这么乖,师父我该早几年前就让你拜师。”
除了呼吸吐纳之法,老头又教了她一套剑法,“你们叶家的拳法以刚阳见长,并不适合小姑娘练,你还是别学了,只学我这剑法就够了,练个几年打赢你师兄没有任何问题。”
叶锦辉将信将疑,“您什么时候收的师兄?”
尉迟亦澜想了想,道:“好多年了,他那时候才三岁,比现在乖多了。”
楚璃学功夫的时间比她现在的年纪还要大,她拿什么赢他?
“师父又在寻我开心了!“
“我说的是真话!他天赋不如你。”
见叶锦辉一副不相信的模样,又道:“你这娃娃到处都好,就是跟楚璃一样,心眼太多了!”
叶锦辉不说话。
“你师兄现在呆在金陵,不知有多后悔呢!”老头见叶锦辉不理他,便一个人自言自语。“我们早些时间出来,也不错,毕竟还在新年,就是碰到了,一般人也会变得善意一些,我这把老骨的面子倒不知道还有没有人买帐。”
叶锦辉忙道:“自然是有的,我可是千盼万盼才将你盼上船,就是希望有您这个大靠山,别人不会找我们的麻烦。”
尉迟亦澜哈哈大笑:“你放心吧,没人找麻烦的,要找麻烦,也是找你师兄的麻烦,他不在船上我们还安全一些。”
这话叶锦辉倒是十分认同,若不是楚璃,她的胳膊怎么可能会现在还受着伤!
“你这小丫头,一直在怪你师兄留在杭州不走吧?你就没有想过,他就是因为怕船上的人出了危险才这般做的?毕竟是冬天,若是船翻了或是漏水了可不是玩的!”
叶锦辉一呆,“您是说师兄已经知道那些人会来找麻烦,所以才将他们引到兰园?”
尉迟亦澜点头,“我这样解释,你心里会不会好受一些?”
叶锦辉冷笑着摇头:“那他估计也算准了,只告诉我一声不能去梅林我必定会好奇着要进去看看,那里面毕竟是他的地盘,杀起人来比外面顺手多了!”
尉迟亦澜跺脚:“你这个娃娃,也太钻牛角尖了。”
叶锦辉:“但这也是事实!不然梅林那般危险,他为何要把我安置在旁边的屋子里?”
她当时并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但后来他一直刁难她,她就不得不怀疑了。
“他这个人就这样,就算利用了你,也不会留下任何把柄给你!”叶锦辉的脸上并没有任何怒气,平静得就像这冬日里的阳光,虽然明艳,却没有任何的温度,“不然,您觉得他为何会给我银子,不过是心虚罢了。”
尉迟亦澜:“你这个孩子,说你不懂事吧,不该想到的你都想到了,该想到的你偏偏一样也没想到。”
叶锦辉却不想再和师父争论这个问题,只是冷漠地道:“他能一直利用我,也是他的本事。”
以后这样的事,想也不要想!
祖父既然把楼船交给她,她就不该辜负了他的期望!
自此,尽管没有人督促,叶锦辉练功夫的时候却勤奋了许多,就是尉迟亦澜喊她休息她也不肯。
李志宽看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