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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死了很多人了,要不要下去看看?”说话的是最左边的一个鬼使,奇怪的是他的目光在空中四处打转,并没有朝云下的村庄看。
花四海微微一惊,觉得有些奇怪,难道光凭尸气就知道死了多少人吗?
秦广王似乎看出花四海的疑惑,道:“你不用奇怪,我们这些人是可以看到魂魄的。这些魂魄是刚从死者身上飞出来的,他们很惊慌,很惶恐,如果没人帮助或收留他们,他们就会在一两天内变为阴灵,又或未来得及变被其他的阴灵吃掉。”
花四海闻言点了点头,想到秦广王的身份正是管冥界地狱的阎罗。他虽然看不到这些魂魄,但可以想象得出这些魂魄在离开主人的躯体时有多么的凄惨。他心里不由腾起一股怒火,谁能狠得下心对这些无辜善良的村民下毒手?
就在这时,众人听到身下传来一声奔腾呼啸的龙吟,那声音似万兽狂吼,又如千军万马,铁蹄肆虐,气势汹天,还未见而势已至。花四海心中大惊,低头一看,见那村庄上空的黑云不知何时已经越升越高,那方向似是对准了他们这一方。
而在他的身后,秦广王等人也惊讶的看着那团越来越接近的黑云。没人说话,然而每个人心里都涌出一股强烈的压抑感。
未己,众人便闻到了从那黑云中散发出来的浓烈的血腥气味。那股气味让众人纷纷皱紧了眉头,连呼吸都觉得困难,几乎给人一种身处屠宰场的感觉。
花四海心中怒气更盛,如此浓烈的血腥气那得要多少人的鲜血,又要了多少人的命。
他凝目向那黑云看去,见那云朵似云非云,倒象是一团缭绕的黑气,看不出那黑气中究竟藏着什么东西,但却能感觉出黑气中的浓烈的杀气。那是一种极度冰寒的感觉,仿佛那股杀意穿过了皮肤,刺进了心里。
正自惊疑处,却听着那声势越来越近,气势越来越凶。片刻之后,他只觉得眼前一黑,那团巨大的黑云出现在对面,给人一种遮天蔽日的感觉,那黑云边缘上的黑气不断的飞舞缭绕,犹如恶魔的爪牙。
强烈刺激的血腥味如狂风暴雨般扑面而来,打在众人的脸上竟然有股湿暖鲜温的感觉,仿佛吹拂在脸上的不是血气,而是活生生的血液。
众人沉默着,那股不安的感觉愈发的强烈。看着眼前这团巨大的黑云,就象是看着一只狞笑着张牙舞爪的狰狞恶魔,心里深处涌出一股莫名的渺小无助感。
周围的世界,所有的声音,在那瞬间,突然都变得这般遥远了……
忽的,那团黑云一阵剧烈的翻滚,同时众人的耳边响起了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
“可怜的人类,你们是不是感到恐惧了?是不是感觉自己象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哈哈……
你们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就让我来替你们超度吧。”
刺耳尖利的笑声如同利箭一般洞穿着众人的耳膜。花四海听着人类两字突然心中一寒,隐隐猜到那藏在黑云中的是什么,同时他注意到秦广王和破军的身子,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激动的缘故,开始缓缓地颤抖起来。只有那七个浑身裹在黑色里的鬼使一如既往的沉默着,幽幽的眼睛闪烁着莫名的光芒,也不知道是恐惧还是兴奋。
花四海心中一叹,张了张不知何时业已干裂,满是苦涩的嘴,低沉的说道:“他就是玄武,不,也许玄武已经不存在了,应该叫他天戈戟。”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风声卷起衣角猎猎作响。
众人一阵默然,只是那有些僵硬的身子在花四海话语刚落时齐齐一颤,眼中的目光有些凌乱,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
忽的,也不知是谁闷哼一声,花四海来不及看清楚就只见眼前绿影一闪,有风吹过。再一看,身旁已经少了一个人,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莽汉。
秦广王的脸色突然变了,几乎在破军冥王飞出的同一刻,他动了,但不是朝前,而是往后飞退,转眼消失在视线中。
花四海眼中闪过一丝怒意,看了看七鬼使,见他们仍旧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处,没有半点的阻拦之意,顿时闷哼一声,冷冷的道:“你们冥界就是这样来帮助我们的吗?”
为首的玄阴鬼使看了花四海一眼,干冷的说道:“他并没跑。”说完后,就不再看花四海一眼,转过头去。
花四海闻言一怔,还来不及思考那话中的意思,就听见对面传来一阵怒吼,同时夹杂着一声闷哼,心中一颤,举目看去,见破军冥王飞快的从黑云中飞出来,落到他身旁。
破军冥王鼓起一双带着血丝的巨眼,脸色不知怎的,带着一股异样的黑气,身上原本整洁的衣服,此刻竟也有几处撕破污秽的地方,看来刚才在外面的斗法,他吃了一些亏。
玄阴鬼使转过头关切的看了破军一眼,眼中掠过一丝惊异。下一刻,他的眼中又被浓浓的悲伤所取代。
只见破军冥王的七窍同时流出鲜血,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那张脸狰狞的扭曲着,到处都是纵横交错的血迹,显得十分恐怖。
花四海猛然一震,眼中露出不能置信之色,伸出手去扶着他,低沉的声音响起:“冥王,感觉怎么样?”他看着刚才还生龙活虎一般的破军转眼就沦落到如此境地,心中涌起一股浓浓的哀伤。
破军艰难的别过头看了花四海一眼,那张满是血迹的脸上露出一丝难以言状的苦笑,微微摇了摇头,低声道:“我已经尽力了,但……”他突然重新将干裂,不知什么时候变得乌黑的嘴唇颤抖着合上,眼中充满了恐惧。
花四海看着他默然无语,只是眼中的那股哀伤又浓了几分。破军在他怀里渐渐的停止了颤抖,血还在流着,温暖的滴在他的手上,感觉却是那么的冰冷。
身边人影闪动,花四海茫然的看去,见玄阴鬼使飘了过来,将一粒黑色,带着腐臭味的药丸塞进破军的嘴里,然后默然的抬头看着自己说道:“他伤的很重,只怕……,不管怎么说,他就拜托你了,你带着他先走。”
“那你呢?”花四海浑身一震,眼中陡然闪过一丝异彩,声音显得有些急促。
玄阴鬼使看了他一眼,随又默然的转开,叹道:“这里有我们七个撑着,呃……,我差点忘了。你把这个带上,万一冥王在中途断了气,你就把瓶塞打开,将瓶口对准他的鼻孔,这样能保住他的魂魄。”说话间,他从怀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小瓶交给花四海。
花四海默然的接过紧紧的攥在手心里,一股冰凉的气息煞时遍布全身。他看着那双苍凉的眼睛,却摇了摇头:“不行,我办不到。”
远处传来几声怒吼,隐隐有劲气相撞声传来。两个木然的男人对视着,均看出了对方眼中的那份执着。
“没时间犹豫了,你带着他先走。秦广王那边快撑不住了。”片刻后,玄阴鬼使移开对视的眼光,声音显得有些急促。
花四海突然微微一笑,柔声道:“我曾经也这样抛弃过朋友,那种感觉实在不好,所以你不用劝我了。我花四海并不是一个孬种,生死由命吧,何况我们联手并不是没有活着的机会。”不知怎的,他突然想起了当初在神殿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羞愧。
玄阴鬼使默然的注视着花四海,没有说什么,仅仅是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正在这时,人影一闪,秦广王满身是血的飞了过来,看了一眼躺在花四海怀里奄奄一息的破军,脚步一阵踉跄,然后仰头深深的吸了口气。旋又看了众人一眼,苦笑道:“那个家伙太强了,我只与他周旋了一阵,没想到还是弄的如此狼狈,差点把小命也搭了进去。”
花四海默默的看了他一眼,的确狼狈,他的那顶帝冠不知何时不见了,剩下满头的长发蓬乱的散在脑后,一身黄袍也被撕的破烂不堪。
“我们已经成了瓮中之鳖了。”突然,玄阴鬼使苦涩的声音打破了无言的寂静。
花四海也是一脸苦笑的看着周围到处涌动的黑云,他们几人已经被围在云中。
忽的,黑云中那个沙哑的声音再度响起,这次带着些须的鄙夷。
“人类,不要再挣扎了,你们的力量太渺小了。象你们这样弱小的生灵根本就不配生存在这片大陆之上,要知道,很久很久以前这里曾是伟大的神族龙族的地盘,我们占领这个世界的时候你们人类根本就还没出现。”
花四海看着周围翻滚的黑云,冷冷的道:“龙族的辉煌早就过去了,人类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你再怎么强大,终有人能够制服你。还有,你根本就不配称龙,你只是黑魔神的走狗,你早就堕落成一个魔鬼了。”
“啧,啧……,无知的东西!黑魔神算什么东西,那个老不死的家伙现在自身难保了,哪还能管得了我,哈哈……,他和光明神统治了这个世界这么久,也该轮到我来尝尝当皇帝的滋味了。”顿了顿,又道:“你们如果效忠于我,我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如何?”
黑云继续翻涌着,到处充斥着无尽的黑暗。
众人一阵难言的沉默,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突然,秦广王浑厚的声音响起:“做你妈的春秋大梦吧,就凭你也想征服梵天,也不撒泡尿照照,有种就现身,别老是象个王八似的躲在云里。”
话音刚落,黑云翻涌的更加剧烈了,一股浓烈的杀气陡然扑来,众人如同置身于冰窖之中,再度感到一阵窒息。
“不知死活的东西!我不但要统治梵天,还要征服九天,你们能死在我这个伟大的统治者手上会感到很荣幸的,哈哈……”
狂傲的笑声中,一道雪亮的电光陡然划过,将四周照的一片惨白。众人正感惊异间,突然觉得四周压力大增,似有一张无形的巨网将他们网住,并在不断的收拢着。
花四海大骇,毫不犹豫的拼命催发出魔气抗拒那股强大之极的压力,再看其他人也和他一样,秦广王怒目圆睁,手结奇怪的法印,嘴里喃喃不休的念着咒语,顿时身上冒出一片白光,而且越来越亮;七鬼使则显得镇定得多,他们不慌不忙的祭起七面幡旗。那幡旗在狂风中猎猎飞舞,隐隐间又无数的黑气萦绕在幡布上。
众人一齐发力,顿感压力大减。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八章 寂寞天刀
然而这一切还只是刚刚开始。尽管花四海,秦广王等人无一不是各界的中流砥柱,但他们却还没有资格向强大的魔龙发起挑战。
众人龟缩在一个狭小的空间内做着可怜的困兽之斗。四周是无边无际,无穷无尽的浩瀚云海,而那云海中有着足以让他们所有人为之绝望透顶的强大存在,也许这片片翻滚的云浪就是他们的埋骨之地。
哗啦!又是一阵雪亮的电光划过,众人原本就苍白的脸色在电光划过的那一刻似乎又白了几分。
花四海紧咬着牙关,疯狂的催动体内的魔气在身周布下气墙。然而来自云海中的压力陡然间暴增何止十倍,他布下的气墙此时如同一条飘荡在奔腾怒啸的大海中的孤舟,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
粗重的喘息声到此刻已经变做了嘶哑,花四海的额头湿了一片,却已经再也无汗可流。血缓缓的从他那毫无半点血色的唇间流出,他的牙齿深陷唇内,那种感觉想必是痛的,但他却好象没有一点痛楚的感觉。他的心里,一直如被针扎一般,而到了现在,却已变成了麻木,空空荡荡,彷佛三魂七魄都散去了。
破军依然软绵绵的卧在花四海的怀里,那双血泪已经流干的眼睛无力的闭上,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冰凉的感觉缓缓从破军逐渐僵硬的躯体上传来,在花四海身体里游荡著,仿佛在刺激他。
花四海缓缓低头,看着怀中的破军,脑海中泛过当初破军与秦广王唇舌大战时的情景,一时间恍如隔世。
破军脸上那纵横交错的原已干涸的血丝,缓缓亮了起来,像是感应著什么。
花四海无意间看到,心里咯登一下,吃了一惊,同时想起了不久前玄阴鬼使对他说的话。在他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无法抑制的冲动。
闭上了眼。
刹那之间,那冰凉的感觉走遍全身却没有丝毫寒意,四下无声但深心处竟是这般清晰地听到一声狂吼,彷佛九幽之下无数冤魂的嘶喊,带了无尽怨气,腾腾而起。
白骨,鲜血,厉啸,血腥!
花四海霍然睁开双眼,大口喘息,然而,就在片刻之后,他屏住了呼吸,脸上虽有痛楚却毫不退缩,眼中纵有畏惧却那般狂热,深心里的火焰,彷佛也在他眼眸燃烧。
秦广王再也不复先前的那种高贵潇洒,如今的他象是路边的一个乞丐,不,应该说更象一个疯子。他疯狂的撕扯着头上的乱发,嘴里不停的吼叫着,没人听得清楚他在吼什么,但那吼声却是声嘶竭力的,是抓心挠肺的。
九幽之下,阎罗殿堂,到处是熊熊燃烧的大火,炙烤著哭泣嘶喊的人们,血腥焦臭,闻之欲吐。这便是秦广王脑海中不断出现的一幕疯狂的画面,只是那阎罗殿堂的纵火者变成了他自己。
七面幡旗还是那七面幡旗,只是那幡布似乎凝固了一般,即使狂风凛冽,却怎么也飘扬不起来。
七鬼使不知何时业已结成了一个奇怪的阵势,六人紧挨着围成一个圈,背朝里,面向外,圈内盘坐着一人,不断的念动着咒语,声音沙哑低沉,断断续续,带着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沉默下去。
狂风呼啸,电光霹雳,这里像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人开口说上一句话。
只剩下了或高或低的焦急的喘息声。
众人的心,就在这片寂静中,这么静静地、冷冷地寒了下去,仿佛置身于万丈悬崖之上,悬崖四周都是万丈深渊,可怕的是悬崖竟然在飞快的下沉,眼看着就要葬身于深渊之中。
“哈哈……,一群废物,这样两下就撑不下去了,你们人类就这么不中用吗?”魔龙低沉沙哑的狂笑声再度传来,带着深深的鄙夷。
花四海蓦然睁开眼看了那云海一眼,可惜眼前除了漆黑还是漆黑,根本听不出那声音究竟传自哪个方位。轻叹一口气,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然而他的手却没有半刻放弃怀中那个业已冰冷的躯体。
手中的黑色小瓶冰凉冰凉的,丝丝寒气钻入皮肤,渗进心里。花四海又想起了玄阴鬼使对他说的话,心中一痛,再度睁开眼睛,艰难的将另一只手移到瓶塞之上。他看了看破军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孔,目光转柔,那只放在瓶塞之上的手缓缓的垂了下去,心里狂呼着:他还没死,他还有救;然而此时玄阴鬼使的话却又跑出来刺激他,折磨他。
“你把这个带上,万一冥王在中途断了气,你就把瓶塞打开,将瓶口对准他的鼻孔,这样能保住他的魂魄。”
花四海微微苦笑着,没了躯体,还留着魂魄干什么,即使还能够再复活,但那个人已经不是原来的破军冥王了。
他颤抖着将瓶塞打开,迎面一股刺鼻的腐臭味,犹豫了片刻,他还是艰难的将瓶口对准了破军冥王的鼻孔。片刻后,只见一溜黑烟从破军的鼻孔里冒出来,倏地钻进了黑色小瓶里。他连忙将瓶塞盖住,捏在手里一阵颤抖,心里也不知道是悲伤还是喜悦。
默然,他的手一沉,破军冥王软绵绵的从他的臂弯里滑落,在那一刻,他的心又凉了几分。
众人都精疲力竭的倒在云上,就连那一直吼叫个没完的秦广王似乎也耗尽了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嘴里不断的冒出白沫,想必也维持不多久了。七鬼使仿佛七座雕象一般站在那里,中间的那个鬼使嘴唇依然在颤动,但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他们都在等着死神的最后宣判。
突然,那黑云又是一阵剧烈的翻滚,远方隐隐有呵斥声传来。
众人心中又惊又喜,似乎看到了一线生机。
“来者何人?”魔龙沙哑的叫声里带着浓浓的愤怒。
虽然看不到外面的情景,但众人心里明白此时又有另外一个人正在与魔龙交手,而且从魔龙愤怒的语气中可以听出此人的修为极高,以魔龙的强大实力竟然也没能占到便宜。
众人心里既紧张又疑惑,纷纷猜测这个修为极高的人是谁。最疑惑的自然要属花四海了,他深知魔界的实力,别说有能与魔龙对抗的超级高手,就连一个神级高手都没有。难道是仙佛两界派来的高手?
“鄙人天刀戚战是也。”一个浑厚清亮的声音穿过浓浓的黑云清晰的传进众人的耳朵里。
众人的身躯猛的一震,面面相觑,眼里射出不能置信的神色。
天刀戚战,一个响誉梵天长达两万年之久的名字,一个接近于神话传说,销声匿迹长达万年之久的仙界超级高手又怎么会出现在魔界呢?
众人似乎还没能从惊愕中醒过来,纷纷张大了嘴巴默默的对视着。
黑云外,一个白衣赛雪的高大人影凌空而立,双手负背,目光淡淡的注视着眼前不断翻滚的黑云。衣袂迎风飘飞,雄伟的体魄如同钢铁一般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