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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林玉摸了摸脚下的小猪,这猪偶尔也会清醒一下,但却不吃什么东西,让枫林玉奇怪它为什么会那么胖?所以还是炼了几颗没有灵力的丹丸,逼着那猪吞下去,而那猪,显然因此承受了极大的痛苦。
“你不快点长大,又不能出入灵界,以后可不就是我的绊脚石了!”枫林玉气苦的对那头猪说,“我们结了盟,虽然你是猪,但我也不能抛弃你!”
猪在清醒的时候,就会点点头,哼唧一下,然后继续睡去。
他快要爆炸了……
二师兄是个稳重的人,每天勤于魔法修习,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偶尔会往后山跑。枫林玉知道他是有事情汇报,或者是有剑术上不明白的地方去请教……那后山只住着一个人,就是彩云师姐的母亲、自己的师母,白露夫人。
枫林玉拜入南魔法剑派十年,只见过师母几次,还是跟着彩云师姐去的。
一般情况下,彩云师姐是不会带自己去的,这也是唯一两人会暂时分开的时间。
所以枫林玉对那位师母并没有什么好印象,见她的那几次,也是在黑色的帐子后面,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轮廓,听到一个冰冷的声音。
这就是白露师母给自己的印象:神秘,神秘,还是神秘。
但是师兄们却对那师母感觉很不错,北河白家的剑术独树一帜,白露师母也愿意指点那些亲传弟子,相较于对剑术毫无兴趣的枫林玉来说,这些弟子无疑是更讨白露师母的喜欢。
而自己,似乎很被对方讨厌,否则彩云师姐也不会在见过母亲之后就对自己……那个又打又踢的。
总之,他对后山那位没什么好感,也因此从不往后山去,当然也不会去打扰二师兄的用功。
他于是去幽思峰对面那个老地方唱歌——
“山上的妹妹喔,听我把歌唱哎——什么花儿开在冬啊,什么鸟儿尾巴红啊,什么鱼儿想变龙啊,什么人儿在心中啊……”
“滚开,你这猪!”
一声爆喝从幽思阁里传出来,方哈理满脸怒气的出现在栏杆旁边,“你这混蛋,不要在这里制造噪音,你打扰到我了知不知道!”
枫林玉灰溜溜的溜下山,满腔的浪漫情怀被方哈理那一嗓子破坏得了无痕迹!
他太寂寞了……
没想到没有彩云师姐的日子是那么难过,虽然山上也有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弟子,但大多都是路平和庄用和的徒弟,见面也要叫自己一声“九师叔”,很是无趣。
年龄相仿的同辈,也就方哈理和彩云师姐。彩云师姐走了,八师兄似乎对自己有着“没来由的恨”,竟然无视自己甜美的歌喉,简直不可原谅。
他就这样像个幽魂一样,每天在天木山的大山小山之间游逛,庄用和管教了他几次,让他拿着把剑修炼。
可是他练着练着眼睛就直了,看着胡子拉杂的二师兄的眼神也变得温柔起来,有一次甚至伸出一只手抚摸他的脸孔,叫道:“彩云师姐……”
庄用和因此而变得害怕起来,渐渐的也就不管他了,在师父面前信誓旦旦的保证忘记得一乾二净,任凭枫林玉无所事事。
这几天唯一一个愉快的情绪竟然是来自那头猪,它竟然缩短了睡觉的次数,偶尔会站起身来走几步,俏皮的小尾巴蜷成一个圆圈,支在肥大的屁股上面,扭来扭去,哼哼唧唧。
每当此时,枫林玉的心情就会好一些。
这样百无聊赖的过了十来天,天木山上冷冷清清,那留守的十几个三代弟子也都是资质鲁钝的低手,一个个也懒似野猪,每天在练武场上睡觉,只有在庄用和象征似的督促之时,才起来伸伸胳膊动动腿。
这一天,枫林玉心血来潮,破天荒的逛到了试炼场上,看着睡倒一片的十几个天木弟子,忽然一股责任感油然而生,“这还了得,老猫不在家,耗子都成精了……
“都给我起来!”他尖着嗓子大喊了一声。
那些天木弟子都吓了一跳,条件反射似的蹦了起来,还以为路平回来了呢——路平教徒严格,不像庄用和那样懂得“因材施教”。
“是……是九师叔……”弟子们站起身来,“九师叔早!”
“早个屁啊,都中午了,你们这是干嘛,我大师兄不在家,你们就不知道自律一下吗?”枫林玉因为心情不好,出奇的想表示一下威严,“都给我把剑拿起来,练一练给我看!”
弟子们都纳闷了:“从来没听说过九师叔会指点小辈们练剑啊,听说九师叔一套大摩苏剑法耍的出神入化,如果能得到他的指点,说不定以后可以在同辈中一鸣惊人呢!”
弟子们互相使了个眼色,一起弓腰行礼道:“请九师叔现身说法,指点我等一二!”
枫林玉一楞,摆手道:“我只想看你们练一练,我自己嘛,这个剑法认得我,我可不认识它!”
众弟子并不感到惊奇,都知道九师叔是“大隐朝市”,在天木山九位师叔伯中,只有九师叔是最为神秘的一个,群弟子当中甚至传出,在剑法上,九师叔甚至已经高过了大师伯。
毕竟通过彩云师姑的关系,九师叔得到了白露师奶的亲自指点。
机会难得,众弟子再次恭请,齐声应求。
枫林玉可没想过偷鸡不成蚀把米,正自为难之时,忽然一股异样的感觉在周围泛起,他支起耳朵:“什么声音?”
“呜——”似乎是某种竹哨,又似乎是有人把两种硬物放在一起摩擦。这声音响了一阵,又变成“吱吱——”
的低鸣,从不知哪个方位传来。
“是樵夫新发明的乐器吗?”
枫林玉侧耳细听,“可惜全是低音儿,不够高亢!”
那些天木弟子抬起身,也眯缝着眼睛听了一会儿,一个弟子捂着胸口说道:“感觉好闷,这声音让人听着不舒服!”
其他弟子一起点头称是,有人坐下身来撕下一块布条塞在耳朵里,其他人便也照着做。
枫林玉摇头叹道:“虽然是低音,但也自成音律,你们这些……咦,怎么好像越来越近了,而且速度……真快!”枫林玉面色一紧:“好像不太对劲儿!”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响起,庄用和闪身而来,道:“大姑娘,你听这声音是什么乐器?”
“这个……我用过很多乐器,却没有一个似这般古怪的!”枫林玉皱眉道。
“你没有什么不适感吗?”
“没有啊,这音乐满好听的,你听,该转的时候不转,这里却又忽然高了起来,真是奇哉,怪也!”枫林玉摇头晃脑的说道,忽然大叫起来,“听音乐听到嘴角流血,你是哪个师兄门下,我输给你了!”
他走到一个正盘膝坐在地上的弟子面前,看他耳朵上虽然塞了布条,但脸色铁青,紧咬双齿,表情极其难受,嘴角留着一溜血丝。
“你既然想听,就不应该塞住耳朵嘛!”枫林玉伸手去拔那弟子耳朵上的布片。
猛然一只手伸过来挡住了他,正是二师兄庄用和。
“你想害死他啊,这声音里含有内劲儿!”
庄用和面容严肃,单手啪啪啪啪啪在十几个弟子身上各击一掌,大喊道:“都退回总部!”
那些弟子撒腿就跑,片刻后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们也走!”庄用和向着天空四周扫视一眼,心道,“大姑娘毕竟也是师父的关门弟子,这声音还是影响不到他,不过奇怪的是,我怎么会感觉很不舒服呢?”
“你还等什么,快走啊,房间里面可以隔音!”庄用和看着枫林玉催促。
“可是我的猪!”枫林玉苦着脸,看着地上昏睡的笨猪,“二师兄来帮帮忙!”
庄用和长叹一口气,两人抬起那猪,退入总部大厅。
那些弟子们脸色好了不少,不过却没人敢把布条从耳朵里面掏出来,那怪声似乎有摄人心魄的邪异力量。
庄用和自信凭自己的灵力,可以短暂的发出声波伤敌,但却绝不会这样长久。也许师父可以做到,但那也是极耗灵力的功夫,不会有人愿意轻易使用。
那声音渐渐变得低沉,仿佛又已经远去,过了半个小时,声音愈来愈微弱,终至不闻。
众人又在屋子里等了一会儿,有弟子忍不住要出去,庄用和挥手制止——别看他胡子拉杂的莽汉样子,做事其实谨慎细心。
这样又过了半个小时,那声音始终没有再响起,庄用和推开房门走出去,但见房外青天白日,微风徐徐,仿佛那声音从未响起过一般。
“你们不要去试炼场修习了,就在这房子左近活动,不得我同意,不准四下走动!”
庄用和说完这句话,看了一眼枫林玉,“大姑娘,看着他们点!”
“行,没问题,我会尽到做为九师叔的责任的!”枫林玉毫不犹豫的回答道,他还不明白,其实庄用和最怕的就是他这个九师叔到处乱走。因为是自己师弟,又不能像对待自己徒弟那样可以骂几句踹两脚,所以很麻烦。
庄用和面色凝重,向着后山掠去,虽然不想打扰师母,但这声音来的奇异,以他稳重细微的天性,绝不会等到事发才再去想应付办法的。
“九师叔,你说这可以伤人的怪声是不是某种妖兽发出来的!”庄用和走后,一个弟子小心翼翼的问道。
“咦,你不是刚才那个吐血的吗?”枫林玉笑道,“我还以为你是听到美妙音乐激动的呢,不过,那声音真的会伤人吗?为什么我没事?”
“九师叔功力深厚,修为炉火纯青,小小噪音当然伤不到您!”那弟子虽然是大拍马屁,但其中也有一半以上是发自内心,毕竟九师叔挥洒自如姿态写意,不像我等狼狈不堪。
枫林玉嘿然一笑,心道:“九师叔修为炉火纯青,自己听了都脸红,亏他是怎么说出来的呢!”
不过自己没什么影响倒是不争的事实,难道无意之中功力竟然大进?本派前辈高人当中,确实有一位游戏风尘的异侠,生性恬淡,从不修习魔法剑术,但最后五派大比武中却一人连战十八位大高手,为南剑派赢得了荣誉,虽然最后他放弃了盟主之位,但其传奇般的事迹却一直被后人夸为美谈。
枫林玉试着提气内视,发现本身灵力还只那么一点点,他运气于掌,嗖的一声向前挥去,毫无反应。叹了口气,知道自己与那位游戏风尘的奇侠根本是两个档次,相差十万八千丈哩。
众弟子看着九师叔在空气中反复挥掌、若有所思的样子,还以为九师叔在推敲那怪声的来源,不禁心中都充满了期待——
“好了,去吃饭吧,我考虑了一下,今天就吃红烧排骨吧,大锅肉,师叔亲自下厨,呵呵!”
枫林玉站起身来,奇怪的发现众弟子早已经倒了一排。
一直到傍晚,天木山的弟子们吃过了红烧排骨,在惊叹九师叔高超厨艺的同时,也为九师叔处变不惊的良好心理素质感到由衷的敬佩。
而那怪声也一直没有响起,倒是庄用和紧张兮兮的样子,让大家还是不敢放松警惕。
看看天色,却早红日西沉,鸦雀奔林高噪。山影浅淡,雾影朦朦,孤烟缭绕,天木山上寂寥一片,银灯掌起,在厅堂中无声点照。
月上柳梢,却只有微微的一个芽儿,于是天空依然是黑暗的一片。山谷中樵采声淡,古道默默,时听猿啼虎啸。
忽然一下子就静了下来,没有任何预兆的,高声喧哗的十几个人一起停止了说话,仿佛有人在下命令一样,就连伙夫和杂工也都停下了手头上的活计,十几个人的心脏一起快速跳动起来——他们感觉到一股奇异的气势,正向着天木山上漂浮过来。
“叮!”枫林玉用勺子在碗边轻轻敲了一下,“大家怎么了,表情怎么这么凝重!”
“九师叔,你没感觉到吗……不是人类的气息!”一个天木弟子颤抖着声音对枫林玉说。
“这个……这个……我当然感觉到了,不过那又如何!”枫林玉心里一阵发窘,“什么叫不是人类的气息嘛,难道是我脚下这头猪?”
气息倏地又消失了。
整个厅堂里的气氛为之一松,节奏立即跳动起来,锅碗瓢盆开动,话声却依然全无,每个人的脸上都变得紧张起来,枫林玉的小猪也抬起猪头,小眼睛眨巴眨巴,冲着窗外瞪视。
“今晚大家小心些,山门不要守了,全都退回总部!”庄用和低声说道,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夜空,连那一抹月牙儿也不见了,“今晚会有事情发生吧!”
枫林玉带着一头雾水走进自己的房间,感觉所有的人都怪怪的,自己却没有任何不良反应,所谓的“非人类气息”好像并没有让自己过敏。
他爬上床,熄了灯,早早的就歇息了,自从那头猪侵入自己的领地,它独特的呼噜声让自己几乎夜夜失眠,所以必须要早睡,才有可能在猪清醒的时候轮到自己来睡。
今天猪很乖,眯缝着的小眼睛睁大开来,一瞬不瞬的望着窗外,似乎在思考些什么——假如猪会思考的话。
枫林玉连一秒钟都没耽误,立即沉入了梦乡。
“嗯——师姐,不……不要啊……不行……这样不好……啊!”枫林玉大叫一声从美梦中惊醒,“我的初吻!”
猪在拱他的脸。
“臭猪,耍流氓!”枫林玉大声骂道,忽然心里一阵律动,“什么味道?”
他侧身下床,摸索着要点灯,却怎么也找不到火。
就在这时,他感到有一双眼睛在看着他,仿如尖锐的针芒,刺在他皮肤的每一处空隙,让他不敢妄动,“是……谁?”
无人回应,一个微小的声音在房间里响了一下,那股被盯视的感觉消失了。
“好沉重的压力!”他摸摸自己额头,竟然冒出一层冷汗,“不会是鬼吧!”心脏立即不争气的急速跳动起来。
依照记忆,走到门边,他打开门缝向外看去,但首先起作用的不是眼睛,而是鼻子——他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啊!”轻叫一声,总算及时捂嘴收住,就算再白痴的人,此刻也该感觉出危险的气息了。
月亮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来了,虽然还只是一片月牙儿,但在如此漆黑的夜晚,却显得越发的明亮。
他将门缝逐渐扩大,当渐渐可以容下他一个身体时,他轻轻跪下身来,双手着地,一点点向前爬行。爬到左数第二个房间的时候,他向前一推,却扑了个空,门是开着的!
“二师兄!”枫林玉压低声音呼叫,没人应承。
“以二师兄的灵力,怎会不知道我爬进他房间来?”
这样想着的时候,枫林玉试探着,一点点爬起身来,向着床铺上一摸,粘粘的……
他伸出手掌就着月光一看,是早已凝固的鲜血——
“天!”枫林玉低呼一声,心脏如欲穿胸而出,直到此时,他才意识到天木山上已经危机重重,“难道二师兄已经……”
他不敢想下去,飞快的转身向自己房间跑去,“砰!”的一声,撞到一个软软的物体上。
“啊——”
枫林玉大声惨叫起来,在寂静的天木山上,如同平静的水面被一把巨大的刀子划开,宿鸟纷纷惊起,周围一股无形的压力立即沉重起来,并且压力的源头向他飞速靠拢。
枫林玉呼呼喘着气,向后连跳三步,兔子一样蹦上二师兄的床铺,关于自己是天木山大首领湘天梦的关门弟子这个不争的事实,早已经随着恐惧忘到了脑袋后面——在没有彩云师姐的鼓励下,说他胆小如鼠简直侮辱了老鼠!
他向自己撞到的那头物体看去,立即火冒三丈,同时一颗悬着的心也向下稍微放了一点,暂时不用担心会通过喉咙吐出来——是自己那头神猪,竟然无声无息的一直跟着自己。
枫林玉跳下床来,狠狠拍了猪屁股一掌,低声骂道:“臭猪,不装鬼会死啊,是不是吓死我你才心满意足,白天睡的像个木头似的,大半夜的倒来了精神!”
胖猪无语,只是眼睛里面有些愤怒又有些无可奈何的——沧桑感!
枫林玉骂了一会儿,稍解怒气和恐惧,赶紧跑向自己房间,在床底下摸摸索索,找出一把长剑来。
这是自己十三岁生日那年师父亲手所赐,只有那次去鬼堡用过一次,平时都是珍而重之的藏在床下——其实是没机会用,也不想用。
“不知何方鼠辈,竟敢到天木山上来撒野!”枫林玉学着戏台上的言词,念了这么一句来给自己壮胆,声音却小得比蚊子还不如。
“如果是二师兄……那可如何是好?”枫林玉背靠墙壁,长剑出鞘,“不会的,二师兄修为高深,又老成稳重,怎么会……可是那床上的血迹?”
“也许是二师兄拍死了一只蚊子吧,蚊子可是吸人血的!”他嘟嘟囔囔的念叨着,“不过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蚊子?”
自己也觉得说不过去,既害怕又着急,最要命的是整个天木山竟然听不到一点声音,而那压力却越来越浓。
“怎么办,怎么办才好呢?那些师侄都跑到哪里去了呢,怎么没人来看看九师叔!”
枫林玉胡言乱语,猛地一脚踹开自己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