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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已经毁了他的身子,如果说自我欺骗,再没有比那个时候更严重了,以为她死了,于是每日沉迷于酒醉后的幻境中,一遍一遍地回味着和她的点滴,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一切都还在……那才叫看不清。
而如今,就算心痛,至少他是有所进步的,至少他愿意去面对事实……她活着,却爱上别人的事实……
花无情慢慢走到火堆旁边坐下来,雪儿瞥见他的神情有异,思量了一下,却没有询问,只是掰下一块肉排递了过去。
”无情哥哥……我们耽搁不起,要不,你和雨晨还是早些和麻也呼的爹爹说一下……若他们真有这样的想法,也好快些上路。“
撅着嘴儿,雪儿的小脸映着火光,有一种奇异的艳丽又可爱的感觉。花无情点点头,接过肉排吃了起来。雪儿没有再看他,而是专心地啃着手里的狍子肉。
其实她并不是看起来的那么专心。
她很清晰地感觉得到花无情起伏的心绪……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她宁可无情不要来陪同她去找赤练蛇王毒,她太清楚花无情对自己的感情……更清楚自己……无力回报……
一个魔展鹏,已经是百般折磨了,况且还有一个为了她就要丢了性命的司徒风。
如今的寒卿雪,哪里有更多的精力来面对别人的好感?
她很累了……这个世界比她以前的世界更加艰难,不过不是因为事,而是因为人心。这个时候方才觉得,以前的生活虽然辛苦却也还算是波澜不惊。欧阳黑耀啊……他何必带她来这里呢?
遇见魔,遇见雨晨,遇见花无情,遇见司徒风,遇见凌辰……
……
这些,到底是好,还是坏?
她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因为一切都好像隔着一层迷障,饶她是天仙降世,也弄不清,看不明。
月妖雪到底和这些人是什么关系,前世今生怎样纠缠?说实话,她暂时想不起,就算想起又如何?她从来是个活在当下的人……毕竟也是经历过人情冷暖,她虽一心上进,一直要自己的心坚强,却也不是强大到无法打败。
她看得见花无情的失落,亦明白这种失落从何而来。
他对她的心意她清清楚楚,但她无法给他任何的回应……至少现在……
自己深爱的男子不知心在何方,深爱自己的男子生死未卜,所以,也可以允许她……暂时有少许的拖延和逃避吗?
雪儿不由自主地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亮。
今夜没有雪,月光很好,银一般铺在大地上。天很黑……月很亮……月亮旁边还有一颗很亮很亮的星星……
魔……他好吗?
她一直不让自己去过多地思考……雨晨为什么会到自己身边来……
她不是傻瓜,真的不是。那时候那样坚决地赶自己走的人,为什么会允许自己最重要最相信的护法来守护自己的下堂妻?……好吧,她云英未嫁,但好歹曾经和他谈婚论嫁,勉强算得上是糟糠好了……总之,这绝不是雨晨说得那么简单。
她的确需要人帮助……而这个时候,雨晨就送上门来。
雨晨胆子再大,不可能瞒着魔调用绝杀阁的情报机构——因为没有什么能够瞒住魔——
这世上她或许不是最了解魔的那个人,但是能够超过她的,雪儿也自信没有几个人。魔看似冷凝,却从不容易被欺骗……他只是本性善良正直,所以偶尔才会遭遇陷阱。而雨晨……只怕他从来都不瞒着魔,两个互不欺骗的人,若有一个开始说谎,那当然是很容易被戳穿的。
说雨晨背着魔,为她做事,真是一个绝大的笑话。
只是,她并没有戳穿。
是的,魔令她伤心过,令她绝望过,那时她从天下第一庄被他赶走,她是真的绝望……
然而寒卿雪的优点就是,虽然她像所有的女人一样容易激动,容易被感性左右,却绝不会永远如此。一应冷静下来……这样突然的变故,她就觉得必有原因。
只是事情接踵而至,自己也不是那种会耽于负面感情就放弃前行的人,所以才会一路走到现在……
魔……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他离开了她?
这些问题,时时刻刻在心底盘旋,若等到可以的时候,她一定会弄个清楚明白。
寒卿雪,就算是死,也要死得心里亮堂——
握紧拳,雪儿抬头,看着那轮银月。
世间万事多变迁……人事如月难圆……
魔……你在远方……还好吗……
你在想着什么人?做着怎样的梦?身边……又有谁陪伴……?
雪儿心中一痛,指甲亦没入掌心。
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九章上官的最后通牒
第一百二十九章上官的最后通牒
上官幽云心中盘旋着之前的听见的话。
“我的法术是不可能失效的……他若能够回复,除非……不过那是不可能的。”
那个妖冶的女子……不,不对,不能说她是女子,她根本便不似一个人类了。全然不知那到底是何种的存在。她出现得很蹊跷,似乎是突然就伴随在父亲的身边,而父亲对她,是全心全意的信任。
不过,这却不是她会相信的。
是,她绝不是个简单的人,更因为自己的不简单,更能够肯定父亲的不简单,总之,父亲不是会轻易相信来路不明人士之人。
她似乎并无所求,只是一个拥有异能者,然而她上官幽云却总是觉得背后有一丝诡谲的气味。
……她为何会有这样的能力?天下奇人异事自然很多,然而父亲的信任却不寻常,而且没有任何的过程。她试图询问过父亲,父亲却没有表示任何对这个女子的怀疑,反而劝她要相信这个人。
……所谓的术士,多是欺名盗世之徒,不过令她介意的并不是这个,而是魔对自己的淡然。
如果那种法术有用的话……为何他会对自己的温情如此回报?而方才,那妖人口中的除非二字,令她更加心惊。
既然有所例外……
那么,或许就真的是没有作用?若没有作用,魔展鹏……他又是在用怎样的心情同上官家族合作,又是用怎样的心情,答应了迎娶她这个上官家的小姐?
上官幽云猛吸了一口气,她身边跟着的侍女胭脂被她惊了一下,停住了脚步,怯生生地道:“小姐……你怎么了?”
“……没什么……”上官幽云并不习于将心里话告诉别人,她是个女子,却是个万千计谋在一心的女子,并不会轻易有所动摇,而这些事,却没有什么是可以对人说的。
“小姐没事就好了……柳城最近也担心小姐,说您总是愁眉深锁的……似乎不怎么开心。我想莫非是因为姑爷……”
“打住”上官幽云美丽的眸中凛冽出一抹冰寒,让那个叫胭脂的有着柔软圆脸的侍女连忙停了嘴。
“柳城同你说这些,并非让你告诉我,为何要提起?“上官幽云问了话,胭脂才战战兢兢地开口道:”不是……小姐,柳城他毕竟同您一起长大,他有时候对您的事儿比较上心……“
“他上心,同你有什么关系?我看你是姑娘大了,对男人有了心思……若真是如此,到也不用借着这个机会来知会给我,但凡你说,我便打发你出去嫁了。”
上官幽云淡淡说完,胭脂已经是双膝跪地,抽噎道:“小姐……小姐心如明镜,胭脂不敢瞒着小姐……柳城大哥他……他确实是胭脂的心上人。可胭脂说这个不是为了和他……胭脂是真担心小姐小姐这几日茶不思饭不想,未来姑爷又当小姐的好心都是驴肝肺,您送什么过去,他都是那般的模样……叫人心里难受呀……”
“起来吧我又不是要人命的主子,何以这么害怕?”
上官幽云抬头,看看附近木芙蓉树上开着的花儿,浅浅地叹了口气。
她不是故意这般刺人的,她也不希望自己这般的犀利无情,一句话就点出别人心底深处所思所想,纵然是一种强悍的能力,却只会惹人厌倦令人惊恐罢了。就好像自己的爹……
哼,这个老爷子,比起自己,更喜欢的是自己那个从小就柔软温婉的表妹,总是说她比较贴心。虽然嘴上对自己唯一的亲生女儿赞誉有加,但只要不是瞎眼的人,都看得出他更加疼爱表妹上官仙儿。
而下人们……也莫不如是……
不是她不想温婉,不是她不想柔软,只是她所在的位置,如何能够温婉柔软呢?然而,但凡是个女子,内心某处,总是软弱不堪,想要依靠某个男人的……
比如……魔展鹏……
可是,他就好像胭脂说的一样,他不给她什么好脸色,当然也没有坏脸色,他不拒绝她,却也不会笑脸相迎,这却比拒绝更加让她心慌。
纵然是因为利益而结合……然而若要相伴一生,他又怎么能够这样对待她?
“胭脂,你先回去,给我做碗冰镇红枣银耳汤等着。”随口吩咐,胭脂知道自己方才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如今听见上官幽云的意思跑得比谁都快,马上领命就先离开。
而上官幽云则慢慢地换了个方向,朝着绝杀阁的马房走去。
她想去看看柳城。
……他的心意,她其实一直是知道的,只是,她总是装作看不见。
他总是让她想起,她其实还是有童年和少女时代的……所以,有时候她会想要去看看他,就像看看自己的过去里面,那些美好的部分。
柳城正在刷马,四匹雪白的马,是从丞相府里带来的。他是一个有着强健体魄的男子,为了刷马,他脱了上衣,光着膀子站在马匹前面,一下一下地挥舞有力的臂膀,他的注意力全部在那上面,就像他刷的并不是马,而是什么稀世奇珍一样。
因此,他根本没有察觉上官幽云的到来……
或者说,应该不会发现她。
然而她笑了起来,第一次,他跟着他爹到府里做马夫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不过那时候他很矮,还是一个小孩子,所以刷着的是一匹刚刚生出来没几天的小马驹。
那是她的坐骑。
从那以后,他就成了她的的马夫,从小到大,她所有的马都是他一手一脚****出来的。
而,他也成了她的朋友。
说来好笑,上官幽云并没有什么朋友,除了那个永远隐藏在暗处保护她的,像父亲一样的影子,就只有柳城了,那个少年,总是会给她安排好最好的小牛皮做的鞍子,把马缰整理得没有一根毛刺……
她走到哪里,他都会跟在她的身边,照顾她的马,还有她……
……
“小姐以后,应该会嫁给很了不起的人吧……”
“嗯爹说我只会嫁给对上官家有用的人……”
“我肯定不在范围之内,我只是一个马夫。”
“并没有人期待你会对上官家有什么不得了的用处,不过,我倒是觉得你对我有不得了的用处——没有你的话,我可能会从马上摔下来的。”
“小姐真会说话小姐会有好的姑爷的……”
……
十三岁那年,十五岁的他对她这么说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他喜欢她。
这种事情不需要学习,男女之间,只要有一分情意,两个人之间也是能够感觉出来的。
所以,不是不知道,甚至,都不是不动如山,她的心,是动荡过的。
他不帅气,但有一双真诚的眼睛,这种眼睛在她那个世界的人里是极少的。就像一头没有防备的动物一样,里面荡漾着对她的关爱。
然而,这眼睛却也时刻提醒了她,他和她,不是同一种人。
为了父亲,为了上官家,她可以杀人,可以双手沾染鲜血,可以陷害无辜者,可以威逼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娶她,甚至是对他用了某些秘术来操控他。
这样的她,和真诚根本是格格不入的——有时站在铜镜面前,她看着白衣的自己,会觉得好似看见画皮的女鬼。她知道自己容貌端丽,看起来冰清玉洁,大家风范。
然而这副皮囊之下隐藏的又是什么呢?是深邃的心机,冷酷的灵魂。
所以,她并不接受他的爱慕,甚至不表示知道这一点,因为不可以给他任何的误解机会。她不想伤害他,如果她还希望他在身边,便不能让他知道,她已经了解一切。
偶尔看见他笨拙地掩饰对她的爱慕,她的心就会觉得好受一些……然而却也自责……
胭脂……是真的喜欢他吧……
或许,也到了时候,断绝他对自己的寄望,让他好好过日子去了。身份地位的差距令她明白,她的人生,原不可能如此恣意,那么,至少她希望他能够过得好……
上官幽云转身,离开了马房,亦离开了那个对她一直很好,很关心她,爱着她的青年。
他并没有察觉她来过,却忽然转头去看她离开的方向,当然,他什么也没有看见。
所以他又回头去继续擦拭马匹。
他擦得很认真。因为她喜欢穿白衣,喜欢骑白马,他不会让她的衣服被马儿弄脏……她就是他心中的仙女……
虽然,他知道自己和她的距离,是朱门对朱门竹门对竹门的千里之遥……
……
魔展鹏在走廊上遇见了上官幽云。
她的表情很冷,很淡,和过去这段日子并不一样。
在这些天里,她总是对他很温和,柔情款款,甚至可以说是热忱的,这和他最初看见她的时候不同,那个时候的她是冷静的,冷静到有一些冷酷。
而现在,她有有些像他刚看见她的那个时候了。
“有事?”他轻轻地说着,眼神淡漠。
对于任何一个雪儿之外的女子,除了自己的母亲,他大概都会是如此态度。
“我将是你的妻子,至多半月……你会用假名成为我的丈夫,皇上知道魔展鹏,却不清楚你的相貌,然后爹会带你入朝……让你掌握机会。”上官幽云冷冽地说着,她秀美的眼睛平淡无波。
“正是如此。”魔展鹏肯定了她的话。
“还有半月,你就是我的相公,那么……相公……明日,我要与你圆房。若你做不到,我便告诉爹,这男人,我不嫁了。”
上官幽云抬眼,冰冷地看着他的眸子。
“若你没有与我同生共死死之心,我上官一族,亦不会与你穿在一根绳上——你若不放弃寒卿雪,我便让你知道,我上官家,随时可以抽身而出。”
她的芙蓉面孔上,有着罗刹一般森然的表情。
第一卷 一百三十章九尾狐妖九命
一百三十章九尾狐妖九命
上官幽云的问题,令得魔展鹏心头一凛。
虽然表面上他不为所动,却难免心中抽搐起来。
鱼上官幽云的一切,不过是想要虚以为蛇,事实上,他知道上官一族想要的,不过是和他之间的交易,而这个交易跟他与上官幽云之间的婚姻,只是需要这样的一种名义上的关系把不同的利益集体栓在一起罢了。
若是和她成婚,大家就坐了同一条船,谁下去,这船都会翻。
他并不想和上官幽云发展出更多的关系……
然而,他却也知道,她对自己真的有情意。
不过人永远只是要自己想要的,至于其他,无论如何深情,都只是过眼云烟……世上不会有人比魔展鹏更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他的心,他的肌体,甚至他的皮肤,他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他,他只想要一个人——那就是寒卿雪……
分开很久了……
不,也不是很久,和过去这么多年的孤单比较,她的离开,不过是他生命长河中的一瞥那么长的时间而已。然而,他却感觉似已度过了自己将近半生的岁月一般漫长无比。
他想念她。
想念她和自己比较起来娇小可爱的纤细身子在怀抱中的质感,想念她柔嫩肌肤碰触自己时花一般的细腻温暖,想念她的大眼,望着他的时候那般的笃定和火热……
他想她,想得头疼,想得几乎要忘记了她的样子。
有人说,你越发的思念谁,就越发的要忘记了这个人的模样,叫你想他的时候无论如何也想不起,如此你便感觉心上有伤。
他的心,已经放不下任何的人了。
一个男子,原来如果真正爱上一个女子,即便这辈子或许不能和她白头偕老,却永远都会记得她的一切,无论后来者如何优秀,都无法取代她的位置。
他知道上官幽云不失为一个好女子,虽然她是一个十分清晰的人,和雪儿的恣意炽热比较起来的话,雪儿若是火焰山,她便是冰凌海,她对一切的利益,得失,都十分清楚。
其实,她像他。
在没有雪儿之前的魔展鹏,不就是那个样子么?有时他看着上官幽云,难免便要这样想。
他不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