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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经常玩弄这种把戏?〃
〃这种好运可不是经常被我碰到的,小姐。而且葛拉斯维耶夫人太爱说话,她提供我们许多线索,杰妮听了以后就去告诉卡斯登,假如她是伯爵的情妇我们就不敢这么做,但是这不同的,你也知道,我们不敢和伯爵打交道……但葛拉斯维耶夫人就不同了。〃
〃我会让葛利曼夫人知道她所雇用的是一群怎么样的人。〃
〃只要有钱,我们还怕谁不成?葛利曼夫人自己最好小心点,时代不同了,像她……甚至于像你们这种人也是,别再耀武扬威了,你们要小心对待老百姓的态度。明天把钱带来,什么事都没有。〃
〃然后等你们下一次勒索?〃
〃也许不会有下一次了。〃
〃这是勒索者不变的诺言,这种诺言当然也常被推翻。〃
艾曼见耸耸肩:〃决定权在葛拉斯维耶夫人手里,是她要面对她的丈夫,不知道如果他晓得所抚养的是妻子的私生子,会有什么感觉。〃
若不是坐在咖啡室里,我一定会给她一个耳光的。我看到那个戴着假发的男子正朝我这儿观望,似乎想知道我们谈话的内容。
我站起来对她说:〃我会把你的话传给她,但是,请你不要忘记敲榨是违法的。〃
她对我露齿而笑:〃我们都得小心行事,是不是,而且我们还得互相帮助呢!〃
我走了,但是我可以感觉到她的目光一直跟着我,还有那位头戴黑色假发的男子亦是。我快步走回城堡,快到斜坡时我回头张望,那个男子和我保持一段距离,朝着古堡的方向走。但是我的思潮全是艾曼儿,无暇想他了。
我和玛格,维娣三人研究如何对付艾曼儿的敲榨。维娣和我看法一样,解决方法只有一道,就是玛格向丈夫承认过去的错误,否则的话,只要玛格向她妥协,敲榨就会没完没了的。
我说:〃你永远没有安宁的日子,因为你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又会出现,向你提出漫无止境的要求。〃
玛格哭泣;〃我不能告诉他,否则一切都会破灭的。〃
我问她,〃不然的话你还能怎么样?〃
〃不管它,别理会她们。〃
〃她会泄密的,如果罗勃终究会知道,不如你及早告诉他的好。〃
〃我可以给她钱。〃
维娣说:〃那是最愚蠢不过了。〃
玛格哭得死去活来,并且宣称她不会告诉罗勃的,她说别人为何不肯放过她,难道她所受的苦难还不够吗?
我说:〃玛格,我告诉你,如果你对他说清楚,也许他会谅解,这件事情就一劳永逸了,你想想看,如果你们之间完全没有秘密,你们会多么地幸福快乐,而且你想想曾经勒索过你的人吧!到现在为止,你还不知道贝塞尔和咪咪的动向呢!〃
〃我仍然信任他们呢!〃她说。
〃这件事告诉你,不要随便相信任何人,〃维娣说话了,〃麦妮娜说得对,罗勃是个好人,他很仁慈,而且深爱着你。〃
〃也许他知道这件事以后,就没有那么多的爱了。〃玛格说。
〃我相信他不是这种人,〃我说。
〃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你们很幸福,他是不会轻易放弃这种幸福生活的。〃
〃可是,情况会改变的,他以为我是那么完美……和一般女孩子不同。〃
她气愤得狂风暴雨般,把自己关在房里,过一会儿又来找我要我和她说话,我们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又一遍,得到相同的结论,我一直坚持着一个主意,她则摇摆不定。
我提醒她第二天还要到那家小店和艾曼儿见面的,玛格大声叫着:〃让她去等好了!〃
晚餐时,她和罗勃都显得很愉快,好象她心里没有一点点事似的,虽然如此,我后来才发现,她的快乐似乎装得过火些。这一夜,我一直在猜测着第二天会发生什么事,整夜未合眼,第二天一早玛格就来找我,春风满面的告诉我,她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了罗勃,说小查罗士是她的私生子。
她投入我的怀中说:〃他仍然爱我呢!〃
我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良久说不出话来。
〃他先是大吃一惊,过了一会儿才说他很高兴我把小查罗士带到身边来,他说等我们有了自己的孩子时,我一定会是个好妈妈。你看,麦妮娜,我们的问题终于解决了。〃玛格说。
〃什么我们的问题?〃我问道。
〃你和我一样不能没有关系。〃
〃我的这一部份可没有你的大,不过现在没什么关系啦,我真是又高兴又快乐,你真幸福,有个这么好的丈夫,希望你好好珍惜。〃
我禁不住想要早点和艾曼儿见面。她坐在那家小店,看到我的时候,眼光中充满着期望。
〃钱带来没有?〃她问道,〃现在就交给我。〃
我反驳道:〃你的行动太快了,我没带钱来,你尽可以直接往堡里去求见葛拉斯维耶先生,你可以告诉他,你知道他妻子的秘密,但是你别想得到什么,因为他早就知道了。〃
〃我不相信。〃
〃然而,这却是实情。〃
〃我听到的却不是这样。〃
〃你以为你很清楚人家夫妇间的每一件事?〃
她神情沮丧:〃你在说谎。〃
〃我可没这种兴致。〃
〃你也许没有,但是我知道你有时候也会说说谎的。当你和我们住在一起时,你掩饰得好好的,布朗太太……她丈夫死了……淹死的,对不对,天衣无缝的故事,以前你撒过谎,现在你也会撒谎的。〃
〃你可以去证实一下,你可以去找葛拉斯维耶,我相信他会接见你,但是你会发现有个你从来没想到过的人在那儿等着你,趁你还能安全离开的时候快点走吧!〃
〃小姐,你不要以为我就这么容易被打发掉,等我找出事实真相,我就知道怎么来对付你。〃
〃如果你不小心点,我们会来找你的,没有比勒索更卑鄙的事。听我的劝告,再也不要在这儿露面了。〃
艾曼儿脸色发白,站起来,狠狠的望着我:〃风水轮流转的,有一天我们会报复的,现在太便宜你们这些人了,这些日子迟早要过去的,时候一到情况就会改变的,我一定会看到你们这些人被吊死在路灯上。〃
她昂首走了,她的话使我全身起了恐怖的颤栗,毫无胜利感。因为我太专注,忘了四下观察那个戴假发的男子是否跟踪我。
整个家庭的气氛变了,我想自从玛格揭发了自己的过去秘密后,这样的改变是在所难免的,她仍然表现了往日的快乐,但是却变得很忧愁,罗勃也是在压抑着情绪,这件事显然对他是个打击。
玛格对他特别的热情,而他也很领情,我注意到他以异样的眼光注视着小查罗士,好象不能相信孩子的身世。
〃他会慢慢习惯的,〃维娣说。〃而且这件事有许多无耻的人知道,他迟早也会知道的,由她自己来告诉他是最明智的作法,他是个好青年,玛格有这样的丈夫真是她的幸福,她和她的妈妈的境遇截然不同。〃
这件事使我们又讨论起尤苏里的遭遇,这个话题我无法拒绝,使我知道更多的内幕。我说:〃她大部份时间都待在她的房里,我知道,这样人们会怎么想?我想堡里一定不乏消遣的话题吧?〃
〃是的,开始时她还经常出现,他们总是表现出一对爱侣的模样,之后不久她就以疾病为托辞,自然,在玛格出生后,她确实是此较虚弱,但是她的体力与健康也一直没有恢复过来。〃
〃于是她就时常生病了,是不是?〃
〃是的,她有时很孩子气,每当她不想参加某种集会,她就会说:'哦!我的头好痛。'奴奴就说,'我弄点草药给你喝。〃尤苏里就会摇摇头,说:'奴奴,我不要喝草药,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的头就不痛了。〃当然这种话奴奴很高兴听,她当然希望多多与她深爱的小女孩独处。后来我才知道她的病大多是属心理上的,别的都是借口。我们两人都不喜欢伯爵,每有集会我们都极力保护她,并且告诉伯爵说,她身体不舒服,不能和他一起去。〃
我说:〃装病是件危险的事,装病来逃避事实的人,不知不觉中会真正患病。〃
〃好象正是如此,过了好些年,她真的变成病人了,虽然她身上并没有什么毛病。他因而厌恶她,他认为她是个装病逃避责任的人,而她确实是如此。但我倒觉得她真的有病,只是并不是如她所说的那些病,所以她越来越像个有残疾的妻子,连房门都不愿出一步,把自己关在躺椅上来反抗他。〃
〃他因此另谋出路,这难道是他的错?〃
〃这当然是他的错,〃维娣说,〃我告诉你,我对他的认识比你清楚。〃她露出厌恶的表情。
我们静默了一阵子,接着她又说:〃在这些日子里……〃我正等着她说下去,她却说:〃算了吧!没什么。〃
〃你刚才想说什么?在这些日子里怎么样?〃
〃我有她的信件,每一封我都保存起来。她每星期写一封信给我……足足写了六年,把她的感觉完全宣泄在纸上,把心里所想的全写下来,看她的信就像听她口述一样,有时我会连接到她好几封信,她常常标上号码,让我按着秩序读,我知道她的思想……和她的行为,读她的信犹如与她在一起,因为这样,她比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更坦白。〃她的下一句话令我吃了一惊:〃我从她写给我的信知道你的事,她告诉我你来到塞堡…知道你对他的影响…也知道他对你的影响。〃
〃我不知道她竟然这么了解我。〃
〃她虽然待在房里,可是古堡里所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都瞒不了她。〃
我问她尤苏里怎么说我,她静默不语。
伯爵的信差来到葛堡,他有给葛拉斯维耶伯爵的信,玛格的信,和给我的信。我把信带回房里,一个人看。
我最亲爱的:知道你在葛堡一切安好,给我至大的安慰。希望你待在那儿等我来或派人来接你。我不知何时会和你见面,但是我会尽快。巴黎的情形每况愈下,这儿有暴动,商店的主人都在店门前设防,人们穿着三色旗的衣裳在街上游行。此刻的英雄人物是尼克尔和奥尔良公爵……但是可能明天就换人了。人们总是认为事情是变幻莫测的,不久我们将会看到国王与贵族连成一气,与丹唐,笛穆蓝,还有其它人所组成的党派相对抗。奥尔良公爵和他们在一起做什么,我无法想象,我想他大概以为群众会推祟他当国王。我认为如果他们放弃君主政体,国王就不存在了,但是一个被加冕的国王,就终身为王,直到他死了为止。我亲爱的麦妮娜,多希望你就在我身边,好让我当面告诉你这些事情。在这个凄惨的世界中,我抱持着唯一的希望,就是有一天能和你长相厮守。查理奥古斯都
我反复地把信念了一遍又一遍,心中无限快乐,当手中握着他亲笔函时,所听到有关他的一切谣传都不能改变我对他的感觉了。
那天晚上我睡得很早,晚餐也是在沉静的气氛下进行的。罗勃的父母显然是被巴黎的消息搞得心神不宁。有时连葛拉斯维耶这样的人也会被不愉快的事实所侵扰。罗勃自然也是无精打采的,他的妻子和别人有孩子,你不能指望他还表现得很开心高兴,我想他正在极力调整心中的思绪。玛格一向受到她父母的左右,不知道伯爵在信中对她说些什么。我正坐在穿衣镜前梳着头发,有人敲着房门,我说请进,维娣进来了,手上拿着一叠纸。〃希望我没打扰你。〃她说。我说:〃没有,当然没有。〃
〃我有些东西要给你看,我与自己挣扎了好一阵子,还是觉得该让你看看才对。〃她说。
她还没开口,我已经知道那是什么了。
我说:〃是尤苏里写的信!〃
〃最后寄来的几封信。〃她回答:〃一定是她在死前几天写的。这些信到我手上那一天正好是她死的那一天,信差来找我,我们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
〃你为什么要给我看?〃
〃因为我认为里面有些事情是你应该知道的。〃
我闭上眼睛,她知道伯爵送来的信件当中,有一封是给我的,那是很重要的一封信。
〃如果你愿意让我看……〃我说。
〃我认为对你很重要。〃她把这叠信放在我的化妆台上,道声晚安,就走了。我点燃三根蜡烛然后上了床,撑高了枕头,把信一一打开,有标着数字的一、二、三,三封信。
字迹很工整,我有点不想打开来读,因为它们不是写给我的,我觉得如果我读了信,可能是窥伺了别人的私事。很奇怪的是我对尤苏里这个人很好奇,却不愿去读她的信,如果我够诚实的话,我该承认我的不愿意是因为我害怕信的内容,而不是因为我行为正直。我所怕的是不想知道伯爵太多的事,但我还是打开第一封。〃亲爱的维娣:能和你互通鱼雁,真是太好啦,你知道我们的通信是我生活中最好的寄托。写信给你就像和你见面谈话一样,你也知道我很想把所有的事情都写出来让你知道。生活情形仍旧如恒,奴奴为我料理早餐,拉上窗帘,使阳光照射不到我,把我层层围住。她不准任何人进入我房间。玛格丽特在国外待了好多年,现在回来了,还有个人陪着她,说是她的表姐…又是个虚构的故事。是他耍的新把戏,他从来未曾称呼他的情妇为外甥女的,这个女孩是英国人,是玛格丽特在英国时认识的,我曾经召见过她,她个儿高高的,面貌姣好,有束漂亮浓密的头发,深蓝色的眼睛,与众不同的气质,对自己充满自信,很独立,不轻浮,事实上我很感意外,因为她显然不是那种典型的女人。我看过她和玛格丽特在花园里的情景。你观察某一个人,而她不知道你在观察她时,才能把她观察得仔细。他显然是变了,我突然想到,他这一次可能是认真的。昨天下午就痛得很不舒服,奴奴小题大作了起来,坚持要我服用她的槲寄生药。她一直吹嘘她那些药草,你知道这是她的爱好。她跟我说督伊德教的教友宣称这种植物能治百病,而且长生不死,说了不下六百次了。不过,奴奴的药果然让我睡了一个下午。整整一个星期没看到他,我敢说他会来看看我,尽他表面上的义务。他来时反而令我惊讶,我害怕他的来访,我倒认为他可以不用来了。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这一次他变了。以往他一来就坐在椅子上,不停的望着钟,我知道他心里在想着还有多久他才能走。他的蔑视是瞒不了我的,从他的眼神、他的声音,坐在椅子上的姿态都表明了他的不耐烦。奴奴告诉他我的病情。你知道奴奴怎么待他的……她什么事都怪他,如果我割伤了手指,她也会责骂他说那是他的错,我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来……他是满腹的心思。他一定是在想着那个女孩,她绝不是你所能想象的那种典型,她是个女教师,记得不久之前,我在英格兰时就听说过她。那真是一段可怕的日子,那一次他坚持要我陪他去看玛格丽特,你知道那时我一直病得很重,不愿意离开奴奴,而奴奴简直要发疯了,我回到堡里,她就用各种方法替我消毒,说是洗净一切从国外带回来的污秽。但是这个女孩……他一定已经见过她了,玛格丽特所就读的学校就是这个女孩的母亲办的,她的法语说得好极了。有一次我看到他和她在花园里,当然我看得并不很清楚,但是从他的姿势、态度来看…她不像是他的情妇…至少到目前为止还不是。看到他们在花园里,我笑得很狂,奴奴还以为我要歇斯底里了呢!我想到了葛布丽叶乐格朗。我们的家庭很奇怪,不过有这样的一家之主,你还能有什么要求呢!维娣,能写信给你真好,若没有这些信,我岂不是很孤独。有时候我感到很疲惫,我彷佛以局外人的眼光来看这些事,我倒很喜欢这样。我期望收到你的来信,维娣,不要以为我不喜欢知道你的生活细节,乔斯把汤烧焦、野鸟毁了梅果的事都引发我的兴趣,我喜欢另一种生活方式,我觉得我们的生活太戏剧化,太不真实,使我幢憬着平静甜美的生活,也许我该逃避目前的生活方式。亲爱的维娣,常来信吧。晚安。尤苏里上〃
读完第一封信后我把它折起来,心跳得很快,很不舒服,我知道这些信会泄露一些要节。我已经从第三者的眼光中知道别人对我有所认识,而我却不知道那是什么。维娣曾经建议我离开这儿,我不应该涉入这些是非里面,如果我仍然与伯爵为伍,会无以自拔的。
我打开第二封信。
〃亲爱的维娣:我又服了一些槲寄生剂,奴奴来回地叫着,像只海豚般,心里是又怨又满意,怨的是我的痛苦,满意的是她的药。她告诉他我的病情,并且强调我需要医生,她又大惊小怪了,我知道她想些什么,她在想着我的母亲,那件事的实情如何没人告诉我过,他们瞒着我,不让我知道。我知道她是自杀死的,因为她害怕未来。那些痛死人的病会越来越厉害,最后夺去她的生命。不论人们如何的守口如瓶,闲言闲语还是免不了的,我时常假装熟睡,其实我是躺在那儿听下人们说闲话。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