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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烧的岛群-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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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伦·李上尉可不能等待了。无论是陆战队还是突击队,最基本的原则,就是“抓紧时间,不顾一切,迅雷不及掩耳地冲击”。

他用步话机叫通了惠特尼,要求他猛轰主跑道四周的日军火力点。他知道105毫米炮和75毫米野炮作用有限,但总比头一天赤身裸体炸碉堡强多了。他很惊异,自己的情绪竟如此高涨,仿佛他没受伤,而战斗才刚刚开始。他知道杀人会上瘾,如同打猎会上瘾一样。战斗欲望是一种奇怪的混合情绪:士兵的激情、勇毅、智慧、追求荣誉的心理和一种经搏斗战胜对手的快感。战斗的结果也许还不是主要的,士兵的灵感在于战斗本身。他参加一场战斗,有如画家创作一幅画、作家写一本书、设计师搞一种新产品、科学家揭示一条新规律,这个过程使他的生命如片光石火,在冥暗中闪烁。士兵一定有一首自己心灵的歌。

但艾伦·李之所以如一头凶猛的野兽,是因为他坚信塔拉瓦的胜利已经注定了。

炮兵营的代理营长是大卫·埃拉扎少校,惠特尼把他从陆战一师“挖”过来,实在值得庆幸。他那个营的营长在礁盘上被打死了,埃拉扎主动接过了指挥权,真够朋友。他经过精确计算以后,同炮兵一起把六门火炮推到前沿,用低伸的弹道进行直接瞄准射击。

美军的野炮和榴弹炮,刮风般射击着。炮手脱光衣服,只穿裤衩,测距,瞄准,装填,拉火,校正,一次齐射,又一次齐射。因为吃了日本人大炮一天一夜的轰击之苦,埃拉扎上尉用起炮弹来毫无犹太商人的吝啬之心。他们一边打,一边骂日本免崽子。一门炮打红了炮管,埃拉扎随手从沙地上拾起两瓶白兰地酒浇在炮筒上。一门炮的炮栓弹簧松了。他脱下皮靴,用鞋底猛击炮栓,居然一直打了下去。

陆战队的士兵们这回可学乖了。他们宁可在狐洞中等待,也不愿冒着敌人的火力冲锋。人有了依赖就会丧失主动性。

终于,埃拉扎少校在步话机上告诉艾伦·李:“还有五次齐射。”

艾伦现在有一百多名杂牌士兵。他把他们分成三个排,命令塞克鲁西斯、罗克韦尔和一个叫贝尔热的两栖车驾驶员担任指挥。他们都没睡好觉,疲劳、肮脏、痛苦,渴望早点儿离开这块鬼地方。

最后一次齐射刚完,艾伦一声呐喊,百十名士兵一跃而起,拼命向前冲,一步也不停留。他们冲上跑道边缘,冲过五十码宽的水泥跑道,一边跑,一边高声喊叫。许多人喊着印第安人的作战口号。

日本兵呆住了,居然没放枪。也许是持续的炮火麻痹了他们的神经,也许是他们不相信美国人竟会如此英勇。战场一下子静下来,空中回荡着美国大兵狂热的喊声。

美军冲过主跑道一半儿的时候,敌人的机枪响了。开始是一挺,接着就有七八挺加入合唱。艾伦的人不断地倒下来,痛苦地嚷叫,请求同伴把自己带走。有人没经验,想卧倒在跑道上暂避一下飞蝗般的枪弹。艾伦’李大喝一声:“楞什么?这儿又没女人!快冲,快点儿5你找死呀!”他甚至在一个迟疑的士兵屁股上踢了一脚。他用冲锋枪扇面地扫出去,用障碍赛破纪录的速度第一个冲过了主跑道。

他跳入一段倒塌的盖沟,第一眼就看见两名日本兵蹲在九二式重机枪后面射击。他用冲锋枪向他们射去,竟然没打上。他想起老兵中流传的一句话:“越近枪越打不准。”

他卧倒,投出两枚手榴弹,同训练科目一样,炸毁了那挺机枪。这时候,他的士兵也纷纷跳入战壕和弹坑,同狐洞中和碉堡中的日本兵进行短兵相接的肉搏。一阵匕首戳肉声、枪托砸头盖骨声、咒骂声、惨叫声和闷哑的枪声之后,艾伦他们终于拿下了跑道南方的阵地。日军全部战死,其中一些人用手榴弹与美军同归于尽。

艾伦·李擦擦险上的汗和血,他也搞不清是谁的血。贝蒂欧岛上的战斗一直激烈而不间断,如同把一群角斗士投入一个满是狮虎豺狼的竞技场中.大门一关,人和兽要斗到死去方休。他看看他的人,每个人都在修补工事和战壕,整理武器弹药。他们已经冲过了主题道,也就是说已经从鸟腹位置将贝蒂欧一截为二了。

他再向南方望去,啊!一望无际的灰蓝色的大海,远方就停着霍兰德和希尔庞大的舰队。他们已经冲过了贝蒂欧,从礁湖一岸冲到了海洋一岸,整个五百码路程,几乎象从旧金山到东京一样遥远。

现在,他终于看到了海洋,他胜利了。他想起那个关于男士和海洋的历史故事。他的历史课不好,只记得在很久以前,一个无畏的希腊步兵军团被雇佣到波斯国作战。战斗失败了,他们的雇主已经投降,但希腊战士是决不投降的。他们仍然保持着威严的方阵,从中亚内陆的草原上向欧洲撤退。连敌人也畏惧他们,只能跟随着他们低吼。他们经历了人世间最大的苦难:饥饿、干渴.伤兵的拖累、敌人骑兵的袭击、疾病和沮丧,终于用磨烂的双脚跋涉千里,走到了博斯普鲁斯海峡,对岸就是欧洲,就是故乡。于是他们每个人放声高喊。艾伦·李也象他们一样放声高喊,用巴尔干的乡音喊出激奋人心的大海的名字——“克拉拉——克拉拉——克。。。拉拉!”

他的弟兄们也跟着喊起来。喊声招来一阵机枪子弹。塔拉瓦还没有被占领。

黑人士兵斯潘塞·吉姆躺在狐洞中哼哼。他的肺部中了一颗子弹,血浸透了军装,渗入灼热的沙土里。他勉强用急救包把自己的伤口草草扎住,然后侧卧着。他在“电流”行动中的职责已经尽到了,现在,他默默地等待着自己的末日。

他试图去想一些事,好忘却胸口的痛楚。他的家在弗吉尼亚州的一个小镇上,母亲生了八个孩子,其中三个早夭。春天,他们镇上的草地美极了。乌鸦在新翻过的田陇上飞翔,留下飞掠的黑色阴影。春风荡漾,花香、草香和镇旁小湖中那股暖洋洋、酸溜溜的气味混合在一起。夜间,月光给开满繁花的桃树投下斑烂朦胧的影子,风一吹,像是一树跳舞的精灵。

他的母亲在他出世的第三年就死了,得的是伤寒病。祖母很仁慈,会做各种好吃的东西:山药泥果子酱、肉卷拌青菜、炸子鸡和烤甜薯。她还会给他们讲许多黑人的故事,讲他们非洲的祖先,讲释奴宣言和林肯总统,讲布朗起义,讲童话。弗吉尼亚是内战时期南部同盟的首府,白人对黑人一贯仇视。黑人就用团结来回答这种仇恨,把对人类的爱转移到大自然中。

后来,他大了,到处流浪,四处谋生。他干过农场季节工,当过装配线上一小时一美元的童工,卖过报,擦过车。如果不是战争,他不知道自己现在会在何处。

吉姆对自己人也不抱什么希望。他同他们一起冲过主跑道、占领了巴掌大一块地方。日军的火力把他们封锁任,切断了后援,他们各自为战,谁也顾不了谁。又有谁能把他救起来送过跑道回到后方去呢?为此,肯定要死去不止一个人。而他是黑人。别人全叫他“黑鬼”,当然。他也回敬他们,叫他们“白鬼子”

天晴极了。赤道的晴天同奥克兰的阴天一样多。日头真毒,天空是一片浓艳的蓝色。沙土冒烟。他失血过多,身体连动弹一下也很困难。他把水壶对准嘴,希望被打漏的水壶中还会留下一滴水。但他绝望了,一滴也没有。他想起一条美丽的小河。对!在南卡罗来纳州的奥伦治堡。他在那个农庄里干了两年活,喂牛,喂马,那马是地道的英国马。收拾一下拖拉机和旋耕机。最美的事是干累了活在清香的青草垛上睡一觉,然后同一个叫简的姑娘跳舞。

那条河曲折的河湾里丛生着柳树和芦苇,有许多好看的鹬和鹤,清澈的水中有小鱼。鱼汤可真好喝。

噢,简会熬鱼汤。简偷着同他来往,心细得象侦探。简悄悄地爱他,因为她是个白人。

他才不爱简呢!她一张马脸,一脸粉刺,腰粗得象水桶,走路象火鸡,没有一个人敢给她说媒。而她的情欲强得不得了,一来就想同吉姆动真格的。吉姆蔑视她,因为她们怀上个黑孩子。她文化低得连名字都不会写,就知道不断地重复一句话:“吉姆,来,我这里有蜂蜜和酸牛奶。”

啊!蜂蜜和牛奶。吉姆渴极了,痛极了,由于衰竭而产生了幻觉。整个大海变成了一条河,椰树变成了芦苇,简变成了一只黑脚信天翁,在天和海之间旋舞。他完了。他应该和简睡一觉。真的,她多少次诱惑他,扭动屁股,说些甜哥哥蜜姐姐的粗话。吉姆不敢,他知道法律会怎么惩罚这种事。

现在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不值得回忆了。他宽恕了世界,世界也放过了他。他将睡在太平洋的一块礁石上,一块密克罗尼西亚土著的香格里拉上,烂得连骨头也留不下。算了,顾不上这些了。他闭上眼睛。

思路一断,胸部又疼起来。他哼哼唧唧,断断续续地嚎叫:“奶奶,奶奶,给我一杯水,一杯蜜水……”

一个粗暴的声音从战壕边上响起来:“谁在那里做春梦?快他妈起来,老子要组织防御了。”

啊!是艾伦·李上尉。吉姆在船上就伯他,他恨黑人。他的突击队中一名黑人也没有。

“哎,上尉,是我,我叫吉姆,受伤了。”

一张租犷的白人的脸在战壕边上露出来。艾伦·李认出是个黑人士兵,他骂了一句:“黑鬼,负伤了吗?负伤也得起来,已经是下午了,我必须组织防御,日本鬼子夜里要逆袭的。

“先生,上尉。我的伤很重,实在抱歉。”吉姆真心诚意地说:“别管我了,上尉,让我留在这儿等死吧,省您些麻烦。”

艾伦迟疑了一秒钟。他终于爬进战壕:“黑鬼,别他妈说废话。”他趴下身子,命令吉姆:“听着,吉姆,爬到我的背上去。”,

吉姆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又骂:“楞什么,黑鬼!谁叫现在是打仗呢?谁叫你是‘海魔’的人呢?凡是‘海魔’的人我都得照看着点儿。谁叫我是个他妈的上尉呢?要是在查尔斯顿,我向你吐唾味还来不及呢!”

吉姆顺从地爬到了艾伦的背上,艾伦撑在地面上;爬向一个大地堡。他已经在那里建立了指挥部。成群的子弹从他俩头上身上飞过。吉姆感激地对文伦说:“上尉先生,我一辈子都忘不了您。”

“别他妈废话,让日本鬼子听见,咱们全都得见上帝!”

吉姆的神智豁然清醒。他突然记起,现在背他的这个人,就是当年奥兰治堡庄园的大少爷,艾伦·李,原来是帕特里夏·李的儿子。帖特里夏是他敬畏如神明的老爷。

一个白人大少爷,一个突击队上尉,一个仇视黑鬼的南方军官,在背一个伤兵,一个过去的奴仆,一个黑人。这种事,只有在贝蒂欧上才会发生。

 

13

“喂,大个子,别光在那儿站着,过来帮把手。”通讯兵柯克叫住一个东张西望的人,他个子很高,钢盔压得很低,穿着军便服,毫不起眼地混在绿滩的人流中。

柯克正在搬一箱电池。这是专供TBY电台用的,每箱十块,共重二十公斤。这种箱子外号叫“匕首”。两边有铸铁的把手。他叫来的那人,把两箱“匕首”叠在一起,从登陆艇上搬到滩头的通讯中心,它设在绿滩一座完好的大防空洞里。

他们搬完以后,柯克请求那人再帮他搬一趟,那人犹豫了一秒钟,终于答应了。事完以后,柯克递过去一支烟:“谢谢你,老兄。”

那人这才抬起头来,柯克猛地看到他的领章上有一颗将军星,不由得楞住了,许久才结结巴巴地说出一句话,“谢谢您,军长。”

霍兰德·史密斯少将早消失在人群中了。他登上绿滩以后,并不去干扰八团团长布朗宁上校。他只是带着自己的幕僚,到处走走,看看。他,霍兰德·史密斯必须在贝蒂欧。

选择绿滩登陆,实属霍兰德一着高棋。他看到红二红三滩的空间已经饱和,把八团其余两个营派过去,只能增大伤亡,破坏惠特尼部队的战斗节奏。于是,他选择贝蒂欧之鸟的头顶部登陆,重新开辟一条战线。

登陆出乎预料地顺利。八团占尽了潮水(中午的那次“高的小潮”)、突然性、日军穷于应付红滩、D日的舰炮大多落在绿滩区之便,一举抢滩成功。在七百五十码的滩头上,一字儿排开八团的全部人员和装备。一个连的谢尔曼坦克隆隆作响,辗向敌人的工事。炮兵连也开始放列。霍兰德帮他们安好大炮。每一门炮刚进入阵地,霍兰德将军就命令它射击,决不让日本人喘息。他同炮兵们一起,在沙滩上用手滚着炮车轮胎,陆战队炮手们深为感动。可要是他们的炮打偏了,他就大声喊叫,命令他们重新测距瞄准,他躺在两门大炮之间,用望远镜观察目标,一旦打中了目标,他就像一个足球迷一样为自己的球队高声喝彩。

礁湖中的驱逐舰继续向贝蒂欧之鸟的鸟尾方向打炮。由于岛上美军越来越多,并且犬牙交错地同日军混在一起,舰炮打得格外小心。鸟尾部分不到三百英尺宽,大部分炮弹都打到海里去了。

蒙哥马利50.3特混舰队的飞机仍在继续助阵;虽然阿尔弗雷德·欧根·蒙哥马利少将本人亲自打过珊瑚海海战,经验丰富,但“埃塞克斯”号、“本克山”号都是新舰。舰上新兵多,老兵少,那伙“雏儿”们投弹技术太糟糕。他们根本不象是素以精确轰炸著称的母舰航空兵,倒像是开B-17轰炸机的那帮吊儿郎当的陆军航空兵少爷。下午两点钟,霍兰德·史密斯正在同几个炮手一起喝汤吃面包,一架美军TBF鱼雷机怪叫着俯冲下来,声音凄厉,大家不由得抬起头来.这架复仇者式飞机的鱼雷吊架下悬挂着一枚五百公斤炸弹,它正正地对准了炮兵阵地。

“我的天!”一位炮兵上士叫着,翻身钻入了炮位旁边的掩体。

雷兰德少将也看清了“复仇者”。他下令隐蔽,几乎在命令出口的同时,他也跳进一个日军挖的狐洞。这可不是演习!

那枚五百公斤炸弹呼啸而下,落在他们那个饮食摊子中间,不能再准了,连汤盘都掀翻了。

大家等了半天,炸弹没响。雷兰德将军带头钻出来,看到大炸弹钻入沙中,弹尾还露在外面,象一只头埋在沙堆中的驼鸟。

“继续吃吧。”霍兰德将军又拾起了饭盒,那几个炮兵也各自从掩体中钻出来,大家都很庆幸,要是炸弹一响,这顿饭怕要与上帝共同分享了。

“把汤掀光了,只好喝酒啦。”霍兰德·史密斯用勺子敲敲沙子外面的弹尾。“这个混帐飞行员同这枚不响的炸弹一样愚蠢透顶。”

尽管守着这个黑家伙吃饭大家都感到很不舒服,可是谁也没离开。他们就这样把后半顿饭吃完了,还喝了酒。绿滩只有巴掌大,躲也无处可躲。红滩比绿滩还拥挤,贝蒂欧实在不是可以久呆的地方。

另外几名陆战队士兵运气很坏。一枚航空炸弹落到两军交错的地方,把五名陆战队士兵炸成肉片。

总之,贝蒂欧的战斗激烈而又混乱。地方太小,人太多,工事太密集,火力太充足,象一群壮汉喝醉了酒,在一个挤满了人的澡堂子里舞刀弄枪,动一动就要伤着人。

绿滩打得热火朝天的时候,由红三滩头向岛于东头推进的美军却毫无进展。

陆战队员在登陆日死打硬拼的劲头仿佛消失了。既然已经站稳了脚跟,消灭残余的日军只是时间问题。官兵们开始吝惜自己的鲜血。为什么不呢?不是有了大炮,有了坦克,空地联络、舰炮联络都大大改进了吗?为什么还要凭陆战队员的肉体,去炸毁火力点,然后一寸一寸地前进呢!

休伊上尉的人已经吃饱了。爱干净的还刮了脸,信教的念了早祷文,爱吃甜食的嘴里塞着巧克力糖,喜欢咸食的撬开了海因茨公司的火腿蛋。他们的仗打得可比昨天差多了。敌人机枪一响,就赶快卧倒。叫飞机,叫炮火,叫坦克,折腾一半个小时,才前进三五十码。经过D日的大灾难,人们突然意识到生命的珍贵。有人想到自己刚过了生日,有人想到一个月以后就是圣诞节,接着就是新年。思乡恋土之情油然而起。纽约盖着白雪,长串的甲壳虫式小汽车在结冰的大街上踟蹰而行,商店里大拍卖,孩子们想要玩具,女人们想买新衣服。农庄的房子里生着火,橡木柴劈啪作响。火鸡、鹅肝、沙拉、甜酒、笑脸、舒服的席梦思床…只要活下来,挺过塔拉瓦,“海魔”就会回美国,一切都变成现实,生活并不遥远。

但是战争更近。

休伊发急了。

他抓起一名士兵,那人卧在掩体里,还穿着驾驶兵的工作服。他对那人说:“伙计,准备冲锋吧。贝蒂欧不是假日旅馆,该死肚皮朝天。看到那个机枪巢没有,从左手过去,用炸药炸掉它。”

那兵神经质地点点头,扶正了头上的钢盔,刚跃出掩体,就被机枪弹打断了胳膊,他仆倒在沙地上,随即而来的子弹立刻洞穿了他的身体,几乎被打成筛子。休伊一阵恶心。

他又让另外几名士兵去冲锋,也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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