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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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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决定
克洛诺斯仅仅两年半间，将林安培养到这种地步，灌输了一堆法术标本，但却没有引导林安研究法术原理，教会她怎样却自己学习和思考——
正如克里斯蒂安所说，克洛诺斯完全是培养一件工具，一件能达成他目工具，而从没将她当成平等契约者。
林安面色复杂。
如果说心里没有任何怨恨，是决不可能，但或许是因为她现并没有真成为他傀儡，反而是克洛诺斯身死陨落，执念却未成，终无法挽救自己同族命运于危殆，为悲情。
或许因为克洛诺斯已死，罪行林安心里已经减轻许多。
毕竟虽然一路他对她都有算计，可是他令她濒死绝望之时重获生，也是事实，而此期间他一再挽救她于危险之中，帮助她渐渐有了自保和独立能力，亦师亦友亦敌——
这份恩情，以及三年朝夕相处，也是不容抹杀。
何况易地而处，一方是因自己而陷入绝境族人，一方是自己召唤来契约者，换成是林安，也绝对会做出和克洛诺斯相同选择和谋划，甚至犹有过之。
因为克洛诺斯死，林安始终对五人不存好感，哪怕为了生存，她知道自己天生阵营与魔族敌对，但人非草木，谁也无法对相处过三年人，没有丝毫感情和留念。
林安沉默下去。
克里斯蒂安静静看她半天，仿佛知道她没有了谈话和追究瓶颈原因心情，笑了笑，如有所指说：
有时候，哪怕我们感情有所偏向，但理智会知道如何做出正确选择。
从含沙射影，到直言揭露克洛诺斯目，再到现出言拉拢……林安这时才知道，克里斯蒂安接近和拉拢，并不是没有目。
她很想明白原因，心里笑了笑，说自己果然玩不过这些活了千年老怪物。
回应他们并不难，正如他们所说，林安很理智，知道该怎么选择。
但她一径沉默，没有回答。
克里斯蒂安身影消失空间里。
林安望着他消失地方，静静出神。
一次有一次失败，林安再一次止步于第二十九个零级法术构型阶梯上。
空间毫无征兆地波动一下，克里斯蒂安身影显现出来，悬浮虚空中，高度却与林安平行。
连续几次出现都是如此。
林安早已注意到这点，知道克里斯蒂安是个很注意细节人。
当然，法师中很少有不注意细节。
少主，您想好了吗？
林安慢慢叹了口气。
克里斯蒂安，我说过，我并不想参与到人魔两族纷争中。
两族成败兴亡，早已是大势所趋，我们并不需要少主做任何事。我们外界都留有传承，如果我们有任何计划需要安排，只要吩咐传承弟子去做即可。
——时局如棋盘，而他们早已布好赢得胜利棋子。
林安一怔，转过念头，随即知道安德烈和约书亚背后传承师门，多半有这几个老不死传奇手笔。
再听克里斯蒂安继续说下去——
……您只需要接受我们给与，甚至如果有任何危险，少主安全，将会是我们所要保证第一要务……
林安苦笑。
她当然知道，这样待遇并不是因她本人，而是她这个“通天塔择主候选人”战略地位，对于人族意义已经五大监守者之上，如果，她后侥幸能成为通天塔塔主——
那么，某种层面上，说她是人族共主也不为过。
这一切都是因通天塔而来。
难怪同乡说明了她择主候选人身份后，没有再交代什么，就把她放了出来。原来之前许诺那些东西，不过是通天塔择主候选人附属物，哪怕她不愿意要，都会自动上门。
但这种担一族兴亡于肩感觉，林安只觉得想想就不寒而栗，不堪重负。
林安想了一会儿。
先不说得到通天塔认可、成为塔主难度吧！我不明白是，你和你同伴已经达成统一意见了吗？要知道，我曾经是克洛诺斯契约者，这个事实无法因任何事情改变，你们难道没有疑虑吗？
林安慢声说道，
况且，不但是你同伴对我有敌意，我与你们也并不是一条心。现我们彼此不能奈何对方，但成为塔主之后，你们就是案板上鱼肉……即使这样，你同伴还愿意倾囊相授，让我成为塔主？
为什么不呢？事实证明，您之前不过是受克洛诺斯蒙骗和利用而已。
克里斯蒂安平静地看着林安，
您是人族，天生属于我们阵营，而且现是择主候选人，对我族未来举足轻重——这个事实，才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改变。只要您可以成为塔主，带领我族复兴，那么其余任何牺牲，都是值得。
哪怕将你们五人生死，置于我手中？
如果您能成为塔主，整个人族生死都置于您手中，至于我们五人，又算得了什么？
克里斯蒂安淡淡一笑，面容平凡却坚毅，
同意成为监守者之时，我们就做好了付出所有准备。
确，对于传奇强者来说，通天塔再怎么大，依旧是束缚他们自由樊笼。
外面世界之大，他们却永生无法踏出通天塔外一步，只能困守万年，忍受近乎没有头寂寞和责任——
牺牲性命，只需要凭一时热血；
但孤守塔中万年，哪怕责任心再强，热血再多，天长日久，也会被磨损消耗殆。
换成是林安，这样日子不要说是一万年，就是一天也难以过得下去。
如果不是为了种族兴亡，做好了付出一切准备，那么就算通天塔能够延寿十倍，也无法令一个传奇强者心甘情愿牺牲自由，成为监守者。
将心比心，林安自认无法做到他们这样牺牲和奉献，但却不得不承认五人伟大。
他们是真正伟人。
林安脸上有动容，再次沉默下去。
事情关键，于这个择主候选人身份。
通天塔存不知多少万年，监守者经历过无数任，但却只出过一两任择主候选人，这种频率太过稀少，而林安这个人族一出现五人面前，排除了她倾向魔族可能后，他们就绝不会放过培养她成为塔主可能。
这个位面历史太漫长，期间历经许多种族兴亡，而只有种族中出现强者，才能庇佑种族继续延续，而不至于重蹈魔族入侵位面这样覆辙。
明白五人对于种族复兴信念和执着之后，林安知道，普通理由是无法打消他们执着，除非她告知他们自己是异界来客身份。
但哪怕林安为五人信念动容，一时感动终究无法战胜理智。
尤其这样关乎她存亡来历事情，克洛诺斯已死、同乡已经再次沉眠前提下，她绝不会让第四者知道。
林安继续沉默，没有回答。
克里斯蒂安有些失望，再次离去。
怎么样，她有没有答应？参差不齐声音问道。
没有。
现场静默片刻，一个女声说道：果然，既然她能成为候选人，至少能有部分被认可地方，这样人，意志是不那么容易被动摇。
……或许，我们该用其他办法。一个老迈声音持重道。
哦？
卡桑你说说？
老声咳了咳，缓声说：
我们无法得知她来历和身份，但那具明显是克洛诺斯手笔人体炼金产物却是个疑点，而且她对我们种族并没有什么留恋和牵绊，但对于仅仅相处三年，还明显利用过她克洛诺斯，却显得颇有感情——显然她并不是感情冷漠人……
我明白了！女声略高，对种族没有感情，可能她是孤儿或者已经没有亲人；而她身体炼金产物，很可能是因为原本已经不能用，甚至破败濒死，而克洛诺斯曾经将她从绝境中救出，所以她对克洛诺斯感情才会那么深厚！
但这和说服她有什么关系呢？中年男声耿直道，不明所以。
这意味着，假如失去克洛诺斯，她这个世界很可能就无依无靠，甚至以她外貌，如果招致强大觊觎，很可能仅凭她实力都无法自保。
如果她是连自保都做不到，那么她决无法得到通天塔和克洛诺斯认可，并且也绝不会有底气拒绝我们提议和培养，低沉男声淡道，据我与她接触看，她并不简单。
是，哪怕为了她特殊身份，我们也无法冒任何失去她心、让她背离种族危险，因此我绝不愿用任何阴谋诡计来设计她……
老者声音仍然缓慢，但却笃定稳重，
但是，感情是可以培养，而她还年轻，只是个稚嫩孩子，而我们对她希望，未来，千年之后……我们无需操之过急，只要千年后通天塔开启，她还愿意再次回来，那么我们就胜利了。
低沉男声再次出声。
不错，她还年轻，有丰富感情等待我们去赢得，如果她亲身见过种族战争酷烈，看见爱人朋友和同伴身死魔族手中，那么她也将会走上与我们一致道路。
但是，此之前，她还只是一株幼苗，需要经历风雨，也需要我们耐心灌溉和保护。
第二百零七章决定
第二百零七章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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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告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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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告诫
……专精，是法师强大主要途径。
无论是学术法师还是战斗法师，他们多半会研习一道两种强大而适应性强法术，作为自己杀手锏——
当然，战斗法师往往复制前人路途；
而学术法师，则一般根据己身情况，研究属于自己独门法术。
正为林安讲解监守者露露，是监守者中唯一女性，也是五人中第二个被公认博学大师。
传奇强者亲自授业诱惑力实太大，林安也无法拒绝。
她知道自己通天塔滞留时间不多了，这点时间得到知识不过是监守者浩瀚学识中沧海一粟，甚至监守者看来远远称不上传授衣钵，能以此为恩惠让林安留下，所以她并不矫情，专注倾听。
能多停一些，或许能让她未来魔法之路平坦一些。
林安一边记忆，一边颔首：
关于这点，我从前从相关书籍中，也见到过类似说法。
无论精神力还是元素亲和力，法师一生中都不是一成不变，因为种种约束，学徒期并不明显天赋区别，成为正式法师后，会各有异化——
战斗法师这方面，相对还比较容易找到相似和类比前例，而学术法师则完全是千差万别，谁也难以复制他人道路，除非法师本人放弃自创法术独有性和先天适应性。
不过，我感觉这些书籍只是泛泛而论，我完全没感到我和其他人使用法术时，有什么个体区别。林安说道。
区别当然是有，天赋低学徒和林安完全是天差地别。
但是林安类比，是那些和她天赋及实力相近人：比如安德烈、约书亚和雅各布等。
她看来，基础扎实、同样可以和她一样轻易默发零级法术他们，似乎和她实力区别并不大，所能使用辅助如魔宠、道具等，才是他们之间实力出现区别主要原因。
而如果单纯论施法能力，他们彼此间，似乎也并没有表现出未来道路会异化极大趋势。
这很正常。知识是无价，否则要老师来做什么？
你们生这个时代，已经是极为幸运。纸张出现让文明和知识传承有序，受教育人远比千年前多得多……
我们那个时代，知识是需要用身体、信仰乃至性命去交换，代价昂贵到连贵族都不一定付得起……
露露微笑，仿佛陷入回忆。
林安当然不能明白，因为这种一般不书于纸上，只靠老师言传身教与亲身示范讲解，而之前唯一能给林安讲解克洛诺斯，却只希望她成为一个有力量却不追求力量本源战斗法师，当然不会多说这方面内容。
过了一会儿，露露回神，缓缓继续：
这其实不难理解，真正进阶法师后，每个人都会有亲身体会。嗯，你知道元素亲和力极性个例吧？无错不少字
林安点头。
所谓元素极性，就是特殊条件下、元素相对达成平衡而其中某种元素占据绝对优势状态，这种环境下使用元素类法术，占优势元素法术会降低施法难度，劣势元素则反之。
而顾名思义，元素亲和力极性，就是法师个体上出现亲和力天赋中某种元素占绝对优势情况——比如火元素极性天赋、植物与水元素极性天赋等。
这对于战斗法师而言可以说不算坏事，甚至可能是绝顶天赋，帮助他们专精一途；
但对学术法师而言，虽然可以帮助他们专精道路上为强大，但也意味着他失去了借助和研究其他系法术可能。
当然，对元素依赖性强法术系主要是塑能系、防护系、咒法系和附魔系几个系别，因此元素天赋极性并非绝路。
极性天赋中，又有一种特例叫做绝对极性，就是极端只对一种元素表现出亲和力……
林安忍不住打断：
这怎么可能呢？人怎么可能由单一元素构成，又不是元素位面元素生物！
——你能想象一个人只由水元素构成吗，这不科学！
其他元素相对平衡彼此抵消下，只对其中一种元素表现出亲和，这种情况是可能出现……不过这不是重点，暂时不深究，
露露有点郁闷，作为博学大师，她以前当然有过很多授业教导经验，不过她那个时代，可没哪个学生敢随便打断老师，甚至提出质疑——至于课后全盘接受还是批判推翻，那是学生自己事，老师是不管。
但林安这个学生，她得罪不起，甚至说克洛诺斯坏话和拉拢感情，都要旁敲侧击、含沙射影，别提多憋屈了。
此时林安已经记下她模糊解释，有所领悟。
您继续。
假如把亲和力用数据划分，全极性为1，那么大致划分一下，一般所知高等天赋9~6，中等天赋5~3，低等天赋2~1……
但所有有亲和力人中，亲和力低等占七成，中等占二成，高等不到一成，其余特殊情况不计——而这其中，还要排除掉五到六成精神体天赋不达标或者太低，可见一个优秀法师苗子有多么少了。
……当你们还是学徒时，哪怕是一个水元素亲和力天赋只有1~2法师，拥有足够魔力话，通过练习也不难施展出一个霜冻射线；
但当你成为正式法师之后，你会发现哪怕你魔池中储存水属性魔力十倍多于原本，施展一个要求水元素亲和力为2一级法术，也有很大可能会失败。
为什么！
林安惊讶。
因为亲和力太低，魔力转换速度太慢，
露露看到林安惊讶神色，内心大为满足，继续问，
你心目中，魔池作用是什么？
联系到露露之前话，林安若有所思地回答：
储存魔力……和转化魔力？
露**点头：看起来这个学生还算善于思考。
亲和力不但指魔池储存能力，也代表魔池中魔力互相转换能力。
假如有一个法师，他水火风土四种元素亲和力各为2，他魔池充足时候，理论上，高可以施展一个要求水元素亲和力为4法术——
但实际上，这是不可能，没有一个亲和力为2法师，可以施展一个要求为4法术，除非他想爆体。
——理论上，魔力未损情况下，魔池中本身水属性魔力为2，再加上其他元素转化成谁属性魔力速度为2，似乎可能施展出一个要求为4亲和力法术。
但实际上是不可能，因为当魔池储存和转化水属性魔力都消耗完了，体内再不存有水属性魔力，则意味着元素失衡，同时用来弥补平衡转换过来魔力也被消耗掉了，因此体内元素失衡，轻则反噬，重则爆体。
这个道理不难明白，但之前问题却没有得到解释。
但是要求为2法术，为什么也会失败？林安疑惑。
这是因为，第一，你无法保证你魔池时刻都是满；
第二，即使你魔池恰好是满，但过于巨大单元素一次性输出，也同样造成了体内魔力失衡——当然这种轻微失衡是很能平衡回来，因为我们身体本能有自动协调能力——
但假如你正处于紧张战斗中呢，或者，你恰好处于外界元素失衡情况下，无法顺利与外界元素共鸣呢？
露露静静笑着说，
当你还是学徒时，引发共鸣外界元素并不多，施法主要依靠体内魔力，因此要求为2法术只要付出2单位魔力就能施展。
但当施展一级以上法术时，调动魔池魔力是为了达成元素共鸣，法术形成主要靠外界元素。
外界元素不平衡，那么很可能你消耗了体内2单位魔力，却无法共鸣到外界足够元素，意味着要成功施法，则可能需要继续消耗体内多魔力，体内元素失衡进一步加大，后——
露露做了个爆开动作，形象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