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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中灵光一闪:她是故意地!她这样说是为了离间我和云枫!如果我是云枫杀父仇人的女儿,那云枫定不会再与我在一起,那么,这个芗儿就会有机会与云枫在一起!
躲在暗处的我按耐不住愤怒正欲出声揭穿她的阴谋时,就听到云枫的声音冷冷地响起:“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离开若兮,和你在一起吗?”
云枫他是知道的!
我不由得松了口气,顿时心里又泛起一抹苦涩,其实让他误会也未尝不是件好事,这样,他或许就能放我离开了吧!
“楦哥哥,你不相信我!你居然不相信我!”芗儿话语里流露出的绝望让人心酸,这个芗儿,也是个可怜的痴情女子。
“我凭什么相信你?”
“好,好,好!我就告诉你,当年发生的一切!”芗儿咬牙切齿地说。
第一百零二章 毒发(上)
她话音刚落,我就听到了铁链在地上拖动的声音,心底一惊:难道这个芗儿是被云枫关在这里的?
只见芗儿缓缓开口说道:“在楦哥哥还未出生之前,先皇和先皇后曾微服到蓝羽游玩,遇上了欧阳浔和云尙亭。先皇与他们二人一见如故,交谈甚欢,三人大有相见恨晚之意,于是结为异性兄弟。之后先皇便告知他们二人他是红乌天子,他们二人也坦言自己的真实身份,欧阳浔乃蓝羽新科状元,而云尙亭为蓝羽探花。三人同游蓝羽数十日,才依依不舍的分别。自从先皇与先皇后回宫后,先皇后就不时被宫外的贼人骚扰夜夜不得清净。先皇下令严查此事,但却一直查不出是何人所为。但不知是何缘故,这件事之后便不了了之。一年后,先皇后诞下皇子,就是楦哥哥你,谁曾想在你满月宴那天,宫里发生了叛乱,有外贼带兵闯宫杀害了先皇,并欲夺先皇后,当时的敬王爷急忙调动兵马镇压外贼,平定了这场宫乱。由于先皇被贼人杀害,整个红乌国处于一片混乱之中,无奈之下,敬王爷才登基成了如今的皇上。皇上自登基以来,一边日夜操劳处理国事,一边不断打听当年之事。经过一番明察暗访才得知,原来这一切都是那已成为蓝羽宰相的欧阳浔所为。当年,他垂涎皇后美貌,便暗中策划了这一切,不仅残忍地杀害了先皇,还处心积虑想方设法地把先皇后骗进府做了相府三夫人。楦哥哥,欧阳浔那贼人就是你的杀父仇人啊!欧阳若兮就是你杀父仇人的女儿!你怎么能爱上她?!”
不!不是的!根本就不是!事情根本不是这样的!她简直就是胡说!!
无比的愤怒让萦绕在胸口的那股寒气极快地向全身蔓延扩散,顿时浑身冰冷,身体发抖,头疼欲裂。
无力地靠着墙,我紧握拳头,极力忍受着寒气的侵蚀,心底大声地喊着:云枫不要相信她,不要相信她!!她是胡说的!!
但半晌却没有听到云枫的声音,他,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云枫在想什么?难道他相信了芗儿的话?
不!我不能让她污蔑我爹爹!不能让云枫被她骗了!!不能让云枫和我爹爹反目成仇!!
我咬紧嘴唇强忍住阵阵的晕眩感,扶着墙壁艰难地走下最后几级台阶,出现在他们面前。
我艰难地抬起手颤抖着指着芗儿,气愤地大声说道:“你,你胡说!”
“若兮?!你怎么到这来了?”我的出现让云枫大吃一惊,见到我脸色异常,他急忙走到我身边,着急地搂着我,感觉我浑身冰凉不断地发抖,他焦急地问:“你怎么了?生病了?”
我紧紧地抓着云枫的手,拼命摇着头断断续续地说:“不,云枫,她,她是骗你的,你父皇不是,不是我爹爹杀的,不是!!”
云枫抱起冷着直哆嗦的我,一边飞快地朝台阶走去一边着急地说:“我知道,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你别担心,我先带你回去休息!”
“楦哥哥,你不相信我?你不相信我的话?!”芗儿拖着沉重的链条在云枫身后追问着。
云枫却头也不回直接带着我走上台阶。
“楦哥哥,你真的不相信我,不爱我吗?”芗儿悲凉而哀求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云枫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只是低低地说了一声:“对不起。”
凄凉的声音传过来:“我付出了那么多,就只换来你的一句‘对不起’?!楦哥哥,你好狠的心呐!”
云枫身子一僵,但还是没有回头,只是抱紧我,大步走上台阶。
“单陌楦,你要是这样走了,可别后悔!”芗儿略显突兀的话在空旷的暗室里冷冷的响起。
云枫身体一滞,停下了脚步。
低头看着已是脸色泛青浑身抽搐的我,云枫似乎悟出了什么,眼底写满了愤怒:“你那天给我的是什么?说!!”
“不就是你想要的了情丹嘛!”芗儿无辜的说,接着她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不过呢,我那个香可就不是普通的蕙藜香了!哈哈哈哈”芗儿发出一阵刺耳的狂笑。
云枫脸色沉得可怕,浑身散发一股威慑之气,缓缓转过身,他凛冽的眼眸死死地盯着芗儿,一字一句地问:“你对她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芗儿冷冷一笑,“楦哥哥,我这可是在帮你!你不是想让她忘了过去,忘了他吗?我是在帮你呀!哈哈哈哈”
抱着我的双手开始颤抖,我艰难地开口:“云枫,我,我不想在这里,你带我,离,离开。”
云枫眼里写满了愧疚,柔声说:“好,好,我带你离开,我带你走!”
“单陌楦,我告诉你,她身上中的毒只有我能解!”芗儿的话让云枫停下来脚步。
“你到底想怎样?”云枫气愤地大吼。
“娶我!”
“休想!”
“那你就等着看她受极寒之苦慢慢死去吧!哈哈哈哈”芗儿放肆地大笑。
云枫低头望着我,温柔却坚定地说:“若兮,不要怕,我带你离开这里,我去找大夫,我一定能帮你解毒的!”
说完,他不再理会芗儿,抱紧我快步地走上台阶,走出暗室。
将我轻轻放在床上,云枫立即吩咐人去传大夫,然后取了好几床厚被子给我盖着,但刺骨的寒气无孔不入,从体内向外肆意扩散,整个人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铺天盖地的寒冷将我团团围住,手脚僵硬,完全失去了知觉,心底是从未有过的恐慌和害怕,害怕就这样被冻死在这无边无际的冰冷里。
“冷,我好冷,妈妈,我好害怕,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无意识的呢喃,痛苦的呻吟,化作揪心的痛袭向床边的云枫,他紧紧拉着我的手,颤抖着安慰:“筱筱乖,不要怕,云枫一直在陪着你,不要怕……”
环顾已经布满火炉温度高的吓人的房间,再看看床上盖着厚厚的被子却脸色惨白浑身颤抖的我,云枫心痛万分,却无能为力。
急忙赶来的大夫皱着眉头认真替我把了好几次脉,然后才转过身一脸慎重地对云枫说:“公子,这位小姐上次受伤身体尚未痊愈,这次着了凉,加上气急攻心,导致体寒突发,寒气已经扩散至全身,像这样光是靠外部的温度是没有办法抵御这极寒之气,恐怕,恐怕……”
云枫脸色一凛,愤怒地大声质问:“恐怕什么?!”
大夫看了云枫一眼,小心翼翼地回答:“小姐体质虚弱,恐怕很难熬过这寒气,撑不了几天了。”
第一百零三章 毒发(下)
云枫身子一震,大声怒吼:“撑不了几天了是什么意思?!”
“公子,小姐身中剧毒,如果不能解毒的话,恐怕小姐撑不了多少时日了!”
“那要如何才能解这毒?要怎么做?你说啊!”云枫急躁地大喊。
“请问公子,小姐是不是服用了了情丹?”大夫低垂着头,低声问道。
云枫沉默片刻,才默然点头。
“原本这了情丹是无毒的,只会让人失去记忆,但是,”大夫环顾四周,快步走到案几前,看到冒着青烟的香炉,了然地说:“但是服下了情丹的人,千万不能用这蕙藜香,否则,唉!”
“否则什么?”云枫铁青着脸冷冷地问。
“公子能否让小人查看一下小姐的右手手臂。”大夫一脸严肃地问。
云枫走到床边,轻轻拿出她的手臂,掀开衣袖,只见手臂上一个明显的深紫色的菱形印记,云枫惊讶地问:“这是?”
“这是毒发的征兆,还好这印记是紫色的,如果变成了黑色,那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她了。”
“那就赶紧救人!”
“是,是,小人这就帮小姐施针抑制毒素。”大夫急忙拿出药箱,取出银针,开始扎针。
忙活半晌,大夫收了针,擦了擦额头的汗,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接着又号了一次脉,沉吟片刻,收回手,起身走到云枫跟前,恭敬地说:“公子,小姐体内的毒暂时抑制住了,如果要解毒的话,必须找到下毒之人。”
云枫思索了一下,若有所思地问:“刚才你说这香有问题?”
“对,小姐身上的这毒正是由蕙藜香诱发的。”
“但这香我让人检查过,说是没有任何问题,只不过是普通的熏香而已。”
“确实,这蕙藜香是再普通不过的熏香,普通人用了没有任何不妥。”大夫耐心地解释,“但小人猜想,小姐很早之前使用过一种添加了特殊药物的蕙藜香,吸入混合了药物的蕙藜香,诱发了她体内的了情丹,让它变成一种致命的寒毒,之后只要日日闻着这普通的蕙藜香,就会让毒素慢慢地累积,如果不能找到下毒之人及时解毒的话,那小姐可能就撑不了多少时日了。”
听完大夫的解释,云枫紧绷着脸,许久才开口:“这毒,你不能解吗?”
“小人医术有限,实在是查不出那蕙藜香中使用的是何种药物,无法解毒,所以小人现在也只能暂时抑制住毒素,而且,”大夫顿了一下,一脸愧疚地接着说:“刚才帮小姐号脉之时,小人发现小姐体内有一种药物暂时抑制住了毒素的蔓延,不然仅凭小人的针灸之术很难把毒抑制住,所以小人猜想,想必小姐自己也服用了某种药。”
“药?”云枫眉头一皱,心底生出疑惑:若兮怎么会吃药?难道她之前就知道自己中了毒?
“有这个药,她能撑多久?”
“在拿到解药之前如果能持续服用这个药的话,小姐还能撑上一个月。”大夫小心翼翼地说。
“什么?!一个月?!”云枫一把抓住大夫的衣襟大吼。
“这个,这个还是乐观的情况,如果找不到解药,小姐的那个药又用完了的话,恐怕小姐撑不过十日。”胆战心惊地说完,大夫一脸惶恐地望着云枫。
“十日,十日。”云枫身子一晃,松开了手,转身缓缓走到床边,呆呆地望着床上的人,一脸痛苦地呢喃:“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
大夫思索片刻,突然开口道:“对了,公子,除了下毒人,普天之下还有一人能解此毒。”
云枫眼睛一亮,猛地转过身抓住大夫的双肩欣喜地问:“是谁?”
“鬼才。”
“鬼才?他是谁?现在在哪?我马上派人去请他!”
“公子稍安勿躁,这鬼才曾是樰裳大陆鼎鼎大名的能人,不仅是个能工巧匠,而且他的医术更是十分了得,在解毒方面也是个高手,据说天底下没有他治不了的病;也没有他解不了的毒,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现在没有人知道他身在何处。若是能找到他,小姐的毒就有望能解了!”
“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这可怎么找?”云枫一脸凝重,蹙眉苦苦思索着。回身望着床上受寒毒折磨的人,他脸上写满了痛惜和心疼,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眼里闪过一抹狠绝之色,朝大夫示意,两人一同走出了房间。
暗室里,云枫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她,冷冷地说:“我再问你一次,解药你给是不给?!”
“你答应娶我,我就给你!”芗儿冷眼回瞪云枫,毫不退让。
“你想威胁我?难道你以为你死了,我就不能给她解毒了?嗯?”
“哈哈哈,如果你能给她解毒,那你还会到这暗室里来吗?”芗儿得意地说。
云枫愤怒地冲上前,一手用力掐住芗儿的脖子,恶狠狠地威胁道:“你信不信我掐死你?!”
“你掐啊!掐啊!死在你手里我心甘情愿!而且,黄泉路上还有她作伴!”芗儿挑衅地说着,满意地看着云枫变得铁青却又无可奈何的脸,得意地说:“你肯定想不通,为什么普通的蕙藜香会让她毒发?事到如今,我也不妨告诉你,早在她被单陌叡囚禁的那些天,我就设计让小浅那个丫头每天给她点了加了药的蕙藜香,所以……”
“所以你告诉我,服用了了情丹必须日夜点着蕙藜香,而那再普通不过的熏香就成了,成了毒害她的……”云枫心痛得再也说不下去了,心底升起从未有过的绝望、愧疚和悔恨。
手离开了她的脖子,反手用力,响亮地一巴掌在芗儿脸上响起,云枫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冷冷响起:“我们今晚成亲。”
芗儿一脸平静地伸手拭去嘴角渗出的血,双眸一片灰暗。
望着云枫许久许久,然后,她出乎意料地凄凉一笑,喃喃地说:“输了,我输了。”见到云枫身子一颤,她柔声说:“楦哥哥,看着你眼底的伤痛和愤怒,我很心疼,但我知道,那是为了她,是为她!楦哥哥,其实我不过是想再赌一赌,赌你心底是否还有一丝在意我,但事实证明,我输了。”
芗儿转过身,望着冰冷的墙壁,低声说:“楦哥哥,她身上的毒,我解不了,对不起!”
“你说什么?什么叫她身上的毒你解不了?”云枫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急急地追问。
芗儿淡淡地说:“了情丹加上掺了乌榄草的蕙藜香,本就是无解之毒,根本没有解药!何况,”她转过身,嘴角挂着一抹诡异的微笑,望着脸色惨白身子隐隐颤抖的云枫,柔声说:“何况,她还服用了两粒了情丹。”
“你胡说!我只给她吃了一粒!!”
“早在遇到你之前,她在临菡书斋时,就服用过一粒,所以,她身上的毒,就算是神仙也解不了!楦哥哥,你,就等着替她收尸吧!!”
第一百零四章 前尘往事(上)
手脚渐渐暖和了些,僵硬的身子也软下来,缓缓睁开眼;只见自己躺在灡穸阁的房间里。
茫然地盯着床顶的青色幔帐发了好一会儿呆,思绪才慢慢回到脑海中,记起昨日的种种,心底一片苦涩。
夫人,云枫,芗儿。
阴谋,骗局,诡计。
一切的一切,让我无力应付心力交瘁。
抬起手,掀开衣袖,看到已经隐隐发黑的印记,凄凉一笑,酒鬼前辈,看来你这药,我要加到三粒了。
艰难地起身穿好衣服,走下床,只觉得双腿发飘几欲摔倒,急忙扶住墙壁稳住身子,摇摇头,自嘲一笑。
扶着墙慢慢走到衣柜旁,找出藏在里面的那瓶药,倒出三粒正欲服下,突然心底闪过一个念头,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让这一切终止,也只有这样,他才会真正死心,我也不会对他有愧疚。
打定主意,我果断地将药丸倒回瓶子里,收好药瓶,简单地抹把脸,拖着虚弱的身体费力地走到门边,打开门,果然看到站在门外的莫羽。
见我出来,他非常惊讶,着急地说:“小姐怎么起了?你身子还没好,赶紧回床上歇着吧!”
扶着门,我一脸严肃地说:“莫羽,带我去你家夫人的乌洛轩,快!”
“去乌洛轩?小姐你,你要去找夫人?这,这,”莫羽眼底闪过一抹惊讶,迟疑了一下,有些为难地看着我。
“我是为了你家公子,你今天不带我去见你家夫人,你以后一定会后悔的!”我一脸凝重地说。
莫羽沉吟片刻,抬眼望着我,坚定地说:“好,我这就带小姐过去。”
乌洛轩门外,莫羽恭敬地对着上次带我过来的那个年轻姑娘说:“韵儿姑娘,若兮小姐是真有急事要见夫人,就劳烦姑娘你通报一声吧。”
“我说过了,我家夫人今天身体不适,不想见客,两位请回吧!”韵儿站在我们面前,大半个身子拦住了门,语气冷淡地说。
“如果姑娘不愿通报夫人,耽误了你家公子的急事,我不知道姑娘担不担得起这责任?”我有些不耐地冷冷说道。
韵儿迟疑了一下,支支吾吾地说:“但是,但是夫人交代过,今天不见客。”
我给莫羽使了个眼色,他暗暗点头,然后一个箭步冲上前欲点住韵儿的穴道,但没想到这个韵儿的反应也奇快,轻巧地闪身躲开了莫羽的攻势,莫羽接着出招缠住她,我趁机立即溜了进去。
使出全力拼命朝前厅跑去,却没有见到夫人的身影,难道她是在卧室吗?我又转过身疾步走出前厅,往后院跑去。
跑过弯弯曲曲的回廊,已是气喘吁吁,双腿发软浑身打颤,不得不停下脚步,扶着柱子歇了口气。
抬眼望了一下,尽头处那幽静的房间应该就是夫人的卧室了。深呼吸几下,我咬咬牙,加快脚步跑到房门前,清了清喉咙,抬手敲了敲门,朗声说道:“夫人,若兮有事求见,还望夫人出门一见。”
没有回答。
我顿了顿,加大了音量,又说了一次,但房间里还是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回应。
心底不由得有些疑惑:难道她不在里面吗?
迟疑了一下,我伸手推开了门,房间里空无一人。
不在房间,夫人她会在哪呢?
合上门,沮丧地转身,绕过回廊正欲回去,突然一个熟悉的女声顺着风声传进耳里,停下脚步朝左边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