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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这,若兮不要怕,珏哥哥就在你身边。”耳边传来珏哥哥熟悉而有力的声音,给了我力量和温暖,让我不再害怕。
“珏哥哥,若兮好累,好累,你不要不理若兮,不要离开若兮。”我无意识地呢喃。
“若兮放心,珏哥哥永远不会离开若兮,累了就好好睡一觉,醒来就好了。珏哥哥哪都不走,就在这儿陪着若兮,若兮乖乖睡吧。”
我的心安定下来,不再害怕,因为我知道,珏哥哥会永远陪在我身边,守护着我。
放松下来后,我在浓雾里慢慢蹲下,双手抱着腿,闭上了眼睛,沉沉地睡去。
第二十章 追忆
我这一觉仿佛睡了很久很久。
慢慢睁开眼,只见床边趴着一个人,我的手被他紧紧握在手里。
我动了一下,想坐起来,却把他弄醒了。
“若兮,好些了吗?要喝水吗?”
我不敢看他,只是轻轻地摇摇头。
“若兮,对不起,是珏哥哥不好,是珏哥哥误会你了。小幽都告诉我了,因为你上次摔伤撞到头失忆了,忘记了一切,但是珏哥哥不知道这一切,不理解你,还生你的气,害你晕倒。若兮,对不起,你原谅珏哥哥,好吗?”
看着他通红的双眼,满脸的自责和内疚,我什么也说不出口,只能点点头。
看到我原谅他了,他很开心,他小心地扶着我坐起来,细心地给我披上外袍。
我下意识地朝房间看了看,但空空的房间里没有那抹熟悉的身影,心里不禁有些失落。
“他回房休息了。”连珏顿了顿,解释道。
“珏哥哥,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把你忘了……”我内疚地说。
“不,不是的,是珏哥哥没照顾好你。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让你受到过伤害,现在你在我身边时,我居然没有保护好你,让你摔伤了,还失去了记忆,是我没有好好保护你,对不起,若兮,对不起。”
“珏哥哥,我们不要再说对不起了,好吗?”我凄凉地望着他,我现在真的不想再听到这三个字。
“好好好,我不说,不说。”连珏急忙点点头答应我,“你饿了吗?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弄。”
“不用了,珏哥哥,我不饿。我,睡了很久吗?”
“不久,就睡了三个时辰。大夫说你没有休息好,又受到刺激才会晕倒,只要好好休息就没事了。”说完,他自然地伸手握着我的手,轻轻放到他的脸上,温柔地说:“兮儿,你知道吗?你在梦中一直在喊着我,喊着‘珏哥哥’,你不知道,你这声‘珏哥哥’让我好感动,因为从小到大,在你害怕的时候,在你伤心的时候,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你叫的第一个名字就是‘珏哥哥’。就算你现在失去了记忆,你的潜意识里还是有我的存在,你叫的第一个名字还是我!”
我无言地看着他,心里有百般滋味却说不出来,但是我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事实。我在梦中见到的场景,我在梦中无助时对他莫名的依赖,听到他声音时带给我的安慰,这些都是我无法抹去的事实,到了这个时候,我已经没有办法再自欺欺人。
“珏哥哥,我梦见了我们小时候的事,我看见我和你还有钰哥哥在一起荡秋千,一起读书,还害你们被师傅罚抄书。似乎我总是带给你们麻烦。”我愧疚地说。
“不,不是的!你知道吗?钰和我我们从小就在皇宫里长大,从来没有离开过皇宫,从来不知道皇宫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在遇到你之前,我们每天都是读书、学习、练字,我们根本不知道快乐是什么,幸福是什么。直到那次你跟随宰相进宫,你带着我们到御膳房偷东西吃,告诉我们外面的世界是多么精彩和美好。若兮,你知道吗?我和钰第一次在对方的脸上看到了发自内心的笑容。从那之后,我们最大的期待就是你进宫的日子,每次来,你总会有各种各样的办法让我们开怀大笑,甚至是钰那样冷漠的人都会露出开心的笑容。你不知道,你那充满活力的纯真笑容让人感到温暖,你是我们都想守护的人。只要能看到你的笑容,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愿意!”
我感动得说不出话,我在他们心中的地位竟然是如此重要,这种被人珍惜被人呵护的感觉让我心里暖暖的,甜甜的。
我抬起手轻轻抚摸着他清瘦俊朗的脸,喃喃地说:“珏哥哥,你知道吗?你善良得就好像一个天使。”
“不,你错了,若兮,你才是天使,是我的天使!”
“珏哥哥。”我轻轻的唤了一声,就被他拥入怀抱,一股淡淡的檀香在鼻尖萦绕。
“若兮,你还记得当我离开京都来书斋时你念给我的那首诗吗?”不等我回答,他深情的念起来:“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我接着念道:“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十四为君妇,羞颜未尝开。低头向暗壁,千唤不一回。十五始展眉,愿同尘与灰。常存抱柱信,岂上望夫台。十六君远行,瞿塘滟滪堆。五月不可触,猿鸣天上哀。门前迟行迹,一一生绿苔。苔深不能扫,落叶秋风早。八月蝴蝶来,双飞西园草。感此伤妾心,坐愁红颜老。早晚下三巴,预将书报家。相迎不道远,直至长风沙。”(注①)
“若兮,你还记得的,对不对?”他激动地说。
“珏哥哥,这首诗,我怎么会忘,怎么能忘。”
“若兮,答应我,不要不理我,不要离开我,不要忘了我,不要爱上别人,好吗?”
注①:选自李白《长干行》
第二十一章 情乱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只能把头深深地埋进他怀里,不说话。
等不到我的回答,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将我搂得更紧。
这让我的心里更加难受,也更加内疚。
半晌,他幽幽地说:“你先好好休息,不要多想,我先回去了。”
我低着头,不敢看他,我知道,我的迟疑和沉默已经给了他一个他不想得到的答案。
我不忍看他失望和受伤的神情。
只听见他脚步声渐渐远去,却在门边停了下来,他在那里站了片刻,才说了一句:“兮儿,如果我的话让你为难了,那我收回。我只要能看到你的笑容就满足了。你,早点休息。”
说完,他关上门走了。
我抬起头,呆呆地望着紧闭的门,泪水无声无息地滑落。
欧阳若兮,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能把这样一个深爱着你的人忘了!你怎么能忘!你又怎么能在忘了他之后又爱上了另一个人!
我从来没有如此地讨厌自己,恨自己!
我的失忆带来的是什么?
是对深爱着我的人的伤害!
我该怎么办?
我该如何面对与珏哥哥的青梅竹马之情?
我该如何面对与夏季的一见倾心之情?
我烦躁不安地站起来在房里走动,眼睛却不由自主地望着墙壁,与我只有一墙之隔的他,现在在想些什么?
他说他愿意等着我,等着我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但当他听到我在梦中无意识地喊着“珏哥哥”时,他肯定很伤心,很失望。他肯定没有想到他等来的答复却是我和珏哥哥的青梅竹马之情。
我梦中的那一声声“珏哥哥”,就像一把刀划在他心上一样,他现在肯定心痛得滴血。
我好想好想去看看他,去安慰他,去告诉他,现在的我是爱着他的。
想到这,我不顾一切地跑到门边,打开房门,只见一个孤零零的身影呆呆地站在门前的冷风中,不知他在这已经站了多久。
我眼里一酸,哭着扑到他怀里,大声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知道除了“对不起”,我还能对他说些什么,虽然这三个字现在是如此苍白无力。
他紧紧地拥着我,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傻丫头,不要说‘对不起’,我知道,现在最难受的人不是我,也不是他,而是你!所以不要说这三个字,你没有对不起谁,我们都只是,情不自禁而已。”
熟悉的青草香味和他贴心的话让我更加难受,心痛得无以复加。
我哭得更凶了,眼泪不由自主噼里啪啦地纷纷往下掉。
夏季轻轻拍着我的背,说:“傻丫头,不哭了,哭丑了我可不要你了。”
“你敢!”我窝在他怀里一边哭一边狠狠地吐出两个字。
他不禁失声笑出来,“我真是服了你了。”说完,他打横将我抱起走进房间,轻轻地将我放在床上,细心地替我盖好被子,然后在床边坐下,温柔地替我擦去脸上的泪。
我拉着他的手,放在我脸上,我轻轻地靠在他手掌里,看着他细长的眼睛里的深情,心渐渐安定下来。
他用另一只手慢慢地将我身后的长发理顺,别在耳后,接着手轻轻地抚摸着我小巧的耳垂,引得我浑身一阵战栗。
他突然坏坏一笑,手从耳垂来到我的下巴,将它轻轻抬起,接着俯身吻了上来。
他的吻不像上次那样激烈,而是极尽温柔地不断亲吻着我的红唇,直到它们变得红肿发烫,然后他的舌头灵巧地撬开我的贝齿,熟练地勾起我的丁香与它舞动。
渐渐地,他的吻越来越深,也越来越激烈,在我快喘不气来之时,他火烫的唇转移到我的颈项,在那留下一连串红花,然后又滑到我的耳垂,他知道那里是我的敏感之处。我小巧的耳垂在他口中时而被舌头轻舔着,时而被牙齿轻咬着,一阵阵酥麻传遍我的身体,我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呻吟,这声呻吟让他呼吸变得急促,他压倒在我身上,急切地吻着我的唇,他的手覆上了我的前胸,隔着薄薄的衣料时而轻柔时而用力地揉捏着我柔软的饱满,带来我浑身一阵阵的颤栗,我心里有些害怕,下意识地抓住他的手,轻喘着说:“不,不要。”
他顿时停了下来,抬起头看着我,他的眼里充满了血丝,原本纯净的瞳孔此刻写满了欲望。
我咽了咽口水,艰难地开口:“我,我害怕。”
他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发出低低地一声笑,沙哑的嗓音充满了磁性,“你这个丫头啊!”
说完他又俯下身来,我正准备推开他时,只听见他低声地说:“让我靠着你一会儿,我不会乱来了。”
我撤开了抵着他的双手,他果真就只是靠在我身上,双手安安分分地搂着我的腰,一动也不动。
我双手也环上他的腰,就这样抱着他,感觉着他的呼吸从沉重和急促到渐渐的平缓和几不可闻。
“若兮,你知道吗?和你在一起时,我心里是从来没有过的充实,抱着你,我感觉我好像拥有了全世界。”他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吐出的热气吹拂着我的耳朵,痒痒的,又舒服又难受。
“夏季,我喜欢你,我要和你在一起。但是现在,我,我还没有准备好,还不能把我给你。”我向他解释。
“嗯,我知道。我们一定会在一起,我会等你!”
“但是,我现在还不知道该怎样面对珏哥哥,我失忆了,我把他给忘了。”我难过地说。
他从我身上滑下来,然后扶起我坐好,他清明纯净的眼眸认真地看着我,说:“你现在喜欢的是我,不是他,对吗?”
我点点头。
他接着说:“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就算是感情也一样,那种感觉一旦逝去就再也找不回来了,你要做的只是跟着你的心走。他现在需要的不是你的安慰,只是时间,放心吧,时间会治愈一切伤口。”
“感觉一旦逝去,就真的找不回来了吗?”我喃喃地问,“那万一有一天,我也把你忘了,或者你把我忘了,那我们的感情就会随着时间的消逝而消失了吗?”
夏季没有说话,神情复杂地看着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把我搂进怀里。
第二十二章 府上来信
用完早膳后我慢悠悠地朝学堂走去,远远地看见连珏和连钰两人的身影。
我站在原地慢慢调整自己的复杂情绪,等他们走到跟前时,我尽量平静地用甜甜的声音喊道:“珏哥哥早,钰哥哥早。”
“早,慕云。”连珏依旧一脸温和的样子,淡淡地说。
连钰看了我一眼,轻轻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你们用过早膳了吗?”
“嗯,用过了。”
“还合胃口吗?”
“嗯。”
快找话题啊,欧阳若兮!不要什么也不说,这样会让珏哥哥难受的!
我偷偷看了看珏哥哥,只见他眼睛通红,面容憔悴,不由得心里一疼。
你昨晚上没有休息好吗?是不是因为我让你失望了?
张了张嘴,却发现我问不出口。
沉默,沉默,还是沉默。
当我觉得我快要被这死一般的沉默给压抑得透不过气来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后面传来。
我回头一看,竟然是小幽。
她急忙跑到我们面前,将手中的东西递给我,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公子,府上,府上来信了。”
我匆忙接过信,打开一看,不由得大惊失色。
连珏看到我的表情急切地问:“发生了什么事?”
“是大夫人的来信,她说我爹爹和大哥大吵了一架,大哥一气之下离家出走,爹爹气极,竟要和大哥断绝父子关系!”
“怎么会这样?!慕云不是一个鲁莽冲动之人,依我看,这其中必定有什么误会。”连珏安慰我道。
“我也不知道,大夫人要我赶紧回去劝劝爹爹,把大哥找回来。”
“姑姑说得对,现在也只有你才能劝得了宰相大人。”连珏眉头紧锁,严肃地说。
我点点头,心里却是一团乱,我这刚失忆,感情方面的事还没有理清,爹和大哥又吵架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的我对他们完全不了解。
连珏看着我一脸的担忧,情不自禁地走上前,拍拍着我的肩,安慰道:“不要担心,不要想太多,回府之后好好和宰相谈谈,了解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要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就容易解决了。”
我默默地点头,心里却感到安慰不少,不管怎么样,珏哥哥还是关心我的。
“不过就你和小幽两个女子单独上路回京,我担心路上不安全。”珏哥哥眉头紧锁,一脸担忧地说。
“我陪你回去。”
我惊讶地转过头,说话的人居然是连钰。
“钰,你说什么?你要陪若兮回去?”连珏也是一脸惊讶,但马上他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恢复了温和的表情,说:“也好,你陪着她,我也放心。”
“等等!”我还没有弄清楚这究竟是什么一回事。
怎么钰哥哥要陪着我回去,而珏哥哥也答应了。
“我要回去准备册封大典的事情,顺路送你。”连钰很难得地开口解释。
我一脸感激地说:“原来如此,那好,就麻烦钰哥哥了。”
连钰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又转过头,对连珏说:“珏,你先去跟纪师傅说我和慕云要出书斋,然后找人准备马车,我们马上就过来。”
连珏点点头,表情复杂地看了我一眼,转身先走了。
“你让小幽先回去收拾包袱,我们这就去见纪师傅。”连钰吩咐完,转身就走。
我急忙上前两步拉住他的衣袖:“为什么我们要去见纪师傅,我们直接走不就行了吗?”
“直接走?”他冷冷一笑,“你忘了,出这书斋还要考试!”
是呀!出去还要考试!
我居然忘了书斋的这变态规定!
第二十三章 考试
等我和连钰赶到的时候,人都已经来齐了。
夏季站在人群中,见我过来不动声色地上前两步,朝我传来一个担心的眼神,我向他先摇摇头,然后再深深地点点头。
他眼里的担忧消失,眨了眨眼,对我露出一个鼓励的笑容,然后站回人群中,远远地看着我。
纪师傅捋了捋胡须,眯着眼睛看了我们一会儿,然后幽幽地开口说:“你们既然要离开书斋,就得按规定来。”他停了一下,问:“你们是派一个人作代表来考试,还是两人分别考?”
我心里想,这还用说嘛,那当然是一个人来考了!方便又快捷!而且只要是连钰出马肯定没有问题!我就在旁边休息等着他就好!
谁知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连钰冷冷地说:“两人分别考!”
我急得直朝连钰挤眼睛,大声回答:“不不不,一个人作代表!”
话音刚落,只听众人一片吸气声。
我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们一眼。
“你们到底是一个人考还是两个人考?”纪师傅皱了皱眉。
“一个人,一个人。”我赶紧抢在连钰开口之前回答。
“好,那你们谁来?”
我朝连钰使眼色:上啊!
谁知那个该死的冰块看都不看我一眼,冷冰冰地说:“谁答应的谁去考。”
该死!这个连钰怎么这么不绅士!
这时众人的眼睛都盯着我,我狠狠地瞪了连钰一眼,只有硬着头皮走上前。
“既然是慕云来考试,那你就以‘云‘作一首诗吧!”纪师傅慢悠悠地说。
以云作诗?!这也太简单了吧!
我脑海中快速的搜索着与云有关的诗句,我必须要找一首让纪师傅惊艳的诗才有可能通过考试。不过片刻,我开口念道:“
自爱残妆晓镜中,环钗漫渗绿丝丛。须臾日射燕脂颊,一朵红苏旋欲融。
山泉散漫绕阶流,万树桃花映小楼。闲读道书慵未起,水晶帘下看梳头。
红罗著压逐时新,杏子花纱嫩麴尘。第一莫嫌材地弱,些些纰缦最宜人。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注①)
果不其然,纪师傅脸上露出了惊讶之色,但很快他又恢复了常态。他点点头,看了看我,捋捋胡须,又开口:“我看慕云的衣衫上总是绣有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