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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上古神器“冰神匕”拍出了惊世天价,以一百二十万金被天道院买走,但实际交割的价格却是一百万金,星阁的首脑大手笔,一举赢得了天道院的公开支持。
其他各宗皆有斩获,尤其是魔门星宗居然被告知免去了三十万金,历邪都出面感谢了,星阁想不出名都很难。
在青岚基兰城,捆绑拍卖的无根叶和天星木引起了诸方的激烈角逐,那可是神修护身、炼神的圣物,三大神殿全部心动,最终大慈悲天以三百万金的天价拔得头筹,可交割的时候星阁竟然无偿赠给大慈悲天一把价值几十万金的上品神剑,弄得大慈悲天惊喜交加,虽然没有立即表示什么,但星阁从此在加德谷地畅通无阻,足以说明一切。
神秘的星阁在修者的圈子中声威大震,渐成气候,如今修凡两界稍有名望的人,无不以接到星阁的邀请为荣,能参加星阁的拍卖,那是一种身份地位的象征。
师殊族建城先期的准备工作基本完备了,不管是大逍遥天,还是师殊族,大家都憋足了一口气,时刻等待着开工之日,时刻等待着再创奇迹。
这期间我又去了一趟五千里外大逍遥天筑堤的兴建现场,六个大逍遥天的硕老,一百二十位神徒,领着塔芒族五万青壮年,热火朝天的忙碌在伽河两岸,那场面异常的宏大,动人心魄啊
塔芒族的“大巫卜”丰尔严重衰老了,再见到他时,我都心底一酸,风烛残年,他还在为塔芒族贡献着一切,这是一个可敬的长者,他为塔芒族而生,将来也一定为塔芒族而死,跟师殊族的先知索甲一样,安于宿命,甘之如饴。
仲菲高大而成熟了,他拜在大逍遥天一个硕老的门下,与宗巴同辈,神修进度不凡,已有当年布扎的程度。
他看我的眼神十分的复杂,我猜有仇恨,有感激,有矛盾,更有纠结。
他没有向我挑战,我想不是惧怕,而是他还没想清楚,杀父仇人,拯救宗族的恩人,如何取舍,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无比的艰难。
了却这场约定之后,我把全部的身心用在了建城筑堤,有了星阁源源不断的资金支援,加之师殊族雄厚的储备,各种事宜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当中。
我还秘密的约见了一次黑巫族的族长魅古,彻夜长谈之后,他返回了北克拉底山脉,联手哈巴腊山脉西部的然灵族,迅速扩张势力,目标直指歌津城和大小屠城,从大慈悲天神殿的侧后方徐徐图之。
我又给大慈悲天埋下了一记妖刀,异日真正摊牌的时候,我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一剑封喉。
梵妃雅走了,她被大梵天神殿招回,也投身于伽河下游的筑堤洪流之中。
陀三告诉我,按照约定,五万里的伽河,大逍遥天负责中上游,大梵天负责中下游,基本持平的局面,预计工期十五年,目前大逍遥天已经完成了上游的八千里,而大梵天至今未动,师殊族的加入,轰动了整个青岚,大梵天坐不住了,作为青岚最高的存在,他们再不出手,这个碗里的光芒就要散尽了,这是他们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我没有送梵妃雅,原因很简单,我不喜欢分别的场面,不管有情没情,我们共同的记忆太多,共同的故事太多,这个仙子一般的女人跟柔儿一样,已经融入了我的生命。
既然知我,那些通俗意义上的送别大可不必,世俗的东西多了,任何性质的情感都会蒙上一层尘埃,对柔儿也一样,如果她能想起我,她只需记住,万里之外,有一个男人,从来不曾把她遗忘,就够了。
梵妃雅很知心,他只让布扎捎给我四句话。
“一抹云霞落水中,半河瑟瑟半河红,吉岭情音犹在耳,此心激荡群山空。”
我深深的明白她的心意,前两句伽河巡游时她说过,暗指曾经的精神之恋,后两句说的是初至吉岭时的牵手之旅,她没有忘记,不管相聚分离。
唉这份情过于厚重,我怕自己承载不下啊
看着成排成排的屋宇被建起,看着一望无尽的堤坝被堆砌,我的心充满着一种不可遏制的澎湃,此生能酣畅淋漓的拼搏一回,奋斗一回,创造一回,不枉昂藏七尺,不枉热血丹心。
再也没有神者凡人一说,全部光着膀子,号声盈野,全部背朝黄土面朝天,汗浸衫湿。
这样的日子是幸福的,这样的日子充满希望,累了,倒地便睡,渴了,纵身伽河,饿了,吊炉饼,大碗肉,神仙一般的生活,我似乎又重新回到了口岸城,我想起了纤老大,想起了大毛,想起了哥哥,想起了七叔,想起了胡六。
布扎、拉鲁、孜摩、邪孩、青妖、蛮牛、扈中行、伦巴度纷纷加入了苦力劳工的行列,久而久之,他们发现了这是一种难得的捶打本体的艰苦的修炼,隐藏起自身全部的灵力,每天都把自己累得半死,第二天继续坚持,道心坚毅了,神修突破了,他们在简单中寻找到了强大的通途,寻找到了真正的快乐。
他们每一个人看我的眼神都不对了,我用现身说法的方式教会了他们“大道至简”的道理。
我疯狂了,紧随其后的是扈中行,接着是布扎、拉鲁、孜摩、邪孩、青妖他们。
死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死也要死在兴建的途中。
没有人退缩,没有人还把自己当人看。
年余的时间转瞬即逝,师殊城的大框架略显雏形,两千里河堤也完工了一半,多亏了塔芒族的几万劳工啊不然即便是不差钱,这么浩大的工程,谁都只能望洋兴叹。
我留下了一封信,只身上路了。
与乌思藏那孩子的约定不足二十天,我必须尽快赶到龙城,我有些莫名的急切。
我传给了四大魔徒《魔神典》的“地卷”魔决,嘱咐他们用心修炼,可我心里跟明镜似的,邪孩、扈中行的境界不可同日而语,但蛮牛和伦巴度则差的太多,他俩穷其一生能把“人卷”修到顶点已经到头了。
很久没有独行了,那种寂寞的感觉十分的动人,我不知道前方等待我的会是什么,更不清楚龙城之行的结果。
一切未知,但对我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我的离去让师殊城的兴建工地乱了,布扎掐着我的信笺满世界的嚷嚷,陀三和达杰都来了,听完布扎的分析,他们都大惊失色,焚毁龙城,这不是开玩笑嘛
正值众人焦头烂额之际,梵妃雅拿着叠伽的“圣师法喻”出现了,她告诉大家稍安勿躁,龙城没有问题,北星也不会有危险,因为叠伽圣师去了龙城,他会化解这场恩怨。
这就是了,陀三放心了,达杰也放心了,布扎、拉鲁不言语,邪孩以为他二哥天下无敌,也不担心,其他人就都没音了。
兴建场面继续热火朝天,大家都安心的等着北星的归来。
叠伽是谁呀?青岚最大的一片天,如果有人说他会有解决不了的事情,那纯属是这块大陆最无聊的笑话。
天意天命但愿天遂人愿。
第三卷命耀第三十四章弥天巨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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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弥天巨掌
这儿又是一个情人花开的季节,满天遍野的情人花瓣,满鼻满身的情人花香,满眼满心的粉红诱惑,龙城,俨然成为了花的海洋,梦幻的世界。
布扎说的没错,龙城绝美,它配得起“花都”的盛誉。
如果这里变成一片废墟,如果这里生机泯灭,那对于大梵天和大慈悲天无疑是一种致命的打击,他们标榜维护的神权瞬间瓦解,他们死命捍卫的传承轰然崩塌,他们是不会放任这种事情发生的。
旭日东升,我循着清香的韵味,疾步向西。
今天,就是我与思藏约定的日子。
龙城东门,遍地的情人花瓣上,一股沉闷的气氛在悄悄酝酿,城墙上,人山人海,却出奇的静默。
城门外,大梵天的“虚相”纽舒大师居中站立,左右是大慈悲天的“知性”顶果大师,“明光”敦珠大师,“大觉”钦哲大师,“降魔者”瓦德纳大师和“净化”雷蒙大师。
好家伙享誉青岚的“十二神僧”来了六位,这足以说明龙城的重要性,足以说明龙城的不可侵犯。
百丈之外,一个高大魁梧的老者威霸无边,一个清瘦英俊的青年妖异莫名,他的脸上有一条纵贯的刀疤,宛如血蚯缠绕,喷溅着一种嗜血的辉芒。
二人并肩而立,貌似势单力薄,却魔气纵横,气场比之“六大神僧”丝毫不落下风。
“四大魔尊”排名第一的“寂魔”穆赤和他的弟子乌思藏如约而至,有些人的心慌了。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一方面说明魔徒的肆无忌惮,公然蔑视神殿传承,公然挑战神殿权威;另一方面也说明他们有着无惧无畏的魔心。
除死无大碍,这天地之间还有什么能阻挡得住证誓求死的灵魂和那翻涌的满腔热血。
“师父,时间已到,你说哥哥能来吗?”
“哼你少跟我提他,这些年你刮噪的不少了,那个目无尊长的臭小子,早晚我让他好看,别说我没提醒你,届时如何抉择,你早做准备。”
难得一笑的看了一眼师父,乌思藏心里跟明镜似的,七彩龙珠救了师父的至亲之人,他的心底对哥哥充满了感激之情,他只是面子上过不去,嘴硬罢了。
“梵天真如,穆赤大尊当面,纽舒有礼了。”
激越的声音如金似玉,这种时刻,大梵天依旧不失威仪。
“哼好大的阵势啊纽舒,你以为这就够了吗?斩妖除魔,天命佛言,今天,我就让你付出代价,让你知道,魔,亦不可轻辱。”
漫天的情人花瓣散了,一股肃杀之气直冲霄汉,重重的压在龙城之上,傲世魔尊的威霸怒放在粉红色的天地之间。
“梵天真如,穆赤大尊,龙城乃万年的传承之地,辉煌之地,在青岚人的心中,它是无上的朝圣之城,曙光之城,当然也是青岚魔者的骄傲,不管是什么人,不管有着怎样的仇恨,都不能亵渎和冒犯花都龙城,你如果不能放下心中的执念,一意孤行,你们师徒将背弃青岚,背弃传承,永远成为‘不可接触者’,自绝于青岚众生。”
一声悲凉的长啸响起,那啸声充满着对天地的控诉,对人间的绝望,对世道的轻蔑。
“‘不可接触者’‘不可接触者’我乌思藏和已然往生的妹妹从降临到这肮脏的人世开始,没有一天不是,没有一刻不是,不用废话了,仇恨必须用鲜血清洗,生命必须用灵魂偿还。今天,纵然粉身碎骨,纵然形神俱灭,纵然印记泯灭,‘不可接触者’的血,也要染红龙城。”
这一刻,乌思藏的脸上,那纵贯的血蚯刀疤艳丽无比,恐怖无比,狰狞无比。
双手一合,一股精粹磅礴的魔力在飞速的旋转,它在疯狂的汲取着天地灵力。
风云色变,飞沙走石,天象诡异,一个魔力风洞訇然中开,吞噬着一切。
“哼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让我雷蒙看看你有没有大放厥词的资格。”
大慈悲天的霹雳火,素来以斩妖除魔而见长的“净化”雷蒙大师站了出来,满脸的不屑一顾。
“呦呦呦以大欺小,真他**的不是东西,看热闹的都气不公,要不佛爷帮你抻抻筋骨”
古道北边密林的一颗树根下,一个大眼大鼻大耳大嘴,身着奇装异服,要多猥琐有多猥琐的秃顶老僧伽,边抠鼻孔便不以为然的说道。
“佛魔”贡嘎他居然也到了龙城。
“‘嘎鼻子’,要打也轮不到你,我旦干子最近看见吃斋念佛的就想吐,那个王八蛋德蒙,你要知趣马上圆寂坐化,不然我让你灵魂倍受煎熬,生死两难”
这番话说的刻薄歹毒,阴损寡绝,“花魔”旦干子,又一个魔门强人
青岚“寂、暗、花、佛”四大魔尊现身了三个,纽舒等人暗吸了一口冷气,这还了得,龙城之约业已演变成了神魔对决,一个应对不好,溅血的场面势不可免。
乌思藏还在蓄势,那张扬的魔旋已然升上半空,如暴风之眼,虎视眈眈。
“净化”雷蒙有些怒了,他径直的走向了“花魔”旦干子,神心傲岸,他选择了一个最强的对手。
狂风怒吼,阴霾遮云蔽日,半空之中,双目猩红的乌思藏狠狠的盯着庞大的龙城,他非常清楚,二十年的生死磨砺,一朝雪耻,以他的程度也只能做到这样了。
庞大的魔力旋在飞速的推进,“寂魔”穆赤也紧跟着推进,爱徒心切,帮助其完成梦想的心思昭然若揭。
“梵天真如,心不昧则修心无类,法若起则杀性不彰,迷途之人,你们何时醒悟。”
一只闪烁着苍劲白芒的巨手凭空而现,它挡住了魔旋,令其无所逃遁,五根如山峰一般硕大的手指缓缓扣合,乌思藏危在旦夕。
一道黑光耀世的身影突兀出现在巨手即将合严的中指与拇指之间,他撑住了天地,他撑住了生命延续的最后一线希望。
旦干子与雷蒙停止了争斗,龙城静默了,所有的人嗔目结舌的盯着半空的异象,震惊不已。
魔旋在寻找着出口,魔旋从撑开的缝隙中丝丝逃离。
巨手在剧烈的晃动,而那弱小的黑光稳如磐石,岿然不动,丝毫没有溃败的迹象。
一阵阵密集的闷雷在天际响起,乌云滚滚,翻涌不息。
千百道流光乍起,那巨手骤然张开,又电闪紧攥,魔旋逃离了,可黑光却被他扣在了手心。
“师父”一声凄厉的嚎啕惊天动地,魔旋掉转云头,再次冲向了巨手,并以一种电钻突进的方式企图撬开那紧攥的拳头。
蓦然,巨手开始剧烈的震颤,魔旋一看势头不对,急忙亡命后撤。
天裂了,黑洞普现,大地摇晃不已,能量肆意纵横,紧跟着一声末世浩劫般的炸响涤荡苍穹。
强悍的能量流铺天盖地,如果不加以控制,龙城必然惨遭罹患,然而令人奇怪的是那强大的能量一旦接近龙城竟然凭空消失了,诡异无比。
一口鲜血喷出,面色惨白的乌思藏扶住了重伤的“寂魔”穆赤,一枚七彩龙珠塞入了他的手中。
“我我没事,思藏,龙龙城有圣师隐隐藏,事不可为,我要你你随时做好亡命逃离的准备。”
“不师父,纵然粉身碎骨,思藏也绝不退缩。”
爱惜的看着傲骨嶙峋的徒儿,穆赤感到一种由衷的欣慰,魔宁愿站着死,绝不跪着生,就像思藏说的一样,血溅龙城,也不失为一种绚丽辉煌的归宿。
“梵天真如,穆赤,你若还不知进退,老僧不介意以身证魔,送你去无间极乐呀”
一个麻衣麻裤,白裟裹肩的长须老僧虚空盘坐,他平淡的话语毫无气势,却蕴藏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威严,令人俯首帖耳,令人躬身拜服,不敢有一星半点的冒犯和亵渎。
不过很可惜,他凌驾于众生之上的状态没有持续多久,便长眉紧蹙,双肩耸动,讶声出口。
空间毫无征兆的如水波般晃动,时间骤然停滞,气爆、嘶鸣、撕裂感、失控感纷至沓来,老僧伽处于空间涡旋的核心,他对这种突如其来的强大的心灵攻击毫无准备。
无间极乐他没有送别人前去,他反倒处于极乐的边缘,这真是一种莫大的讽刺啊
龙城众生再次缄默,他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只能仰视苍穹,目眩神摇的看着那扭曲的空间。
没有丝毫能量的焕彩,没有半点爆炸的轰鸣,可现场十几个登顶级数的神修大佬都异常的震惊,这场无上的心灵鏖战,生死立判,根本没有退路可言。
看那是什么人?
远方,一个清瘦的身影踏着一种神奥的频率,缓缓而来,他每走一步都踩在了众人心灵最脆弱的部分,他每走一步都让那个处于涡旋中的老僧伽伤上加伤。
他在蓄势,貌似极远的距离实则极近。
大神们都有一种掉头逃离的冲动,他们玄而又玄的感觉到,这个人一旦走到龙城,就是花都毁灭之时,不可阻挡,无法改变,他就是宿命之神,他就是这天地的唯一。
“你在水中,我在炽白中等待;你在火中,我在灰烬中守候,既然你执意的安排了宿命,叠伽,那就出来一会吧”
我负手目视着西天,我在等待。
第三卷命耀第三十五章贼心不死
收费章节(15点)
第三十五章贼心不死
“天心难测,因缘难置,唉北星,这天地之间没有人能安排宿命,知微戒口,见即非见,你着相了。”
一个苍桑飘渺的声音如微波细浪般缓缓而来。
那声音充斥着天地,无头无尾,没有来处,没有归结,永恒存在又杳渺无痕。
这是什么功法?通透随心,真如随性,远超了无极无相的境界,大自在,大圆满,大逍遥,我暗自一惊,戒心大起,难道那个人已经修抵了九窍洞开,臻至传说中无可企及的“大圆镜智”的高度不成
如果真是这样,我岂不是坐井观天,徒增笑柄嘛
输人不输口,我反唇相讥道:“非见即见,有人来,有人等,宿命已定,何谈着相呵呵,叠伽,不要装神充圣了,龙城的覆灭就在今天,你阻挡不了我,除非我死。”
我的话斩金截铁,铿锵有力,充满着一种誓死无回的磅礴气势。
“哥哥,思藏想想你了。”
望着泪洒衣襟的俊秀青年,我感慨良多,曾经那个要把命卖给我的孩子长大了,他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期,修为直逼邪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