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涌着滔天的恨意,是眼前的这个人,毁了他的全部。从此,他的一生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像冷血动物一样卑微的生存,否则他和他的家族必成大陆的公敌,权利、女人、鲜花、骏马、掌声,所有的一切,那一刻离他天遥地远,这样活着还不如当初死了好。
展青暗暗发誓: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他会把眼前这个恶魔的骨头,一块一块的剁碎喂狗,以解心头之恨。
可师祖的一番话,彻底的让他绝望并屈服。
那声音至今仍回荡在耳畔:“青儿,你是不是恨不得把我挫骨扬灰,千刀万剐啊!呵呵,可你的恨只能深深的埋在心底,因为它永远都无法实现。你知道吗!你的体内有我毕生一半灵力凝结的九滴精血,你的主魂中更有我几乎全部的精神印记,不然你以为凭你怎么去掌控那九滴精血中禁锢的全阴日出生的,强大的阴灵。你我实际上是双位一体的,你死,我亡,我死,你也会亡。展青,抬起头来!你要恨,就恨那些阴险而歹毒的修真人,就恨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就恨天下人,去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吞噬他们的灵魂,让他们跪在你的脚下颤抖,乞求苟命。什么他妈的天道正义,什么他妈的正邪区分,当你成为亡灵的鼻祖,凌驾一切之上,你就是这三界唯一的神。”
展青知道,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一条路走,别无他途。
“青儿,动手吧!”
一股黑色的光芒出现在展青的手中,迅速的席卷洞底那九个可怜的凡人,几丝黑烟从他们的头顶逸出,被展青吸进鼻孔,享受无比,而他们个个脸色煞白,萎靡的死去。
“青儿,要想神功大成,必须以人的魂魄饲养那九个阴灵,十年的时间,等你炼化了所有的天地煞气,你就有能力炼化我的精血和同化九大阴灵,那时你就会明白一切,天地不过是你的囊中之物。”
第一卷命伤第五十七章精神印记
“大师兄,好一个残灵阵,险些命丧于此啊!”
一白一灰两个人影缓缓的走入石室。
“锋儿,快出来来拜见两位大人物啊!”
石椅上,一个剑眉虎目,身材魁梧的老者,斜嘴喊道。
“弟子芒锋,叩见两位师叔。”
白衣人一把扶起就要跪下的芒锋,仔细端详起来。好一个硬朗的儿男,浓眉凤眼,宝泽隐现,目光刚毅,道心坚韧,不仅金丹大成,而且道气磅礴,隐隐有直指碎丹境界的趋势。看来大师兄不敢懈怠,培养弟子苦心造诣啊!
“好孩子,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修真之人其心更傲,师出无名,不可轻跪。”
白衣人的话很对芒锋的脾气,他顺从的点了点头。
“来,作为长辈,不可赤手空训,这个赠你,你一定要善待它,不可辱没它传承的厚重,和它所代表的‘天道至上’的辉煌。”
一把通体亮银,光芒万丈的宝剑徐徐从白衣人的手中升起,剑尖微弯,剑身两面各有一道鲜红的流线,瑰丽无比,整体古朴威严,大气刚硬,一看就是柄绝世神兵啊!
芒锋见此有些慌张,不知所措的回头望向师父。
殊不知师父早已大惊失色,激动万分。
就是它,就是这柄代表着无上荣耀的天道院圣物,自己曾无限的接近它,可最终失去。每每想到,顿时心如刀绞,彻夜难眠。如果说这世间他还有放不下的,就是它,给自己无尽屈辱的四大神剑之一的“证道”。
一千年前,天道院掌院观照真人横空出世,手握绝世神兵“证道”,诛邪魔,匡正义,纵横修真界,所向披靡。甚至明简邀战魔门日、月、星三宗宗主,以一敌三,逼他们签下退隐千年的城下之盟,而一直追随他身边的只有一个端茶倒水的小道童昊远。五十年后,手捧洪荒神器量天斗的观照真人,瞬间战败有亡灵鼻祖之称的大阴魔孤云,一举奠定天道院修真正朔的地位,名满天下,威霸无二。随后收徒昊凡、昊空,一百年后,收徒昊天,二百年后,再次收徒昊武,破碎虚空前,遗命收一女修真遗腹子为徒,取名昊风。作为大师哥的昊远一直倍受师父观照真人的器重,加之他修炼刻苦,悟性高绝,众师弟把他当成偶像来看待,争着抢着帮他干日常的杂活,最后发展到,谁想给他洗绑脚布,都必须经过他的考验过关才可。然而天意弄人,观照破碎虚空前,却把神剑“证道”和掌院之位传给四徒弟昊天。刚愎自用的昊远无法接受这一切,挥剑断发,发誓报复,叛出天道院。而观照一言不发,默许大徒弟的愤然出走。
千年之后,世事苍桑。可在昊远心中,神剑“证道”依然是一个死结,无法开解。
看着当今的天道院掌院昊天,如此轻易的就把“证道”传给芒锋,昊远的心中突然涌起无穷的失落,他所有的准备和怨恨仿佛一下子被人搁置在半空,消减难,发作更难。想到自己已经跨入太虚,随时可能破碎虚空,千年的郁结顿时宛如泄气的皮球。算了,锋儿得到了一切,还有什么好计较的。
魁梧老者叹了口气,低头冷漠的说:“你们走吧!都走,都走。”
“师父?”芒锋不知道这个“都”字,包不包括自己,但神情已变。
“锋儿,去吧!跟他们回天道院,那里才是你大鹏展翅、鹰隼试翼的地方,你毕竟是天道院弟子。”
“不。”
“天道院昊字辈首徒昊远接谕。”昊天真人手捧玉匣,肃穆的说道。
魁梧老者闻言一愣,眼看着玉匣,本能的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见师父跪下了,芒锋急忙跟着跪下,那边的昊凡也是如此。
“寄语四徒昊天,妥善保管为师的印记玉匣,千年之后,将玉匣交给昊远,一切自明。”
昊天上前扶起昊远,将玉匣放在他的手中。
“大师兄,师父说这玉匣是用你的精神力量封闭的,除你之外,没有人能打的开。”
望着这熟悉的玉匣,昊远的心中流淌着一股暖流。这是他和师父之间的秘密,当时为了锻炼自己的精神力量,师父会找来各种各样的物件,放入一段神识印记,用精神力量加以封闭,交给自己研究,反之亦然,久而久之,这方法成为师徒二人传递讯息和话语的一种必不可少的手段。公布继任者的前夜,师父就拿着这个玉匣,找他用精神力量封闭的。师父啊!原来你一直没有忘记徒儿,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昊远急切的开启了玉匣,只见一蓬光点喷出,汇成一个人形,并开口说话:“吾徒昊远,你一直是为师最器重和最看好的弟子,你道心坚毅,秉性刚直。随为师征战南北,抵御群魔,你我的情感胜过师徒,更似父子,本来你是‘证道’传承的不二人选,可中途有变,实出无奈。为师有一好友,乃龙翼最富传奇的批师幻尊。一日,我们二人结伴游至迷图腹地,恰逢千头狸兽对阵一大一小两只金角翼虎兽,便戏言对赌,为师出的彩头是天心丹一粒,他出的彩头是以诸像命盘批一人命数。结果金角翼虎兽惨胜,为师赢得赌注,便为你批命,得命盘十字箴言:‘位贵则中殒,避世则虚空。’幻尊说:‘绝不可传掌院之位给你,否则你必不得善终。’为师对此是忧心如焚,权衡再三啊!然诸像命盘毕竟是洪荒神器,不可不信。才不得已授‘证道’给你四师弟昊天,逼你出走,避世苦修,以渡劫数。如今千年已过,想你已臻至太虚,世上罕有敌手,应已无碍,可以叶落归根,重掌门楣了。为师遗命:若《道心典》不出,则昊远入主天道院,授神剑‘证道’,带领众师弟扬吾天道威仪。若《道心典》出,龙翼大乱在即,则奉《道心典》传人为尊,昊远、昊天并称天道双圣,率一干人等共度危难,澄清玉宇,达济天下。吾徒昊远,等你完成使命,为师会在虚空之中等你,切记,切记。”
“师父、师父,不孝的徒儿错怪您了,我有何脸面再去见您啊!师父。”
林外,一行四人静静的站在那里。
昊远真人大手一挥,灵剑呼啸着围绕石林一圈,方圆十几里的石林顿时土崩瓦解,烟尘弥散。
“师父,您放心,不管是谁,他敢动天道院一根汗毛,弟子一定让他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三道光芒远逝,一个戏谑的声音却在空中响起:“小凡子,刚才你与四师弟打赌闯残灵阵,你落后不少,输了吧!等回天道院,把我的绑脚布洗了,听见没有?”
“听听听见了,大师兄。”
天道院戒律堂首座昊凡真人的苦难岁月从此降临。
第一卷命伤第五十八章独行悟道
夕阳西下,大漠边缘的鹰愁涧,温度普降,天际红云滚滚,给大地凭添了一抹悲壮的色彩。
我盘膝坐在涧顶一块外凸的岩石上,凝神思考着《芥虚典》第一层随心所欲描绘境界的那二十四个字。《芥虚典》也是精神的修持之法,“幻化无象,行迹可藏,吞虚蹈实,光暗同一,芥虚可逆,随心所欲。”可精神力量怎么能“幻化无象”,看着手中一点一点结成的灵力之晶,我却深知它是毫无作用的。与人对战,不管是进攻还是防御,灵力是根本,除了灵力深厚差距太大的,灵器是关键,一把饱含灵力的飞剑斩来,单靠灵力墙是阻挡不住的,抛开招法不谈,谁会等你结成高纯度的灵力盾,再出剑不成。所以修真人对战,速度、剑诀、法宝缺一不可,瞬间决定生死,无半点回旋余地。
“幻化万象,行迹可藏,能量流转,肉体不灭,精神力量如何才能做到这些啊!”
我皱眉想着索甲先知的话,无意识的自言自语着。眼望天际奔腾的云霞,形态千变万化,转瞬即逝。它是怎样做到的?它借助一种什么力量,才会如此瑰丽?
等等,借助什么!对,借助什么!问题就出在这儿,《芥虚典》是灵力和精神力量双修的法诀,或是没有所谓的双修,根本就是一体,同时修炼的。
“啊!我明白了,哈哈哈。”
身影暴起,我虚空悬于涧顶,手中瞬间结成一把几丈长的灵剑,一挥而下,我刚才坐着的那块凸出的山岩,轰隆隆的被斩断,滚落涧底,激起满涧的沙尘。
自此,鹰愁涧的鹰嘴不复存在,只剩宛如镜面一样被削平的脖颈。
我手中的灵力简直是一个魔法的万花筒,可以轻易模拟任何我见过的实物,变化万方,快如闪电,再也没有以往的缓慢和笨拙。
龙翼修真界是以“修体”为绝对主流的,“修心”只是一些大佬们的事,普通的修真弟子你想都不要想,甚至根本不知道有“修心”一说,他们致力于传统,以速度、剑诀、法宝为修真的全部,个别天赋异禀的弟子能用灵力拟物,可那是千百次反复锤炼的结果。当然,修真人的精神力量个个都不弱,却仅仅用于保护本体和感知外界,简直是暴殄天物啊!
以精神力量操控灵力在体外幻化拟物,说穿了不算什么高深的境界,龙翼修真大佬们人人都会,层次也更高。不过对于北星而言,却是无与伦比的突破,他师法云霞,终于艰难的迈进了《芥虚典》修炼的门槛,前路一片光明。而且他已经成为一个最为特殊的存在,初修“修心”、拟物,绝对独此一家,别无分号。现在的他,以精神力量配合瞬间拟物的能力,对阵一个“婴修”,只要策略得当,该有五成以上的胜算。
棘草滩上,我乱发当风,欣然面对一个人独行的寂寞,内心平静无波,天道院这个梦魇般的名字,我从不愿意想起,它把我最初的梦想演变成我人生一段最为伤痛的记忆,我付出了比生命更为沉重的代价,它埋葬了我的一切,以爱为起点,以仇恨结束。
余下的岁月,我将无所畏惧,谁也无法阻挡我的脚步,改变我的信念,影响我的意志,我要自己主宰未来的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虽远必诛。
一声长啸,惊飞了几只草间的宿鸟,我发泄着心中淤积的情感,脱口吟道:
“乍起飞天梦,懵懂出民间。
道园小径初见,点滴聚眉前。
心有灵犀何辞死,义护吞毒羡煞仙,
比翼双飞燕。
细数天道苦,相爱何其难?
一诺许,乾坤变,情何堪。
苍天不仁,此恨绵绵峰崖边。
强权无道恣意为,贫民枯骨垒成堆,
都葬这流年。
大漠夕阳落,侬可忆星颜?”
“我苦,你不要苦。”柔儿,我北星永远不会忘记自己的诺言,尽管你已为人妇,尽管这是我最后一次想你。
母子峰前,我感慨着大自然的鬼设神施。一高一矮两座高耸入云的人形山峰,隔空对望,母峰展开双臂,似要拥抱正飞奔而来的儿子,子峰状似顽皮,却孺子之情尽显。
两峰之间,巍峨矗立的洞天石扉,訇然中开,淤积整年的雪水化成飞瀑,宛如九天银链,倾泻而下,积成寒潭,又顺着地下河,回流源头。
青冥高天,碧水波澜,几只水鸟翩然掠过潭面,衔鱼即起,大自然的野趣横生,这里堪称人间仙境啊!
关于母子峰的形成,拉鲁给我讲过,那是师殊族史上一段最富传奇,最为凄婉哀怨的爱情故事。
传说八千年前,龙翼神人梵天和他的挚友师殊,因“修心”、“修体”的不同道途与其他强大的神人翻脸,带领族人愤然离开龙翼,另起炉灶,移居素有“诅咒之地”之称的青岚大陆。千年后,许是故土难离,神人师殊重返龙翼,与族人一同遁隐拉玛山脉之中,孤立的繁衍生息,不再出世。神人师殊有一个貌似天仙的女儿叫珍珠卓玛,正值妙龄,一次出游,在拉玛山脉一处福地洞天遇到一个青春蓬勃的男子,二人一见钟情,迅速的坠入爱河。然而那男子竟是当世最大邪魔的弟子,卓玛知道,一旦父亲了解真相,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死路一条。无奈之下,两人一个背叛师门,一个为情私奔,双双藏匿海外。殊不知他们的失踪引起轩然大波,大邪魔指责师殊杀害他最疼爱的弟子,师殊一肚子怒火却发作不出来。神魔战争无可避免的发生了,师殊族几乎付出灭族的代价,惨胜魔头。十年之后,卓玛一手拉着丈夫,一手领着十岁的儿子,信心满满的探家,以为看在自己幸福和外孙的面子上,可以换回父亲的谅解。谁知自此情天恨海,阴阳相隔,师殊大神不由分说,就要掌毙三人,卓玛的丈夫愤起反抗,以**魔婴的方式,给母子争取了逃生的时间。然而一切都是徒劳,卓玛抱着儿子在天域大漠的边缘被父亲追上,师殊大神冷酷的将母子分开,施神术把二人化作两座山峰,隔空相望,却永远分离。传言师殊大神只说了一句话:“什么时候两峰相合,神术可解。”风闻每年的七月初七,母子峰上都会传出窃窃私语,人们都说那一天是这对苦难的母子相逢的日子。
我对这段传说持怀疑态度,所谓的神人,不过是道法高深的修真人,我不信会有一种道术能把人化成参天的山峰。穿凿附会,夸大其词,也许是任何一个民族佐证和粉饰自身传承有序的精神需求吧!
掬一捧潭水,冷冽刺骨,晶莹净洁,装满整整一皮袋,算是与这对传说中的母子,结了一份取水之缘吧!
漫漫的棘草终有尽头,一个黄沙和泥构建的古镇加措,苍桑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到处是断壁残垣,窑窝沙墙,破败的木栅门更是形同虚设,三三两两、奇装异服的人们穿梭其间。
黄沙飞扬的主道上最多的就是驼庄、酒肆和客栈,骆驼随处可见,各种叫卖、吆喝声交织在一起,不绝于耳。
古镇加措是龙翼西部最大城池潮汐城东南的门户,他面前是茫茫的天域大漠,背后是连绵起伏的以雪山、奇峰、裂谷而闻名于世的拉玛山脉,当地的玛民九成以上是宗教疯狂的信奉者,过着清苦的生活,民风彪悍。
从风坞离开,我算得上是这片土地一个富有的人,也是个赤贫的人,一百枚极品灵石在龙翼东部也拿得出手,可我没有加措普遍流通的玛银,吃饭住宿光靠嘴说绝对不行。
了解了这些,我不禁摇头苦笑,看来必须找个钱庄和当铺之类的,出手一枚灵石,解解燃眉之急啊!
沿着主街一路走过,我发现一些健硕魁梧的玛民对我横眉冷对,白眼相加,口里更是嘟嘟囔囔,骂骂咧咧,弄得我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第一卷命伤第五十九章怀璧其罪
一间很有落日城建筑风韵的当铺出现在街尾的拐角处,令我的记忆翘起了裙边,泛出丝丝熟悉的温暖。
推门而入,一张雅致的八仙桌,茶器一应俱全,两把檀椅,一把上坐着一个蔫头耷脑正在大打瞌睡的矮胖子,他身后才是高高的栅板柜台。
“喂!喂!有生意可做了,喂!”
胖子啊了一声,擦去嘴角的哈喇子,急忙起身说:“来了,贵客临门,我说这眼皮,哎呦!贵客,您怎么散着头发在街上走啊!这是犯忌讳的。”
我看到他睁开的双眼,心中没来由的一紧,那双眼睛黑雾茫茫的,透着一股子邪味啊!
可听到他说的话,我明显一愣,犯什么狗屁忌讳。
“贵客,您是从大漠那边过来的吧!家乡人啊!第一次来加措吧?你跟的是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