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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传统没改,每年斥资纯利的一半用于济危扶困,看看今天冷家名下的一百五十所供老院,三十四处朝拜场,就一目了然。可即便如此,家族每年还要拿出纯利的两成无偿的奉献给这些所谓清心寡欲、不染尘俗的玛族人,才能获得名义上的“力挺”。密域是外来的,尽管人数不多,修炼极难,但他们是绝对的强者,不死的仙家,近两百年的影响力已经超过玛族人。这样的势力,冷家是不能得罪,也绝对得罪不起的。
此时,冷无庸是深深明白安丰多吉这番话背后的意思,“只看不说”,纯属屁话,你是个混蛋,你哥哥群佩多吉更是个混蛋。上次他竟然提出要冷家每年纯利的五成,才肯出面化解密域与冷家的矛盾。什么矛盾!哪有矛盾!是密域与外来的“鬼影”合谋颠覆冷家,是生死大劫,还道貌岸然的惺惺作态,你们玛族人已经不配做梵天大神的子孙了。气归气,骂归骂,冷无庸知道不拿出一个明确的利益分割方案,冷家是无法保全和过关的,看来只有牺牲那些贫苦玛民的利益了。
冷无庸瞬间做出了决定,言语铿锵的说道:“既然二位都不说,那只有我来说了。冷家在潮汐城世代经营,到我是第八代,我不可能看着冷家烟消云散,但如果谁要逼人太甚,冷家也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世所周知,冷家无偿的养着潮汐城一多半的孤苦老人,负担很重,每年单此一项就要耗费家族纯利的五成。但碍于形势所迫,不得不重新分配。我的底线是冷家每年分三成纯利给玛族人,三成给密域上师,余下四成两成继续供养贫苦玛民,两成自留。条件是你们两方共同护佑冷家的安全,不容有失,包括应对苦修的盘剥。这个提议二位认可与否?”
他的这番话大出安丰多吉和管平的意料之外,两人一个心思:冷无庸居然肯如此委曲求全,这是绝对底线啊!
管平更是心花怒放,不用杀伐,不用见血,不用撕破脸皮就可以为宗门拿到冷家纯利的三成,那是天文数字啊!师父不正想在其他裂谷多辟地府吗!这回资金可有着落了,这将是奇功一件啊!向道啊!向道,老子让你总是溜须拍马,宗主大位,你连边儿都摸不着了。
志得意满的管平,早就忘了北星,早就忘了“鬼影”,与之相比,一切隐患和承诺都不重要了。
管平知道是自己该说话的时候了,他按捺住心中几百年少有的激动,尽量不温不火的说道:“冷老家主的诚意天人共鉴啊!对此我管平再无二话。但我还有一个附带条件,希望得到家主的首肯啊!”
“请管平大佬话在当面。”
“呵呵,这是好事,冷家最杰出的子孙,也是密域最出色的弟子冷仇,希望可以成为冷家未来的家主继承人,这对您来说。”
“不行!”“不可!”
冷无庸和安丰多吉二人一齐站起,同时出言打断管平的下文。
管平冷冷的打量着二人,也拂袖起身,场面立时崩盘,紧张无比,火星四射啊!
安丰多吉此时完全了解管平歹毒的用意,冷仇做家族继承人,那冷家未来还不是你密域的,这招够狠,简直是蛇蝎心肠。
冷无庸却又是一番心思,冷仇这个庶出子孙从来不被他认可,没有丝毫感情不说,连血统都是问题,冷仇当继承人,那自己的乖孙冷继祖怎么办,不行,这个条件简直荒谬。
“对不起,谁当继承人是冷家家事,不劳管平大佬挂牵。”
“家事,笑话,你确定玛族门徒冷继祖为继承人也是家事吗?”
冷无庸的话说的干脆,而管平的问责更是刀刀见血啊!
“此话差矣,老家主立谁为继承人,关你们密域何事?”
安丰多吉端不住了,适时的插了一句。
管平撇嘴冷笑道:“哦!你说的话代表你自己,还是代表玛族人的立场?”
冷无庸眼见二人言语越来越激烈,而且大帽子一顶接一顶的扣上,好不容易维持的和解局面,就要镜花水月。假如刀兵相见,最终吃亏的一定是冷家无疑,他是忧心如焚啊!局面至此,还不如当初拼了,想什么和平解决,自己真是引火烧身啊!等等,等等,引火,引火,呵呵,引火是要烧身,但别人也未必独善啊!
第一卷命伤第七十章玛族密功
驼栈二楼内,秃顶的“鬼影”龙头芒骛远摇头叹道:“离儿,你赢了,走吧!沿着你的梦想走下去,不过你不要忘记,‘鬼影’永远是你的家。”
“是,伤离知道,也会永远铭记。”
洒泪的汉子跪地给老爷子磕了三个响头,起身而去。
屋内,秃顶老者余悲未尽,叹息一声,默然的问道:“那边有讯息传来吗?”
窗外闪出一个人影,俯身答道:“老爷子,谈判还在继续,没有任何动静。”
“他妈的,诸事不顺,我这眼皮一个劲的跳,不是什么好兆头,难道事情有变!”
老爷子的嘀咕无人敢答。
吉祥埠的一间密室内。
“两位,不要吵了,我有个折中的办法,你们你们到底要不要听?”
冷无庸生生的横在安丰多吉和管平的中间,一面强按住就要暴起出手的他们,一面高声大喊。
二人毕竟是龙翼的顶尖人物,不同于普通真修,即便火烧眉毛,也能岿然不动。硝烟来得快,散的更快,转眼都坐在桌旁喝茶去了。
冷无庸心中暗骂一句“一对王八蛋。”,嘴上却沉稳的说:“管平,这是我给你的最后答复,如果不行,冷家全族三百七十五口随时恭候密域上师的大驾。一会儿寿宴之上,我会宣布冷继祖和冷仇同时为冷家继承人,二十年后,谁在西拉玛打拼出的成绩大,谁就是家主,我能做的就这多,接受与否,一言以决?”
见冷无庸真的急了,管平知道大事只能适可而止,否则就要开战,这是师父绝不愿意看到的。能不战而屈人之兵,符合师父的心意,这才高段啊!再说扶持冷仇的目的已达,对他也有所交代。两个继承人,跟自己与向道的命运如此雷同,有意思。冷无庸不愧是做了五十年家主的老东西,居然懂得引火烧三家的道理,两个孙子,一边一个,谁都不敢怠慢,很怕自己这边的落到后头。冷无庸他是想让玛族人和密域相互掣肘,以牺牲一个孙子的代价,谋求家族的绵延大业,够阴损啊!谁要妄想独吞这块肥肉,就必须彻底消灭另一方。呵呵,这倒也无所谓,一山不容二虎,总有一天西拉玛雪域只会剩下一尊神,那就是密域宗门。
“好,我接受此议。”
冷无庸闻言面色一喜,转身拍了两下手。一个黑衣大汉躬身入内,端上笔墨和已写好的盟约。
签完字,按上手印,管平一边擦手,一边冷言道:“老家主睿智,看来一切早在你意料之中啊!”
冷无庸呵呵一笑,反唇相讥道:“管平大佬,睿不睿智先放在一边,那些外来的‘鬼影’还在蓄势待发哪!你看我这八十寿诞还过不过?”
“啊!哈哈哈哈,老家主放心,一切无虞,不仅要风光大过,而且要昭告整个西拉玛,你的身后除了玛族人,还站着密域。”
吉祥埠寿宴厅,所有的黑衣大汉不经意间缓缓撤出,一些妖娆的女子纷纷登场,穿梭于宾客之中,端茶送水,张贴红纸寿字、福字,忙的不亦乐乎。明眼人都知道,一场席卷潮汐冷家的暴风雨,就这样平和而离奇的结束了。
驼栈二楼外,管平大佬的弟子章枫虚空而立,一字一顿的说道:“芒骛远听了,奉师尊谕,告知‘鬼影’所属,五日内退出西拉玛,永远不准再踏入潮汐城半步,否则立杀无赦。”
话音未落,人影已然不见。
“完了啊!为山九仞,功亏一篑。管平,你个背信弃义的狗东西。冷家,好手段,好计谋。还有,那个丹修北星,是你让‘鬼影’未曾出师先损大半,又跑到寿宴揭秘,直接导致冷家临危决议,媾和密域,让‘鬼影’几年的苦心经营付之东流。等着,你们都等着,我还会回来的,回来清算一切。”
秃顶老者把手中的茶杯捏成了齑粉。可他的恨却空荡荡的无着无落,只能成为潮汐城熟知内情的人谈资中一段最廉价的笑话。
芒家败了,不是败在北星的手中,而败在底蕴和大势,败在龙头老爷子的名字上,芒骛远,盲目的好高骛远,妄想驱蛇吞象,焉能不败。
一处险峰的隐蔽处,我盘膝打坐,将息伤势。灵力已无大碍,老规矩,不弱反强,照旧在周身脉络中奔流不息。心经的暗伤也惊人的好了七七八八,只是很脆弱,需温养康复。只是胸骨的骨折,依然疼痛,没有月余时间的调理,想要复原无异于痴人说梦啊!
睁开双眼,我回想着自己捡回一条命,逃出升天的全过程。思虑不周是导致身陷险地的核心原因,有勇无谋是潮汐之行给我的最大的教训,当引以为戒啊!
那个出手相救的蓝衫人会是谁哪?他极强,我感觉得到,他绝不弱于让小丫香消玉殒的那两个混蛋至尊上位修真人。
抬头望一眼山缝外的星空,顿觉天大地大,心迹无痕啊!这一段因缘际会将改变什么,他与我之间还会有怎样的故事,无法预知。正邪,善恶,好坏,都不重要,在我北星的心里,救命之恩,重于泰山。
整了整背囊,我打算趁晨曦前的夜色,继续前行,一鼓作气的赶到潮汐城西北八百里外的古城望关,它毗邻怒海,与青岚大陆一涧相隔,可谓异路咫尺啊!
忽然,远处传来清晰的话语声,一首意有所指的打油诗被直接送进我的耳中。
“异域客路险,形只影行单,不做俗恶事,无须独闯关。”
我知道,追兵到矣!看着眼前这个矮瘦的红袍人,我戏谑的说道:“曾几何时,我北星如此备受关注,不论走到哪儿,都有一群像你这样的人惦记着,简直让我受宠若惊,差点感激涕零了。”
红袍人许是不谙世事,闻言明显一愣才反应过来,堪称木讷。
“贵客头角峥嵘,乃万中无一之人。”
“住口,相面批命本属妖言,多说无益,你直说所为何来?”
红袍人又是一愣,眉头大皱的说道:“贵客,我是玛族安丰多吉大师的三徒碧菲尔,说正事之前我要纠正你一个至为关键的错误认识,批命乃梵天大神所传,是天机可窥的唯一媒介,可教化子民趋吉避祸,绵延福祉,怎么会是妖言,贵客大谬啊!”
这回轮到我如木头一样的呆愣了,哪儿来的迂腐之人,典型的古董学究,顽固不化啊!他什么意思?难道要和我坐经论道,讨论玄纬之学不成。
“贵客可知,焚天批命不同于时下龙翼流行的八字皮相之法,而是以无上真言通虚问命,获得轮回运数的只言片语,照合本尊站位,被批之人,吉凶祸福无半点差错,一切早已注定,人力不可有丝毫僭越的可能,否则魂残魄败,生机渺茫啊!”
红袍人的一番批命之说,云山雾罩,隐晦艰深。但我还是从他的眼中看到一丝凶光,而且他暗结像多吉一样的灵动手印,时时准备着出手。
他在愚弄我的智慧,他在拖延时间,他在等待其他玛族人织就坑杀我的大网。这个人先诗后命,以拘泥惑我,笑里藏刀,实在可恨啊!
想通此点,我心急如焚,但表面却做出一副思考状,让他误以为我也有修真人的通病,迷信天道命数,此时已经陷入其中,不能自拔。
“大师,那您看我的命。”
我说话的声音很低,引他侧耳,手中幻出的灵剑却似闪电般斩向他的脖颈,同时精神力量狂扫。
“临、兵。”红袍人真言出口,手印如莲,身影向后急退。
我与他的精神力量对空相碰,他的精神力量宛如坚硬的山岩,让我吃足了苦头,一种锥心的疼痛反馈回我的意识海,差点让我喊声出口。第一次我真正见识了玛族人的精神密功,也感受到了它的可怕。自己素来引以为傲的精神力量,如此的难登大雅之堂,这让我的心充斥着挫败感和失落感。原来我才是那只井底之蛙,一直处于自欺欺人之中。
本能的求生欲望,让我压下了所有的念想,一击不中,我立即杳如黄鹤,亡命西遁。
第一卷命伤第七十一章临渊突破
西拉玛的黎明永远是那样的优雅而素净,刚刚露头的旭日,给群山环绕的雪域涂抹上一圈红彤的绽彩,圣地灵光,明洁逼人。
“碧菲尔,你怎么了?”“三师兄,你醒醒。”
险峰底部的碎石堆上,碧菲尔在众人的呼唤声中,悠悠的醒来,此时的他双目无光,脸色苍白,神情萎靡。
“快、快,告诉师父,那丹修的精神异力强大无比,诡计多端。我凭真言密语,手手结上位定印,化身为岩,借天威以惩,依旧远非其对手。他是玛族人的大威胁,必须尽早予以剪除,否则后后患无穷。”
原来,不久前的精神对决,他吃了大亏,遭受重创,直接昏厥过去,滚落坡底。而我在情况不明、精神疼痛、求生欲望的三重压力之下,根本无暇顾及结果,便直奔西去,一路掩藏,不再回头。
几十里外的一蓬齐人高矮的棘草滩内,我静静承受着末路狂奔后,胸骨如撕裂般的痛楚。思绪却想着红袍人的精神密功,一样的真言密语,一样的灵动手印,可多吉与他的完全没有可比性,多吉如果用小溪来描绘,那碧菲尔就是奔腾的大海。我小觑了玛族人的精神密功,这是导致我吃亏的内在因素。
坐井观天,我错在对龙翼万年传承的不尊重,人家世世代代研习相传的密功,怎么会不如我才四年懵懂摸索得到的东西。
想到这,我真的有些心灰意冷了。
天道无常,步履维艰,要赎回那些该死的人欠我的一切,践行誓言,完成铲除不公的梦想,凭自己现在的实力,沧海一粟啊!
人永远对未知的事情,或充满信心,或冷漠寡淡,或无所谓,或想当然。可一旦时过境迁,磕碰已实,纠结羽化,烦恼随风,两鬓苍白如雪之后,你就会发现你所能掌控的东西,实在少的可怜!你能浮想联翩的也许只剩下对记忆的假如!
北星亦然,他一样无法逃离他深恶痛绝的俗套和命数。潮汐之役,他一度信心膨胀,渴望快意恩仇。可当他的实力根本不像自己想的那样,足以应对局面时,他才悟懂天道求索,道心坚毅并不等于鲁莽送死,而应善用智慧,曲线救国,学会隐忍。
对于企图觊觎如天地般恒在的修真人来说,蔑视生死,勇往直前,无惧无畏的确是必须具备的贵格,但更高层次的境界是顺时应势,修而合道,终极的才可御极道巅,逆天改命,纵横唯心啊!
就像一株刚刚萌芽的小树,你一下子就把它放在风沙肆虐的苦寒之地,它死亡的机率九成以上。但如果先易后难,等它初成以后,不管在哪儿,它都生存无虞,可它依旧是独活的状态,自顾尚且不暇。只有小树参天,成林成片,它才能阻挡风沙,遏制洪水,具有了改变环境,把控自己命运的能力。
当然,北星此时妄自菲薄,情绪低迷。是因为他并不知晓与红袍玛族人一战的结局,如果他听到碧菲尔对他的评价和惧怕,又会做何感想哪?
步入潮汐以来,北星最先碰到的多吉、木华,那是密域宗门重点培养,寄予厚望的初修,是要参加龙翼初修大比的,是要与天岩、童桐他们一较高下,争夺“龙翼七星”称号的人。可北星说杀就杀,单此一桩就足以让他名扬天下,远超同济。
灭掉苦修木青林,北星破除“丹修对婴修,有死无生”的修真铁律,创造了初修之中无可比拟的神话,必将被龙翼修真史所记载,流芳后世。
同时那一战他收益巨丰,神秘的精神力量重压下爆发,触及玄奥频率,与自然对接成功,使他的‘神修’有了质的飞跃,更通透道法攻击的基本特性,在没有教派宗门传承招法的约束之下,他终归会踏上一条师法天地自然,独辟蹊径,震古烁今的创新之路。
“辫圣”老柯的出现,对北星而言的确是九死无生。可老柯是什么人啊!几百年精修,绝对的上位修真人,大佬级人物,说他纵横睥睨,名动八荒一点也不为过。实际上,死一两个苦修,他根本漠不关心,之所以出“十七煞掌”重手对付北星,主要为了立威,并告知密域、玛族人和冷家,苦修界欲插手潮汐利益分割的事实,否则北星怎么可能引起他的兴趣。
与老柯相比,北星半点都不用懊恼和气馁,屁大点的孩子,妄想“乘云凌霄,与造化俱,所向披靡”,除非做梦。登顶道巅的路和人生的路,没有偶然和偷巧,纯粹的积石成山,积水成渊啊!
“望观天路,临海听涛,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望关古城建在拉玛山脉西部余脉的望山之上,与青岚大陆隔着怒海入海口,倚波相望。
风闻两岸“重岩叠嶂,遮天蔽日,飞瀑连珠,湍流鸣幽,峦山起伏,略无阕处。”乃人间奇景绝险之地。
踏足望关古城,我不得不感叹属于人创造的奇迹,于崇山峻岭之中,开壁凿岩,截木搭桥,砌石筑屋,硬是在望山峰间,烟岚云岫之上,开辟出一块不染红尘的异域仙苑。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