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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的气氛突然有点紧张,陀三的袍角无风自动,可见其内心远不像表面那样平静。
“佛祖逍遥,普度众生乃佛之证得自性,不泯,不灭,不寂,无惧,无往,无不往。”
这老僧伽在威胁我,他是欺负我一个异域人拦不住大逍遥天,呵呵,那我就搬棵大树砸砸他。
“哼!无往,无不往。我相信大慈悲天的圣师亿耳也会无往,无不往。”
陀三闻言长眉微挑,此时他心中的压力极大。
他知道大逍遥天能否跨出克拉底山脉,进而传播乌玛佛言,广植信徒,全看这番谈判。布扎传讯恳请师门出资重建宿卫新城,这在大逍遥天引起了轩然大波,可以在加德谷地和莱特平原的交汇处得到一城之地传佛,所有人都认为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这是乌玛大神在天之灵的指引和眷顾,万万不可错过。
至于布扎讯息中夸得如凤毛麟角般神奇的老大北星,陀三给予了高度重视,并考证了他宿卫之行的整个过程,结论只有一个,此人血手佛心,吃软不吃硬。
然而今日之会,却依然令他大吃一惊,这孩子字字珠玑,问责强悍,对神佛全无半点敬心,乾纲独断,其智慧和修为与年龄完全不符,更像一个堪透了天心世道,历经了轮回苦楚的大神通者。
最后这话,他竟用亿耳来打压自己,难道他与大慈悲天有所瓜葛不成,如果真是这样,那一切都将镜花水月,痴心妄想啊!
陀三被逼到了悬崖边缘,静修几百年的佛心出现了裂隙,他竟生出一试之心。
“北星檀那,万物无常,有生必有灭,不执着于善,心便能寂静无念,而得永善。”
“呵呵,你的意思是说我在强行为善,反而着相,欲种善因却不一定有善果,是吗?”
“佛祖逍遥。”
老僧伽的一声佛号,却让我平添无穷的厌烦,狗屁善因善果,用个飘渺的佛言惑我,黔驴技穷,着实可笑。生死我北星尚且无惧,何况其他。
我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反而是个两手血腥,满身仇恨的边缘人,我没有什么匡扶正义,济世度人的伟大理想和抱负,更不是一个妄想凭一己之力救济苍生的疯子,苍生并非全部无辜,如果他们都到了该救的程度,那他们的存在就不再是一种必然。
陀三有一句话还是说对了,“万物有生有灭”,神佛都有这种认知,我更不会庸人自扰。
但宿卫城的事是个例外,它毕竟毁在我手,我必须有所交待,这就是我心中的善恶。
而且我现在要做的核心也不仅仅是为了那正在流亡的几万首陀罗,还有更大的图谋隐藏在表象的背后,不破不立,没有摧毁,哪来的重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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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命定第三十六章阴险协议
“陀三大师,不必沉吟,诸事一言已决。”
“北星檀那,你在威逼大逍遥天神殿吗?”
这样的话,从震烁青岚的,没有圣师之名而有圣师之实的意金刚陀三口中说出,任何人都足以自傲了。
我知道他的意思,他怀疑我这个异域人在巧舌如簧,故意攀附权贵以抬高自己的身份,借大慈悲天打压大逍遥天,从而达到挤走他们入主宿卫新城的目的。
都说佛心似海,可我怎么觉得神佛也是凡人一个哪!小恩小惠,蝇营狗苟,人家当然嗤之以鼻,但只要利益足够大,只要涉及分疆裂土,涉及辉煌传承,那些霸绝天下的上位者和誉满天下的神佛能不动心,除非日头西升东落。
一念及此,我朗声发话:“如意宝印金刚缚,无物遁形,可困凡天生灵。陀三大师,请接我一记‘幻佛手印’。”
我虚心合掌,两小指,拇指相合,余指略屈,如开敷莲华,绽放着玄妙的自然奥义,无数光芒汇聚到我的双手之间,照得人须发尽显,纤毫毕现。
那光芒净洁的如伽河河心水,明亮的如圆月月心光,让人如痴如醉,不忍挪开双眼。
布扎和桑跋是看傻了。
可作为承受压力的陀三却没有那份闲心,几百年的修为告诉他,眼前这个孩子施展的是极其浩瀚纯正的佛门手印,绝对源自青岚,其中所蕴藏的能量至为惊人,稍有疏忽恐怕都要出丑啊!
一声佛号,那陀三竟然也在出印,同样的以心结印,以手幻形,可他的手印十分的怪异,看似古怪而笨拙,变化不多,却有着一种大道至简,返璞归真的味道,仿佛天地尽在其手中。
两种能量虚空纠缠,可情况却是截然不同。
我的铺天盖地,四面八方,犹如一张遮天大网,一环扣一环的紧紧包围着陀三;他的像握紧的拳头,尽管面积不大,可无坚不摧,左突右冲,轰鸣声不绝于耳。
一时间双方谁也奈何不了谁,僵持不下。
实际上我们俩都没有竭尽全力去演绎手印的后续变化,场面很是热闹,可大家都心知肚明,这只是一种试探,点到即可。
烟尘散尽,我还是唬住了陀三,我用手印证明了我的实力,证实了我说的话,他对我应该有另一番的认识。
“佛祖逍遥,北星檀那佛印精微,老僧受教了。”
“大师客气,末学后进,这点伎俩怎入大逍遥天意金刚的佛眼。”
陀三闻言不以为忤,淡定故我的笑道:“北星檀那,宿卫新城一事可有后话?”
呵呵,谈及正题了,这个老僧伽鬼的可以啊!言语貌似古拙,却暗合佛道,他明白我既然费了这么多功夫,目的绝不会是为了挤走大逍遥天,肯定还有其他说辞,他在反逼我亮出底牌。
实际上陀三普一出现,我们就已经交上手,从他施加给我压力开始,一连串的佛偈交锋,我言语故意的威逼,到“如意宝印”的出手。相互试探的同时,谁都想利益最大化,达到各自的目的,又都有顾忌,不能彻底的翻脸,情况复杂而微妙。
我面色一正,似有无限神秘的说道:“大师,我有一法,能帮助大逍遥天名噪青岚,短期内就可以奠定你们完成乌玛大神‘逍遥济世’宗旨的根基,你有兴趣否?”
“什么条件?”
神佛也跟我讲条件,这才是真正的意金刚陀三。
“条件可以后说,而且那条件不管你答不答应,都是我北星必须要得到的,谁也无法阻拦。”我看了一眼有些狐疑的陀三,继续说道:“宿卫新城重建,你大逍遥天再出资一百万金,我北星也承诺再筹一百万金,加上已有的六十五万金,足够全面启动重建计划,而且能把新城建成基兰属一属二的新的神佛文化朝拜中心,而你们大逍遥天将是那里唯一的佛主,还包括纳加城在内的桑跋所有的封地。资金到位后,你们大逍遥天可以倾巢而出协助桑跋,打出‘逍遥济世’的名号,对外宣称完全由你们出资,无偿为流亡的吠舍和首陀罗建设民居,分文不取。这种创举,这种大手笔,即彰显了大逍遥天的悲悯佛心,也可一举赢得世人之心,足抵你们百年颂佛传道之功。另外神殿可以全面教化莱特平原中部野蛮的塔芒族人,收其为信徒,以示佛心的有教无类,莱特平原的大门立时开启,余者必会闻风景从。大逍遥天神殿从此以宿卫新城和纳加城为原点,辐射四面八方。只有这样,大逍遥天的梦想才可能成为现实,才可能短期内影响大陆,昭然于天下。”
我的一番话深深触动了包括陀三在内的三个人,他们各自沉思着。
是啊!好一记利剑穿心,好一记响鼓重锤,大逍遥天屡次想走出克拉底山脉,最终都功败垂成,差的就是这种毅然决然,差的就是这种义无反顾,差的就是这种一鸣惊人,这的确是一个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绝法,成功的机率不小。可如果真这样做,大逍遥天再也没有退路了。而且有可能同时得罪大慈悲天和大梵天,加上黑巫族和鬼灵族那两个“拖油瓶”暗下刀子,大逍遥天可能处于腹背受敌,四面楚歌的境地,一个应对不好,必将万劫不复。
这个臭小子开出的到底是一副治病救人的良药,还是一副谋财害命的毒药啊!
此时意金刚陀三全失大佛者内敛的淡定和不温不火,他紧锁眉头,面色时阴时晴,他在飞速的权衡着得失成败。
“大师,继续想下去,碗里的汤可剩下的不多了。有人已经织下弥天大网,要在宿卫埋葬布扎,可见谁都没闲着啊!想干成大事,还不冒风险,无异呓语。”
我又给他下了一剂猛药,不怕他不上钩。
陀三恶狠狠的扫了我一眼,重声问道:“你的条件?”
我洒然一笑,一句密语在陀三耳中响起。
“条件只有一个,你必须传授我逍遥天印。”
大惊的陀三千思万虑也没想到我的条件竟然是这个,他脱口言道:“你你好大的胃口!”
我没有忘记“四祖”罗摩的交代,随缘补全逍遥天印和梵天印,完成诸天印九印归一的佛业。这不仅仅是我学不学的问题,更关乎一个神者郑重的承诺和一个大佛者几千年的梦想。
“大吗?跟你们大逍遥天的追求相比,不算什么。”我的声音飘渺,透着一股子感伤和对往生师者的追忆。陀三再次沉默了。
半晌,一段密语对话在我耳中响起。
“你的手印博大通微,浸染着煌煌佛威,应该传自大慈悲天的不世神者‘四祖’罗摩,从某种意义上讲,你是大慈悲天的弟子,你何以教我?”
“哼,‘四祖’是‘四祖’,大慈悲天是慈悲天,在我心中,两者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照你这么说,如果我学会了逍遥天印,还是你意金刚的弟子不成?”
修为早已臻至佛之大成“幻觉契相”的陀三闻言守不住了佛心,他这个气啊!得了便宜还卖乖,你个不懂尊师重道的“反骨仔”。
可传音密语却说道:“梵尼戡乱期间,由你保护布扎,什么时候他开悟轮回记忆,成为语金刚,什么时候我传你逍遥天印,可否?”
我呵呵一乐,大声道:“成交。”
随着这阴险的一老一少达成协议,随着这“成交”两个字的掷地有声,青岚大陆从此不再平静,一场由北星策划的神佛逐鹿中原的内耗战正式敲响了征鼓。
陀三爱惜的看了一眼布扎,身影缓缓消失在我们面前,半空中传来他清晰的话语。
“布扎吾徒,跟随你的老大,去谱写属于你的辉煌,永远记住,你是大逍遥天的神徒。”
这怎么有点交代后事的味道,这老僧伽不会要涅盘坐化吧!那我的逍遥天印怎么办?
“知道了,大师父,哎呀!老大,你怎么又打我?”
“嗓门这么大干什么,你吓我一跳。”
我心情不错,憋着一脸的坏笑,不再理会正在搓揉脑袋的布扎,率先朝基兰城走去。
所有人都有灿烂的梦想,所有人都在为梦想奔忙,求索的路,小到风雨,大到生死,必须由追梦者一肩担当。
然而每个梦想都是一张张的大网,梦想本身没有对错,有对错的是设定梦想的人,这其中的较量、博弈、比拼、征战,全部透着一股子血腥肃杀的味道,最终的结果如何,就看谁的网大,谁的志坚,谁的心冷。
基兰城城西八十里外的小镇多番,一蓬夕阳的余晖纵情倾洒在这群黄土泥屋的建筑之上,于斑驳之中更添一抹金色的苍桑和旷远,令远观者心神摇曳。
一间隐蔽的土坯房内,阵阵低语声不时传出。
“魅儿,那傻大个的伤势如何?”
“大师兄,德蒙的伤不轻也不太重,只要不发力,行动没有问题。”
一个目光阴沉,髯须飘飘的瘦高老者和一个清瘦娇小脸色蜡黄的年轻人,隔桌密谈。
“你已经在这里拖住了他们三天,我那边的事情办完了,你可以给梵尼发讯息,告诉她你们明天进城。”
“好的,大师兄,接下来我怎么玩?”
瘦高老者站起身,抬手抚了抚年轻人的头,爱惜的说道:“魅儿,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放心,在加德谷地没有人敢挡你的路,包括神佛。”
年轻人用一种崇拜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大师兄。她知道,这世上除了父亲,只有大师兄最宠着自己,只要自己喜欢和想要的东西,无论是什么,大师兄都会弄到。此次大屠城一行,原本要埋葬然灵族的弟子德蒙,可到了关键时刻,自己于心不忍,出手救了德蒙。回来后,大师兄不仅没有怪自己,反而一个劲的问自己玩的高不高兴,过不过瘾,开不开心,他宠自己已经宠到骨头里。难怪父亲警告自己不可痴缠大师兄,是怕自己坏了大师兄的计划啊!
“魅儿,据你观察,梵尼等其他五人怎么样?”
“嘻嘻!他们啊!没什么出奇的地方。德蒙是个大傻瓜;孜摩够帅;布扎‘话痨’;梵尼假模假式的,我不喜欢她;那个娃娃脸的北星吗!我不了解,他平素少言寡语,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要说唯一的印象,就是他的眼睛,很深邃,跟父亲一样。嗯!也不一样,说不清楚。怎么了?”
瘦高老者听得正出神,他希望通过师妹魅儿的嘴,能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毕竟多了解一点没有什么坏处。他突然想起远走龙翼西拉玛的大弧公,不知他摸清了没有那个有着惊天修为,彻底破坏了自己宿卫阴谋的异域人的身份。
“啊!没什么,我想近几日内,你就会与梵尼等人取道向西,远走克拉底山脉南部余脉,那儿被称作“诅咒之源”“万恶之地”,绝凶奇险,步步荆棘,你从来没去过,记住,不可意气用事,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我给你的信物藏好,危机关头,可保你无虞。”
“安啦!真够唠叨的,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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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命定第三十七章玉指纤葱
基兰王宫客舍,梵妃雅负手临窗而立,晓风吹过,她面纱裙摆微扬,那削肩束腰曼妙的背影,有一种说不出的飘逸出尘。
大慈悲天的神徒孜摩,小心的站在梵妃雅的身侧,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忧色尽显,可那忧色明显不对事,只对他心中之人。
两个超然的俊男靓女站在一起,光芒四射,顾盼神飞,的确是十足般配的一对。
布扎坐在一把木椅上,呆愣的注视着梵妃雅的背影,悠然出神。
我闭目坐在屋角,心中在揣摩着刚刚发生的一件足以震惊基兰王国的大事件。
梵尼最中意的,最有希望继承王位的二王子桑拓离奇失踪了,没有任何线索,没有任何征兆,就在这九重深宫之中,就在这层层护卫之中,凭空消失。
且不说基兰王国本身网罗的神修者没有感到丝毫的动静,就是与王宫连成一体的大慈悲天诸相神庙也毫无察觉。基兰王国当下最重要的人物丢了,这无疑让静修在王宫内宅边上的“知性”顶果大师颜面尽失,他保护不力的责任是推脱不掉的。
是谁?是谁干的?我渐渐理出了头绪,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又是一个大阴谋,目标是梵尼等人,与企图埋葬布扎的阴谋同出一人手笔,是姊妹篇,或是九连环中一环。
这是要让我们疲于奔命啊!他牵线,我们是木偶,他指向哪儿,我们就扑向哪儿,不管前面是莽山原海,还是鬼蜮魔窟,硬着头皮也要上啊!
呵呵,手段不算“高段”,却踢中了要害。
唯一令我感到诧异的是我无意间得知二王子桑拓竟是个“阳魁男”,难道是那个什么“重生”的组织干的?
可凭乔贤、乔洛之流的那种修为连王宫的边儿也挨不上啊!他们应该是里应外合,然后借“阳魁男”说事,本家可以推得一干二净,聪明!不过藏头露尾,上不得台面。
“三位师兄,德蒙和魅尔带着七王子桑库,明日将返回基兰城。可桑拓的失踪让我们陷入了被动,诸位可有解决的办法和对策?”
值此窘困,梵妃雅那天籁般的声音仍然不急不燥,尽显一个绝世神徒波澜不惊的佛之大慧和不昧静心。
“妃雅,此事全无头绪,我看应当从长计议。”
貌似大慈悲天的“勤策”孜摩,那也是千里挑一的主儿,若不是心有所属,惑了心智,断不会说出这种没营养的话。
布扎鄙夷的看了一眼孜摩,晒然的说道:“还什么从长计议,都火烧眉毛了。一定有人捣鬼,目的是阻挡咱们鼎世戡乱。桑拓不会凭空消失的,总会有蛛丝马迹留下,二王子的生死不再是他个人的事,这关系到三大神殿的荣辱,我们不可以输。”
梵妃雅听的是频频点头,她感觉得出布扎这番话的分量,也认同布扎的看法。她妙目流转,停在我的身上,逡巡不去。
我知道她在征求我的意见,可我不想多说,因为我的一切推测没有半点证据,说出来也是徒乱人意,于事无补。更何况我根本不愿意与之废话。
“老大,我们不可以半途而废,不然神殿的尊严何在?咱们的脸往哪儿搁?你说话呀!”
这个混蛋布扎,不分场合,不分地点,毛毛愣愣的,不踢他一顿难消我心头之怒。
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而平静的注视着梵妃雅,漠然的说道:“单靠梵尼等人是分身乏术,要么你重选基兰国主;要么你静静等待,外出搜寻的八师古会带回你想知道的消息。”
我微一停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