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人真让人看不透,好象和你很亲近,又好象很疏远,他转念又想还有心情琢磨别人,自己的生活都糟透了。朝玉京正在那里胡思乱想,就听到有人上楼的脚步声,想必是桂堂东回来了。那脚步声到二楼时停下来一阵子,才往三楼去了,朝玉京想肯定是他想看看石镜清休息了没有。桂堂东一个人住在三楼,他不让任何人上去,连打扫清洁的钟点工也不让。这个人也有点怪,朝玉京这样想着,朦胧的睡去。
半夜时,朝玉京被一阵尖叫声惊醒,声音好象是从石镜清的房间里传来的。耳听着声音一阵高过一阵,朝玉京翻身起来,跑出房间,正好看见桂堂东衣裳不整的从楼上冲下来。
去楼下药箱把镇静剂拿上来!桂堂东边开房门边喊。朝玉京急忙冲下楼,拿了药,又倒了杯热水上来。他看见石镜清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双眼紧闭,口里叫喊着,胡乱挣扎。桂堂东用全身压制石镜清的挣扎,伸手轻拍他的脸,焦急的喊着阿清!醒醒!
过了半天,石镜清渐渐不挣扎了,双眼也慢慢睁开,用虚弱的声音说我又做噩梦了?桂堂东点点头,把他抱在怀里,抚摸着他汗湿的头发。石镜清抬眼看见站在门口的朝玉京,轻轻推开他说我没事了。桂堂东站起来,从朝玉京手里接过药和水,递到石镜清手里,看着他吃下去。石镜清说你也去睡吧。又看着朝玉京说对不起,把你吵醒了。朝玉京摇摇头说没关系。
桂堂东看着石镜清睡下,才和朝玉京出了房间,顺手把门轻轻关上。
今天晚上心情郁闷,只写了这么点!如果有时间和精力,偶真想把所有类型的悲文都写成喜剧!!!真的很想打开窗户大喊,不管是同性恋、异性恋,还是双性恋,碍着谁了???TMD爱谁是谁!!!!
他……,朝玉京有点犹豫,不知道该不该问。刚才石镜清挣扎时,看见他手腕上有一道很深的伤痕,朝玉京当然知道那意味着什么。桂堂东看了他半天,提议说我们下去喝一杯。朝玉京点点头,两人一起下楼去。
桂堂东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递给他朝玉京,自己也开了一罐,喝了三四口,说我和你说过他遇到一些不开心的事情,情绪低落的时候就会做噩梦。桂堂东又喝了一口酒,盯着他说我希望你能多和他交谈。
朝玉京没有说话,小口的喝着啤酒,事实上,他感到莫明的压力。他们俩都靠着冰箱站着,桂堂东离他很近,他的睡衣敞开着,露出了胸膛,由烟草味、沐浴露和体味混合而成的气息扑面而来。朝玉京不知怎么就想起那个晚上,肌肤的触感,他想要亲吻的欲望,他忽然觉得有点热。
不知道他肩膀上的咬痕还在不在?朝玉京这样想着,眼光不由自主的往上移,落在他的嘴唇上。桂堂东的脸突然靠近,朝玉京吓了一跳,有一瞬间以为他要亲吻自己,但他只是轻轻说了句睡觉去吧。
第二天早上,石镜清完全恢复了平常的样子,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朝玉京也很知趣的绝口不提昨晚的事情。
两个星期很快就过去了,朝玉京开始放松下来,心想就把这当成一次休假吧。
这天,他到石镜清的房间里去,看见石镜清正在电脑前工作,也不好打扰,正准备出来,却看见石镜清回过头微笑着说坐一下吧,我马上结束了。
朝玉京在沙发上坐下,顺手拿起一本画册看起来。他越看越入迷,连石镜清什么时候结束工作坐到他旁边的都不知道。
石镜清连叫了几声小京,朝玉京才回过神来说抱歉。石镜清说没关系。你喜欢这本画册?他点点头说我很喜欢绘画。石镜清问以前学过?朝玉京说上高中的时候曾学过。石镜清说那怎么不继续画?朝玉京没有回答,他要说什么?难道说自己高中没有毕业就无家可归,不得不靠卖身来生活,那还有闲情画画。
石镜清接着说如果是自己喜欢的,就不要轻易放弃。他真诚的看着朝玉京说我觉得你应该再试试。我有个朋友是画家,不如你先画一幅,我拿去给他看看。朝玉京摇摇头说我那是画着玩的。石镜清按住他的肩膀说你先不要拒绝,考虑一下在答复我怎么样?石镜清起身,又拿出几本画册递给他,说这些你先拿去看看。朝玉京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
那天晚上睡觉时,朝玉京第一次没有想到自己可悲的生活状态,他满脑子都被那些美丽图画所占据。他想起了他的高中时代,那些在美术室度过的日子,在明媚的阳光下专心画画,什么也不想,是他最快乐的时候。朝玉京感到自己的手指在颤抖,想要握住什么的渴望从他心灵深处流泻出来。
绘画对于我是一种手段,用来忘记生活,它是夜里的一声喊叫,一个咽泣,一个窒息了的笑。
——乔治·罗奥
当朝玉京把画册还回去时,石镜清递给他一套绘画用具说试试吧。这次,他没有拒绝。
朝玉京很快就沉溺于绘画的乐趣中,站在玻璃窗前阳光里,手执画笔,仿佛过去的快乐时光又重现了。石镜清把他的作品拿去给朋友评鉴,朋友回话说有天分,但缺乏技巧,需要系统的学习和老师的指导。
石镜清建议他去上绘画班,然后考美术中专。朝玉京沉默不语,去上学,他也想,那要靠什么维持生活?石镜清看着他,说小京,如果我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请你不要介意!你的事情,我大致知道。我想你也明白,那种工作不能做一辈子,我想现在是你离开的好机会。我当你是朋友,如果你也把我当成朋友,那么就让我帮你!朝玉京摇摇头,说你说的我都知道,但我没什么理由接受你的帮助。石镜清想了想,说也许你没有理解我的意思,我是说帮你,并不是施舍。我可以帮你找一份工作,薪水也许不高,但足够你维持生活开销。你可以慢慢积攒上学的费用。
朝玉京仔细考虑着,石镜清所说的话很让他心动,他每天都想着要如何脱离那种生活,也许这确实是个机会。他和小刀商量着,小刀认为可以试试,但要小心。他觉得桂堂东和石镜清都不是简单的人物。
经过再三考虑,朝玉京接受了石镜清的帮助,石镜清显得很高兴。朝玉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和桂堂东解除了和约,他觉得并没有帮到什么忙,所以不能收他的钱。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桂堂东问。
是的。朝玉京点点头。
那就依你的意思吧。桂堂东淡淡的说,眼睛里却有赞许的意味。
朝玉京本来要搬回自己的地方,但石镜清再三挽留,他说这房子是他的,自己一个住太大了,桂堂东又经常不在,希望朝玉京可以和他做伴。朝玉京想到他在夜里的噩梦和手腕上的伤痕,难以拒绝,觉得自己也只有这点可以帮到他,但提出要交房租,石镜清表示同意。
朝玉京拿着手里的纸条,看着眼前的大厦。应该就是这里吧!朝玉京又看看地址,这就是石镜清介绍他工作的地方。朝玉京坐电梯到二十五楼,正对着电梯门的地方是前台,上面几个黑色的大字“宜兰室内装饰公司”。有点眼熟啊!朝玉京想着,啊!这不就是桂堂东的公司吗?原来石镜清介绍的是他的公司,为什么不对自己说明呢?
朝玉京站在门口,不知道要不要进去,背后却被人拍了一下,一会头,桂堂东正站在他后面。
愣什么?进去啊!桂堂东边说边往里面走,朝玉京也只好跟进去。桂总!一路上的职员看见桂堂东都恭敬的称呼,桂堂东只是随意的点点。
桂堂东把朝玉京带到一个带眼镜的中年男人面前,说这是设计部的张经理。接着又对这位张经理说这位是新来的小朝。说完,拍拍朝玉京的肩膀说了句好好干!转身离开了。朝玉京一看,好象已经没有拒绝的余地了。
设计部的张经理是个挺和善的人,属于那种技术型的领导。由于朝玉京没有什么工作经验,所以先只能担任助理的工作,说穿了就是一打杂的。
开始的时候,朝玉京还有点担心,不知道自己能否适应这份工作,但日子久了,这种担心也消失了。同事们对他都不错,没有因为他是新来的而欺负他,也没有因为他是总经理带进来而给予特殊照顾。
至于桂堂东,他在公司完全是一副公式化的面孔,没有什么表情。在公司里,朝玉京和其他人一样,称呼他桂总。但在家里,朝玉京就不知道怎么称呼他,叫桂先生似乎太客气了,他们的关系又没有那么亲密到可以象石镜清那样叫他阿东。到是和石镜清的关系很好,已经可以毫不犹豫喊他阿清,互相开玩笑。每当这个时候,桂堂东都会以一种复杂表情看着他们。
朝玉京正站在复印机前面复印文件,却看见张经理急匆匆的走进来,说小朝,有点急事。桂总和秘书谈合同去了,但有一份设计图纸漏掉了。你赶快给他送去吧。张经理把手中的文件递给朝玉京,又把地址告诉了他。
朝玉京赶到对方的公司时,谈判已经开始了。他推开门进去,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他身上,他感到有些紧张。桂堂东看见他进来,有点诧异,但还是招手让他过来。朝玉京俯身在桂堂东耳边告诉他张经理说的话,又把文件递给了他,就要离开。桂堂东却按住了他,示意他坐下。朝玉京有点奇怪,但还是在他身边坐下。对方发言时,桂堂东轻声说你好好听听,这也是学习的机会。
谈判顺利的进行着,朝玉京发现桂堂东真是一流的谈判高手。他冷静而沉着,言辞锐利但有礼貌,而且准备充分,似乎对对方了若只掌。初步的协议很快就在双方间达成。
朝玉京觉得有道视线总是盯着他,他向对面看过去,是对方的一个部门经理。朝玉京觉得对方有点眼熟,但想不起来,他忽然一惊,不会是以前交易的对象。朝玉京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冷汗从背上冒出来,头也低下去,不敢看对方。
这时,桂堂东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说把头抬起来!直视对方眼睛,没有什么可怕的!朝玉京抬起头,看见桂堂东正看着自己,语气虽然严肃,却一副很关心他的表情。
朝玉京深呼吸,抬起头,试着注视对方。对方看见朝玉京也看着他,反而好象有点不好意思似的,把眼光移开了。桂堂东安慰性的又拍拍他,轻声说做的不错。
谈判结束后,双方握手时,那位部门经理对朝玉京说你是……。朝玉京微笑着说什么?对方却说不出来,最后低声说了句可能搞错了。与朝玉京握手后,匆匆离开了。
在回公司的路上,谈到谈判的事,桂堂东说,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的,你越是心虚,对方就觉得有机可乘。谈判的时候也是这样。秘书表示同意的点点头,朝玉京却知道他另有所指,因为说这话时,桂堂东正注视着他。
经过这件事之后,桂堂东经常有意识的让朝玉京参与对外的工作。朝玉京在设计部工作也日益熟练,他在绘画上的才能被运用到设计,得到了经理的赞赏,开始参与一些实质性的设计工作。朝玉京真正感觉到了工作的乐趣,开始觉得自己的人生并不是那么绝望,生活还是有希望的。
朝玉京做完手头的工作,一看表,已经八点多了。他看看周围,除了总经理室,就只有他这里亮着灯。朝玉京收拾好桌上的文件,走到总经理室门口,桂堂东也在收拾东西,看见他来了,说了句一起走吧。
两个人走出大厦,招手叫了辆出租车,桂堂东的车送去检修了。朝玉京懒散的靠在座位上,最近的工作比较忙,经常加班。车窗外的灯光掠过他脸庞,一明一暗,漂亮的脸孔透出诱人的气息。桂堂东一直在暗处注视着他。
在快到住宅区的时候,桂堂东让司机停下来。朝玉京有点不解,桂堂东说愿意陪我走走吗?穿过这个小公园,就可以到家。朝玉京有点犹豫,但没有拒绝。
今晚的夜色不错,可以看见天上的星星。朝玉京和桂堂东安静的走着,没有说话,只听见虫儿在草丛中鸣叫。公园确实很小,几处假山,一个小池塘,池塘里居然还开着几朵睡莲。两人并肩站在池塘边,微风拂过树梢。
朝玉京抬头看看夜空,又低头看看池塘中睡莲,缓缓的说:十六岁那年,也是这样一个晚上,我从家里跑出来,什么也没有带,连晚饭也没有吃。但我告诉自己说就算饿死,我也不会回去了。朝玉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些,但话语好象是自动从他嘴里流出来。他接着说,我走到一个小公园里,就像这个公园一样,也有一个池塘,池塘里也开着睡莲。我坐在池塘的长椅上,坐了很久,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有一个男人过来,向我搭讪,他说了什么我一点都不记得了。我只记得他把钱塞到我口袋里,然后俯身到我身上,我抬头看见满天的星星都落到池塘里。朝玉京看着桂堂东,眼里全是泪水,说真的,那天晚上的星星都落到了池塘里,天空一片黑暗。
桂堂东伸手抱紧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紧紧的抱住他。半晌,才松开手,凝视着朝玉京,说那天,我在“灰色”看见你时,你的表情就好像快要溺水一样,在喊救命。他低下头,吻在朝玉京的唇上。在朝玉京的想象里,这个吻已经狂野的出现过很多遍了。事实上,这是个极其温柔的亲吻,连舌头都没有伸进来,只是嘴唇的相互摩擦而已,但仍然让朝玉京浑身颤栗。
那天晚上睡觉前,朝玉京其实有点希望能有一个更热烈的亲吻。但一如往常,桂堂东只是说了句晚安,就上楼去了。其后几天,他和桂堂东的关系依然与从前一样,没有任何变化。朝玉京开始感觉到失望,他想也许那只是一个安慰性吻,也许桂堂东喜欢的人是石镜清,毕竟他们俩的关系非同一般。
朝玉京在设计部的工作由行政助理转为设计助理,薪水也提高了,人力资源部通知他填写调职报告。
人力资源部的小姐递给他一张表,告诉他前面的基本资料不用填,直接填后面的就可以了。朝玉京有点奇怪,问为什么?小姐说进公司的时候已经填过了,复印就可以了。说着从档案袋里抽出一张表格递给他。朝玉京接过表格一看,这是他自己的基本资料表。这张表格填写的极其详细,从身体情况到父母亲属关系全部都有,令朝玉京心惊的是,这些情况他从来也没有对人提起过,任何人也没有,而且填表人的字迹他认识,是桂堂东的笔记。所有的这些都说明一个问题,桂堂东曾对自己做过详细的调查。
知道自己曾被人详细调查过,令朝玉京很不舒服,感觉好象被人偷窥了似的。其实,这些事情只要桂堂东问他,他是不会不说的,完全没有必要私下调查,这一切使朝玉京起了疑心。
怀疑心象野草一样在朝玉京心里生了根,原来一些并没有引起注意的事情也联系起来,房间的衣柜里有一些不属于自己的衣物、还有石镜清那没有做噩梦时完全健康的身体,其实根本不需要人照顾。从自己住进这里,再到去桂堂东的公司上班,都好像是被事先计划好的。朝玉京把这些想法都压抑在心底,表面上一如往常,只是言谈间更留意了一些。
一天晚上,朝玉京和桂堂东及秘书一起参加某个房地产开发商举办的招标说明酒会。当朝玉京看到对方的总经理时,心里涌起很不好的感觉。那人他认识,曾在“灰色”纠缠他好久,但他都没有答应。
在这里看见你,真是意外!小京。那人向他走来。
李总,你好!朝玉京微笑着迎上前,该来的总是躲不掉。
怎么?两位认识?桂堂东恰好也过来了。
是啊!对方笑得有点猥亵,小京可是很有名的。我说怎么最近都没有看见他,原来是已经有主了。桂总下手真快啊!
李总不要误会了!小朝现在是我公司的员工。桂堂东解释说。
明白!明白!对方一副了然于胸的神情,对朝玉京说,什么时候小京不想干了,可以到我这边来,价钱随你出!包你满意!
你——,朝玉京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转身就走。
李总,当着老板的面,邀员工跳槽不太好吧。桂堂东淡淡的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那我就直说吧!这个人我想要很久了。对方看着桂堂东说,只要你让给我,一次就行,这次的招标就不成问题。
在回去的路上,桂堂东开着车。朝玉京坐在座位上,脸色很不好看。沉默了半天,桂堂东说你那样离开很不礼貌。朝玉京说对那种人,我礼貌不起来。桂堂东说你要冷静,公事私事要分清。朝玉京冲着他说我冷静不下来,那人纯粹一变态,喜欢玩SM,不见血就兴奋不起来!不把人整个半死就不收手!说话声音之大,语气之愤怒。使朝玉京自己也有些吃惊。桂堂东愣住了,看着他。朝玉京转过头,闷闷地说了句我要下车。桂堂东看着快到了,就把车停下来,说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朝玉京没有说话,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