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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神领地
寒地,流放山谷,狂风刮在坚硬的崖壁上,发出刀剑相交的呼啸声。大雪已将古的全身盖住,只露出一双眼睑。为了适应寒地的环境,寒地人有双层眼睑。不用睁开眼睛,透过里面一层透明的眼睑,他们就能注视雪地上的目标很久。
古的身体已经开始发麻,慢慢没了知觉,右腿却不由自主的抽动着。他不知自已还能坚持多久,很多狩猎的寒地人就这样趴在地上,再也没有起来。
一只鹿,一步步向这边走来,四周的草都被雪掩埋了,只剩这边还稀稀的布着一些草根。它警觉的四处张望,好象觉查到地面的一丝异样,胆怯的它连忙向后退去。
已经整整三天了,这样下去可不行,阿叶和陆儿还在等我回去。看着眼前警觉的猎物,古依然没法让自已的右脚停止抖动。
再没有猎物,陆儿又要挨饿了,我真不是一个好父亲。一想起陆儿瘦小的身体,古心里无比焦急。疾字决没完全掌握,千万不要使用静字决,你可能无法再回到自已的身体,你会死的。许多年前,那个严厉的警告声好象还在耳前回响。
要死就死吧,古闭上眼,运用起静字咒,控制你的脚,控制你的手。。。。。。
也许是一瞬间,也许过了很久。古不再感到寒冷,也听不到风声,他的灵魂飘浮在空中,如此透彻的查看自已的身体。
他能从里到外的清楚看到,跳动的心脏,血液的流动,呼吸带动气息的进出,以及骨胳和肌肉的轻微颤抖。
如同张开自已的眼睛一般,他慢慢让自已的身体停止了机能。只剩一股微弱的真气,在自已的体内缓缓流动,不一会儿,古如同死物般一动不动趴在那里。
好象又回到那个改变命运的夜晚,古为了活命,他只能从高高的崖壁上跳下去,全身划的伤痕累累,一条腿骨都折断了。
不知滚落到了那里,也不知爬了多久。我要报仇,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复仇的信念在古的脑中不停的盘旋,驱使他不停的向前爬去。
背部的刀伤是最致命的,那是他的好兄弟给他的纪念。鲜血不断的从伤口渗出,身体变的越来越凉,他再没有一丝力气向前爬动,不远处的山洞,如同在幻景中一般遥远。
古开始感觉不到自已的身体,灵魂好象飘浮起来。也许是感到生命受了威胁,一直无法突破的静之决,不由自主的运行起来,护住他胸口最后的温暖,让他的意识一直清醒着。
眼前闪过好多人的面孔,男人的,女人的。。。。。。古的一生好象都在眼前闪过,我到底杀了多少人,他对自已说到,我需要结多少发记,又会是谁,来了结我的生命。我太累了,支持不下去了,生平第一次,他对自已的生命产生了放弃的想法。
耳边依稀传来一丝响声,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他的眼前。“强者生,弱者死,拿去我的头,你会得到奖赏和荣誉。”古的心中没有一丝恐惧,如同解脱了一般的轻声道。
“天神保佑,你没会事的。”“象我这样的人,天神还会怜悯我吗。”“天神,保佑每一个寒地人。”那个轻柔的声音坚定的说。
古看到一双温柔的眼睛,那无边的风雪,也没能掩盖住眼中的温情。古的灵魂飘浮在空中,就象泡在温泉里,又好象回到母亲的怀抱,一切都无比的宁静和温暖,孩子。就这样一直下去吧,不会再有烦恼和忧伤,一个声音在耳边响道。
那只鹿走到了他的身边,安心的吃着地上的草根。我不能死,我还有好多事没做,陆儿和阿叶的身影在古的眼前闪过,他心中呐喊着,一瞬间,他的灵魂又回到自已的身体。
“疾。”古大喝一声,从厚重的雪中跃起身来,手中的长矛脱手而出。那只鹿挨了一记,拖着长矛向林中跑去。
就算经验最丰富的猎手,只凭着一支长矛,也很难孤身一人打到猎物。流放之地的寒地人都是结成猎队进行围猎,古不敢加入任何一个猎队,谁知道他们是否还在找寻他,部族有多大势力他比谁都清楚。
上次的死里逃生,让他的六根气脉断了五根,在力之决上再无寸进。如果不是他在生死之间,摸到了静字决的皮毛,他根本活不过那个夜晚。
我现在就是一个残废,他飞起的身影没能持续多久,那股真气就再也驱动不了疾字决,从空中落了下来。好险啊,刚才就差这么一点,自已就再也回不来了。古叹了一口气,拖着跛了的右脚,延着雪上的血迹向林中深处追去,翻过一个山头,他看到一道红色的禁线。
古恼怒起来,这里居然还存在一座禁山,伪神的狩猎场。真该死,现在,还有那个部落在圈养这种怪物,这是在亵渎天神。
看着,不远处已经倒地不起的猎物,古小心翼翼的查看着四周,好一会,他没有发现会任何动静。
他跨过红色禁线,如同穿过一道无形的水帘,这勾起了他不好的童年记忆。终于,他有惊无险的抓住了猎物,脸上终于有一丝笑意。
不远处,传来一阵奇怪的鼓声。古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怒,他猛的站起身来。脖子上露出一片飞扬羽毛的图腾。那是只有在十岁成年礼时,独自一人猎杀一只猛兽才能标记的图案。
血腥会议
寒地,漫长的冬天又来临了,也许它从未离开过,就算在短暂的夏季,无边的风雪也会不期而至。
位于北方的白羽山,是寒地最高的山,也是所有寒地人心中的圣山。只要在山脚,就可以远远眺望到,山顶上那个巨大的黑色祭坛。它用坚硬的黑色花刚岩一级级的垒成,和山顶常年的冰雪形成巨大的反差。为了得到天神垂青,寒地人不知用了多少年,牺牲了多少人的生命才将它建造完成。
祭坛最高的平台上,三面耸立着许多古老的青铜柱,每个都雕刻着一个狰狞可怕的兽首。
兽首正对着,就是那道巨大到让人无比敬畏的天神屏障。白羽山在屏障面前,如同巨人面前的一颗豌豆。
屏障亘古至今就存在,掩盖住群山,河流的去向,向二边无边无际延伸出去,如同一个巨大的碗,将整个寒地装在里面。
寒地最凛烈的风雪,也无法穿过屏障。对面所有的景物好象都消失了,只有无穷无尽的黑暗掩盖着一切,如同一只潜伏着的黑色巨兽。
古老的传说中,说这是天神为了保护寒地人设下的安全屏障。有的说是这是一个巨大的囚牢,为了惩罚寒地人的祖先。最可怕的传说,这一条巨大的黑色莽蛇,等到它从冬眠中醒来,所有的寒地人都会成为它的食物。
流传最多的传说,终有一日,一个天命者将得到天神的眷顾,能统御天下万物。
黑色的祭坛上,一个身披白色羽毛服的年老祭司,孤零零的打扫着。他一边扫,雪一边下,这简直是最让人绝望的惩罚。
望着巨大的黑色屏障,想象着天神无以伦比的可怕力量。年老的祭司匍俯在祭坛上,悲苦而惶恐道:“天神保佑,可怜可怜你的仆人。白羽部族一定会奉上最好的祭品,恳请您的恩赐。”风雪中,祭司回头看着祭坛四周密布的青铜柱,不禁皱起了眉头。
山脚巨大的洞窟里,中间的熊熊火堆已经点燃,整齐排列的石桩上,只有廖廖几个部落酋长,脸色不安的端坐着。
石桩的对面,紧靠着石壁,有一个高高的平台。上面设有六个高大的石座,各自背后的石壁上,雕刻着各种古朴的图腾。
耸立的树林代表着青木,熊熊的火焰代表着赤炎,愤怒的牛头代表着东黄,奔腾的河水是万流的图腾。最左边的那个石座,背面的图腾已经被铲平,一个曾经十分强大的部族已然消亡。
冬至,每在这一天,大小部落的酋长们都要来圣山聚会。许多部落的命运,就在这一天被决定。有的被流放,有的获得更好的猎场,这一切都由白羽部落的酋长决定。
往年这个时候,无数小部族的酋长都会废尽心思搜刮族中的财物,奉献给白羽的酋长以求能得到一个好的分配。崎岖的山路上,无数饥寒交加的小部族族人,倒在风雪中再也没有起来,白羽山在山洞人的心里也有另一个名字,白骨山。
中间石座的石壁上,雕画出一片飞腾的羽毛。在白羽部族还是一个小部族的时候,一个强大部族的酋长曾经嘲笑说,随风而起的羽毛,永远成不了雄鹰。一如既往,白羽酋长用自已的长矛回应了他。
从那时起,没人再会置疑白羽的图腾,就象现在没有人再置疑白羽是寒地最强的部族。
石座上面端坐着一个壮汉,他一动不动如同一个雕像,在跳动的火光下,又如同一个幽灵。
等待了许久,终于,他举起手中的酒杯道:“看来想来的都来了,不想来的是不会来了,让我们大家满饮此杯。”
几个酋长连忙站起身来,满脸堆笑的举起酒杯,一时间各种恭维声不绝与耳。
一阵冷风,挟着一群人走进洞来。为首的一名长者,身着黑色的熊皮袄,一头的白发,目光却显的炯炯有神。
他四下打量洞内的情况大笑道:“我,赤炎部落的酋长祝,身为百族合议的盟主。今天是来告知你,百部合议决定,从今年起,不再向白羽部落朝供。遵循古老的传统,以后,五大部落要共同决定猎区的划分,五大部落也将轮流掌控圣山的祭坛。”
说完,祝将手中的长矛重重的插在地上,他的身旁面带寒意的青木,东黄,共工三个大酋长也将手中的长矛插在地上。
不一会儿,他们的身后数十名酋长,也纷纷上前将长矛插在地上,耸立的长矛如同山林一般密密麻麻。
祝指着地上的长矛,冷然道:“现在,说说你的决定,战争还是和平,白羽部落的酋长,蛮。”
壮汉大笑着站起来,他取下头盔毫不在意的扔在一旁。那是一只金属做成的半圆形兜帽,上面镶满了各色的宝石。许多的小部落,一年的开销,也换不了一个这样的金属制品。头盔上斜插着一支白色的羽毛,那是白羽部族酋长的标志。
他从火光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只穿了一件兽皮的短裤,****着强壮的上身,密密麻麻的伤痕如同蚯蚓一般布满他的全身,包括他的脸上也留下一道可怕的伤痕。
一个人要经历了多少可怕的战斗,才会留下这么多的伤痕,他如同一个恶魔从地狱深渊爬了出来。四周的人群,不管是不是第一次见到他,都不由的吸了一口凉气。
蛮露出一个自认为和蔼可亲的笑容道:“在座很多人对我都有误解,我其实是一个友善的人,我一直认为,武力不能解决一切问题,很多事情都是可以坐下来谈一谈。”
他的话音刚落,四周神情紧张的人群,不由的松了一口气。许多酋长心中开始冷笑起来,看来白羽部落这次是真的服软了,再强的老虎也打不过一群狼。只要他低一次头,也许下次,我们是不是也能瓜分下白羽的猎场,酋长们之间目光开始无声的交流起来。
一个原本坐在石桩上的小部落酋长,从座上跳将起来大叫道:“白羽部落,这些年搜刮各个部落的财富和粮食,是不是也要归还我们。不然,这个冬天,族里的孩儿们不知又要死掉多少。我们东族,是坚决支持百族合议来管理整个寒地。”说完,他将手中的长矛插在长矛林中,快步走到其他部落的一边。
他紧张的看着四周酋长的脸,除了那名长者看他的眼神有些责备,其他包括三大部落的酋长,都朝他微微的点点头,露出赞许的笑容。他心中窃喜起来,这次自已是赌对了,也许明年他的部落,也能分到一个好的猎场。
机会不等人啊,他抬头看了一眼,还坐在石桩上另外几个小部落的酋长,看着他们眼中懊悔的神情,心中不禁一阵得意,脸上也不由的露出笑容。
哈,真是一个机灵的家伙啊。蛮瞄了他一眼,脸上的笑容更盛,他回想起来,刚才和自已攀谈的最热烈的就是他吧。
血腥会议2
蛮回身,对着剩下的几个小部落的酋长道:“你们也支持百部合议的吗,如果是,请一起站过去吧。”
不一会儿,所有部落的酋长,都站到了蛮的对面。
目睹这一切,在寒地号称智者的祝冷笑道:“想不到,这才几年,白羽部落也有今天。你们搜刮的太狠,现在没有一个部族会支持你们。血斧在位的时候,可曾想到今天的光景,做为他曾经的战友我很痛心啊。蛮,你还是太年轻,勇者称雄一时,智者万世豪杰,年青的蛮,好好学学吧。”
部落酋长们哄堂大笑起来,各种讥笑声不绝于耳。冷笑不语的蛮,伸手去拍打旁边的石座,“隆。”的一声,巨大的声响让众人的笑声嘎然而止。
石座原本是山洞中的钟乳岩改造而成,和地面原本是一体的。蛮一拍之下,地面和石座一下子裂开来。
在众人惊骇的眼神中,蛮举起巨大的石座,扔了过来。“隆。”一声巨响,长矛立起的林木,一下子被砸的四分五裂,几个躲闪不及的酋长,也被迸裂的碎石击中,受伤倒地哀号不止。
蛮面带冷笑,拍手道:“哼哼,我的话还没讲完。老虎和狮子才会谈判,和你们这些狍鹿,有什么好商量的。”
“白羽的蛮,你准备好战争了吗,和所有的部族为敌。”祝不知是气愤还是胆怯,全身颤抖的大叫道。
“赤炎的光亮只能照耀你们的熔洞,尊敬的智者,再也不敢只身面对白羽的长矛了吗。一直躲在阴影中的家伙,永远无法成为王者。”蛮看着那个长者轻蔑的笑道。
祝脸色铁青的看着那个摔碎的石座,赤炎部族的王座。他对着身边三个大部族的酋长大声道:“这不是,光光对赤炎的挑战,也是对百族合议的蔑视。”
不出他所料,三大酋长再也无法按捺住心中的怒火。“白羽的蛮,你忘记了部族酋长的礼节吗。看看上面的王座,再强大的部族也不能对抗所有人,白羽,也想成为下一个被抹去图腾的部族吗。”已过壮年,依然身形挺拔的东黄部族酋长大怒道,他摇晃着双牛角的头盔,如同一只发怒的公牛。
“白羽,不能永远掌控圣山,五大部族都要有献祭天神的权利。百族合议所作出的决定,所有寒地人都必须遵循。”青木部族的酋长,举着他们特有的青色长枪道。
万流部族的酋长,作为在场唯一的女性,身材矮小的她兴奋的大叫道:“战争吗,和我们所有人,太好了,我们会让白羽部落会血流成河。”万流部族是寒地中,尽存的以女性为主的部族,也是十分好战的部族。
“不是和所有的,只是和你们。蛮冷笑着举起右手,今天,反对白羽的人,没有一个能离开白羽山。”山洞外冲进来一大批执锐披坚的战士,一下子将酋长们包围起来。
为首的十名战士,他们脸上画着白色的图案,头上系着奇特的发结,目光冷漠,视生命如草芥,这是白羽部落最精锐的百结战士。
和父子相承的其他部族不同,白羽部族的战士每杀死一个强大的敌人,都会在头上结下一个发结,当他们凑足了一百个,就可以竞争酋长的位置。
在白羽,只有最强者才能成为酋长。战场上,百结战士不惧生死的吼声,如同寒地呼啸的北风,让其他部族的战士胆战心惊。
“天神保佑,从古至今,没有一个寒地人敢在洞内杀戮。这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古老法则,你们想要破坏它吗。”祝看着四周的战士大怒道。
四周狂暴的百结战士也不禁低下头来,不敢面对他的指责,战士们不安的看向他们的酋长。
“强者生,弱者死,这才是寒地唯一的法则,天神才不会怜悯弱者。”蛮冷笑道。
“亵渎天神的混蛋,战斗吧,让我们死的象一个勇士,天神会保佑我们。”束发长枪的青木部落酋长愤怒的大叫道。
一些酋长不再言语,他们默然捡起地上的长矛。大多数人的脸上露出了惶恐的表情,这不是战斗,这是屠杀,一场可怕的阴谋。
“不要说,我没给你们机会,重新选择一次吧,与我为敌,粉身碎骨,还是在火堆旁痛饮我的美酒。”听完蛮的话,众多酋长们如同奔跑的鹿群,争先恐后的跑向他的一边。
看着火光中那些惶恐不安的脸孔,听着那些急促的脚步声。蛮低下头自言自语轻声道:“看看吧,血斧,你没能做到的,我做到了。真遗憾,到最后你都不知道我为什么恨你。”
“住手,以我的生命起誓,没人能破坏古老法则,所有人将毫发无损的从洞里离开。”一声急促的吼声传来。
四周的百结战士,默默的让出一条通道,一名白发战士挟着风雪冲进洞来。他长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