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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想回家,因为他已不在。
最美的不是下雨天,是曾与你躲过雨的屋檐。
最难忘的不是你容颜,而是你在我身边留下的痕迹。
我哭到精疲力竭,身体的疲累终于取代了心上的伤痛。
怀玉在外面敲门,“小颖,你还好么?”
我擦干眼泪,清了清嗓子,“我没事。”我对着镜子挤出一丝笑容,用粉底掩去泪痕。
什么是快乐?就是掩饰悲伤对每个关心自己的人微笑。
我没有喝酒,借酒浇愁愁更愁,这一点我还是分得清的。
一直听说小青家亲友后援团庞大,今天终于见识到了。
特别是小青的哥哥们,我粗粗数了下,起码有二十来个。
每个人敬柯枫一杯,他已经快哭了,更何况那些人个个海量。
他们为小青高兴,到最后都喝高了。
一个人跑过来拽住柯枫的领带,红着眼,“你要敢对我妹妹不好,小心我的拳头。”
柯枫抖了一下,我们也寒了一个。
伴郎和司仪冲过去拉开他们,“不会的,不会的,你放心好了。”
一会又跑来一人,同样掐住柯枫的脖子,“不准对我妹妹不好,否则我要你好看。”
柯枫估计今天受的刺激不小,脸色有点惨白。
司仪和伴郎又合力将他们拉开。
没过多久,第三个也跑来了,柯枫忙说:“我一定会对小青好的。”
那人嘻嘻笑着,抱住柯枫就亲。
我们也坐不住了,将他们分开。
怀玉低低道:“喝多了果然坏事啊。”
第四个又扑过来的时候,柯枫大概已经麻木了,任由他为所欲为。
那人索性剥开柯枫的衣服。
小青也怒了,“你们还有完没完,”河东狮发飙,把人吼走了。
柯枫一屁股坐下,汗水涔涔。
小云幸灾乐祸,“很好,有人治你了。”
面对小云,柯枫终于找回自信,“我看你是缺乏□。”
我看着他们兄妹两斗嘴,轻扯起嘴角,所有人都是快乐的,那么我一个人又有什么要紧。
…
小青婚后便辞职回家专心做主妇,我怕小云一个人忙不过来,所以一有空便去花店帮忙。
这天刚到花店,又看到那老道士笑呵呵地站在门口等我。
“怎么又是你?”我语气不善,每次见到他似乎总没好事。
“年姑娘莫怪,这怕是我最后一次来找你了。”他慢吞吞地道,轻捋胡须。
三年没见,他的须发皆白,老相毕露。我咬咬唇,“老先生这次找我又为了什么事?
他笑意加深,“这回是好事,你别紧张。”
我紧张了么,我摸摸脸,事到如今,还有什么能让我紧张,我这又没有另一个胤禛能让他带走。
老道士严肃道:“姑娘可还记得,你已收回前世的誓言,允诺四爷会在这里等他,所以三生石上因缘再续,今生又会再见。”
我无法准确形容此时的心情,大惊过后又是大喜,“您说的是真的?”
“呵呵,我何时骗过你。”
也对,他从来都是快人快语,不懂婉转。
我情急之下抓住他的手臂,“老先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也没料到事情会有转机,”他神神叨叨的,“只能说四爷的执着打动了你,终能再续前缘。”
“我还是没听懂。”我挠头。
老道士笑了,“那我说的再直白一些,前世你本已了断和四爷的三世情缘,但四爷不甘心,他的执念将他带回三百年后找到年妃的转世,也就是你。”他顿了顿,“他的痴念最终打动你,使得你收回上一世的誓言,决定生生世世和他在一起。所以前世的誓言失效,今生的誓言开始起作用,你们在这一世也会相遇。”
我嗓子发涩,已不能清晰言语。只结结巴巴的问:“那,那他现在在哪里?”
“天机不可泄露,”老道士狡黠一笑,“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他已经出现了。”
我的心情是从谷底的绝望猛地冲到云端的兴奋,一时恍惚,手、脚还有身体都在打颤,脸上也不知该做何表情,想哭又想笑。
老道又说:“其实本来告诉你也无妨,但你每次一见我就拉长了脸,这回我纯粹是为了报复你,”说完他哈哈大笑着离开。
我:“……”
我被他弄得哭笑不得,他就不能有点得道之人的风范和气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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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9'VIP' 一整天我都不在状态,不是开错了票,就是写错地址。 小云把我赶…… 4042 2012…09…21 09:00:00 *最新更新
2…19
一整天我都不在状态;不是开错了票,就是写错地址。
小云把我赶到里间去休息;“颖姐;你是太累了。”
我只好笑笑;我一直在想老道士的话,内心波动;心绪复杂,无法平静。
稍晚的时候,又有客人光顾。
小云按住我;“颖姐你坐着;我去就好。”
我隐约听到客人要购买一束康乃馨送给他母亲;且要求我们送货。
小云让他报上地址,以及送花人姓名。
他说:“我叫殷禛。”
我手上捧着的茶杯,咣当落地。
“颖姐你没事吧,”小云担心道。
我几乎不能站稳,声音略低,“没事。”
从里间到外面短短几步路我走了很久,我害怕见到他我的情绪会难以控制,我更害怕不是他那我会崩溃。
终于我和他面对面,他眸光深幽,平静如水。
“是你,”我低低道。
“这么巧。”他神情轻松愉悦。
我垂眸,“是的,好巧。”
他便是柯枫的伴郎,也就是我三个月前在田埂偶遇过的男子。
“你是这里的老板?”他目光锁定我。
“小本经营,不值一提。”我情绪不高,态度亦是淡淡的。
他视线静静在花店转了一圈,兀自低喃,“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这里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心头一震,难道那老道士说的是他?我仰头紧盯着他瞧,胤禛剑眉薄唇,而他眉眼修长,薄唇倒是一样,胤禛鼻梁挺拔,他似乎也不差,胤禛五官深刻,他的更像雕刻过一般,胤禛侧脸棱角分明,他的侧脸几近完美,胤禛身高在一米八十左右,他好像有一米八五的样子,胤禛皮肤很白皙,他……
我到底在看什么,我不自在地转开眼。意外与他的目光在空中相遇,我又慌张地躲开。
他饶有兴致地勾起唇,我发现他这个动作与胤禛很像。
“颖姐,你们聊着,我去送花。”小云对我眨眨眼,我脸莫名一红。
“你叫?”他问。
“年颖。”我答。
他笑一笑,背着手在屋里转。
我同样注意到这个细节。“喝水么?”我有点慌乱,这种感觉同刚遇见胤禛时他给我的压迫感极相似。
“好的,谢谢。”
我拿一次性杯子给他接了一杯水,递给他。
他斯文地抿一口,突然指着桌子问,“这里本来是不是放过电脑?”
我噌地站起,“你怎么知道?”原来的台式机淘汰以后,我换了个笔记本,基本都是小云在使用,她喜欢随意搁置在沙发上,说是用起来顺手。
他没有回答,而是伸手摩挲过一张椅子的椅背。
这是胤禛以前经常坐的椅子,我止不住的激动,“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我感觉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可今天明明是我头一回来这。”
我闭了闭眼,深深吸气。
“说来奇怪。”他咧嘴笑开,“我昨晚刚梦见这间名为‘脱颖而出’的花店,今天就在现实中看到,更没想到你就是花店老板。”
我眼眶开始发烫,“你还梦见过其他么?”
他轻笑,“前些日子时常做一些奇怪的梦,最离奇的是,我老梦见自己蹲在垃圾房旁边,被一个女子捡回了家,不过我没能看清她的长相。”
我双手紧紧抓着椅背,呼吸困难。
“不怕你笑话,在柯枫婚礼见过你以后才开始做这些奇奇怪怪的梦。”
我怔住,我也是在遇见胤禛以后才逐渐梦见前世的一些事情。
“我要说我梦见过你,你一定会当我是登徒子。”他看着我,半真半假道。
我分不清他说的是事实还是玩笑话,勉强回以一笑。
他敛去笑意,“你会不会觉得很荒谬?”
我鼻子一酸,“不会,你往下说。”
“我梦见你对我说,我没文凭没学历,去应聘的话连打杂都没人要,只能自己开公司,你要当我的法人代表,”他自嘲道,“原本我回国只为参加柯枫的婚礼,就是因为你这番话,我注册了公司,打算将工作重心转回国内,”他目光别有深意,“我也知道自己今天和你说这些唐突了点,其实我早问柯枫要了你的联系方式想循序渐进,可一进这花店,看到你以后,我就有点控制不了情绪,年颖,可能你不会相信,我对你有很强烈的熟稔感,好像上辈子就认得你,”他轻吁,“很抱歉,我有点语无伦次,你别介意。”
我早已泪流满面。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想惹你生气,”他手足无措地看着已经哭成泪人的我,递给我纸巾,想给我擦眼泪又不敢。“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大反应,我很抱歉。”
我反应能不大么,老天将胤禛又送回了我身边。我绽出灿烂笑容,想起他离去后我的痛不欲生又忍不住掉泪。我又哭又笑,着实把他给吓到了。
他苦笑,期期艾艾道:“我还是先走吧。”
我一把拉住他,用力擦去眼泪,“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胤禛走后,我并没有退掉隔壁的店铺,还是保留原样,就连他用过的纸笔都放在原来的位置,从未改变。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屋内的摆设,以及所有他用过的东西。
我眼睛有些酸涩,“你有没有想起什么?”
他手指轻轻拂过桌上的一本文集,“很眼熟,”他倏然转过身,“这墙上是否挂过一幅字?”
我点点头,“是的。”胤禛的真迹,我怕太过惹眼,就拿回了家中珍藏。
“年颖,”他缓缓看定我,似有所思,“我们是不是从前就认识,而我失去了部分记忆?”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他。他不是失去记忆那么简单,对他而言,那是上辈子的事了,难道要告诉他,他是雍正爷转世?不仅如此,雍正爷还穿越来现代,与我有过一段情?他会不会直接当我神经病落荒而逃?我支吾道:“等你完全想起以后,就会明白。”
他颔首,“我忽然很想写一幅字,你帮我磨墨?”
雍正爷诗兴大发,我当然满口答应,所幸笔墨放了这些年还都能用。
他气定神闲,一挥而就:坐惜芳华晚,登楼独举觞。眼看□暮,行踏落花香。藻密鱼堪隐,林深鸟容藏。凭栏无限思,新月逗清光。
我泪盈于睫,这字,我终其一生不会认错。
他习惯性地在兜里掏着什么。
“你要拿什么?”
“章。”
“是不是这个?”我从口袋里摸出刻有“破尘居士”的章,静静放在他面前。
“对,就是这个,怎么在你那?”
“是你送我的。”
我们一问一答,极其流畅自然。
他拿着章,正要盖下,倏地停下动作。
“怎么了?”
“我从小在国外长大,根本没学过用毛笔。”他惊诧道来。
我心中了然,他的记忆正在逐渐被唤醒。
“还有这章,好像是一件对我很重要的东西,可我以前从未见过。”他把印章紧握在掌心,“这个称号也仿佛在哪里听过。”
能不重要么,我暗道,那可是我们的定情信物。
我微笑,“我再带你去一个地方。”
我带他回了家。
胤禛的书房还是原先的模样。
他在墙上所挂画前站定,又似询问又似自答,“这是你?”
“嗯。”
“谁画的?”
“你。”
他看我,一双黑亮的眼睛投以探询目光。
我不答,有些事情需要他自己想起,我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
他咬了下唇。
我暗叹,又是一个他惯常的动作。“有没有想起什么?”我追问。
他阖上眼,似呢喃,“我应该在这里住过,我能回忆起着这房子的每一个角落。”
“那你有没有记起我?”我急迫地问。
他淡淡道:“我不想撒谎骗你。”
我失望地叹气。
他忽然往外走,直接走向厨房,半天看着流理台不说话。
我恍惚忆起当时的情景,脸颊瞬间飘红。他不会什么都不记得,就光想起这个吧。
他脸上抹上一层红晕,颇有点娇羞的感觉,瞟我一眼,没说话。
我咬咬牙,“你想说什么?”
“我好像……”他顿住了。
“行了别说了。”如果他真的只回忆起那段,我直接一头撞死得了。
我把他拖到电脑前,“这是你用过的电脑。”
他默看了我一阵。
貌似不管用,我捏紧衣角,翻出他赚到第一笔钱后买给我的红色围脖。“这个有印象么?”
他合了合眼,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我垂头丧气,但绝不放弃。
我给他一包女士烟,“鼻烟壶你记不记得?”
“这明明是烟。”
我哑然,再接再厉,“酒心巧克力你吃不吃?”
“我不太喜欢吃甜食。”
我们说的完全不在一个点上,我快抓狂了。
我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我带你去坐摩天轮好么?”
“不是很有兴趣。”
“你恐高?”我忙问。
他淡定道:“我基本每个礼拜都要坐飞机,就算有恐高也早治好了。”
我磨牙,我就不信搞不定他。
“你先坐一会。”
我跑到厨房捣腾半天,端出烤鱼、老鸭汤、串烧大虾和麻油鸽等菜。
自胤禛离去,我学会了做这些菜,独自一人慢慢品尝,常常泪流满面而不自知。
他津津有味的把菜吃的一点不剩,这人身材偏瘦,胃口倒好。
“手艺很好。”他夸赞道。
“就只有这,没有别的?”我就快黔驴技穷了。
“还有什么?”他茫然。
江郎才尽说的就是我。
我抱着脑袋苦思冥想。
再给他剃个光头不知道管不管用?
或是叫许凌飞来帮我出谋划策?
亦或是请沈泽再来刺激他一回?
我边想就边把这话说了出来,“我觉得我该给沈泽打个电话,他可能比较有经验。”
他脸往下一沉,“沈泽?”
有反应了。我观察他的脸色,情敌这个名词果然是件神奇的存在。“嗯,我的前男友。”其实叫沈泽来也就是我一说,他现在早已修身养性,被某悍女抓的死死的,我若是叫他扮作我男朋友,就算他看在我的面子上答应帮忙,我也不敢,会被人泼硫酸的。
他的脸上忽然变得温和起来,“哦。”
我抓耳挠腮,一筹莫展。
难道我要再次带他去雍和宫、故宫甚至泰陵才能唤醒他的记忆?
我急了,冲他道:“我是你最爱的年贵妃,你真不记得了?”
他嬉笑地凑到我耳边,“不是最爱,是唯一。”
我热泪盈眶,“你全想起来了?”
“是的,小颖。”
我扑进他怀里,泪水抹了他一身。
他迫切地寻找我的唇,狠狠吻下来。
……
许久之后,我才反应过来,“你是不是早就想起来了?”
他促狭地挤眼对我笑,“就在厨房看到流理台那会我就全记起来了。”
我脸红得不能自已,一口咬在他肩膀上,“我让你使坏!”
他吃痛呼叫,“小颖,你还是那么凶悍。”
我咬牙切齿,“你活该。”
他忽然一本正经起来,“小颖,我嫉妒那个叫爱新觉罗胤禛的男人得到过你的心。”
我却笑了,在他嘴角亲了一口。
我也嫉妒年贵妃曾经得到过他倾心相爱。
我们扯平了。
从今开始,他不再是四爷,我也不是他的年妃。
这是一个全新的开始,只属于年颖和殷禛。
(全文完)
…全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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