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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爱琪忧形于色说:“但目前我们已处于下风,五十万美金已经到了他的手,而他还在等我们的回话,看情形我们是非答应不可的。可是我们又没多准备现款带来,临时到哪里给他弄呀?”
潘华胸有成竹地说:“钱的问题倒在其次,就怕他诡计多端,根本交不出那批人。那我们再付多少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啦!”
“这问题怎么解决呢?”姜爱琪已六神无主了。
潘华望了郑杰一眼,忽问:“郑先生,你真愿意替我们出面,到‘威利酒吧’去一趟?”
郑杰已受了姜爱琪“贿赂”,自然不能拒绝,只好笑笑说:“既然杜老大指定我去,我当然是义不容辞的!”
潘华大喜过望,欣然一笑说:“那太好了,郑先生替我们出力,办完这件事后,我们一定会好好重谢你!”
郑杰瞥了姜爱琪一眼说:“那倒不必了,但我见了他们怎样说呢?”
潘华沉思了片刻,说:“你就告诉他,钱我们决定如数照付,但他必须向我们证实确有那批货,并且保证今夜一定能交给我们。致于用什么方式证实,那可以由他决定。不过有一点,就是必须我们之中的人亲眼看到那批人!”
郑杰点点头说:“好的,我现在就去!”
姜爱琪似乎不放心地问:“你一个人去?”
郑杰笑了笑说:“杜老大指定要我单独去的呀!难道你不放心,怕我跑了?”
姜爱琪不由地脸上一红,潘华却说:“说真的,你并不是我们的人,你一个人去我也不放心。这样好了,我派两个人跟你一起去,到了‘威利酒吧’,你再单独一个人进去!”
郑杰不愿为此争执,只得同意了。
于是,由两名大汉陪同郑杰,离开了那家旅馆,立即匆匆赶到“威利酒吧”去。
这真是个巧合,金瘤子派人警告“杜老大”,选中了“威利酒吧”,杜老大自己也看上了这地方。
而更巧的是白振飞改头换面的手术后,居然变得面貌跟杜老大一模一样,否则也不致于被牵涉这件事里来了。
但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在这花花世界上,类似的事情无独有偶,已不足为奇,这就叫无巧不成书!
黑衣天使
三、短兵相接
到了“威利酒吧”,两个大汉留在附近,只由郑杰一个人单独进去。
走进这乌烟瘴气的酒吧,一阵阵的臭恶怪味,简直令人作呕,但那一群寻欢买醉的酒客,居然毫无感觉,一个个还自得其乐呢!
郑杰被呛得几乎捂住鼻子,但不得不硬着头皮向人堆里挤,挤了半天,才算找到个空位子,跟几个喝得醉得差不多了,在这里手舞足蹈,又哼又唱的酒鬼挤坐在一张桌位上。
这种地方是不必拘礼的,有空位子就坐下,根本不需要认识,连打招呼都是多余的。
至于想独占一张桌位,那就绝对办不到!
郑杰坐了下来,有人过来打招呼,问他喝什么酒,原来这时正在进行表演,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所谓的表演,除了尽量暴露女人的胴体之外,还加入了低级趣味和色情的动作,以迎合这群酒色之徒的胃口。
这时担任表演的有四五位女郎,貌既不惊人,舞艺也不出众,但不可否认的,她们都是女人!
而且她们的身上已所剩不多,几乎整个赤裸,仅仅保留着极少极少,连替小女孩玩的洋娃娃做尿片都嫌不够的布片,聊以点缀遮掩着胸前和腹下三处最重要的部分。
她们形同全裸,在人堆里晃来晃去,也许把“晃”改为,“挤”更恰当!
因为这时已座无虚设,早就人满为患了,根本没有太多的空间供她们活动。所以她们必需在人堆里挤,而每当她们接近了谁,谁就不放过“权利”,会伸出手来在她们身上摸一把,捏一下,甚至双手紧紧抱住了不放。
但她们不以为忤,反而报以笑容,表示这是她们的义务,也是酒客来这里应有的权利。
本来嘛,正正经经的人不会上这种地方来,来的人要不毛手毛脚,那就是“呆子”!
四五堆“肉”在眼前晃动,毫无美感可言,尤其那些肉麻当有趣的色情动作,更令郑杰不忍目睹。看得他全身起了鸡皮疙瘩,简直如坐针毡地坐在那里活受洋罪。
眼光四扫,大家都在看得津津有味,甚至情不自禁地大声尖叫,喝彩,此起彼落地不绝于耳……
然而,在这数以百计的人堆里,他并未发现杜老大在内,也没有人对他特别注意。
正当他已难以忍受之际,忽见人堆里站起一个大汉,向他挤了过来。
由于灯光昏暗,加上烟雾弥漫,直到对方走近面前,郑杰才能认出,他就是跟着杜老大闯进房,动手夺下那箱钱的家伙!
“跟我来吧!”那大汉说了一声,便向门口走去。
郑杰如脱桎梏,忙不迭起身离座,紧跟着那大汉挤出去,来到了酒吧门外,才算喘过了一口气。
那大汉在门外站定,开门见山地问:“怎么说?”
郑杰不动色地回答:“我们同意再付五十万美金!不过我们怎么知道,钱付了之后,今夜你们是否一定会把人如数交出呢?”
那大汉笑笑说:“你放心,我们杜老大是说一不二的,只要你们同意再付五十万美金,今夜绝对把人如数交给你们。两百个一个不少,说不定还多出几个,那就算奉送啦!”
郑杰不屑地说:“杜老大说一不二,恐怕是打了折扣的吧?否则他就不会临时变卦,硬多加上了五十万!”
那大汉分辩说:“那是因为发生了意外,使我们损失了好几个人,谁没有家小,死了的总得对他家里有个交代。这笔安抚费就相当可观,我们自然得羊毛出在羊身上,加在这笔买卖上的呀!”
“好吧!”郑杰说:“钱我们照付,但你们究竟弄到那批人没有,我们根本不清楚,总得让我们先看看‘货’吧?”
那大汉皮笑肉不笑地说:“如果你们不相信杜老大,这事难办了……”
“一点不难!我们只要先看看‘货’,证实杜老大确实已经弄到那批人了。至于今夜用什么方式,把人送给我们,还是由杜老大自行决定呀!”
那大汉犹豫了一下说:“这个我不能作主,必须请示杜老大以后,才能作决定,但你们的钱几时付?”
郑杰回答说:“钱等于先付了一半,其余的当然是等你们交人的时候再付清!”
“那不行!”大汉断然说:“杜老大一定要你们先把那五十万美金全部付清,然后才交人!”
郑杰毫不犹豫地说:“这可以照办!但我们要求先看一看‘货’,付清了全部的钱之后再交人,这总不为过分吧?”
那大汉也一口答应说:“好!你随时把钱送来,我们就随时带你去看‘货’!”
郑杰刚才已听出他们的口气,这次根本没有多带现款,自然无法应付对方这临时的额外要求。但他仍然不得不问那大汉:“钱送到什么地方?”
那大汉满意地笑了笑说:“还是送到这酒吧里来好了,临时也许全要百元票面的不好凑,这个我们可以通融,只要总数相符就可以!”
郑杰点点头,表示同意了。
双方的谈判到此已结束,没有其它可谈的了,郑杰当即离开了那条小街。但他眼光四下一扫,却已不见了跟他来的两个家伙。
他们溜到哪里去了呢?
郑杰无暇找寻那两个大汉,本来他可以趁机一走了之的。但他既然受人之托,就得忠人于事,必须有始有终,回旅馆去给她们个交代。
其实最主要的,却是他对这件事发生了浓厚兴趣,以及强烈的好奇心,决心要寻求出它的真相和谜底!
因此他也顾不得去找白振飞,拿定了主意,就急急赶回到那家旅馆。
她们正等得焦灼不安,一见郑杰回来,潘华就迎上前迫不及待地问:“见到人没有?”
郑杰从容不迫地把谈判的经过说了一遍,然后说:“跟我去的那两个人,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潘华似乎并不关心那两个大汉的去向,没有作答,只把眉一皱,做苦思状说:“杜老大不知究竟带了多少人来……”
姜爱琪接口说:“刚才他来这里的时候,只带了四个人来……”
“那是他怕太招摇,不便随身多带人。”潘华判断说:“但我相信,他来巴生港绝不会只带这么几个人的。如果押了那批人来,就需要大批人手了!”
姜爱琪忧形于色地说:“那我们要采取行动,不是太冒险了吗?”
潘华神色凝重地说:“事到如今,我们也不能顾虑太多,只好孤注一掷啦!”
郑杰不禁诧然问:“你们准备采取什么行动?”
潘华并不隐瞒,她坦然答说:“据我们的判断,杜老大要你单独去‘威利酒吧’给他回话,他本人绝不会出面的。一定是派人守在哪里。而且那个人一定是见过你的,这点果然不出我所料。因此守在那里的人,得到你的答复后,就必然要去向杜老大复命。所以跟你一起去的两个人,现在已经暗中跟踪那家伙了,只要查明杜老大的落脚处,我们就立刻赶去,攻他个措手不及!”
姜爱琪又接口说:“只要把姓杜的制住,就不怕他不就范,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啦!”
郑杰不以为然地说:“你们这几个人,能跟姓杜的去碰?”
潘华自负地说:“人不在多,只要能派上用场,况且我们的人也不算少,集合起来也有二十多个人呀!”
郑杰提醒她说:“你们最好多考虑后果,假使双方动起手来,伤亡倒在其次,彼此抓破了脸,这笔交易岂不是就吹了!”
潘华断然说:“除非我们寡不敌众,否则只要制住了姓杜的,就不怕他不把那批人交出来!”
郑杰未及劝阻,突见跟他去的两名大汉之一,奔得上气不接下气地闯进房来,气急败坏地说:“不好了,老魏被他们抓住啦!”
潘华大吃一惊,急问:“在什么地方被抓去的!”
那大汉回答说:“我们跟踪那家伙,一直跟到‘春风旅社’附近,看他走了进去。我们正要赶回来时,不料已被迎面奔来的几个人发现,我一看情形不对,撒腿就跑,幸而没被追上。老魏大概心慌意乱,摔了一个斤斗,没来得及爬起就被他们抓住了……”
潘华当机立断说:“事不宜迟,我们快赶去,走!”
郑杰正要表示退出,不愿跟他们一起去起哄,但潘华和姜爱琪却不由分说,一边一个拉了他就走。
出了“大东旅社”,只见潘华打出个手势,分布在街上的十几名大汉,便从四面八方聚拢过来。
人一集中,果然足有二十多人!
潘华一声令下,这大批人马浩浩荡荡地奔向“春风旅社”而去……
潘华这女郎相当胆大心细,虽在惊怒交加之下,仍能保持极度的冷静,居然指挥若定。
她在带着大批人马奔向“春风旅社”的途中,已吩咐两名大汉通知他们的车子,立即驾来接应,准备如果能把杜老大擒住,马上就将他架上车带走。
可是当他们赶到“春风旅社”时,附近一带却不见任何动静,这倒实在出乎意料之外!
潘华见状情知有异,急打手势,阻止了大批人马前进,并且示意要他们散布开来。
郑杰忍不住轻声说:“我看他们已经有了准备……”
潘华微微把头一点,以坚定的语气说:“现在已是箭在弦上,势在必发了,纵然免不了一场火拼,我们也只好孤注一掷!”
邱汉元忽然走过来说:“潘小姐,这‘春风旅社’是刘武开的,他是巴生港码头这一带的流氓头子,很有点势力。可能姓杜的跟他交情不错,才会借这地方落脚,我们是否应该有所顾忌?”
“没有什么值得顾忌的!”潘华断然说:“假使姓刘的硬要替杜老大出头,必要时我们就把辛大老板抬出来!”
姜爱琪急加反对说:“潘姐,这万万不可以,姓杜的在暗中侦查我们的一切,主要的就是想查明这个。我们怎么能轻易把辛大老板抬出来,那岂不是暴露了他的身份吗?”
潘华沉默不语,眼光向“春风旅社”和附近一扫,终于当机立断地说:“老邱,你带两个人跟着我先进去。爱琪,你跟郑先生再带几个人跟在我们后面。其余的人分为两批,一批从后门冲进旅社,一批在前面接应,如果里面一动上了手,所有的人就一齐向里冲。尽可能争取时间找到目标,无论是杜老大或姓刘的,只要抓住一个就成!”
郑杰已是骑虎难下,这时既无法阻止他们的蠢动,也不能临阵退却。只好看着潘华偕同邱汉元,带着两个大汉直奔“春风旅社”而去。
随即,姜爱琪一声令下,由两名大汉召集了分布开来的人马,分为两批,一批先绕向了旅社后面。
姜爱琪当即向郑杰招呼一声:“走吧!”便不由分说地把他拖走。
他们后面跟着三名大汉,紧紧跟上了潘华他们,相距只不过几码。
潘华和邱汉元带着两名大汉,首先闯进了“春风旅社”。进门一看,里面毫无动静,并不像她们所想象的是在如临大敌地严阵以待着。
柜台里只坐了个戴老花眼镜的账房先生,靠门口的长藤椅上坐了两个汉子,一副闲极无聊的神情,根本没有丝毫紧张的气氛。
潘华见状暗自一怔,柜台里的账房先生这才伸手把眼镜向上一抬,笑问:“要房间吗?”
潘华暗向两名大汉一使眼色,示意他们密切监视坐在长藤椅上的两个家伙,然后再向邱汉元把嘴朝柜台一呶。
邱汉元会意地微微点了下头,不动声色地走到柜台前,突然出其不意地一伸手,那把账房先生当胸抓住,猛可提了起来喝问:“杜老大呢?”
账房先生吓得魂不附体,急以手指向走道说:“在,在最后面那个房间……”
正好姜爱琪和郑杰,带着三名大汉跟了进来。潘华把手一指,示意三名大汉向走道里冲去。
“在最后面那个房间!”她又叫了一声。
三名大汉冲到走道尽头的房间门口,其中一个上前一脚把房门踹开,三个人便持枪闯了进去。
但是这房里并不见杜老大,却见对着房门的木椅上,绑着一个全身被剥得精光的大汉,正是刚才被抓去的那姓魏的,这时头低垂在胸前,胸口赫然插进一把匕首!
三名大汉见状大吃一惊,犹未及退出,对面房间里突然冲出几个手持刀棍的家伙,不由分说分就刀棍齐下,攻了他们个措手不及。
几乎在同时,账房旁的过道里,楼梯上,以及走道口两个相对的房间里突然冲出来二十几名大汉,他们只有少数几个人用枪,其余的一律各持刀棍。
潘华方自一惊,对方的人已挥动刀棍,向他们一拥而上,发动了猛烈攻击!
他们不敢贸然开枪,以免惊动码头附近警方的人员,而对方用的却是刀棍,这就使他们吃了大亏。
郑杰首当其冲,被两个持棍的大汉攻来,使他再也无法置身事外了。
既然被迫动手,他就不得不全力以赴,因为对方根本不知道他的身份,哪会对他手下留情?
当头一棍击来,郑杰急忙闪身避开,趁势双手夺住木棍,猛可一拖,迅速把手一放开,顿使那大汉收势不住,踉踉跄跄地冲跌了开去。
姜爱琪避之不及,被那大汉撞了个正着,不由地惊呼一声,竟被撞倒了在地上。
想不到这倒救了她一命,原来她的背后正一名大汉举刀刺来,她因被撞倒,使那一刀刺了个空!
旅社里顿时大乱,双方混战成一片……
潘华这边的两批人,已从前后门同时冲进来。旅社空间有限,双方动手的不下四五十人,根本无法施展开手脚,几乎扭打成了一堆!
两个女郎在这种场面下,反而成了累赘,她们既动不上手,而且还得让人保护。
她们只好退到墙角里,紧紧握着手枪,使对方的人不敢贸然逼近。
混乱中,郑杰已大发神威,夺过一条木棍当武器,挥棍向对方展开猛攻。
双方始终不敢轻易开枪,全以刀棍短兵相交,搏杀得天昏地暗!
两边的人数差不多,可说是旗鼓相当,势均力敌。但在这场肉搏战中,却不见杜老大和刘武露面。
潘华不顾一切地采取这个行动,主要的是以为能攻对方个措手不及,只要把杜老大擒住,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现在双方已大打出手,眼看自己这边已好几个受了伤,杜老大始终不见人影,她不禁暗急起来……
郑杰是不动手而已,一出手就勇猛如虎,锐不可挡。一口气被他挥棍接连击倒了四五名大汉,更使他精神大振,威风大发起来。
正当他一棍横扫而出之际,忽听墙角里的姜爱琪发出声惊呼:“啊……”
郑杰回头一看,她已开枪击倒一名大汉,却被另一大汉抱住了。
未及赶去抢救,不料这一分神,竟被对方一名大汉,趁机出其不意地当头一棍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