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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后的归宿-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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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只听得一个是男子的声音,一个是王小姐。他们说话的声音不高,雨声又大,
我也因着头昏,没有仔细听。”

    “他们的说话你虽听不清楚,但那男子的声音是谁,你也许听得出来罢?”

    老毛一边又用手抹他的额角,一边又摇头道:“听不出。我在轻轻关大门时,听得那男
子的笑声比较高一些,可是我也辨不出是谁。”

    倪金寿忽又禁不住插口说:“可会是余甘棠?

    老毛向那侦探长瞧了一瞧,疑迟地说:“这个我不敢乱说——我想不像是他。我想他和
王小姐既然闹过,见面时也笑不出来。”

    霍桑点点头道:“对,这推想很有意思——唉,你说上礼拜天夜里也去看过戏。

    那时候你回家时的情形怎么样?“

    老毛道:“那可和昨夜的情形大不相同。那天戏散场时已经半夜后一点钟。我回到这里
时,楼上楼下已没有灯光,大门也已锁上。我开门进来,回房去睡。一些没有异样。”

    霍桑丢了烟尾,又道:“好,昨夜里你进了大门,就回你的门房里去,不曾到这客室里
来过吗?”

    老毛道:“没有——先生,你总也明白,我不便进来埃”“那末,回房以后,你又怎样?”

    “我已告诉你了埃我涂了一些万金油,喝了一杯冷茶,马上就睡,一睡下去就睡着了。”

    “这样说,那个客人什么时候去的,你也不知道吗?”

    “当真不知。我睡着以后,直到那枪声发动,才被惊醒。等到我穿好衣服皮鞋走出来时,
瞧瞧大门,依旧虚掩着没有下锁。那时李老爷跟金梅也已下楼。我听得李老爷在客室中乱叫
:”谁打死伊的?谁打死伊的?‘我才知道王小姐已出了毛玻我走上石阶,看见正门开着。
我把门口的电灯开亮了。发见门口里面的地板上,有几个奇怪的脚印,我就喊起来。李老爷
跟金梅也出来了。“

    “那时你就用木板将足印盖起来吗?”

    “是的,因为我既然知道半夜里有一个奇怪的客人,天又下着雨,这地板上的足印,当
然很有关系,就回到房里,抽了几块铺板,盖在足印上面,才走进来。”

    霍桑点点头。这点头的动作仿佛有传染性,影响到了倪探长。我记得倪金寿刚才听金梅
报告时,曾怀疑老毛何以特别重视这个足印,现在听了他的解释,分明也认为合理,故而不
期然而然地点点头。

    霍桑又问道,“你说下去。以后又有什么动作?”

    老毛道:“我们商量了一回。金梅主张打电话报告陆经理跟姜小姐。因为姜小姐是王小
姐最好的朋友,常在这里出进,昨天下午也来过的。当金梅打电话的时候,我曾陪李老爷到
二层楼上王小姐的房间里去瞧过一瞧,一些没有异样。伊的床上的被褥铺得整整的,没有睡
过,好像王小姐回来以后,不曾上楼去过。”

    “你们怎么能够进房里去?可是有房门钥匙的吗?”

    “不是,房门没有锁。王小姐要让金梅进去收拾房间,故而伊出去时房间往往不锁的。”

    “以后你就出去找陆经理和姜小姐吗?”

    “是的。金梅的电话都打不通,、我就到快乐舞厅去找姜小姐,没有碰见。他们告诉我,
伊陪了舞客到仙宫去了。我赶到仙宫,又扑了一个空。我跑痛了腿,才在光明舞厅里找着姜
小姐。伊听得了这个消息,主张应得先报告陆经理。陆经理既然不曾回家,伊料想他总在什
么旅馆里赌钱,就陪我走了好几个旅馆,却总没有找着,接着我就陪姜小姐回来。那时天已
亮了。”

    霍桑立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向老毛挥挥手。“好了,你回门房去罢,如果有什么别
的话,再来叫你。”

    老毛点点头,向倪探长偷了一眼,见没有什么反应,便马上回身走出去。

    倪金寿也站起来向霍桑说:“这屋子里的四个人,已查问过三个,还剩一个老妈子吴妈,
也许更有重要的情报。要不要去叫伊进来?”

    霍桑点点头。倪金寿就走出会客室去。霍桑走到那低矮的钢条窗面前,站住了不动。

    他好像要吸收些新鲜空气,可是他的眼光注视着窗外的那棵在阳光里颤动的瘦细的月季。

    他的眉毛也紧蹙着,显见他对于这疑难的问题正在绞滤他的脑汁。

    第四章几种推想倪金寿的希望并没有实现。他希望那老妈子有什么更重要的情报,结果
却等于零。

    吴妈是个四十岁以外的扬州人,圆胖胖的脸儿,配着一副不相称的小嘴小眼,正中央还
耸起了一个朝天鼻孔,如果摄在胶片上面,只要这尊相映上银幕,不开口也够使观众们发笑。
不但伊的嘴脸告诉我伊的脑筋不会十分灵敏,因为伊身体上脂肪的过剩,伊的动作也很笨拙。
当伊蹒跚地走进来后,两只狭缝的眼睛只向我们三个人乱瞧,两只手也没有安放的场所,拉
住了那件深蓝色的海昌市老式短衫的角,不住地捻卷。

    伊的答语里面十句里倒有七八句“不知道”。其实伊只来了两个月,对于伊主人的复杂
的生活方式,的确不能够领会。伊所知道的事实,也是我们早知道的;比较有价值的,就是
伊证实了上一天十八日晚上,伊和金梅吃夜饭时,那赵伯雄的确来过。伊对于赵伯雄的状态,
有过这样几句描摹:“他的眼睛突出了,脸儿也铁板板的,问话时怪声怪气,说话又不多。
他听说王小姐不在,鼻子里哼了一声,便气冲冲回出去。我给他一吓,一根鱼骨险些儿鲠住
在喉咙里!”

    此外伊对于余甘棠的行动也补充一种新的证明:伊说道:“在大前天十六日晚上吃过夜
饭,我出去买洋火回来时,看见余少爷在门口偷偷地张望。我招呼了他。他好像吃了一吓,
忙叫我不要声张。他还给我一张钞票,我没有拿——我不敢拿。”

    霍桑问道:“他可曾向你说什么话?”

    吴妈道:“他问我王小姐在不在。我告诉他不在。他又问赵少爷这几天来不来。

    我说常来。他点点头,便又悄悄地走开。“

    关于上夜凶案发作的事,伊简直莫名其妙。伊自己承认一睡下去就像死去的一般,连枪
声都不曾听得,直到金梅打发老毛出去以后,才到伊房里去叫醒伊。故而伊对于昨夜的一切
经过情形,实在没有什么有意思的情报。倪金寿在失望之余,将吴妈打发了出去,就把笔记
册放在衣袋里,要求和霍桑开始讨论这一件疑案的案情。

    霍桑在发表他的意见以前,又把长椅上的浅蓝色丝绒短大衣提起来瞧一瞧。他在这短大
衣里面的夹袋中,检出一块白麻纱小手帕,一只银丝穿的小手袋,袋里面并无重要东西,只
有几件化装品。一只金质的小粉盒,盒盖里面附着镜子,一小段铅笔那么的唇膏,一小根画
眉的墨条,近百元的钞票大半是十元一张的,一只小手表和两枚钥匙。

    霍桑重新开了那只铁箱,跟倪金寿一块儿检查它的内容,铁箱里果真有一只小小的首饰
盒,内中还有不少珠钻翡翠宝石的饰物:像金镯,珠项圈,耳环,戒指等类,估计它们的价
值,至少要万数以上。不过金梅所说的牛奶珠的耳环,却不在里面。

    霍桑在客室中踱了一回,缓缓说道:“金寿兄,这件事的确很复杂,而且矛盾和冲突点
也不少,眼前还不容易有什么合理的解释。”

    倪金寿说:“那末,我们姑且做一个假定。据我们所知道的事实看来,那姓余的嫌疑似
乎最重。”

    霍桑忽立停了脚步,摇摇手说:“还早,还早。我们决不能就这样武断。我们所搜查的
事实,还不够充分,决不能就假定谁的嫌疑最重。我们现在所能讨论的,只能在死者的行动
方面推想。”

    “好,怎样推想?”

    “第一,这个女子是一个受了环境的支配而流于极端放浪的人物。据眼前我们知道的,
分明有四个男子同时跟伊发生关系。”

    倪金寿忽辩驳道:“只有三个蔼—陆健笙,余甘棠,赵伯雄。还有谁?”

    霍桑重新走到圆桌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还有李芝范的儿子,就是伊的表兄。”

    “这个人似乎关系很校据老毛说,他前夭十七日来的,昨天早晨就去,似乎不会有多大
关系。”

    “对,不过在前天下午王丽兰跟他谈话的时候,伊不让赵伯雄和这位表兄见面,可见伊
和这表兄也有某种关系。此外也许还有第五,第六个人,我们还不知道。因为根据昨夜半夜
时的情形,说不定还有一个不知谁何的关系人。”

    倪金寿问道:“你可是根据着老毛的说话,他说听不出这男客的声音?”

    霍桑点头道:“是的,这是一个根据。伊昨天明明是故意将老毛差开去看戏的。

    假使伊昨夜约会的人,就是我们所知道的四个人中的一个,伊也用不着避老毛的眼睛。

    对不对?“

    倪金寿果然点点头。“对,这倒尴尬。这第五个人眼前还没有一些儿头绪。”

    霍桑继续说:“第二,我们再推想昨夜伊回来的时间。昨夜有些像初夏时的闷热,十点
钟光景,天下雨了。到了十一点半以后,雨势更大。看那泥鞋印,伊是在十一点半大雨以后
回来的。第三,我们再推想伊回来后的行动。伊进来以后,分明直接进这会客室来,既然不
曾上楼,也没有再到外面去:这是从伊的单程的高跟鞋印上可以知道的。

    同时从三个——甲,乙和伊自己——泥印的层次上看,伊最先进来,其次是乙印客,又
次是甲印客。所以伊是第一个进来,进来时一定不曾将大门锁好,分明伊要等候什么预约的
人来。“

    倪金寿连连点头道:“不错,如果锁了门,那客人进来时,伊又须出去开门,那末,伊
自己也应当有两行进入的足印了。”

    霍桑自顾自说:“伊回来不久,那个预约的客人大概也就到了。这可以从伊的不曾上楼
和高跟鞋都没换掉的两点上推想而知。那客人来了以后,伊就竭意招待,但瞧桌子上酒杯中
的香摈余酒和烟灰盆中的烟尾,也就可见一斑。据老毛说,他们谈话时窗帘下着。昨夜气候
很闷热,伊所以关窗遮帘,也可证实这来客不但不是四个人中之一,还有严格的秘密性。”

    倪金寿忽想起了什么似地接嘴说:“可是发案以后,这窗和窗帘都是开着的。”

    “是的,那也许是伊在来客离去后开的。或是客虽没去,伊知道老毛已睡,安全无疑,
才把窗推开。因为那时伊已在这室中闷了一会;我料想他们的谈话性质,一定也很费脑筋,
所以伊开窗透透气,原是很自然的举动。我又知道这个客人在这室中曾勾留相当常的时间,
因此他出去时的足印,真是微乎其微了。”

    我也插口说:“是的,这个人的脚印,就是我们定做‘乙’的。还有清楚的两行,我们
定它为‘甲’。就印的层次上看,乙印进入的时间确在甲印之前。这乙印在进入时虽曾和甲
印交叠,我还找得几个完整的,出去时的乙印,却只找着一个完整的,而且十二分浅淡。”

    倪金寿点头道:“是的,不过那甲印的进和出都很清楚。你可是说在那乙印的人出去以
后,又有第二个甲印的人进来过吗?”

    霍桑忽皱着眉峰应道:“是的,不过这里面就有先决的难题发生了。这甲印客可也是死
者所预约的吗?还是他的到来出于伊的意外的?还有一点,乙印的人既然在这一室中耽搁了
好久,王丽兰又像很奉承他,那末,这个人走时伊为什么不送出去?进一步说,伊即使不送
客,又不便惊动老毛,也应当自己出去锁门。但伊的皮鞋脚印明明告诉我们,伊昨夜进了这
屋子以后,不曾再走出去。为什么呢?可是伊让那乙印客离去以后,果真还等待第二个甲印
客人,故而还不必急急出去锁门吗?还是乙印客出去的当儿,甲印客恰巧进来,故而伊已用
不着出去?”

    我插口说:“也许那乙印客就是凶手,他出去时伊已经不能送客了。

    霍桑并不答话,只瞧着地毯,紧蹙着眉峰,显得在烦恼地深思。倪金寿也显着同样的神
气。一会,他也建议说:“也许这个甲印客才是凶手,他一走进来就开枪将王丽兰打死,然
后拿了伊的首饰逃出去。霍先生,你看这推想可能不可能?”

    霍桑摇摇头,缓缓说:“我不能接受。这里面有两个矛盾点:第一,那手枪是从窗口里
打进来的,不像是进了这客室打的。那尸体坐的姿态,椅背上的枪洞,和壁上的枪弹,都是
浅显的明证。第二,我们已知道发枪以后不多时,屋子里的三个人便都惊醒起来。从情势上
推想,金梅跟李芝范从听得枪声以后,爬起来披了衣裳,走下两层楼梯赶到这里,大概至多
不过三四分钟。就算凶手在里面开枪,一这短时间中那人要藏好手枪,拿取死者的腕上的手
镯,指上的戒指,和耳朵上的耳环,还要逃出去,而且逃出时不曾给老毛听得脚声,可见步
子也一定不能怎样快,那末时间上不会太局促吗?”

    倪金寿暗暗点着头,说道:“从死者的伤势上看,那打枪的人也许果真是站在外面短墙
边打的。

    霍桑点头道:“对了,这是无疑的,第一个矛盾点可以解释了。可是首饰的不见,又怎
样解释?”

    倪金寿搔着头皮吞吐地说:“也许——也许他开了枪就奔进来偷伊的首饰。”

    霍桑连连摇头道:“不对,不对。你太糊涂了!我刚才说过第二个矛盾点,就是时间问
题。这个人假定在室中开了枪,随手窃取首饰,在时间上还嫌局促,你怎么说他能在外面开
了枪再奔进来?并且但瞧那两行足印的整齐不乱,又没有声响,也决不像是奔的,却像是一
步一步走的。”

    倪金寿用手拍着他自己的额角,懊丧地说:“真要命!这样的案子真是太复杂了!

    这时我忽然又想得一种见解。“霍桑,你想会不会开枪的人和甲印的人是两个人?

    那甲印的人刚才进来,外面的人恰巧发枪,这甲印的人就匆匆拿了东西逃走?“

    霍桑抬起头来向我瞧瞧,仍不表示意见。不过这不表示中,分明已有几分近情,因为他
也并不曾驳斥。

    他又自言自语地说:“这问题的确困人的脑筋,从情势上看,很像妒杀,同时又像谋财。
我现在委实找不出什么合理的解释。此外还有抽屉上的钥匙,抽屉中的钞票,现在都不能明
白。……金寿兄,我想与其坐着空谈理论,还不如再寻求些实际的事实。”

    倪金寿道:“你打算怎样进行?”

    霍桑道:“我想先去瞧瞧我的委托人姜安娜,把我们所知道的事实证实一下。你即然怀
疑着那余甘棠,不妨先去瞧瞧他。”

    倪金寿点点头道:“好,他在江南大学里读书,我想总容易找。”

    “还有一点,你可以查一查夜里派在这里守岗的是谁,关于那辆老毛瞧见的黑色汽车和
这里进出的人,也许可以有些情报。”

    倪金寿答应了,便走出客室去,和那楼上的李芝范谈了一回,才回进会客室来。

    接着霍桑将铁箱和书桌抽屉锁好,把钥匙都交给了倪金寿。我们走出王家大门时,我见
那个九十九号警士还站在那里。霍桑叫倪金寿把这警士撤去,又问那警士刚才尸体抬出来时,
曾否有一个少年揭开覆尸的单被的事。

    那警士说:“有的,刚才真有一个穿西装的家伙,站在载尸汽车的面前。我以为他是瞧
热闹的闲人,不很注意。不过我不曾看见他把单被揭开来。”

    霍桑不再多问,便向倪金寿附耳说了几句,又彼此约定如果有什么发展的消息,互相通
告。当我们上汽车的时候,倪金寿同了那九十九号警士也走到大同路方面上车去。

    霍桑坐在驾驶盘前把汽车开动以后,态度很沉默,好像凝神一志的模样。他的驾驶相当
熟练,从前他也曾在内地经历过险峻盘旋的山路,并不曾出过什么岔子。此刻他在平坦光滑
的马路上驶行,而且路上的车辆也不怎样拥挤,似乎不需要这样子紧张。我料想他的神思显
然仍集中在这件疑案上面。我把车窗旋开了,吸受了些给阳光蒸滤过的新鲜空气。因为在那
惨怖的尸体旁边羁留了两个多钟头。又加上这复杂纠纷的案情,我的脑子也有些昏沉沉了。

    一会,我问道:“我们去看姜安娜吗?”

    霍桑点点头,并不答话。

    “你知道伊的住所吗?”

    “是的,伊说在嵩山路康宁公寓。”他说完了这简单的答话,又静默无言。

    我总觉得有些不耐,隔了一回,又禁不住发问。“你见了安娜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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