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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椅-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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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金广元对自己一向充满了信心。更何况调五门主要考验的是家具的做工。他二十年的木工火候应该不是白练的。姜华雨也点了点头。 
  “好!既然你们没意见,就这样决定了。来人,铺石灰!”老行尊一声令下,只见两人快速奔下堂去,不多会各提来一只桶,桶里全是细细的石灰粉。听到比赛中竟用到了“调五门”这样精细测试的办法,不少木匠都纷纷赶来看热闹。连金伯年,张老大等主要头面人物也都过来了。整个大堂顿时被挤得水泄不通。 
                  
  在老行尊的指挥下,两人将桶里的石灰粉均匀地洒在地上,又用细帚扫平。接下来老行尊道:“两位,你们谁先来?”金广元闻言看了看姜华雨,便道:“我先来!”他是想凭自己的一手功夫先给众评委来个下马威。 
  老行尊见姜华雨点头表示同意,便把手一挥。一个精细的匠人走上来搬起金广元的梅花凳,走到石灰圈边上,轻轻地将梅花凳的五只脚戳在石灰里。 
  待压定之后,再稍稍提起。石灰上出现了五个清晰的脚印。 
                  
  “转!”老行尊不紧不慢地指挥道。 
  那人将梅花凳在空中转了一个角度,随后再对准石灰上的印痕缓缓地压了下去。这样等于如今的第二条凳脚落在了原来的第一条凳脚的印痕当中,如今的第三条凳脚又落进了原来的第二条凳脚的印痕中。以次类推,每条凳脚都换了个位。那人把凳子放下去压定之后,又轻轻举起。另一人拿着一支巨烛照向石灰地,只见原来清晰无比的印痕边缘变得稍微模糊起来。围观人群发出一阵阵极低的声音。因为这说明金广元的这只五脚梅花凳子,每只脚底的大小尺寸已经出现了微末的偏差。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我做的太快了?”金广元心里一惊。但他随即一想又笃定下来,因为家具都是人手做的,凡是人手做,总有些偏差。何况他这只凳子的偏差看上去非常细微。 
  在老行尊的指挥下,凳子的五只脚被三百六十五度兜了一圈,而石灰地上的印痕只是略有纷乱,偏差大致在两三丝之间。等椅子一放下,金伯年便率先拍手赞道:“好!广元的手艺端是精细啊!”他这么一来,凡是与金家有关系的木匠全都叫好起来。张老大气不过,便道:“调五门都调得不齐,岂不是让人笑话?”金伯年微笑道:“张老大,你的人怎么不来调一调?”原来他见张老大手下的巧匠已经全部被淘汰,故此讥讽一下。 
  张老大知道语失,便不响了。 
                  
  紧接着,姜华雨的龙纹墩被抬了上来。谁知这下子出了所有人的意料。 
  他的龙纹墩有六只脚垫,然而一圈兜下来,石灰印痕竟是清清晰晰,一丝不差。好象六只脚是一只脚,简直神了。石灰地上一左一右的两圈印痕摆在那儿,对比之下尤其显出一个整齐,一个凌乱。大堂里人群鸦雀无声,大家都惊呆了。没想到姜华雨这个瘦弱少年的一手木工活竟然如此精准得骇人。 
  金广元的额头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他仿佛感到背后金伯年射来的恼怒目光。“好!绝了!”张老大一声大叫,顿时带起堂中金家以外的木匠的欢呼喝彩。结果已经明显无比,五位老行尊很快便宣布,姜记巧木行的老板姜华雨击败金家苏州分号掌柜金广元,进入最后决赛! 
                  
  “过关了!”姜华雨如释重负,顿觉浑身空荡荡的。周围的掌声和赞叹显得那样的遥远和不真实。直到一只大手轻拍在他肩上:“姜老板,自古英雄出少年,恭喜恭喜!” 
  他回头一看,见是江西张老大。不过他对这个财大气粗的江西人一向没什么好感,当下便道:“谢谢了,张老板。”说完便向外走去。谁知张老大伸手一拦:“姜兄弟,不要急。我问你,你想不想发大财?” 
  姜华雨一愣。只听张老大道:“我说话不喜欢拐弯抹角。我在江南新开了六家木行,想请你来当一把手,年薪二百两纹银,先付后做,外加分红,你看怎样?” 
  “这……”张老大开出的丰厚条件把姜华雨震得不知该怎么回答。 
                  
  “小姜,恭喜你啊!”就在这时,背后走来金伯年。张老大一见,当下便轻声道:“姜兄弟,我的话你考虑考虑。”说着便和金伯年打了声招呼走开了。看到金伯年满脸笑容的走来,姜华雨有些手足无措。他对这位金家大当家一直是既崇敬又畏惧。虽说上次被赶出金家,但他一直认为这其中有误会。“是不是趁这机会解释一下?他心中暗暗想道。 
  “小姜,我真没想到,你也来参加这次比武大会了。”金伯年一张圆脸笑容可鞠,不过他心里却是恨得咬牙切齿,那天听到姜华雨来参赛,他一股火气腾腾地冒了上来,心里大骂阎良的失误。但由于当时张老大在场,他不能被这江西人小看了,当下便只好答应让姜华雨参赛。这几天来他一直在想如何收拾掉姜华雨。 
                  
  “金大当家,我……”姜华雨看到金伯年慈祥的笑脸,顿时为刚才击败金广元而感到内疚。金伯年摆摆手,很和蔼道:“不错啊!俗话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离开我金家才几个月,手艺已经练得这样好了。可惜……唉!”说到这里,他话风一变,长长地叹了口气,接着以无限惋惜的口吻道:“我真后悔,当初不应该不问清楚就把你轰出我家,这是我的失误啊。我知道,你绝不会是那种人的!” 
                  
  姜华雨一听这话,心头涌上一股暖洋洋的热流:“原来金大当家毕竟还是了解我的,他知道我不会偷银子的。” 
  金伯年偷眼打量着姜华雨激动的神情,已把这个涉世不深的少年的心理活动摸得一清二楚。此刻,他装作慈爱地摩挲着姜华雨的肩膀道:“小姜,如今你自己也开木行了,能立足了,好哇。前途无量!唉,只是我这个糟老头子,恐怕这一辈子再也收不到你这样的好徒弟了。我没这个福呀!” 
                  
  “金大当家,我……”姜华雨望着金伯年略显苍老,充满慈祥的脸,喉头涌起一阵哽咽。此时他早已把张老大的高薪抛到了九霄云外,他忍不住想喊道:“我还是想当您弟子的,只要您还肯收我!”但他刚想把这话说出来,却见金伯年洞透似地摇了摇头道:“这事以后再说。小姜,我现在问你,你知不知道你的决赛对手是谁?” 
                  
  姜华雨一愣,随即摇了摇头。这半个多月来他全副心思都已经放到了比赛上。金伯年微微一笑,才待说话,门外却奔进一人。那人一边快步疾走,一边满脸喜色地高喊道:“金大当家,金怀碧少东赢啦!”这一叫唤,引起了所有人的关注。金伯年也回过头去,不过另一手还亲昵地拉着姜华雨的手。 
  “大当家,金怀碧少东以一款‘黑白万花嵌螺钿酸枝木小圆桌’赢得了全场五位评委的满堂彩!吓得江北来的刘老板连自己的家具都不敢拿出来便灰头土脸的逃之夭夭啦!”那人中气十足,声音响亮。使得在场的金家人全都鼓掌喝彩,哄堂大笑,并纷纷向金伯年涌过来道贺。 
  金伯年回头轻声对姜华雨道:“小姜,你的决赛对手是我的儿子。” 
  说着意味深长地一捏他的手后便放开了,去迎接众人的道贺。 
                  
  姜华雨怔怔地立在当场,看着被众人簇拥在当中的金伯年,看着他灰白的鬓发,满脸的沧桑,再想想他刚才慈祥的笑容,贴心的话语,一时之间心潮澎湃:“没想到大当家的儿子竟然和我在决赛中相遇了,我是不是该出全力去争胜呢?上次我被赶出金家,虽然是误会,但肯定伤透了这个老人的心,如果我这次再赢他儿子,那……而且听他刚才话里的意思,分明是要再收我为徒……我能忍心打败他的儿子吗?但如果我放弃比赛的话,那一百两彩金就没了……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正当他在胡思乱想时,只听大会的评委大声宣布:“决赛在十五天之后举行,由姜记木行的姜华雨对江南金家的金怀碧,决赛采用三局两胜制。每家出三样家具以定胜负!” 

  十六、翻手为云覆手雨 
                  
  初赛结束后的当天深夜,在大会场后侧的一间上等客房里。金伯年,金仲年正在听取阎良的汇报。阎良一连十几天来都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和东家碰头,今天好不容易等到姜华雨休息了,这才趁黑摸出来。刚才他把姜华雨木行目前所处的困境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并说姜华雨这次来参加比武大会,不是来求名的,主要是为了一百两银子的奖金。 
                  
  金伯年听罢,不动声色地喝起茶来。他心里有些后悔自己把这个比武大会举行得太早了。如果再拖延几个月,想必姜华雨早就垮了。如今这样一场原本为儿子造声势的比武会反倒成了姜华雨的救星!“聪明反被聪明误!”他暗叹一声,不过姜华雨既然来了,就得想办法解决他。 
                  
  “阎三,你怎么会让姜华雨来参加这次比赛的?大哥不是反复关照过你别让他来嘛?”金仲年在一旁训斥道。阎良委屈地道:“二当家,我也没办法,本来我把消息封锁得好好的,谁料半路上杀出个林管家。” 
  金伯年一挥手道:“好了,阎三。这不怪你,你能够暗中拆姜华雨的台,这就是你的功劳。”阎良脸上浮出了媚笑:“多谢大当家的夸奖。” 
  “那么,姜华雨这次已经来了,你有什么办法叫他输掉决赛呢?” 
                  
  阎良一转眼珠,旋即便道:“我想办法有两个。第一个是依靠我们金家在江南的势力,收买那些评委,叫他们到时候一致判我们金家胜利。 
  但是这个办法,可能要花的银子比较多,知道的人也比较多,将来容易把内幕泄露出去,所以不太妥当。要是我,宁愿选择第二个办法,就是暗中找姜华雨来谈,只要他肯在决赛中故意输掉,那我们愿意白送他一百两银子,再拿些话吓吓他,叫他既看到有银子可拿,又明白我们金家的势力,凭他的胆子,自然会乖乖放弃比赛。“ 
                  
  “胡说!给他一百两银子,那不是帮他渡过难关吗?”金仲年插口道。 
  “二当家,我话还没说完呢,我刚才只是说先答应给他银子,并没说真要给他。等到比赛结束,我们只要一反脸不认这个帐,到时候姜华雨能找谁评理去?只能自认倒霉。” 
  “姜华雨又不是傻瓜,不拿到银子他肯松口答应输掉比赛?”金仲年追问道。 
  “二当家,你有所不知。姜华雨这小子嫩得很。而且对大当家一向非常尊敬和仰慕,我们只要以大当家的名义和他谈,他肯定会相信的。或者,请大当家亲自出马一趟,效果更好。” 
                  
  金伯年点点头道:“你的办法不错。要姜华雨输掉这场比赛倒是不难。但是,他这次一露脸,已经引起了江西张老大等人的注意,我听说张老大准备把他拉拢过去,要是万一成功。那我们金家日后可就麻烦了。 
  所以我们必须想个长久之计,既不能让他拿状元,也不能让他为别人所用。“ 
  阎良道:“大当家如果担心这个,那也容易。只要大当家肯开金口,重新收那小子为徒,那么一切问题都解决了。据我观察,那小子也很愿意重新投到金家门下。” 
  金伯年一想也对:的确,今天傍晚比赛后的那一番对话里,他已经看出姜华雨有重新投到他门下之意。他确信自己只要一开这个口,姜华雨肯定会因此而放弃决赛的。 
  “看来不得不如此了。只好以后再慢慢收拾他。”金伯年才要点头,却听阎良又道:“大当家,你如果要收姜华雨为徒,真正收他的心。还要坏点钞。因为他最近要讨一个娘子,女方开的彩金相当高。他正发愁,如果您能帮他解决这个问题,我想他从此以后一定会死心塌地的跟你。” 
  “讨娘子?”金伯年一皱眉头。 
  “是啊,他想娶一个同村的姑娘,听名字好象叫刘卿仙。” 
  “刘家的女儿刘卿仙?”金仲年在旁突然惊叫。 
  “对呀。” 
  “好个小兔崽子,样样跟咱们金家斗上了。”金仲年咬牙切齿道。金伯年和阎良忙问何事,金仲年当下便告诉他们,为金怀碧找的那个媳妇正是刘卿仙。这下子整个屋里顿时沉默下来。金伯年的眉心拧成了一个疙瘩:“这小子怎么像条冤魂似的处处缠上我们金家?难道他真是我家的克星?” 
  过了半晌,阎良这才小声道:“这事情看来麻烦了。”金仲年恨恨道:“大哥,我看根本不能再收这小子。必须想个办法置他于死地才清爽!阎三,你快想个办法出来!我要他死!” 
  阎良面皮一抖,他虽然满肚子坏水,但要说到杀人终究不敢。 
  “老二!轻声点,难道你想让所有人都听到?”金伯年重重地哼了一声。金仲年顿时噤若寒蝉。“废物!”金伯年暗骂一句,站起身来,来来回回地在屋里踱起步来。每次遇到重大问题,他都习惯边踱步边思考。 
                  
  阎良和金仲年知道他这个习惯也都不敢说话。大约走了五六十圈,金伯年忽然停住了脚步:“老二,这次决赛的评委,你分头帮我约过来,我要一个一个和他们谈。还有,明天晚上我要到张老大那里去一次,你跟我一起去。”金仲年连忙答应。 
  “阎三,三天后你再到这里来一次,我会有些事情要向你交代。” 
  “是。”阎良答应着,不过他又道:“大当家,我觉得还是直接找姜华雨比较合适。找那些评委,还有江西张老大,恐怕动作太大了吧?” 
  金伯年忽然转过脸,小眼睛里射出凶光:“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阎良顿时不敢再说话了。 
                  
  三天之后,负责这次比武大会的江南木行忽然宣布了这样一条新规定:参加决赛的两名选手必须先交纳四十金。这四十金一则作为祭祀修建鲁班神庙之用,二则用来孝敬担任这次比武大会的十位评委。另外,为了不让状元奖金受到影响,金伯年决定自掏一百两银子,这样状元奖金就变成了二百金。 
  消息一传开来,大家议论纷纷。不少明眼人都猜测这是金家存心和姜华雨过不去。因为很多人都知道姜华雨非常贫穷。但由于金家势力太大,大家也就敢议而不敢出头质疑。不过也有人奇怪,为何江西张老大没出头反对这条新规定。照理说凭张老大的力量,应该可以阻挠金家的。 
                  
  就当众人七嘴八舌时,姜华雨可急坏了!前两天他好不容易排除一切杂念,准备先拿下这场比赛,用一百金的奖金娶到卿仙再说。谁料又出了这等没有先例的怪事。这可把他急的。他遇事向来没什么主意,而且这下身边也没有林管家之类可以想办法的人。一急一慌之下,他又觉得浑身发冷,头昏脑涨了。等好不容易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仔细一想,他还是决定硬着头皮到评委会去说情,向他们说明自己的情况。 
                  
  谁料所有评委的口气如出一撤,非得拿出四十金才可以参加决赛。 
  要是没银子,自己想办法去凑,十天内交齐。在场有不少木匠见姜华雨一幅失魂落魄的样子,怜他年少,便建议他去向张老大借银子。其中一个老木匠将他拉到一边,轻声道:“小姜,这次金家是冲你来的。你只有去问张老大借银子才行,因为他是金家的对头。” 
                  
  姜华雨听了之后很犹豫,一来他不喜欢张老大这个人,二来问他借银子,就等于向金家正式反目了。他还是想重新投到金伯年门下的。 
  众人见他不作声,便反复劝他。另一个年轻木匠说得最爽快:“小姜,我看整个江南,就你的手艺能够超过金家,你千万不要怕!借到银子后我们一定到场支持你!”这些木匠平时受金家排挤已久,当下便哄了起来。 
  姜华雨被他们一阵怂恿,也放弃了原意,决定去向张老大借。但没想到张老大这天早上突然临时有事离开大会了。这一下子姜华雨顿时感到全部希望都断绝了。众木匠看到这种情况,也都大为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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