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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哭笑不得,道:“你要害死我!自己那张大床不睡,到这里来挤!”
天水笑起,早抓出被子一角,往里面一缩,整个人溜了进去。只留一双水润润的眼睛在外面,怎么拉也不肯出来。少年气馁,瞪了他一眼,道:“你晚上要敢踢我一脚,就滚出去!”
上了床,熄了灯。
少年飞快的就要睡着,天水抱着他的腰,蹭啊蹭。睡这边不舒服,睡那边也不舒服。被子一下隆起一下塌下,一下左边一下右边,中间还夹杂着“思归,思归”的呼唤。
终于,那个被呼唤的人有反应了。
他猛的坐起来,闭着眼睛手一挥,准确无误的指着了门,道:“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出去!”
天水大笑一声,一把抱着了少年,道:“思归”
少年把手啪的盖到脸上,狠狠一抹,睁开眼睛看向他,道:“OK,请问阁下,你到底想干啥?”
天水暗笑,眨着大大的眼眸道:“思归,我睡不着。”
少年哀哀的叹了口气,掀开被子,爬起身来穿衣服,道:“那我们出去玩吧。”
天水轻一瞥,明媚的笑了。他抓住少年正在穿衣的右手,低声道:“思归,今天是我生辰。”
少年一怔,突然抓住他,叫道:“你白天为何不说?”
天水泠泠蹙眉,道:“太久了,我忘了确切的时间。”
其实,一半是忘了时间,一半是想看到思归的表情。
那种因为错过了重要事情而气恼的表情。
少年皱眉,想了想道:“他们都睡了,晚上叫起来也不好,我们自个儿出去吧,不过这时候,酒楼也都关门了。”
天水泠泠一笑,道:“不用吃什么,无所谓,你给我过的难忘点就行。”
少年眼睛一转,道:“好啊,我们先下来吧。”
两人穿了衣服,轻轻关了门,如同做贼一般爬出了府邸。
一跃到墙外,少年便拍掌而笑,道:“你找个地方等我,我去去就来,再给你看。”
眨眼便没了踪影。
天水轻声一笑,跃上旁边的一棵树去,坐了下来。
久了,就会觉得有他真好,再久了,就会渗入骨子里,甩不脱了。
夜风轻吹,雪色衣裳飘动,突然见着前方屋后似乎有火光。正出神,突然听到一声大叫:“有鬼啊!”
猛的回头,却见一打更的连手中物事也不要了,哐啷扔在地上,飞奔而去,不由有些好笑。突然那打更的在转角似乎撞到了什么,扑通一声,又啊的大叫一声,没了声息。
少年骑着一条小水龙,从拐角飞出来,对他干笑,道:“不就是两桶水么,他哪天不要用,居然吓晕了,还差点把我撞下去。”
天水突然有种吐血的冲动。
少年飞到面前,伸出手来笑道:“上来吧,我给你看!”
天水微微扬眉,心里说不奇怪是骗人的。他翻身坐了上去,感到身下凉凉软软,甚是舒服。伸手环出少年的腰,笑道:“好了,你要给我看什么?”
少年做了个V的手势,水龙一摆,登时往高处飞去,越盘旋越高,在空中绕着圈子飞。天水从上面看下去,却见附近的街道里横摆着几根连起来的树干,都在燃烧,火光灼灼。
心里突然明白了些,水龙驮着两人,又盘高了数十丈。
从高处俯视下去,一大片截阳城黑漆漆的街道。街道中所有放成一定角度烧着的树干,撩起火焰熊熊,辉煌的的燃烧成四个字。
天水泠泠。
极大的字,在极大的黑暗里,四个极大的火焰字在燃烧。
少年笑道:“喜欢不?我可耗了很大功夫,才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弄好的!”
“好思归!”
天水灿笑,心里突然什么也灿烂了,猛的抱住少年,狠狠的亲了一口,又咬了一下。少年淬不及防,身子一歪,水龙失去控制,啪的变成了无数水珠。
然后
第二天家喻户晓的新闻便是,更夫路遇两鬼,点火自焚己身。
而安宁,开始考虑是不是要在府里准备藤条。
番外之安宁
舒卷云袖,覆手自如。一曲萧声勾魂摄魄,婉转笑间道不尽俊秀风流。
明日楼绾袖居的安公子,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只是任你达官显贵,想求的安宁一曲,也是千难万难。
夜幕已临,大厅里红白两纱飘舞,上好银烛照耀,安静之极。没有一般卖笑场所的喧闹糜烂,只有几位美貌少年立在厅里,一旦有客人进来,便上前引路,仔细询问需要。
秩序正常进行中。
门口突然传来响亮的一声,一袭红衣跨进了大门。这却是个少年,怀里抱着琴,生的眉眼飞扬,长睫闪闪,别有一番俏丽。
几位美貌少年对视一眼,暗暗觉得来人不善,两位便迎了上去,道:“这位公子……”话未说完,给那少年嫌恶的一拨,顿时双双倒飞出去,摔在地上。他也不管他们,朗声道:“我要见安宁,让他出来!”
厅中虽有微乱,却仍然基本镇定。有人去通报里面了。那红衣少年高傲的站在那里,只是抱着琴,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一个青衣少年从楼上走廊里出来,看着他道:“安宁公子有请。”
红衣少年轻哼了声,道:“要他出来!”
楼上少年微一蹙眉,道:“我家公子不轻易见客……”突然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纤纤柔细。
淡淡的声音传来,道:“这位公子,可是找我?”
一身云绣团团白衣的秀美人儿缓缓从楼上少年身后走了出来,目光直落到楼下的红衣少年身上,微微一变。
这个人有些眼熟,却肯定没见过。安宁暗忖。
少年上下瞥了他两眼,冷笑道:“果然是你。”
安宁微诧,柔声道:“这位公子认得我么?”
那少年却不答,就地一坐,把那桐木琴往膝上一摆,道:“我要和你比试!”试字未落,一指挑起琴声,直逼安宁,居然含了内力。
安宁神色微一变,十指一抹,从腰间带出萧来,恰恰抵住琴声。一时厅中曲调如龙,双双翻滚盘旋,却都是瞄准了对方要害。
奏了片刻,安宁已经探到少年内劲不足,使得上跳的音调不够圆满,只需待时机,轻吐一声便可告破。但以音杀人,动辄内伤,这少年与他无冤无仇,却也没那个必要。
眼见围观的人愈来愈多,少年额上微见汗,恨恨的望了一眼安宁。手下琴音不停,突然开了口。
“你是不是看我很眼熟?”
他冷冷的道。
安宁微一震,垂眸静吹,将神情贯注在萧上。那少年的琴声渐渐落了下风,却一语不停,继续道:“你是不是在想,在那里见过我?”
“你一定想不出来,因为你见过的不是我,是我哥!”
安宁眸子一张,记忆突然全部灌入脑中!
在那,不算很远却又很远的以前。
安宁的母亲是武林中排的上字号的人物,却为了他爹,毫不犹豫的废了一身武功,然后换来了一位小妾的地位。
然后生下他,却是美貌至极。
于是悲惨的命运,从这里开始。
他和天水很像但不同的地方,他是被偷偷送出的。必须逢迎那些老爷们,必须和其他的男人女人争宠。开始还好,但后来,因为他丝毫无害,又不会嫉妒,愈加招来那些老爷们的喜欢,于是也愈加招来其他人的嫉害。
在第一锅汤“不小心”倒到身上来以后,安宁突然的明白了一切。
在那之前,他温柔稚嫩的以为一切都是正常的。
原来温柔美丽的母亲开始变的凶恶而善妒,她没有了武功,没有了原来心爱的音乐,只有那个男人,所以她要紧紧抓住。安宁只是站在一边看,静然的看着他们丑陋的内在和漂亮的外表遮掩。母亲的萧深锁在柜子里,早已蒙灰,却被他偷偷拿出,因为他喜欢尽管他并不喜欢伺候男人,但他喜欢那些歌舞。那些曲子和舞步仿佛从几千年前存在,就专门等着他的到来。
但在他手里,却是标准的阳春白雪。那些男人更感兴趣的,是他的身体。
就在那一天,他抱着萧,有些寂寞的站在庭院里的梅下,仰起脸承接六角飞雪时,被二皇子看上了。
然后到了府里,长期居下来。伺候一个人,总比伺候很多要好。
但此时的安宁,早已不是那个会温柔稚嫩微笑的孩子。
他虽然没有独占专宠的兴趣,却也要把威胁他安稳生存的人剪除掉。
于是红沅就这么死了。
红沅是个心计毒辣的男宠,同时在二皇子府里,新宠的人都逃不过他的手心,最后不是死了,就是失了宠。而二皇子并不怎么管这些事,死了也是没人问的。
所谓先下手为强。
安宁老早探听好了这一切,在进府第一天便略施小计,让红沅挑衅他时,冲撞到二皇子,然后再鼓动那些旧人添油加醋,红沅还会有什么好下场?
于是安宁的位子,在这里算是坐稳了。
手一抖,那少年突然指下猛的加劲,琴音爆吐而出,毫不客气的直扑楼上!
突然走廊左边尽头,金铁声铮的响了一下。
清响的声音,那一下,有如一根刺般狠狠扎进琴声底部。顿时啪啪啪断了三根琴弦,红衣少年哇的吐出口血来。所有的攻击也荡然无存。
蓝衣槿花的少年从左边走出来,手里提着个长颈乐器,但掩在后面,看不清楚。他走到安宁身边,突然变出块小酥饼来,笑道:“吃一块?小七方才做的,我不敢先吃呢。”
安宁蹙着的眉顿时轻展开来,张唇接了,微笑道:“好事总轮不到我。”
少年眉开眼笑,从后面提出一大袋东西来,道:“为了预防不测,我准备了解毒剂!”
打开一看,却是他最爱的玉荷叶滚糖糕。这糕是一位老匠人的手艺,在城里没得卖的,一定要到城外五十里的小镇里去买。
安宁微微一嗔,柔声道:“就算再喜爱,哪就买这么多来,吃不完,白白浪费了手艺。”
蓝衣少年笑道:“怎么会吃不完?当心他们知道了都来抢你的。我是专门买给亲亲安宁的,才不给他们。”安宁欲笑,却见下面那少年看他们言笑晏晏,快气到吐血了。
蓝衣少年拿出一块糖糕要咬,又住了动作,在手里掂了掂,转身对那少年笑道:“别生气,请你吃东西。”手一扬,那糖糕急射而下。红衣少年不敢怠慢,连忙运气于掌要击碎,突然腕间三寸给什么小东西一击,顿时没了力道,心中大惊。眼看糖糕已到眼前,他避无可避,正准备受此一击,糖糕却突然速度一慢,打了个旋儿,正好落到他张开的掌中。而那个击软他手腕的东西一连两个反弹,落在糕点之上,却是一块酥饼。
安宁想起红沅后,便知道这个少年是来报仇找茬的。又想到原来的生活,一悲一哀,十分凄然。蓝衣少年却从斜刺里出来,不仅给他解了一围,此情此景,更是忍俊不禁。
思归,思归。
自从碰到他,便忍不住一直追随。
这个少年,永远是他生命里的第一缕阳光。
愿意给他做好吃的,愿意给他补衣衫,愿意给他做任何事。
不为什么。
就是单纯的,愿意。
红衣少年手里托着糖糕和酥饼,一时傻傻的,不知该有什么动作。见着楼上的两个人和围观者都强忍笑意,眼眶一红,就要哭了出来。
安宁本也内疚,见他如此,也道太不厚道只是个孩子。柔声道:“贵兄长的事,我是记起了,为人禁脔时,本也由不得自己。你若还想找我,随时便来罢,叫通报一声便行,安宁在此恭候。”说完话,转身便要离开。
蓝衣少年一把抓住他的手,眨了眨眼,用极小声讨好的道:“安宁,晚上再做西湖醋鱼来好不好?”
最后一句话,醒悟到那包糖糕的真正用途。
番外之殷红已
一双血红的眼瞳。
眼瞳里映出遍地尸体,鲜血脑浆染了一路。
他茫然而嗜血的扣紧了五指,感受到唇边血腥的甜味。
那些逃走的人叫他血魔,他出奇兴奋的喜欢。
因为那代表他血魔殷红已,再不是一个隐身人,血卫的通称。
他杀人,并不是因为喜欢杀人,而是喜欢自己活生生在世界上的感觉。
垂云堡变乱,上代血卫被杀,堡内争夺之风正盛。
殷红已还未继承血卫一职,便被仓皇送出,流落于江湖。但那时,他的神功已基本大成,首先杀了来追杀的人。
那些人死的很惨。
殷红已莫名的讨厌他们。因为他会把他们与垂云堡联系起来。在垂云堡训练的时光,有着数不清的杀手剑光,一张张铁板着或虚伪着得脸,还有漫天的黑暗。
处理了追杀的人之后,那些人只顾着自己争斗,一时也没来管这个武功高强的人。于是殷红已,新奇的进入了与以往不不同的世界。
“把那边的花摘给我好不好?”
“殷红,你是找抽吗?”
这是他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两个女子,飞鸳和七日夕。
飞鸳是他遇到的第一个女子,最开始的她,是个天真刁蛮的女子。有着女人的小心性,有着女人的温柔和小小虚荣。殷红已是个正常的男人,于是双双动心。
但是他们当时都太年轻,殷红已不是一个会因为别人改变自己的人,习惯把心情藏在面无表情下,连示爱也是局促和笨拙。飞鸳也没有成熟到理解与懂得这个倔强的男子,她还是青春年貌的少女,是需要人哄的。
爱情开始的时候,是什么都不顾的。等劲头过后,殷红已尚没什么,飞鸳却是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家中与武林的压力。平素由父母撑起一片天的她无法接受如此大的转变,无法接受现实的丑恶,于是要求他收敛,但他不愿。
于是裂痕明显的出现。
殷红已表面上没什么,心里却是极为烦恼,他需要朋友和爱人,但没有。
这时,遇见了七日夕。
这个少女以快明准狠的鞭法出现在他眼前,眼里明亮的光芒是锤炼过的凝练。而且有时处事比他还爽快,杀人比他还狠,手段比他还得力。但是,却又有着女子特有的细心,不着声息的关照了他。
那是他一次杀戮过后,把尸体顺手都扔进小溪。岂知七日夕正在下游不远沐浴,见着顺流而下的尸体和鲜血,大怒白进了一次水,上岸穿了衣服就赶了过来,一鞭砸在他脚前。殷红已见有人来打架,高兴还来不及。
两人恶战一场,打的是棋逢对手,日月无光。收手时往地上一倒,身上都七横竖八的挂了彩。殷红已调息过来,破天荒地的对女人提升了数度好感。他本不是细心的人,却也在平时得知女人的容貌和肌肤对她们来说是很重要的,见七日夕身上横一道竖一道,都是他下的手,突然有些内疚。
而七日夕回他一句:“殷红,你是找抽吗?”
两人不是冤家不聚头,从碰面就打架慢慢变成一起打别人。
飞鸳离他越来越远,七日夕离他越来越近,直到那一天,飞鸳彻底的背叛,而七日夕带来了那个少年。
飞鸳的背叛,他并不十分惊奇。这时他早已继承了血卫的职位,却还顶着血魔的身份在江湖上混,早不是当初那个轻易爱上人的殷红已。他表现出愤怒,只不过是为了让别人以为他还爱着飞鸳,好为垂云堡的以后着想。
但那个少年的出现,却令他措手不及。
居然当面说,你自找的。
态度,就和初次见面的七日夕一般嚣张。
嚣张的令人想狠狠掐死。
缓缓吐出一口气,收了衣衫,从练武场出来。清晨已过,已是用早饭时候。
穿过长廊,走向侧厅时,不经意瞥见了院子里种的一丛丛小黄花,突然有些恍神。飞鸳与他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叫他摘朵如此的花给他。
而昨天,他刚知道她的死讯。
飞鸳与叶欣随冲动下做出的事,被三方人马追杀的到处跑。不堪巨大压力,人员内讧,途中飞鸳被误杀。
并不是心痛,只是想着原来的事,有些惘然。2294071奏得牵候:)授权转载 惘然【ann77。bbs】
心里想着,面上毫无表情的进了侧厅,却见安宁在一边忙,蓝衣的少年与少女挤在一起,在一张纸上指指点点,还不时传出“他不喜欢这种”,“你个白痴”,“一定要加上懂事聪明”。
有些奇怪,慢步走过去,微微一瞥。
却见那张大纸头上明明白白写着七个字:“殷红已征婚布告”。
……………………
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来,站在那嘀咕的两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