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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
不行了,再演下去真得奥斯卡奖了。看着二哥眼里的杀意又回转为内疚,而且比先前更甚,我在心里竖V,你越内疚越好,我正好有事要你帮忙。
把二哥身上刚下的毒不动声色解了,越想越想笑,什么时候我变成决定局势发展的人了?感觉还真不赖。
转头看看窗外,天已经将黑。丫鬟传饭至外间,我接收了,然后要求千酥饼作点心,反正我平时也常干这事。端着饭盒来到里屋,把饭菜分成两半,准备来伺候他们吃饭了。
好命苦啊…真成了小厮……
把两人扶起来靠稳了,一手把饭菜塞到二哥手里,一边在温文雅那边坐下来,一勺一勺给他喂饭,他倒是很配合,不觉得三十岁的人给喂饭很丢脸吗?喂了一半,看见那边的二哥似是满腹心事,目光只直直的盯着手里的碗,却半晌没动筷子。我翻了个白眼把碗一放,走到他那边,把那碗从他手里抢过来,就着筷子往他嘴里拨:“我看你那么有力气才让你自力更生。”配合的伸伸左手,腕上一圈淤青清晰可见:“还是你喜欢让人喂?”
他呆呆的咽了一口饭,眼睛直直盯着的地方转到我的脸上。突然醒来一般夺过碗,低下头道:“不用了。”然后埋头吃他的饭,我回到温文雅床边喂我的。虽然二哥只是低头吃饭,温文雅只是平静的吞咽,不过我怎么总觉得一个在脸红一个在笑?
好容易伺候完了,我起身收拾,然后开始啃我的千酥饼。看情况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几天,我吃点千酥饼,再到安宁那蹭饭好了。吃饭问题解决,我的眉头却皱了起来。马上就晚上了,我总不能再到安宁那蹭床吧?到时候给凤自若宰了算轻的。
想来想去,起身来开衣橱,找些衣毯睡地上算了。抬头一看,温文雅淡淡笑着,让开了身侧,道:“这里罢,地上凉。”那张床确实很大,原本睡三个人也不是问题,只是他们都受了伤,万一我梦中来个佛山无影脚怎么办。看向二哥,他虽然没说话,表情也没什么变化,却悄悄也让开了位置,两人中间空出一大块来。
既然你们都那么好心,我也不客气了,到时生病也麻烦,大不了小心些。
除去外衣,我小心的爬上床去,钻进被子里。两人失血的身体有些凉,我倒是顺便作了暖炉!凄惨的闭上眼睛,侧起身体尽量不占位置。
鼻端淡淡的气息,是温文雅的,那种干净又温和的味道,又夹杂了二哥刚烈的男子气息混着血腥气。我感觉两人也在尽量挪位置,不由得在心里拼命叹气,有我这个暖炉你们都不知道用,白痴啊。一手攥一个,拉过来!
我真是善良的好孩子……
半夜过去,除了冷,我真的睡的很好。除了我是半夜被热醒的,我真的睡的很好。
这两人约好似的开始发烧,温文雅伤的平稳,烧的也平稳,低烧着昏睡。二哥的额头就不是一般的高热,使我不由得怀疑他会不会醒来就成了白痴。
借口噩梦醒来一身汗,说自己要洗澡,半夜叫丫鬟打来了一大木桶水。一点点舀出来等凉,帕子浸了给两人敷额,又把被子掀了,衣衫给脱了,一遍遍擦。此刻我真佩服榕妃,她真有先见之明,我真是小厮的命啊……
练武人的身材就是好,嫉恨的往二哥那结实胸口上戳两下。温文雅虽然不像那样,但是他身材修长啊。
说到底,我是恨我自己矮啊……
折腾了半夜,好容易两人稍稍平复了,天也亮了。我对准凳子一坐,闭上眼睛刚想休息,突然外间传来敲门声,听的出微微急切。
我怒……
门一打开,盈兰请下安去,同时平稳的道:“成总管有请公子到庭一叙。”我淡淡道:“什么事?”盈兰低下头,道:“公子去了便知,安宁公子也在等着公子呢。”
16 榕妃之怒
我一怔,随即道:“我换个衣衫,稍等。”关上门进里屋,马上伸手把那两个刚退烧的人摇醒:“喂喂,你们给我听着,我得出去一下,还活着就自己管自己啊,要是被发现了就一起死吧。”
相信他们都是聪明人,我把剩下的千酥饼搁在桌上,换好衣衫跟着盈兰走了。
他们找我干什么?还有安宁也在?难道是我的窝藏暴露了?
一脚踏进厅中,却见榕妃坐在厅中太师椅上,高高昂起头,满脸的怒火。青衣的管家躬身立在一旁,两个侍卫三个丫鬟侍立在后,还有一个丫鬟立的前了些。安宁静静站在他们对面,脸色是淡淡的讥诮。我心里虽然疑惑,但是明白一件事,有人来找茬了。
几步走到安宁身后,把手里的药暗暗塞给他,就是那种吃了会逐渐深度昏迷的药,准备用来骗升仙的。还没站到该站的位置,就听榕妃那冷冷的声音响起:“给林公子看坐。”
她身后的一个丫鬟欠身上前,搬了张红木雕花靠椅给我。我扬了扬眉,她这是分化我和安宁吗?不坐,笑了笑道:“榕王妃已经醒了?恭喜恭喜,有什么话请说罢,不必诸多情态的。”“敬酒不喝喝罚酒。”榕妃冷笑一声道:“那本妃就扯开了讲了,林公子,自你来府,府中敬你如上宾,本妃也未曾开罪与你。你为何串通安宁一起加害本妃?”
???
我们顶多也就是知情不报。
我一脸疑惑,道:“加害王妃?我与王妃无冤无仇,作什么加害王妃?况且我倒是常常与安公子见面,但却还未拜见过王妃,如何加害王妃?榕王妃到底是指什么?”榕妃终于忍不住,啪的一拍桌子,道:“好个林夏天,真会装疯卖傻,当本妃好欺瞒的吗?安宁和你偷偷到膳房,在给本妃的汤里下毒,有丫鬟亲眼看见,你们还想说什么!”
有人亲眼看见我们下毒…这倒是怪事了,是我们亲眼看到别人下毒才对。
我淡淡道:“敢问哪位亲眼看到了。”榕妃一扬首,站的较前那个丫鬟声音有些抖颤,正是那日来端汤的大丫鬟:“是奴婢看到的。”我扬眉道:“你看到我们把毒倒进锅里?”那丫鬟壮了壮胆子,道:“奴婢看到安宁公子和林公子躲在膳房旁边,奴婢不知主子的想法,也没妄加揣测,谁知…谁知汤端回来娘娘就中了毒。”
我淡笑道:“你能去膳房我就去不得了?我和安宁公子路过而已,准备去竹林赏风景的。要说当时在膳房的,那可多的很,不找那些个,只来找我们,你们怀的是什么心?”榕妃猛的立起来,大怒道:“还敢和我强嘴!你们两个主子去膳房干什么,要去也是下人!”我冷冷道:“王妃也知道是下人去的多,难道我和安宁公子就那么蠢,不但自己跑去下毒,还两个人一起去?生怕别人不发现吗?”
榕妃气到手抖:“你,你这是说我蠢?”我在心里叹气,本想好好气她一顿,只要现在火上浇油就行了,但安宁无疑会倒霉…她把他一个人叫到这,三堂会审般,根本就是想针对安宁,针对和她争宠的人。以为我好欺,从我开刀,招出安宁!
安宁突然缓缓开了口:“王妃自是聪明的紧的,这个毒中的实在冤枉,怎么也得扳回一成。安宁不讨喜,王妃早想好好教训安宁一番,如今刚好出了个人证,却只说看见安宁站在膳房外,安宁在此劝谏王妃了,以后再教训旁人,须的告诉丫鬟,说个压的翻不过身的才是。”
榕妃袖子一拂,装着参茶的盖杯哐啷打的粉碎,茶水溅了一地。安宁视若未见,柔柔的继续道:“只是这府里伺候人的多了去了,雪妃,晴妃,流水公子落花公子,王妃一个一个恐怕对付不过来呢。安宁倒还有一句话,这是凤王府,不是王妃府,要审犯人也该等凤殿下回来,还轮不到王妃。”
我听这话就知不妙,榕妃过来就是一巴掌,啪的脆响,安宁雪玉般的脸上已红肿起来。榕妃怒喝道:“人都死哪去了,给我掌嘴,他小小一个男宠,也敢如此与我说话!”那两个丫鬟虽有些胆怯,迫于榕妃仍然上前来,榕妃冷笑道:“谁让你们上来的,这位是公子,不是姑娘!”
我脸色一变,她是要那两个侍卫动手?眼看安宁要遭殃,我转向那旁边一直不说话的管家,冷笑道:“凤殿下既然让阁下做管家,想必是懂得的,这局势未定就伤了安公子,恐怕不大好吧!”那青衣管家眼里闪了闪,道:“听这话,公子也是个明理的人,安公子惹翻了榕妃也不能算了,总得消消气。榕妃要是闹起来,也是吃不消的。”
我心里知道,却实在忍不得,回身看去,安宁被一脚踢倒在地,身上已多了几处青紫,那些手在他身上动作,猥亵大于教训。他一双柳眉紧紧的蹙着,满是厌恶,只是习惯似的忍耐。榕妃厉笑道:“你说啊?你是怎么下毒的,所有都给我说出来……”
哐的一声巨响,厅中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我一脚踹翻了凳子,冷冷的盯着她道:“你真要我们全说出来?在凤殿下的面前?”
榕妃一下禁了声,她也不太蠢,这其中关系多少也懂些。这时那管家走了过来,躬身道:“榕妃娘娘教训了这许久,也该累了,剩下的只等凤殿下回来定夺可好?”榕妃找到了台阶,哼了一声,道:“也罢,本妃替殿下清理内室,确实有些辛劳,这便走罢。”那侍卫一离开,我马上接手了安宁,有些焦急,低声问道:“你没事罢?”
安宁微微睁眼,嘴角挂着讥嘲,低低的道:“我知道她不欺辱我一次,怎么也不会安心的。她敢如此,我就索性给她打了…只要她日后永世不得翻身!”他右手一张,我给他的那颗药已不见了,他已经趁乱吃了下去!
17 狠毒柔情
安宁的药效发作,看起来就是晕倒,被小厮丫鬟赶着救回房去了。我装着急了一阵,然后斯斯然回房。转过拐角长廊,突然听到一阵窃窃私语声,旁边屋子里传出的,似乎说什么毒什么死。我正对这话题敏感,便轻轻停下来,看似赏花,实际偷听。
“你知道吗,昨天榕妃娘娘好歹醒过来了,我们都想算没事儿了,谁知,谁知今儿倚鹤公子就死了!”“最近这府里真邪门儿了…公子娘娘接着出事,我们得小心些!”“我看是厉鬼来了…还好它就找大人物,不找咱们!”
看来太子是无法力挽狂澜了,于是疯狂反扑,我和安宁得小心些。安宁倒好,已经倒下了,暗杀的也找不上他,我可怎么办呢?
回到闻兰居,伸手推门,我眼睛瞟到红莲雕花下三寸的门缝里,什么也没有,今早离开时偷偷夹了一根头发在那,现在却没有了。
不知道他们进我房间,查到什么了呢?床边被子上原本有些血迹,我没遮掩,大大方方的露着,反正也可以说是安宁的。
推门而入,转头看了看,没人。我掀开帘子走到里屋后窗,推开窗扇敲敲道:“我回来了,你们进来吧。”话音刚落,二哥就落在了我的对面,淡淡的看我一眼,翻进屋来。我伸头看看窗外的高高屋檐,真是个躲藏的好地方,回头问道:“夫子呢?”他斜瞥了我一眼,似是奇怪我仍如此称呼温文雅,道:“自己看。”
他绝对是在报复……
我扫了窗外一眼,这儿叫闻兰居,院子里到处是一大丛大丛的青兰。我对着停了几只小鸟的一从青兰招手,道:“夫子,该换药了,丫鬟也该送饭来了。”
那青兰丛颤动了几下,温文雅淡笑的眉目露出来。那几只鸟唧唧喳喳的飞起来,绕了个圈儿又想落回去,却碍于温文雅而不敢。他轻掸了掸衣衫,温温道:“看来你颇有天赋。”我刚想得意一下,心里突然一紧,天赋,嘿嘿,林夏天哪有什么天赋,装作没听见,只道:“夫子进来罢。”
温文雅噙着笑,只是瞥了我一眼,进了屋子。二哥看着我和温文雅,忍不住道:“你怎么知道。”我不答,却看见他身上有了点新的血迹,知他伤重,方才躲上梁怕是裂了伤口。我过来拉他坐到床上,外衣解了,露出肩背涂药,一边涂一边道:“一般鸟聚集的地方是藏不了人的,因为有人鸟会飞走。我闻到他用了药,引逗过去几只,旁人就不会怀疑有藏人了。”
说完话,我感到盯着我的目光更亮了……“你怎么知道药?”二哥开口。我一笑,道:“他是我的夫子呀,夫子不就该教学生些东西么?”
涂完药,拿起他的外衣,实在是很破了,还都是干凝的血迹。但是我的衣衫他们肯定穿不上,又不可能明目张胆的去弄!想了一会儿,起身到我少少的行李里翻起来,在两个人的目光下拿出一个针线包。
这次不止二哥,温文雅的目光居然也有了微微惊异。我穿针引线,极熟练的把他们的衣衫一一补好,虽然还是血迹斑斑,但至少是完好的了。补完,把衣衫丢给他们,收拾好道:“我去外间看午饭。”
等安宁的药效发作到极致大概要六天,那时便气若游丝了。到时我再去救他,那些府里的人才肯让我救,如果我早早的赶去,他们一定会把我拒之门外的。
一边想着,一边啃饼。我要是天天这么下去,不得饿死了?不饿死也会营养不良吧?正想着,温文雅把碗端过来,温温道:“光吃饼不行,别都给我们了。”我啃饼时二哥的手也是一动,但是温文雅说话后,他便没吱声。我看看温文雅,又看看二哥,噗嗤一笑道:“想对我好就直说啊,我不会客气!”伸手拿过温文雅的碗,扒扒扒,又拿过二哥的碗,扒扒扒。
反正饭菜加上千酥饼,最后都吃完了,但我们肯定还没吃饱。安宁却已经晕在床上了,怎么找他蹭饭?正郁闷中,突然响起轻轻的敲门声,虽轻,却很锲而不舍。我示意他们避一避,自己出去开门,却见一个小厮提着篮子站在门口,恭敬的道:“林公子,小的送公子喂鸟的糕饼来,公子好闲情。”我一怔,眼睛一转,伸手将那篮子揭开了一道缝,里面居然是装好的饭菜,什么糕饼?
我想了想,笑道:“安宁让你送来的?”小厮躬身道:“公子聪慧,小的从小跟着安宁公子,公子昨天嘱我,每天送糕饼给林公子喂鸟,林公子什么时候不要了,与小的说一声就是。”
我们声音都压得极低,我此时笑道:“难为你了,我拿进去罢,这院儿的鸟煞是可爱,每天无事逗逗罢了。”伸手摸了块碎银子,道:“打赏你的,接了吧。”那小厮却退了两步,道:“这银子小的不能收,公子嘱咐过的,不论作什么都不能扒外面的钱,要钱只管找他。”道了声告退就走了。
我提着篮子,扬着眉想想,笑着回身进房来。看他们的表情应该都听见了,我把篮子往桌上一放,笑道:“夫子,我还没出师,你看看这里面下了什么药?”温文雅伸指掀了一掀,淡淡笑道:“是‘柔情’。”
“柔情”那书上也记载了,只是没材料,我不熟悉药性。是一种极特别的药,在人有伤时替人吊命,在伤好后要人的命。只是要人命,不伤牲畜。我看向温文雅,道:“夫子恐怕也没有解药吧?”温文雅淡淡的笑了笑,伸手从怀里摸出个扁瓶来,往饭菜上滴了一滴,道:“无妨了。”
他是萧国人,制解药时一味季草汁一定要新鲜的,季草只生长在萧国,我肯定不可能弄到,他弄到也不算什么怪事。我笑晏晏的在桌旁坐下来,道:“我们来吃饭…不过不要忘了给鸟留一些!”6F74A46F过:)授权转载 惘然【ann77。bbs】
带来的小厮…这二皇子府根本不允许带一个人进来!而且安宁,根本不可能相信这府中任何一个下人,如果他有个足以信任的小厮,我为何会不知道?他又为何会那么寂寞?
毒是二皇子府的下的,不是太子派来暗杀的,如果是太子派来的,他根本不可能下“柔情”,下这药的人,完全是想让躲在屋里的人出府再暴毙!
二哥是很不乐意吃这样的饭的,尤其是这饭经过了温文雅的手。但三个人吃一份饭的日子过下去,只怕会通通饿死……
我开始喂鸟,把剩下的饭菜统统抛出去,鸟儿很高兴,我也很高兴。
再等六天,他们差不多可以出府了,我也可以,伙同安宁逃跑了。
18 拜师成礼
深夜,我送温文雅离开。温文雅自然要比二哥先走,因为二哥没保证不追杀他……
“夫子,以后有缘再见吧。”我弯起眼睛向他道别,“你教了我很多东西,谢啦!”温文雅淡淡的笑着,道:“还有话要说么。”
我十分真诚的笑着,然后伸出手去,道:“仲苓磨的粉,鳞珑的汁,桦箬叶…在这是弄不到的,夫子走之前给我点吧?”温文雅眼里浮起一点温温笑意,也没说话,只是把东西如数拿了出来。
他这六天又教了我不少东西,我其实对他挺有好感的,只是他身份诡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