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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别动”,她就呆呆地抱着狗站在那里,眼看着冰儿爬过礁石去崖底寻找。
不一会儿,马赛克带着文华、阿军跑来了,文华拼命摇着她的肩膀,大吼“敏敏怎么了”,她伸出一只手,指着山崖却说不出一个字,西西跳到地上‘汪汪’的叫;惊惶失措的小林和莎莎,以及酒店里的人也赶到了,大家找船的找船,报警的报警,又忙乱地散开了。
梦丹仍然痴痴地站着,站着。她听到耳边有一个声音在说:你是扫把星,克父克母克家人。你害死了敏敏,他是不会原谅你的。
不是!她摇头,拼命地摇头,我不是!
“梦丹阿姨!”她看见敏敏就在前面,踩在浪尖上,“快来!”
她向前走去。
“别过去!”身后有人在说。
她仍然向前走去。我一定要找回敏敏,她对自己说。
冰儿在山崖底下一无所获,可是她不愿意放过一丝机会,继续向前摸索,呼唤着敏敏的名字。海水浸湿了冰儿的鞋子、裤管,她无法前进了。难道一个幼小的生命就这样消失了?冰儿心如刀割。海浪拍打着礁石,绞碎了明亮的月光,一晃一晃。
冰儿绝望地闭起了眼睛,脑子里一片混乱。忽然,一种异样的感觉又让她睁开了眼睛,一眼瞥见崖底竟出现了一个人影,是那个红衣女人!这一惊非同小可,冰儿险些一头栽进海里!可人影一晃而过,耳边却隐隐传来长长的叹息声。
冰儿心乱如麻,忙从原路退回。走到半路,她遇到了文华,文华焦急地问:“敏敏呢?”
冰儿摇摇头,不忍见他苍白的脸。
文华握紧了拳头,脸痛苦得扭曲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冰儿喃喃道:“山顶那儿很滑,很滑―――”一句话没说完,忽见礁石间西西正奋力跑来。有些礁石间隔很大,又湿滑,小狗跑得十分辛苦;见到了冰儿,它停下了,大声吠叫着。
如同一道闪电划过冰儿的脑海:“梦丹!”她发疯似的向海滩跑去。
梦丹被冰儿和文华从齐胸深的海水里拖了回来,她的神志清醒,意识却很模糊,只是喃喃地念着:“敏敏,敏敏―――”冰儿的焦急、文华的痛苦她都明白,却无法摆脱那种机械的状态,她呆呆的,任凭摆布。
她被冰儿带回了房间,安顿好了,冰儿让她躺下休息,她便躺在床上,眼睛却睁得大大的。不知何时,来了一些警察,人家问什么,她就答什么,声音却如同梦幻;已经有记者找来了吗?外面吵吵闹闹的。她被一个人留在房间里,隐约听到文华与冰儿在门口说话,好象是他姐姐姐夫要来了;冰儿进来了,对梦丹说:“我送你回家。”
回家,梦丹好怕,奶奶会用什么样的眼神看她?梦丹想都不敢想。马赛克开着车,梦丹和冰儿静静地坐在车上,西西安静地趴在一边。天亮了,梦丹的意识也在慢慢回复,恐惧、后悔、自责渐渐浸透了她的心,她握住冰儿的手越来越紧。
回到梦丹家门口已经是中午时分,梦丹几乎是哆嗦着走进家门。果然,奶奶的脸色比任何时候都要阴沉,姑姑也一言不发;桌上有一张刚发行的报纸,周围是死一般的寂静。“冰儿姐,不要留下我一个人!”梦丹心里发狂一样地喊,却说不出一个字。
冰儿深深地看了梦丹一眼,她说:“奶奶,我想接梦丹去我们家住几天。”
所有的人都有些愕然地看着冰儿,梦丹的姑姑皮笑肉不笑地说:“不用了,刘小姐,这样太麻烦你了。”奶奶没有说话,眼光却可以杀死人。
冰儿迎视着她们,毫不危惧:“昨晚我们遇到了一些意外,不过现在还没有调查清楚,我认为梦丹现在跟我在一起会好一点。请你们放心,我会照顾她的。”她坚定地转向梦丹,“我来帮你收拾东西。”
梦丹感激涕零地望着冰儿,几乎要哭出来了。
35、疑团)
两天过去了,尽管有冰儿一家的悉心照顾,梦丹仍然精神恍惚,沉默寡言;而文华那边没有任何消息,冰儿曾试图与他联系,却联系不到,无奈之下她只好又找杨逸枫帮忙,去探听消息。
而让冰儿担心的还不只是梦丹,西西的状态也十分的低落。这条小狗自从被冰儿收养后一直活泼好动,精力充沛,可这两天它出奇的安静,大部分时间只是蜷伏在墙角,吃东西也少得多,连平时最喜欢的外出散步都无精打采,闷闷不乐。冰儿去逗它,它只是舔舔冰儿的手,望着冰儿的眼光显得格外依恋深沉。这种眼光让冰儿心头一震,不由想起了初见它时的种种情事。
这天下午,冰儿看着默默的梦丹和静静的西西,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了。
一手挽着梦丹,一手牵着西西,冰儿显得兴致勃勃,一边走一边不断地说东说西;梦丹却只是淡淡的,勉强的微笑。“汪汪,汪汪―――”一阵喧闹的狗叫声,几条大大小小的狗狗在草地上玩得正欢,一见西西和冰儿,它们高高兴兴地迎了上来。
“哈利,妹妹,小黑―――”冰儿亲热地招呼着,它们都是西西的好朋友。
哈利是一条漂亮的可卡,刚来时还是幼犬,和西西差不多大小,最喜欢找西西玩,没几个月它的个头就是西西的一倍了,可还是喜欢和西西玩,见到冰儿也特别亲热。妹妹是一条温顺的金毛犬(当然是母的),足有三十多公斤重呢,可是文静又乖巧,冰儿最喜欢它了。小黑也是条混血的小狗,黑毛,个头比西西还小些,精力之充沛却有过之而无不及,只要它们两个在,保证热闹非凡。
狗狗们象往常一样围过来,嗅着、扑着、跳着,一开始西西有些懒得答理,可禁不住哈利和小黑的一再挑拨,终于回复了一些活力,与它们玩闹起来。
冰儿拉着梦丹在花坛边坐下,妹妹悄悄地跟了过来,它坐在她们面前,温柔地望着她们。冰儿摸了摸它的额头,它眯着眼睛,很舒服的样子。
梦丹有些惊奇,没想到这么大条狗竟是那么的温顺可爱;在冰儿鼓励的眼神中,她也伸出了手;妹妹好奇地嗅了嗅梦丹的手,歪着头友好地看着她,梦丹接触到了它金黄色的皮毛,一种温暖从指尖奇异地一直传到她的心里,她终于哭了出来。
冰儿很高兴梦丹开始走向正轨了,她们带着西西向家里走去。刚走到门口,冰儿听到了杨逸枫的声音:“冰儿!”她一回头,见杨逸枫正在跨出车门。冰儿让梦丹带西西先进去,便迎上前去。
杨逸枫的神情有些紧张,他告诉冰儿,他们没有找到敏敏,但依常理判断,孩子已无生还的可能。可问题是,敏敏的父母怀疑是梦丹害死了敏敏,他们向警方施加压力,要求把梦丹抓起来。
“这怎么可能!”冰儿十分震惊,“我亲眼看见的,敏敏掉下去时,梦丹离她足足有三、四米!”
“可是你的朋友这么晚带着一个小姑娘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对警方而言,的确有些可疑!”杨逸枫的眼睛带着一抹深思。
“是敏敏吵着要去的!”
“那只是你朋友说的。”
冰儿急了,“梦丹为什么要杀死敏敏?”
“当然是为钱,”杨逸枫见冰儿脸色不善,忙说,“小姑娘的母亲是这么认为的,她说你朋友勾引了她弟弟,还想霸占家产。”
“这根本就不合理!梦丹还没有和文华结婚,谈什么霸占家产!”冰儿又气又急。
“所以你的朋友没有被抓,”杨逸枫挑了挑眉毛,“的确有很多疑点。”
“我曾经对警察说过,”冰儿咬了咬嘴唇,“敏敏失足的地方好象有油!”
“哦?”杨逸枫的注意力集中了,“报告上没有提到,你能肯定?”
“敏敏掉下去了,西西也掉下去了,我很小心地走过去,还是差点掉下去!”冰儿看着杨逸枫,“我看见了,也感觉到了,那儿有油!”
“看来我应该和我的同事谈一谈了。”杨逸枫转身要走。
“逸枫,”冰儿喊住他,他回过头来,“不可能是梦丹!”
“这个我不能肯定,”杨逸枫温柔地看着冰儿,“但是,我愿意相信你!”
天已黄昏,冰儿目送杨逸枫的车远去,心事重重地转身进了大门。楼道里已经有些暗了,冰儿正想抬手敲门,听到身后的电梯门开了,自然而然的回头一看;电梯里的灯照亮了那一块暗角,却没有人走出来,突然,冰儿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她清清楚楚地看到墙角里站着一个小女孩,是敏敏!
敏敏还是穿着那套银灰色的衣服,眼睛象通了电似的闪闪发亮,嘴角带着奇异的笑容;电梯门又缓缓关上了,敏敏消失了。
冰儿微张着嘴,身子僵硬着,背脊上只冒凉气,第一个念头就是:又见鬼了!
突然,冰儿的肩膀被拍了一下,吓得她一哆嗦,猛的转过身,却把身后的朱若梅吓了一跳。
“你怎么啦?脸色这么差?”朱若梅很少见到冰儿如此失魂落魄。
“没―――没事。”冰儿的心还在怦怦跳。
“这几天也够你受的,”朱若梅体谅地看着冰儿,若有所思,“冰儿你上来一下,我想跟你说几句话!”
36、梦境)
冰儿又坐在了朱若梅家的客厅,四下一望,一切如旧,不由想起了一年前的那个夜晚。朱若梅见冰儿神色有异,知道她在想什么,心里也是感慨万千。朱若梅的父母都不在,偌大的房间里只有她们两人默默相对。
“我知道你们在度假村出事了,”朱若梅轻声道,“梦丹,她还好吧?”
“她―――,会好起来的!”冰儿振作了一下,“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站在她身边,帮她渡过难关!”她对朱若梅说,更象是在对自己说。
朱若梅的神情有些复杂,“你知道我为什么没去吗?”
“对了,”冰儿想起来了,“你病了吗?有没有好点?”
“我没病,”朱若梅垂下了眼睛,“可我不能去,跟他们一起―――”
“谁?”冰儿有点糊涂了。
“你知道死的那个小女孩是谁吗?”朱若梅看着冰儿的眼睛。
“她叫敏敏,是梦丹男朋友赵文华的外甥女儿。”冰儿知道其中定有隐情。
“她的母亲叫赵文秀,父亲叫胡建国,”朱若梅的声音在颤抖,“她是我情人的女儿,胡玉敏!”
冰儿惊呆了。敏敏是西西的旧主人啊,怪不得西西怪怪的!
“那天我已经走到楼梯口了,忽然见到了赵文华,虽然他未必认识我,但我怎么会不认识他!”想起了已往之事,朱若梅又羞又愧,“而且我还看见了坐在车里的胡建军,胡建国的弟弟,他对我们的事可是一清二楚,你说我怎么能去呢?”
冰儿恍然,心想真是无巧不成书,见朱若梅愁眉紧锁,忙道:“这怪不得你,你不去是对的。”她叹了口气,脱口而出:“还好你没去,不然更复杂了!”
朱若梅眼光一闪,“我是在为你们担心啊,我很了解胡建国夫妇,尤其是赵文秀,仗着有钱,强横惯了,又特别宝贝这个独生女儿,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可这的确是意外,他们又能怎样!”冰儿正在发愁呢。
“就算是为了出口气,他们也会不择手段,”朱若梅忧心忡忡,“他们有财有势,又有什么办不到的呢?”
“他们总不能一手遮天!”冰儿有些被激怒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一定能闯过去!”
下楼来的冰儿见梦丹正在帮妈妈做饭,心里一下宽慰了许多,刚才的痛哭一场终于将积压在她心底的种种情绪释放了出来,最起码,她开始面对这个现实了。但冰儿还不能把刚才杨逸枫和朱若梅的话告诉梦丹,生怕又摧毁了她脆弱的心理防线;而更令冰儿不安的是在电梯口的见闻,是自己的幻觉还是―――“冰儿姐,你怎么啦?”见冰儿默默地吃着饭,梦丹感到十分内疚,她一定还在担心自己,“我没事了,真的!”
冰儿愣了一下,梦丹知道关心别人了,她是真的没事了,“我知道,”冰儿点头,“我相信你。”
“一切都会过去的,”妈妈亲切地开了口,“日子总要过下去的,是不是?”
西西已经吃完了自己的一份,跑过来还想找点吃的,它把前腿搭在了爸爸的大腿上。“西西,你的饭量恢复了嘛!”爸爸笑着喂了它一块肉。
一桌子的人都笑了。
梦丹早早上了床,心里盘算着,明天该去上班了,还要找文华问问情况―――见冰儿一脸的疲惫,她暗暗下定决心,不能再让冰儿姐操心了,我自己的事应该自己解决!
很快的,梦丹睡着了,迷迷糊糊中耳边传来了歌声:“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地叫着夏天,―――”看见了,冰儿、文华、敏敏―――还有她自己,大家一起坐在沙滩上唱着歌,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多好啊!
忽然敏敏朝远处跑去,梦丹急了,“敏敏快回来!”她边追边喊。敏敏站在了山崖边,嘲弄地看着她,过来啊,梦丹阿姨,过来啊!敏敏不见了,梦丹一下扑过去,她也在下坠,下坠―――梦丹又站在了海边,敏敏就在不远处的海面上,过来啊,你这个狐狸精,你这个扫把星!你克死了自己的爸爸妈妈,还想勾引我的舅舅!敏敏恶狠狠地朝梦丹喊。
不,我不是!梦丹摇着头。可敏敏越来越大声;梦丹用手捂住耳朵,可声音仿佛直接进入了她的大脑,梦丹疯狂地摇着头。
狐狸精!扫把星!―――敏敏在冷笑,死吧,死吧,你活着也是讨人厌,所有的人都讨厌你,连你自己的亲奶奶都恨你,你还活着干什么?
是啊,我还活着干什么?梦丹放下了手,直直地往海里走去。马上就结束了,马上―――有人拉住了她,她甩不脱,放开我!她恼怒地回过头去,是冰儿?!穿着红衣、红裤、红鞋子,不,你不是冰儿姐!你是谁?
别过去。她的声音好温柔,好熟悉。别过去,好孩子。
妈妈―――妈妈!梦丹扑进她的怀里,别离开我,妈妈,再也别离开!
红衣女子搂住了梦丹。我不会让她伤害你的,好孩子,你要好好活下去!
耳边隐隐传来敏敏的冷笑声,可梦丹已经不理会了,她躺在沙滩上,躺在妈妈的怀里,好温暖,好舒适。妈妈,她喃喃道。
冰儿感到身边的梦丹在不安地转动的身子,眉头轻蹙,表情痛苦,是做噩梦了吗?冰儿有些担心。可不一会儿,她的眉头展开了,身体也松弛下来,妈妈?她梦到妈妈了吗?冰儿爱怜地望着她,但愿今夜她会有一个好梦。
“匡―――匡―――”电梯门在一开一合,楼道里一亮一暗;冰儿一个人站在家门口,浑身发冷,她甩了一下头,想把状况搞清楚。
“把贝贝还给我!”敏敏出现了,她还是那么高傲任性。“你为什么老是跟我作对,你这个讨厌的女人!你们都讨厌!抢走我爸爸、抢走我舅舅,还抢走我的贝贝,我恨你们,我要你们统统都不好过!”
她一步一步走过来,眼睛里滴着血,脸上血肉模糊,满头的短发越伸越长,如触手般在空中舞动;眼看着她越逼越近,冰儿全身象被绑住了一样一动也不能动,恐惧在胸腔里如气球般膨胀,她无法呼吸了。
突然,“汪汪”的叫声令冰儿猛然惊醒,西西本来睡在冰儿和梦丹之间,靠着冰儿的腿,此刻它已到了冰儿的身边,昂着头、竖着尾巴对着空中吠叫。
冰儿满头满身都是冷汗,心已快跳了出来,她伸手搂住西西,犹在喘息。
梦丹迷迷糊糊地问:“什么事?”
“没事,”冰儿喘着气说,“睡吧,睡醒就没事了!”
二楼的朱若梅突然惊醒,是狗叫声吗?她又闭上了眼睛。
恍惚中她好象躺在一个人的怀里,是胡建国!她心里一阵厌恶。突然,胡建国消失了,一个小姑娘出现在她眼前,“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小姑娘尖声骂道,“你想抢我爸爸,门儿也没有!我要杀死你!”她亮出了尖尖的十根手指扑了上来,朱若梅转身就逃,可脚步声紧紧追着她。一会儿,小姑娘的身影在她的四周飘浮着,你逃啊,我看你逃到哪里去!
“瞄-唔-”妖妖的叫声把朱若梅从梦境中拉了回来,它跳上了床,警惕的兰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光。它对准床尾弓起身子、竖起了尾巴,一副虎视眈眈的样子。
朱若梅颤抖的手臂抱住了妖妖,颓然地将脸埋进了枕头。
37、不期而遇)
清晨,迷迷糊糊的冰儿被梦丹弄醒了,她显得神采奕奕:“该起床啦,冰儿姐,西西要出去散步了!”冰儿虽然困顿,也多少被她感染了,伸个懒腰起了床。
两人走出门口,正碰上了抱着妖妖下楼梯的朱若梅。“若梅姐,你也带妖妖去散步吗?”梦丹高兴地招呼。
朱若梅看起来有些憔悴,眼睛肿肿的,她看看冰儿,似乎有话想说,不过看了看梦丹,改口道:“是啊,一起去吧。”
梦丹摸摸妖妖,笑道:“我们不但溜狗,还要‘溜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