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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江月--水之银-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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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又是什麽意思? 
  虽然我已经制住他,他理应搞不出什麽花样,但是……有什麽东西……可能已经不对了! 
  当机立断,冰刃在我想明白之前就猛然刺了下去,脑中有一个急切的声音在告诉我,如果现在不杀他,我很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 
  可是,不到一寸的距离,剑却再也刺不到头,咫尺天涯,手臂突然一阵酸软无力,沈静两根手指抬上来,轻轻易易的就把我的剑给荡了出去,我被他的一推之力,竟也跟著踉跄了几步,几乎摔倒在门边,胸中烦闷更甚,嗓子一阵的甜腻,实在忍不住,一大口鲜血一下子吐了出来,嘴里一下子又咸又苦。 
  胸中象是在翻江倒海,究竟是何时……我,竟然又中了他的暗算?! 
  沈静看著我,这才拿出一块白绢绑住了受伤的右手,眼中揶揄可见: 
  “你一定很奇怪,为什麽又会中毒的,对吧?” 
  我僵硬的点点头,心里面一阵空茫。 
  沈静的神情倒象是一个为小孩子解惑的夫子: 
  “楚寒,你武功高,人也的确聪明,早已远远的超出我的预料,如果你我只是初次见面,谁输谁赢皆不好说,但是,你却是早已注定要败了。只因为你还是太相信我──你凭什麽认为,我给你下的就一定是蚀心丹,你又凭什麽认为,这个毒,就如我所说的,该是三个月?” 
  昏昏沈沈,毒药发作之下,我连血液都象要麻木了,却仍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 
  原来……我从一开始就注定好了要败了吗? 
  我以为自己从未相信过他,但实际上,却是早就被他所左右,我只是抓住了他想看好戏的心思,却忘了沈静何等人,岂会这麽简单就放过一个对他可能有威胁的敌人?!他那时放我走,只因他想要看我挫败的样子,让我在复仇的过程中死於非命,自然也一样可以达到他要的效果! 
  回想刚刚他所说的,无疑是在拖延时间,看似毫无厘头,从来没有想过的事却一下子都浮了上来,为什麽要一定要在今夜?为什麽定要三更,三更天,自然就是我毒发的时间。 
  过了今夜,我已死,沈季会有戒心;早於三更,以我的能力,还有可能会给他找麻烦! 
  他没想到的是,我那麽早就看破了他的计谋; 
  而我,则是被仇恨蒙住眼睛,只想要报复,归根结底,却是自己太过於疏忽了! 
  心里面一阵阵的发苦,这时,最後悔的一件事,是当年为何不跟著师父学学用毒呢?! 
  每次每次,都是折在这小小的毒药上面……可算是世人所说的书到用时方恨少? 
  现在……能够扳倒沈静,我已是於愿足矣…… 
  斜倚在门边,手中握紧装著烟花的小竹筒,冷冷的看著一众黑衣人对沈季沈宗下手,我却没有动作。皇室中人,没有人会是干净的,死一个不多,死两个不少,何况要是没有这两个人,当年师兄们也不会死於非命。 
  因此用他们两个来坐实沈静的罪名,我一点愧疚都没有。 
  沈静敢如此肆无忌惮的下手,只因为他有把握全身而退,别人抓不到他的把柄,但是……要是被人亲眼看到他在杀人现场,那……又会如何呢? 
  没有先杀我这个危险人物,就是他现在的错误! 
  看著沈宗缓缓的软倒在地,我轻轻的扳开机簧,五色的烟花一下子射向空中,绚丽多姿,有如一朵盛开的秋牡丹,满天的星光一下子都随之失色了。 
  沈静的掌风几乎是同时袭过来,把我扫向庭院,踉踉跄跄的勉强站稳,对上沈静恼怒的双眼,我胸口心血翻涌,唇边却已噙满了笑意。 
  我虽然已经输在开始,却也不想让你赢到最後! 
  随著烟花的升空,二王府外顿时喊声大作,我跟方通安的约定,本就是见到我的暗号冲进府中,耽搁了这麽久,他自然也该回来了……虽然当时我并没想过会用在这个时候。 
  沈静在这重重包围之中,除非插翅,否则就?/td》  
 
17 
  “易容……?”信兰愣了愣,“你懂易容?” 
  “一点点。” 
  “……你所说的一点又是多少?” 
  “放心,足够让他们都找不到我们啦。” 
  信兰跟威远还是小孩子,应该很快就能长大,到时候就用不著了,反倒是剑琴,只怕从此就要和我一样不见天日了。 
  “……那麽你现在的样子就是你原来的样子吗?”信兰的眼睛突然危险的眯了起来。 
  “……不是。” 
  “……” 
  “……” 
  我打了个寒颤,空气的温度一下子降了下来,信兰看上去象是雪天的妖怪,全身都笼罩在暴风圈里。 
  “楚寒!!你身上到底有什麽东西还是真的?!” 
  “你跟我和威远在一起生活了三年,却从没有告诉过我们你本名楚寒,我可以不去介意,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文弱书生,你突然变得会武功,而且是赫赫有名的神剑门弟子,这我也不跟你计较,但是现在,你却要告诉我你居然连这张脸都是假的──” 
  从没见过信兰生这麽大的气,我一时间有点张口结舌。 
  “我……” 
  “你怎样?!” 
  “呃……” 
  我怎样?心虚行不行? 
  我不喜欢别人瞒骗我……别人被我瞒骗的滋味想来也不会好受。 
  虽然认真说来我还是很委屈,易容是师兄们就千叮万嘱的事情,我当时到大漠,本来也只是存著自暴自弃的心,跟信兰威远之间的感情,是在不知不觉中培养起来的,哪能想到要告诉他们这些事? 
  只不过威远信兰以诚待我,为了我冒了好多的风险,关於我自己的事,我却什麽都没有告诉过他们,好象也真的有点对他们不住……如果如实的说,我是现在才把你们当成自已人来看待……搞不好会被杀掉…… 
  “信兰,我这个……他是有原因的……” 
  信兰的眼光冷飒飒的飘过来,眼中是一目了然,我把剩下的话只好又吞到了肚子里。 
  楚寒真是生来命苦,小的时候被师父骂,大了之後收个徒弟还要被徒弟欺负,我把求助的眼光投上剑琴,他却象是正看得有趣,只装做看不到我杀人一样的眼光。 
  於是信兰瞪我,我瞪剑琴,三个人胶在当场,威远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虽然也略带责难的望著我,但是我已经可以预见今後我最贴心的徒弟绝对非他莫属。 
  最後还是坏心的剑琴看够了好戏,终於肯出来打圆场才打破了僵局: 
  “信兰,还是不要生气了,楚寒想必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才会瞒著大家,放过他这一次,我相信他以後都不敢啦!” 
  “……” 
  我本来也没有做什麽坏事,为什麽说得我好象杀人放火一样?原来这人嘴上说不在意,其实也在怨怪我对他的隐瞒呢!突然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似乎已经树了好多的敌人,日後的生活真是可以预见的悲惨。 
  信兰脸上的阴沈少了一点,抿著嘴却只是不说话。我也只好弃械投降: 
  “好啦,信兰,我答应你以後再也不会对你们有所隐瞒……就是我师父师兄的那些个丑事,我也统统都告诉你好不好?……还需要我写什麽保证书吗?” 
  很聪明的把自己的那份撇开不说,信兰再次瞪我一眼,突然狠狠的说道: 
  “楚寒,我给你一次机会,要是再被我发现你有什麽事瞒著我,我绝对会对你不客气!” 
  “是是是,一定一定,不敢不敢。” 
  我答得诚惶诚恐。其实我倒真是很有兴趣知道他能对我怎麽个不客气,但是仔细瞅了瞅信兰,我还是决定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再招惹他好了,他说话的声音坚定,表情凶狠,眼眶却有点发红,跟小孩子吵架,就是这点最让人伤脑筋。何况错又在我。 
  剑琴却突然“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说道: 
  “楚寒,我跟你在一起时间也不算久了,现在才发现你乖的时候会是这麽可爱。” 
  ……可爱?这是什麽形容词?!我一愣,信兰也被他说得一愣,开始绕著我上看下看,左瞅右瞧,我回过神来, 
  “男人怎麽能用可爱来形容?剑琴,道歉!……还有信兰,你在看什麽?这张脸不是我的,都是假的啦……” 
  不知为什麽,信兰的眼神有点让我觉得毛毛的。 
  “楚寒,你变了。” 
  信兰的反应奇怪,说出来的话更让人费解,喃喃抱怨著什麽“原来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出来,现在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之类的……我摸摸他的额头,该不会是被我给气糊涂了吧?一点都不烫,只是脸有点发红而已,再摸摸自己,脸上化的妆还在,也仍是原来的样子,又有什麽变不变的呢? 
  信兰看著我,突然也笑了,声音变得调皮: 
  “暂时原谅你啦,真想马上就能看到你长什麽样子……不过要是被人发现你比现在长得难看,我可不放过你!” 
  “……” 
  这个以貌取人的小混蛋!变不变的问题一下子被我抛之脑後,当下我坏心的决定以後一定要把他画成一个小老头,最好是丑丑的,有山羊胡子的那种。 



  说得尽管轻松,但是逃跑的京师提督,带著一个七王爷的新宠,两位靖安侯珍爱的世子,想要在这个时候潜出京城,却不是只靠易容就能办得到的事情。他们三个跟我不同,都没有过改装的经历,不管化妆成什麽样子,落在行家眼里马上都会看出破绽,我们四个人在一起,又是极好辨认。 
  这个时候最安全的办法反倒是直接出城。 
  沈静现在不会轻易就跟我撕破脸,以他的心思,绝不会想到我能这麽轻易就同时放弃多少人得之不易的荣华富贵和同他之间的恩恩怨怨。只要到了城外,随便找个树林小屋换个相貌出来,应该都能躲得过。 
  衣服,易容用的药,干粮,银两收拾得一应俱全,古人辞官,好象很多都把大印挂在房梁上,我府中不会少了沈静的眼线,大印就只好藏在床底下了,那封给沈静的信被我封上口,写上“沈静亲启”四个字,也被塞在桌子脚底下──如果收的人是沈静,那他自然能找得到。 
  冬天的天黑得快,因此尽管信兰他们来的时候已是华灯初上,一切收拾好之後,也还没过戌时,我们四个人换上便装牵著马走在街上,想起三年前初到京城,师兄惨死,被沈静所侮,投靠沈季,与哈森比武,只觉得一切都是恍如隔世。 
  能知道蛮族消息的人毕竟只是朝中少有的几个跟兵部有关系的官员,街道上如同过去的每一天一样,并没有什麽不同,三三两两的人你来我往,大多数人都显得悠闲自在,不象白天那样匆匆忙忙,万家灯火燃了起来,一打眼看过去,的确是一片繁华景象。 
  一个穿红袄的小姑娘弯在街角卖糖葫芦,眼睛大大的,漂亮得象是一个娃娃,信兰一向最爱吃糖葫芦,这种时候仍然不忘,跑过去买了几串分给我们,小姑娘嘴甜生意好,虽然买的人多,隔著老远还是不忘冲著我们喊: 
  “几位走好哦!” 
  不是深夜,仍是比白天要静上许多,小姑娘的声音甜腻,象是一下子就能传到人心里,久久不散,我听著,却只觉得一股说不出来的凄凉,今夜红颜,可会是明日白骨?原来能平平安安活到老,已是人生最大的福份,眼前的万点繁华,瞬间已变成过眼云烟。 
  人生最痛苦的感觉,就是能预见接下来的悲惨,却偏偏却又无能为力。 
  “咱们这麽跑出去,应该也算得上是临阵脱逃啦。” 
  从没象这个时候这样强烈的意识到战争,从没想这个时候这样希望沈静能赢,不管怎样,如果他能保住京城,我都会很开心。 
  照拂九洲的弯月,见证了家家的欢乐与悲愁。点点灯火,每一颗看过去都是那麽的渺小,但是那每一点,代表的却都是一个家庭,几多美梦。无数盏灯,无数条生命,这场战事一过,保得住不被风吹灭的,又会有多少呢? 
  我从不忌讳杀人,死在我手中的人也早已数不清,但是那些都是些该死的人,我不杀他,他既杀我,该死的人不死,象沈静,如鱼刺哽喉,不吐难快,无辜的人丧命,如卢陵飞雪,中原百姓,却是让人心寒血冷,心伤心痛了。 
  与之相比,我跟沈静这一点点的私人恩怨,於我虽是不共戴天,於这锦绣中原,家国山河相比,倒是显得忒也小了! 
  信兰悄悄的握住我的左手,并不说话,剑琴一叹说道: 
  “你就是留在这里,也改变不了什麽……如果,昨天死的那个人是沈静,就好了……” 
  他的眼波润泽,温暖如春。 
  说的虽然不是全对,於我却是莫大的安慰。 
  死的人是不是沈静,并不是关键所在,沈季沈刚两个人,一个软弱,一个阴狠,也都不是什麽好人,死不足惜,相比之下,蛮族南侵,反倒是沈静更有可能胜出,但是无论他输他赢,这场面仗却都是非打不可,结果并不会改变。 
  可是,就算是他赢,那赢了之後呢? 
  又会如何? 
  一切重又回到原点罢了。 
  回给剑琴信兰一笑,我伸手直指城门方向: 
  “我没有事,不用担心我。再不快走,过一会儿城门可就要关了。” 
  能解决的问题叫做问题,不能解决的问题则叫事实,对於事实,该学的是怎样接受而非改变──如果我不明白这个道理,那麽我早就熬不过师兄和沈静那诸多事情了。 
  直接南下,太过於明显,带著威远和信兰两个,就是沈静不想追究,裴幕天也不会善罢干休,信兰威远来自西方大漠,蛮族则是来自北方冰天雪地,要不引起疑心,现在最安全的路却是从北门出城,之後折而向东即可。天下之大,又岂会没有我们几个人立足的地方?初出江湖那几年,我也的确玩得痛痛快快,正好可以趁此机会带他们去走走看看。 
  如我所料,出城并没有碰到什麽阻碍,打马飞奔,我们一口气跑到下半夜这才停下来,徐缓的山势相连,大片的树林长得高高大大,密密麻麻,仍是京城近郊,却隐然有深山老林之势,看了看方位,原来已经过了无争的小庙了。 
  每一次来到京城,每一处与京城有关的景物,带给我的似乎都是痛苦,如果有可能,此次离开,真的再也不想回来了。 
  虽然就是在这里,我结识了剑琴。 
  选了一处茂密的林子,我勒住马率先走了进去, 
  “就在这里好了,大家先进林子吧。” 
  深夜的林中静悄悄的,枯藤老干,看上去都成了山精雪怪,一望漆黑,近处显然没有人家。 
  江湖中把易容传得神神密密,其实也不过是把一些胡须头发染料之类的在脸上粘粘补补,较费时间,关键看的是形神合得象不象,材料有好有坏罢了。 
  按我的本意,本来是想先给他们几个人画的,但是信兰却非要先看看我的长相,我也只好把那份山羊胡子计划暂时先延期了,升起小小的一堆火,揽镜自照,镜中人薄唇星眸,普普通通,最引人注目的也只有这双眼睛。 
  这本是我精心挑选的一张脸谱,只是这一副平凡的样貌,却已陪我走过许多不平凡的经历。三年有余,我也几乎要把这当成是自己的长相了。 
  如今相别,可有依依?绢布蘸上药水,轻轻的往脸上抹去,如果抹去这一副脸孔的同时,也能把一切不好的记忆都一起抹掉,那该有多好。如果回复原来长相的同时,也能带回那一段如梦般的岁月,那也该有多好! 
  可惜白日做梦,也没有这等美法。幸而我本就不是活在梦中的人。 
  信兰突然问道:“这样擦下去,就能看到真正的你吗?” 
  “是啊。” 
  “那……你照著镜子不好弄,我来帮你好不好?” 
  “随便你好了……不过事先提醒你,万一我长得象妖怪,你可不要害怕。” 
  又被瞪了…… 
  虽然不明白信兰眼中那抹奇特的热切,我仍是依言把绢布递给他。信兰把我手上的镜子交给剑琴,捧住我的脸,以一种我并不能理解的热情仔细擦著,由上而下,先是额头,接著是鼻子,再来是嘴唇,下颌,脸上传来清凉的感觉,信兰的脸色却是越来越不对,小嘴张得大大的,脸上不断的冒出细汗,脖子上的颜色还没有擦完,他手上的绢布倒突然掉了下来,被我快手快脚的接过来。 
  “信兰?” 
  “……” 
  “……你还好吧?” 
  “……” 
  “……?” 
  这……这是什麽状况? 
  虽然我知道自己长得很漂亮,都不象一个男人,但是也还不至於有这麽夸张吧?竟能把聪明的小信兰迷成这个样子?……如果这麽好用的话,以後都不易容,岂不是要他端饭,他不能递水,要他买酒,他不能送茶,我可以大大的开展懒人生涯了? 
  光是用想的我都要笑得合不拢嘴了! 
  身边突然又传来“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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