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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铮”的一声清鸣,俞和双手剑诀引动,两仪离合元磁剑丸破体而出,化作一黑一白两道十丈剑光,直朝那箭塔碉楼飞去。
俞和这一出手,赤胡兵士围攻箭塔碉楼之势顿时土崩瓦解。就算是加持了古怪的胡夷秘术,区区凡俗兵卒哪里可堪两仪离合元磁剑丸这等上品灵剑一击?一众司马家的食客高手只见黑白奇光当空翩翩一旋,那些生猛赤胡兵士人人身首分离,好像镰刀割麦子一般的倒了下去。
“仙师威武!”武林高手们鼓荡内家真气发出的喊声更加洪亮,一时间墙头上的守军气势再振。
俞和带着满身寒芒煞气,威风凛凛的落在箭塔碉楼边上。他抬手一指,数道煌煌雷光落下,那搭在箭塔碉楼附近的两具机关云梯轰然碎裂,攀在云梯上的赤胡兵士尽都骨肉成灰。
抄起半跪在地上喘气的老吴头儿和汪昌平,俞和闪身冲入了箭塔下层。一道普天甘霖咒祭出,受伤的食客高手们伤势尽复,只是六顺儿流血实在太多,还在昏睡之中,一时三刻不得醒转。俞和看了看老康掌柜和老吴头儿,两人方才都被砍断了紧要的筋络,若不得灵药调理,只怕功力再难进境,于是他把心一横,摸出两包药散,塞给二老,低声急道:“速速吞下,行功七遍,当可再续经脉!”
老吴头儿右掌无力,便将药散紧紧攥在左手心里,嘴唇动了动,满脸都是感激之色。老康掌柜迟疑的一下,突然“噗通”一声双膝跪倒,就要朝俞和大礼参拜。老吴头儿一看,赶忙也跪了下去。
俞和一愣,伸手将两人硬拉了起来,皱眉道:“掌柜的,吴爷,这要折杀小俞子是不?”
老康掌柜叹气道:“我是想求你救一救顺儿。”
“顺儿没什么大碍,就是气血大亏,回去炖只老母鸡给他补一补就成。”俞和眨了眨眼,“只是个把月不能让他碰着冷水,不能太过操劳,也不能喝酒。”
老康掌柜点头不迭:“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和小杜都飞了,顺儿可万万不能有事。若留下我老头子一个人孤零零的守着酒楼,心里孤寂憋闷,那很快就会老死入土。”
老康掌柜的一句话,说得俞和心中一动。他身上的杀机渐渐散去,嘴边挂起一抹笑意:“什么叫我跟小杜都飞了,顺儿喝不得酒,您老可都得给我留着。”
“噗嗤”一声,边上的秦念娘乐了:“这烂酒鬼,倒是死性不改。”
“仙师恕罪。以老朽之见,眼下还不到闲话家常之时!”司马文驰老生弓不离手,从箭塔楼顶探下半个身子,沉声道,“兵临城下,落雁口甚危。仙师不宜受我等凡俗武夫拖累,还当去助凉州府供奉阁诸位高道大仙一臂之力。待蛮夷尽退,老朽窖藏美酒千坛,自是任由仙师品鉴!”
“司马老爷所言极是,我去也!”俞和正色点头,朝众街坊抱拳团团一揖,他手起法决,身化一道剑光越过城墙,朝那赤胡中军的高台督战车疾飞而去。
文后语:忙碌的年底,让沫繁无暇码字,数日未更,万分抱歉。恭祝诸位道友新年顺遂!
第二百八十八章战更乱,法更玄
俞和这一离开落雁口城墙,赤胡兵士们立时在战阵首领的号令下,重新向箭塔碉楼疯狂冲杀过来。
铁头冲城锤重重的顶在落雁口的城门上,巨大的撞击力使得整片城墙连连晃动。司马文驰老先生脸色一变,手扶箭垛站稳脚跟,高声呼唤箭楼下面的一众武林高手振作士气,死守城墙。
可老先生的喊声还未落地,突然被周围护卫的食客高手一拥而上,死命的按在了身下。耳听得他方才所立之处发出一声爆响,灰粉扬起,碎石乱飞,有两支粗大的弩箭从侧面飞来,将这座箭楼顶端的半幅垛墙给撞得粉碎。
老先生抹了一把脸上的灰土,抬头一看,已有好几位据守箭楼的食客高手被飞散的砖石打得头破血流。透过垛墙的缺口望出去,原来是有赤胡兵士攻占了附近的箭楼,他们杀光守军,搬动箭楼顶上的机弩,正朝司马家众人所在的箭塔碉楼发射弩箭。
这落雁口城墙上的机弩可是非同小可的杀生重器,即便是司马家食客中一些出类拔萃的高手,也很难在数丈之外射来的弩箭下全身而退。但如今,自己这边的人死守一座箭楼尚且左支右绌,根本无力去反攻其它箭楼,可要是被赤胡兵士尽占了其余城头箭楼,抢下多具机弩攒射过来,估摸着最多被十只弩箭打正了,自己这座箭塔碉楼就得变成一片瓦砾。
老先生心往下沉,但依旧是倔强的撑起身子,借着残壁的掩护,发箭去射杀那些操持机弩的赤胡兵士。但撑过了数息,箭楼的另一侧又遭弩箭打中,大半幅垛墙塌了下去。
箭楼下面的食客高手纷纷腾身闪避落下的碎石,一时间战圈大乱。“呜”的一声怪啸传来,又一支弩箭紧擦着箭垛飞过。文驰老先生被恶风激得头皮发麻,他赶紧蹲低了身子,心中暗叹:“这般消耗下去,此局危矣!”
正犹豫着要不要喝令食客高手们放弃箭楼,撤下城墙逃命,老先生忽觉眼前一花,那位坐在木轮椅上的白发老仙师不知是施展了什么神通手段,竟连人带椅子凭空挪到了箭楼顶上。
只见罗修上人撇了撇嘴,一双眼皮掀开了条细缝,他鼻子发出里冷冷一哼,箭楼左近百步顿时如置冰窖,仿佛这一片地界刹那间转入了严冬时节,寒风呼啸如刀,割得人肌肤生疼。
无论城下赤胡骑兵抛射过来的铁箭,还是城墙上机弩发出的粗重弩箭,但凡是夺命飞矢,只要射到这箭塔碉楼百步之内,立时是当空一旋,反朝发箭之处倒射回去,其势更比方才飞来之时要快疾了数倍。
耳听见“咔嚓咔嚓”的几声裂响,附近箭楼上的机弩尽被倒飞回去的弩箭撞得四分五裂,那些操持机弩的赤胡兵士,也被碎木机簧绞得血肉横飞。趁着敌人目瞪口呆之机,司马家的食客高手们手起刀落,砍瓜切菜一般的将周围百多赤胡蛮子剁成了肉酱。
老康掌柜带着一班轻功卓越的食客高手,展开飞檐走壁的绝学,翻出城墙外壁纵跃扑击,他们接连捣碎了六具机关云梯,可也折损了好几位高手。一时间攀上城头的赤胡兵士人数骤减,落雁口守军趁机重振旗鼓。
守关大将周老三赤膊上阵,他双手提刀跳下了瞭望令台,亲自带着一票近卫将官玩命杀敌。最后的三千刀斧手涌上城头,搏命一冲之下,接连夺回了数座箭塔碉楼。无数赤胡兵士的残尸坠下城墙,大雍守军们拼死反击,竟有重将赤胡大军拒于雄关城墙之外的势头。
“多谢仙师救命之恩,仙师护佑落雁口不破,功德无量!”司马文驰老先生眼见形势稍稍逆转,长出了口气,他带着身边的食客高手们,一齐朝罗修上人大礼参拜。
罗修上人施施然受了众人的跪拜,口中却是不咸不淡的寒声道:“此城关破与不破,你等凡俗中人是死是活,皆与贫道毫无干系。若非那姓俞的傻小子对你们心有牵挂,贫道才不会多此一举!所谓那善业功德,于贫道所修之杀剑大道无甚益处。而今因果不起,杀戮凡人不惹业障,这沙场血炁浓厚,万千冤魂徘徊,正是凝炼内煞的上选福地!”。
言毕,罗修上人抬头张口吸气,充斥于落雁口城墙上下的无形煞冤,化作一股灰红驳杂的氤氲,吞入了他的腹中。罗修上人运转心诀一炼,滚滚外煞转作沛然内煞,顿时这箭塔碉楼周围有诡谲的异相大作。
阵阵阴风回旋,呜咽声如鬼哭狼嚎,浓郁的血腥气催人欲呕,一众司马家的食客高手们不由得瑟瑟发抖。其中有将凡俗武功练到由外及内之境,堪堪能望见灵炁气机变化的人,猛然间瞅见有一滩殷红色的血池从这白发老头儿脚下蔓延来开,在那翻滚不休的恐怖血池之中,更有无数阴魂厉鬼跃出,其面貌狰狞可怖,在罗修上人的头顶虚空中翻腾飞旋,张牙舞爪,似欲择人而噬。
司马文驰老先生脸色煞白,通身战战发抖。面前这位白发老道人,方才那刻还好似是一位济世度人的慈悲老仙,此时的摇身一变,分明就成了一尊杀人不眨眼的盖世凶魔!此人究竟是正是邪,是善是恶,委实难猜。
跪伏在箭塔楼顶的武林高手们,全被罗修上人外溢的气机所慑,人人直欲抽身远避。但他们遭内煞罩住了身形,血脉僵冷,筋骨酥麻,根本提不起半分力道。自那滔天煞气中幻化出来的无数阴魂厉鬼虚影,将他们牢牢的按在了地上,就连胸中的呼喊声都发不出来。
短短十息之间,罗修上人行功三**周天,轻轻吐出一团浊气。只见老剑仙运转胸中剑意,悠然举手一引,“锵”的一声金铁长鸣响起,但看周围二百多步地界,落雁口城墙上下内外,所有狭长如剑之物尽都冲上了天空,聚在罗修上人头顶十丈,发出灿然寒光。
再见罗修上人翻掌一压,那万千“剑器”登时犹如一场滂沱大雨,轰然泻下。两手空空的武林高手与大雍守军们望见密密麻麻的冷光临头,尽都闭目待死,可等耳边响起骇人的铁器切肉碎骨之声,周身却没有半分痛楚,他们再睁眼四望,却见那些凡间铁器都仿佛长了眼睛一般,绕开了守城之人,只把他们身旁的赤胡蛮子乱刃分尸。
这座箭塔碉楼周围二百余步,那当真是化成了一片血池肉沼,大股大股的碎肉血糜从城头垛口处淌下,将整片城墙染得猩红,就连墙根儿下面的熊熊火海都被浇熄了。
浓郁的腥臭味直灌鼻孔,许多人跪倒在地,干呕不止。但这种血肉气味对于罗修上人来说,却是如兰似麝。老剑仙提鼻一吸,庞然血煞气入体,化作绵绵精元落入关于内鼎,那枯槁的面庞上,竟然隐隐泛起一层莹润的宝气。
罗修上人牛刀小试,翻手之间杀人如麻,掀起腥风血雨,这一段血肉模糊的城墙,竟令悍不畏死的赤胡大军不敢直视,纷纷策马远远避开。
阴寒的煞气渐渐消弭,司马文驰老先生终于缓过了一口气,这老侠客好似跟人力战过一天一夜般,气喘如牛,通身衣衫尽湿,满脸虚汗滴答。可文驰老先生的目光却是无比的狂热,他匍匐在血泽中,抬头仰视着罗修上人,口中喃喃道:“万剑归宗!想不到老夫有生之年,居然能看见万剑归宗一式!此生不枉,不枉了!”
“你也懂得剑?”罗修上人听见司马文驰的呓语,阴冷的目光居然变得温和了许多,他嘴角勾起一弧,斜眼看了看伏在脚边的文驰老先生,摇头叹息道:“你不懂剑。此招与真正的‘万剑归宗’至境相比,尚有云泥之别。可叹贫道踏遍千山,寻访上古剑仙真法,苦心孤诣修行二十四甲子有余,却也不知残生寥寥,还可否一窥万剑归宗的无上之妙!”
一仙一凡,这两位白发老者突然唏嘘感叹起来。虽然他俩的修为眼界,实有天上鸿雁与地下蝼蚁之差,但那满腔英雄迟暮之情,却是一般无二,同病相怜。
这边是罗修上人一招震慑数万赤胡大军,使得落雁口这边危局暂缓。掉回头来,再说凉州府供奉阁大执事孟坤与马啸两位道门高手,追着卫老魔的魔火黑云,迎上那头怒不可遏的域外巨兽。
卫行戈身为西北魔宗降煞内宗的宗主,本就是纵横九州的魔道巨枭,得了北极中天紫微大帝道统之后,那更是凶威滔天,不可一世。这绝世老魔一见那怒吼连连的域外巨兽,他撇嘴冷笑三声,也开口不搭话,把身形当空一挺,径直祭出了北极中天紫微大帝的浩然法相。
高达二十余丈的仙帝法相,身披青天黄土九章法服,头戴十二行珠冠冕旒,手捧星宿经纬玉笏,十爪金龙绕身盘旋,万千仙霞星辉拥簇。看其容颜面相,还真与卫行戈有七八分神似,前额高广能纳乾天,鼻唇雄奇可吞坤离,颌下垂三缕长髯飘在胸前,端是万般威仪凛凛,千种神通玄玄。
只见卫行戈提掌推出,他身后的北极大帝法相亦是亮掌朝前一按,虚无之中自有神通妙法随势而生,那肉身大如山峰的域外巨兽,竟被这隔空一掌压着生生倒退了数十丈。
望见自家行戈法王如此神威,只一抬手就打落了对方的气焰,那些追随在卫行戈身后的魔宗修士登时是个个奋勇,人人争先。合欢双仙之一的召南子最快,他抬手一道剑光甩出,直朝那巨兽头顶的蛮夷黑汉脖颈斩去;另一位抱星子也不落后,他张口喷出一点五彩宝光,化作七尺琉璃方鼎,鼎中飞出大群轻纱罩体的妖娆女子,尽都嘬起丹唇轻轻一吹,粉红色的桃花瘴气如层层叠叠的迷离烟云,朝那巨兽和黑汉笼罩过去。
可对面的飞天巨兽与九尺黑汉硬吃了卫行戈破空掌罡,非但没有心生怯意,反倒是凶性大起。那九尺黑汉挥动双拳,将胸膛擂得蓬蓬大响,他猛地纵身跃起,双肩一晃,背脊上展开两支与那头巨兽一模一样的鳞片肉翅,双翅鼓动狂风,人如穿云乌隼一般的抡拳冲向卫行戈。
巨大的飞天异兽也是用力一合翅膀,霎时间将身躯拔高了近百丈,背脊撞碎了漫天乱云。这巨兽两只大眼凶光爆射,它伸直了脖颈,肚腹一鼓一瘪,“咕呱”的又喷出了一口烈焰。此生于远西胡夷之地的一人一兽心灵相通,亦懂得分而合击之道,那九尺黑汉的拳头未至,烈焰洪流已然抢先扑到了卫行戈身前。
召南子的剑光一兜,匆匆避开大火,无功而返。抱星子的桃花瘴气遭烈焰一摧,尽数化作乌有,那成群的美女法甬娇声惊呼,忙不迭的躲回了七尺琉璃方鼎中。
“来得好!”卫行戈仰天长啸,脚踩魔火黑烟腾身而起。只见他左手掐诀一招,有乙木神雷、庚金神雷、丙火神雷、癸水神雷、戊土神雷五雷齐发,浩浩荡荡的五色雷火拧成一条怒龙,与那巨兽吐出的烈焰洪流斗在一起。卫老魔右手握指成拳,运起本身所修的“大黑天升仙术”,一道魔火玄炎裹在拳头上,对准了来势汹汹的九尺黑汉迎面捣出。
两拳对撞,发出“咚”的一声浑响,全不似肉拳相击,倒好像是一对铜铁大杵猛力磕碰在一起。
再看卫老魔昂首屹立,袍袖飘飘,纵声大笑,而他对面那九尺黑汉倒翻了个筋斗,周身银光乱闪,好一会儿才归复平静。
“你这头人熊,果然是蛮力惊人,有点子味道!”卫行戈战意昂扬,他将双手一齐提到胸口,左手是五形雷炁,右手的魔火玄焰,道魔两宗的真法神通双管齐下,拧身运拳再上。而那九尺黑汉怒吼一声,周身银纹中冒出丝丝青火,他背后肉翅鼓动烈烈狂风,把两膀一晃,毫不畏惧的拔拳相对。
这两人,看起来就像是街头泼皮厮斗一般,一拳接一拳的针锋相对,使得全是硬碰硬的角力招式。那半空中恍似有人在挥锤锻铁,咚咚砰砰的砸击声不绝于耳。
五行雷火长龙冲散了烈焰洪流,余势一扑,把那头域外异兽炸得惨嚎连连,周身冒烟。合欢双仙趁机再起,联手杀奔巨兽,另几位魔宗修士自然紧紧跟上,各显神通。
凉州府供奉阁的两位大执事,带着程伦、杜半山等道门执事弟子驾云赶到,眼看卫老魔在这大展凶威,自然不甘让他一人专美。孟坤按住云头,那马啸马真人甩袖洒出一片黄豆大小的金丸,这上百颗金丸在空中滴溜溜一转,竟然化作百名金盔金甲,手持金光长戈的天兵天将。领头的天将呐喊一声,挥戈斜指,这些天兵天将们摆开阵势,脚踏七彩祥云,雄纠纠气昂昂的朝那飞在空中的域外异兽冲杀过去。
程伦也赶忙掐诀作法,飞天夜叉七杀抱起阿修罗法尸破军,身化一道黑烟,越过了马啸真人施法请来的天兵天将,抢先扑到了域外异兽跟前。七杀使力一抛,阿修罗法尸径直落到了那巨兽的背脊之上。破军挥动六只手臂,重拳如雨点一般的砸在巨兽身上,可那巨兽的周身黑鳞坚逾金钢,几十拳下去,居然只绽开了一片细细的裂缝。阿修罗法尸破军勃然大怒,它把六只圆眼一瞪,红莲宝焰破体四射,六条手臂舞得好似风火轮一般,出拳更急更猛。
赤胡中军那高台督战车上的蛮夷奇人异士们,一看天空中的巨兽遭人围殴,落了下风,顿时有数道人影冲天而起,赶来助阵。
其中有的胡夷异士背生光翼,双手一搓,便有一道冰风龙卷呼啸而出;还有的胡夷异士胯下骑着一匹通体雪白,头生独角,肋有羽翼的神骏战马,这银甲骑士把手中长枪朝天一指,那战马额头中央的螺纹尖角便放出一道雷矢,一人一马追着雷矢,挺枪向云头群修刺来。
就连那紧紧护卫高台督战车的十二位白盔白甲胡夷骑士,也一齐将十字纹盾牌举过头顶,发出洪亮的战吼声。他们作完一套意义不明的古怪手势,周身放出明亮的白光,挺枪拍马,朝落雁口雄关城墙疾速冲来。
凉州府供奉阁的首席大执事孟坤望了望杀来的胡夷异士,他呵呵一笑,慢条斯理的挽起了袖口,双臂左右一分,无数宝光莹莹的青铜甲片从虚空中显出,自行覆在了他的手臂之上。只短短两息之后,再看这位孟大执事的两条胳膊,已被青铜甲片裹成了水缸般粗细,双掌铁指长达三尺,指间有道道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