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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怪模怪样的赤胡异士形貌奇异,半人半兽,一时间也难以尽述。且看他们的首领,是一位骑着黑纹白虎,周身发出皎洁白光,英姿飒爽的少女弓箭手。就听她高声呼喝,这三千奇人异士竟不朝九彩庆云冲来,而是径直落向地面,似乎是打算去收割那些凡俗大雍骑兵的性命。
刚刚躲过了魔眼火线的凉州府供奉阁六大执事一看这般情况,顿时心中大急。
谁也想不到,这次横跨大漠袭来的赤胡异士竟有这么多,而且不仅有可与玄珠大修斗法的半神高手,还搬来了这么一座不可思议的飞天巨城,更想不到他们居然会对寻常兵卒悍然出手。无论地面上的二十万大雍铁骑有多么骁勇善战,在这些掌握了神秘力量的胡夷异士面前,都是不堪一击。
要是让那三千赤胡异士冲进了大雍骑兵的战阵中,恐怕不消小半个时辰,西北守军就得尽数覆没。窥探敌情失实,使得二十万条冤魂徘徊荒漠,这偌大的一道因果孽障,凉州府供奉阁执事们是万万担不起的。
孟坤顾不得敌众我寡,他纵身跃出云头,脚踩霞光,机关铜甲覆盖周身,一头朝这些赤胡异士们撞去。其余供奉阁高手带着执事弟子们紧紧跟上,就看其中马啸马真人更是祭出了压箱底的手段,他将百宝囊中的上千颗金豆撒得干干净净之后还不停手,一口接一口的舌尖精血吐到掌心,挥手一扬,就是成群结队的天兵天将驾云而来。
一些小门派的修士和前来捞功德的散修们审时度势,也都赶忙飞出了九彩庆云。
这些人心中自有算计,他们见那胡夷人的空中城池非同一般的厉害,连两件先天至宝都压不住巨魔眼的凛凛凶威,这等下万一有何闪失,身遭魔眼火线扫中,那立时就是个形神俱灭的结局。如此看来,留在九彩庆云上委实祸福难知,倒还不如随着供奉阁的执事们冲杀一番,如若见势不妙,还能趁乱遁走保命。
许多修士都存了个“打得过就捞一笔功德,打不过就转身逃命”的念头,只是方才群修都在九彩庆云上,要在众目睽睽之下临阵脱逃,未免今后遭千夫所指。可这时来了个由头,许多爱惜脸面又怕死的修士,自然甘愿去与那大群赤胡异士们厮杀。一来未必就会遭劫;二来乱战中大可进退自如;三来说不定还能捡到一份功德;正是何乐而不为?
看着修士们纷纷飞向地面,俞和把眼珠一转,也跟着从九彩庆云上跳了出去。但他倒非是要避重就轻,在俞和的心里,斩杀那些可能潜入九州的傀儡修士,让身在远方的宁青凌不至于遭人谋害,才是此战的首冲要务。
于是,终南、昆仑、西北魔宗等三百多位修士守定九彩庆云,仗着三件先天至宝的玄妙,与半空中的黑城魔眼相抗,而其余三百来位修士则各显神通,截住了三千名落向地面的胡夷异士。
常言道:“没有三把神砂,岂敢倒反西岐?”虽然人数相差悬殊,但这一次来攻打赤胡土城的修士,个个都不是庸手,再加上来的时候都把一应物事置备妥当,谁家没几件厉害的法器傍身?这三百位西北真修高手扎进赤胡异士的人群里,那登时是罡煞雷火四射,宝气寒光纵横。
马啸马真人将撒豆成兵之术施展到了极处,那真是令人胆寒杀伐神通。虽然以法术显化出来的天兵天将,也就跟还丹初境的寻常修士差不多能耐,但实在架不住这些金甲天兵人数众多。十几个天兵天将围住一个赤胡异士,刀斧披风乱剁,任他三头六臂铜皮铁骨也招架不住,耳听得乒乒乓乓一通乱响,紧接着就是血洒长空,骨肉成泥。而且这些天兵天将非是生人,就算被人打破了法身,也只是重化作金豆一丸,马真人一口真炁吹上去,立时又是生龙活虎,操戈再战。
两边交手斗了有半柱香功夫,胡夷异士被斩落了近一百多人,其中供奉阁马大执事单凭一己之力就打杀了三十多人,反观西北修士这边,却只折损了寥寥三四人而已。
躲在诸位前辈高手身后捡便宜的程伦大呼痛快,他那一对伏魔法尸煞气滚滚,只要看到受伤的赤胡异士,就扑过去猛下重手。三下五除二之间,让他连斩了四个赤胡异士,心中何其爽利。
那骑白虎的胡夷少女呼喝连连,在她的指挥之下,其余胡夷异士渐渐有了些章法,纷纷上下左右散开,想把三百位西北修士包围起来绞杀。可马啸指引着一千多金甲天兵左冲右突,这包围圈一时半会儿倒也合不拢,转眼间又有十来个胡夷异士饮恨当场。
九彩庆云上的苍溟子终于镇压了魔眼邪术,他站起身来,冷冷一笑,双手掐诀一引,昆仑镜当空转动,将一道白光照向了那个骑白虎的胡夷少女。
这少女首领也知道先天至宝的厉害,她不敢硬挡镜光,急忙拨转虎头就走。可那白光好似催命符一般,紧追在她的身后。附近有赤胡异士冲过来举盾援护,可被白光一扫,立时肉身成灰。
苍溟子故意让昆仑镜光追着胡夷少女首领转了一大圈,又是一百多位赤胡异士死于昆仑镜之下,身化微尘,尸骨无存。那胡夷少女忽然停了下来,脸上露出决绝之色,她抬头扬臂,将一支纯白色的宝石羽箭搭上了战弓,眯眼瞄向苍溟子的咽喉。
“无知的蛮女,竟妄想拿箭射贫道,笑话!”苍溟子嘴角一勾,引动昆仑镜对准了胡夷少女的胸口。
可就在这少女要被镜光照成飞灰的刹那,那空中城池上的巨魔眼突然涨大了眼瞳。这一次,可不只是一道白虹喷出,而是有近百道赤红色的火线射了出来,刹那间穿破炼魔真火的封锁,直朝九彩庆云绞杀过去,那可怖的情形,仿佛是要把飞天巨城前面的寰宇虚空割裂成无数碎片。
苍溟子与青言子脸色大变,他俩急忙召回了昆仑镜与炼妖壶,将两件先天至宝当作盾牌,挡在云头前面。
耳听得“哧哧”声连响,那火线扫在昆仑镜与炼妖壶上,竟然发出刀斧劈砍铜器的声音。可惜昆仑镜与炼妖壶都不是以守御见长的法器,此时用来抵挡魔眼火线,委实有些勉强。连接十几道火线扫过,苍溟子与青言子都有些撑不住了,两人各吐了口血,摸出灵丹往嘴里直塞。
青言子扭头对着挖心姥姥厉声喝道:“兀那恶妇,还不出手?道爷若是完蛋了账,你们也没有活路!”
此时挖心姥姥也没有闲心去奚落苍溟子与青言子了,她用东皇钟护住魔宗群修倒是不甚费力,但要保住这九彩庆云上的数百修士,可绝非是一件轻松惬意的差事。不过这时强敌当前,她若再不出手襄助苍溟子与青言子,等终南、昆仑两宗的人遭了劫数,魔宗修士更是独木难支。
“休要聒噪!”挖心姥姥提气喝斥一声,她头顶宝钟“咚”的一声响,化出百丈高下的黄钟法相,将整片九彩庆云罩住。
那近百道魔眼火线在东皇钟的法相上来回扫动,好似有百根烧得通红的铁钎子,在铜钟上反复磨蹭,发出刺耳的声响。挖心姥姥只撑了三息,她的脸色就由红转白,由白转青,身子微微一晃,似乎气力难继。卫行戈与罗修上人赶忙各出一掌,将本身真元渡给挖心姥姥。
再硬撑过了数息,那火线却始终不见消弭。巨魔眼望定了硕大的东皇钟法相,黑漆漆的瞳仁向中间一挤,近百道魔眼火线骤然合成了一道,笔直的照在东皇钟法相上。
又是“咚”的一声大响,这回像是铜钟被千钧重锤狠狠的敲了一记。只见挖心姥姥七窍溢血,掐着法决的指甲嵌进了掌心皮肉之中,就连卫行戈与罗修上人都闷哼了一声,脸色发白。
苍溟子与青言子对视一眼,他们身后的弟子全都站成了一气聚元阵,只要东皇钟法相被火线贯破,他俩就要暴起全力一击,拼个两败俱伤。
“休要担心莫要害怕,且看我等前来破敌!”
一道犹如天雷滚滚而过的说话声响彻云霄,接连七道雄浑浩瀚的气机降临到了九彩庆云之上,那昆仑镜与炼妖壶一齐挣开了苍溟子与青言子的掌控,发出万丈宝光,冲天而起。
师门至宝破空而去,但苍溟子与青言子却是不惊反喜,终南、昆仑两宗的弟子如释重负,纷纷扶冠整袍朝天叩拜,口呼拜见掌教道尊。
一支粗糙而厚实的手掌抵住了挖心姥姥的背心,那东皇钟法相猛地涨大了数圈,无数飞禽走兽妖魔精怪的图形自黄钟法相上浮现出来,青黄变幻的宝光凝如实质。
就听见西北魔宗上尊吞天老祖的声音,在挖心姥姥的身后响起:“彩衣莫慌!区区蛮夷,土鸡瓦狗尔,给我破!”
一连七声浩然天音浑似一响,五气飘摇,山河震荡,那东皇钟法相与魔眼火焰同时破灭。
千里驰援的诸位掌教大尊翻手之间化解了危局,但不等他们作法反戈一击,那空中巨城下面沙地突然发出了隆隆轰鸣。原先胡人大漠土城的所在,如今沸滚不休的十里熔浆池沼中腾起道道黑炎。
强大而诡异气息在从大地深处浮现出来,又一件来自远西胡夷之地深处,神秘而且巨大的莫名物事,正从灼热熔浆中缓缓升起,显出其冰山一角。
第二百九十七章玄门开,妖魔来
随着那熔岩池中的火浪越腾越高,整片沙漠剧烈的震荡起来。正在拼死厮杀的胡汉两**兵人仰马翻,跌落在地的凡俗兵卒们浑然忘记了眼前的对手,他们一齐愣愣的转头眺望。看那样子。似乎连赤胡国的兵卒们也不知道将有什么物事会从地底下升起。
空中巨城上的那支火焰魔眼一转,也将它的目光投向了地面。从昏黑而空旷的神庙殿堂中,陆陆续续的走出了四道人影,其中不仅有那位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麋鹿的胡夷半神高手,那个手持巨锤的火焰怪人也在其中。另外两位胡夷半神高手,一个是身披镶金红袍的金发俊美男子,在他的脑后,有三颗碧绿色的荧火球上下漂浮。另一位则是半人半兽,身上胡乱裹着紫灰色的布袍,浑身肌肤青蓝,手里拄着一根乌黑的骨杖,脖子上挂着苍白的颅骨项链,他嘴唇翻开,露出一排尖利而污秽的獠牙。
这四人周身流露着澎湃如大海潮汐的气机,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足能与玄珠入腹的大修士一较高下。四大半神高手在庙宇殿堂的拱门前站立,却并不去看对面九彩庆云上的西北修士,而是目光炯炯的注视着熔岩火池中的变化。
其中那半人半鹿的胡夷高手和红袍金发的俊美男子都是眉头紧皱,神情看似颇为紧张,也不知他俩是在思虑如何战胜大雍炼气士,还是对那件即将浮出熔岩池的物事充满了担忧与戒备。火焰怪人身上的红光忽明忽暗,从它模糊的面孔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唯有那个手持骨杖的兽头人,嘴角边勾起了一丝狰狞的笑容。
看到对方这副情形,九彩庆云上的西北道魔诸派高手也不敢轻举妄动。
吞天老祖单手托着东皇钟,一幢青黄色的铜钟法相四平八稳的罩在九彩庆云之上,将几百位修士尽数护住,有日月星辰、山河湖海、飞禽走兽、妖魔精怪的诸般图形毕现,亦真亦幻。这魔宗老祖胯下骑着一匹瘦骨嶙峋的白毛驴,鞍边挂着一口绿锈斑驳的铜鞘古剑,莫看此剑并不显眼,那可是凶名赫赫的先天至宝“戮仙剑”,便是上界仙人见到此剑当面,也须得忌惮三分。
老魔头法号“吞天”,并非是指他的嘴巴奇大无比,而是他胯下的那匹白毛驴绝非凡物,乃是与他性命相系的一头前古异种“吞天兽”。据说此兽看似孱弱温顺,但若是发起威来,也是堪比还丹九转高手的恐怖存在。人以兽名为号,盖因吞天老祖本是黑河谷灵兽宗的出身,后来弃道成魔,连逢奇缘,终成一代巨枭。世人只赞他法号气概无双,谁敢再嘲笑他与一头驴子共用一名?
这西北魔宗老祖捋着颌下散乱的银须,望了一会儿对面的动静,又拿不怀好意的目光朝终南掌门纯阳真人和昆仑掌门玄都真人那边瞄去。两位仙宗掌门真人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各瞪了一眼回去,扭头不理吞天老祖。与他们同来助阵的终南、昆仑耆宿高手站成一排,将这老魔头与自家掌教上尊隔开。
胡夷与九州中土两边的高手各自翻腾着心思,场中局势骤然僵持下来。那熔岩池中升起的庞然大物,也在熊熊火光的照耀下,终于露出了其古怪的形貌。
这是一座处处都流露着邪恶气息的黑石门框,其高有近百丈,宽约七八十丈。这黑石大门并没有门板,在上方横梁的正中央,雕着一个面目模糊的人头,眼睛的位置上有两点碧油油的诡光跳动。远远望去,这座大门就好像是一个身高百丈的黑袍黑兜帽男子脚踏黄沙站立,他将衣袍前襟左右拉开,可在那黑袍里面,却是一方空荡荡的门洞。
这黑石大门虽无门板遮掩,但透过大敞的门框,却不能望见门后的黄沙地。在门框的左右立柱和上下横梁之间,是一团莫名的灰色虚空,有无数细小的银光回旋如涡。谁也看不透这扇黑石大门究竟通向何方,修士们的神念一投到那门框里的混沌虚空中去,便是泥牛入海,再无消息。
看清了这座从熔岩池里浮出的黑石大门,西北道魔群修顿时心中咯噔一翻。
假如这百丈黑石大门是一件与魔眼巨城差不多的强**器,群修也还会不发愁,毕竟此时已有四件先天至宝到场,更有诸派掌门高手亲自操持,那胡夷法器再怎么厉害,也未必能挡得住四件重宝的合力镇杀。怕只怕这百丈黑石大门就真的是一道“门”,如果那胡夷之地的半神高手一个接一个的穿越这道大门降临于此,稀奇古怪的神通法器层出不穷,那恐怕这场大漠血战就委实是胜负难料了。
偏巧天数作弄,群修越是怕什么,就越是会来什么。
耳听得从那百丈黑石大门中传来一片此起彼伏的妖魔嚎叫声,似乎门后面已然集结了千军万马,就要从门框之间的混沌中冲出,到这片大漠上征伐厮杀。眼见那灰色虚空中的银光越来越盛,越转越疾,紧接着有一只粗大的马蹄,从黑石大门中迈了出来。
这是一头从未被九州典籍记载过的胡夷妖魔,它身高三丈有余,脚掌形如牛马的硬蹄,每一步落下抬起,都会在地上留下一个布满烈焰的足印。在其异常健硕的身躯上,披覆着褐黄色的鬃毛,那颗水缸大小的脑袋,生得有些貌似传说中看守阴曹地府的“牛头”,一对弯曲的螺纹犄角斜指向天,暴突的眼珠子放出凶狠的光芒。它背后展开一对蝙蝠般的肉翅,身上的关节要害处戴着厚重的铜甲,手里提着长达一丈五尺的锯齿宽脊大剑。
这样的胡夷妖魔一个接一个的从那座黑石大门中走了出来,燃烧的足印拼成了一道火焰地毯。
“终南弟子听令,全真伏魔大阵!”纯阳真人一挥手,那近百位终南弟子登时结成了一道杀阵。青言真人一手执银毫松纹铁笔,一手托玄石宝砚,与另两位终南仙宗高手一齐落入阵眼,数百人气息聚拢,如一座山岳从天而降,直朝那成群结队的牛头妖魔压去。
昆仑掌门玄都真人也不怠慢,他急传法谕,苍溟真人怀抱金锏,带着昆仑仙宗的同门修士摆出“瑶池万灵阵”。众妙天音婉转,片片异香弥散,道道仙光纵横,层层彩霞盈空,近百昆仑弟子也朝那百丈黑石大门冲去。
吞天老祖桀桀一笑,他解下了戮仙剑,扬手抛到罗修上人怀中,说道:“老剑客,这回就烦劳你亲去走上一遭吧!”
罗修上人伸手接过这口诛仙四剑之一的先天宝剑,那剑还未出鞘,已觉得凶厉之气摧得神魂欲裂。老剑客把双眼一瞪,脑后飞出一道森然剑气如白虹贯日,他手抚剑鞘笑道:“果然是绝世好剑,正要一试!”
卫行戈手扶罗修上人的木轮椅,他身后魔宗弟子摆出的,竟然是震古烁今的“小诛仙剑阵”。就看罗修上人掐剑诀一引,戮仙剑飞到阵门之上,铜鞘中溢出丝丝青芒如电。这前古绝凶之阵挟着滚滚煞气,直追终南、昆仑两宗的仙阵而去。
三座大阵一出,那正与胡夷异士斗法的群修顿时心中稍安。
孟坤大执事一声令下,供奉阁执事弟子们摆出了天罡七星阵。马啸真人指点金甲天兵,自列成了一座庚辛金刀阵。祁连仙宗群修摆下玄天寒风阵;五岳仙宗的剑修们摆下悬空剑阵;贺兰山白盐谷群修结成乾天赤霞阵;六盘山小南川十三仙站定离水大阵;星宿海仙境修士祭起玄武七宿阵;敦煌月牙泉经院、澜沧江水府、通天河铁木洲的修士也聚在一起,布下三才杀阵。
一时间诸般杀伐阵法横空出世,西北修士们气势再振。
那二千胡夷异士哪里跟这种玄之又玄、变化莫测的九州阵术斗过?数座大阵形如天地磨盘,在胡夷异士的人群中碾来碾去。修士们落定大小阵眼,一人出手便能借到数人之力,若胡夷异士悍然来攻,也有会数人合力抵挡。半空中处处杀机暗伏,任他夷人异术诡谲,只要身陷阵中,那就是九死一生。
三百来人靠着阵法之妙,硬生生将二千胡夷异士截在了半空中,竟无有一个胡夷异士能够冲过重重阵法封锁,落到大雍骑兵中去。来来回回的几番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