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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欢摇头道:“华翔前辈,既然红砂岛有阵法镇守,那水下甬道外必定也布置了法阵阻挡,即便寻到了入口,可又如何破阵进入?”
华翔真人摆手道:“这你就有所不知,需知那水底甬道,盖因泥石松散,往往难以夯筑牢固,故即便布置阵法,也难以摆开什么高明的灵阵,不然阵法每每开闭之时,灵气震荡,稍有不慎,若致使甬道内泥土塌陷,那便须重新挖掘,得不偿失。因而这等水下的甬道入口处,大多只是布置一些惑人视听的幻阵,或通传jǐng讯的消息阵。这类粗浅的阵法,有符津师兄这等符器大宗师到此,神不知鬼不觉的化解开来,容我们进入甬道,待出来之后,再悄然回复其原状,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符津真人思索了好一会,点点头道:“华翔师弟此计,倒是颇为可行。”
华翔真人笑道:“师兄可有把握?”
符津真人道:“待找到那水下甬道入口,看清了左近情形才知。”
说罢符津真人带着众人向西行了二十里左右,仔细望了附近的地脉气相,确定那火脉就在下方,便对身后那女弟子一招手:“元曦,你下去看看。”
那女弟子也不言语,身形一晃,便潜下了水底。俞和与易欢不解,这等事情,区区一个随侍弟子可办的妥当?不过转目看符津真人悠然抱臂而立,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便猜那女弟子只怕在阵法之道上,早深得符津真人的秘传,遣她下水,自与亲身下去无甚差别。
众人一齐盯着脚下的海面,唯有符津真人闭目不语。
过了约莫一顿饭功夫,虽不见水面有何异相,可符津真人脸上却掠过一丝喜sè。
“找到了。”
众人先一惊,转而皆喜。心知符津真人与那名叫元曦的女弟子,只怕必有元神秘法相联,难怪符津真人闭目不语,想是在凝神探寻水下的端倪。
符津真人双唇微微开阖,却又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过了一会,就见他忽然皱起了眉头,双手掐指,似乎在急急的计算着。
诸人见他聚jīng会神,猜他恐怕正在指点水下的元曦化解阵法,也没人敢出声询问。
符津真人脸上表情变幻,忽淡然,忽惊奇,忽又愁眉不展,看得众人心中惴惴不安,过了足有小半个时辰,忽见符津真人面上闪过一道厉sè!
“好歹毒的心思!”
符津双目圆睁,须发皆张。双肩只一晃,身上道袍鼓胀如球,罡风四溢,右手一翻,那七层玲珑金塔朝海面直落而下,到了离水面一丈处,已然涨到十余丈高下。
“镇!”符津真人怒斥一声,双手在胸前交叠,朝下重重一压。七层玲珑金塔明光大作,就要朝海底轰然压下。
这突然的变故,让周围的诸人一齐变sè,谁也不知道海底究竟发生了什么。符津真人突然祭起重宝大力镇压,可他门中那位名叫元曦的女弟子不是还身在海底么?这宝塔一压之下,岂不是要骨肉成泥?
众人各提真元护体,朝下方望去,只见七层玲珑金塔被符津真人运功一催,又朝海面降下了三尺,可塔底离着水面,依旧有七尺之高。这情形恍若有只无形的巨手,从下面生生托住了玲珑金塔,叫这法宝无论如何也压不入海水中去。
符津真人连连运力下压,周身仙光道气缭绕,可那七层玲珑金塔就是分毫不动,塔身上放出道道夺目的金焰,嗡嗡作响。
说来也奇怪,上面这番施为,下方本该波浪滔天,可海面却一反常态,平滑如镜。
符津真人额头出现了一片极细的汗珠,他张口大呼道:“快走!”
众人不知究竟,可也不及细想,连忙各出神通朝外飞掠开来。
眼见七层玲珑金塔下面的海面,本是平整如壁,这时突然隆起了十来丈方圆的一大块,好似海底深处有什么庞大的物事,就要浮出水面来。这水面才一隆起,符津真人的七层玲珑金塔登时被顶得金光暴闪,震颤着朝天上缓缓升起。
符津真人见其他诸人全散开来,伸手朝玲珑金塔一捞,那金塔倏地化作一道金光,投进他的袖中。符津真人收回了法宝,头也不回,身子一抖便化作碧烟,朝远空飞遁而去。
众人连忙朝他聚去,符津真人也显化真身,就听他一面朝远处疾飞,一面大声喊道:“诸位快快祭起护身法宝!”
护身法宝?俞和伸手在胸前一拍,白玉剑匣飞旋而出,紧紧贴在他的后背。正要加力催动剑光,忽觉身后有些不对劲。
俞和回头看了一眼,登时骇得神魂俱飞。
他终于知道刚才自海底要涌出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了,就在身后不远处,有三根庞然火柱,从大海中冲出,直刺向不知多高的天穹。身后的半边天空,已经不再是湛蓝的颜sè。只这一刹那,就仿佛转到了黄昏时分,漫空都是赤红的火云,被那通天的巨火柱搅动,正向诸人的方向滚滚而来,层层火云中有焰光四溢,有雷火纵横。
从方才七层玲珑金塔镇压的那边海域开始,十数里的海面都在猛烈燃烧,宛如海水全变成了火油,那火焰呼啸着弥散开来。
方才符津真人降下七层玲珑金塔镇压的那处海面,便是火柱自海底喷出之处,此刻成了这片火海的zhōngyāng漩涡,但却不是要将无边流火吸入漩涡中心,而是那漩涡从海底深处,将无穷量的地火吸摄到海面上,并且猛烈的喷涌发散开来。
众人竭力飞逃,身后那火云虽看似缓慢,但众人却感到浩瀚火气渐渐迫近,头顶的天空也已不全是碧蓝sè。
“符津师兄,快祭玲珑塔遁走!”华翔真人急喝道。
“南火克西金,金枢塔方才被地火煞气所侵,灵xìng大损,如今已不堪再用。诸位速速退开五百里之外,老道我须得在此等候元曦,她还在困在海底阵中,至少需小半个时辰才能破阵脱困!”符津真人忽显出身形来,转身面对着那煮海焚天的怒焰,手中一面绿莹莹的小盾牌,冉冉升起。
连天火云中忽有片火焰雨落下,团团光焰凭空幻作万千只火鸦,朝这边疾扑而来。
第六十四章历火劫,内火生
俞和看了看身后的无边烈焰,就见符津真人踏空而立,大袖飘飘,一层莹莹碧光罩住了周身,昂然面对着飞扑而来的万千火鸦,仿佛yù以一己之力,对抗这庞然的天地之怒。
难道那位名唤元曦的女弟子,身在这海底火脉爆发的中心,竟还能逃出生天?
俞和不及去想其中究竟,但看这符津真人笃定的背影,他心底忽然一暖,把剑光拨转,一手执剑,一手虚抱白玉剑匣,站到了符津真人的身后。易欢一看,暗叹了口气,默默的也转回了剑光,跟在俞和身边。
“好小子,退到我身后来。”
符津真人深看了俞和一眼,含笑点了点头,飘身挡在俞和与易欢前方,手朝身后一摆,他身边的碧光分出两道,罩住了俞和与易欢的身形。
“若感觉难以抵挡,便立即远遁,这地火凶煞,万万不可逞强。”
“师叔祖放心,弟子自有分寸。”俞和点头应道。
话音才落,那万千火鸦已经扑到面前。符津真人口中念念有词,大袖飞舞,双掌当空一按,两道极寒的罡气破空而出,夹着无穷量的细碎冰晶,朝火鸦群横扫过去,登时便有百只火鸦被一齐搅灭,空中嗤嗤声大作,寒热一激,冰风化作细雨,才一飘,又被蒸成团团水汽升腾。
俞和剑诀引动,雾雨式当空飘洒而出,十几只火鸦被层层剑气雨雾罩住,倏地化作一片流萤飞散。白玉剑匣烟云流转,明光四shè,对着那些散碎的星火一吸,便有千道流焰投进剑匣之中。俞和只觉得胸口紫宫穴一热,有道热流滚滚注入,在胸前一转,就沿着任脉而下,直落气海关元。
这便是俞和依着幻境中舞剑少年的法子,炼成的这具“万化归真剑匣”的妙处,直可收摄天地间万种炁罡真煞,化作一团纯净的元炁灵气,反哺己身。只是俞和才把这具万化归真剑匣的第一道符箓打入器胚,诸般妙用还远未彰显出来,由剑匣中传回的元炁灵气,仅仅是收摄而来的万中之一罢了。
但即使只有这万中之一,也令俞和jīng神大振,手中剑势更密,洋洋洒洒的剑气,罩住了面前五十丈方圆,只消有火鸦一来,眨眼间就绞成一大团星火碎乱。
旁边易欢也颇有不凡的手段,竟祭出了三柄苍蓝sè的水行法剑,三柄剑一模一样,看似同出一炉,摆出个小三才剑阵,也拢住了二十余丈方圆,遇见火鸦飞来,天地人三剑位一旋,登时便可将火鸦斩成飞烟。
华翔真人在百丈之外回头看了好一会儿,终于也转头回来,与符津真人并肩而立,挥手一大片仙光洒出,将一群火鸦阻在百丈之外。
四人各出手段,可随着天空中与海面上的火焰渐渐迫近,那火鸦竟是越来越多。等到头顶被火云完全笼罩,四人就宛如置身烘炉,呼吸间都觉得从喉头到胸口一片炽烫难耐。云层中焰光翻腾,有火雨倾盆而下,更有团团雷火砸落下来,海面上掀起几十丈高的火浪。这情形,一时间真犹如神话中的赤明大劫。
即使符津真人与华翔真人都是道行通天的高道,可面对这煌煌天威,四人真如飘摇的微尘,仿佛呼吸间就会被那怒焚海天的烈焰烧成飞灰。支撑了二刻功夫,第一个抵受不住的便是易欢,他维持着小三才剑阵御火,可易欢既没有符津真人与华翔真人的深厚修为,又没有俞和那般如渊似海的雄浑真元,三才剑圈撑开的范围越来越小,最后只能守住身边三尺地界,一团灼灼烈焰如茧壳,包裹在他的剑光外面。
此时被大火覆盖乾坤,即便转身逃遁,周围一里多亦是火海。俞和眼见易欢有难,伸手一拍白玉剑匣,剑匣匣口翻转,对准易欢一吸,那包围着易欢的熊熊光焰登时尽数摄入了剑匣中,易欢趁势振动剑光,脱困而出,长出了口气,想举袖去擦额前的汗水,可愕然发现自己的衣袖早就烧成了灰烬,两只手臂俱是光秃秃的。
这边俞和分神去助易欢,可没了白玉剑匣吸纳流焰,俞和的飞剑在火焰中往来穿梭,只几个来回间,就被烧成了一股铁水。几rì前在恒鼎园外争斗,丹霞寒池双剑被洪老道收了去,如今俞和用的只是最初入罗霄剑门时,宗华真人赐给他的那柄寻常玄铁法剑,此剑虽不算凡品,但材质却是平常,被地火一烧便耐受不住,彻底毁去了。
玄铁法剑一损,俞和身边就剩下了最后一柄飞剑,他不敢再用,只好伸手在白玉剑匣中一引,剑匣轻鸣一声,有道雷芒激shè而出,化作剑型。这雷光是从洪老道那道太乙神雷符中摄来,如今聚雷化剑,也算是有形剑气的一种,雷光本无形质,自然不惧火烧。
华翔真人手一指,自他袖中飞出一具黄桃木的水烟筒,在俞和与易欢的头顶绕了一匝,洒落层层霞云,俞和与易欢骤感身旁火气排散,清凉罩体。
“符津师兄,元曦还要多久才能脱困?”
“最多一刻!”符津真人双手不停,面前一具绿莹莹的盾牌涨到十丈大小,这盾牌形似用仙藤盘制而成,有数不清的淡绿sè芽叶光影,在盾牌上生生灭灭。无数雷火撞到盾牌上,激起一圈圈碧光涟漪。
火势越来越凶,眼见远处那地火漩涡中,竟有丝丝玄火溢出。
又苦苦支撑一刻,俞和丹田中仿佛也燃起了滔天烈焰,真元如一泼滚水流转周身,身上已是大汗淋漓,易欢面如金纸,退在符津真人身后,不断的取出回气丹药服下。
符津真人突然脸上一喜,只听见一声震天动地的雷鸣,从海底传来。俞和被震得两耳微疼,举目看去,只见那地火漩涡边上的三根通天火柱一齐炸碎,黑漆漆的火焰从海底喷shè出来,好似一朵烟花在半空散开。
一道细小的人影,弹丸般的从地火漩涡zhōngyāng跳出,只一弹,便到了四人面前。
俞和一看,果然是符津真人身边那位女弟子,也不知她修的是什么神妙的功法,竟真能从如此凶恶的地火激流中安然逃出。只见这元曦右眼中流溢出一道朱红sè的真火,左眼喷shè出一道青蓝sè的灵炎,满头黑发做赤红sè,好似一团火焰飘洒,身上也见不着衣衫,只剩一层光焰裹住躯体,真如火云仙女下凡一般。
元曦飞到符津真人面前,举手一揖,也不言语,抬头张口一吸,登时四人周围的火气大减,燥热全消。
俞和还未来得及欣喜,远处地火漩涡异相大作,只见那涡流中心一震,忽有万丈火光冲天而起,那道火光刺破火云,升到天极处,转而蜿蜒落下,夹杂着丝丝玄火,一路上卷起万道火雷,竟幻化作一条巨大无比的火龙,穿云破空,张口朝元曦噬咬过来。
“这布阵的人竟把整道海底火脉都引怒了,抽灵断脉,大违天和!这人不怕遭七七十九天雷劫么?”华翔真人怒吼一声,嗑破手指,在自己前额画了道血符箓,眼见他的身形一晃,也不知是施展了什么大神通法术,他整个人竟成了一道亦真亦幻的蜃影,淡淡的漂浮在空中。
俞和的面上苍白一片,手脚战战,身体僵直。可那元曦把身一转,面对着比她庞大了万万倍的火龙,半步不退。符津真人脸上亦不惊不惶,从怀中取出一支五寸来长的小小骨笔,运笔如飞,在元曦背后描描画画,从颈后大椎穴到腰后命门穴,眨眼间绘满了玄奥的银sè道符。最后一笔落在大椎穴上,符津真人身子一晃,脸上微微发白,整个道符仙光流转,倏地隐入了元曦的背脊中。
元曦把双目一瞪,一朱红一青蓝两道真焰神光shè出百丈开外,那火龙被这神光一照,竟呆呆的定在原地不动。元曦前额的皮肤一阵翻滚,竟在眉心上裂开了一个寸许长的口子,一道乌光从那裂口中飞出,直shè入火龙头颅之中。
俞和呆呆的看着元曦,忽然觉得自己紫宫穴中没来由的一震,神念中有道玄明的念头浮起,他下意识的,伸掌在白玉剑匣上一拍,剑匣微微一颤,竟也化作一道玉光,直shè入那火龙的身躯中去。
这一瞬间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只有一闪念的时间。那条万丈火龙的烈焰身躯,仿佛被抽走了全部的jīng气神,就这么如同风吹流火一般,扑簌簌的消散开来。天空的火云和海面的火浪,也全都失了凶威,像是落尽了雨水,即将转晴的残云,无力的滚翻散解着。
形神溃散的火龙中,有乌光一闪,飞回元曦的面前,化作一颗黑漆漆的小圆珠。这圆珠竟不能用眼去细看,视线只要在圆珠上停得片刻,就会觉得眼底犹如火烧。
小黑珠缓缓的挤进元曦眉前的裂口中,仿佛元曦双眉zhōngyāng出多睁开了一只竖眼。直到小黑珠完全嵌入裂口,那周围的皮肤又是一阵翻滚,元曦略一皱眉,将那道裂口便闭合了起来。她周身缠绕的烈焰一收,头发又转成了乌黑sè,一套如晚霞般艳丽的短衣裙,裹住了窈窕的身体。
又一道火光从远处疾shè而来,直奔俞和的前胸。仓促之下,四个人中竟没有一人能出手去挡,那火光猛地贯入俞和的胸口,消失不见。
“俞小子,你怎样?”符津真人脸上变sè,闪身过来一掌按住了俞和的前胸,就要渡入真元,力保俞和一丝神魂不散。
俞和深吸了口气,摆了摆手笑道:“师叔祖不必担忧,弟子无恙,方才那是弟子的剑匣法器还体。”
符津真人细细打量俞和周身,倒也看不到有什么异样,这才安下心来。
俞和倒也顾不上符津真人,他存思内视,只见紫宫中的白玉剑匣通身焰光四shè,在玉石匣盖上,一行赤红sè的符箓时隐时现,有道暖流从紫宫绵绵不绝的注入丹田中,那如海的真元玉液之上,荡漾起一层飞腾明灭的火光。
第六十五章天涯海,诸方聚
俞和一见丹火渐生,急忙暗转河车,调济坎离,心中凝神默诵清净坐忘素心文,竭力存想祖窍中一缕xìng光清冷如冰瀑,自喉间直落下关元炉鼎中。此刻铅汞不调,龙虎未济,体内纯粹是一股真阳火澎湃,而且身处南海海外,处处凶机暗伏,那里能行那结丹大功?
祖窍中的六角经台依旧如皓月当空,俞和聚念存思,这经台微微一旋,便有滴青玉sè的微光落下,降到喉头,只听得“咕咚”一声,合着津唾吞入腹中,如海的真元玉液正翻腾不休,这青玉sè的光芒一落,便绽开了一圈清光涟漪,凡拂过之处,真元凝如玉脂,丹火尽退。
俞和张口吐气,喷出来的竟是一道淡金sè的气流,凝在空中久久不散,有奇光霞湛然,更有浓郁的异香缭绕。
“灵宝慧光,太真天香!”华翔真人惊诧的语气中,还藏着一些说不清的意味。
符津真人哈哈大笑,用力拍了拍俞和的肩膀:“好个俞小子,虽然总觉得你身上有些不凡之处,却想不到神异至斯!这是大福缘,大气运啊,你小子只要不夭折,将来只怕肉身霞举的天仙道果直如探囊取物啊!”
俞和翻了翻眼睛,心中暗道:“夭折?您老就不能说点儿吉利的吗?”
肚子里面虽然埋怨,可嘴上不能失礼,俞和作揖道:“福缘与气运终究还是外物,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