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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神秘的传音急匆匆的道:“够了,速速收了神通,莫要再施为了。大雍的皇帝老儿们就攒下了这点本钱,你若趁机全收了去,那这地宫就再护不住他们的一堆枯骨了。”
俞和闻言一震,连忙强压下心中的贪yù,收束真元。抬头张口一吸,他头顶三丈高下的万化归一真符化作明光一注,落入他胸前紫宫大穴。
“铮”的一声长鸣,曜华仙剑破空而来,直刺入俞和的心口不见。
存思内视,白玉剑匣已失了本形,在紫宫大穴中化作一团朦朦胧胧的玉sè光霞,裹着中间一柄褐黄sè的古剑。
这边俞和神通一收,那zhōngyāng地宫穹窿上的rì轮,就剩一团昏沉的光影颤颤yù灭,一盘满月转成了狭长的新月。天罡北斗七星已然消失不见,那漫天群星明河,都只忽明忽灭的闪烁着。穹窿天顶正zhōngyāng,露出一个小小的方孔,从孔中透出长明灯光来。
六皇子周淳风大喜,指着头顶上道:“俞兄快看,那是出去的门户!”
俞和含笑点头,只听那神秘传音叹了一声道,“当需至少十年,这地宫阵法才能重聚四象雷炁和周天星力。没想到你那剑匣中的一道符箓,竟然神妙至斯,倒是让你小子凭白得了如此一场造化,羡煞旁人,速速脱身去吧。”
俞和对天抱拳道:“多谢前辈指点生路,俞和必报此恩,还请前辈赐下尊号。”
可等他连问三遍,也再没人回应,似乎那传音指点的人,已悄然离去了。
俞和看了看陷入一片沉寂的zhōngyāng地宫,伸手搀住六皇子周淳风的腋下,朝天一纵,发觉那御空禁法已荡然无存,两人的身子好似轻烟一般扶摇直上,数息之后便穿入了那穹顶的小方孔。
三道剑光绕身飞旋,俞和翻身落下,脚刚一塌地,那方孔“砰”的一声自行合拢,地面上再找不出一丝门户的痕迹。
隐隐听到下面的zhōngyāng地宫中,传来隆隆沉响。十九具大雍先帝的金身雕像,连着它们脚下的寒玉陵榻和楠木棺椁,一齐从地底缓缓升起。那些地砖翻滚着,回复成之前俞和与周淳风刚入地宫时的模样,只剩下地面上四处散乱的兵俑碎块,默示着方才的凶险杀局。
可下面地宫中的这一番变化,俞和两人自是看不到,他们现在所处的这间石室,看起来乃是一座佛堂。
俞和他们立身之处,是在一尊大佛座像的身后。绕过佛像,才看见这佛堂四壁上雕满了西天极乐佛国中的诸般佛陀菩萨金身,每一具金身前,都供奉这鎏金长明灯盏。而其中最大的一座佛陀座像,便是他两人身边的大愿地藏王菩萨像。
佛堂地面上,以七彩琉璃拼成了曼陀罗花的形状,花瓣zhōngyāng,摆着一尊巨大的九品金莲长明灯。
正对着大愿地藏王菩萨像的,便是一道盘曲而上的阶梯墓道。
俞和执剑在前面开路,六皇子周淳风小心翼翼的跟在身后,两人走了盏茶时分,前面阶梯渐渐开阔平缓。
忽然间,从墓道前面不远处,传过来接连不断的沉响,墓道两边的长明灯好一阵摇晃,有道微风扑面而来。
周淳风浑身一震,很是紧张,以为前面又有什么变故。但俞和笑着回头道:“看来那位前辈果真是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既有微风拂面而来,那即说明前面的九道yīn阳断龙门,他已帮我们开启了,这可省了我们好一番手脚。”
“俞兄可知道是什么人暗中相助?”
俞和摇了摇头,“可惜那位前辈并未说出身份,不过既有此因,来rì必有果报,早晚会知道谁人救过我们一命。我猜或也是这位前辈,出手惊退了之前那灰衣恶道人。”
周淳风点点头:“还是借了俞兄的齐天福缘,才得了高人相助脱困。”
“殿下莫要妄自菲薄,怎知高人非是因你而来?”俞和一笑,两人沿着墓道一路上行,抬头果然见到那九道yīn阳断龙门已然高高悬起,前路是一片坦途。
继再向上走,便要穿过雕兽宫门下墓道入口,踏上帝陵谷石台。可六皇子周淳风忽然伸手一拍自己脑门,脸sè大变,满头冷汗涔涔,手脚哆嗦着一把拉住了俞和的衣襟,“俞兄,大事不好!”
俞和不解,转身问道:“殿下何事不妥?”
“俞兄,我们刚才在那zhōngyāng地宫中,已然触发了守陵阵法。要知这地宫的诸般阵法全都设有消息机关。在护陵禁军大营和我父皇寝宫中,各悬有一枚金铃,只要有人触动阵法,那金铃就会大响,立时护陵禁军和供奉闻讯而来,顷刻间就能将整个典山帝陵谷围得飞鸟难出。你我就这样施施然走出去,岂不是自投罗网,坐实了擅闯帝陵的罪名,那可是诛九族的重罪。”
六皇子周淳风说着说着,脸上越来越白:“擅闯皇陵非同小可,这要是被擒回定阳,我必遭凌迟处死,连我母后都要被治罪。就算父皇念在他同母后结发之情的份上,最轻也得将母后贬为庶民,发配南疆,永不得回京。这可如何是好?”
周淳风蹲在墓道阶梯上,伸手胡乱抓着头发,眉眼拧成一团,两片惨白的嘴唇紧紧抿住。
俞和侧耳细听了听风声,又放出一缕神念游出墓道。过了半晌,他伸手拍了拍周淳风的背脊,悠然道“我听帝陵谷内外一片寂静,全无人声。殿下若信得俞和,自可挺胸阔步行出去,除非外面的人全都修为高出俞和甚多,否则在下断然不会听错。”
“什么?”周淳风难以置信的抬起了头,“这不可能!皇陵重地,我们触发的是zhōngyāng地宫的大杀阵,竟然没有惊动父皇和守军?”
俞和笑着道:“那位引我们出来的前辈,连大杀阵都破解了,何愁阻不断小小的消息机关?”
周淳风猛一省,“我倒忘了此节,外面真个无人包围?”
俞和大步踏上阶梯,“殿下放胆随俞和来便是。”
两人一前一后,走完了墓道阶梯,俞和轻轻一跃,跳上了石台,放眼四望。周淳风有些将信将疑,脚下踌躇了片刻,一咬牙,也跟着踏上了石台。
此时东天晨曦初开,一轮朝阳藏在山峦背后,虽还未升起,可天上已是暮sè渐退,铺满了一片鹅黄sè的朝霞。微风徐徐,松涛阵阵,有鸟儿三三两两的掠过山谷,洒落数点轻鸣,往林中寻食去了。
“我便说无人在此围守吧。”俞和笑着拍拍手,长剑一转,隐入了袖中。
“万幸,万幸。”周淳风拍着胸口,长长的出了口气,“俞兄,可有发现我承云兄长的去向?”
俞和摇了摇头,“左近没留下一丝痕迹,不知他去向如何。眼下天sè渐明,你我站在此处很是惹眼,还在先回宫中去再做打算吧。”
周淳风点点头,俞和飞出剑光裹住两人,无声无息的穿入天云,朝京都定阳而去。
一路上小心戒备,绕了个大大的圈子,这才降到容昭皇后的寝宫门口,可两人抬步进了宫门,却不见有宫女侍卫迎出来。
周淳风一皱眉,俞和也觉得蹊跷,两人脚下加急,推开寝宫门一看,登时脸上一齐变sè。
寝宫地上有片半干涸的血迹,门边左近东倒西歪的躺了几十个宫女和侍卫,人人都有鼻息,但却昏迷不醒,像是被人以重手法震晕后,又闭住了穴道。容昭皇后的凤仪云榻上空空如也,俞和找了一圈,发现连宁青凌也不见了踪影。
“这是怎么回事?”六皇子周淳风抓起一个侍卫,疯了似的摇晃起来。
“殿下快快来看,可认得这件物事?”俞和忽然从地上招手摄起一物。
周淳风忙抬头一望,俞和面前漂浮的,赫然是一片沾染了少许血迹的银sè铠甲片,看那甲片上的花纹雕饰,正是四皇子周承云身上所穿的那套银质软甲的碎片。
周淳风脱口而呼:“这是我承云兄长的龙纹软银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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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暗府现,风舞剑
俞和一皱眉,伸手虚抓,数十片破碎的银甲,从寝宫中各出摄来。在他身前空中一绕,拼成了半幅软甲的形状,胸口护心镜上,有个乌黑的五指掌印陷下去一寸多深。这情形看起来,像是四皇子周承云在寝宫中与人拼斗,却被人当胸印实了一掌,身上软甲碎落,还吐了一口血。
“这掌印,可是宁仙师的手法?”
俞和摇了摇头:“小师妹还丹未成,只怕还未有这般手段。而且看这手掌印颇大,力道也甚为刚猛,一掌之下,银甲片片飞散,不像是女修的掌法路数。”
俞和翻手取出宁青凌的传讯玉符,真元贯入,连声呼唤,却没有任何回音。
“那这会是何人所为?”周淳风迷惑不解,起身要去寻凉水,将侍卫泼醒问话,可他刚站起身来转向寝宫门口,就见眼前突然一花,俞和已然闪身挡在他面前。
“呜”的一声破风怪啸,有道银光穿门而入,直奔俞和胸口而来。只见他伸指一点,无形剑气疾shè而出。
“当啷”的一响,那银光便被剑气斩落,坠到地上滚了几转。周淳风定睛一看,竟是尊半尺来长的白银观音雕像。
“白银观音?”
俞和捞起雕像,就见这尊观音雕像的形貌,与六皇子所描述的,那古怪黑瘦僧人赠予容昭皇后的雕像一般无二,那观音菩萨的一张面孔,捏得跟容昭皇后能有仈jiǔ分神似。
在这雕像的背面,刻着一排蝇头小字:“南七街石虎巷,见玄虎叩门九响,三长六短。”落款处有个小小的印记,以云篆写的是“暗府”二字。
供奉阁暗府?俞和心中大惊,他纵身穿出寝宫大门,脚尖点地,身子好似大鸟一般的飞上了屋顶。
放眼四望,正对容昭皇后寝宫的方向瞧不出任何端倪,其余各处也并没有什么异常,这皇家深宫中有许多侍卫宫女来来往往,人人面sè平静,一如寻常。
俞和从屋顶落下,周淳风抢步迎了过来急问道:“俞兄,究竟是我承云兄长掳走了母后和宁仙师,还是暗府之人所为?”
“四皇子在寝宫中与人争斗,还中掌呕血虽是实情,但最后容昭娘娘与小师妹下落何处,我却也猜不到。与四皇子争斗之人,是否便是暗府所属尚未可知,不过既然暗府投信来邀,我们去走上一遭便知究竟。”
周淳风舀来满满一银盆冷水,泼在一个侍卫头上,可那侍卫只是浑身颤了颤,却依旧醒不过来。俞和蹲下身去,伸手在这侍卫身上轻拍了几掌,又在他胸口膻中大穴上运力一揉,就见这侍卫喉头抽动,“哎哟”一声睁开了眼睛。
“我母后呢?”周淳风几乎是在嘶吼。
那侍卫一看周淳风满脸凶煞,登时哆嗦着翻身跪伏在地上,拿头撞地不止,“殿下饶命!小人守在寝宫门口,彻夜不敢阖眼。殿下与俞仙师走后,过了一个多时辰,小人与值守侍卫弟兄们忽听见寝宫中发出女子惊呼,便急推门进去查探。可这门一开,就有道恶风扑面,小人两眼发黑,便昏死过去,再不知发生了何事。小人无能,乞殿下饶命!”
“仔细想想,你可曾看清了那时寝宫之中的情形?”俞和柔声问道。
“回禀仙师,小人刚推开宫门,就觉得有片冷风从寝宫中扑来,也不知怎么的,被那风一吹,两眼就尽黑了,寝宫内如何,却没看得分明。”
俞和点了点头,又唤醒了一名容昭皇后的贴身宫女。那宫女说,俞和与六皇子走后,宁青凌就一直照看着容昭皇后,不停手的渡气施针。过了约莫两个时辰不到,也不见人推门,就看四皇子周承云鬼魅一般的冒了出来,走到了宁青凌身后。宁青凌回头惊呼了一声,可四皇子却没理会,只拿眼扫了众宫女一转,宫女们便一齐昏死了过去,再不知道后事如何。
“走,南七街石虎巷!”俞和也不再问,与六皇子周淳风各骑一匹白马,出宫朝城南而去。
这南七街石虎巷,在京都定阳南大街的第七道街口转进去,倒是和大镇国寺离着不远。巷子得名于路口的两座七尺白石老虎雕像,据说是前朝的古物,雕得栩栩如生。因为这巷子里面,大都是贩卖字画和古玩的院坊,所以整条巷子整治得古sè古香。每个院子门口,也都应景儿的摆着一对猛虎啸山石雕像。
俞和与六皇子周淳风在巷口下了马,举步朝巷子中走去。街口转进去的前几家院落,门口摆的都是白石虎雕,跟巷子口那对一模一样,只是尺寸小了几号。越朝里面走,巷子越曲折,青条石的路边也越窄,远处渐渐能听见大镇国寺的钟声。
六皇子周淳风抬头一看,越过巷子左边的院檐屋角,已能隐约望见大镇国寺的佛殿金顶子。
“一直听说京城道佛两宗貌合神离,却想不到这供奉阁暗府,竟与大镇国寺比邻而处。这可有意思得紧。”
俞和竖起一根手指,“殿下慎言,此处只怕耳目甚多。”
周淳风眼睛四处转了转,闭上了嘴巴。
再朝前走了十来丈,右手边有扇素黑漆的木板门。门口左右虽然也摆着一对白石虎雕,但门楣上,却挂着一方沾满灰土的木雕版画片,绘的是黑虎搏狼图。
这座院落墙头上,稀稀拉拉的长满了杂草,门边也尽是灰尘落叶,看似久无人洒扫。俞和侧耳一听,院中没有半分声息,伸手轻轻一按木门,发现从里面闩住了。
“见玄虎叩门九响,三长六短。”俞和口中默念,举手轻轻敲击木门,先是每隔一息敲一响,三响之后,又连敲了六下。
敲完了门,他退了小半步,垂首默立,静等院里的人来开门。
可足足等了一炷香时分,面前这院子中,全没有半点声息传来,里面似乎根本就没人。
俞和与六皇子周淳风对过眼神,走上前去,想再敲一回。可他抬手刚叩上木门,这扇原本从里面闩住的大门,竟然“嘎吱”一声,微微错开了条缝。
俞和顺势一推,木门大开,一片灰土从门楣上扑簌簌的落下。门后空无一人,走道上满是浮尘和落叶,却根本没有半点脚印留在上面。
没人?那这门,是怎么开的?
莫说是周淳风,以俞和的耳目神念,站在门板前二尺,竟然全没发觉到有人悄然拨开了门闩,两人呆立在门前面面相觑,背脊上不约而同的升起一道寒流。
俞和朝门里看了半晌,吸了口气,对着大门一揖到地:“扬州真清太玄罗霄仙剑门十九代内门弟子俞和,同六皇子殿下前来拜见。”
话说完,俞和一整头上青云冠,摆袖迈步而入。周淳风摸了摸袍袖中暗藏的灵剑,随着俞和也走进了院子。
话说这院子也就是寻常人家四合院的样式,正中一颗枝繁叶茂的大枣树,树下有口老井,对门的是正堂大屋,左右皆是二层厢房小木楼。院子里所有门窗都紧紧的闭着。
俞和与周淳风刚走到那颗大枣树下,就听见身后“吱呀”一声,那木门又莫名其妙的合拢了。
周淳风头皮发麻,他的脸sè也有些苍白。俞和散出神念,想细细查探这座院子,可忽有一阵怪风竟是从天而降,大枣树的枝桠哗啦啦的一响,落下一大片树叶来。
这怪风搅得落叶片片疾旋如刀,尖啸如哨,无数落叶随风一旋,竟直朝俞和胸腹袭来。
俞和不慌不忙,大袖一摆,浩然剑意澎湃而出,右手做剑诀虚引,朝天一指,那无数旋叶竟被他的剑意所摄,反随俞和心意指使,在他胸前半尺转折逆行而上,直朝头顶绞杀而去。
片片旋叶投入大枣树的树冠中,将一大片枝叶斩落。俞和头顶,漫天都是飞扬而起的碎叶和断枝。那怪风凭空旋了一匝,复又卷起斩落下来的树枝,好似千百柄细长的飞剑一般,朝俞和突刺而来。
更玄妙的是,虽然这数不清的断枝,都只是随风刺来。可每一道断枝的刺法,全都有细微的差别,有的树枝刺得一往无前;有的树枝刺得亦真亦幻;有的树枝徐徐刺来,可却让人有不知如何闪躲招架的感觉;有的树枝轻轻震颤,一刺之中,似乎藏着八七种后手,更有树枝含着五行剑理,疾如火、寒如冰、沉如岳、刚如戈、柔若绕指长草。
几乎有多少根树枝飞来,便有多少种刺击的意境。这一招之中,穷尽了剑九法中“刺”这一法的变化。恍如有数百高手,各凭胸中所悟的剑意,对着俞和刺出了一剑。
俞和长吸了一口气,双目微阖,并右手食中二指,以灵台xìng光慧剑引动胸中一股浩然剑气,“噌”的一声若龙吟般的剑鸣响起,清濛濛的一道剑光从他指尖飞出。
同样是简简单单的一刺,可却蕴含了那幻境中舞剑少年的无上剑意。这一刻,仿佛是俞和一人一剑,独斗乘风袭来的千百位剑侠和千百口长剑。
清濛濛的剑光不疾不徐,在虚空中划过难以言述的玄奥轨迹,近乎于道,合乎于理。那些树枝所展的无穷剑势,仿佛尽数脱不开俞和刺出一道剑势笼罩,自行迎着俞和的剑气撞了上来,根根枝桠被齐齐斩成两片。
他这一剑闪过,身前地上落满了劈开的树枝,但他的右手袍袖,也留下了十余道寸许长的裂口,有碎布片片飞落。
那怪风擦过俞和的身子,径直撞到中堂的木门上,双扇木门朝正堂大屋里猛然掀开,似乎在邀请俞和步入中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