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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真剑侠录-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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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九个蛊修有心阻拦,可他们心知只要是祁昭当面,拦是肯定拦不住的。自家司蛊意乱情迷,在这个养毒教小姑娘手上吃大亏,早已不是一次二次了。于是九人肚子里面不住的叹气,两只眼睛只顾看着漫天乱云,干脆落个眼不见心不烦。

祁昭拈了拈四颗被黄蜂蜡裹住的灵蛊,挑了二颗抛回给木元昌,“你家黑角大蛊主是出了名的小气,我也不好为难你,这对雌雄金鳖蛊留给你回去交代,想来也不会多受责骂。”

木元昌慌忙接住了蜡丸,长出了一口气,转忧为喜道:“还是祁妹子体谅。”

祁昭也不理他,将那三百年份的参王虫和玉髓血蚕蛊捧到俞和面前:“先生,木师兄方才鲁莽了,还望先生以仙府大事为重,莫要与他计较。这两只丹蛊,与寻常灵丹一般用法,吞下炼化立可生出奇效。三百年份的参王虫服过,可抵一甲子jīng修。玉髓血蚕蛊擅解天下奇毒,服过之后,七七四十九天百毒不侵。小小丹蛊权作木师兄赔罪之礼,还请先生一定要收下。”

俞和看了看祁昭手中的蜡丸,口中简单推脱了几下,便接了过来。

这蜡丸入手微温,里面的蛊虫竟然犹在隐隐颤动,颇为神异。不过这种诡异的活物丹蛊,俞和哪里真的敢吞服下去?取一张封镇灵物的符纸,把那参王虫蛊包了,收入玉符中藏好。却拿着那颗玉髓血蚕蛊,飘身到了那两位被他斩落了手掌的蛊修面前。

“二位小兄弟,玄真子方才误伤了两位,心中甚是愧疚。无奈身为一介散修,贫寒窘迫,并无什么值钱的物事拿得出手,如今这颗丹蛊也算借花献佛,聊表贫道的歉意。”

那两个蛊修交换了一下眼神,再看向俞和时,目光中的恨意已然消散了许多。两人随意一拱手道:“玄真先生客气了,如今你我化敌为友,今后还靠先生照拂。”

这话说的虽然客气得紧,可那两个蛊修却没有刻意推脱。其中一人大大方方的接过丹蛊,径自收入了怀中。俞和一笑,稽首而去,至于这一颗丹蛊两人如何去分,他却是管不着。

俞和这一手作得漂亮,木元昌和九个蛊修对俞和都露出了一丝善意,祁昭眼神闪烁的看着俞和,也不知在想什么。

表面上俞和是借花献佛,其实使的是一道顺水推舟的小计谋。

祁昭故意把克制五毒蚀骨大真气的一对雌雄金鳖蛊留给了木元昌回门交代,那俞和就干脆把能解奇毒的玉髓血蚕蛊转赠给了受伤的蛊修,单留下一颗增进修为的参王虫。如此一来,示人以不防备,便将祁昭暗藏的戒心打消了许多。而且身为无门无派的散修,打熬修进真元最是不易,留下参王虫也是合情合理。

看众人都不言语,各自翻腾着小心思,俞和轻轻一咳,祁昭这才如梦方醒,对俞和举手一礼道:“玄真先生果然身具古修之风,小女子佩服。依先生之见,我们此时当去追杀那木拙子和巨颅子两人,还是回竹月经院另寻机缘?”

俞和沉吟了一下,心中惦记着大师兄夏侯沧和那胡家兄弟的安危,便答道:“那巨颅子化血遁走,追踪不易。何况穷寇莫追,只怕两人泼起命来,我们若是人手折损,便得不偿失。当下可回竹月经院那边,看看情形再定行止。”

祁昭与木元昌一齐点头,于是众人架起遁光,朝竹月经院那边去。

可还未飞到经院之上,就见北面的碧云寺方向有熊熊火光冲天而起,直将半壁夜空都映得通红。

文后语:

这周写写停停,还是要跟大家道歉。

单位渐渐到了繁忙的时期,工作实在太多,连续加班了2个通宵才做完了手上的事情,就实在没jīng力每天码字了。

没办法,养家糊口的工作,还是当须放在第一位的。

感谢大家的支持,下周我会尽力更新。

第一百六十二章三味火,黄砂风

竹月经院那颗独木成林的古榕树,已然碎成了满地的黑炭,不知是谁人施展过重手法,将经院左近方圆数里的山林,全焚成了一片焦土。黑烟滚滚直冲夜宵,空气中弥散着竹木烧灼后的刺鼻气味,依稀掺杂着一些说不明道不明的恶臭味。

之前各路修士争斗厮杀的石林,如今也再没了朝天耸立的怪石柱,满地都是灰白的石粉和巨大的土坑,仿佛在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剧斗。

俞和与养毒、百越两宗一行十二人,驾着遁光匆匆盘旋了一匝,但没发现有生人的迹象”“。俞和心中更是惶急,真元催动,剑光呼啸而起,直朝碧云寺那边疾shè过去。

到了碧云寺的附近,即便以俞和、祁昭和木元昌的修为眼界,都不由得强行按住了遁光,不敢再靠前去。

碧云寺的上空,也不知漂浮着多少来历不明的修士。在那漫天火光映照之下,人人周身仙霞缭绕,宝光隐现。这些修士似乎并不尽都同路,三三两两的各聚成阵营,有的人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脚下的碧云寺,有的人戒备的四处观望。

当俞和他们靠近时,登时吸引了十数道目光投来。

九位百越教的蛊修围成了一个圆圈,将俞和等三人护在中间。这九个蛊修各自放出了本命灵蛊以示威严,有的脚踩一条二丈长的翠绿飞天蜈蚣;有的身上攀着一条好似蟒蛇的金甲长虫;有的周身百点金光飞旋;有的干脆化去了肉身,变成一群嗡嗡飞舞的赤红sè小蜂。那些修士一看这架势,便知道是百越教的蛊修们到了,这魔宗百越教在西南也算是凶名赫赫,秘传蛊术中多的是神鬼难测的杀人手段,故而众修纷纷转回了视线,不敢再朝这边肆无忌惮的观望。

俞和低头看下面的碧云寺,只见整座寺院被一层云光烟岚裹在中间,远远望去,寺中一切犹如雾里看花,依稀有人影攒动,但又看不大真切。

不知谁人对碧云寺施展了三味真火的大神通,在镇守碧云寺的云光之外,有白灼灼的空中火、青碧碧的石中火和红彤彤的木中火纵横飞舞。这三味真火煞是霸道,火炁飞散开来,把周围的林木一起点燃。好一场熊熊山火飞起几十丈高,烧的半壁夜空犹如泼满了朱砂般红。

但那碧云寺的镇门法阵也极是玄妙,既受三味真火焚烧,便自聚真水化云烟来挡,水火二炁在空中冲突,倒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在碧云寺的大殿之上,当空展开了一片白茫茫的庆云,有六个高冠广袖须发皆白的老道士盘膝而坐,手里各掐道诀,口中念念有辞,满脸的淡然。居中的一位正是碧云寺的掌门真人峋石。

俞和四处张望了好一会儿,却没看见大师兄夏侯沧和那胡家四兄弟,连东巴密宗的两个和尚也不见踪影,都不知是遭了劫数,还是躲了起来。

施展真火神通的人,似乎耐不住久攻不下的烦躁,只见那纵横飞舞的三味真火忽然拧成一股,好似一条浑身烈焰升腾的巨蟒,将碧云寺盘在zhōngyāng。不过那六个老道士也各自睁开了眼睛,借着镇门法阵之力,发掌朝真火拍去。他们六人每一掌按住,虚空中便会结出一道丈许方圆的巨大真水掌印,飞出了法阵圈外,水火二炁一冲,那三味真火登时便会有一小片黯淡下去。

双方又僵持了约莫一顿饭功夫,峋石真人猛然长身而起,脚踏虚空而立,举单掌在胸前高颂了一声道号,运起道门镇魔真言,发出宏大的声音来:“我碧云寺虽然香火稀薄,却也犯不着倚仗道友如此火势。碧云山往昔一派仙家胜地,如今却是草木尽焚,生灵涂炭,道友此番作为,实在是有违天和,欺人太甚!”

只见峋石真人对着碧云寺主殿一拜道:“山门遭火焚之厄,峋石乞师祖赐下法器,助我等退敌!”

“乞师祖赐下法器,助我等退敌!”另外那五位老道亦齐对着碧云寺大殿俯身拜倒。

六位老道士这一拜之后,俞和就听见从那碧云寺地下深处,传出来一声悠长的叹息。这叹声虽不大,但在场的每个修士都听得真真切切。这一声叹息入耳,人人都恍惚觉得心底里莫名的多了一丝悲戚的情绪出来。

“不好,莫非是证得玄珠道果的修士要出手?”祁昭低声嘟囔了一句,可看俞和与木元昌两人都丝毫没有转身遁走的意思,她只好暗暗提起了周身真元,凝神戒备起来。

等祁昭把护体罡气运足,这才突然发现了一丝异样。周围的虚空似乎被某种无上禁法所制,每个人身外三尺,都多了一重看不见的桎梏。祁昭使力一挣,发现这禁法虽不能将她定在原地,可是若想冲出桎梏,身子立时好像陷进了流砂中,全使不出气力来。

祁昭脸上变sè,急对俞和大呼道:“玄真先生,这峋石老道想把寺外的修士一网打尽!”

木元昌与那九位蛊修运功挣动,这才也察觉到了异状。俞和转回头来,摆了摆手道:“我已发觉了,这禁法神不知鬼不觉就困住了我们,煞是厉害。如今情形危急,我们绝不可慌乱,唯有见招拆招。他想打杀这许多人也殊为不易,我们全力应对,以求一线生机!”

祁昭点了点头,一团五彩烟岚升起,裹住了周身。木元昌望了望祁昭,深吸了口气,强自定住心神,他身上一片金光闪烁,已然覆上了一层暗金sè的甲壳,犹如是一套连身的铠甲,只余下脸孔露在外面。肩后十二支七彩蝉翼交叠起来,挡在身前。

木元昌顶着那无形禁法的桎梏之力,竭力挪动身子,挡在了祁昭的面前。这举动倒让祁昭脸上掠过了一片淡淡的红cháo。

九位百越教的蛊修也是各出保命的神通。其余那些修士纷纷发觉了不对劲,有的还在拼命挣动,但求远遁,有的已然祭出了各式各样的护身法器。

从碧云寺大殿中,飞出了一道红光,绕着峋石真人疾旋。峋石真人对着大殿又是一拜,口中呼道:“多谢师祖赐宝!”

说完才把双手虚捧到胸前,那红光一转,径直落入了他的掌心zhōngyāng。这件法宝显出真形来,原是一支通体土huángsè的小葫芦,看起来是平平无奇,只在葫芦的细腰上,系着一道赤红sè的金丝符箓长绦。

峋石真人面露冷笑,把葫芦朝天一托。六个老道各喷出一口本命真元,贯入了这件葫芦法器中。

“恭请宝贝大展神威!”峋石真人高喊一声,只见那葫芦轻轻一震,便冲天而起,眨眼间飞上了百丈高空,葫芦口朝下一倾,喷出了无穷无尽的土huángsè云气。

这股黄云从天而降,只一转眼间就吞没了场所有的修士,罩住了碧云寺周遭十里地界。俞和只觉得眼前景sè一变。夜空、熊熊山火、云光缭绕的古寺尽都不见了。

黄砂,眼中只能看见莽莽的黄砂,天下地下和空中,尽都是呼啸的黄砂,狂风卷着不可计量的沙粒,在虚空中怒号着,疾驰着,冲突着,似乎要将一切风化,然后碾磨成粉。

俞和只觉得,他已无法在从周围的天地中,汲取到一丝一毫的灵气,整个人好像彻底被锁入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寂灭空间中。

而当那些风沙拂过身子时,护体罡气就被一层层的剥离,宛如是沙漠中的一颗孤零零的大树,被干燥的风沙一吹,先是树叶枯黄凋零,然后树皮干裂脱落,最后剩下一点生机,困守在树心之中,可根系总也吸收不到水分,只能等待着枯萎而死的结局。

那些修士们在无尽黄砂中苦苦挣命。没来得及祭出护身神通的,被风沙来回一卷,就变成了一尊黄砂岩的石像,砸落在地面之前,就已被沙尘风暴碾成了细粉。而祭出了护身神通法宝的修士,虽然挡得一时,但那翻滚黄砂竟是越来越密集,护身宝光眼看着晦暗下去,即便全力贯注真元,一面流水介的嚼吃回气灵丹,只怕也难再支撑一时三刻。

俞和暗暗的运转神霄太平应化白莲法。他在白骨剑冢的一年半中,不仅参悟剑术,心生枯燥时,便去体悟这南帝秘法之中的妙谛,如今那南帝长生白莲已不需在身外显出硕大的一团法相,无形无影的融入护身罡气,自有白莲罩体的种种神妙。只不过俞和离卫行戈那般将神帝道统参悟到了高深处,能召出中天紫薇大帝法相加持肉身的境界,还差得甚远。

展开了神霄太平应化白莲法,俞和还怕不够稳妥,他张口轻轻一吹,一道流光溢彩的“玄真宝箓万化归一大真符”显化出来。这灵文符箓虚浮在他的头顶,洒下濛濛的清光。黄砂只一靠近,就被符箓之力化成了jīng纯的五方五行土炁,反哺己身。

尽展两大护身神通,俞和这才自觉得能在这狂风与黄砂中屹立不倒。他装出一幅满脸苍白,苦苦挣命的窘迫模样,偷眼一看木元昌和祁昭,这二人显然支撑得很是吃力。

木元昌想是被百越教中的师长们视作了珍宝一般,除了本命灵蛊化成的罩体甲壳和七彩蝉翼之外,居然还祭出了一件亦魔亦道的护身奇宝。

这件宝贝是一尊拳头大小的三层白骨楼,不知是以人骨还是兽骨打磨雕琢而成,很是jīng巧。从这三层白骨楼的四面十二门中,放出一圈圈青碧sè的磷火,将黄砂挡在外面。木元昌一口接一口的喷出本命真元,苦苦支撑着一丈方圆的磷火圈,将他身后的祁昭也一并护住了。

可怜那九位随扈木元昌而来的蛊修,自家司蛊大人正拼命守护着心上的人儿,他们九人也只能靠自己的修为去抵御滚滚来袭的黄砂。过了不多久,其中一位蛊修就支持不住了,他脚下那只门板大小的黑甲虫,倏地化作了一蓬灰白石粉散开。这位蛊修整个人被黄砂一卷,身上肌肤登时纷纷开裂,鲜血溢出,可滚烫的血液一流出来,就立时干枯成痂。

他强忍着风沙刮骨的剧痛,转回身,拼命想朝木元昌这边靠拢。但人才堪堪挪出一尺,就被黄砂吹散了生机,从双脚处开始,骨血开始化作砂石散落。

只数息之间,眼看他胸口之下已尽成砂土,这位蛊修猛一咬牙,头颅砰地炸碎,从眉心血肉中冲出了一点细细的银光,直朝木元昌shè去。

木元昌伸手一招,那银光在他掌中变作拇指大小的一只银背乌头甲虫,正是那位蛊修的一身jīng元魂魄所寄的本命灵蛊。木元昌面上闪过一片凄然之sè,翻手将这只银背乌头甲虫吞入了腹中。

剩下的八位蛊修,也就与身死的这位蛊修道行相差仿佛,一看同伴身死,心中浮起一道怨气,身上真元绪乱,一下子纷纷遭了劫数。

接连六位蛊修被滔滔黄砂吞没,化成了砂土石人,可他们的本命蛊虫,却仅仅有二只冲入了磷火圈中。那四只本命蛊虫,要么根本没来得及飞脱肉身,要么刚一冲出颅骨,便迎面遭风沙一卷,也成了一团石粉。

随行的九位蛊修只剩二人,木元昌心中剧痛,当下方寸一乱,一口真气运转不周,头顶上的三层白骨楼发出“咔嚓”的一声轻响,一大团碧磷火当空炸开,这件护身奇宝就裂成了两片。

木元昌暗叫声不妙。碧磷火圈一散,风沙直接扑到他的七彩蝉翼上,只数息不到,十二只蝉翼就变成了灰huángsè,眼前就要破散,再裹不住身子。

祁昭一见木元昌的白骨楼法器破碎,心往下沉,直接祭出了她的先天五毒珠,条条五彩烟岚垂落如帘,将她的身子牢牢罩住。可这先天五毒珠的奇效在于辅佐诸般毒术,若说抵御黄砂侵蚀,当真比一件寻常的护身宝器好不上多少。

俞和一看这等情形,就知道自己若不出手相助,这百越教和养毒教的几人,最多再支持十数息功夫,就要在风沙中身死道消。

是等祁昭与木元昌葬身风沙,自己趁机收取了他们的玉玦,还是救他们一齐冲出这黄砂杀阵?

俞和心中犹豫了一瞬间。

他看木元昌一面运功抵御风沙,一面痴痴的望着祁昭,脸上一副能与祁昭同死也算不枉此生的模样。俞和心底里有一种莫名的情绪被触动了,陆晓溪的影子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他暗暗叹了口气,身子一飘,挪到了木元昌与祁昭的身边。

一声低沉的剑鸣响起,四尺长的白莲剑,已被俞和握入了掌心。

第一百六十三章赌生死,阵中囚

俞和心里也是想赌一赌。

峋石真人祭出的那个黄皮葫芦绝非寻常仙家重宝,如此一具能化生出十里土煞黄云的杀伐大器,敢在自家山门上空施展,必有证得了玄珠道果的门中老祖暗地里cāo持。

玄珠道果号称神游三界,通彻天地玄机。区区十里山头,更在自家法宝笼罩之下,那直如自观掌纹一般明晰,cāo持法宝的老祖不可能察觉不到祁昭身陷黄云之中”“。要知道养毒教的蓝衫少女祁昭,是在碧云寺花厅饮过茶的人,她身藏玉玦之事,碧云寺的人原是知道的。可如今这样子,碧云寺六位真人合力祭起重宝,分明就是要把寺外的人一举扑杀,表面上是要立威,暗地里必存了心思,想要凭白得到祁昭的那片玉玦

事后峋石真人若是一口咬定,当时夜sè昏黑,局势又是一片混乱,敌友难辩,他实在不知祁昭身陷黄砂杀阵之中。结果失手把祁昭与那些修士一齐打杀了,就算养毒教上门来寻仇,碧云寺也有个“不知者无罪”的理由开脱。

但如果是俞和一剑刺穿了这黄砂杀阵的生门,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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