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跑,没有地方去。有的老百姓认识我,问我怎么办?说红军不该走,红军不
走不会是这个样子。他们不知道红军不走也不行。动员他们回家,他们不回,
跟着队伍走,越这样,越影响队伍。老百姓、伤兵大批跟着走,完全是敌人
手上的战利品。真是一片国破家亡,很悲惨的景象。于是决定突围。
突围只能是九死一生。
李才莲所率独立第七团为第一路。第一路从瑞西的铜钵山区出发,原来
欲往闽赣边突围,可能的话转至江西省委、省苏所在地博生县(今宁都)领
导该地区的游击战争。但行至瑞金九堡时,部队即被打散。李才莲历尽艰难,
收集溃部,好不容易与瑞西特委书记赖昌祚联系上,但即在一次突围战中壮
烈牺牲。
1986 年,当索尔兹伯里写作后来脍炙人口的《长征——前所未闻的故
事》时,仍然对李才莲其人其事不甚了解。后来,人们请教了国防部长张爱
萍将军和全国人大副委员长陈丕显,查阅了数不清的苏区文献和报刊,才略
微查询到了李才莲的身世业绩。
李才莲,江西兴武县人,1928 年加入中国共产党,首任少共上犹中心县
委书记,广昌中心县委书记,江西省儿童局书记,1934 年接替张爱萍任少先
队中央总队长,红军长征后任少共中央分局书记等职。牺牲时年仅22 岁。其
妻池育华,自1933 年分别后再也未能相见。池已70 多岁,现仍在其家乡兴
国农村。
梁广,当时任全总中央执行部的部长,他担负着去上海为中央局搞电台
的特殊任务,要经过闽南交通线出海。因此,他随陈潭秋一路突至闽西。
1979 年,梁广回忆这段经历时说:
“陈潭秋和谭震林带了一个加强营,有四个连,战斗力比较强。大约是
春末的一天,我们从瑞金西南的一个地方出发。此时,敌已在闽赣边境一带
设置了重重封锁线,用六个整团的兵力对我们进行前堵后追,我们每前进一
步,都要经过艰苦的战斗。
“在四都附近的一仗,我们仅有的一挺重机枪被打坏了,营长也牺牲了,
震林同志便亲自指挥。晚上,我们突破敌人的防线。插进旧县河南的一座大
山里。这座山很陡,崖壁上的路又窄,天黑不见五指。为防止暴露目标,行
军一律不准打手电,我们一个接一个,摸着绳子在崖壁上攀行。突然,潭秋
同志一脚踏空,哗地一下摔了下去。天亮时才在谷底找到他,只见他浑身血
迹,左脚跌得趾断、掌裂,耳朵也受了伤,他忍着痛,被我们搀扶着赶上了
部队。
“根据情报,敌人正从四面包围上来,处境仍然危险。潭秋同志与我们
商量,为了减少行动目标,决定分两路走:一路由谭震林同志带两个连随潭
秋同志走小路;一路由我带两个连从大路穿插掩护,吸引敌人。结果,我们
这路先到预定的集合点。等了不久,谭震林同志带着两个连也赶到了,大家
很高兴。
“又经过几天艰苦行军,我们终于到达永定赤寨,与张鼎丞、邓子恢等
同志会合了。潭秋同志在那里主持召开了有重大意义的闽西南军政会议,研
究确定了游击战方针。”
在闽西随张鼎丞、邓子恢、谭震林等坚持了艰苦卓绝的三年游击战争的
原福建省委书记、省政协主席伍洪祥回忆说:
“在我们这块游击区里,还剩有近两个团的部队和三个县的苏维埃政
权,处于分散混乱的状态。在这严重关头,潭秋同志以中央代表的身份立即
召开闽西南党军政负责人紧急会议,宣布成立闽
西南军政委员会,张鼎丞为主席,邓子恢、谭震林为副主席,统一领导
和指挥闽西南红军和各地游击队同敌人的斗争。这样,就解决了分散、各自
为政的危险状况。这是潭秋同志很重要的功劳和贡献。”
国家政治保卫局中央苏区分局局长汪金祥和原湘赣军区副总指挥李天柱
各率红二十四师的四个连,向寻乌南部突围。1935 年3 月25 日前后,在安
远、寻乌边境清溪地区,遭粤军独立第四师堵击。激战三天三夜,部队损失
惨重。汪金祥、李天柱部各剩二三十人,于月底到达寻乌南部山区。
中央军区参谋长龚楚和二十四师七十一团政委史友生等,率七十一团从
禾丰出发突往湘南。3 月2 日到达信丰安息、极富;在极富遇敌激战后,突
至信丰境内油山,其后转至湘南。
毛泽覃率一个连于3 月中旬从禾丰出发,经会昌、白鹅、小密,到达闽
西,与福建省委书记万永诚、省军区司令员龙腾云等会合。一个月后,毛泽
覃在瑞金红林山区不幸阵亡。敌军从毛泽覃身上搜出了其胞兄毛泽东和朱德
的照片。
突围前夕,中央军区卫生部政治部主任张凯被调到独立三团担任政治委
员,独立三团团长徐鸿,政治部主任陈铁生。张凯在回忆中写道:
陈毅同志找徐洪和我去谈话交待任务,要我们立即去三团工作,准备分
散突围。
中央分局原决定阮啸仙同志随我们团行动,后来因为他是赣南省委书
记,又决定他随赣南省机关部队行动,中央分局另介绍陈正人和彭儒同志同
我们走。陈毅同志在向我们交待任务时,反复叮嘱说,突围途中可能遇到敌
人追击堵截,要独立自主地处理一切问题,并要与当地党组织及根据地的游
击队取得联系,依靠群众求得生存和发展。
我们接受任务后,立即就到了该团。这时,敌已向禾丰地区进攻,独立
团的一部分队伍正与敌接触战斗。情况紧急,我们当即决
定全团分成两路:一路由徐鸿率五个连,一路由我率五个连,从信丰至
赣县王母渡、大埠间,渡信丰河,向南康、崇义、上扰方向前进,然后再到
遂川、宁冈一带会合。我们的行动是很仓促的。我率的一路,从于都的小溪
出发,到达王母渡、大埠之间渡信丰河。由于敌已沿河部署兵力防守,渡河
未成功,损失百余人,只好折回向南走。当时还拟从信丰、南雄之间插过去。
当我们经过龙布、重石、版公、古陂、安息圩等地时,沿途均遭到敌追击堵
截,部队损失很大,到达安远西南九龙蟑时,仅剩下一百五六十人。后来又
转到安远以南山地,找到了安远县委书记杜慕南,部队仅剩百把人。经商量,
我们决定收容被打散的部队进行整理,待后再去湘赣边去,因而就在安远以
南地区坚持游击战争。这时,已是3 月下旬了。
由徐鸿率领的一路同样没能渡过信丰河,部队损失更大。据有的失散人
员说,部队被打散了,有的伤亡,有的被俘,究竟剩下多少人,到什么地方
去了,都不清楚。徐鸿在战斗中不知下落。我们出动后就与中央分局和中央
军区失去联系,以后一直没能联系上。
江西省苏维埃政府副主席陈正人(解放后任江西省委第一任省委第一书
记)随独立三团突围,幸免于难。他1940 年在延安写的《我的自传》中详尽
回忆了当时的情景:
1935 年春间,中央苏区红军第二次突围时,我那时还在病中,中共中央
分局项英同志因鉴于时局严重,在苏区无法找得着养病地方,遂决定我和以
栗同志分赴白区休养,并决定彭儒(陈正人夫人)同志和我同去。以栗同志
后干赴白区途中遭遇敌人牺牲。这个问题的决定和处理是经过了项英、陈毅
同志的。当时党给予我两年养病费,给彭儒一百五十元,决定我俩随一部队
化装潜往白区。
我和彭儒于是年春间随独立三团出发,预计该部渡过信丰河,到信康赣
去。但没有达到目的。我俩随部队折转到安南县委游击区去,中间经数次激
战,于寻安边与广东敌独立第九师之一部打了
一仗。我军败退,彭儒于是役中被俘去。我们跟上了部队。最后,我乃
与独立三团政治部主任陈铁生同志商量,由安远乡间化装潜往白区,与陈一
新周时走,由一熟悉往广东梅县的挑夫引道,遂于1935 年夏安全到达梅县,
后与陈一新经潮汕到达香港。
彭儒同志被俘后,经她哥哥彭瑛营救获释。陈正人便潜往彭儒家乡湖南
宜章崎石乡下养病。1937 年5 月,陈正人历经艰辛,辗转曲折,到达延安。
1935 年2 月下旬,红军九路人马相继突出去七路,剩下的中央分局和赣
南省两路离开禾丰、转往上坪山区。
3 月初,红透了东南半壁的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中央苏维埃区域,只剩下
上坪山这么个巴掌大的地方。
围困上坪山的国民党军近五万之众,而此区域的红二十四师七十团、独
立团不过三四千人。陈诚打电报给蒋介石称中央苏区的“赤匪”已悉数被围,
生擒项英、陈毅、贺昌等“匪首”已指日可待。中央军区决定,赣南省委、
军区、省苏及直属队突破封锁,到以油山为中心的赣粤边去。
赣粤边于1934 年11 月经中共赣南省委、军区批准,成立了中共赣粤边
特委和军分区。特委书记兼军分区司令员李乐天,特委副书记杨尚奎。
李乐天,广东南雄人。1927 年考入江西大余省立第十四中学。1927 年春
加入中国共产党,1928 年2 月参与领导南雄县农民武装暴动,同年8 月任油
山游击队负责人。1930 年4 月任赣南红二十六纵队政治干事。1932 年4 月任
中共南雄县委书记,1934 年6 月任赣粤边军政委员会主席,同年12 月任信
康赣雄特委(后改赣粤边)书记兼军分区司令员和政委。1935 年3 月起,会
同项英、陈毅等,共同领导赣粤边游击战争。1936 年1 月在信丰小河乡英勇
牺牲。
杨尚奎,江西兴国县人。1928 年参加革命,曾任兴国县委宣传
部长、石城县委书记、江西省委宣传部长、赣南省委宣传部长、粤赣边
特委副书记,与项英、陈毅坚持了赣粤边三年游击战争。建国后,曾任中共
江西省委书记、第一书记,华东局书记等职。1986 年在南昌病逝。
3 月4 日,中共赣南省委、省苏、省军区和《红色中华》、工农剧社等
机关部队,在赣南军区司令员蔡会文、省委书记阮啸仙、省军区政治部主任
刘伯坚率领下,开始突围。
蔡会文在突围前,曾作诗吟道:
连天烽火炮声隆,惜别赤都情意浓。
重围突破万千重,挥戈直指油山中。
3 月4 日,赣南省的人马刚出动,就下起了倾盆大雨。
根据蔡会文的命令,以一部兵力配备重机枪连抢占牛岭制高点,拿下三
号堡垒。军区司令部、机关和警卫连,编在队伍中间;另一部兵力,在后面
担任后卫和做收容工作。
天渐黑,山路崎岖难行。有的同志爬上去又滑下来,但没有叫苦的。队
伍到达马岭附近,已是凌晨3 点多钟。稍事休整,吃了点干粮,即投入战斗
准备。
东方刚露曙色,战斗就打响了。红军以猛烈的火力压住敌堡垒,机关枪
和手榴弹的爆炸声,震耳欲聋。先头部队如龙似虎,猛打猛冲,迅速越过了
牛岭、马岭这两道关口。
但是,省党政军机关在过时牛岭时,遭到了敌人的伏击。敌凭借优势兵
力和堡垒群,以猛烈的火力交叉射击,弹如雨下。接着,堡垒后面的敌军像
疯狗似地猛扑过来,将机关的队伍拦腰切断。
牛岭、马岭封锁线的激战异常惨烈,红军遭受了惨重伤亡,赣南军区政
治部主任刘伯坚、中央政府办事处副主任梁柏台等负伤被俘,省委书记阮啸
仙中弹牺牲。
刘伯坚本来目标就不小,加上骑一匹白马,更加引起敌人的注意。先是,
他骑的马负伤,他迅速跳下来,带着大家向敌人猛烈扫
射,一鼓作气冲过了第一号堡垒和第二号堡垒。当他冲出山坳到达信丰
唐村时,不幸他的左腿又被流弹击中,刘伯坚的子弹也打光了,他落入了敌
人的魔掌。
马岭、牛岭之战,前锋与机关被断成两截,蔡会文万分焦急,命令重机
枪连组成集中火力,用炽烈的火力从侧背打击敌人,接应机关和后续部队,
无奈敌人如潮似涛,疯狂而至,蔡会文高声大呼:“同志们,快往这边冲,
快往这边冲!”
战斗一直打到天黑。蔡会文率领的前卫部队突破了牛岭、马岭封锁区。
陈丕显在回忆中这样写道:
天黑了,雨还在下着。像头天晚上一样,没有一点星光,找不到任何可
以辨别方向的天然目标。
蔡司令员凭借着风雨刮来的方向,看着指北针上微弱的荧光,来确定前
进的路线。我紧跟着蔡会文,幸亏他个子高,依稀看得见他的身影。我就跟
着他的身影前进。羊肠小道上满是泥浆、断树、草丛和石块,战士们一路跌
跌爬爬地向前走去。
天亮时分,省委书记阮啸仙的警卫员余虎带来了阮不幸牺牲
的噩耗。
蔡会文望着远方,脸色阴沉地轻声说道:“圣地埋忠骨、浩气贯长虹。
阮啸仙同志和光荣牺牲的烈士们,同我们永别了。让他们留在革命根据地的
土地上吧!他们将永远活在我们心里。”
阮啸仙,广东河源人。1921 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参加过五四运动。参与
发起成立广州中等以上学校学生联合会,成为广州学生运动领袖。出席党的
三大后,任中共广东区委农运书记,同彭湃一起领导广东农运。1925 年主持
广州农民运动讲习所。1927 年在“五大”上被选为候补中央监察委员。大革
命失败后,参加广州起义。六大时被选为中央审查委员。1929 年从苏联归国,
担任过北方局组织部长等要职。1931 年入中央苏区,两次当选为中华苏维埃
中央
执行委员,中央政府审计委员会主任。长征后,调任赣南省委书记兼省
军区政委。
梁柏台、刘伯坚被俘,阮啸仙阵亡,国民党军甚器尘上。《国民日报》
报道:
本月六日,在罗坑、金沙、石寮一带,与伪赣南团及伪二十四师等匪相
遇,双方激战三日。直到九日,始将全部解决。查是役缴获械五百余枝,俘
匪七百余人,中有伪中央委员兼赣南军区政治部主任刘伯坚,击毙伪中央委
员阮啸仙等。
广东军阀余汉谋,以此为资本,向蒋介石邀功请赏。他在1935 年4 月的
《绥靖公报》中写道:
前经奉钧署转交下伪中央委员会布告悬赏购辑案,当以途远,押解恐有
疏虞,经本(三月)二十一日权予判处刘伯坚等五名死刑,即午提验正身,
押赴刑场执行枪决,并经养法电请
蒋委员长
钧座将阮刘两犯奖金照案领发在案。理合将判处该刘伯坚等五名死刑并
执行日期,暨生前及伏法后与阮啸仙尸身相片,供词备文呈请察核!俯赐准
予备案;并乞转请
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委员长武昌行营核准依此给奖,以励士气,实为公
便!
谨呈
驻赣绥靖主任顾
附呈判处伪中央委员刘伯坚等五名生前及伏法后与击毙中委阮啸仙尸身
相片共一十四张供词一扣。
驻赣第六绥靖区司令官余汉谋
与刘伯坚一同遇难的还有赣南军区政治部秘书廖昔昆、独立第十六团参
谋长陆如龙、中央政府办事处交通科长连得胜、贸易局
会昌分局乱石采办处营业主任王志楷等。
刘伯坚就义前,留下了气吞山河的不朽之作《带镣行》:
带镣长街行,蹒跚复蹒跚。
市人争瞩目,我心无愧作。
带镣长街行,镣声何铿锵。
市人皆惊讶,我心自安详。
带镣长街行,志气愈轩昂。
拚作阶下囚,工农齐解放。
突围时,《红色中华》报社、工农剧社与赣南省机关的队伍一起,被敌
隔断突围出路,绝大多数被俘或牺牲。
韩进回忆:
中央分局召开第二次会议后,陈潭秋同志就通知我突围到上海去找党,
同时安排突围的还有赵品三同志。我和品三同志安排在赣南军区。
我们到了赣南军区,突围时被编在林华支队。是蔡会文司令员将我们编
入这个支队去的。林华是支队司令员,支队下面有好几个连队。我和赵品三
同志都化装成红军战士,因为没有枪,手拿一支梭标。除林华知道我们的职
务姓名外,别人都不知道。我们从于都南部的山区出发,在安远信丰交界地
区被广东军队打散,我和品三及石联星等都被敌俘虏。敌人要我们交枪,我
们就把梭标丢给了他们。敌人还从我身上搜走了那一百元票子,把我的一双
较好的鞋也拿走了。
我和品三被俘后,押到信丰县城,由于没有暴露身份,所以后来也被当
作普通俘虏给放了。我们离开信丰经吉安、九江,辗转到
上海找组织,但未接上关系。
支队司令员林华,后来也在战斗中牺牲。抗战时,韩进在山西遇见陈毅,
并汇报了林华的情况。陈毅说:“林华是个好同志。”
随这一路突围被俘的还有王贤远,他这样回忆道:
我当时任中央苦力运输工会委员长,原先准备参加长征。后来,组织认
为我是赣州人,便于在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