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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此时,一阵阴风吹过似的,化妆室的门缓缓的开了。从门外飘进一个尸袋儿,仿佛有一种魔力推动着,那尸袋自己慢慢的前行,向着化妆床移动过去,同时发出一种诡异的声音,仔细辨别之下,很像一个儿童在说我要吃人我要吃人。
本来气氛异常诡异的化妆室,又增添了新的变数。那女尸本来还在摇晃着说不要杀我,但当她发现门口飘进尸袋,还发着要吃人的声音。这突然来的变故,似乎给女尸吓得不轻。就看那女尸突然身子一软,跌到在地,哽了一声,不动了。
这女尸突然的跌倒,给那飘进的尸袋也下了一跳,立在离门口三步远的地方,不动了。现在的气氛变得格外诡异和萧杀,那个窦彪磕了后脑,昏死过去,生死未知;那个女尸也摔倒在地,不知道会不会再次诈尸;而这个飘进的尸袋,似乎又在平衡这诡异的化妆间的危险性,或者在盘算什么新的进攻措施。
但这个瞬间,一个很短却感觉很长的瞬间,空气凝固了。
尸袋的笑声
正在这僵持的瞬间,窦彪有了动静。他的手开始活动了一下,接着又一下,而后活动了一下胳膊,看来没磕死。窦彪睁开了眼睛,深呼吸了一下,抬手摸了下后脑勺,娘的,居然出血了,热乎乎的,好在不多。窦彪不怕这破伤,就怕颅内出血,那就惨了。他支撑着身体坐起来,活动了一下脑袋,晕晕的,但视力已经逐步恢复。
他首先向化妆床看了一眼,登时吓了一跳。靠,那床怎么是空的?死尸哪里去了?那时他心里那个冷啊。要知道,在殡仪馆,死尸不翼而飞,和家属倒是好交代,反正是要火化的,随便找点灰装骨灰盒里就行了。但这尸体自己走了,那就诡异大发了,万一出去祸害人,被报到媒体上,就死定了。
他赶紧向化妆室内搜寻去,看见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正仰躺着那个女尸,穿着胸衣,没有外套。窦彪心想,奇怪啊,他衬衫哪里去了?难道这女尸自己会脱衣服?一想到这儿,自己给自己吓了一跳。一看衣服还在自己身边,又吓了一跳。晃了晃脑袋,磕昏之前的场景突然脑海中再现,这才放下心来。奶奶的,纯粹是自己吓唬自己。窦彪心里苦笑一下。
他试图站起身去那个女尸身边查看情况时,突然呆住了。他发现门口不远处立着个尸袋,在那儿一动不动。他记忆中在自己昏死之前,可是没有拿尸袋进来。奶奶的,难道这个尸袋自己进来的?
惊吓之下,他站在那一动不动,看着那尸袋,以静制动。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那尸袋也一动不动,双方就这么僵持着。僵持了一刻钟,窦彪实在是按捺不住了,心想难道这鬼东西看了我也害怕?
想到这儿,窦彪仗着胆子吼了一声:呔,对面的是何方妖怪?快来受死!!!
窦彪觉得自己吼出的声音特别像评书里那说书的表演,但让他高兴的是,那尸袋居然在他这一吼之下,动了一下。看来奏效了。窦彪又试探着说如果你不动手,杂家就要动手了。这一喊,那尸袋又动了一下。哟,难道这鬼东西怕人啊。窦彪看着那尸袋,不禁一阵子狂喜,说你再不动手,我就动手了。
正在这时,那尸袋大笑起来。这在此时的化妆间里,凸显的诡异非常。窦彪在惊异之下,听着声音有点耳熟。他在脑海里搜寻了一下记忆编码,发现这声音与小道童的非常相似。不禁下意识的打量起这个尸袋来。
此时尸袋的大笑转变成了一个孩童的咯咯的笑声,靠,那不是道童是谁!但是道童怎么会在尸袋里?窦彪多了一个心眼,别是什么鬼东西伪装成道童的声音,来此坑害自己。他可是亲眼目睹了李大哥的惨死,心有余悸。不敢马虎,赶紧四周打量一下,看有什么家伙可以抄在手里。但看了一圈,这化妆间实在是缺乏战斗的武器,没办法,只好把那女尸的衬衣捉在手里,攒鸡毛凑胆子。
就在他紧张准备战斗的时刻,那个尸袋突然咯咯的笑着说叔叔是我。同时,那尸袋向上飘去,尸袋下露出一个小孩子的身影。窦彪不敢怠慢,向后撤了一步,仔细观瞧,那不是道童是谁!
不要杀我
你真的是李道童? 窦彪谨慎的问道,站在原地没动。
真的是我。道童咯咯笑着。
我凭什么相信你?窦彪说。
叔叔,真的是我。
那你吐口吐沫给我看看。窦彪知道,如果是鬼怪,吐沫是吐不出的。
那个尸袋下的小孩子冲着地面呸呸的就吐了好几口吐沫,真真切切,而后说叔叔,你看是我不?
窦彪这才放松紧张的神经,说你干嘛钻到尸袋里,吓死我了。那小道童又咯咯的笑起来。说叔叔我也不知道,我看那尸袋可以藏猫猫,就钻进去了。想吓唬一下你,没想到我进来的时候,有一个阿姨在大吵大叫,吓我一跳。你又蹦起来朝我大叫,又吓我一跳呢。
叔叔你是怎么了,大喊大叫的?
这窦彪一看真是道童,也不好实话实说,改口问你进来的时候发现什么了?
叔叔,我进来的时候,听见有个阿姨大喊大叫的说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还以为叔叔要杀阿姨呢,没想到我一进来,那个阿姨就不叫了,我听见扑通一声,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我就没动,想看看怎么回事,可很快就听见叔叔你大喊大叫了。
窦彪一听觉得蹊跷,说你说什么,听见阿姨叫了?
是啊,我听见一个阿姨叫着说不要杀我。小道童被这一问,给问蒙了。心想这大人怎么事儿那么多啊,明明那阿姨叫的很大声,你还问我干啥呀。难道你聋了不成。小道童哪里知道,那时窦彪还在昏迷呢。
窦彪心里一惊,奶奶的,不会是诈尸了吧?我说这女尸怎么从床上跑到床下了呢。但他又马上想到自己拍打女尸的后背,以及女尸的体温,一时间没想明白这之间的蹊跷,赶紧转回身,看着躺在地上的女尸,大吼说你是何方妖怪,快起来,你不起来,我可就收拾你了。
喊了几声,那女尸依然是一动不动。窦彪擦了一下脖颈上的汗,又仔细看了看女尸,暂时没什么危险,就一步一步的缓慢的向死尸靠拢过去。
越接近女尸,窦彪心里越紧张。正在窦彪离着女尸伸手可及的距离时,站住,哈腰想伸手试探一下女尸的情况。正在这时,小道童窜了上去,小手抓着女尸的胳膊就摇晃起来,说阿姨你醒醒,你醒醒,你再不醒,叔叔就要耍流氓了。
嗐,这孩子,窦彪真是鼻子都气歪了,哭笑不得。这时候你这孩子瞎捣什么乱啊。
道童,赶紧一边去,你这阿姨还不知道是死的还是活的呢。
不会吧,阿姨刚才还大喊大叫的呢,现在怎么睡着了呢。大人也真是的,说睡着就睡着了。小道童嘟囔着,站起来,让到了一边。
窦彪又仔细看了一下女尸,还没动静,按捺不住,缓缓蹲下身,伸手探向女尸的鼻孔。放在那儿片刻,好像有热乎乎的气体轻轻吹在自己的手指上,吓了一跳。
奶奶的,是人还是鬼?窦彪现在的思维处于一种恍惚中,他甚至觉得这都是在梦中,赶紧伸手在大腿上狠狠的掐了一下。太给力了,疼的自己啊了一声。给小道童吓了一跳,很惊异的问叔叔你掐自己干啥呀?
窦彪没理他,蹲下身去,将食指中指搭在女尸的手腕上,分明可以感受到那微弱的跳动。窦彪心下一惊,自从从业以来,还没见过谁家的尸体脉搏是跳动的。难道说这女尸没死?
窦彪还不敢确认,赶紧侧着脑袋,将耳朵轻轻的贴到女尸的双峰之间,停顿了片刻,果然听到里面砰砰的心跳声。当时心下惊喜不已。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见的死人多了,什么鬼都有。这鬼居然还是人。
窦彪不敢怠慢,赶紧去掐女尸的人中,狠狠的掐了几下,又拍了几下死尸的脸,奇迹出现了。那女尸居然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女尸复活
这女尸一睁开眼,就乱叫不已,手还到处推搡,生怕鬼上身似的。
窦彪一看,这女尸居然真的活着,赶紧抓住女尸的胳膊晃了晃,说你别怕,没人杀你,别怕,你仔细看看,这里没人杀你。
那女尸似乎听清了窦彪的话,胡乱划拉了一气儿,渐渐安静下来,仔细打量了一下窦彪和道童,发现十分陌生。
我在哪里?我姐姐呢?那女尸惊恐的问。
你在殡仪馆里,你姐姐送你来之后,就离开了。窦彪回答道。
送我这里做什么?
那还能做什么啊?难道强奸不成,肯定是火化啊。窦彪郁闷了,这女尸不会神智还没恢复吧。
啊?火化?我没死火化什么啊?姐姐怎么那么狠啊。 那女尸说着,嘤嘤的哭泣起来,甚是凄楚。
可是送你来的时候,看着像是死了啊。窦彪也很疑惑。
我死过了?我记得姐姐拿鞋带儿勒我脖子之后,我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女尸抽泣着说。
可能你姐姐以为你死了吧。可是……你姐姐为什么要勒死你啊?窦彪心下疑团满腹。
那女尸哭泣了一会儿,才慢慢止住悲声,缓缓的讲述了她的故事。
原来,这女尸在很小的时候就死了父母,和姐姐相依为命。长大以后,姐姐嫁人了,不放心她一个人生活,就把她带在身边一起生活。她也一年年的长大了,出落的像朵花儿似的,前凸后翘。可她万万没想到,姐夫是个衣冠禽兽,在一个午后,她正在睡午觉。当时因为天热,身上没盖东西,只穿了内衣。姐夫路过,见此春光,兽欲大发,给她强奸了。
被强奸了之后,姐夫跪在床前苦苦哀求,说他如何的喜欢她,说她姐姐如何不容易,一旦报警,一切就都毁了,不光是她自己的名声受辱,还让她姐姐的幸福毁于一旦。她经过几天痛苦的思考,终于没有报警。姐夫看着她的软弱,高兴在心里,时常占有她,她却忍气吞声。可是后来发现怀孕了。
这下纸里包不住火了,怎么办?她问他怎么办?他信誓旦旦的说要跟她姐姐离婚,娶她为妻。她做不到,想打胎。姐夫一看这样,就说随便你。可是还没来得及打胎,就有了生理反应,被细心的姐姐发现了。在姐姐的追问下,她才道出了实情。
本来以为可以从姐姐那里获得安慰,可是令她没想到的是,姐姐居然大骂她狐狸精,没有人性,辛辛苦苦的拉扯她长大,居然跟姐姐争抢一个男人。从此以后,姐姐经常大骂她,让她滚。姐姐的态度让她痛苦不已,心里渐渐产生了怨恨,在一个晚上,又被姐姐大骂了一通之下,一时失去理智,说既然你无情别怪我无义,那我干脆逼姐夫跟你离婚,让他娶我,反正你也没给他生个一男半女的。
这下子激怒了姐姐,和她厮打起来。姐姐盛怒之下,将她摁在沙发上,用鞋带儿勒在她脖子上,后面的事情就记不得了。再后来,就是从身边那个床上醒来,听见鬼叫,就又吓晕过去了。
窦彪一听,原来是这冤家路窄的事儿,一时间没了主意,就问现在你是死不了了,你打算以后怎么办?
狠心的姐姐
那女尸摇了摇头,木然的呆坐在那儿,黯然垂泪。窦彪生平最见不得女人哭,看她这样子,心里跟乱麻似的。
别哭了,哭也没用。既然你没死,那你收拾一下回家吧。窦彪说到这儿,才想起这活女尸的衬衫给人家扯下来,还没再给穿上呢。赶紧起身拿了那衬衫递给那女子。那女子一看衬衣,又看看自己上身,只着一件胸衣,不禁脸颊绯红,赶紧穿上衬衣,扣了半天,却发现衣服上的扣子全部掉了,只好用手拉着遮羞。
你回家吧,别呆在这里了,殡仪馆不是什么好地方,就不留你了。窦彪下了逐客令。
可……可我去哪儿呢?那女子问。
回家啊。
家……我哪里还有什么家?姐姐要置我于死地,哪里还有家啊。说着,又哭泣起来。窦彪一看这般模样,不禁心里一阵麻乱。真是他娘的,化妆化出这么多麻烦来。
那你有没有什么朋友之类的?窦彪试探着问。那女子兀自摇头。这下给窦彪难住了,坐在那儿想了半天,说不行,你不能在这里久待,要是你姐姐回来拿骨灰,再看见你,估计你活路也还是不多,这样吧,你先到我那儿住两天,再慢慢计较以后怎么办吧。说着,窦彪起身去办公室,拿了一件自己的备用衬衫,给那女子穿上,又把家里的地址和钥匙给她。
她犹豫了片刻,没接。
怕什么?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总还不至于到你姐夫和姐姐的份儿上。你放心,要是想强奸你,刚送来那阵子就可以动手,还没人管。那会儿没动手,现在更不会。
窦彪这么一说,那女子犹豫的手,终于伸了出来,接了过去。
窦彪悄悄的送那女子出去,生怕被别人看到,消息走漏出去,传到她姐姐耳朵里,可能还是个麻烦。
窦彪送那女子上了公交车,嘱咐说家里有吃的,你自己随便弄点吃吧,我晚上才能回去。
窦彪送走了那女子,而后嘱咐小道童不准把今天的事情告诉殡仪馆里的任何叔叔阿姨。小道童不知道所以然,但只要窦彪要求的,都照做了。那窦彪赶紧去焚尸炉开了炉子一阵子,又停了下来,胡乱的在里面掏了点前面火化剩下的灰,怕不够,又烧了点烟灰放骨灰盒里,算是交差。
他等待着那女子姐姐的二次到来,看看那姐姐到底会如何。
老道来访
这窦彪弄好了假骨灰,等着那个姐姐出现。到了下午快下班的时候,那个姐姐果然再次出现。窦彪仔细看了看那姐姐,人虽然比那女尸苍老了些,但还风韵犹存。只是从她的眼神里,看不出任何失去妹妹的那种忧伤,反倒是看到骨灰盒的时候,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窦彪真想问问你死了妹妹就那么开心啊,但还是憋住了。要是让她怀疑骨灰盒里没有装着自己的妹妹,那事儿还真就有点麻烦了。成熟和不成熟的分水岭就是,成熟的人不仅能憋得住尿,还能憋得住话;不成熟的人往往可以憋住尿,但憋不住话;小孩子话和尿都憋不住。
窦彪看着这姐姐匆匆的背影,心里真是感慨人世间的无常。为了利益,不管是情同姐妹,还是感同父子,拼个你死我活的还真是大有人在。想想真是不值得,神马都是浮云,又何必在乎这东西是不是你的呢?对利益没有淡定,就永远找不到和谐和共生。
窦彪带着道童,又在指定的地点,完童归母。还没等窦彪说什么话,道童妈就说那老道又来找她了。窦彪就是一愣,这事儿也太快了吧。早上还说有机会遇到他问问他的详细情况,今天就真的又遇到了。
什么时候遇到的?
刚走。
为什么不让他等会儿?
他说来不及了,得赶紧去做法事,如果慢了,恐怕又会连累无辜。
去哪里做法?窦彪一愣。这是哪里又出了问题啊。
去我家那个小区。你还记得我早上跟你说的事儿不?
知道,难道说他是要给那个刚死的女人作法?
嗯,他说是可以安魂的。
那我也去看看。窦彪第一次没有交接完毕就回家,跟着道童妈径直去了她那儿,想一探究竟。
等他们来到道童家所在的小区,进了摆满花圈和祭奠用品的楼道,顿时感觉阴气袭人。道童妈下意识的抓紧了道童的胳膊,生怕稍有不慎,就被人抢了去似的。那窦彪也觉得气氛怪异,空气中仿佛有不明物质流动。
他们径直上了楼,也没发现那个老道。道童妈只知道他来作法,具体的位置他也没说。这下窦彪有点迷糊了。这破老道,不会是故弄玄虚吧。窦彪让道童妈领着道童先回家进屋里呆着,哪也别去,自己到处找找。
窦彪从道童家的楼道又往上爬了两层,发现到了顶楼了,再往上已然没了台阶。不可能在这儿。就又顺着楼梯向下走。再次走出楼道的时候,窦彪注意到了门口的烧纸钱的灰堆儿。他只瞄了一眼,就要走过去,到周围找找看。可是这一眼,让他发现了一个异乎寻常的东西。
他赶紧停下身,低头仔细打量灰堆,发现灰堆边缘上有一个坑。与重物踩压的痕迹不同的是,重物踩压,会比较实,而这个坑,下面的灰烬依然保持了一个较为松弛的状态。这不像是不小心走在上面踩的结果。他又仔细看了看,那貌似一个脚后跟的形状。通过那脚印的方向,他抬头看了下,发现了小区中央一个布满各类灌木丛似低矮植物的花坛,坛中有一个亭子,因为植物的遮挡,看不清花坛中的情况。再加上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