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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的半山腰处,车子通过盘山公路而上,停在了这个老旧的仓库前。
〃你们带我来这里做什么?〃眼前的仓库锁头上长满了铁锈,仓库前荒草凄生,一看就是废弃很久了。李冰红奇怪起来,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进去!〃那个将李冰红绑架来的男人,将仓库的锁打开,用力把李冰红推了进去,然后咣啷一声把门锁上。
李冰红听到轿车远去的声音,这里似乎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这群奇怪的家伙,太狡猾了。李冰红一心指望他们会对自己说些什么,或者是询问些什么,这样就可以从他们的话中得到一些线索,但他们几经周折才把她弄到手,居然什么也不做,只是把她扔在这个荒山的废弃仓库里。
外面的雨似乎停了,在仓库里,李冰红听不到初来时外面那种有韵律的刷刷声,天气逐渐放晴,光线穿过仓库的无数缝隙和两个小天窗透进来,照亮了仓库内部。一些废旧轮胎、几台破到可能只有收破烂的才会要的破机床扔在布满了灰尘与昆虫的大片空地上,这就是仓库里的所有。
看来除了待在这里等待,再没有别的办法了,李冰红挑了一个完整些的轮胎,吹吹上面的灰尘,一屁股坐了上去。
现在一切似乎都只能听天由命了,李冰红的心情暂时松懈下来,顿时感觉有些昏昏沉沉。上午在山上淋了雨,心情又是大起大落,此时骤然放松下来,身体竟抵抗不住了。她在轮胎上辗转不安。
天空中有着美丽的火烧云,云蒸霞蔚,仿佛太上老君的丹炉倾倒,天火大团大团跃动在黄昏的云间,天空变得异常妖美。
一树桂花芳香初起,刚入了时节,枝头上白白绿绿,虽还是绿压倒了白,但已经有了秋的味道。
一地的玻璃碎片,那些瓶瓶罐罐在混乱中被扫落到地上,本已体无完肤,又被践踏得支离破碎,在灰白的水泥地上无声呻吟,似乎揭开了悲剧的序幕。
那些白大褂在阴暗的背景中闪来晃去,仿佛幽灵,嘈杂地叫嚷着,却听不清他们的声音,偶尔有眼镜片闪烁,却掩饰不住其下惶惶的目光……
火,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火,似乎要吞噬一切,铺天盖地,没有目标地熊熊燃烧,窒息……窒息……
李冰红惊喘一声,猛地醒了过来,那只是一场梦,额上冷汗潸潸,喉中却似真的着了火般灼热难耐。她擦了一把冷汗,目光迷离起来,刚才那真是一场梦吗?为什么那么熟悉,似乎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目睹过,以一个摄影机的角度记录过,但却充满了一种与自己毫无关联的冷漠。
心中的紊乱与身体上的痛楚同时发作,李冰红再度陷入半昏迷状态。微笑的蓝一方、山顶的风、满身是血的尸体、黑夜中子弹射出时瞬间的光亮、耀眼的白大褂、玻璃碎片、电脑屏幕里快速闪过的数据、灼热的火!
第36节:沈阳的新搭档(11)
李冰红再一次被惊醒,外面已经是黄昏了,光线斜斜地透过天窗映进来,有种惘然无力的感觉。
汽车刹车的声音打破了山中的静谧,是他们回来了吗?李冰红蓦地跳起来,却因为起身太快,一阵晕眩,急忙扶住了墙稳住身子。
〃老大,抓错人了,怎么办?〃外面传来人声,那些人似乎下了车,站在仓库外商量事情。
〃能怎么办?你这笨蛋,难道还要把这女人送回去,再给她赔礼道歉说我们抓错了人吗?动动你的猪脑吧。〃为首者呵斥。
〃啊……哦,也对,这里荒郊野外的,打死个人,往山崖下一扔,即使被人发现,估计也早变成白骨了,还是老大聪明啊。〃自以为聪明的谄笑声只得到了冷冷的一哼。
李冰红听到脚步声向仓库走来,悚然一惊,难道这只是一场误会,他们根本不是要抓自己?现在发现抓错人了就要杀人灭口,天啊。李冰红发现自己的鲁莽行为把自己送上了一条绝路。
不行!绝不能坐以待毙!李冰红拖着反应迟缓的身体,用尽全力将门口处一台破旧机床推了过去,并用机床上的一个扳手别住了门。
仓库外的那群人听到仓库里的响动,急忙跑过来,打不开门,知道是李冰红把门顶住了。
〃这臭婊子,给我撞门!〃门外穷凶极恶的声音令李冰红打了个寒战,如果他们撞进来,自己真的就只有死路一条了,怎么办?怎么办?慌乱中李冰红扫了一圈仓库,当她的目光落到上面的天窗时突然停住了,那天窗足够一个人进出,而且上面的十字型栏杆经过风吹雨打已腐朽不堪,应该很容易弄掉,从天窗爬出去,无论外面是什么,都比留在仓库里要好。
肌肉里似乎扎进了许多小针,刺痛起来,身体仿佛长途跋涉般疲惫不堪。仓库的门被撞得咣咣直响,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撞开那破旧的机床冲进来了。危急时刻李冰红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又将一台旧机床拼命推到天窗下,捡了几个旧轮胎,分别垒上去,用力踩着机床的边缘爬上去,小心翼翼保持着轮胎的平衡,终于抓住了天窗的栏杆,她用力一拉,栏杆果然随手脱落,但由于用力过猛,脚下的轮胎塌了,李冰红重重摔到地上,痛得掉下了眼泪。
这时候哭是没有用的,〃事情发生了,哭也无济于事,要笑,给自己信心……〃蓝一方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耳畔,给自己信心……
李冰红咬咬牙,撑着地面站起来,顶住仓库门的那台旧机床不堪重力已经发出了垂危的呻吟声,李冰红顾不得看那机床还能坚持多久,她抓紧时间将滚了一地的轮胎捡起来,迅速又将它们叠放到一起,然后踩着机床爬了上去。
门咣地一声巨响,李冰红攀着天窗的窗沿回头看了一眼,机床已被撞翻,那群人握着枪猛地冲了进来。她毫不犹豫,身子一耸,从天窗钻了出去。
〃站住,否则我要开枪了!〃李冰红身子如鱼般从天窗滑了出去。她轻蔑一笑,这群蠢货,明明是来杀人的,却还要用这种滥俗的台词来威胁人。
头一伸出天窗,李冰红就看到下面的平地长满了青草,可以缓解下冲的压力,她身体蜷曲成团,双手一松,向下坠去。
〃从外面追,别让她跑了!〃仓库里的追兵迅速跑了出来,从仓库外包抄过来。
李冰红勉强站起身,左脚扭伤了,腰部只稍一用力就会是让人窒息的痛,却还不得不继续逃跑。然而她向前跑了不到五十米,就发现面前是百米悬崖,虽然不是直上直下的陡峭,但摔下去也会丢掉半条命。
〃她跑不了了!〃李冰红转身,看到他们已自仓库两边包围过来,黑黝黝的枪口正指着自己,别说他们仍在继续追来,即使在这五十米内,四支手枪要想击中自己这个目标也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随手从酒店门口的伞架上拿了把雨伞,李冰红悠悠地走了出去。
一辆黑色的奔驰突然从不远处开过来,停在了酒店门口,看起来像是在等待某位大人物上车。一个衣着不俗的男子优雅地下车,一脸笑容迎向李冰红,不容置疑地搂住了她。李冰红感觉到一个硬硬的东西顶在腰间,男子笑容不减,在她耳边低语,仿佛情侣窃窃私语:〃不要轻举妄动,枪可不长眼睛,脸上露出笑容,乖乖跟我走。〃
第37节:沈阳的新搭档(12)
真的是他们!李冰红心跳慢了一拍,脚下一滞,差点被自己绊倒,那男子用力一揽,将李冰红半搂半抱地送进了车内,丝毫没有引起别人注意。
第十章引蛇出洞
随手从酒店门口的伞架上拿了把雨伞,李冰红悠悠地走了出去。
一辆黑色的奔驰突然从不远处开过来,停在了酒店门口,看起来像是在等待某位大人物上车。一个衣着不俗的男子优雅地下车,一脸笑容迎向李冰红,不容置疑地搂住了她。李冰红感觉到一个硬硬的东西顶在腰间,男子笑容不减,在她耳边低语,仿佛情侣窃窃私语:〃不要轻举妄动,枪可不长眼睛,脸上露出笑容,乖乖跟我走。〃
真的是他们!李冰红心跳慢了一拍,脚下一滞,差点被自己绊倒,那男子用力一揽,将李冰红半搂半抱地送进了车内,丝毫没有引起别人注意。
怎么办?李冰红的脑中甚至还没来得及想到这个问题,身体已经不自觉地作出选择,她抱住头,向悬崖跳了下去。
急速地旋转,疼痛,再疼痛,麻木,黄色的天、绿色的灌木、泥泞的土,李冰红不知滚了多久,终于晕了过去。
〃小姐!喂!醒醒啊!〃身体仿佛被铁锤砸遍,又似乎被万针齐戳,李冰红感觉身体里的骨头全碎了,却发不出一声呻吟,粘连的双眼在急迫的呼唤下勉强睁开,血流却又在瞬间糊住了眼睛。她似乎看到了一副眼镜,在夕阳的最后一点残照下折射出温暖的光芒。李冰红很想告诉眼镜的主人不要吵了,让自己安心地睡去,但她再也没有一丝力气,嚅动了一下嘴唇,终因伤势过重再度晕了过去。
第十一章水天洲
〃什么呀?居然在蛋糕里还有这样的东西。〃李冰红有些不高兴,用餐巾纸擦干净这蛋糕中的东西,却发现是一个小小的印着印章的盒子。她轻轻打开,深蓝色的天鹅绒中静静躺着一枚钻石戒指,在烛光下流光溢彩。
李冰红吃惊地瞪着这枚钻石戒指,搞不明白为什么切蛋糕会切出一枚钻戒。盒子却被水天洲接过,从里面取出了戒指。
水天洲托起李冰红的左手,单膝跪下,郑重地说:〃冰红,我爱你,我现在正式向你求婚,你愿意嫁给我吗?〃
轻风徐来,携几许芳香,熏人欲醉;青草茵茵,如地毯柔软舒适;华美彩蝶在空中翩翩飞舞,天蓝如水,云白似棉,这里仿佛天堂般美好,李冰红轻盈地转了个圈。远远地,一个身材颀长的男子正缓缓走来,是蓝一方吗?李冰红欣喜地张开了双臂向他跑去,越来越近了,但仍然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到他脸上那副眼镜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那光芒刺得李冰红不得不闭上眼,但是强烈的好奇心又令李冰红想睁开眼,看清向自己跑来的那个男子。
她缓缓睁开了眼睛,明亮的光线透过眼帘一丝丝射了进来,白色充斥了眼前的世界,眼睛有些酸涩的李冰红过了几秒钟才辨认出那是天花板。一缕微风吹来,和着温暖的阳光,拂在脸上极为惬意,李冰红头微微一侧,右边巨大的落地窗开了一条缝,薄薄的米黄色窗纱在微风中轻摆,拂动地上的花篮,挟带着花的香气遥遥扑来。
刚才那个梦中带着花香的风正是这个吧,李冰红微微一笑,笑容又突然凝固,这是哪里?她记得从半山腰的仓库中逃出来,为了逃避子弹,从悬崖滚了下去,然后呢?
这里不像是医院,三十多平方米的房间,布置得极为舒适优雅,玻璃雕花的工艺门、墙上的油画、床侧的水晶工艺茶几、天蓝色的柔软被褥,一切都是那么虚幻。唯有床前悬挂的正在滴着透明液体的输液器,才有一丝真实的感觉。大大的落地窗外小桥流水、草坪繁花,像个公园般风景优美,让人恍若梦中。
〃你醒了,真是太好了。〃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男子走了进来,见李冰红睁着眼睛四处打量,不由高兴地说道。
李冰红一怔,眼前这男子大约三十来岁,斯斯文文,脸上的眼镜颇有些熟悉。她挣扎着想坐起来,但身体却以疼痛来抗拒思维的指挥。男子急忙走过来,轻柔地扶住李冰红不让她乱动:〃虽然说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没有伤到骨头,但外伤却还是不少的,不要乱动,小心碰裂伤口。〃
第38节:沈阳的新搭档(13)
这种熟稔的口气令李冰红吃了一惊,男子却误会了她的意思,微笑道:〃医生说,你很懂得保护自己,在下落时护住头部,全身放松滚成一团,所以只是外皮被石头树木划伤,内脏和骨头却没有伤到,好好休养几天就没事了。〃
李冰红仍然瞪着眼睛看着他,男子恍然,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瞧我,絮絮叨叨,都忘了介绍自己了。我叫水天洲,前天傍晚贪看山中雨色,于是开着车跑到了附近的雁鸣山,正好发现了从山上滚下来的你。〃
李冰红本来已经很大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声音颤抖起来:〃水……天洲?天洲……集团的……董事长?〃
水天洲含笑点头。
李冰红倒吸了一口冷气,眼前这白面书生居然就是天洲集团董事长以拥有数十家药厂、医院、研究所著称的国内药业老大。李冰红所在的侨业公司,天洲集团有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说起来,眼前这人也算是李冰红的顶头上司了。但水天洲做事极为低调,公开场合都是由他聘请的高级经营管理人员出面,媒体极少能采访到他或是捕捉到他的身影,新闻曝光率很低。
〃这里是我的私人疗养院,环境还不错,你好好养伤吧。〃水天洲站了起来,又想到了什么似的问道:〃对了,小姐你是叫李冰红吧?〃
这个问题让发呆的李冰红惊了一下,她脸色的骤变并没有逃过水天洲的眼睛。
〃你从山上摔下来已经昏迷了一天两夜了,关于你的通缉令,现在尚海市大街小巷无处不在,上面说你与四起命案、一起杀人未遂案和一起枪击案有关。〃水天洲不动声色地看着李冰红。
李冰红怒火中烧,猛地用力坐起来,不管身上的疼痛喊起来:〃他们胡说,警察冤枉我,我没有杀人,有人在陷害我!〃由于用力过猛,后颈的伤口裂开了,血迹沿着雪白的绷带从后面蔓延到了前面。
水天洲沉默片刻,突然道:〃我相信你。〃
李冰红怎么也没想到水天洲居然会这么说,一时间吃惊地张着嘴不知该说什么。
〃你的眼神很清澈,那不是凶手会拥有的。〃水天洲微笑,转身离开,还有一句话随风轻轻飘了过来:〃李冰红,我喜欢你的眼神,尤其当它燃烧着烈焰般的热情时。〃
李冰红软软地倒了下去。一位护士走进来,急忙为李冰红重新包扎伤口。李冰红怔怔地任由身边的人忙碌着,心中一片混乱。救自己的人居然是水天洲,这就已经很有传奇色彩了,而水天洲居然还相信自己是无辜的,天啊!李冰红感觉自己坠入了童话世界,水天洲临走前的那句话……像是王子对灰姑娘的表白,李冰红脸色绯红起来,引得护士奇怪地伸手探探她的额头,喃喃自语:〃没有发烧啊。〃
忍着笑目送护士离开,李冰红像个小孩子般兴奋起来,她没想到自己竟能见到水天洲这样的大人物,而且这人居然还是个斯文、温柔,完全可以称得上许多女孩心目中白马王子典范的精英人物。哪个女子不怀春,见到这样完美的异性会不心动?李冰红一时间沉浸在兴奋中,竟忘记了自己目前的处境。
不知过了多久,李冰红才冷静下来,在回忆与水天洲交谈的过程时,她突然记起了水天洲的一句话,〃关于你的通缉令,现在尚海市大街小巷无处不在……〃。她心中一凛,额上顿时渗出冷汗。通缉令,那个叫沈阳的警察终于还是发出来了,他就像一只对猎物穷追不舍的猎犬。
心被紧紧揪起来,李冰红突然感到了冷冷的寒意,通缉令一出,自己再想像以前那样没什么顾忌地转悠是不可能了,势必为以后的调查增添更大的难度。而且水天洲会怎么做?把自己交给警方?作为一名守法的知名企业家,总不能就这样窝藏自己吧。
李冰红挣扎着又坐起来,拔掉手上的针头,摸索着下了床。
房间里似乎有摄像头,李冰红刚下床,门就被打开了。刚才的护士急急跑进来,轻轻按住李冰红:〃小姐,你身上的伤很严重的,不要乱动,否则伤口裂开了就要很长时间才能好的。〃
〃不,我不能留在这里连累你们。〃李冰红狂乱地摇着头。
第39节:沈阳的新搭档(14)
〃董事长临走前说了,如果小姐你要离开,就让我转告你,你的事董事长他会帮忙解决,不要担心,安心养伤吧。〃护士的话令有些烦躁的李冰红一怔,护士趁机把她扶住按在了床上,重新把吊针扎上。
〃你放心,这是董事长的私人疗养院,能进这里的只有董事长的私交好友,所以不必害怕,也不必担心,董事长承诺的事情没有办不到的。〃护士显然知道李冰红的事情,微笑着安慰她,语气中带着一丝骄傲和自豪。
的确,以水天洲目前的财富和势力,又有什么事情是办不到的?但李冰红仍然怀疑,自己身上背负了数起命案,水天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