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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至天亮,殿内所剩几个功力最高的看势不对,他们不顾一切,同力猛扑一阵,撤身急窜,拼命冲出殿去,竟连百里超也拦不住。
那几个老魔一旦脱身,立即边逃边吹胡哨,使得殿外之敌闻警,竟也一窝蜂似的跟着盲窜。
可是埋伏之人不舍,首先是春宫妃子,她竟领着几个少女全力追去。
百里超闻听声音有异,急忙向宇内奴道:“宇老,不好,女将们追去了!”
二人翻上殿顶,恰逢九泉居士奔来大叫道:“大家快去接应,巴山和包罗也追去了。”
百里超忙问道:“我们的人有伤亡吗?”
侧面走来鲍叔德道:“宇老的人有两个轻伤,但也追去了。”
百里超一点人数,岂知仅有红马在寺前长嘶!
宇内奴叹声道:“这下敌人如有接应就大事不好,我们快追!”
百里超纵落寺前,一拍红马催道:“红红,你走前面!”
红牡丹四蹄一起,去势如电!
宇内奴忽然噫声道:“王子,这几天老朽又走眼啦,看不出这匹宝马!”
百里超笑道:“它的脚力确实不环!”
从天亮追起,及至天黑,他们竟糊里糊涂的追到了海边,也不知追了多少路程,这时只见春宫妃子带着一大批反回头来迎啦!
百里超一见急问道:“敌人那里去了?”
春宫妃子叹声道:“他们有条船,我们追到海边时,他们已离岸半里了!”
宇老头急忙道:“那他们是沿海而下了!”
百里超道:“这批人中有几个出乎意料的高手,我们不能放他们再见血盆,花妈,我们快租船,非在海上截住收拾不可!”
春宫妃子道:“那你们到阳江城外去等一下,由左面这条路去不到半里,我去码头打听一下,也许这里有广文南的帮众,帮船快,经验多,同时又是自己人。”
百里超点头道:“你不同路吗?”
春宫妃子道:“你们走大路,我沿海岸走,人多不方便。”
百里超向大家一挥手,立即奔向阳江城,乘空在城中吃了一顿饭,于是又奔向海边码头。
春宫妃子这时正和六个精壮的青年在等候,一见大家到了,急忙将六个青年介绍给百里超道:“这就是广帮主六名子弟,他们有艘大快船。”
百里超向十八位青年一一问过姓名,于是急走向一条大船,立即出海,扬帆急追。
百里超看到沿海船只来往不少,心中问道:“这样如何能分辨出那条是敌船?”
他向春宫妃子道:“该船有何特征可认?”
春宫妃子笑道:“广文南的兄弟知道,你不要管,除非追不上,追上就能认得。”
宇内奴道:“今天不追上,一到晚上敌人恐怕会在其他海港上岸。”
春宫妃子笑道:“长江帮在我们未上船之前就有安排,他们已沿海传出紧急通知,敌人一旦上岸,我们就可得到消息。”
宇内奴呵呵笑道:“久仰中原武林在江湖上神通广大,岂知竟是名不虚传。”
春宫妃子笑道:“我们武林内太复杂,帮派林立,如无一套严密的组织,全靠武功是不能生耳目,这也是他无法在中原放手施为之故,因为他处处都受到监视和阻碍。”
这一天,他们毫无希望,因为时已黄昏,前面毫无敌船之影,也没有长江帮的消息,然而船并不靠岸,仍旧沿着海岸急追!
未分日夜的追到了普陀山岛外,算计日期已是十五天了,那还是挂满风帆,再加上大家运功催舟,除了吃饭以外,简直就没停留,可是仍无敌船的影子。
百里超已知无望,当众宣布上岸。
春宫妃子道:“船由钱塘江进口吧,因那儿到西湖要近好几天路。”
百里超道:“西湖四周,无疑都是血盆的人,我们由此上岸占行动秘密之利!”
宇内奴道:“王子要直赴西天目?”
百里超道:“能够隐藏行动就秘密查几天,如果被血盆的爪牙发现了,就只好硬攻了。”
春宫妃子见已决定上岸,立即走出舱去通知广文南的兄弟向岸边开去!
岂知在船刚打横之际,忽听船头有人大叫道:“那礁石边靠住一条可疑的船!”
九泉居士走出问道:“怎知可疑?”
忽有一个青年答道:“那儿从来无人敢靠船,今天没有风,那船靠得毫无理由!”
九泉居士道:“这条船能不能去?”
青年道:“不能去,水下暗礁太多。”
九泉居士立即进舱告诉百里超!
百里超沉吟道:“也许是小股海盗船,我们去几人查一下就是了。”
九泉居士向鲍叔德道:“我们两个去看看,小股海盗常作大坏事,除掉也应该!”
鲍叔德笑道:“你不要大意,也许小河里出大鱼!”
二人踏浪而去,在要接近时,突见那船头瞬间钻出五个大汉!
九泉居士抢登礁石上,喝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天色近晚,五大汉似还没有发现远处那条大船,其中一人阴笑道:“你们管不了这多!大爷们不高兴说。”
九泉居士大笑道:“你这家伙大概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说也得说,否则就叫你下海吃水。”
那大汉忽然拔身而起,超船飞上礁石,冷笑道:“我倒是要见识一下!”
九泉居士正待出手,忽听鲍叔德轻喝道:“对面岸上又来了十几个!”
九泉居士一看,噫声道:“这不是小股海盗,他们竟都能踏波而来!”
鲍叔德急喝道:“动手!”
他抢先朝船上扑去,举手掌发,硬向船头四大汉攻去!
九泉居士身还未动,扑向他的大汉竟先发制人,剑招如电点进。
剑风强劲,九泉居士闻声闪动,哈哈笑道:“原来你竟是把好手!”
大汉第二招将发,突闻船上惨叫升起,他还认为是自己人得胜,嘿嘿笑道:“再见罢朋友!”
九泉居士那能让他得逞,一见剑到,陡伸右掌一扫,挡开剑锋,左手猝施绝着,一招一按,哈哈笑道:“朋友,鲨鱼等急了!”
“蓬“的一声,那大汉全身飞出,竟被九泉居士打出数十丈,真个下海去了。
鲍叔德立在船头叫道:“居士,快叫我们的人都来。这是血盆的船!”
九泉居士问道:“怎见得?”
鲍叔德道:“我杀了三个,擒住一个,他直认啦!”
九泉居士道:“你搜船,我等他们来!”
大概百里超等早就看到敌人有援兵到了,他们不待九泉居士招呼,这时已全体出动啦!
九泉居士一见大喜,未几迎着百里超道:“这是血盆的船,赶快去迎击岸上的。”
百里超点头道:“前辈,我们走,趁敌人对我们情况不明之际,给他们个迎头痛击。”
九泉居士看到大家都去,自己则立在船头以防万一,久久见鲍叔德还在舱里,不禁大声问道:“大鲍,查到什么没有?”
鲍叔德突然大叫道:“居士,我找到两个郡主了!”
九泉居士闻言一愕,骇然道:“怎会在这船上?”
鲍叔德似在作什么事情,良久才答道:“居士请守住外面,两个郡主尚未转醒!”
这时离岸不远的海面已打得波翻浪滚!九泉居士大叫道:“大鲍,你要快点救,那面敌人高手不少,现已打得非常激烈。”
鲍叔德在船里呆了半天,这才见他领着徐郡主和常郡主出舱,九泉居士一见,连忙拱手道:“二位郡主还好吗?”
徐郡主叹声道:“我们只是被点穴道,想不到又和居士见面了!”
九泉居士奇怪道:“听说血盆已将两位关在西天目山,因何却在这船上?”
常郡主摇头道:“我们自被龙天放暗袭劫去后,一直就在这条船上,所谓西天目山恐怕是陷阱!”
九泉居士郑重道:“这真是想不到的事,血盆原来又在施诡计,幸好我们碰巧遇上了,不然到那里去寻二位的下落!”
徐郡主道:“他们每到吃饭的时候才解我们的穴道。”她又苦笑一声,显得非常泄气似的。
鲍叔德道:“我想血盆定有一个什么岛屿在海上,否则他不会把你们留在这种地方。”
九泉居士道:“血盆作事常常出人意料之外,我们不妨再问问船头那家伙!”
鲍叔德道:“我们来问,居士请去接应大家,问过后我们就上岸去,无须再派人来接了!”
九泉居士点头道:“让两位郡主多休息一会,最好能将这船开到岸边去,免得郡主们踏波出毛病,总之这一场不要你们动手了!”
九泉居士去后,鲍叔德就在船头问口供,常郡主则招呼徐郡主道:“姐姐,我们去看看后舱底下,今天早上我们听到那儿似乎有人在搬动什么东西。”
徐郡主道:“你真是,他们还擒来另外几个乡下女子作见不得人的事,你还去看什么,那里一定脏透了,幸好他们没有向我们下手,否则真不堪设想。”
常郡主道:“非看不可,也许里面是藏有大批珠宝。”
徐郡主笑道:“我们要珠宝干什么,你还想阿德成富翁!”
常郡主不理,独自往后舱底层找去。
未几,鲍叔德回到前舱,他不见常郡主,急问道:“玉君,碧钗呢?”
徐郡主笑道“她怕你将来没有饭吃,替你找财宝去了。”
鲍叔德大惊道:“快叫她出来,这船上藏着开山雷!”
徐郡主道:“什么开山雷?”
鲍叔德无暇解释,猛地冲向后舱大叫道:“碧钗,碧钗,你快出来!”
常郡主在后舱下答道:“阿德,什么事?”
鲍叔德大叫道:“快上来,舱里有危险!”
常郡主闻言冲上,忙问道:“什么危险?”
鲍叔德吁口气道:“我在那血盆爪牙口中问出口供,他说船上藏有血盆特炼的开山雷,那是一种开山裂石的爆炸物,不懂者一撞就炸,力可开山。”
常郡主道:“那个人呢?我要再问问,只怕说的有诈?”
鲍叔德道:“我把他收拾了,不要问啦,我们快点离船上岸罢。”
常郡主埋怨道:“你作事真性急,怎么就把他收拾呢,留给二弟再问不行么,我发现后舱下有不少箱笼之物,那定是金银珠宝。”
鲍叔德笑道:“我不想发财,金钱多了是累赘,皇上将你们给我,那是注定你们跟我过流浪生活了!”
常郡主笑道:“我们还怕苦吗?我的意思找出来救助别人也好啊!”
鲍叔德笑道:“算了,我们还没有后代,炸死了犯不着。”
他一手一个,拉着两个未婚妻就朝海里跳,未几就登上对岸了。
这时海中已无动静,显然血盆的爪牙已全杀光了!他们刚上岸,立见百里超等鱼贯走来。
鲍叔德立即迎上去,急急将问得的口供对大家说出。
春宫妃子吓声道:“西天目山去不得了,血盆定有开山雷埋伏!”
宇内奴道:“这老魔真是毒辣,好在我们在这里撞破他的诡计!”
百里超道:“不去的话只怕永远不能除去他,我们先到西湖再商量。”
鲍叔德似觉少了几个人,他暗暗的一点查,发现宇内奴的伙伴有五个人不知去向,不禁有所悟,忖道:“这一场他们又损失了!”
不便引起人家难过,他不敢动问,只在心里叹息。
又过了三天,他们快近西湖时,谁料迎面竟来了三个女人。
百里超一见,陡然大叫道:“我外婆来了!”
宇内奴欣然道:“还有逻罗金母,经姑娘你还不上去迎接。”
经天子苦笑道:“家师会逼我回去。”
经天子尚未奔出迎她师傅,但听老慈航向百里超招手道:“超儿,你看这是什么人?”
百里超陡有所觉,猛地奔去道:“是我娘!”
老慈航身边伴着一个素衣美妇,年龄看去不到五十,她一见百里超走近,双手一伸,紧紧将他抱住道:“超儿……”
她泪流满面,再也说不下去了!
大家一见,莫不惊喜至极,宇内奴更莫明其妙,她向春宫妃子道:“王子还有母亲!”
春宫妃子慨然道:“宇老,难道你不记得轰动当年的辣手嫦娥江流韵!”
这时百里超的母亲真是百感交集,不知从何说起,她见大家围了上来,随即轻声向儿子道:“超儿,他们都来了,我们不能失礼,快替为娘介绍。”
百里超拭罢眼泪,即将大家一一介绍,同时把公主、殷婷、和年年红、娜娜都带到妈妈身边。
江流韵一见四女,不自禁的暗暗叫好,也不禁笑着问了这个又问那个,甚至公主也不例外,笑道:“公主,你能吃苦嘛?”
准婆婆当了面,公主又羞又喜,她真不知怎样回答才好,干脆低下头去。
大家欢叙大半天,忽听逻罗金母道:“老姐姐,现在我那句话怎么样,孩子们都在这里了!江大妹子只要说个好字就行了!”
她不知有什么事情在逼迫老慈航,显然是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只见老慈航呵呵笑道:“我没有意见,老妹子,你不能逼我,你还是问我女儿吧。”
金母点点头,又向江流韵道:“大妹子,你敢不买我这份面子!”
江流韵苦笑道:“阿姨,孩子们差了一辈,这怎么可以呢?”
金母大叫道:“江湖无辈份,你连这个都不懂吗?”
江流韵笑道:“你老既然看上超儿,那就全由你老作主不就得了!”
金母突然大笑道:“难道我还不敢?”
宇内奴向金母笑问道:“老大姐,到底是什么事呀?”
金母乐极了,又哈哈大笑道:“你们通通听我宣布,我的经天子现在也嫁给百里超这小子!”
众人一听,同声叫好!这倒把经天子羞得直朝她师傅怀里钻!
年年红、公主、殷婷等不惟不妒,反而拥了上来,合力将经天子抱住高叫道:“姐姐,我们欢迎你参加一份!”
众人一见,又是齐声大笑,人人都向百里超道贺。
百里超傻了,他什么话都说不出,只有傻兮兮发楞的份儿。
金母忽又大笑道:“现在你们再听另外一件大事。”
春宫妃子问道:“大概是血盆吧?”
金母正色道:“是的,血盆已和我们下了空前赌注,言定在西天目山决斗。”
九泉居士道:“那是他的阴谋!”
老慈航笑道:“你们一定知道他在西天目山埋下开山雷了?”
鲍叔德急道:“是我在他爪牙口中知道开山雷的事!但不知他真的在西天目山下有布置。”
金母道:“西天目山一座谷中全被他布下了,但这是人赌输后的手段,不过我和老慈航没有揭穿他就是。”
百里超恭声问道:“如何赌法?”
金母指着两位郡主道:“现在既然找回她们,我们就不怕陷入他的阴谋了,昨天打赌时,他答应他如败了,就护我们入谷找郡主,这更证明他想凭开山雷将我们全部消灭,不过我们事先也有计划,然而现在倒用不着了。”
春宫妃子道:“到底是怎样打赌呢?”
老慈航道:“他在那谷前摆下三大最困难的比斗,叫我们这边公推一人出阵,同时要将双方所带去的人全部点倒,他败,他们的人无须再斗,只凭我们处理,他胜,我们则凭他来宰割!现在我们已择定超儿出阵!”
春宫妃子道:“那三项比斗?”
金母道:“第一项,他在谷前草坪内埋下两根竹杆,长有丈五,竹杆旁放了两块千斤巨石,比斗的人要将千斤巨石放在头顶,同时不许用手去扶,要全凭无上真力跃蹬竹之上立半根香之久,竹根不惟不许弯曲,甚至不许摇晃。”
众人闻言,莫不咋舌,人人将目光望着百里超。
百里超看看大家点点头道:“这确是硬拚的办法!”
春宫妃子道:“你认为怎么样,现在预试一下如何?”
百里超道:“这件事我大概办得到,不过我不相信那魔头是诚意比斗!”
老慈航接口道:“有何诡计,到时难瞒我们的眼睛,这一项我们当时答应了。”
百里超道:“既然答应了,那还有什么话说,第二项呢?”
金母道:“第二项他取名叫流星,那是两根细草绳,各系一块约五百斤重的圆石,绳长八丈,比斗者各执一绳,挥动巨石攻敌,绳断,石脱,或退出一丈外的皆算输!”
九泉居士跳起叫道:“这比顶石上竹杆更难!”
金母道:“那魔头想的办法虽然简单,但也纯真!”
鲍叔德道:“这又不外拚真力!”
老慈航道:“还有更难的哩!”
公主抢着向道:“怎么个难法?”
老慈航摸摸她道:“方法更简单,但却很难,那是在二十丈外的树上悬挂一把钢剑,比斗的人要用指力发出本身真火将它熔化!”
大家又惊叫起来,年年红道:“方法都由他一人规定吗?这太不公道了。”
金母道:“我们如果反对,那就是示弱,目前他之所以向我们提出条件的原因,那是他尚对整个武林心存恐惧,一旦我们示弱,无疑更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