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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这么福尔康……朕不是早就已经撤了他的职位了的吗,他怎么还会出现在军营里,还在永琪身边混得不错!不错,嗯哼,朕让他不错!福伦,你们夫妻是怎么搞的,朕不是说让他好好闭门思过的吗!他怎么去参军了……还战死沙场?笑话!”乾隆咄咄逼人,问着堂下的福伦。
可怜此刻福伦早就已经吓得冷汗满头,衣襟湿透,“微臣,臣……尔康他……”
“还不快说!磨磨蹭蹭的,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当朕的时间是用来听你疙疙瘩瘩讲话的吗!”乾隆显然已经气到了一定程度,开始鸡蛋里面挑骨头,弄得福伦抓耳挠腮,更是紧张。
“是,是……”福伦好不容易调整了呼吸,才能勉强讲出一口还算流利的话,“回皇上,尔康在家确实一直是在思过!不过,后来尔康他出门的时候看见了朝廷征兵的榜文……尔康说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就报名参战了!”福伦极尽渲染,努力挽回鼻孔君在乾隆心目中的地位,可惜似乎是一点效果有没有!因为此刻——
乾隆讽刺地笑道,“思过过了……思过过了还能撺掇荣亲王一起干下这种糊涂事!哼,福伦,你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倒是见长啊!”
“臣,臣……”福伦说不出话来了,只能静默地站在下面。
“哼!”乾隆冷哼,“来人,摘了福伦的顶戴花翎,革去一切职务,贬为平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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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上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整日里就呆在淑芳斋中哪也不去的紫菱是不知道的!她唯一可以收到宫里流传开来的消息的时候,大概也就是每天去给太后、皇后请安的时候。
现在的紫菱,虽然名义上面还是个格格,但大家都知道,她不得宠的很。虽说上次皇帝带她一起南巡去了……那还是看在她那个死去的娘——夏雨荷的份上!这个认知导致了紫菱在皇宫里的消息渠道极度闭塞,所以,等到紫菱收到自己还在幻想有一天能与他重聚的情郎鼻孔君已经战死的消息时,她整个人都懵掉了——
“你在开玩笑对不对!”刚从慈宁宫请安回来的紫菱忽然听到有人在谈论福尔康,就驻足下来细细听着……结果居然听到了他的死讯!
紫菱紧紧地抓住那个在跟同伴讲清缅战争形势的宫女,不能置信地问着,“尔康怎么会死了呢!尔康他说过要娶我的,他要跟我白头到老的!你在说谎对不对,对不对!”紫菱重重地摇着那个可怜的宫女,试图从她身上得出一个令自己满意的答案。
“格格,放开奴婢……放开!”宫女挣扎着,“福家的公子确实是死了啊……福家也没落了!”
“怎么会呢,怎么会这样子呢……”紫菱猛地松开了自己抓住那个宫女的手,开始精神涣散地走回自己的寝宫。
潜意识里,紫菱一直不愿意接受鼻孔君已经死了的的事实,也就每天浑浑噩噩地开始开始编造自己的美梦,幻想着有一天——鼻孔君能带着凤冠霞帔,骑着汗血宝马,跟着八抬大轿地来迎娶自己!
但美梦总是要有清醒的一天!
在紫菱编造了自己的美梦长达半个月之后,终于被太后的一道懿旨击碎得体无完肤——崇庆皇太后见紫菱年纪已大,她的姐姐紫薇都已经成亲快一年了……虽然紫菱曾经做了错事,但皇家也不能忽视了这个格格,叫人拿来说事!太后这样想着,也就找了几户人家,好好跟皇后研究了一下,千挑万选地终于才选定额驸人选,下了懿旨,安排紫菱择日成婚!
“什么!”接到懿旨,紫菱整个人崩溃了。原来,尔康真的已经死了!原来,自己真的还是跟尔康天人永隔了!原来,尔康真的再也不能来迎娶自己了!原来,原来,他们说的都是真的……但是,尔康死了,自己怎么可能就这么嫁给别人呢!这是对自己与尔康爱情的亵渎啊,自己怎么能背叛自己与尔康之间的这份感天动地的爱恋呢!“不,公公,你回去告诉老佛爷,我不嫁!我爱的是尔康,我只要嫁给他!”
“格格,你这是在说什么话!老佛爷的懿旨,岂是你可以随意拒绝的……奴才劝你,还是好好准备准备!老佛爷给您找的这户人家,是极不错的,您出嫁了,老佛爷和皇后也不会亏待你,该有的嫁妆啊一件也不会少!”来传旨的小太监看着紫菱哭得可怜,忍不住劝说道。
“呜……尔康,尔康……我的尔康……”
紫菱却是仍继续哭着,小太监自讨了个没趣,也就顺势告辞了。“唉,这个和德格格,怎么这么不知羞的呢!这光天化日地,居然这么大喇喇地传说自己与宫外男人的私情!”出了门,小太监才敢低喃着,话完又不敢有所停留,回去向皇太后禀报去了。
当天夜晚,初一的新月,皇宫上下一片漆黑,能有点光亮的,大概也就只有那些需要掌灯的地方了!
就在这样的夜晚,独自一个人躲在淑芳斋里紫菱穿起了一身白衣,戴起了素白首饰,整个就是一副孝中打扮。想当初,自己娘亲逝世了,紫菱也没有长时间地穿上孝服,为她守孝。现在换做鼻孔君,紫菱却是二话不说,直接主动地穿戴了一身素白,其对鼻孔君的真情真意,可见一斑!
“尔康,你怎么可以抛下我一个人战死沙场呢!”紫菱换好了衣服,带上了香烛纸钱,慢慢走向御花园一个僻静昏暗无人的角落。
“尔康……聚也不容易,散也不容易;聚散两依依,今夕之何夕!见也不容易,别也不容易;宁可相思苦,怕做浮萍聚……浮萍聚!走也不容易,留也不容易;心有千千结,个个为君系!醒也不容易,醉也不容易;今宵离别后,还请长相忆……长相忆!我们之间的爱情……我相信,一定不会被历史的洪流所就此埋没!”紫菱唱到动情处,泪流满面,大有“清泪尽,纸灰起”之势。
“格格,原来您在这里,我找了您好久!”不知道什么时候,银叶已经找到了紫菱,此刻的她披头散发,应该是刚梳洗完,去了紫菱的寝室发现她不在了才急冲冲地到处跑着找她。
“银叶,是你啊!”紫菱擦了擦眼泪,继续烧着纸钱,“你怎么过来找我了……我不是告诉过你,我想一个人静一静。”紫菱面色沉重,话语里掩饰不住的忧伤与沉重,仿佛天地间所有的重量,都压到了她的脸上,让她展不开笑颜。
“格格,尔康少爷已经死掉了……你要节哀啊!”银叶蹲□,也帮起紫菱烧起纸钱,“奴婢刚才在房里找不到你,吓得要死……还以为,还以为你要跟着尔康少爷去了呢!”
银叶曾经也对鼻孔君芳心暗许,也曾经憧憬过在自己的小姐嫁给鼻孔君之后她也能够陪伴在鼻孔君身边,哪怕是做一个小小的侍妾也好……那个时候,初见鼻孔君,银叶就被他的气度折服了!在银叶的心目中,鼻孔君就是天神,是她下半辈子的依靠!然而,这所有的一切,都在银叶听到鼻孔君已经死了的时候灰飞烟灭了。毕竟,银叶还是活着的,而她后半辈子的依靠,绝不可能是一个女人!
“跟着尔康一起去了……”紫菱喃喃道。
“是啊,格格,奴婢从前听人讲过一个故事……说是曾经有一对夫妻,一直相亲相爱,他们在成亲的时候相互约定过,说是夫妻相约定百年,谁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后来,那丈夫先死了,妻子后死,妻子死后,果然在奈何桥上看见了自己丈夫的身影,他们两人就双双偕同共轮回……”银叶还记得,当时自己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都哭了。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银叶,你说,我要是现在死了,尔康会在奈何桥上等着我吗?”紫菱是一个很容易被感动的孩子,银叶这个故事一说,她就深深地在内心产生了共鸣,不仅浮想联翩,幻想着自己与鼻孔君在黄泉边、奈何桥上相遇了……
“呸呸呸,格格,你怎么能说这种晦气话呢!你别多想了,咱们还是回去吧!”银叶扶起紫菱,两人正欲转身回了淑芳斋。
这个时候,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一股歪风,“呼——”的一声,就吹得两人裙裾飘飞,头发散乱,吹起了一地的纸灰……这景象,要有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啊,鬼啊!”一个恰巧经过御花园的胆小宫女看到眼前这一幕,立即吓得昏死过去,不省人事。
“银叶,这……”紫菱有些慌张,自己没有料到会被人看到啊!
“格格,别管她!哼,居然说我们是鬼……咱们快点走,宫里可是严禁私下行祭祀之礼的!”银叶劝说着紫菱,把她带回了淑芳斋。
“你说什么,你想出宫?”皇后这几天这忙着筹备紫菱的婚事,谁知道这个正主这么不省事,帮忙这种事就不用提了,现在还要给自己找麻烦……居然说要出宫!
“是的,皇后,我想出宫走走。您也知道,我曾经对尔康……现在他死了,我想去祭拜祭拜,了却这桩事,好好做个新嫁娘。”
紫菱低眉顺首,但从她的态度看,皇后倒也跳不出什么刺。但不知道为什么,这皇后那拉氏总有些不太好的感觉,“紫菱,那……你记得早去早回!”皇后只能这样嘱咐道。
“是。”
很快地,一辆不起眼的小马车就飞奔出,直驶紫菱与鼻孔君的秘密基地——幽幽谷。后面,远远地,跟了皇后放心不下而派出来的高远、高达。
站在幽幽谷的悬崖上,紫菱边撒着花瓣,边嘴中哼唱着情歌“山也迢迢,水也迢迢……尔康,你等着我!”说完,纵身一跳——
“天,格格跳崖了!”高远大喊。两人急急地现身奔向悬崖,但这个时候,紫菱已经跳了下去——
这里,没有了一群超自然的蝴蝶飞过来,没有香妃娘娘的魂魄来兮,紫菱当然没有可能获救了,就这么直直地掉了下去,跳下了深不见底的悬崖!
紫菱以死,成全了她与鼻孔君的爱恋……只可惜,到了黄泉路上,奈何桥边,她大概才会发现——鼻孔君还没有进地府。因为此刻,他正在缅甸的皇宫里,享受着飘飘欲仙的欣喜之感!此刻的鼻孔君早已不知身在何处,也不知紫菱在何方……在他心里,只有那袋小小的、白色的粉末状物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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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第六十七章 寡妇纸花 。。。
“皇后娘娘,事情就是这样!”见着紫菱已然跳下了万丈悬崖,高远、高达两人抢救无时,只能转身回去复命,向皇后那拉氏表明紫菱已死的事实。
“什么!”那拉氏一惊。“怎么会突然出现这样的情况呢,紫菱不是那个时候还好好地跟我来求出宫呢……怎么出去就去跳崖了!”
“奴才也不知道,不过奴才当时远远看着,隐约似乎格格是有在唱什么,后来又自言自语地说了什么……之后,之后就跳下了悬崖。”当时候高远距离紫菱比较近,看的也比较清楚,所以皇后一问起,他就解释道。
“真是的,皇上因为荣亲王的事,难过了好一阵子,最近才好些……又出了这么档子事,这叫我怎么跟他交代!”皇后叹了一口气,思量了好一会儿,才继续开口说道,“走,我们现在就去皇上那儿,把这件事跟他好好讲讲清楚吧!”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那就早死早超生吧!
皇后由着容嬷嬷扶着,正要起身向乾隆的御书房走去,却听到屋外有人来报,说是又出事了……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怎么东也出事,西也出事的!”皇后只好再坐下来,挥了挥手,让高远、高达两个人先去向皇帝禀明情况。继而才传召道,“把人带上来,谁出事了,出什么事了?”
“回皇后娘娘,荣亲王的侧福晋,早产了!”皇后刚坐下,来人就冲了进来,也顾不得什么礼节,边下跪行礼,边心急地张口就说道。
“早产了,好好地,怎么会就早产了呢?”皇后这几天下来,总是一惊一乍的。幸好,她也算得上是经过大风大浪的,要不然,这么三天两头地出事,她每天这么担心这个,记挂那个的,还不早得了心脏病!
“这……好像是服侍的人里有人无意中说漏了嘴,让侧福晋知道了荣亲王战死的消息。”因为着清缅的战事,小纸花暂时就住在了叉烧五曾经在皇宫的久处,服侍的也是以前的一帮老奴才。
“什么!我不是叫你们好好看着吗,让服侍的人都把嘴巴看牢了吗,怎么还会出这种事情!”当初得到荣亲王战死沙场的消息,皇后就派人叮嘱了景阳宫里的每一个奴才,不管知情的、不知情的,都叫他们好好地管好自己的嘴,让他们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分清楚!现在偏偏还有出了这种情况,这不是让自己不省心吗!
“皇后,您现在还管这些,赶紧宣了太医去看看啊……”一旁的容嬷嬷看着皇后已经慌了手脚,还在那问着无关痛痒的事情,连忙开口,“这些个不知轻重的奴才,您还是等侧福晋过了这道坎在审问吧!”
“啊,是是是,容嬷嬷说的是!来呀,快宣太医,赶紧去景阳宫诊治荣亲王侧福晋!容嬷嬷,走,我们也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皇后反应过来,站起来,也顾不得要容嬷嬷扶着了,就直接往外走去,招呼好了凤辇要去景阳宫探视。
景阳宫里,小纸花正在阵痛难忍……
早些时候,小纸花还是好好的,正坐在景阳宫里研究着针线,为自己未出世的孩子做件小棉袄。但吃过午饭,躺在内室小憩的时候,小纸花朦胧间就听到了手下两个外面侍候的宫女在讲着“侧福晋真可怜,荣亲王都已经死了……”之类的话。
“永琪死了……怎么可能!”小纸花猛地从床上跳了起来,鞋子也没穿的就要往外屋跑去,询问别人这件事情的真实性。但是,所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小纸花赤着脚在毯子上这么一踩,就那么运气背地踩到了早上做女红时丢的一枚小针——
“啊!”小纸花一声惨叫,慌乱间就自己撞上了对面衣柜的一个尖角处。
刚开始,小纸花还没意识到自己撞上了柜角之后造成了什么。因为当时的她心思还都在叉烧五到底有没有死这件事情上……一直要等到后来她单翘着脚一步一步跳出内室,而屋外随侍的人听到小纸花的惨叫跑进内室,才有人发现道——
“福晋,您怎么流血了!”
然后,小纸花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了一阵一阵地腹部绞痛感,“我的肚子,啊!孩子……肚子……”当然,这一次的事件真的纯是意外,没有任何人推了小纸花一把,也没有任何人用言语直接刺激到了她,导致她早产!
“啊……好痛!永琪……啊!”躺在床上,正在接受太医查验和稳婆引导助产的小纸花痛得死去活来。叉烧五死了,她后半辈子的没了,要是这胎生个女儿……那么,小纸花心想,自己这一生大概也真的没有盼头了!这一刻,小纸花有一股冲动,就这么死了吧……死了,也就不用考虑着未来的路怎么办了!
不得不说,尽管当初小纸花心计谋略颇深,懂得徐而图之、伺机而动地占取了荣亲王福晋的宝座,但就算她再怎么智谋过人,终究还是斗不过老天的安排!在这种夫君即是天,皇权至上的封建环境下,她注定要一辈子守着寡,抚养孩子,守节度日!
最终,在经过了一天一夜痛苦的生产过程之后,孩子还是降生了。
“恭喜福晋,是个小阿哥!”稳婆洗干净了孩子身上的血污,将孩子递给了小纸花。
“孩子,我的孩子!”小纸花拼近力气起身,抱住孩子,“我要给他取名叫‘绵亿’,绵绵不断的绵,亿亿万万的亿……它是我‘绵绵不断的深情’,‘亿亿万万的决心!’我的孩子,长大以后,一定会有瓜瓞绵绵的福祉,亿亿万万的爱戴!永琪,我们的绵亿……咳!”
“好好好,孩子生下来就好。”皇后象征性地拍了拍小纸花的手,又嘱咐了几个奴婢尽心照顾着,就转身离去了。
“容嬷嬷,这个知画,怎么这么不懂事呢……”出了景阳宫的大门,皇后开口对着身后的容嬷嬷说道。
“娘娘是说侧福晋为小阿哥取名的事?”容嬷嬷揣度着皇后的想法——刚才能令皇后不满意的,也那一出了吧!
“嗯,小阿哥的名字,按理是要请示了皇上的。就算是自己取了,也不该说得这样直白啊,什么叫做‘亿亿万万的爱戴’……这个知画,未免野心太大了!”皇后本来也说不上对这个荣亲王侧福晋喜欢不喜欢的,这下子,倒是平添了不少厌恶之气。
“娘娘您也别恼……这侧福晋也是可怜的!死了丈夫,如今孩子又早产……有些期盼过头了,恐怕也是人之常情吧。”容嬷嬷当初是没跟着去南巡,因此倒也不是很清楚南巡途中海宁那档子事。只是光看着这荣亲王侧福晋这么悲戚的命运,她不免有些同情之色罢了。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