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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天英道:“不必,小妹投帖时也没有用剑,留字时是借用了令师兄的剑。”
玉秀寒声道:“你不用剑别后悔,我出手后,不会因为你是空手而留情的。”
吴天英笑笑道:“那当然,贵门的作风小妹很清楚,刚才令师兄也没有因今我是个女子而留情,更没有因为我徒手而留情,他一剑砍下来时,凌厉得很,十足是名家气度,因此小妹对他也尊敬的很,不过要用剑时,我也不会客气一点的。”
这番话连骂带挖苦,使得峨嵋诸人,个个怒形于色。
林玉秀却十分沉稳,并没有因她的话而激怒,只是一握剑诀,作势待发。
吴漫花知道峨嵋门下四秀胜出三英很多,再看林玉秀现在的气势,确是不可轻视,忙道:“天英!你要小心一点,别折了天龙的盛名。”
吴天英笑笑道:“娘放心,女儿知道,这是女儿投入天龙后,第一次为门户办事,绝不敢有错失。”
吴漫花道:“如果让人在你脸上也刺了一个字,那人就丢大了,连你的妹妹们都抬不起头。”
吴天英道:“娘放心,女儿宁可粉身碎骨,也要保全这张脸。”
林玉秀冷笑道:“峨嵋乃清静之地,粉身碎骨却是很不容易!”
语毕长剑轻划而出,电一般疾刺向吴天英的前胸,吴天英根本不理,反腕一剑也刺向对方的前胸。
她知道对方这一剑攻势虽厉,却志不在杀死自己,只想诱使自己落剑去招架时,变招刺削双颊,所以不去理会,反而攻向对方的胸前,倒是着着实实的一剑。
林玉秀在那一剑后已经暗蓄了四个变化,都是以左右两颊作为着点。
那知对方竟然采取反击的方法,出手虽先,但交化未生,反击已到,逼得撤招退身,却已由先手变成了后手。
吴天英利用了一着抢攻的优势,招招都是凶式,不是心窝就是脐腹咽喉,挨上了全是致命的部位,每一手全是狠拼实攻,逼得林玉秀连回手的机会都没有了。
而且吴天英的内功厚,腕力强,林玉秀有时想硬架住对方的招式而换回先手,可是双剑一接,就被对方深厚的功劲荡了开去。
由于敌势太强,她必须以全力去握剑,才能保住剑不脱手,但是就无法紧接着在剑招上求变化了。
这一来使她暗自心惊,这个天龙首徒果真不凡,水镜师兄被她一招制住,可不是疏忽,实在是比人家差得多。
沉思中开始筹谋对策,在对手如此强劲的腕力下,本门诡异凌厉的攻招暂时都用不上,由于剑式精要在于虚实互用的变化,在强力震荡下,前招被震得走了样,后手的继续变化为之一阻,就无从施展了。唯一办法就是拉远距离,展开身法游斗,损耗对方的体力,疾风暴雨,不经昼夕,手腕强的剑手在耐力上一定稍差,等对方疲惫后,就可以施展反击了。
但是这种战略必须运用得很技巧,不能让对方发现,所以虽然拉远了一点距离,却只象是减弱对方的威胁压力,作战时仍是十分认真,也没有闪避剑器的接触,只巧妙地运用了卸字诀,把对方的劲力引开,以使剑不脱手。
一时只见剑影绕舞,叮当之声不绝。
酣战百余招后,她感到对方的劲力已渐渐衰弱了,慢慢自己可凭本身的内力接下来了,知道时机将成熟,但为了慎重,还是又试探了十几招,发现对方的攻势更弱,发剑的劲力已经低于自己。
于是她一振精神,反手连发三剑,将吴天英攻得连连后退,第四剑直刺咽喉,攻势奇疾,吴天英似乎已忘记了对方志在自已的面颊,连忙挥剑挑出去。
林玉秀用劲一挑,把吴天英的长剑挑开,剑顺势掠向了吴天英的面颊,快得不可思议。
就在剑刃离额寸许之际,吴天英的左手忽然探出,用两枚手指挟住了剑叶,林玉秀奋然前推,可是那两根手指如同铁铸的一般,分毫难进。
跟着吴天英的长剑平落下来,击在她的手腕上,一阵奇痛彻骨,林玉秀忍不住“哎呀”
叫出声来,长剑出了手,吴天英跟着把剑刃在她颊上一晃。
玉秀以为她想在自己的面颊上刺字,连忙掩面退后。
吴天英却收回了长剑笑道:“女侠,想你已为人妇,如果容颜被毁,良人见了,该是多伤心的事!小妹实在不忍心陷你入如此惨境,而且天龙门中向以仁侠为怀,投我桃李,报以琼瑶。”
“你要给我毁容之惨,我却增你画眉之乐,女人家心肠不可太狠,而且身道所属,当以相夫教子为本份,还是好好回家做个贤妻良母吧。”
说完把夺来的长剑轻轻一丢,落地已断了十几截,想是在离手之前,已经用内力震断了。
林玉秀大惊失色,万想不到对方也是个女流之身,功力如此深厚,耐力如此绵长,从这断剑的手法上看来,轻松从容,根本没有衰竭之象,刚才的那些动态,完全是看穿了自己的心意而装出来的。
一时又羞又愧,不知如何是好。
吴天英笑笑又道:“女侠,你用游斗与卸字诀来消耗我的体力,心思不谓不巧,只是你忘了小妹原是天欲门下,为武林所不容,仇踪遍天下,为求自保,必须在内劲与耐力上下苦功。”
“象刚才那种打法,三天三夜也不会感到累,不过才百余招,你想我就会后劲不继了吗?”
林玉秀真恨不得有个地洞能钻下去,低着头,不敢去看掌教师长渔阳真人。
“倒是渔阳真人知道她性子刚烈,连忙道:“玉秀你回来吧,胜负乃常事!这次是为师的料敌错误,怪不得你,中秀,把你妻子扶回来。”
武中秀上来拉着林玉秀要回来,忽地一惊,目注林玉秀失声道:“秀妹,你的眉……”
林玉秀也惊惶地道:“我的眉怎么样了?”
她用手摸着脸感觉不到有伤痛之处。
武中秀道:“你的脸上没有伤,只是看起来有点奇怪……”王秀愕然地道:“奇怪,怎么奇怪法?”
武中秀道:“我说不上,只是看起来不大象了!”
林玉秀用手摸擦了一阵,才发现自己两道秀长如月的修眉,竟是一根不剩了,不禁粉脸失色。
因为那是她最引为得意的美丽之处,不禁一咬牙,厉声叫道:“妖女,你居然下这种毒手,我跟你拚了!”埋头就要冲过去!
吴天英却笑笑道:“林女侠,眉毛掉了会长的,最多半年而已。这半年中,每天请你丈夫帮你画一画,徒增闺房之趣,你犯不着这么恨我吧?”
林玉秀这才体会她先前说过的几句话,尤其是“你要给我毁容之惨,我却增你画眉之乐”那两句话的含意,原来对方竟在自己不知不觉间,一剑削去了她的双眉!由此可见对方不仅在内力上强出自己多倍,剑法造诣上,也比自己高明多了。
虽然这个人丢得太大,但冲过去拼命,无异是自寻死路,一时不知如何下台才好,顿了一顿才咬牙恨声道:“妖女,你等着好了,剃眉之恨,我会记住的,我不把你的眼珠挖掉,绝不重新留眉!”
说完这番话,她就往山下冲去,武中秀在后面连声喊叫,她都不理会。
渔阳道长却忍不住了,鼓足中气,朗声发话道:“玉秀!回来!谁准你自由离去的?”
这声音只使林玉秀顿了一顿,却没有住脚,继续向山下奔。
渔阳道长冷哼一声挥了挥手,他身后的两名老道士立刻飞也似地追了下去!
武中秀见状大惊,连忙跪了下来道:“恩师,玉秀只是性子烈一点,并非对您不敬!”
渔阳道长冷冷地道:“中秀,你们成婚几年了?”
武中秀颤声道:“十年了!”
渔阳道长道:“可是她入门已有二十年了,我对她的了解难道还不如你清楚?你是她的丈夫,你管不好她这是你有失夫责。”
“我如管不好她,岂仅有愧师道,更无法对本门弟子交待,难道让人家看我们峨嵋一门的弟子,不但没有家教,而且连门规都废驰了吗?”
武中秀不敢说话了,直挺挺地跪在地下,满脸冷汗直流。
没有多久,两个老道回来了,肩上扛着林玉秀,放在地下,已经软绵绵不能动弹了!
渔阳道长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一名老道恭身道:“启禀掌教师兄,小弟与玄风师弟受命拉她回来,她不但拒不受命,而且还出手刺伤了玄风师弟,小弟只好点了她的穴道,把她抓回来了!”渔阳道长脸色一沉道:“玄风师弟受了伤?”
同去擒回林玉秀的玄风道:“小弟见她抗命,只是超前想拦住她的,那知道她竟射出了一把飞刀,小弟在骤不及防之下,胸前中了一刀!”
渔阳道长哦了一声道:“伤得重吗?”
玄风道:“小弟没想到她居然敢出手,躲避不及,只有运气硬抗,不过入肉半寸,尚无大碍!”
渔阳道长冷冷地道:“玄风师弟,你是本门执法长老,对桀骜抗命的弟子,该当何罪呀?”
玄风道:“追回武功,逐出门户!”
渔阳道长道:“好!由你即时执行!”
玄风应了一声,走到林玉秀面前,伸手在她气门穴上截了一指,然后又在四肢关节上各戳一指。
林玉秀身子一阵颤动后,醒了过来!
渔阳道长道:“拍开她的穴道让她去吧!”
玄风道:“掌教师兄,她还有行凶犯上之罪,当处凌迟之刑,怎么就让她去了?”
渔阳道长摇头道:“不!那是以后的事。哦呀!回来,她不加理会时,就已经犯了抗命之罪,于律当逐出门户,所以后来已经不是本门弟子,不能算是行凶犯上了!”
玄风张口欲言,渔阳道长道:“师弟,你一定认为她是我最钟爱的弟子,所以我才有心偏袒她是吗?”
玄风连忙道:“小弟不敢,掌教师兄所判极公!”
渔阳道长一叹道:“我是对她太纵容了一点,否则也不会造成她如此跋扈了,所以其咎在我,我会自己处分自己的,从今天起,我打扫大殿百日以为惩诫,这行了吧?”
玄风连忙恭身道:“小弟不敢……”
渔阳道长又说道:“不!我知道你没有惩诫我的意思,但门规是祖师所立,我身为掌教,更应该遵守,我只是问你如此惩诫,是否切合,你是执法长老,应该回答的!”
玄风道:“掌教师兄即将练功入关深造,百日旷废,为时太久,对本门损失实在太大了,因此小弟请师兄减为四天!”
渔阳道长道:“四天太短了吧!”
玄风道:“掌教师兄如果认为太短,就请将剩下的九十六天延予出关后再施行,因为此次入关对本门关系太大了,小弟等都要依仗掌教师兄指点入关练功……”渔阳道长点点头道:“多谢执法师弟宽恕,愚兄定于出关后再补行受惩,法不可枉!”
玄风恭身正待退后,渔阳道长又道:“师弟!等一下,林玉秀已非本门弟子,她刺你一刀,你可以用私人的情份再刺回去!”
玄凤道:“那就不必了,追回武功,逐出师门,对她的惩诫已经够重了!”
渔阳道长道:“好吧!中秀,把你的妻子带回去!”
武中秀连忙扣头行礼道:“谢谢掌门师尊恩典,谢谢师叔!”渔阳道长道:“不必谢我,只要你还记得我这个师父与你的师叔就行了,你妻子逐出门户,你还是本门弟子!”
武中秀怔住了,连忙叩头道:“弟子记住的!”
渔阳道长道:“那你还不带着你的妻子走!”
武中秀道:“弟子不敢,”
渔阳道长怒叱道:“你不走,难道还想刺你师叔一刀吗!”
武中秀急了道:“弟子怎敢,弟子是怕师尊还有所命!”
渔阳道长怒道:“我对你没有别的期望了,我收了你们这两个好弟子,已经够寒心的了,幸好你妻子还没有给我一刀,走吧,以后不必上山来了!”武中秀茫然不知所措。
渔阳道长道:“玄风师弟,还是你好,没收俗家弟子少淘气!”
玄风一怔道:“掌教师兄,秀民与秀芬都是小弟门下,而且小弟只有这两个门人!”
渔阳道长道:“原来你也有弟子,我倒忘了!”
钱秀民骇然道:“掌教师伯,二师姐冒犯了你,弟子等却没有冒犯您老人家!”
渔阳道长冷冷地道:“记住,林玉秀已经不是你们的二师姐了,林玉秀不再是本门弟子!而你们的师父心口上挨了一飞刀,你们身为弟子的却毫无表示,真叫我们这些做师长的寒心,所以我差点以为你师父没有门下了呢?”
钱秀民没有明白渔阳真人的意思。
伍秀芬却已明白了,抖手射出一缕寒光,居然也是一口飞刀,直射向林玉秀的心口。
她功力已失,身心受创极重,精神恍惚,如何避得了,嗤的一声,连刀柄都射进了心窝,林玉秀身子只颤了一颤,就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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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武中秀惊道:“四师妹,你疯了!”
伍秀芬淡淡地道:“小妹没疯。林玉秀飞刀伤了家师,小妹理应为师复仇,大师兄如果认为小妹有所不当,小妹甘受任何制裁,但师恩不可不报,师仇不可不雪!”
武中秀道:“可是师叔已经宽恕她了!”
伍秀芬道:“家师不愿对付一个女流,小妹却可以的!”
武中秀望望渔阳道长的脸,方才明白渔阳道长一再暗示的真意——他根本没有放过林玉秀的意愿,只是借故置她于死地而已。
武中秀一时感到悲愤莫名,直挺挺地朝渔阳真人跪下叩了一个头道:“恩师!弟子不孝!无法报答恩师了!”
渔阳真人怒道:“你可是怀怨在心,认为我不该处置了你的妻子?”
武中秀道:“弟子不敢,弟子只是自感心智愚昧,武功低微,无能为峨嵋争光,反而贻羞师门!因此想请掌门人开恩,让弟子回家侍奉双亲……”
渔阳真人冷冷地道:“中秀,你是我的大弟子,也是四个俗家弟子中读书最多的,当记得圣贤之教,人生在世,身受有五大至德是什么?”
武中秀道:“天履地载君治亲育师教!”
渔阳真人道:“你居然还记得!这五大天恩,你报答了多少?我虽处死了你的妻子,你竟敢用这种态度来泄怨,林玉秀桀骜不驯,置恩师于不顾,反而伤害了师门亲长,这种行为该不该死?”
武中秀道:“该死!可是师叔已经宽恕了!”
渔阳真人道:“不错!你师叔是宽恕她了,但那是因为她是我的弟子,我是否也该不闻不问?你也知道你玄风师叔为刑堂长老,执法无私,这种行为如出之于秀民或秀芬,你师叔早就加以处死了!”
“他是看在我的份上,才予以宽恕,我身为掌门,岂能容这种逆徒生于人世,峨嵋立教至今数百年,几曾出过这种逆伦之举?”
武中秀低下了头,不敢开口。
渔阳真人又道:“我知道你们伉俪情笃,所以才婉转暗示,叫你四师妹出手,照我说应该直接命令你下手的!”
武中秀低头不敢说话!
渔阳真人又沉痛地道:“玉秀是我最钟爱的一个弟子,她做出这种行为,我何尝不痛心,为了体念你,我以掌门之尊,竟要婉转解释来启发别的弟子执法,而且更先行逐玉秀离门户后再行处置,照我平时的为人,是否需要绕这么大的圈子?”
武中秀惶恐不安而又惭愧地道:“弟子该死,弟子愚昧!”
渔阳真人的目中有点湿润,声音也变了,缓缓说道:“我一共只收了两个俗家弟子,玉秀的表现已经使我痛心了,你却更使我痛心,有徒如此,我能不寒心吗?你已心怀怨意,我也不强留作,你要回家就回家吧!”
武中秀连忙谢罪道:“弟子该死,未能体念恩师苦口婆心!”
伍秀芬忙也跪下道:“掌门师伯!大师兄新遭丧偶之痛,心情受激,举动难免失常,还祈师伯原谅!”
钱秀民也跟着跪了下来求情。
渔阳道长道:“中秀!你到底作何打算?快说出来,这次你放心,你要回家的话,绝对没有人会阻拦为难你!”
武中秀惶悚地道:“弟于誓报恩师,粉身碎骨在所不计!”
渔阳道长沉声道:“决定了?”
武中秀道:“决定了,永无反悔!
渔阳道长道:“好!我行将入关练功,你跟我一起入关,修习本门至高绝学,而且跟我在同一丹室!”
武中秀一怔道:“弟子不敢存此奢望!弟子资质愚钝,实非其材!”
渔阳道长道:“本门至上绝学与资质无关,而以心性淳厚为主,你是最合适的人选,将来的成就还会在我之上,我现在当着大家的面,宣布你是本门继长人选,所以你必须跟我在同一丹室,修习本门武学!”
玄风道:“掌门师兄,这一来,中秀必须入我空门道籍!”
渔阳道长道:“无须如此,本门历代祖师中并非全是道家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