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想到了,可惜晚了一步,可是城门早已关闭,你又是怎样把兵符送到九大亲王的手里?他们没见到御旨和兵符,又怎会带兵到此?”
“没有御旨和兵符,他们自然也调动不了兵马,这是国家典制所在,就算他们想带兵入京,将士们也不会从命。”李实说道,“大约半年前,皇上的身体才完全康复,就让玉叶公主带给我口信,让我谋划皇上复辟事宜。我知道你对我防范严密,所以不敢冒险把玉符送往少林寺。况且九大亲王府也都在你的监视之中,他们的一举一动也很难逃过你的眼睛。所以只有先把你调出京城。而你因手中没有玉符,八年来不敢离开京城一步,除了用玉符作钓饵,也无法钓上你这条大鱼。我把玉符放到一口箱子里,故意让你的人看见,但他没看到的却是,还有一口同样的箱子,那里面装了一颗珍珠。然后我命人把装着珍珠的箱子带往长安,托镖局押运,而玉符又回到了船上。”
“那你为什么要用玉符把我引到这里来?”
“九大亲王没有合符的玉符,自然无法调动兵马,但他们还是能调动自己的亲兵护卫。你离京之日,恰好是你母后的祭日,按惯例各大亲王府都要延请高僧诵经为母后追荐冥福。而这次他们延请的都是少林寺的高僧。而这些高僧为九大亲王带去皇上的密旨,让他们到少林寺面圣。九大亲王这时才知道皇上依然活在人间。所以他们立即带着各自的三千亲兵前来,而此时你正忙于追击公孙绝,根本没察觉到九大亲王的动向。当然九大亲王能带着亲兵到少林寺,却无法命令他们进攻京城,将士们都知道那是谋反大逆,断断不肯从命,没有玉符,就是皇上也无法调动这些人,所以最关键的还是玉符和御旨合在一起。”
“父皇把御旨给了玉叶公主,玉叶公主又让她的婢女玉翠转交给你,这样,御旨和玉符就合在一处了?”“是的。”李实点点头,“不仅你没有想到,连我也没有想到,这条船上最重要的人物居然就是她。而她为了这一天已经在海盗船上忍辱活了八年。”
“还有那个马如龙,马太后的远房侄子,你们串通好演了一场好戏。”奕琛恨恨地说。“这一点你猜得并没错。”李实笑道,“不演上一场戏怎能骗过你?不过事先我也不知道他们的身份,所以串通好了却未必。”
“那你是如何把御旨和玉符送到他们手里?城门不是已经关闭了吗?他们又怎会来得这样快?”“你到了船上后,众亲王已经到了城外,大军就在城外待命。传送玉符的人虽然不能出城,却可以把玉符绑在箭上,射到城外,九大亲王手中有了御旨和玉符,自然可以叫开城门。”
“我说怎么没有看到荣亲王,以为他去长安篡位去了。如此说来,这里面与马太后并无关系。”“马皇后并不知皇上还在世,但明天就可以知道了。”李实想到皇上和皇后重相聚首的场景,欣慰地笑了。
“错了,全都错了,从开始就错了。”奕琛颓然叹道。“李实,父皇废黜我后会怎样处置我?”
“皇上,走吧,咱们在这里不能立足,就回到海上去,您依旧还是至尊王者。”凌峰催促道。“是啊,皇上,咱们可不能再上李实这奸贼的当了。”陆士龙也急忙劝道。
奕琛苦涩地一笑,说:“李实,请转告父皇,我虽不能做中原皇帝,一样可以在海上称王,一样可以攻略四夷,开疆拓土,建立我自己的帝国。”“奕琛,你到现在还痴心不改吗?”李实用手一指船外,“外面有八大亲王的两万四千名精锐铁骑,你率领几百名侍卫、十几个江湖匪类就能冲得出去、逃到海上吗?”
“这就无需你费心了。”奕琛说完,转身向后走去。
李英武忙高高举起一面令旗,向下一挥,八大亲王也同时举起令旗,霎时间从各亲王背后冲出几百人,抬着一架架攻城梯,搭在顶层平台和一层甲板上。随后士卒们便如潮水般向船上冲来。
“哪里走?”苦禅见裕亲王已身先士卒冲上船来,保护李实的重任总算可以卸下了,便凌空飞跃,向奕琛扑去。
凌峰也一跃而起,在空中截住苦禅,二人倏忽间对了三掌,各自后跃落下。“方丈大师,皇上已决意退出中原,您又何必逼人太甚?”凌峰调息须臾,然后说。他也是当世武林中顶尖高手,单以掌力而论,并不在苦禅之下。“他是罪孽深重的人,我不能再放他去别的地方残害无辜。”苦禅说着,身形左右闪动,欲绕过凌峰去擒奕琛。
凌峰并不理会他的身法变化,只是步步后退,却将奕琛护得严严实实。苦禅见奕琛已迈下阶梯,急怒之下,连发数记大力金刚掌,想迫使凌峰让开正面。凌峰却苦战不退,也是连出数掌相抵,几声“轰隆”巨响,几股掌力相撞炸开,罡风激荡,如怒涛狂卷,上来助战的李英武和十几名舞女都立足不住,向后连连退去。
李实高声喊道:“苦禅大师,不必和他们硬拼,八大亲王既然及时赶到,就由他们来擒拿这些逆贼吧。”
苦禅看着奕琛的身影从平台上消失,知道几十招内并无可能战胜凌峰,冲过这一关,倒要防他作困兽之斗,趁自己冲过去时,再擒住李实作人质,八大亲王和边军可无一人是他的对手,便又退回李实身旁。
“李相。”裕亲王从攻城梯上一跃到了李实面前,“您放心,外面已布得铁桶一般,决不会让他们有一人逃脱。”
“殿下辛苦。”李实看着容貌和奕琛极为相似的裕亲王,心里忽然一酸。“为父皇和国家效力,岂敢言辛苦二字。”裕亲王拱手为礼,又过去和玉叶公主以礼相见。
凌峰最后一个退下平台,身后已有十几名边军冲过来。他冷笑一声,砰砰砰连发数掌,把冲到他身后的三人击飞,又撞倒了四五人。然后长笑一声,从容步下阶梯。
“这逆贼倒真是厉害。”裕亲王悚然大惊。此次各亲王所率的三千精兵都是从十几万边军中精挑细选出来的,没想到竟如此不堪一击。
“他也不过武功出众而已。”李实并不在意,“单打独斗固然可称雄一时,若在万马军中,万箭齐发,他纵有通天本领也难逃一死。”
“好。就让他们冲到外面,用乱箭对付他们。”裕亲王击掌说道。
冲上船来的三千边军很快就占据了整个海盗船,几百名分散各处的宫廷侍卫见到这等阵势纷纷跪倒投降,少数举剑反抗的也都死于锋利的长矛之下。边军们把海盗船里的人不分敌我,统统押到船外的一处空地上看管起来,等候发落。其中也有不少是李英武召集来的江湖侠士,原计划是必要时冲上平台,抢出李实逃亡长安,没想到八大亲王来得太快,这些人反而成了边军的俘虏。
海盗船上叛逆很快肃清。一个军士快步登上平台,跪倒禀道:“王爷,整条船已清除,人犯俱已擒获监押,只是不见了逆贼奕琛、陆士龙和凌峰。”“什么?”裕亲王、李实和玉叶公主身子俱是一颤。
“每个地方都搜过了吗?”裕亲王厉声喝道。
“禀王爷,都搜过了。没有。”
“在已擒获监押的人里再去找!”裕亲王跺脚怒道,“别让他们换了衣服混在人群中蒙混过去。”“遵令!”那人起身又快步下去。
“没用的。”李实蹙眉说,“以奕琛的心性决不会作这种辱没身份的事,原以为他一定会作困兽之斗,冲下船去,便由外面的大军困住他们,可他们既未冲出船去,又不在船上,会飞到天上去不成。”
“船里一定有复壁夹层,他们可能是躲藏起来了。”裕亲王想了一下说,除皇宫外,各大亲王公主府邸大多建有夹层复壁,以备危急时躲藏一阵。“来人!”裕亲王击掌道,“命人把这里给我拆成平地,一块木板也别放过,再给我掘地三尺。我就不信找不出他来。”
“且慢,我想起来了。”玉叶公主一拍额头说,“这条船上有条秘道,是直接通往城外的。他们一定是从秘道逃走了。我知道秘道的入口,我带你们去找。”“出口在哪里,公主可知道吗?”李实问道。
“是啊,如果知道出口所在,我就让五弟和六弟分兵过去守住。”裕亲王焦急地问。“出口就不知道了。”玉叶公主说,“这秘道的入口还是我费尽周折才打听到的。”
“那就快些吧。”苦禅沉声道,“奕琛有凌峰护驾,若被他逃到城外,再想除掉他就很难了。若被他逃到海上,就更是鞭长莫及了。”
玉叶公主当先向楼梯口处走去,苦禅紧随其后。他知道一入秘道,八大亲王的千军万马俱属无用,擒拿奕琛的重担又落到自己身上了。
马如龙在秘道中走着,一边看着图纸,一边小心翼翼地避开各处的机关消息。离目的地越来越近了,机关也渐渐少了,马如龙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回头看看一直尾随他身后始终没有说话的新月,倒吓了一跳。
“你蒙面干什么?难道还怕被你的仇家认出来?”
新月笑了,她早就在脸上蒙上一条黑丝巾,只是马如龙才看到而已:“不是怕,而是不想让他知道。我要直到杀了他后才让他知道是谁杀了他。”“这是什么道理?”
“没道理。”新月的声音又冰冷起来。
“对了,我又忘了你是做什么的了。”马如龙扮了个鬼脸,回头继续走路。“快到了吧?”马如龙答道:“马上就要到了。不过你能确定那里一定是海盗船主的卧室吗?”新月道:“那就只有天知道了。管他呢,上去再说,反正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了。”
“嘘!”马如龙突然止步,回头把食指放在嘴唇上,耳语道,“马上就要到了,可是前面好像有动静,不会还有狮子之类的等着我们吧?”
新月困惑地摇摇头,意示不知。“好像有人过来了。”马如龙又耳语一句,拉着新月退后几步,藏身一个凹进去的空隙里。
只听得前面一个声音道:“主公,您放宽心,进了这里,就算他们有百万雄兵,也无奈咱们何了。只要到了海上,就还是咱们的天下。”
另一个声音道:“一将无能,累死千军。凌兄,我把你拉进这浑水中,弄得你也人不人、鬼不鬼的,倒是有负你多年辅佐我的辛劳。”
一听到这个声音,马如龙感到偎靠在自己身上的新月的身体如触了电似的,不停地颤抖起来,他心里明白了,这一定就是海盗船主。
“主公,您待我的恩德我这辈子是报答不了了,就算为你粉身碎骨也只是略报万一。这样的话您千万不要再说了,我真的承受不起。”前一个声音说,声音中微微带些喘息。
马如龙知道最后关键时刻到了,新月请自己来正是为了这个人,没想到不用上去找,他倒自己送下来了。他转脸看着新月,做了个斩头的手势。新月点了点头,却又用手指指自己,意思是要亲自动手。
马如龙小心地拔出剑来,他突然扑出,倒真像一条从深渊中跃起的苍龙。手中剑化作一道电光向声音传出处刺去。他想先把海盗船主刺伤,然后再留给新月报仇。
“叮”的一声脆响,马如龙只感手臂一阵巨震,剑身已被荡开。
“什么人?敢在这里行刺?”第一个声音喝道。
“你是什么人?乾坤指?你是崆峒派什么人?”马如龙也是大惊失色,他已觉察出点在他剑身的正是崆峒绝学“乾坤指”。“我是崆峒凌峰,你究竟是何人?”凌峰也是大为诧异,自己虽是仓促出指,却也用足了力道,居然未把剑身折断,显然对方内力也大为不弱。
“你是马如龙吧?”后一个声音平静地问道,“是荣亲王派你在这里行刺吗?”“荣亲王?我不知你在说什么?”马如龙委实不知荣亲王是何人,但听到凌峰的名讳却头都大了。
“不是荣亲王,那就一定是李实了?”
马如龙没有回答,心里却叫苦不迭。有凌峰为此人护驾,要杀此人可是难于登天了。“不管是谁指使你的,让路吧。”凌峰一声断喝,一掌击出。马如龙见掌风凌厉,不敢直撄其锋,一侧身又缩进那空隙里去。
“是我指使的!”新月见马如龙无功而返,蓦然冲出,向前扑去,右手所指,也是一道白光射出。“你又是何人?”凌峰听声音已知对方内力平平,并不在意,却也提足功力,发出一记化骨绵掌。
“不可!” 马如龙和后一个声音同时失声喊道。马如龙喊出的同时身子又扑了上去,左掌奋力发出一掌,右手剑向凌峰刺去。
后一个声音正是奕琛,他突然像发了疯似的使尽全力用身子撞开凌峰的手臂,凌峰一记化骨绵掌都击在左面的墙壁上,登时现出一个大洞。
新月的剑未受阻拦,堪堪刺中奕琛的右胸。“新月?是你吗?”奕琛手抚在胸口,大声问道,一口鲜血从口中喷溅而出。
“是我,你没有想到吧。”新月冷冷说道,身体已被马如龙拉了回来,手中的利剑却依然留在奕琛胸口上。
“为什么?你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你还不知道吗?因为你杀了我的父亲。这世上最疼我、最爱我的父亲!”新月嘶声叫道,把利剑插入自己的仇人身上,她心愿已了,并无畏惧。
“你是我的妹妹啊!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同父同母的亲人啊!别人嫉妒我,怨恨我,千方百计要害我,你怎么也能这样?”奕琛痛心地说。在这一刻,他突然体会到了八年前他父亲的心情,那种被自己至亲至爱的人所伤害的痛心疾首的心情。
“主公!”凌峰和陆士龙同时也嘶声大叫。凌峰脑子里空白一片,并未听到奕琛和新月这一番对话,他突然怒吼一声,如怒狮般扑过来,左掌与马如龙对了一掌,右掌向新月头上拍下。
“不可!”奕琛狂吼一声,又一口鲜血喷出,但已无力阻止。
新月无处可避,只好闭上眼睛等死,心里却是复仇后的快慰。
马如龙全力与凌峰对了一掌,身子已有些酸麻,但见他右掌击向新月,蓦然间也是一声狂吼,奋力一头撞在凌峰大开的胸口上。
凌峰与苦禅对掌时内力已经耗损不少,此时心神激荡,内力更打了些折扣。他左掌只是想牵制住马如龙,全力发出的乃是右掌。没想到马如龙居然能马上反击过来。他两掌在外,胸口大开,被马如龙撞了个结结实实,登时身子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起来,从口中喷射出一股血箭,摔倒在奕琛身旁。马如龙撞飞凌峰后,眼睛一黑,也软瘫在地上。
“公主,您这是为何啊?主公平生最疼最爱的就是小公主您啊!”陆士龙跪在奕琛身旁,痛哭流涕道。
“陆士龙,我要杀的还有你。你站起来,今天不是我杀了你,就是你杀了我。杀我父皇的你也有份。”新月睁开眼睛,一把扯下蒙在脸上的丝巾,厉声说道。
“妹妹,我们都受骗了,受李实的骗了。父皇没有死,他现在已前往长安复位了。”奕琛喘息着说。“你骗人!”新月冷哼道,“今天你们只能从我的尸体上走过去了。”
“妹妹,我就要死了,还能往哪里走?不过能死在你的手里也好,总比死在那些嫉妒我、恨我的兄弟手里要好。这也是天意,我八年前确实为了保住自己的权势富贵要害自己的亲人,却没有害成,今天倒真死在自己的亲人手上。你这一剑也可消除我当年弑父的罪孽了,我用自己的血洗清了。”奕琛说着,用力拔出胸口的剑,鲜血喷出,立时毙命。
“主公!”陆士龙扑在奕琛身上,痛哭起来。
“父皇?父皇真的没有死?”新月喃喃道,还是不敢相信。
“没有。”倒在奕琛身边的凌峰喘息着说,“皇上已在荣亲王的护卫下返回京城复辟了。李实、玉叶公主和九大亲王早就知道皇上没死,被蒙在鼓里的只有主公和小公主您啊。”凌峰这时才知道自己要一掌击死的居然是奕琛最为疼爱的新月公主,倒是庆幸没有击中。他的心脉已被马如龙一头撞断,也是奄奄一息了。
马如龙从地上摇摇晃晃站起来,依然感到眼前发黑,什么也看不清楚。“马如龙,你过来。”凌峰喘息着说。马如龙摇摇晃晃走过去,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能把当世武学宗师撞倒在地。
“你不是马如龙,你究竟是谁?我就要死了,看在同是武林一脉上,你告诉我,也好让我死的明白。”马如龙附在凌峰耳边低声说:“晚辈是摩云神君的弟子司马飞龙,遵恩师之命要做足七件世人眼中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才能正式在江湖中立名。前辈这件事只是第一件。”
凌峰脸上露出笑容,声音弱得几不可闻:“摩云神君?你居然是他老人家的弟子,难怪,难怪,很好,很好!”说罢,两手一摊,散掉最后一口真气,魂归幽冥了。
“哥哥!”新月终于相信自己的父亲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