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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丽江的日子 作者:文泉杰-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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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然是林俊野!我失口叫出了声。
  林俊野听到叫声,抬起头来看到了我,惊喜的说,娜初,原来你也在这里!
  我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有点结巴的说,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跟踪我?
  林俊野竟然哈哈大笑起来,有如天真孩童般甜美,我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个酷得有点邪气的男人如此爽朗的笑声。林俊野说,你去问问老板娘,我比你先到,怎么会跟踪你?
  那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仍然忍不住的问。
  那你怎么会在这里呢?林俊野反问我。
  找不到合适的旅馆就来这里了。我显得无奈的样子,淡淡的说。
  是啊,还是觉得这里比较好。我和你一样。林俊野说完,冲了一桶水,接着又问,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继续找你的扎西,还是回北京?
  肯定不会回北京。打算长住下来,在这里找一份工作,一边工作一边找,慢慢的找,就像你说的那样,只要一间酒吧一间酒吧的找,总有一天会找到的。
  你真的那么爱他吗?我说的是现在。
  现在?我心里震了一下,想了许久也没有给出答案。于是,我岔开话题,你呢,你为什么每天都用井水洗澡?为了她吗?
  不是,这是我的习惯。我是冬泳爱好者。我喜欢冰冷的感觉。冰冷让我的头脑清醒。
  你经常冲动吗?或者说经常糊涂吗?
三十六
  对!经常冲动。经常糊涂。
  看不出来,感觉你是一个理智而沉稳的男人。
  等你与我接触久了你就会发现,那仅仅是你的错觉。
  说话间,林俊野已经洗完澡,他从我的身边经过,我再一次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气息,这股气息混和了冰冷和火热,冰冷来自他身上的水珠,火热来自他体内的能量。
  13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我和蓝熙决定在丽江租房。
  第二天早上在四方客栈吃早点,小锅米线,过桥米线的一种,原料与过桥米线相差无几,只不过是用砂锅煮出来的,汤用肥鸡和猪筒子骨熬成,清沏透亮,味道鲜美。
  老板娘为我们讲述过桥米线的传说。一个动人的爱情故事,一个穷困潦倒的书生,一个不离不弃的妻子。书生日夜苦读,妻子精心照料。妻子炖了一只肥母鸡,用土罐盛了鸡汤,带上秀才爱吃的米线和佐料,用竹篮装了送到书生读书的地方。由于鸡汤上飘浮着的鸡油保持了温度,使得米线热气腾腾,就像刚出锅的一样。书生深为感动,并大加赞杨,因为妻子送饭每天都经过一座桥,秀才便把妻子做的美味称之为过桥米线。
  结帐的时候,老板娘笑着说,你看,我没有骗你们吧,外面要三块一晚,我这里只收你们两块五。
  我们只是笑笑,想不到老板娘还记得前几天的事情。
  吃完早点,顺便向老板娘打听在丽江租房的情况。老板娘听了我们的话,表情似乎有点激动,沉思了一会儿,试探着问我们,你们想住什么样的?是那种豪华舒适的,还是那种安静悠闲的?干脆说白了吧,你们想住高楼大厦,还是农家小院?
  我想也没有想,就脱口而出,当然是农家小院!
  老板在油腻的围裙上擦了擦手,又问,对地点有要求吗?喜欢安静一些的还是热闹一点的?
  安静一些的。
  如果这样,我带你们去看看我老家的一处房子。
  你老家?我惊呼道!
  是啊,怎么啦?好多人在那里租房子,那里不比丽江差!
  可是,我们不能住的离丽江太远,因为我们还要在丽江办事。蓝熙说。
  不远,一点不远。
  到底是什么地方,你快说呀!我有点不耐烦了。这老板娘,还挺会卖关子的。
  就在束河,骑单车到丽江也就是10来分钟。
  原来是束河啊。我知道,不远。
  怎么样,你们有意思的话,我现在就领你们去看看房子。至于价格嘛,等你们看完了满意了再商量。
  我和蓝熙都同意去看房。林俊野也想在丽江住上一段时间,于是我们一同前往束河。
  老板娘是个豪爽仗义的人,没有小气得让我们做公交车,而是打了一辆出租车载我们前往。
  束河,一个距离丽江古城大约七公里的古镇。曾经的茶马古道重镇,与丽江一样繁华。从丽江去束河,沿柏油马路向雪山方向行驶,约五公里处左转,进入一碎石路段,再前行约两公里,便可以见到一个古老的村落,这里就是束河,被称为清泉之乡,曾经也被叫做龙泉村。
  一路上可以看见巍峨壮丽的玉龙雪山,笔挺的柏油马路因为车辆和行人的稀少而显得开阔明净,两旁是整齐的白炽路灯和葱郁的树木。老板娘滔滔不绝的为我们讲述束河古镇的种种好处,最后说到她的房子,她顿了一下,对了,忘记告诉你们了,我那房子已经住了一个人。那是一个怪人,有时候一连几个月闭门不出,有时候一连几个月不回来……
  进入束河古镇,车子停在一片开阔的空地上。我抬头,看见不远处的一块碑额上刻着四个遒劲的大字:四方听音。老板娘说,这里就相当于丽江古城的四方街。
  四周挤满了做皮具生意的店铺,古朴悠远,有的店铺,雕花的木板门面,油漆已经剥落了,露出里面的原木色。耳边忽然传来李宇春的《我的心里只有你没有他》,流行音乐真是无孔不入。循声望去,年轻的纳西姑娘们正坐在一家皮具店里,摆弄着录音机。店里的钱夹、头饰、手链、挎包都是皮制的。
  斑驳的青石板路。汩汩的溪流。门前闲坐的老人。溪边浣衣的妇女。跳跃戏耍的孩子。束河,比丽江更古朴,更自然,更清幽。
三十七
  一路上,老板娘指着束河的民居给我们介绍,那些青砖瓦房、有着水泥墙和铁门的,是富裕人家的。而绝大多数民居的墙,全部就地取材,用附近山上的石块垒砌而成,凹凸起伏的手感,明显区别于丽江古城的土冲墙,突出了农家的质朴和简略。和纳西四合院一样,它也分住宅和院落,但布局更简单实用,没有什么雕饰,花花草草也少。但有两样东西是必不可少的,那就是家家户户门前都悬挂着红辣椒和黄玉米。
  老板娘曾经居住的地方就在离四方听音不远处的一条临河的街道上,开门见山,玉龙雪山,玉龙雪山的雪水化作清澈的溪流从门前流过。河边有一株参天古木,树枝上同样挂着一串红红的灯笼。雅致宁静的酒吧像珍珠一般散落在临河的街道上。老板娘的房子白墙黑瓦,雕花窗棂,院落宽敞,有著名的三眼井,一眼饮用,一眼洗菜,一眼洗衣。院落两边是两层高的楼房,左边的已经被老板娘说的那个怪人全部租下,右边的空着,等着我们住进去。
  我们一下子就喜欢了这里,老板娘见我们满意就谈起了价格,我也不瞒你们,左边那栋那个人给我1500,我和你们有缘,你们就给1000吧。
  蓝熙问,是一个月1000还是一年1000?
  老板娘说,看你这姑娘说的,哪有一年1000的?当然是一个月1000。我敢保证你们再也找不到比这更实惠的房子了!
  我满口答应下来。三个人,一人三百多点,住这么舒适的房子,享受这么大的空间,比起北京来划算多了。
  林俊野说他是男人,所以多出一百,我和蓝熙一人三百,这样比较好算。
  房子就这样定下来。中午老板娘请我们吃了顿便饭就回到四方客栈,与我们签订租房合同。与北京一样,压一付三,季付,没有中介费。如果按照林俊野那样的算法,我和蓝熙就必须拿出2400块现金。手头没有那么多的现金,我和蓝熙只好按照老板娘给的方向,去最近的农业银行去取款,而林俊野则往另外一个方向的商业银行走去。
  来到农业银行的自动取款机前,已经排起了一条长龙,看样子都是急着用钱的外地人。
  好不容易轮到我,我拿出金惠卡,把卡插了进去,输入密码。
  让我惊讶的是,屏幕竟然显示我的密码不对。
  我又输了一遍,还是不对!
  输第三遍的时候,卡竟然被机子吞了进去!
  我大惊失色!这是怎么回事?我明明记得我的密码就是我的出生年月日,为什么突然之间不对了?我也没有改过密码啊!我以为是机子出了问题,可是蓝熙和其他的人都好好的。我一下子急了,情绪有点失控的跑进银行里面,找到值班人员,质问道,为什么我的卡被机子吞进去了?
  值班人员看都没看我一样,排队去,随让你这么插队的?
  我按捺住心中的怒气,心急如焚的站在了队伍后面。
  又是一条长龙。轮到我的时候,那个值班人员竟然走了,什么理由都没有说。这像什么话,我正要冲过去与她理论,蓝熙拉住了我,我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值班人员进了值班室,然后把门关了。蓝熙在一边安慰我,等等吧,娜姐,后面还有这么多人,她肯定还会出来的。
  这是什么态度。我嘟囔着,即使离开也应该说一声对不起啊!
  半个小时后,值班人员出来了。我性急的问,我的卡为什么被吞了?
  哪知她一副不理不睬的样子,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去,去,去,这事情不是我负责。
  那是谁负责?
  不知道!
  我一听,再也受不了,大声叫道,你不知道谁知道?你是干什么吃的!坐在这里摆相啊!
  值班人员也不甘示弱,我就是不知道你怎么着吧?
  怎么着?我这么着!说着,我把值班人员面前的一大把资料全扔在地上,把值班人员的水杯也砸在了地上!
  值班人员尖叫着,保安,保安!
  两个保安迅速赶来,一胖一瘦,瘦的那个皮包骨,胖的那个像肥猪。他们一扭一扭的走过来,想抓住我的胳膊。我用力一甩,那个瘦子被我甩了个仰面朝天。那个胖子见赤手空拳制伏不了我,拿出电棍,在我的背上抽了一棍。我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双腿控制不住的跪在了地上。那个瘦子也气急败坏的爬了起来,和胖子一起把我按住了。
  值班人员像疯子一般叫道,拖进去!拖进去!交给派出所处理!
  我一边挣扎,一边呼叫着,凭什么抓我!放开我!
  蓝熙也过来拉我,可是被值班人员一把拉开了。我被两个保安押进了值班室。蓝熙在外面六神无主,只好打电话给正在取钱的林俊野。蓝熙说,快,快,娜初被抓起来了!
  林俊野火速赶到。面色赤青。
  蓝熙指着两个保安,就是他们,把娜初抓了起来。
三十八
  林俊野走过去,揪住瘦子的衣领,语气凌厉的说,凭什么抓她?
  她闹事。胖子保安说。
  闹什么事?你们有权利抓她吗?你们是执法人员吗?听着,如果你们不赶快放人,我告你们非法据留!
  两个保安显然被吓住了,面如土灰。胖子保安看着值班人员,想听值班人员的答复。值班人员却喝斥道,看什么看,人是你抓的,看我做什么?
  胖子保安大吃一惊,想不到面前这个狠毒的女人竟然使出这样一招,可是他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于是,他只好愤愤的把门打开,把我放了出来。
  就在这时,行长来了。刚才那个值班人员赶紧迎了过去,把行长拉到一边,对他小声嘀咕着什么。
  然后,值班人员满脸堆笑的对我说,我们行长请你进去,处理你的卡被吞的事情。
  想不到值班人员是一个如此狡猾如此善变的女人,我因急着知道卡被吞掉的事情,不与她计较,跟着行长进了值班室。
  行长开门见山的对我说,告诉我你的卡号。
  卡号?我一惊,我没有记呀!
  账户名也行。
  于是我把我的名字告诉了行长,同时出示了身份证。
  稍等。我马上叫工作人员把你的卡取出来。
  几分钟后我的卡被取了回来,我还没来得及高兴,行长却对我说,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你卡上所有的资金全被冻结,所以你每次输入密码都会显示密码错误。
  为什么被冻结?这是我辛辛苦苦挣来的钱,不偷不抢,为什么会被冻结?
  我说了,我也不知道具体原因。是你的开户行把你的资金冻结的,你要去开户行查明原因。
  从银行里出来,我心里很矛盾。我真的不想再回北京,我害怕我只要一到北京就被母亲抓住,在我眼中,她就是一个神通广大的魔鬼。可是,我不回去,我的卡怎么办?没有卡我怎么生存?那里面是我辛辛苦苦的赚来的钱,三年的薪水,花去部分,卡里至少还有将近十万块钱的余额。我怎么也想不明白,我的卡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被冻结,我没有得罪什么人,我也没有违法犯罪。唯一可以解释的是,一定是银行自身弄错了!
  这时候,林俊野说,你知道那边的电话号码吗?不知道!我记电话号码做什么啊!谁知道会有今天。那你记得你开户行所在的地点吗?这有什么关系吗?你忘记了吗?我们可以查114啊。
  对啊,我怎么把这忘记了呢!于是我赶紧打114,好不容易才查到开户行的电话号码。心情激动的打过去,可是得到的答复却是,对不起我们对这类事故不受理电话投诉,请持有效证件亲自来本行办理。
  这时候客栈老板娘打电话给林俊野,问我们的钱取到没有,怎么这么久还不回来,她还急着把合同签完干其他的事情呢。老板娘给林俊野打完电话,又给我打,所说的话和林俊野相差无几,末了还特意强调我不可以像上次吃饭那样言而无信。我心情烦躁的说了一句,知道了,就把电话挂了。我怀疑老板娘有多疑症。
  林俊野说先回去签合同,他先把钱垫上。蓝熙赶紧说,她卡里也有5000多块钱,可以先拿出来。说真的,我真不忍心用蓝熙的钱,蓝熙的工资很低,这些钱都是她节衣缩食省下来的,可以说是她的血汗钱。可是面对林俊野和蓝熙,我最后还是选择了蓝熙,毕竟我和蓝熙情同姐妹,我以后可以把钱还给她。而林俊野只不过是我刚认识没有多久的朋友,虽然他仗义、善良,但是我也有我的原则。
  于是我让林俊野和蓝熙先回客栈和老板娘签合同,蓝熙问我为什么我不一起回去。我说我还有事情要办,要去一个朋友家。其实我没有事情要办,在丽江除了阿超,我也没有其他朋友。但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是不会去找阿超的,我是如此固执的人,我不想麻烦任何人。我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一个人走一走,然后想一下,是不是一定要回北京。蓝熙不放心的看着我,叮嘱我一定要小心。我点了点头。
  蓝熙和林俊野走了,我一个人在喧闹的街道上头重脚轻的挪着步子,街上的每一个人似乎都那么开心,一路上还可以看见纳西老太跳着欢快的舞蹈,阳光照在她们黝黑的脸上,把她们的笑容映衬得非常灿烂。全世界都在开心,只有我一个人在悲伤。想起母亲,想起我从北京逃离到丽江,想起仍然如梦一样的扎西,想起这些天在丽江所发生的事情,我的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很不是滋味。我开始怀疑,我开始动摇,我这样做对不对?可是没有人给我答案。
  我想了很久,终于决定回北京一趟,即使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蓝熙必须回去一趟。我要把钱还给蓝熙,她的家人随时都需要这笔钱,我要承担在丽江的一切费用,直到蓝熙找到工作为止。我不想蓝熙跟着我受苦,我不想害了蓝熙。本来蓝熙抛弃北京的一切跟我来到丽江,我已经于心不忍了,如果还要蓝熙为我付出任何代价,我就是千古罪人了!
三十九
  决定之后心里平静多了。这时候蓝熙发短信给我,娜姐,你现在哪里?快回来吧,这边有急事找你。我看看我所在的地方,竟然不知不觉到了新城了,见蓝熙有急事,于是便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四方客栈。
  半路中,窗外雷电交加,很快就下起了瓢泼大雨。司机说,六月是丽江多雨的季节,出门最好带一把雨伞,又安慰我,这雨下不了多久,不会超过半个小时。到了四方客栈,我急匆匆的下了车,随手把门一关,天还下着雨,我下意识的想用我的皮包遮挡一下头,可是我突然感觉我手里没有任何东西!我一看,天,我的包不翼而飞了!
  我马上想到包肯定落在刚才的出租车里了,我回头一看,车还没有走远,正停在前面的红灯路口。我没有多想,拼了命的追过去,可是刚跑了几步,红灯变成了绿灯,车子开动了,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我焦急万分,更加拼命的追赶着,一边跑一边哭叫着司机停车。
  但是司机始终没有听到我的哭叫声,我的双腿再有力也跑不过出租车,我跌倒了,跌到在水泊中,我挣扎着爬起来,眼睁睁的看着车子消失在滂沱的雨中。一辆车从我身边经过,渐了我一身水,又一辆车子从我身边经过,司机探出头来,骂我疯子,不要命了。雨还在下,豆大的雨点击打着我单薄的身体,像针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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