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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痒而往旁边让了一点。
“……高郁,你还醒着吗?”
我混了好半天,才低低的“嗯”了一声,他这时候好像在帮我脱鞋。
我觉得又有点不舒服,正要睁开眼,他的体重便压了上来,双手也钻入我的裤子向下探索,我震惊得头脑发木,可一点力气也没有,只能无用的挣扎着勉强开口:“……你……干什么……别……”
他很快的除去我下半身的遮蔽,嘴里也没闲着:“你不想我?我可想死你了!”
“……你……王八蛋……你都是……做父亲的人了……”
“做父亲又怎么?你不是喜欢我吗?证明给我看啊!”
他说的话让我浑身冰冷,用不知哪儿来的潜能给了他一耳光,他不痛不痒的笑声无比刺耳:“呵呵,打得这么轻?舍不得我?那我就不客气了!”
在我身体被翻过去的同时,他发出惊讶混合着愤怒的逼问,可能是看见了那条小蛇,我只想让他别碰我,干脆用艾滋来吓唬他,但他的反应可说是匪夷所思,而他接下来的举动不是我想象中的暴力,反倒是不遗余力的挑逗。
也许是结婚让他的性爱经验丰富了很多,他的动作不再象以前那样粗野毛糙,他让我反坐在他身上,用嘴唇和手指细细触抚我每个敏感的部位,从耳后到乳尖、从腰身到下体……我这副曾经放浪过的躯体不可自制有了强烈的反应,尽管我从来没有象此时般痛恨自己——他用的不过是很久之前的老招数,我却还是上了恶当。一个有妻有子的男人,还对同性的朋友做出这种事,最可笑的是我竟然也有欲望。
那个晚上,我真的想死,他进入我之前说的话是:“你不是也很想,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不就是个同性恋吗?跟我干或跟别人干有什么区别?”
是啊……没有区别,就从那一天开始,他跟我曾经的那些露水情人再无区别。
☆☆☆北辰蓝姬于2003…07…22 10:34:44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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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如果明天是世界末日,你今天干什么?”
“…………………………………………”
我不知道我在何时昏昏沉沉的睡着,醒来也不知是几点几分,视线里首先出现的是穿戴得整整齐齐的李唯森坐在身边对我笑。
他那种笑容里是满满的得意和满足,我身上则全是黏腻和虚脱感,头痛、眩晕,还有那种淫靡的疼痛,提醒我自己确实不止一次到达过高潮。
于是我也对着他笑了,眼神却没有焦点,我的记忆透过他的脸仍然找不到曾经爱过的人,除了笑,我无法有别的表情。
我用嘶哑暗沉的嗓音问他:“我可以走了吗?”
“可以,不过我还会找你,要想躲我的话也行……我多的是办法治你,比如跟小川、或者你爸说说咱们俩的事。”
他说话的音调甚至很柔和,尽管听得出纵欲之后的疲惫,他的手轻轻抚上我尚未着衣的身体:“你还是这么性感,把我搞得差点站不起来了,呵呵……”
我脑子空空的,过了半天才说出一句话:“……空调开得这么大,你不热?”
“装傻?好啊,我偏要你明说,以后还躲不躲我?”
“……我没有。”
“没有?哦,对不起,我自作多情了……那我以后去找你或是让你来,你怎么说?”
“……你到底想怎么样?”全身上下、从里到外,我除了累还是累,懒得再跟他绕圈子了。
“我想怎么样你会不知道?就是象刚才那样!”
“……你这样有什么意思?跟小川和我爸乱说对你又有什么好处?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非得弄成这样?就算是情人也该好聚好散吧?你也是有妻有子的人了。”我强打起精神跟他讲大道理,拿出工作时的那副成熟腔调。
“我喜欢!我高兴!我就要这样!我不会听你那套,你省点吧!”他的音调终于高亢起来,眼神中充满当初那股痞味,我有一刹那小小的错觉,但马上就回过了神。
“……嫂子不方便,所以你找我?你可以去召妓啊!”我平生第一次对他说出了这种话,因为我已经无计可施。
“你说什么?”他高高扬起手臂,脸色由青转白,最后却还是放了下来:“……呵呵,召妓要钱的,你免费!再说……你还不是爽得不得了!”
这下是我的脸由红转青,再转到一脸无所谓的笑:“对啊,一个巴掌拍不响,是我贱,请问客人……我可以穿衣服了吗?”
他没接着回嘴,只是一边狠狠瞪着我,一边帮我穿上那堆皱巴巴的衣服。我也沉默了下来,把更多激荡的情绪勉强往下压,再吵下去就越发纠缠不清了。
他拿来大盒纸巾为我擦拭身体,可不管擦得多干净那些粘液都仿佛还在,我皱着眉头挥开他的手要自己来,他再次狠狠瞪我:“你又跟我过不去?”
我无言的屈服了,他一脸认真做完手上的事,连鞋子都是他帮我穿的,我也确实浑身没劲,于是开始慢慢的恢复理智。
等自己总算整齐了之后,我说出考虑好的那段劝诫:“唯森,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就忘了昨天晚上的事行吗?咱们再缠在一块儿真的没意思,你不是同性恋,不要辜负嫂子和儿子,也别逼着我恨你……”
未完的话被他粗鲁的打断:“我不在乎!……你不必装高尚,我自己做的事我自己知道,不用你来教我,反正我是铁了心了,再吱吱歪歪的话我可什么都做得出来!……我告诉你,从那时候起,我就没拿你当朋友!”
“……我知道你恨我,你不拿我当朋友也行,但何必……”
“闭嘴!我跟你没话可说了……明天中午下了班乖乖在家等我!”
无话可说……我也是,所有从昨晚一直压抑到现在的愤怒全化成茫然无奈,离开他的酒吧时我走得很慢,不仅因为过度透支的身体,还因为摆在面前的无聊事实:我不再爱他,却仍然要跟他背德的交缠,他的妻子和儿子都被我们俩合起来欺骗和背叛,呵……这彼此间只剩下肉欲与厌恶的关系就是我和李唯森,好一对无耻的混蛋!
就连记忆也被损坏,我在家里重看了一遍他曾经送给我的唯一礼物,发现自己终于也能从头笑到尾的看完——我的过去消失得一干二净了,什么爱情什么自尊都通通变成狗屁,跟一个已婚男人乱七八糟的做了又做才是我整个人生最具体的真相,而且还没完、还要延续到他厌腻为止,这一次……连逃跑的欲望也没有了。
逃?往哪儿逃?我这几年总是在逃,生存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老爸?小川?其实……我真的没有那么高尚,我根本不是为了他们而屈从于那个家伙,我只是……想在他们那儿保留一点“高郁”这个人还存在于世的假象。
就这样吧,我也不在乎了,既然感情早已腐朽消磨成一堆垃圾,那么我和他不过是赤裸裸的一对野兽,怎么干也好,那种事我又不是没干过,还能顺便满足一下自己的性欲,省得自己累坏左手。
次日中午,他“很守信用”按时到来,一进门就热情得很,衣服都没脱便直接把我摁在沙发上扯开我的裤裆。
他的嘴上功夫真不怎么样,我好半天都没硬起来,我淡淡的说了一句“还是我来吧”,就让他坐在沙发上,跪在他的两腿间为他做同样的服务。
我这方面的经验跟他当然不能比,他很快就撑不住了,一个没控制好全射在我嘴里,同时忍不住异常剧烈的喘息。
我起身到浴室漱口,他跟着进来了,在我身后小声说“对不起”。我没回头,感觉到他的手在我臀上爬行,便配合的拉下了裤子。
他在我身体各处抚摸了一会儿,我也渐渐有了反应,浴室镜子里我的脸看起来十分色情,他的脸叠在我脖子上,嘴唇象要咬破它一般用力吸吮;我的另一个部位则接受着他粗糙的手指,他急切的戳刺使我不得不尽量放松。随后是冰凉的触感,可能是润滑剂什么的,我告诉他不用涂太多,戴套子就可以了。
他似乎很惊讶:“我很少用那个,感觉不好,太假了……”
“你等着,我去拿……”我记得哪个包里好像还有几个,推开他准备去拿来。
“不用了……我不喜欢……”他一把拉住我,表情有点生气。
“还是用那个比较好,这是基本常识……”
“我说了不用!你这儿有那个东西,是为谁准备的?”他气势汹汹的把我压在洗脸架上,我的手也被反扣在背后,整个姿势就是一副正被人从后面猛干的样子。
我对着镜子满不在乎的笑了起来:“你干嘛?不会是吃醋吧?我原来常用的。”
“……你变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说出这三个字,我则接着笑:“你才知道?”
“……妈的,你出去的那一年到底干什么了?”他揪住我的头发往后使劲拉,刚才的感慨瞬间消失。
“我不必对你汇报吧?你不做就放开我,我等会儿还要上班呢!”
“…………”他没再开口,而是直接用身体来表达他的愤怒,就那么硬梆梆的站着进入了我,我的腰被他用力向后拖,每一下都撞击在他的腹部和大腿,尖锐的痛楚从体内一波波蔓延到全身,时间长了却也变得麻木。
当我实在站不住了以后,他把我推倒在地上换成正面的体位继续抽插,那种肉体碰撞的声音和分外屈辱的感觉居然带来了很强的刺激,我平生第一次在接受的状况下勃起了,紧闭的双唇开始微微开启,其中泄漏出低声的呻吟。
这种反应无疑增添了他的快感,他立刻腾出一只手抚慰我的下面,嘴里也断续的呻吟起来:“……唔……你这个……骚货……啊……高郁……高郁……”
他叫了我的名字,一声又一声重复着,我给他的回应只是胡乱的扭动与无意义的低喃,最后我们几乎是同时到达高潮,我甚至来不及让他从我里面出去。
我们共同喘息了很久才平静下来,我不无嘲讽的想到了一个问题:原来我的暴力倾向不仅是TOP别人时才有,被别人干的时候也是一样;而驱除了所谓的自尊之后,我可以比任何人都淫荡,这充分说明我天生就是个贱货,正如他所认为的。
短短的两个小时里,我们总共做了三次,他问我想不想在上面,我随口说了声“没兴趣”,因为这句话他气得咬牙切齿,对我更加不留情面,他好像特别喜欢后背位,原来是怕我不高兴而很少那样,这天他享受到满贯,站着、趴着、跪着都通通做遍,我当时的感觉是我们就象两只狗,真的。
想到这个的当口我失声而笑,他凶恶的问我笑什么,告诉他以后他先是恼羞成怒给了我一拳,随后却跟着笑了起来。
我抹去嘴角的一丝血迹,视线看向高高的天花板:“……说不定,做狗比做人快乐。”
“……跟我在一起,你就这么难受?”
“呵呵,也不是……可能我天生就是个怪胎,跟谁都没关系。”
“……你恨我……你一定恨我。”
“……我不恨你,我谁也没恨过……”
而隐藏在心里那句没说出的话是:“……除了自己。”
从此以后,我的生活很简单:规规矩矩的上班;偶尔去老爸那边吃吃饭、哄弟弟玩;再偶尔跟一些朋友一起聚一聚;剩下的时间全给李唯森。
我越来越不愿找小川,更不愿去李唯森家里,我害怕看见小川阳光般的笑容和嫂子幸福无知的面孔,何况李唯森“传唤”我的时间实在太多。
除了做、还是做,我和他也没有别的事儿可干,若有开口,重复次数最多的是这么几句:
“你到底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
“你到底有多少事情我不知道?”
“……你好像管不着吧?”
“我明天有事,你别来了。”
“不行!”
“你酒吧该开门了。”
“不用你操心!”
日复一日的相对无趣,我们之间的交谈枯躁之极,他倒是特别迷恋我的床和沙发,每每一上去就不想下来,还逼着我一陪就是半天。在他身边我总是睡不着,他却熟睡得象头猪,那些时刻我只能无声的看着他的脸或周围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摆设,努力保持什么都不想。
但什么都不想实在很难,特别是对着他那张沉静的睡脸,这让我一次比一次更清楚的知道,我的过去距离现在有多遥远,如果我就此崩溃,是会疯掉还是死亡?有这种想法的我仍然是俗人一个吧,若真能看穿我应该当和尚。六根清静、无爱无嗔、无恐怖无悲喜,方为空蒙自在,我这种离不开自我憎恶与肉体欲望的人这辈子是不能了,我想……真正悲哀的不是他,也不是我,而是那种曾经爱过的心情终于一点点灰飞烟灭。
李唯森不会想到这些,他用最笨的方法、却直接有效刺破了我那些漂亮的肥皂泡——无憾的青春、完美的收场、孤独的自由、傲然的平凡……我一直知道自己对“决绝”二字有种近乎病态的情结,为此我可以忍耐一切,我从来没有告诉他我曾经多么爱他,因为我从不相信他会了解。
信任,从他和我初次作爱的第二个早晨就已经沉没到深深的海底,就在我打了自己一巴掌的时候——今生今世,李唯森都不会是我的,我永远都只是一块抹布,绝对必要但也绝对次要,只能放置在最阴暗的角落。
那个他对我说“喜欢”的那个下午,我终于翻身做了一次爱人,名正言顺、心安理得,但我不曾相信过那个下午会延续到一生,所以我选择分离选择封存,就象我后来对林东他们做的:我执拗的把自己凝固在两个状态,它们就是我理想中的整个人生。属于我自己的不过是这些,它们可以支撑我老实又正常的活下去。
林东他们跟我一样古怪,彼此有心照不宣的默契;而李唯森,好轻易就粉碎了我按步就班的计划,在我认为一切已成定局以后。一个有感情洁癖的GAY本身就是笑话,可惜这一点我老是不明白,最笨的还是我、从来都是我,李唯森把我的愚蠢一夜间彻底揭开。
也许连老天都憎恶我的变态,干脆的掀掉了我最后的底牌,我和他终于变成一堆搅混的稀泥,再不用扮纯情装清高,只管在他身下欲仙欲死就好。
走在路上,时常有人失神的看着我的脸,我自己也发觉我变得象个女人,眼神慵懒、唇色艳红,其实只因为做得太频繁,不仅看得到的地方有所改变,就连那个用来接受他的部位也已经习惯,甚至不用做润滑都可以直接进入,而且快感绝对比痛楚多。
对于这些变化,我一样无所谓,习惯是最好的麻醉剂,我只是搞不清他为什么不会厌腻,还一天比一天乐此不疲。跟他做爱的无数次里,我再没有TOP过他,尽管他的身材面貌声音都一如从前,我却产生不了主动触摸的欲望,我只是紧闭双眼接受身体被撩动的感觉,然后敞开自己任他使用,当然在高潮时我偶尔会抱着他,仅仅因为极限来临的虚脱。偶尔他也会吻我,激烈或者温柔,但我的唇舌再没有当初那次的疯狂悸动,现在的我敏感区只能集中在常规部位。
可能,这就是爱和性的微小差别,可有谁在乎?每当身体被强烈的多处刺激,我的思维尽数飘到无限远的高空,那些关于过往的奇怪回忆立刻消失得干干净净,呻吟、喘息、扭动……我们只是两个追逐高潮的男人,两条相互缠绕的毒蛇。
他问过我好几次后腰那条小蛇的来历,我从无例外以嘲讽的微笑回应,他如此执意于这个问题无非是恼怒我的“不忠”,这是我曾经玩弄与背叛他的如山铁证。
每次我微笑过后,他都会想方设法让我摆出屈辱至极的姿势,再狠狠的做上那么一次,往往越是这样的行为我越能更快进入状态,他骂我贱也不止一次两次,我则懒懒的回他一句“我知道”就让他气得青筋直爆。
到后来吵架打架成了家常便饭,我甚至到了一想起过去对他的容让就会觉得奇怪的地步,不过除了单独一起,别的场合里我们融洽得很,该干什么该说什么滴水不漏。
可有一次跟小川一块儿吃饭,他故意坐我旁边,手就在小川的眼皮底下伸进了我的裤子,我把一杯酒全倒在了他头上,说是一时失手。小川没怎么怀疑,他拉着我进了厕所,趁里面没人逼我为他口交,我不干,他立马给了我肚子一拳:“你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