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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太丢脸了。
不过那种满足,那种被人爱的体会,真的很好……
“那跟你说会儿悄悄话,好不好?你别打岔阿。”燕云的声音在耳边温柔的响起。“在去汉水的路上,我就开始想你了。还真是没有人让我如此放在心上。我家铁衣啊,笑起来眼睛很明亮,但嘴角边有两条笑纹,弯弯的,就有股子害羞的味道。哭的时候也很可爱,一付被人欺负也不求饶的样子。还有在我怀里时,一激动就会轻轻的发抖,可如果欲求不满,就会把腰扭呀扭的,挽留我,不知道多迷人。”
啊,别说了,那有什么扭呀扭的……
“第一次遇见你的那天,我本打算作弄一下慕容家的人,夺了他的清白,让骄横的慕容颜面无存。可还没把你怎样,只看你蜷成一团的样子,自己却心动起来。这个人明明岁数不小,却还像个未经人事的少年。再后来,我断定你的确从没有过男欢女爱,轻轻一摸就激动起来。我暗暗好笑,慕容家哪里来的老处男。可是看你害羞情动的样子就很想疼惜你。你始终有种动人的气度,不属于年龄的单纯青涩。
那晚,我真的有冲动。
出了门,才冷静下来。根本就不会有交集的人,为什么那么想招惹他?还问他的名字,要他等我。
告诫自己要和你保持距离,与其骗了你,也不能让自己对一个慕容家的人有想法。于是我去了长生房里。我想找个人陪我聊聊,他常常有深夜临贴的毛病,也不怕我吵他睡觉。到天亮,你走了,我才回到房间,睡回床上还闻到被子上有你的味道。像现在一样。没想到再等到这一天,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我玩着他的手掌。指尖修长,骨节有点突出,好漂亮。
“那天,你们就只是聊天?”
“恩。你以为还有什么?我心里有点乱,告诉他发生的事。长生在我身边六年,从没见过我这样,被他取笑了一番。”
我转过身来看着他,既然如此,我要问清楚。“能告诉我么,你和长生是什么关系?”
燕云顿了顿,问我:“你觉得是什么关系?”
“情人。”
“为什么这么想?”
“嫉妒。”
燕云满足地吻了吻我的脸。“铁衣,你真好。我喜欢你这种磊落的风格。其实我知道长生对我的心意,可我也有自己喜欢的人,那就是你,铁衣。长生从前,以后,永远都是我的兄弟。”
原来长生说“进了我的房间”,只是进了房间而已。他没说谎。
所有的烦恼都是庸人自扰之。
燕云研究我的神情。我努力抿住嘴角。他笑道:“看看,高兴成这样。还有什么要问的,我今天一并作答。”
啊,不说我都忘了。我搂住他,手指在他光滑的皮肤上游走,惹得他呼吸急促起来。
“说,你和桂儿怎么回事?怎么才见面就睡一张床了?恩?”
“阿,你那个漂亮的三侄啊。先让我亲亲再告诉你……”
“……不行!告诉我再亲……唔……”
“还嘴硬,都……都抬头了……那……咱们边做边说好了……”
“别……你伤还没好呢……过些日子……”
“箭在弦上的……说,先要前面还是先要后面?……不说亲死你……”
“恩……别乱亲……随,随你好了……”
我忘了问他跟桂儿到底怎么了。
果然醉酒误事。
21。
世上的诱惑千百种,人心的欲望是无底洞。所以圣人要我们戒急用忍,要我们学习自制。如果追随声色名利虚无缥缈的东西,到最后难免后悔。
比如纵欲,结果就是下不了床。
一夜缠绵情急,春色无边。第二天早上起床时,才发现在床沿上几乎坐不住,无奈,只好又躺回床上,任燕云强忍笑意去厨房端早点来。
只好在床上吃了。
白粥。豆沙馅的包子。还有昨天没炸完的春卷。我端过燕云递过来的碗,忍不住问他:“你跟他们怎么说的?”
“说什么?”燕云一付很认真喝粥的样子,可没管住弯弯的眼角。
“去你的,快说。”我用筷子顶端捅他的腰。
燕云让了一下。我没捅着,好象他已料到我的动作似的。“还用我说吗?谁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唉,好了,别叹气了,骗你的。吃饭吃饭。我跟他们说你宿醉刚醒,头疼得厉害。其他人没什么奇怪表情,不过结晟忍笑忍得很辛苦。”
一边吃包子,一边后悔。酒是穿肠毒药,色乃刮骨刚刀。古人诚不我欺。
吃晚饭的时候,我终于到了饭厅。今天的菜是倚红做的,撤了年菜,都是些清淡的家常菜,口蘑菜心,菠菜豆腐,荤素三鲜,八宝填鸭,白米虾,一道清蒸四腮鲈吃得结晟连连称好:“江里的鱼就是比海里细嫩。”
燕云坐我左手,并不给我布菜,只是大谈住在昆仑山时跟结晟的种种趣事,一时满室生风,笑语连连。
最后盛了汤上来,莲藕炖鸡,引得结晟又一番感叹:“海里为什么不长这个呢?”
燕云吩咐:“小翠,龙爷走的时候,扎两捆泥藕给他,就驮在他的雪花青屁股上。”
“白送我才不干呢。”小翠撇撇嘴,说道:“好歹换点什么回来。上回那个海带菜就不错,切成细丝,搁上糖、醋,再淋上点香油,长生最爱吃了。”
“不必了。”坐在对面,一直闷头吃饭的长生放下碗筷,抬起头来:“大哥,其实我想跟你说一声,我准备下山一阵子,出去转转。”
“出去?”燕云一笑,“天寒地冻的,有什么好玩的?过了正月,黄河开了凌,你替我到北方走一趟,正好看看北国春光。”
长生摇摇头。“二月我再回来。”墨黑的眉一垂,不再说话。
他的心思不难明白,出门散散心也好。
果然,燕云也不勉强他。“好吧。别玩散了,记得二月十五前回来。”
“是。”
长生没再说什么,饭桌上一时无人说话。
“长生哥哥,带我一块儿去好不好?”忽然,明灭清亮的声音响起,带着盈盈笑意:“我第一次到中原,什么都不认识,能不能跟着你四处看看?”
“对啊,”结晟一击掌,开心极了:“我也好久没来中原了,还说过两天带明灭出去玩呢,搞不好会走错路。长生,我们三个做伴,也颇不寂寞呀。对了,师兄别告诉我的近卫们,难得出去玩一趟带上这么多人没意思。让他们先住在你这里好了。”
一下子成了这种局面,长生也楞住了。看看明灭很期待的样子,那边厢结晟已肯定地说“就这么定了”,动动嘴唇,低声说了句:“我……我今晚就走。”
“好啊,回头我们去你房里找你。”结晟说着,和燕云交换了个眼神。
谢谢你,帮我看着点他。
放心啦。
收了桌子,三人各自回房收拾,小红小翠送上茶就退了下去,饭厅只剩我和燕云。
“来,尝尝看,今年春天的龙井,我搁地窖里收着,一点也没败味。”燕云兴致颇高的样子。
我接过茶,碧绿的茶汤,清香扑鼻,果然是上好的龙井。“我很担心长生,盼着他这趟回来能放下心结。”
“恩。说不着急是假的。我刚见他时,他还是个十六的少年,天天小尾巴似的跟着我,一跟就是六七年。”他叹了一声,“终于有放手的一天。”
“很遗憾吗?”
燕云放下茶,揽住我的肩靠了过来:“有一点点遗憾。如果他带着一个漂亮可人的弟妹回来,我就一点也不遗憾了。”说着吻吻我的发际:“我很快乐。我希望他也能真正快乐。”
“恩。我也很快乐。”
左右无人,我们靠了很久。
我骑着马,正在过河。马蹄得得溅起水浪,湿了我的袍子。岸边有人生了一堆火,看见了我,挥手高呼:“在这儿,快来!我打了一只兔子呢。”
居然躲在这里偷吃。我笑着把马拴在树丛边,一边拎着下摆一边走过去:“让让,正好给我烤烤衣服。”
“请坐。咦,你的腿好啦?”
我站住了。是啊,为什么我又能走路了?我的腿不是断了吗?一下子紧张起来,腿一软,我摔倒在地上。
睁开眼睛,夜色沉沉。手臂贴着光滑的肌肤,身边的人睡得正香。
我做梦了。
不禁失笑。怎么忽然就想到以前的事了呢?可能因为双腿有转好的希望吧,在梦里焦急了起来,恨不能回到过去的时光。
可是,如果没有这个变故,我就不会遇到他,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情,说起来上天真的很眷顾我。
轻轻调整一下位置,那只盘踞在腰间的手臂不甘心的挪了挪,又紧紧地缠上来。我微笑闭上眼睛。温暖的夜里,还可以再睡好一会儿呢。
砰。砰砰砰。
有人敲门。我诧异的看向门口。谁?
“师兄。”门外传来结晟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他不是晚饭后就跟长生明灭下山了么?
“结晟?我就来。”燕云已经醒了,跳下床,开始穿衣。
这么晚,一定出了什么事。而且,不像是好事。我坐起来,燕云略一摆手:“还没起更,你睡吧,我看看怎么了。”
“我怎么睡得着?”难免胡思乱想。
“也好。不如一块儿去。”说话间已穿戴整齐,回头说道:“我先过去,一会儿让小红接你。”
“好。”
当小红推着我来到长生的房间时,燕云和结晟沉着脸站在窗边,小翠和明灭围在床前,有个人合衣躺着。
“你来了。”燕云点点头招呼我。
“恩。”我侧头看看床上,虽然明灭挡着,看衣裳知道是长生。“长生怎么了?你们不是连夜下山了么?”忽然发现结晟的前襟有血迹,我大惊:“结晟!你受伤了?”
结晟摇摇头,看着床上:“是长生。他中了一箭。”
怎么会这样?!
“情况怎样?有没有危险?”
“应该没什么,”燕云答道:“没射中要害,而且明灭就在身旁,很快就止住了血。现在正在取箭。”
“到底是怎么回事?”长生武功不弱,更何况还有结晟在旁,怎会受了伤?
“是因为我。”明灭捏着截成两节的断箭走过来,清澈的眼睛里竟是满满的泪,挣扎着不肯落下来。“那箭本要射中我了,长生哥哥拉住我,自己挡在前面,替我中了一箭。”眼睑微微一瞬,眼泪终于止不住的滚滚而落。
明灭给长生用了安神助眠的药,沉沉睡去。我们都退了出来,给他好好休息,明灭执意要照顾长生,不肯离开,于是留在房里。大家来到快活堂边上的小偏厅。
“结晟,你说仔细点,你们下山后发生的事,大家都听听。”燕云招招手让小红小翠也留下,还有完全不明情况的十二近卫们。
晚上,结晟和明灭果然来到长生房里。眼看甩不掉两个牛皮糖,长生只好跟他们同行。一路上明灭兴致很高,唧唧呱呱讲个不停,出了山庄外围的迷阵,结晟才渐渐发觉不对了。夜色蒙蒙中,空气似乎都已凝结,有杀气弥漫开来。
有人。
三人都察觉不妥,略一勾手,跃上树稍,只听树林里脚步声密,竟像潮水般的涌上来。
忽然火光一闪,继而连成一片,瞬时间林子里被千百个火把照得白昼一般。
林间人群密密匝匝,都穿着统一的服饰,把三人围住。
竟然是军队。
有人长笑一声,队伍劈风排浪般闪出一条路来,一人一骑奔到近前,鲜红的战袍,暗黑铠甲连火光也不能照亮,整个人带着萧杀强硬的气势来到三人眼前。
“看看这是谁?”那人勒着缰绳,马儿轻嘶,踏着碎步。“这位剑眉星目,想必是燕长生了,少年人不认识……而这位……”他挑着眉看看结晟,满意地笑笑。
长生结晟对视一眼。看来这只军队埋伏在庄外,是有备而来。长生问道:“阁下是谁?”
那人一笑:“阎王爷自会告诉你。”说着脸色一冷:“放箭。”
顿时箭如飞蝗,急风暴雨般射过来。
以结晟一人之力,越过千军也还办得到,可是长生只能勉强自保,明灭更是只懂得粗浅武功,少不得落入敌手。一边拨开乱箭,三人边行边想办法,堪堪掠过半里路,看见了另一群人。领头的正是慕容玉堂,身后还有百十位当日在慕容府见过的武林人士。便是这群人缠斗上来一时都难以得手,又何况腹背受敌,惟有先回到燕子山庄,通知燕云要紧。
边打边撤,长生中箭。追兵一直跟到庄外迷阵。看着三人退了进去,那红袍首领并不追赶,朗声道:“我五千兵士已围了燕子山庄,便是只信鸽也飞不出去。请贵师兄弟早做打算,本王势在必得。”说罢扬长而去。
“我大哥?”我怔怔地听着,看看窗外,难道庄外此刻伏着五千军队?
结晟点点头。“我不会看错。只是不知燕子山庄位置甚密,这么些年也没人找到过,为什么忽然间大军压境呢?”
燕云略一思索,有了答案。“想来还在江川身上。”
对了,他是神药门人,那粒进庄出庄的迷|药奈何不了他,定是诈做昏睡,却暗中记下了路径,告诉大哥。可能还绘成了地图。
可是,江南慕容有这么大的本领,请得动朝廷的军队替他平了燕子山庄吗?而且话语间跟结晟很有干系的样子……
结晟看我迷惑,侧脸跟燕云一笑。“好像什么都瞒不过慕容先生。”又正色说道:“事已至此,不妨告诉大家。其实我的近卫们有的人知道,有的人猜到,今天是我龙家大难,不能让各位不明不白跟着我送命。”
话音未落,厅里跪了一片。一位年纪较长的近卫跪着一掎手,说道:“少主,无论您是谁,我等都是南海龙王的不二之士,少主一句话要我等站着死,绝无一人咽气前弯一弯腿。请少主收回最后那句话。”
“好了。都起来吧。”
没人动。
“好了,诸位都是我龙家忠臣良将,快起吧。”
还是没人动。
结晟喝了口茶,话音没变,只是带了点淡:“怎么?都没听见我说的话么?”
呼得一下子,十二个人都站了起来。
我看着龙结晟,变脸变得还真快。刹那间又看到那个黄鹤束手,逼走妙谛,群雄胆寒的海龙王。
燕云轻笑一声:“到底是帝王气度,规矩都跟常人不同。”
22。
这个凌晨给了我太多意外。
寂静的夜里,小偏厅灯火通明。结晟说出了龙家的秘密。
“三十年前,已经归天的先帝还是皇子的时候,诸王之间争储,斗得厉害。当时先帝最强的对手是四皇子敬王。一场夺储之战,先帝机缘巧合得了天下,棋差一着的敬王一怒之下,带着八千家将远走南海,指龙为姓,号称海龙王。不归王法,不纳皇粮,子子孙孙逍遥海上。这么些年来,朝廷跟龙家两不相犯,可终是哽骨在喉。可能这次得到消息,知道我在燕子山庄,终于有了机会。啧啧,说起来我跟当今皇上还是堂兄弟呢,这般辣手。”说到最后,龙结晟有点遗憾的样子,摸摸下巴。
老实说,他现在眼睛溜溜乱转,报告完毕又翘起二郎腿,真的不像天家血脉。
结晟也是为了我和燕云,才到的慕容府,露了身份,招来了官兵。没想到事情竟发展到如此地步。
我内疚极了。“对不起,结晟。是我害你从南海赶来,卷入祸端。还有我大哥也……”
“哎,迟早的事。我爹早年也遇过险,所以爹爹让我出入都带着十二近卫。”
燕云接口道:“这事按说你大哥也不知道内情,定是以为朝廷要剿了长扬会,作了个引路之力。真正的知情人,应该只有那个红袍的王爷。结晟,你知道他是谁吗?”
结晟摇摇头,“我哪认得啊,不过衬着那身乌沉沉的墨甲,倒是英俊得紧。一身强悍之气,应该是个真正上过沙场的。师兄,你这儿该有些什么密道之类的东西吧?咱们可以不走大门就出去吗?”
“不好意思。欠奉。”
“……我就知道。不过你门口的那个什么什么阵倒是蛮有用的,可能都吃过亏了,不敢进来。”
“那只是一时之计,要想办法出去才行。”燕云开始在屋里踱步,“庄前的迷踪阵都是天然巨石,跟山脉连为一体,我加了变化,设了机关,天底下能平安走过的没几个人。可是官兵胜在人数,多的是死力气,花些时间开山凿路,早晚搬走所有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