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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庄稼来说,这雨不大不小,倒是好事,对于马贼来说,也是好事。
马贼之所以不能大规模的行动,就是因为这隐藏形迹的困难,这次要不是恰穆伦等人暗中帮忙,齐大宝哪里能够将百来个弟兄都“神不知鬼不觉”的带到了墨尔根。
所以,这场雨给那些种庄稼的人带来的,可不仅仅是好处。
雨点噼哩啪啦的打在地上,声响不绝于耳,加上间或震耳的雷声电鸣,天地间完全的成为了它们的舞台。
当然也有配角,一干咬牙切齿的马贼。
这伙马贼跟李安生有仇,上次在齐齐哈尔一役得不偿失,虽说从老毛子手中拿了钱,可伤亡也太重了些,导致元气大伤,齐大宝好不容易才恢复了些。
这回接的这档子生意好,只要去杀些屯垦的流民,就能拿到八千两银子的报酬,齐大宝踌躇满志。
要是李安生知道了这个价,铁定要倒抽一口冷气,恰穆伦等人就这么的有钱?这么的大方?
不过他可不管这么多,既然这些人自己作死,他就不能姑息。
齐大宝牵着马,立在树荫下,眯着眼望着远处的垦殖区,这是墨尔根最大的一个垦殖区,有三千多户人家,与不远处的商贸市场连接在一起,成为了一个日新月异的大镇子,打破这个镇子,那该死的李二愣只怕哭都来不及。
他带了百来个兄弟,又有刘绍成与金树铭塞进来的百来人,这么多的人马足够将这个镇子夷为平地,新军都在齐齐哈尔呢,本地也有少数卫戍驻军,但大部都分布在边防卡伦与道路哨卡中。
“他姥姥的,这地方啥时候多出了这么多的树林子,可把咱坑苦了。”
齐大宝的兄弟齐二孬骂骂咧咧,这雨天出来行凶已经够憋闷的了,这树林子又让他们吃了不少苦头,心情着实焦躁,恨不得立马杀进去大肆砍杀劫掠一番。
李安生一直都没有停下植树造林的步伐,虽说黑龙江多的就是原始森林,但是也不能一直这样开发土地而不事补林。
除了保持生态,他还让胖叮当改良了多种北方的常见树种,派上不同的用场。
比如这榆树,除了能用作优质木材,本来就是营造防风林、水土保持林和盐碱地造林的主要树种之一,经过改良,能够起到的作用更加的明显。
“哼,这帮流民是穷怕了饿怕了,拼了命的种榆树,还不是想那些榆钱儿,灾荒年这榆钱儿能活不少人呢。”
齐大宝恶狠狠地嘟囔着,深深地鄙视这些无用的流民,男儿就要像他一样,刀头上舔血。
一到灾荒年,别说野外的鼠兔,就连能吃的野草与树皮都是光光的,别说这能当粮食充饥的榆钱儿。
当然,李安生种这些榆树可不是为了抗灾年,而是为了防风沙保水土,保护垦殖区的植被,在嫩江流域,他也开始不断的种植改良过的柳树与榆树等几种树木混合林,用来保持水土。
加上改良后的优质牧草与苜蓿、油菜等植物,不仅生态环境没有遭到破坏,反而能够积极的促进嫩江流域生态环境的改善。
“二孬,你给我听好了。那里头有处木篱笆围起来的宅院,喏,就是那东北角的,你带人过去,将那家的闺女活捉了,是刘大少点名要的,别磕碰着,也别伸爪子,不然我跟你没完。”
齐二孬撇着嘴应下,“他姥姥的,让老子抢女人,还不让老子尝鲜,可真是坑人。”
照他的性子,是要大肆烧杀抢掠,可今天下了雨,也就没法放火,不然的话,将这垦殖区一把火烧掉大半,那个李二愣难辞其咎。
齐大宝骚包的亮了亮手中的盒子炮,发号施令,“上。”
这盒子炮是好家伙,刘绍成让给他三把,说是走了关系买到的上等货,在京城卖八十多两银子一把,要是跟中间人买,要上百两。
这玩意气派,握在手里有枪的样子,相比齐二孬手中的勃朗宁1900那娘们用的枪,简直就是他齐大宝这些年见过最好的枪。
前几年他靠双枪——两把俄国水连珠短枪打出了名气,如今双枪换了,变成了一把水连珠马枪一把盒子炮。
这回刘绍成跟金树铭很是厚道,送了他两百杆德造毛瑟马枪,子弹每枪随五百发,让他如虎添翼。
拿着锃亮毛瑟马枪的马贼们如同饿虎扑食一般,潮水般的从林子中泄出,向垦殖区冲锋。
“杀进去,抢钱财抢女人。”
嗷嗷叫的马匪们喊起了一贯的口号,眼睛放光,浑身发烧,犹如大灰狼看到了小白羊。
这个垦殖区是去年就规划的,虽说还没有收成,流民们也欠了银行不少的贷款,可这里也并不都是穷人,垦殖区除了种植粮食,每家都将部分田地种植了大豆、烟草、香料等经济作物,而墨尔根与齐齐哈尔的作坊商号都是提前支付了包销金的。
百姓凭着这些包销金能够生活下去,又在农闲时给官府做工清理河道并修路等,还是有些积蓄的。
三千多户丁口中也有些富户,也能够搜刮个几万两银子。
李安生之前编练新军很注重实战演练,所以黑龙江各地的胡子马匪也就遭了殃,不仅生存艰难,而且实力一落千丈。
齐大宝要不是靠着金家的支持,早就没了活路,如今几千上万两银子都能让他发狂。
“不好,有埋伏。”
正当齐二孬带着人冲到垦殖区木栅栏附近时,一片枪声突然想起,将当先的几名马贼打落马下。
齐大宝听那枪声并不密集,大概是守夜的哨兵,连忙喊道:“冲,冲进去,不过是些乡勇而已。”
马贼们用绳子系在木栅栏上,用马拖倒,发一声喊,大剌剌的冲了进去。
齐二孬没忘记他兄长的指示,径直往杨山河家而去,其余的马匪则如潮水般涌入了垦殖区。
金家与刘家塞进来的人则缀在后头,缩头缩脑,打算见机行事。
枪声渐渐的密集起来,看来这些乡勇是聚集到了一块负隅顽抗。
齐大宝发出命令,让少数人围住乡勇,其他人则打家劫舍。
只是,乡勇们似乎遍地都是,到处都是枪声,到处都是抵抗。
“哒哒哒,哒哒哒哒。”
沉闷的如撕裂布匹般的声音响起,逐渐的高亢起来,发出了轰鸣声。
“这是机枪,他们有机枪。”
齐大宝的脸都白了,这哪里是乡勇,分明是新军,这是个陷阱。
撒出去的人一时收不回来,反馈回来的消息都是坏的,伤亡惨重,进退两难。
齐大宝犹如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窜,可并没有出现他预想中的抢钱财抢女人的美景出现。
李安生等人就在不远处注视着这边,李持国、谢垢陪在他身边,就像猎人一样,冷冷的盯着猎物。
洪老六跟云飞扬则带人在外埋伏,刚才的打击都是讲武堂学生们的杰作。
将敌人放进来,然后凭借巧妙构建的火力点绞杀对方。
虽说新军大部分都集结在齐齐哈尔,准备迎接新上官,并且正式编练混成协,但是李安生还是借着陆军讲武堂的名义,留着那两百多名准军官,并且留下了所有从俄军手中缴获的武器装备。
不断的有马匪企图后撤逃出去,这使得局势更加崩坏,齐大宝眼见如此猛烈的火力,今天是绝无希望战胜躲在暗处敌人的,气急败坏的带人想要逃出去。
金家的家奴先发一声喊,骑上马想要逃脱。
这边也不追赶,只是让军校生集中兵力围歼散步在各个角落的敌人。
接下来轮到炮科的学生们表演,从瑷珲缴获的那几门火炮一直用于教学,还没有在战场上发挥威力,今天正好让学生们有实战的机会,用大炮打蚊子。
这些仓皇逃窜的贼人都变成了活靶子,倒是省了平日里训练购买活猪活羊的钱。
齐大宝简直要气到吐血,对方居然有大炮。
“跑啊,快跑,这帮孙子有大炮,亲娘类,他们哪里来的大炮。”
听着空中那尖啸着的炮弹声,以及落地时炸开的爆炸声,许多人都是面色苍白,只恨少生了两条腿,仅剩的两条腿也是发软走不动。
一发炮弹在人群中炸开,马尸与人腿交相飞舞,鲜血与内脏一蓬蓬打在周围的人身上。
嚎叫声,哭喊声,有的人甚至直接晕死过去。
接二连三的有炮弹在人群中炸开,带起无数的血肉与断肢,分不清是马的还是人的。
洪老六与云飞扬带着人不断的沿树林阻击对方,不让对方逃入树林内散去。
军校生则继续他们的打靶子事业,要不是李安生关照只打那些想要逃入树林的马匪,他们恨不得将炮弹都打光。
笑话,一炮弹下去,马死了,武器残了,他们缴获什么?李安生本来就眼馋这批马,还有马匪的武器装备。
虽说段芝贵从靠山那里要来了无数的枪支弹药各种装备,但是李安生所秘密掌控的武力无法从那批武器上头动手脚,还是用的过去的水连珠。
铁远眼疾手快,一枪将齐大宝从马上打了下来,又是一枪过去,将他的腿打断,抓了活的,才能有更大的价值。
在这种多重打击下,齐大宝又生死不知,马匪们纷纷跪地请降,有的干脆装死。
第二卷黄金之路第一百一十三章马贼也来送财(2)
战事基本落下帷幕,发生的快,也结束的快。
之前有大批匪徒袭击杨家,李安生让人前去援助,见里头的匪徒都被肃清,便想过去看看。
许多百姓都自发的拿了冷兵器出来杀敌,更有许多乡勇拿着鸟枪火铳,之前都被李安生让人拦了回去,开玩笑,让他们去跟马贼们交手不是去送死么。
不过李安生也觉得有必要让乡勇进行军事训练的同时,发一批武器给他们,反正这次马匪手中会缴获些,还有一批德华洋行低价出售的新武器也快到货。
这个垦殖区很齐心,也不想任何人来破坏他们的美好前程,凭着李安生的善政,他们都能看到致富的希望,他们都是李安生将来争夺东北王的坚强柱石。
许多百姓都围在杨家还没有散去,李安生赶到后才知道,原来有三四十名匪徒强攻杨家,被特战队员拦了下来大半,但十余个马贼闯进杨家,想要图谋不轨,却被杨山河一人近身搏杀了七个,还擒下了领头的,这才确保安然无虞。
剩余的匪徒也尽数被击毙,陈尸于院前。
李安生暗自吃惊,那个百般隐忍沉默寡言的杨大夫居然是个绝顶高手,徒手搏杀十余个拿枪的匪徒是什么概念?武艺高强的洪老六在没有融会贯通他传授的特种作战技巧前也只能如此。
他也是后悔万分,谁能想到会有这么多的匪徒袭击杨家,要是杨氏父女都是普通人,只怕要遭了毒手,此刻是后怕不已。
担心的眼神望向躲在杨山河身后的杨玉容,与她的眼神对撞在一起,一阵的心驰神迷,哦,她是在看我吗?
“杨大夫,让你受惊了。此次有惊无险,也多赖杨大夫身手了得,不然,我真要愧对此地乡亲。”
李安生深施一礼,以示歉意,杨山河却是侧身避过,连称不敢。
那名叫做颜中出的大汉也站在旁边,方才也是他第一个带人前来救援杨家,显然就住在近处,见他的眼神频频落在杨玉容身上,倒是明白几分。
这大汉来历微妙,李安生已经让人去追查,多半是革命党,要么就是大奸大恶之徒别有所图,但凭他这些作为来看,前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杨山河擒住的竟是齐大宝的弟弟齐二孬,正好,一对难兄难弟都为阶下囚,一同受审。
虽说想借个由头与杨玉容说上几句话,但还是正事要紧,便押着齐二孬等匪徒走了。
这次的战果很快就清点了出来,来袭的匪徒二百四十六人,击毙八十七人,俘虏一百二十五人,其余都逃散四处,洪老六与云飞扬正在加紧追捕。
缴获长短枪三百一十条,完好马匹一百一十余匹,医治后能恢复的伤马六十余匹,从匪徒身上搜到了两万余两银子的银子与银票。
但这次最大的收获不是这个,而是齐大宝兄弟的落网,还有金家家奴的被捕。
齐大宝并不是个硬汉,一股脑的将恰穆伦与金、刘两家合谋袭击垦殖区的阴谋端了出来,加上金家家奴这干人证,此事已经不是小事情。
马匪们的积蓄想必可观,齐大宝盘算着以后能东山再起,一时之间在洪老六的逼供手段下还挺了下来,不过齐二孬为了活命,将他们的老巢供了出来,就连有多少积蓄都报的一清二楚。
这齐二孬便是管着这些积蓄的,齐大宝也只能与哭无泪,谁能想到是他的弟弟将他们的老底都捅了开来。
事已至此,齐大宝也开始爆料,将这些年与金家勾结在一起为非作歹的不法事都供了出来。
比如金家有多少秘密产业,在某地有多少房产田产,在某地有多少作坊工厂,在某地有什么庄子老巢存放财物。
金家是庆亲王的走狗,自然也替庆亲王府保管了不少财产,加上他们本身在东三省的积蓄也是不少,很是一笔可观的财产。
李安生既然敢得罪庆亲王,也就敢吞了这些财产,你们能够买通马匪前来捣乱,那么他也能摇身一变,变出一股马匪来,打家劫舍,打劫的都是你金家与庆亲王家的财产。
这事涉及到恰穆伦与金家,自然要小心应付,所以李安生立马赶到了齐齐哈尔,亲自向程德全报告了此事。
程德全并不支持将此事捅出来,虽说庆亲王府会自断臂膀,将此事撇清,甚至金家也会将罪孽都推到金树铭,惩办了恰穆伦又能怎样?
还不如换些实惠的,逼恰穆伦下台,从金家与刘家手中敲诈一笔,对方为了息事宁人,想必是不会吝啬的,这可不是小事。
李安生也觉得这么办是最好的,如今朝堂上风雨交加,他也不想被卷进去。
前几天岑春煊与瞿鸿机还叱咤朝堂,可前两日又有消息过来,奕劻设计陷害了岑春煊,秘密使人伪造岑春煊与梁启超等人的合影,称其意图为戊戌变法翻案。形势自此一转即下,岑春煊被放为两广总督。
前日途经上海时,岑春煊重施故伎,称病不就职,不料慈禧旋即下旨,将其开缺。至此,党争以奕劻、袁世凯完全胜利告终。
要是他们将此事捅开来,奕劻与袁世凯必定会将他们当作立宪派的急先锋,想要为岑春煊等人助拳,徒惹灾祸罢了。
想通了这点,李安生就不再犹豫,将此事交给金翰圣去处理,能从金、刘两家以及恰穆伦那里敲诈到多少好处,就要看他的一张利嘴了。
不过也有些事情有必要瞒着程德全,比如由齐大宝与金家家奴做前驱,抢掠金家与庆亲王在东北财富。
这未免太过疯狂了些,程德全是绝对不会允许的,但是李安生却打算狠狠做他一票。
管你什么庆亲王,老子缺钱。
李安生想办钢铁厂、发电厂、兵工厂以及有机化肥厂,这些都是需要庞大投入的,不像中成药厂、味精厂、酒厂与日化用品厂这些都是可以迅速依靠自身的力量完成积累与扩张。
虽然从德国人那里能够得到部分低息借款,但是还是自己口袋里有钱安心的多,不能依靠别人,只能靠自己。
除了重垦务虚府县来达到实际掌控黑龙江地方的目的,他在其他方面也没打算小步走,而是要大跨越,大不了事败身死。
小打小闹无法满足他的野心,迅速的壮大自身才是正经,而支撑他壮大的还是财力,各项投资都是需要资本的。
包括农业银行这项利器也需要大量的资金,才能够迅速的向整个黑龙江渗透。
只要有一大笔的真金白银,来作为黑龙江初步工业化的资本,那么雪球就能够滚起来,越滚越大。
虽然凭借延寿丸等中成药,以及味精等暴利产品,他同样能够得到大量的资本,可是他还是嫌慢,他一分钟都不想耽搁。
简森伯格在他的催促下,再次来到了齐齐哈尔,同时还带来了一笔45万马克的款子,一批武器装备,一部分铜业公司的机器。
德国佬支持李安生大手笔的投入到矿山与工厂中去,甚至支持嫩瑷铁路的修建,实际上也是在煽动,让李安生的摊子铺开太大无法收尾,到时候德国资本就能够趁势而入。
可简森伯格哪里能想到,李安生根本就不愁资本问题。
本来想打劫俄商的,可现在马贼送来一大笔财富,还有许多的潜力可挖,洪老六与云飞扬已经带着人马出动,不知道能够带回来多少钱财。
等他们回来,还要再咬一口俄商。
资本的累积是肮脏的,咱不介意肮脏一把,赤果果的抢劫,这是最直接有效的。
简森伯格拿着李安生给出的一张订单,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将近150万两银子的大单子,都是各家工厂所需要的机器以及部分原料,而且还是首期工程。
“合作愉快,李大人,相信我们的合作会更美好。另外,我们洋行有几位股东对于李大人的一些成果很感兴趣,不知道有没有合作的可能?”
简森伯格很识趣,没有在牵扯颇深的矿山与铁路上做文章,而是在工商业上的合作,日俄总不能完全禁止德国资本进入。
“可以,没有什么可以。只要是我主导的产业,没有什么是不能合作的。本人欢迎德国资本家到黑龙江来投资,或是从事农产品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