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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没想到他们有这一层关系。
若馨摇摇头,看来日后还真得绕着关大少点了。
抱也抱够了,若馨送了手去,正想起身开始为风华针灸驱毒,却不料方才松手起身,却让风华揽住了身子放到在床上。
若馨心中微微吃了一惊,看向风华,但见他面上依旧表情清淡,只是那双清冷深幽的眸子却仿佛隐隐燃烧起能融化人的火焰。
他不会是想……
心中正想着,风华已经伸手轻轻拂去了她的外衣。
“等……等,风华,我还要帮你施针……”话未说完,风华已经封住了她的唇瓣,深深一吻过后,才道:“来得及。”
看着风华清冷漠淡的双眸因她而染上的点点情欲,若馨心一跳。
也罢,如今日头上早,还有时间。
那本来就不坚固的心防崩散,任由风华拉开她的衣襟,她也伸手攀住了他的颈项。
正午的日头轻轻洒进屋内,暖暖地照在青纱帐下交颈缠绵的两个人。
这一时失控,超乎若馨的想象和控制,风华席卷的风浪比之第一次更猛烈了几分,让她几乎无力抵挡。
屋中一片春光无限,两人断断续续,直到情潮真正褪去,日头已下西山。
完了,若馨却也没忘为风华施针,看着他修长的躯体上,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迹还有因为她忍耐不住留下的咬痕,自己倒也有些微微脸红了。
……
拖着酸软的身体,若馨出了正屋,去了浴房清洗身子。风华这个住处附近有一温泉,前一个宅子的住人修了个渠道,将温水引到了宅子,因此沐浴净身倒是十分方便。
细水轻哗,若馨靠在澡池壁上闭目休息。
白烟袅袅,风华不知什么时候也进来了。
身上披着那件素淡的白袍,系带也只是随意一系,墨发轻扬,袅袅水雾迷茫中,清淡冷冷中添了几许魅惑的姿态。
他坐在澡池壁上,伸手为若馨轻轻按捏颈部,未有一语,却又一种温情在两人间慢慢蔓延。
想着时间差不多了,若馨正要起身,风华问道:“你要走了?”
“嗯。”若馨笑应道,伸长了手去勾放在干净地方的布巾。
风华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止住了她的动作,若馨抬头看向他。
怎么了?
风华静静地看着她,手渐渐沿着若馨的手臂滑到她赤裸的肩部,再滑过颈项锁骨,慢慢滑下水下。若馨身子一个颤栗,风华已经俯下身,拥住她的身子,一只手与她五指相扣,另一只手在水下肆意游移。
若馨不得不咬住下唇免得让那丢脸到已经有些沙哑的呻吟再度吟出,风华却没有停下手地撩拨着,在若馨耳畔轻语道:“今晚,留下来。”
……
还是没能抵挡住风华的诱惑,也是她刻意放纵的结果,想要没有任何拘束压制地谈一次感情。
她留了下来。
担心归家的时间晚了,白容又会赶来县城,傻傻地在外头等。她取了竹管放讯号通知胭脂,告诉他们她今晚暂时不会回去。
秋夜寒寂,屋里却洋溢着一片柔情。风华怀抱着若馨静静地躺在床上,若馨合着眼,将头倚靠在他微微汗湿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享受这一刻宁静。
一手环在风华的要腰上,另一只手则是与他十指相扣,让两人手心的温度渐渐变得相同,指尖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摩挲,若馨心中满是悠闲惬意。
她喜欢在欢爱后就这样静静的拥抱,没有丝毫阻隔地感受着彼此的温度和气息,沉淀的平静与安宁像是暖煦的春风轻轻包围着她,一颗心也如被暖阳照耀一般的温暖。
越是交融越是不舍,越是贴近越是珍惜,喜欢的越深幸福甜蜜的同时也越有一种怅然萦绕心头,她不知道这是否就是爱,虽然让她的心不再平静,但她却并不讨厌这样的感觉。
轻轻向上移了移,丝滑的被褥滑落腰间,露出她赤裸的背部。风华察觉,替她拉过被褥,暖热的手也轻缓地捂在她的身后。
若馨低笑,吻了吻他胸膛处心口的位置,喃喃道:“风华,我希望你会是我打破那个传说的奇迹。”
风华轻轻抚着若馨的裸背,低声问道:“什么?”
“我七岁的以前是流浪街头的,记忆中一直是一个老婆婆照顾我。她是一个乞丐,孤独一人,只能以乞讨为生,即便那样,她却依旧像家人一样照顾我疼惜我,每次要回来的饭菜总是让我先吃,偶然得到的衣服也总是给我穿着保暖。那时的日子虽然很苦,虽然常常受人白眼,但在我记忆中,却也没有什么烦恼,因为我很喜欢那个婆婆,只是有一天,那个老婆婆也终于挨不过寒冬,就那样走了。那是我第一次失去一个真心喜爱的人。”
时间过去了十多年,再回忆起当初,虽然没有了那种心痛的感觉,却依旧有惆怅用上心来。
仿佛能感受到若馨心中的淡淡愁绪,依旧轻抚着她的背,风华低头,轻轻吻了吻若馨的额头,见她抱得更紧。
无言的安慰和难抑的怜惜包容着她,若馨心头一暖,继续道:“婆婆死后,我依旧流浪街头,只是就此孤单一人。一个七岁的孩子能有什么生存的本事,只能跟着那些乞丐一起乞讨,因为年纪小,常常受人欺负,讨到的饭也常被那些强壮的乞丐抢了去。在我感觉自己要饿死冻死的时候,是师父收留了我。”
风华停下动作,安静地听着。
“山间数载,小师弟来之前,一直只有师父与我两个人。师父亦兄亦父亦师亦友,他在我生命中占据了所有的角色。在我心中的分量也越来越重,一直到十三岁,我知道了自己对师父的心意,不再是单纯的敬重了。只是师父察觉了以后,却对我日渐疏远,甚至最后我才知道,他收留我,也只是因为我的长相,与他心中女子肖似的长相。这是我第二次失去了喜爱的人。虽然人在,心却永远没办法靠近,”
风华没有回应,若馨轻轻搂了搂他,说道,“我不想瞒你,我确实对师父动了新,即便是现在,他在我心里还是难以磨灭。只是既然他心中无我,我不愿强迫也不会强求。喜欢一个人,我便真心全意的想要对他好。风华,人们都说感情会变,不能轻信承诺,但我可以对你保证,在我生命终结前,我不会有二心,也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的。”
沉默了许久许久,久到若馨都以为风华是不是睡着了,才听到他轻轻应了一句,“我知道。”
他的声音哑哑,往日清淡的嗓音如今带着万般的情绪。
“你方才说什么传说?”
“我十七岁被师父赶下山,下山前师父告诉我我的身世。我心中欢喜着原来我在这世上还有亲人,归家认亲后,才知道原来我自出生就背负了一个无法摆脱的命运。除了保护族人的责任,还有一个流传的说法,就是如我这般身份的人,都是一生不得所爱的。”若馨轻轻吐了一口气,“我不怕无法得到喜爱的人,只怕喜爱的人会离我而去。”
“我不会离你而去的。”风华哑声道,再将她搂的紧些,
“嗯。”若馨应了声,轻声笑道:“风华,我是真的喜欢你的。”
“我知道。”
对风华的喜欢,她不会保留,要说的能说的,她会明白得告诉他,绝不会拖到以后再说。
她不想留下遗憾。即使不能得到一个长长久久,至少在她活着的时候,要好好让自己喜欢的人得到幸福和快乐。
微微抬头,鼻尖顶到他的下巴,如此近的距离带来一种亲昵的温暖,若馨轻轻蹭蹭,伸手摸着风华的下巴,吻了上去,浅尝即止,以免再度引火自焚。
温温凉凉的感觉,凉的是唇,温度是唇舌间的缠绵,若馨唇角微扬,双手轻轻绕着他,让两人的身体没有丝毫的缝隙。闭上眼睛,若馨低低念道:“兹子风华,吾祈以天休,唯以斯愿……”
“你在念什么?”
若馨睁开眼,笑了笑,“是一种为心爱的人祈福的祝辞。”
上回得到风华的八字,才知他八字纯阴,命运坎坷。而她本命也为纯阴之体,以她祭司之能,两人气血相融之后,她能为其改运,将其坎坷之命过于己身。
闭上眼,若馨继续念道:“君寿以万年,天被禄祚,黍谷无尽;君寿以万年,福明不休,昌瑞绵绵;君寿以万年,家室太平,子敬孙孝;君寿以万年,介尔贤妻,死生不渝。子君风华,景威二十年腊月十一巳时生,寿以万年,享吾以祈祉。白卜若馨,佑其终身,子君风华,受福长威。”
这是白氏祭司流传的一个祈福辞,不同于为族人或是其他什么人欺负的形式,这是祭司只为心中认定的爱人所诵的祈福辞。她不知道,为什么注定了历任祭司不得所爱,这首祈福辞却还是依旧流传不休。
如今,她想她多少有些明白了,虽然不能得己所爱,却依旧愿意为他祝福。
她是真心喜爱风华,也因此希望他能有个幸福的人生,即使最后陪伴他走过那段人生的人是另一个女子,不是她。
“若儿……”风华轻轻地唤了声,声音低哑。
“嗯?”若馨抬头,黑暗中隐约看到风华清若泉澈,烁如星辰的眸子,暖暖的鼻息扑上颜面,微张大双唇便被一片湿热堵住,火热的吻带着燃烧的炽情,销魂蚀骨。而后慢慢地化成辗转到轻吻,满含深深的依恋。
双唇分离,风华没有更多的动作,只是这样紧紧地抱着若馨。
……
虽然同风华的关系改变,若馨依旧三日才去一次万春县。她没有忘记自己身为白氏祭司的职责,为了保障白家村的安全,她又在村外加设了一个迷障。如今能力减落,迷障的保护也会随着她的能力而改变,虽然设迷障消耗能力,却也无法。
茹雪与她对抗了半月也终于从祠堂回来了,初时,还有些阴郁的模样,如今,倒是又慢慢恢复了往日的活力。
若馨注意观察了她几天,比以前安分了许多,虽然时时也带着枫林去县城里,却也会准时回来了。
又是一个月过去,应宁王已经离开万春县回到京城了,那些准备在县城郊外置地建房的京城人也渐渐离开了许多,白家村的隐忧消减了不少。
风华身上的毒已经基本驱尽了,如今只待她去山上找到一株“祈兰草”便好。只是这祈兰草极是稀少,且三年才生一次,朝生晚凋,要找到也颇花一番功夫。
难得清和坊闲暇,风华便陪着若馨去东街铁铺取货。
取得是为胭脂订做的短匕,胭脂虽使长鞭,却也随身携带短匕。若馨知道胭脂的短匕在下元祭祀去京城取阴剑时丢失,便按照她过去使用的匕首绘了一个图让铁匠照着做上一柄。
这边,关家大少自从那日庆生,便有些患得患失,常常不自觉唉声叹气,或是看着自己的澡桶时而迷茫时而傻笑。
同时,他也派人寻找若馨的消息,却一无所得。
这一日,他听到下人说终于见到若馨出现,如今正在东街附近后,立马跳将起来,让人务必盯紧,唤了下人挑了最好的衣服换上,一番梳洗,立马赶了去。
越是接近下人告之的地点,没有原由地,他的心扑通扑通又开始跳了不停了。
拐了一个弯,果然见到若馨在一家铁铺前,关大少赶紧煞住脚,退了回去,他整了整自己的衣冠,又赶紧让小厮取出随身携带的小铜镜,仔细照了照自己的脸,确定没有一点纰漏之后,才慢悠悠地再度走出巷子,朝若馨的那个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左瞧右看,一副偶然路过的模样,走过了若馨身边,若馨没看到他,他一阵暗恼,又转过身,再度经过若馨身旁,很夸张地“嗯哼”一声。
若馨还是没有什么反应。
关大少一张脸阴沉沉,第三次转身,狠狠瞪住那道纤长的背影,火辣辣地目光似乎要把她烧出一个洞才能甘心。气呼呼看了许久,浴室再次走到若馨身旁,身子一探,带着讶异的口气突然叫道:“死女人!”
若馨回头,对上一双明亮璀璨的黑眸。
关景天心一跳,却是长眉一挑,故意做出一副很是不屑的表情,“哼,怎么本少爷怎么走到哪里都会碰到你。”
看着关大少趾高气扬的模样,若馨微微一笑,平静地说道:“如果关少爷路过的前两次都直接离开,那自然就不会与我打上照面了。”
关景天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之色,结结巴巴地问道:“什……什么?”
“没有。”若馨笑了笑再度转身望向铁铺内。
其实在他路过她身旁第一次她就已经发现他了,他那一身像是孔雀一般很是花俏夺目的袍裳,要想不注意到也难。只是如今知晓他与应宁王的关系后,便也是能避就避,走不了就当作没看见罢了。不想关大少在她身旁来来回回走了好几次,竟又主动与她打了招呼,却又似是一副找茬的模样。
关大少若馨似是心中了然,便急着辩解道:“你可别误会什么,本少爷是在这附近随便逛逛而已,怎么知道你也在这。”
“关少爷说的是。”若馨摇摇头,略略失笑,“若是我知道关少爷今日有兴致来东街逛逛,一定不会出来碍您的眼。”
关景天呆呆的望了她一阵,看着她唇边温和有礼的笑意,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似的。
正当关大少心中犹疑之时,一道清雅的声音在他们身旁响起,“若儿。”
若馨转过身,望向风华,“这么快,事情谈好了?”
“好了,不过是一些小事罢了。”风华走到了若馨的身边,将手中一块用油纸所包的糕点递给她,“和苏老板谈完事,路过糕点铺子,顺便买了些你爱吃的香葱麻饼。”
接过风华手中的油纸,若馨唇角上扬,笑意暖暖。
和风华在一起时,她并没有说过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不过风华都细心注意到了。
她知道风华情淡,要他真的开口对她说什么喜欢啊,爱啊的,他定是说不出口,然而便只是生活中这样细微之处反映出来的关怀和呵护,却更让她心动。
已经等了许久,老板还未出来,若馨伸手到背后微微捶了捶有些酸痛的腰部。
“怎么了?”注意到若馨的动作,风华轻声问道。
若馨笑笑,应道:“没什么,最近累了些。”
手轻轻抚向小腹,若馨面上尽是笑意,眸中暗光流转。
还有一件喜事,就待过些日子风华诞辰,再告诉他吧。
关大少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看着若馨对待他截然不同的态度,微微蹙了蹙漂亮的眉头。他抬眼望向风华那张如玉的容颜,倒没有出现若馨曾以为的垂涎和经验,而是满眼疑惑。
本以为若馨和风华只是打个招呼而已,却不想却这之后若馨真的把他当成了透明度一般晾在一旁。
关景天脸色越来越臭,本来很是愉悦的心情如今也越来越差,胸中一股郁火越烧越猛。终于,在看到若馨伸手握住风华的手后,火山爆发。
“他是谁?”关大少瞪着若馨,脸色铁青,口气凶恶地问道。
若馨偏头,看着关大少莫名转变的情绪,微微一顿,温笑道:“清和坊的风华公子。”
“本少爷是问你和他的关系!”
若馨淡笑,慢声道:“这应该与关大少没什么关系。”
关大少窒了窒,心口被若馨这淡淡疏离的话语弄得闷的慌。他气急败坏地伸出手,正想抓住了若馨的手臂,却让风华中途拦了下来。清眸似水,风华淡淡道:“关公子,男女有别,大庭广众还请收敛些的好。”
关景天心中气怄,“什么有别,那你为什么都能牵她的手?”
若馨低头,情形正好相反吧,明明是她握着风华的手。
风华清致雅静的俊颜表情淡淡,“风华与若儿已是两情相悦,便是人前牵手又有何妨?”
“两情相悦?”听完风华的话,关景天窒了窒,瞪大的眼睛满是始料未及的错愕。等想清楚这词的意思后,关大少怒目瞪向若馨,僵着一张脸,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这个淫荡的女人。”
若馨愣了一愣,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淫荡了,却是被关景天这异常诡异的态度举止弄得好笑,“关少爷,还请赐教,我哪里淫荡了?”
“你还不承认?你……”关景天咬了咬牙,吼了句,“你不是迷恋本少爷吗?怎么还和其他男人在一起?”
“啊?”若馨闻言,哑然失笑,“我迷恋你?”
“不是吗?”看着若馨一脸迷茫加好笑,关景天怒上心头,气急败坏地喊道:“不是迷恋本少爷,你那天为什么对本少爷又亲又抱又咬的?”
话说完,关大少又想起那日的情景,被勾挑起来的情潮又似涌上心头,全身又开始火辣辣地。他脸色一点点变红,很不自在地撇开了视线。
风华墨眉一蹙,眼中似有怒潮暗涌,却又慢慢压了下去,冷冷道:“关公子,还请口下留德,莫要败坏若儿的盛名。”
被关景天这一提,若馨也记起那日的情景,这才明了关景天所言。没想到为了脱身一时情急的做法竟会被他误会了,虽然有些抱歉,看着关景天的这副模样,却更是好笑。若馨忍不住笑出身,开玩笑一般的说道:“关少爷不会因为那样就喜欢上我了吧?”
关景天没料到若馨会突然说出这句话,倒吸了口气,声音陡然扬了起来,粗声粗气地吼道:“你……你胡说什么,本少爷眼光会